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砖四国”是否开始褪色？.doc

“金砖四国”是否开始褪色？编者按：“金砖四国”10年来书写了一个增长神话。然而，今年以来这些国家的经济发展相对减速，与此同时，“迷雾四国”、“展望五国”以及“新钻11国”等新词所指称的国家引人瞩目。“金砖四国”的成色是依然如故，还是已然褪色？为此，本报约请两位学者展开深入讨论。是为上海东方青年学社与本报联合开设的“争锋”栏目第二十三期。“金砖四国”成色依旧宋国友衡量“金砖四国”的成色要从长期趋势来观察与发达经济体及其他新兴经济体比较，“金砖四国”熠熠生光“金砖四国”拥有日益上升的经济与政治影响力与过去几年经济快速增长相比，今年以来“金砖四国”的经济发展处于相对低速时期。然而，如果据此就得出“金砖四国”失去发展后劲、无法继续崛起的结论，又是较为偏颇的。事实上，“金砖四国”成色依旧。“金砖四国”崛起是历史趋势“金砖四国”的成色根本表现于其在国际经济体系中不断上升的实力。整个20世纪的大部分时间，除了俄罗斯的前身苏联外，其他“金砖四国”均处于明显落后地位，是真正的“发展中国家”。冷战结束后的上世纪90年代，也没有一个“金砖四国”成员能够进入世界十大经济体。只有到了21世纪，才开始了“金砖四国”的赶超时代。如今，按照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统计，2011年中国、巴西、俄罗斯和印度名义GDP已经位列二、六、九和十位，均处于前十。如果按照购买力平价（PPP）来衡量，这四个国家更是均处于前八。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今年四月份公布的预测结果，如果再过5年，也就是到2017年，“金砖四国”在全球经济中的位次还将进一步提升，其名义GDP总和甚至将超过美国和欧盟，更不要说如果用PPP计算所带来的巨大经济领先优势了。所以，衡量“金砖四国”的成色，要跳出对当下的经济现状评估，要从更为重要的长期趋势来观察。决定“金砖四国”成色的关键指标恰恰体现为一种长时段的历史趋势。这个趋势指向由于“金砖四国”的整体性崛起所改变的自工业革命以来的国际经济版图。未来“金砖四国”不仅作为一个整体能够与主要发达经济体相比肩，其单个成员的总体经济表现也异常出色。今年，中国仍然是大型经济体中增长速度最快的。此外，虽然具体时间有差异，但国际学界普遍认为，不迟于2030年，中国的经济总量将会超过美国，成为世界第一大经济体。速度与规模双重均衡优势通过对“金砖四国”及其参照系进行比较，可以准确地认识其所处的位置。大致上，“金砖四国”有两大参照系：一为发达经济体，二为其他新兴经济体。如果说“金砖四国”还存在着一些令人担忧的经济问题，那么，发达经济体更处于棘手的经济危机当中。欧洲仍然深陷主权债务危机的泥沼，并且危机正逐渐向银行系统蔓延，呈现出恶化的态势。美国在金融危机之后经历了短暂的经济复苏，但好景不长，随后便面临着由巨额财政赤字所导致的债务危机。有不少评论因此认为，美国正游走于危险的债务悬崖边上，稍有不慎，就要跌落深渊。日本已经历两个“失去的十年”，去年又遭遇了史所罕见的高烈度地震及其引发的巨大海啸，其国民经济因而被拖入新一轮的沉沦当中。更为重要的是，遭遇危机，发达经济体处在基本上已无计可施的尴尬境地，除了普遍实施极为宽松的货币政策外，绝少有其他有效的政策储备可以使用。而“金砖四国”的政策空间仍然较大，可以相对从容地应对可能出现的更为恶劣的情形。除了要与发达经济体竞争，“金砖四国”也面临着其他新兴经济体的追赶。在其他新兴经济体中，又以“迷雾四国”、“展望五国”以及“新钻11国”等新造名词所指称的国家最为瞩目。不少投资者通过考察这些国家与“金砖四国”的股票投资收益率以及经济增长速度等指标，提出这些新兴经济体要比“金砖四国”更具增长潜力。确实，总归有一些新兴经济体的经济表现比“金砖四国”出色，这点无需怀疑。关键在于，与“金砖四国”相比，这些国家的增长可能更不具有长期持续性。更何况，如果以人口规模、国土面积以及经济总量等标准衡量，其他新兴经济体绝难与“金砖四国”相提并论。“金砖四国”对国际经济体系的重要性要比前者重要得多，其给世界经济格局所带来的改变也要更为深远。通过与发达经济体和新兴经济体的综合比较，可以看到，“金砖四国”具有速度与规模的双重均衡优势。与发达经济体相比，“金砖四国”的经济体量相近，发展速度却明显高出许多；与其他新兴经济体相比，“金砖四国”经济规模明显领先，且发展速度也并不落后。无论以哪个参照系衡量，“金砖四国”依然熠熠生光。保持未来成色添重要途径事实上，仅仅从经济实力层面理解“金砖四国”的成色还是较为狭隘的。在经济实力之外，“金砖四国”还拥有日益上升的经济以及政治影响力。“金砖四国”已经逐步从最初的一个资本市场的概念走向主要新兴经济体间的经济协调机制，通过“金砖国家”领导人峰会、G20峰会以及其他平台，这些国家对国际金融体系改革、国际货币秩序以及世界贸易谈判等重大经济议题进行了沟通，采取一致性的立场来发挥影响力。尽管“金砖国家”峰会的影响力还难以与传统的七国集团相抗衡，但可以说，当前在主要宏观经济议题上的全球经济治理如果缺少了“金砖四国”的积极参与，将无法取得实质性的进展。不仅如此，“金砖四国”还力图在全球气候变化等国际政治议题以及叙利亚等地区热点问题上发挥协同性作用。迄今为止“金砖四国”在政治议题上的合作虽然刚刚起步，效果也并不明显，但这将是保持“金砖四国”未来成色的重要新增途径。必须承认的现实是，“金砖四国”并非在所有时间内都闪光，不是所有“金砖四国”成员经济都一直表现良好，“金砖四国”也无法在所有领域均亮点纷呈。而且，“金砖四国”完全有可能在未来会面临比当前更为严峻的挑战。这些都是遮蔽“金砖四国”亮色的可能因素。然而，同时也必须看到，如果放到历史的长时段内加以考察，“金砖四国”的崛起才刚刚起步，未来仍有更大的成长。正如欧洲和美国在历史上所发挥的影响一样，或迟或晚，全球经济体系将会打上“金砖四国”或者其中某个国家的烙印。只关注困难，看不到亮点；只分析当下，忽略了趋势；只看到了自身，忘记了比较，这些都是对“金砖四国”成色的偏颇估量。（作者为复旦大学美国研究中心副教授）“金砖四国”已然褪色赵蓓文俄罗斯和巴西今明两年的经济增长仍然不容乐观印度经济在金融危机后陷入恶性循环中国经济增长相对平稳，仍然是“金砖四国”中的火车头11年前，时任高盛投资公司全球经济研究部主管的吉姆奥尼尔提出“金砖四国”一词，认为“金砖四国”和其他主要新兴经济体的影响力将日益增长并最终超过主要发达国家。事实上，近年来“金砖四国”的经济增长开始下降，改革红利正在消失，吸收外资也一波三折，“金砖”的成色已经开始不足，“金砖四国”的走势也已经开始出现分化。经济增长开始下降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2012年10月最新公布的世界经济展望，2011年“金砖四国”的经济增长分别是：俄罗斯4.3%,中国内地9.2%，印度6.8%，巴西2.7%。与2008-2009年的经济增长数据相比较，“金砖四国”的经济增长率都或多或少出现了下降，特别是巴西。在经历了始于2007年的全球性金融危机之后，巴西的经济增长从2010年的7.5%猛跌到2011年的2.7%，这块“金砖”已经率先褪色。正如路透社2012年3月8日在热点透视中所提出的，“巴西正逐渐失去金砖经济体地位”。其次是印度，经济增长从2010年的9.9%下降到2011年的6.8%，降幅在“金砖四国”中位居第二。俄罗斯在2009年出现了7.9%的经济负增长后，在2010年和2011年回到接近2008年的水平，波动幅度较大。中国的经济增长相对比较平稳，仍然是“金砖四国”中的火车头。从未来的发展趋势来看，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最新预测，2012年世界经济将出现3.3%的增长，2013年将出现3.6%的增长。数据显示，除巴西在2012年的经济增长预测低于世界平均产出外，“金砖四国”的经济增长预测几乎都超过了世界平均水平，其中中国的经济增长预测达到了世界平均水平的两倍，印度也呈现出良好的经济增长势头。但是，“金砖四国”的分化趋势仍然明显，俄罗斯和巴西在2012年和2013年的经济增长仍然不容乐观。改革红利正在消失2010年4月至2011年8月期间，巴西采取了紧缩性的货币政策，连续多次上调SELIC基准利率和金融交易税税率；2011年9月以后，为了避免经济下滑，又连续多次下调SELIC基准利率，且暂停针对海外投资者的金融交易税。之后，巴西各部门出现不同的反应，制造业等薄弱环节反应过度，变化速度超出政策预期，结果反而出现下滑趋势，最终影响到整个巴西的经济增长态势。究其原因，巴西制造业在全球产业链中处于低端位置，制造业的竞争力有限；基础设施落后、运营环境较差使巴西对于外资的吸引力开始减弱。俄罗斯的情况比较复杂，经济因素与政治因素交错，“金砖”成色能否保持还需拭目以待。一方面，在这次金融危机中，俄罗斯出现了财政赤字，时任总统梅德韦杰夫推动私有化以贴补财政，计划于2011年至2013年对俄罗斯10家超大国有公司及千余家公司的国有资产进行私有化。普京第三次入主克里姆林宫后，俄罗斯有望步入新的发展阶段，政府工作效率、法治环境等也预期会得到一定改善。另一方面，2012年8月22日，俄罗斯正式成为世界贸易组织第156个成员。俄罗斯入世后将履行入世承诺，降低关税、开放市场，从而使俄罗斯获得一个更加透明公开的竞争环境，有利于俄罗斯整体竞争力的提升。金融危机后，印度经济出现过热迹象，国内企业界的信心受损，主要原因在于：商品及服务税法调整滞后，企业家在当前由各邦自行调节的运作机制下，很难在28个邦之间跨区经营，从而抑制了企业的扩张。针对外国投资者的两条税法，即对间接投资课税和对间接的资产转移追溯征税，进一步削弱了投资者的信心，一些私人资本因此撤出印度。技术落后、效率低下、财政紧缩以及混乱的零售业进一步扰乱了印度经济，进而将矛盾推到中央政府身上。政治危机的产生不仅加剧了经济的混乱，又影响了宏观经济环境的稳定，国外投资者陆续撤资，从而使印度经济陷入恶性循环。印度这块“金砖”的光芒正在褪色。2004年以后，“民工荒”的出现和蔓延使中国陷入了“刘易斯拐点”是否到来的争论。由于外资进入而带动的东部沿海地区整体工资水平的上涨，也使得东部沿海地区劳动力成本的比较优势逐渐丧失。人口红利虽然在目前还未一下子消失（因为中西部地区仍然能够提供足够的劳动力，只是劳动力增长的速度逐渐放缓，农村劳动力向城市转移的速度也开始放慢），但随着劳动力价格的不断上升，未来质优价廉的技术工人将越来越短缺将是一个可以预见的趋势。中国将经历一个痛苦的转型发展时期。引进外资增长乏力这次全球性金融危机爆发后，全球直接投资流量从高峰跌入低谷，目前正处于缓慢复苏状态。当全球直接投资流量从2009年的11978亿美元上升到2011年的15244亿美元时，“金砖四国”的FDI流入量却仅仅出现缓慢增长。其中，就相对速度而言，巴西的FDI流入量因其基础水平较低，增长较快，从2009年的25949亿美元上升到2011年的66660亿美元，是“金砖四国”中增速最快的。从绝对规模来看，中国的FDI流入量从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