国外就业能力概念的发展历史及评析.docx

国外就业能力概念的发展历史及评析贾利军 管静娟摘 要：目前，就业能力作为一个概念，已经无处不在，并被赋予相应的具体涵义，在诸多国家和地区的社会经济政策中得到体现!作为一种复杂的$经常变化的概念，就业能力概念的提出和完善有一个发展的过程，而这一过程也正是西方国家对劳动力市场政策的认识不断深入和完善的过程!结合国外劳动力市场政策的变迁，对就业能力的概念发展进行综述，讨论它作为一个探索性概念和政策分析框架的潜在价值，有利于识别界定就业能力概念的思路和方法，从而为制定不同情况下的劳动力市场政策提供依据。关键词：就业能力 劳动市场政策 就业一、就业能力研究的解释维度:劳动市场政策就业能力( employability) 的概念最早出现在二十世纪初的英国，由英国经济学家贝弗里奇(beveridge)于1909年首先提出。随后，伴随着不同时期就业政策和就业环境的变化，就业能力的内涵得到了较大的丰富与拓展。作为一种复杂的、经常变化的概念，就业能力概念的提出和完善有一个发展的过程，而这一过程也正是西方国家对劳动力市场政策的认识不断深入和完善的过程。尤其是进入新世纪以来，劳动力市场的波动性与不可预测性，用事实论证了保持就业能力的重要性，从而也掀起了就业能力研究的高潮。因而，如果说90年代初，就业能力还是一个较为模糊的术语，那么90年代末以后，就业能力的理念已逐步在欧美等国的劳动力市场政策中占据核心位置 (oecd，1998；cec，1999；ilo，2000；un，2001) 。例如，在就业能力最先受到关注的英国，就业能力已成为所谓的“第三道路”政策的中心原则1。而在欧美其他国家，就业能力也已经被有效地用来描述当地推行劳动力市场政策的重要目标。1997年，在卢森堡举办的欧洲就业理事会工作峰会上，就业能力构成了欧洲就业政策的四大支柱之一。2003 年，欧洲制定的就业政策强调三个首要目标: 充分就业、工作效率以及具备生产力、凝聚力和兼容性的劳动力市场，关注的焦点是劳动者、年轻人、未就业人员和劳动力市场上其他潜在弱势群体的就业能力的提高。2目前，欧洲委员会则倡导更加灵活的长期政策，更多鼓励“人力资本投资和终身学习政策”。3近些年来，随着亚洲经济，尤其是东亚经济圈的崛起，亚洲国家对就业能力的重视程度也日渐升温。国际劳工组织总干事在其2006 年的报告在亚洲实现体面劳动中指出: “在当今世界，生产体系全球化，竞争更加激烈，工作和雇佣关系的形式发生变化。为了在这一背景下实现体面劳动，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改革劳动力市场治理机制，使其现代化。”4由于劳务输出后外汇的流入、消费和投资的增长都能创造就业机会，因此很多国家关注这些劳务输出人群的就业能力，以帮助他们更好地顺利就业。5就亚洲各国国内的情况而言，日本政府的就业保护政策针对社会各个领域内的就业人群提出了诸多提高就业能力的措施，尤其是对于本国的大学生而言，日本政府通过实施大学、劳动服务部门和企业相互支持和合作的毕业生就业援助体系，充分调动社会各方面的力量为大学生就业服务。而我国政府则更多从民生的角度，把提升劳动者的就业能力列为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问题，而从实践和理论等角度对劳动者就业能力的研究也越来越受到理论界的重视。总体来看，不管是从政府层面还是从学术研究的角度，对就业能力的研究已经不是一个新鲜的名词。从实践层面讲，伴随着当今社会日益突出的就业问题，作为劳动力市场政策分析的重要研究工具，“就业能力”的理念已在世界各国的社会经济政策中得到体现( ilo，2000；dfes，2002) ，其研究成果也被广泛用于大学生就业问题的职业指导与培训，驱动各地区高等教育改革的进程(sorbonne joint declaration，1998；bologna declaration，1999)。从学术研究角度讲，就业能力的相关研究已涉及管理学、经济学、教育学以及心理学等诸多学科，关注的焦点也从劳动者的$可转化的就业能力%转向个人发展计划&终身学习等方面，并将求职者的职业认同和职业实践与劳动力市场的动向以及经济社会的整体发展情况紧密连接在一起。二、就业能力概念的研究历程综观就业能力概念百余年的发展历史，基于不同时代的劳动力市场政策的特征，大体可将就业能力概念的发展划分为三个阶段。(一)资格型就业能力就学界的共通看法而言，欧洲国家，尤其英国，较早开始了对就业能力的研究#这个时期的就业能力概念内涵，相对而言是比较粗线条，它以可雇用(employable) 和不可雇佣(unemployment)作为评估和衡量就业能力的基本尺度，可雇用是指那些能够并且愿意工作的人; 不可雇用是指那些没有能力工作但是需要救济的人。换而言之，这个时期的就业能力更像是一个评判标准，通过它，人群被分为能被雇佣的和不能被雇佣的两个部分。也正是由于此，这个时期的就业能力概念也往往被称之为“二分的就业能力”概念。6而这样一种就业能力概念率先出现在英国其实是不难理解的。作为一个老牌的资本主义国家，英国一直处于一种经济发展缓慢的状态，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英国远高于其他国家平均水平的高福利政策#这样，就造成了英国政府财政压力逐年增大，经济发展却相对缓慢的尴尬局面。这主要是因为高福利使得人们的就业积极性较低，甚至在很多时候，失业救济所获得的收入会高于工作获得的收入#而单纯的降低福利水平显然是不可取的，!福利刚性%会使得这样或类似的政策引发巨大的社会震荡。这样，英国政府就处于了一个减少福利开支与促进经济发展的两难境地。为了摆脱这样一个尴尬的局面，英国政府必须在改革福利政策和鼓励就业方面做出举措。这样，一个二分的就业能力就应运而生了。当一个社会赋予了一个当事人工作或者不工作的制度性选择时，特别是不工作获得的失业救济甚至有可能高于工作时的劳动所得时，工作或者是不工作就仅仅是一种理性博弈。在这个博弈过程中，经济利益是最终的仲裁者。所以，在英国传统的就业、福利政策背景下，每年都存在着大量的因福利制度漏洞而造成的人力资源浪费。在浪费人力资源的同时，也延缓了社会经济的发展。但工作与否对于当事人不仅仅是一个理性选择，更是一种资格型能力时，特别是这种资格型能力是一种社会荣誉性标准时，英国传统的就、福利政策背景下的社会人力资源流动与配置就开始发生了良性的改变。所以，可雇用标识出了那些能够并且愿意工作的人，不可雇用指出了那些没有能力工作但是需要救济的人#通过这样一个划分和明示，整个社会获得了福利的高效率聚焦，这种聚焦在理论上使得福利在总量上由于筛选了那些有能力工作的人群而呈现总量上的下降，但与此同时，由于它很好的规避了福利刚性的陷阱而并不会产生较大的社会震荡。同时，由于人力资源政策的合理引导，整个社会的经济发展也获得一个相应的人力资源支持#所以，我们也将这种就业能力称为“二分视角下的资格型就业能力”。另一个早期的关于就业能力的概念可以追溯到20世纪50年代的美国&德国等国家，那时的就业能力概念主要是与居于社会底层的人群有关，比如那些身体上或者精神上存在残疾的劣势群体，正因如此，该版本的就业能力可视为“社会医学视角下(socio-medical) 的资格型就业能力”，主要关注那些在身体上或者精神上存在劣势和不足的群体已有的工作能力和求职过程中的实际工作工作能力之间的吻合程度和存在的差距。该定义出现的背景主要是自二十世纪初至 20世纪50年代前后，整个世界一直笼罩在战争的阴云当中，交战双方都处于一个劳动力短缺的状态，社会在这个层面上甄选就业能力的需求长期高涨，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二战结束后一段时间里。二战结束后，掌握熟练技能的工人严重缺乏，通过社会医学角度对这一时期的劳动市场上弱势群体( 比如患有身心疾病和处于社会底层的人) 进行发掘，以便再次筛选出可供社会利用的劳动力资源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二)绩效型就业能力不过，资格型就业能力最初的诞生关注的仅仅是“可雇用”和“不可雇用”这两个极端，没有或很少有层次。因此，从真正实践操作的角度，它还需要进一步的丰富和发展#绩效型就业能力可以看作是资格型就业能力进化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它包含三种新的概念构想，即基于求职结果的“劳动力市场的就业能力”，强调个人责任的“主动的就业能力”以及注重个人适应的“交互式的就业能力“。20世纪70年代，西方国家在经历石油危机后，市场经济进入$滞胀%阶段，凯恩斯经济理论失灵，需求管理政策失效。由于整个宏观经济的不景气，劳动者具备“可转移技能(transferable skills) ”的重要性愈发突显。这种可转移技能可以确保劳动者适应各种就业环境和工作场所，在劳动力市场中少受些伤害，而这一时期的就业能力称为“劳动力市场的就业能力”7它对于就业能力的理解集中于劳动力市场上通过政策干预所取得的效果，就业能力的衡量用工作天数、工作小时数和工资支付比率来计算。当然，这种就业能力还关注个人参加与就业能力相关项目所产生的其他的劳动力市场结果。“主动的就业能力”出现在20世纪80年代的欧美国家，这一版本的就业能力在当时被个人和组织普遍接受，它强调个人职业发展的成功需要提高可转化的技能和灵活性以使求职者成功地转换工作角色。当然，这种就业能力强调的仍然是个人，工作者有责任去发展自身的技能和完善自身工作中的人际网络，从而确保劳动者可以适应各种就业环境和工作场所，在不景气的劳动市场里少受些伤害。进入80年代后期，始于北美的“交互式的就业能力”逐渐被各国所接受。8在这一时期，面对就业市场的大幅波动，雇主开始出于临时性雇用原则雇佣劳动者，这种灵活的用工安排把劳动力市场明显地分为初级劳动力市场和次级劳动力市场，“就业能力的建设和开发这时就完全变成了那些居于初级劳动力市场和内部劳动力市场核心圈中的高端人群所热衷的事情”。9这一阶段的就业能力虽然仍然坚持强调劳动者个人的主动性，但是与“主动的就业能力”相比，它还承认劳动者自身的就业能力与劳动者本身拥有的技能&工作机会以及主导劳动市场的条款和规定等有关，是一个获得最初就业、维持就业和重新选择、获取新岗位的动态能力。这种解释也从过去仅仅关注个人的职业知识( 包括个人就业的可能性，在劳动力市场的地位和就业环境) 、技能、态度转变到涵盖劳动力市场状况&劳动力市场的知识和公司政策等方面。由此，就业能力将个人特点和个人适应性与劳动力市场的情况和动向连接在一起，就业能力建设也演变为一种由政府、用人单位和劳动者共同分担的责任。10而21世纪就业能力概念模型的研究基本是沿袭这一思路。至此，就业能力的概念框架基本成形。(三)建构型就业能力到20世纪90年代末，世界经济面临着全球化、知识化浪潮的冲击，西方发达国家在不断地进行经济结构调整，劳动者的工作环境也在不断的变化，而个人职业生涯的边界越来越模糊甚至消失。进入21 世纪以后，在变动的就业环境之下，“无边界职业生涯”占据主流。无边界职业生涯意味着“超越单个就业环境边界的一系列的就业机会”。区别于传统的职业生涯，无边界职业生涯强调以就业能力的提升替代长期雇用保证，要求雇员能够在不同的岗位、专业、职能、角色和组织之间流动。而维持工作所需的持久的就业能力，成为雇主和雇员之间的一种新的心理契约: 即每一个劳动者都必须具备在内部和外部的劳动力市场获得工作和就业的能力，而帮助雇员维持在劳动力市场的就业能力，亦成为组织的道德责任，即雇员对自己的职业生涯负责，而雇主为提升雇员的就业能力提供必要的条件和支持。11-12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这一阶段的就业能力可以称之为“建构型就业能力”。如何使拥有高度专业知识的劳动者期待着无限的流动性和就业能力，使他们能够应付新的工作任务，并在不同的领域再就业，如何使潜在的劳动者拥有取得初步就业并维持就业甚至顺利实现再就业的能力成为这一阶段就业能力关注的焦点。13至此，就业能力的内涵解读，更多从实践角度切入，从不同维度、不同层面提出了很多新颖&实效的想法，但最终的落脚点还是通过探求建立终身学习体系，实施基于就业能力的教学改革&制定合理的人力资源发展策略以及实施积极的就业政策和职业培训政策，来提高劳动者个体的就业能力以及保证企业获取持续的竞争优势，进而促进国家竞争力的提高。三、就业能力概念发展阶段的评析从资格型就业能力的出现到绩效型就业能力的发展，再到当代建构型就业能力的拓展，可以看作是就业能力从无到有的这样一个历程。在这样一个历程中，就业这样一个普适性的社会问题得到了得到了进一步思考: 即失业这样一个看上去纯客观性的社会事实其实是包含了就业者主观性因素的社会现象，而传统的失业可以进一步细分为自愿失业和非自愿失业，那些拥有就业能力而不愿工作的人就被称为自愿性失业。这样，一个在传统观念中完全应该由政府负责的社会问题就转变成为了一个由政府和劳动者共同负责的问题。当然，这样一个过程不能被情感化的完全看作是一种政府推卸责任的举措#事实上，自资本主义产业制度确立以来，就业就和传统的农业社会中的就业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在农业社会中，土地是自然赋予的，耕种及其技巧是以祖辈们耳濡目染，口传身授的方式自然而然地发生的。从事农业的能力%农业社会的就业能力，是和人自身的成长浑然一体的#换而言之，农业社会的就业能力是以一种隐含的方式发生着，并不显山露水。而在工业社会，整个社会的主流生产方式是以一种人造的逻辑进行着，能否遵循工业生产中的逻辑是一个人是否获得就业的前提。在这种工业逻辑相对简单和一目了然时，就业能力依然以隐含的方式发生着应有的作用#但当工业社会进一步发展，生产逻辑日益丰富和复杂，以至于普通人群并不能以一种自然的方式与其应对时，就业就不仅仅是一种意愿，而首先是一种资格，一种胜任力。因此，就业能力作为一个具有社会现实意义的概念，它所反映的是自然人与工业社会系统之间的匹配关系，这也是工业文明进一步发展的前提。而作为对就( 失) 业这样一种普适性的社会现象的应对哲学，绩效型就业能力首先出现在那些就( 失) 业问题比较突出的国家#这里所说的突出是相对而言#一方面是这个区域的劳动者对就( 失) 业问题相对敏感，有较强的维权和社会公平意识。另一方面是这个区域中的社会经济发展中，劳动力因素日益成为一种双刃剑式的瓶颈因素，即同一个因素既有可能促进经济发展也有可能阻碍经济发展，以上完全取决于如何对待这样一个因素。对于那些高福利同时又是人力资源相对短缺的发达国家而言，就业无疑就具备了这样的一种特性#也就是说，如果劳动者能够获得相应的就业机会，就会为社会创造相应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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