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哲学专业论文）施特劳斯早期犹太思想初探.pdf

摘要 摘要 列奥 施特劳斯要么是被作为一个政治哲学史学家 要么是被作为一个政治 哲学家 可是他是否也是一个犹太学者 或者甚至他的犹太研究是他的哲学思 考的基础 本文尝试从他青年时期的著作来梳理他当时的思想发展 并试图来阐释他的 犹太思想的发展脉络 以及这些犹太因素对其后期思想发展的影响和在其思想 整体中的地位 本文主要分为二个部分来展开 第一部分论述施特劳斯的犹太 思想与迈蒙尼德的关系 说明施特劳斯是如何在那样的历史情境下选择了迈蒙 尼德 并阐述施特劳斯从迈蒙尼德出发对现代性危机的独特见解 第二部分集 中于梳理施特劳斯从柯亨的斯宾诺莎解读开始 慢慢接近迈蒙尼德 并为对斯 宾诺莎的宗教批判做好准备的过程 试图展现出施特劳斯对迈蒙尼德的认识的 不断加深的发展历程 关键词 列奥 施特劳斯 早期著作 犹太 迈蒙尼德 斯宾诺莎 a b s t r a c t a b s t r a c t l e os t l n w a sk n o w ne i t h e r 嬲as c h o l a ro ft h eh i s t o r yo ft h ep o l i t i c a l p h i l o s o p h y o r sap o l i t i c a lp h i l o s o p h e r b u ti sh ea l s oaj u d a i s ms c h o l a r 7 o r e v e nh i sj u d a i s mr e s e a r c hi st h ef o u n d a t i o no fh i sp h i l o s o p h yt h o u g h t s t h i sp a p e rt r i e st os o r to u tt h es c h o l a rd e v e l o p m e n to fh i sy o u t hb y s t u d y i n gh i se a r l yw r i t i n g s a t t e m p t st oe x p l a i nt h et r a i l so ft h ed e v e l o p m e n to f h i sj u d a i s mt h o u g h t s t h ea f f e c t i o no fh i sl a t t e rt h o u g h t s a n dh o wt h ej u d a i s m r e s e a r c h e sm a t c h i n gh i st h o u g h t s 锄aw h o l e i tc o n t a i n s2m a j o rc h a p t e r s t h e f i r s tc h a p t e rd i s c u s s e st h er e l a t i o n s h i pb e t w e e nt h ej u d a i s mt h o u i g h t so fs t r a u s s a n dm a i m o n i d e s i n d i c a t i n gt h er e a s o nw h ys t r a u s sc h o o s i n gm a i m o n i d e su n d e r t h a th i s t o r i c a lc o n t e x t t h e ni n t e r p r e t st h eu n i q u eu n d e r s t a n d i n go fs t r a u s sf r o m t h ep o i n to fv i e wo fm a i m o n i d e s t h es e c o n dc h a p t e rf o c u s e so nt h ee o u r o f e v e n t st h a ts t r a u s ss t a r t i n gf r o mc o h e n si n t e r p r e t a t i o no fs p i n o z a g r a d u a l 睁 m o v i n gc l o s et om a i m o n i d e s a n db e i n gl e a d yf o rt h er e l i g i o u se r i t i q u eo f s p i n o z a t r i e st os h o ws t r a u s s sp r o g r e s s i v eu n d e r s t a n d i n go fm a i m o n i d e s 妇 m a n ya s p e c t s k e 3 w o r d s l e os t r a u s s e a r l yw r i t i n g s j u d a i s m m a i m o n i d e s s p i n o z a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人完全了解同济大学关于收集 保存 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 同意如下各项内容 按照学校要求提交学位论文的印刷本和电子版 本 学校有权保存学位论文的印刷本和电子版 并采用影印 缩印 扫描 数字化或其它手段保存论文 学校有权提供目录检索以及提供 本学位论文全文或者部分的阅览服务 学校有权按有关规定向国家有 关部门或者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 在不以赢利为目的的前 提下 学校可以适当复制论文的部分或全部内容用于学术活动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年月日 经指导教师同意 本学位论文属于保密 在年解密后适用 本授权书 指导教师签名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年月日年月 日 同济大学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 所呈交的学位论文 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 进行 研究工作所取得的成果 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 本学位论文 的研究成果不包含任何他人创作的 已公开发表或者没有公开发表的 作品的内容 对本论文所涉及的研究工作做出贡献的其他个人和集 体 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 本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的法律责任 由本人承担 签名 年月日 正文 1 1 引子 第1 章导言 施特劳斯最初只是被作为一位研究政治哲学史的学者而为人所知 他几乎 是独力地复兴了对古代和中世纪的政治哲学的严肃研究 直到近年来 在对他 研究的不断深入中 人们才开始意识到他更是一位政治哲学家 他的思想通常 被认为 保守 他声称植根于他所称作的 柏拉图式的政治哲学 种他 所察觉到的从苏格拉底直到莱辛的传统 这种传统遭到了马基雅维里的毁灭性 的批判 而马基雅维里以他的政治哲学新思想被施特劳斯认为是整个现代传统 的奠基人 就此 马基雅维里的首要目的就是摧毁这一 伟大的传统 亦即 创造了西方文明的希腊哲学和启示宗教的联盟 值得注意的是施特劳斯对其中 的启示宗教因素有着强烈而持久的兴趣 特别是他曾经生长于其中 并且发誓 终生不渝的犹太宗教传统 事实上 我们可以认为这一主题乃是他的主要的终 极精神关怀所在 而他的政治哲学研究和思考只是这一终极关怀的附属物而已 如同他自己所说的 我相信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 从非常非常早的时候开始 我的思考的主题就已经是 犹太问题 了 虽然施特劳斯有着对犹太传统的虔诚 但是他却一直把他的思考基于实际 经验 尤其是二十世纪的历史经验之上 他个人的命运被深深地卷入这一历史 之中 并且被它所深刻的影响 由此 他一直深切地关注纳粹德国 苏维埃联 盟 自由民主的美国和西欧诸国 以及犹太复国主义的以色列等等行行色色的 政治样式 施特劳斯相信这一历史展现了一种现代传统的危机 这一危机危及 到现代传统的自身 甚至危及到整个西方文明的延续发展 作为一个犹太思想 家 西方文明对施特劳斯来说意味着希腊哲学和犹太启示宗教的综合 为应对 这一深重的危机 旌特劳斯认为需要检讨希腊哲学和犹太启示宗教的现代综合 并从其古代综合中获得教益 以帮助解决现代的危机 这样 施特劳斯的犹太思想 如同与之密切相关的政治哲学思想一样 乃 是基于对现代的重新评价和批判的基础之上的 但是 施特劳斯并没有简单的 拒斥从斯宾诺莎到布伯 m a r t i nb u b e r 的现代犹太思想 本文的主要目的在 于阐明 施特劳斯采用了一个另外的 标准 来理解和评判他们 而这个标准 就是迈蒙尼德 施特劳斯用他完全不同于其他现代犹太思想家的独到的解释方 法 展现了迈蒙尼德作为一个哲学家 一个犹太思想家 一个隐微的作者的独 特形象 有的研究认为施特劳斯从一开始就达到了他对迈蒙尼德基本认识 也有的 研究认为旌特劳斯对迈蒙尼德的看法在其前期和后期并不一致 而这里我们将 说明施特劳斯是如何从最初发现 到逐渐接近 然后达到对迈蒙尼德的基本认 识 并在其后一直保持这种看法 而且深深的影响了他的其他研究 本文将首先论述旌特劳斯的犹太思想与迈蒙尼德的关系 说明施特劳斯是 如何在那样的历史情境下选择了迈蒙尼德 并阐述施特劳斯从迈蒙尼德出发对 现代性危机的独特见解 然后本文将集中于梳理施特劳斯从柯亨的斯宾诺莎解 读开始 慢慢接近迈蒙尼德 并为对斯宾诺莎的宗教批判做好准备的过程 试 图展现出施特劳斯对迈蒙尼德的认识的不断加深的发展历程 1 2 方法预备 据迈尔的看法 施特劳斯导致了 一场从哲学之历史到哲人之意图的运动 1 这场运动要求 像某位先哲理解自身那样来理解他 这样的理解并不简单 施特劳斯的解释工作展示了 那样一个境地是可以达到的 而 深入研究 施特劳斯 同样可以达到这个境地 当我们试图来理解施特劳斯时 这里就蕴 含了二层意思 其一 如果我们需要理解施特劳斯 就需要去理解他的意图 其二 我们需要通过研究施特劳斯的诠释方法 尽量以他的方法来诠释他 以 达到如同他理解自身那样来理解他的境地 同时 这里存在的一个困难乃是 施特劳斯对显白一隐微式写作技艺的重 新发现 让我们怀疑是否施特劳斯在他自己的著作中也采用了这种显白一隐微 式的写作 据说施特劳斯的弟子们也为这个问题争论不休2 为了不纠缠到这个 复杂的问题之中 我们采取把这个问题搁置起来的办法 主要考察施特劳斯在 发现显白一隐微式写作技艺之前的写作 于是我们把考察的范围集中到施特劳 迈尔 施特劳斯的思想运动 汉译参见 隐匿的对话 施米特与施特劳斯 朱雁冰等译 北京 华 夏出版社 2 0 0 2 1 8 2 页 2 参见甘阳 政治哲人施特劳斯 古典保守主义政治哲学的复兴 刘小枫 施特劳斯与古典政治哲学 编者前言 2 斯早期的思想发展 尤其是对他青年时代关于斯宾诺莎的三篇文章进行详细的 分析 3 正文 第2 章复归迈蒙尼德 2 1 施特劳斯与迈蒙尼德 可以说施特劳斯的所有犹太著作都围绕着迈蒙尼德的思想来展开 如果真 有所谓施特劳斯的犹太思想的话 那也是在施特劳斯阐述迈蒙尼德的著作中形 成的 从施特劳斯第一篇主要著作 柯亨的斯宾诺莎圣经学分析 到他最后一 篇主要著作 给柯亨的 理性宗教 英文版所做的导言 迈蒙尼德一直得到了 比其它的犹太学者更多地赞誉和更少的批评 旌特劳斯作为一个现代人 是如何受到中世纪犹太思想家迈蒙尼德的启发 的 如果施特劳斯的犹太思想仅仅是 返回迈蒙尼德 的话 他如何能被称作 为一个现代犹太思想家 为什么一个现代犹太思想家在面对犹太人和犹太文化 的神学一政治危机 并深入分析其复杂的根源的时候 需要借用一个中世纪的 犹太思想家的思想 显然他并不是简单的如同好古之人一样赞誉古典制度 a n c i e nr 6 9 i m e 无论施特劳斯在犹太宗教和政治上多么保守 他总是清 醒的认识到现代的德性与其局限 同时又温和的把它作为犹太生活和思想的一 个即成的事实 因此 他对迈蒙尼德精神上的认同不能与那种返回一个理想化 的古代的罗曼蒂克式的企图相混淆 那么对于对现代性状况如此敏锐的旅特劳斯来说 迈蒙尼德到底意味着什 么呢 施特劳斯声称他对迈蒙尼德仅仅是进行历史学的研究 虽然有着鲜有的深 刻和微妙 却不是作为他阐述自己思想的载体 施特劳斯独特的解读方法和对 迈蒙尼德的意图的推断在迈蒙尼德的研究领域内引起了革命性的变化 但仅仅 认可这一点是不够的 它虽然证明了施特劳斯是一个伟大的学者 却没有说明 他的这一学识与他的犹太思想具有怎样的关联 这就存在着把施特劳斯降低为 简单的好古之人的危险 我们有必要证明 施特劳斯为了某种特殊的需要 将 他的思想掩藏在他的历史研究之中 要不是如此 那为什么一个现代犹太学者 需要用历史学的研究来掩饰自己 用他人的文字来表露自己的原创思想 回答这些问题需要我们考察旌特劳斯对迈蒙尼德的关键兴趣所在 正是这 4 正文 一兴趣让他把这样一个已经被认为是过时的犹太思想家的思想在现代复苏过 来 我们将说明 虽然施特劳斯对迈蒙尼德的研究跨越了超过五十年的时间 与他的其他研究有着复杂的关系 但是他的这些研究还是显示出一种内在的一 致性 并在此基础上反映出他的犹太思想的整体性 这也并不是说他对迈蒙尼 德的看法从来没有变化和发展 我们正是要证明这是他对迈蒙尼德的理解不断 深化的一个过程 而不是偶然和随意的转变 可以说 施特劳斯在他最初的著 作中就已经展示了他对迈蒙尼德的基本观点 而这些观点从来也没有与他后来 的著作相矛盾 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3 施特劳斯逐渐意识到如果不对迈蒙尼德的文学方法 进行深入的研究 就不能准确和全面的理解他 施特劳斯开始认识到迈蒙尼德 故意按照这种含混的方式写作乃是有其原因的 如此特别的方式写作是为了选 择能够理解他的隐微含义的那些敏锐的读者 并且给那些资质一般的读者制造 理解上的障碍 这个发现使旌特劳斯发现了迈蒙尼德的秘密的 隐微的也即真 正的教诲与其表面的 含混的用作掩饰的教诲之间的区别 这个区别是施特劳 斯后来的迈蒙尼德研究对其早期研究的最重要的发展之一 同时 有理由相信 鉴于施特劳斯对迈蒙尼德的这种写作方式的深入理解 以及导致这种写作方式 的社会原因的深刻认识 施特劳斯在他后续的著作中也采用了这种写作方式 施特劳斯显然也希望对平庸读者隐藏他自己的某些观点 而只与特定的读者进 行真正的交流 在其迈蒙尼德的解释著作中 他正是把他自己的观点隐藏在对 迈蒙尼德的文字的议论中间 这样的话 要解释施特劳斯 我们就必须理解他 独特的写作技艺 施特劳斯的解释方法的一个重要原则就是 阅读一个严肃的 隐微文本的首要的任务乃是对其表面上教诲的研究 只有对这一表面的含混之 处有了足够的注意 才能从其中体会到文本的深层含义 为了理解施特劳斯在研究迈蒙尼德的过程中他自己的犹太思想的发展 我 们必须从施特劳斯重新发现隐微书写之前开始 因为那时施特劳斯还不可能把 隐微书写运用在其著作之中 而且他已经对迈蒙尼德做出了重要的解读 而为 什么施特劳斯复归迈蒙尼德 他在 迷途指津 中找到了什么 失落的智慧 是迈蒙尼德的什么观点让施特劳斯做出了这个复归的决定 所有这些问题在施 特劳斯的简短的而又是里程碑性质的 哲学与律法 的第一行就有了一个决定 3 参见格林 现代犹太思想流变中的施特劳斯 迈尔 哲学与律法 转向柏拉图式的政治哲学 中译参 见刘小枫主编 施特劳斯与古典政治哲学 上海 生活 读书 新知三联书店 2 0 0 2 5 正文 性意义的断言 迈蒙尼德是犹太教的 经典理性主义 实际上 施特劳斯的 犹太思想一直保持着一种惊人的一致性 哲学与律法 的导言和三十多年后给 斯宾诺莎宗教批判 英文版所做的前言一直采用了同样的术语 按照施特劳 斯的说法 迈蒙尼德的理性主义是真正的自然的典范 是标准 因为它被小心 的防止每一个篡改的企图 这样它同时也就是现代理性主义自我毁灭的绊脚 石 这样 在 哲学与律法 中我们就已经看到施特劳斯在现代和前现代的理 性主义之前所做出的明确的区分 而且在这二种理性主义之中 他明显的倾向 于前现代的 也就是迈蒙尼德的理性主义 这种理性主义是理性的 真正自然 的 形式 它更符合于人的自然的政治本性 并且它也在对待创世 奇迹和预 言等神学问题上更加确信和深刻 2 2 迈蒙尼德与现代性危机 可是即便这样 为什么我们必须通过研究迈蒙尼德才能解决现代的困惑 即便他是中世纪理性主义的 经典 代表 我们仍然不清楚为什么施特劳斯把 它称作 真正的理性主义 按施特劳斯的说法 他对迈蒙尼德的复归起因于他 对中世纪和现代理性主义的本真思考 在此 对现在的明晰 是推动他的唯一 的原初兴趣 而中世纪只是作为一个衬托 或者只是一种为了达到 一种对现 代理性主义更敏锐的思考 的方法 把 现代理性主义作为现在的缘因 施特 劳斯想要知道究竟是理性主义自身导致了现在的现代哲学和社会的危机 也即 他们都渐渐开始反对理性自身 或者只是现代的这种理性主义才导致了这一危 机 正是因为这一比较研究的目的 施特劳斯开始研究中世纪犹太理性主义 实际上 正是这一研究直接导致施特劳斯开始深刻怀疑现代理性主义 并克服 了对中世纪理性主义在理性和道德上的偏见 这样 施特劳斯开始深刻怀疑现 代理性主义在哲学 神学和政治上解决现在的危机的能力 我们明白 对现在的明晰 首先也包括施特劳斯所面对的所有现实历史境 况 犹太人和犹太教所卷入的严重困境 在他自己 就是他一生中所遭受的 灾难和革命性的变化 作为一个十九世纪二十年出生在德国的犹太人 他发现 4l e os t r e s s p h i l o s o p h ya n dl a w c o n t r i b u t i o n st ot h eu n d e r s t a n d i n go fm a i m o n i d e sa n dh i s p r e d e c e s s o r s t r a n s l a t e db ye v ea d l e r s t a t eu n i v e r s i t yo fn e wy o r k 1 9 9 5 p 2 1 6 自己正陷入神学政治的困境中 5 他经历了自由民主这一试验所导致的犹太人 的危机 也即整个西方的危机的剧烈冲击 这一困境是如此深刻地影响了犹太 人 因为他们实际上已经把他们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现代自由主义之上 而这 现代自由主义正是斯宾诺莎在经典原则下所阐释的现代理性主义的温和解释 他感受到 现代犹太主义是由启蒙运动所决定的 犹太人和犹太教的危机和 现在西方文明的危机在根本上是联系在一起的 施特劳斯认识到他需要重新思 考现代理性主义 从而更好地理解现代犹太主义 当我们分析施特劳斯对迈蒙 尼德的复归的时候 我们必须判断到底是现代理性主义的那些内容是被施特劳 斯所拒斥的 施特劳斯对 犹太教的现在状况 的关注 并不使他对 犹太教的基本要 素 有所轻视 相反他认为 犹太教的基本要素 并没有因为启蒙运动对犹太 正统的批判而有丝毫的贬损 施特劳斯在 哲学与律法 中再次阐述了他在 斯 宾诺莎宗教批判 中详细展示过的观点 现代哲学从来没有真正的拒斥了希伯 莱圣经所教导的神圣启示 尽管表面上并不是这样 对施特劳斯来说 犹太教 的现在状况 不仅包括被称作犹太人的那些人 而且还包括致力于犹太事务的 两类人 第一类人已经被现代理性主义和自由主义所深刻影响 他们拒斥犹太 教的神圣律法 用现代政治和文化范畴来规定犹太教 这一类特指的就是世俗 的犹太复国主义 第二类人接受神圣启示 但是试图在神学意义上使之同现代 哲学和科学的概念和批判相一致 这一类特指那些现代犹太宗教思想家 比如 柯亨和罗森茨威格 施特劳斯将这些迥然不同的思想家都归做 复归运动 t h e m o v e m e n to fr e t u r n 的组成部分 施特劳斯完全尊重第一类 也即政治犹太复国主义的选择 认为他们的行 动是值得称赞并应该给与崇高的荣誉的 但是他并不认为这是一个满足现在状 况的彻底解决方案 犹太复国主义不仅在其政治基础上是无神论的 而且作为 一种纯粹的政治运动 它不能意识到它对犹太问题的解决方案乃是由自由主义 式的 从而也就难免具有自由主义的局限性 作为希望在现代犹太困境的单一 方面解决问题的尝试 政治犹太复国主义试图通过建立犹太国来恢复犹太人的 荣耀 这种尝试极大的影响了施特劳斯 虽然他并不完全赞同犹太复国主义的 5 施特劳斯 斯宾诺莎宗教批判 英译本导言 汉译参见贺照田主编 西方现代性的曲折与展开 第六 辑 长春 吉林人民出版社 2 0 0 2 2 2 6 页 l e os t r a u s s p h i l o s o p h ya n dl a w c o n t r i b u t i o n st ot h eu n d e r s t a n d i n go fm a i m o n i d e sa n dh i s p r e d e c e s s o r s t r a n s l a t e db ye v ea d l e r s t a t eu n i v e r s i t yo fn e wy o r k 1 9 9 5 p 2 5 7 正文 做法 他还是认为政治犹太复国主义 隐含了一种对传统犹太理想的深刻变革 这种变革使犹太人与传统理想相决裂 7 为了人世的荣耀 把信仰建立在通过 人世手段对流放 e x i l e 的终结上 从而建立一个世俗的自由主义政体 似乎 人们必需放弃一些对上帝谕示 上帝选民和神圣律法的完美性的信仰 无论如 何 政治犹太主义为了保证它的现实可行性 它不得不与犹太传统言和 并且 承认一种精神上复归的必要性 无论犹太复国主义是多么的世俗化 如果人们 想要一个犹太国 而不是仅仅是一个犹太人的国家 人们必然需要犹太文化 也即需要文化犹太复国主义 施特劳斯很清楚 这个创造一种支持政治犹太复 国运动的犹太文化的世俗尝试永远不能够将它自己完全从传统犹太文化中割断 开来 而作为一种世俗的尝试同时却意味着丢弃传统犹太文化的根基 至于第二类 当代犹太宗教思想 也即所谓 复归运动 施特劳斯认为 它在诸多方面剧烈的改变了现代犹太生活和思想的原来的轨迹 但是 同时施 特劳斯也认为这种不成熟的运动并没有带来足够的根本上的改变 他感到它并 没有真正的回应启蒙对正统的批判 复归运动 虽然是 复归 但由于其思 想来源于启蒙 而对犹太传统不得不有所修正 并且它作为一种 运动 也无 法证明其正当性 只能预先假设自身的必要性 可以说 施特劳斯在犹太神学 中的立足点就是尽可能的确定那些对犹太传统的修正在将来的犹太思想中所应 该占有的位置 从而研究 复归运动 在对正统的不完全批判的前提下是否还 能保持正当的问题 如果我们根据施特劳斯的看法来思考危机的根本原因 我们就可能更进一 步地阐明现代理性主义和现代犹太危机之间的关键联系 对施特劳斯来说 现 代犹太人和犹太教 和现代西方文明一样 是处在一个由他们对一个永恒真理 的苍白的信仰而造成的道德的 宗教的和政治的危机当中的 自从 犹太传统的权威阶层展现它自己 作为一种神的礼物 作为神的 启示 那些它所教导的永恒的真理乃是根植于 那不可辩驳的前提 的信仰 信仰那 无所不能的 意志深不可测的上帝 的存在8 而现代理性主义正好是 由对它反叛构成的 无论被看作为投机的或者科学的 反对这 不可辩驳 的 前提 施特劳斯透辟的把这种反叛概括为一种 道德上的敌意 7l e os t r a u s s p h i l o s o p h ya n dl a w c o n t r i b u t i o n st ot h e u n d e r s t a n d i n go fm a i m o n i d e sa n dh i s p r e d e c e s s o r s t r a n s l a t e db ye v ea d l e r s t a t eu n i v e r s i t yo fn e wy o r k 1 9 9 5 p 4 0 施特劳斯 斯宾诺莎宗教批判 英译本导言 汉译参见贺照田主编 西方现代性的曲折与展开 第六 辑 长春 吉林人民出版社 2 0 0 2 8 正文 他指明 这就是犹太传统早先定义的 伊壁鸠鲁式 的无信仰 虽然在哲 学意义上未必正确 这种传统的犹太态度无疑捕捉住了现代宗教批判的道德动 机 既然现代的理性或者哲学独断地否认神的启示的真正的可能性 虽然经常 因为政治的目的 把它的这种激进主义掩藏起来 而这种否认是它所不能证明 的 如此现代理性主义的真正的根据就不是 显明的和必要的知识 而毋宁说 是 一个不自明的决断 因此遵循旌特劳斯的逻辑 哲学把悖谬的它自己放在 信仰的范畴里了 尽管现代理性有这一根据上的缺点 启蒙 神学还是采用 它来做出了关于神圣启示宗教的关键的理性的裁断 特别是用它来批判传统的 经文和信条 现代理性断言其对抗经典理性的无条件的胜利 但它仅仅只是断 言 而不能做出论证 它的说服力可以说是衍生自现代科学在宰制自然方面的 成就 然而如同施特劳斯所精练的指出 在现代理性和普遍同质文明的自身进程 中 其信仰就其本性而言 乃是把绝对的善强加在人身上 由于非理性主义哲 学的发展和历史所揭示的对人为的对抗自然的正当性的怀疑 必然的渐渐失败 而后崩溃了 旋特劳斯如今所说的 理性哲学的自我毁灭 如果犹太人修 改犹太传统来适应现代理性主义 那就不仅使犹太教因为它的超理性主张更容 易遭受现代批评的攻击 而且使它显得比中世纪的或者前现代的哲学对理性主 义的修正更缺少灵性 然而 罗森茨威格认为 在现代理性主义经由 正统的 胜利 或者非理性主义哲学而崩溃的过程中 它的实际的对立者犹太教并没有 得到事实上的帮助 与他有十分明显的不同 施特劳斯依照迈蒙尼德和柯亨的 精神来阐述犹太教义 把它看作只具有 超理性 的真理 而非 非理性 的 真理 因此根据施特劳斯的思想 那些犹太教所教导的真理 并不与理性相矛 盾 只不过是超越了无助的理性仅仅通过它自己的努力和能力所能够理解的范 围 他经常引用他喜欢的圣经语句 申命记4 6 9 作为证据来强调犹太传统的 理性特征 犹太正统对其他宗教的优越性在于它从最初起就把理性放在更高的 位置上 这样施特劳斯开始从根本上怀疑现代理性主义 他开始思考现代的形式的 理性主义是否是 现代的源头 同时沉吟于中世纪的理性主义是否在实际上展 示了一种可以用来衡量现在的更高的和更持久的标准 施特劳斯认为他自己面 9 圣经旧约申命记4 6 所以你们要谨守遵行 因为在万民的眼中看来 这就是你们的智慧和聪明 他们 一听见这一切律倒 就必定说 这大国的人真是有智慧 有聪明啊 9 正文 临一种选择 一种全部现代人都面对的选择 如果他们并不是彻底的满足现代 的后启蒙式的方案 而尝试反思他们的精神上的状况 我们也许把我们的信仰 置于 我们从一开始不能知道的东西 新的 前所未有的 超现代的思想可 以解除我们的困境 或者如果这显得是一种非理性的希望的话 我们也许可 以跟随施特劳斯来思考是否 对现代理性主义的批判 也即对这种现代诡辩术 的批判 确是在我们的年代探索可能的真理的一个必然的起点 恒常之物的伴 生物和确保无误的烙记 如果是这样 我们必须 研究中世纪的启蒙 迈蒙 尼德的启蒙 来寻求帮助 现代的神学和政治的困境困扰着施特劳斯 他需 要在哲学上解释和辩护他对犹太教启示真理的坚定但却成问题的信仰 这样 他转向迈蒙尼德来寻求帮助 以至于他的全部犹太思想都可以说是由他从迈蒙 尼德那里接受到的 帮助 转化而来的 实际上 我们愿意认为施特劳斯的这 种最初的尝试最终展现为他一生的工作 施特劳斯相信迈蒙尼德确实发现了犹 太理性主义的 甚至是所有哲学的 真正的自然原型和标准 而他后来的研究 和发现只不过是加强和深化了这种确信而已 早在 哲学和律法 中 他就明 确的声明反对现代人 现在的作品的目的将唤醒一种有利于迈蒙尼德的观念的 偏见 确切地说 将唤醒一种对那一强大的偏见的怀疑 对迈蒙尼德的偏见 是由那被认为是 自由 和 无偏见 的现代主义者斯宾诺莎首先创造和阐明 的 从那以后便由他的各式各样的追随者不断的加以复述 但是在施特劳斯把前现代的理性主义称作 真正的自然 的理性形式 甚 至更纯净和更深刻的形式的时候 他最终想说的是什么呢 施特劳斯认为现代 理性主义之根本欠缺 纯净 之处 在于在关于自然的问题上的故意在先的 不 自明的决断 以及按照它对世界的要求来构造世界的决心 而不是首先把它自 己建立于显明的自然的基础之上并从经验中来接受那可推断的有限可能性 对 施特劳斯来说 如果哲学是对真正的 显明的和必要的知识 的探索 那么这 对知识的探索应当是从人的最初的和清楚显明的对世界的直接经验开始的 然 而 这世界起初只能被用智慧或权威按照所在城邦的传统和律法的原则来阐释 l e os t r a u s s p h i l o s o p h ya n dl a w c o n t r i b u t i o n st ot h eu n d e r s t a n d i n go fm a i m o n i d e sa n dh i s p r e d e c e s s o r s t r a n s l a t e db ye v ea d l e r s t a t eu n i v e r s i t yo fn e wy o r k 1 9 9 5 p 4 1 l e os t r a u s s p h i l o s o p h ya n dl a w c o n t r i b u t i o n st ot h eu n d e r s t a n d i n go fm a i m o n i d e sa n dh i s p r e d e c e s s o r s t r a n s l a t e db ye v ea d l e r s t a t eu n i v e r s i t yo fn e wy o r k 1 9 9 5 p 2 5 l e os t r a u s s p h i l o s o p h ya n dl a w c o n t r i b u t i o n st ot h eu n d e r s t a n d i n go fm a i m o n i d e sa n dh i s p r e d e c e s s o r s t r a n s l a t e db ve v ea d l e r s t a t eu n i v e r s i t yo fn e wy o r k 1 9 9 5 p 4 0 l e os t r a u s s p h i l o s o p h ya n dl a w c o n t r i b u t i o n st ot h eu n d e r s t a n d i n go fm a i m o n i d e sa n dh i s p r e d e c e s s o r s t r a n s f a t e db ye v ea d l e r s t a t eu n i v e r s i t yo fn e wy o r k 1 9 9 5 p 2 4 1 0 正文 给我们 人只不过经由有才智的人通过对城邦意见的 必然性 的不断怀疑而 进行的探索 或者与其它城邦的意见之间的比较 渐渐的发展和成长 人能够 通过探求最终的原因来慢慢感受到真理的神圣性 从一个个特定的事物到对整 体的认识 特别是到对人的灵魂的那些一般的和永久的特征的认识 换句话说 施特劳斯辨别了经典哲学与现代哲学的不同起点 把这种原初的差异归结于自 然和历史之阃的绝对的区别 因此 对于我们来说首要的 是什么昵 或者 是柏拉图所称作的 意见 或者经验 它首先形成我们对世界的看法 随后导 引我们去探求 可能性的条件 以求实现对它自身的超越 或者是启蒙运动所 声称的 偏见 它迫使我们反抗我们的本性 并完全的阻碍和欺骗了我们 使 得我们只有用绝对的必然性把这种对个别事物的看法完全取代才能开始真正的 认识 然而施特劳斯进一步辨析 这一 偏见 本身也是一个衍生的观念 实际 上 从启蒙运动用以攻击正统启示宗教的根本观念来看 施特劳斯察觉到这 偏 见 主要是一个 历史的范畴 而不是它自己所断言的是一个纯粹自然的范畴 正是因为这一原因 并考虑到批判启示宗教这一因素 施特劳斯本来的目的是 想要 偏见 这一范畴的正当性和可疑性都同时得到阐明 而不是把他自己专 注研究经典哲学的需要 确实 或许对于启蒙运动来说 真的只有 十足的偏 见 来维持神圣启示的可能性或者这种可能性已经再圣经中被实现了 实际上 启蒙运动所发动的对所谓 偏见 的批判 根本的和最终的乃是着眼于启示宗 教的主要的意义 它所拒绝的这种 主要的意义 就是这一正统观点 人类 缺乏自足的达到真理的能力 从而必然需要神的启示的帮助 按照施特劳斯的 解释 启示宗教根本上拒绝把此岸世界 也就是 普通人的经验和理性世界 作为最终的道德标准 以至作为这样的一种标准的可能的来源 相反 它 把具有超越于人和世界的来源的神圣启示作为真正的道德的唯一可靠的根据 换句话说 启示宗教如同经典的哲学一样 乃是道德的 乌托邦 虽然现代的 哲学批判这样的道德 理念论 只是纯粹的虚构和愿望 并且提供了它自己的 实在论 作为首要的真正理性的和有效的教导 因此 施特劳斯在其1 9 2 8 年的第一本真正的神学著作中已经达到了这一结论 现代的哲学与其说是由科 学发现或者宗教的意义和价值的 世俗化 推动的 但事实上却是由一种道德 激情推动的 反对乌托邦就是反对宗教 正文 其实 施特劳斯一贯坚持认为 现代哲学也许是由那 反神学的忿怒 的 激情所直接导致的 或者说至少也是由其决定性的 促成 的 然而 施特劳 斯随后认识到 这代表了他的思想的一次转变 现代的哲学对 神学 的 批判表面上是针对于圣经的和经典的哲学传统 而这二种传统在他们对道德品 质的严格的要求上被认为是等同于 乌托邦 的 他们都依赖于神学上唯一的 神所给与的超越真理来实现他们各自的道德标准 经典的哲学与圣经的传统不 仅都具有同一种道德态度 而且都具有由这一道德态度所基于的 自然的世界 观 我们有理由确认这种两种传统共有的 自然世界观 乃是施特劳斯的暗 中的前提 简要概括之 传统关于存在的自然本性的定义仍然是正确的和决定 性的 也就是说 所有的存在都有一种自然目的或者为他们所特有的完善性 按 照经典的观念 人在道德上被看得更高尚或者超出人的 而不是更卑贱或者说 低于人的 人在本性上乃是一种高贵的存在 而这种经典的观念跟圣经关于 人 是以上帝的形象创造的 的教义正好是大致相当的 这种圣经和经典哲学共有 的关于人的 智慧 是一种必要的因素 这是基于二者都认为人的目的乃是最 终的完善性 这些原则 以及他们的在道德和自然方面的其他推论 却被现代 的哲学和科学当做我们必须避免的偏见 被现代历史主义作为我们已经超越了 的历史处境 施特劳斯透辟地分析了这种种的现代处境 并在他们都具有的预设中展现 了他们的核心观念 我们已经不能再返回那种 自然世界观 因为它已经明 确地被驳倒了 然而这种预设也许实际上它自己也是一种偏见 现代理性主义 哲学有意识地制造了这一偏见 并借用了现代的科学的力量以推进它自己的发 展 正是这种偏见 讽刺性地被现代历史主义认为理当如此 并拿来攻击它自 己的前身 现代理性主义 把它作为一种我们已经超越并且永远不能返回的 历史处境 按照旌特劳斯所说 这种信仰是一种武断的假设 其潜藏的依据乃 是对历史进步或者历史历程中的客观理性的信仰 况且 这种现代的 对进步 的信仰 甚至在它的原型的理性主义形式中就包含一种实质上对 神学的传统 的一种朴素的否认 而不是仅仅是 世俗化 也即 把神学的 整体 选择性 地转化为世俗世界可用的 部分 神学的传统 承认天意的神秘性质 而现 代哲学却结束了这种观点 认为上帝之道能够为充分启蒙的人所知晓 因此 l e os t r a u s s s p i n o z a sc r i t i q u eo fr e l i g i o n t r a n s l a t e da n de d i t e db ye m s i n c l a i r t h e u n i v e r s i t yo fc h i c a g o 1 9 9 7 p i t 8 1 8 2 1 2 正文 旌特劳斯通过揭露它的非理性主义的基本前提 揭示了现代的理性主义者 也 即现代的哲学本身的基本弱点 即它声称可以仅经由理性即可洞悉和超越上帝 的领域 或者说它从现代科学的极大发展而认为能够完成对或然性的克服 从 而达到对自然的必然的认识 1 3 正文 第3 章青年时期思想发展梳理 让我们集中于施特劳斯的 前迈蒙尼德 时期的思想 看看他是如何注意 到 逐渐深入 然后达到对迈蒙尼德的成熟理解的 从旌特劳斯青年时期的许 多著作中 我们有可能注意到他的思想轨迹 我们可以在他在1 9 2 3 年对鲁道夫 奥图 r u d o l fo t t o 的 论神圣 d a s h e i l i g e 的评论文章中看到这个轨迹中的一个转折点 施特劳斯之所以被奥图 的这一开创性的著作所吸引有二个原因 首先 奥图倒转了当时的精神上的依 赖性的次序 在当时 德国的犹太神学家总是试图用德国的哲学和文化来证实 犹太的传统和文化 相反 在奥图的著作中 我们看到的是一个作为德国人的 哲学家和神学家 他希望从对犹太宗教的经典解释中得到对哲学有益的东西 事实上 奥图正是用这种方法写作了他的独特的 论神圣 一文 其次 对施 特劳斯来说重要的是 在这篇论文中 奥图并没有简单的把 本体 降低为非 理性的东西 施特劳斯写到 自旌莱尔马赫以来的现代神学把宗教中的上帝贬 斥为非理性 也即低于理性的东西 奥图认为这种做法需要纠正 施特劳斯更 进一步地注意到 奥图恰当地看到上帝的超越性乃是某种超越于人本身的更高 的实在 宗教里的非理性因素并不是主体性 而是客体性的 因此 我们 不需要任何的浪漫主义的 宗教哲学 对施特劳斯来说更有吸引力的也许是 奥图对本真的超越的事物的研究并 不试图同理性主义传统相冲突 这是因为 他并不把宗教的 本体 概念作为 人的主体观念来理解 而是认为它也许是某种真正的超越的事物对我们的指引 按施特劳斯的说法 奥图认为中世纪关于神的属性的学说默认了关于神圣超越 的宗教经验的现实性 从而试图去用理性去解释 同样的 奥图还批评了现代 的关于宗教经验的学说 这些学说认为按照神学自身的要求 宗教经验只能局 限于个人的启示经验 奥图发现这一学说的问题在于它偏向了某种非理性主 义 因为它其实是基于某种看上去具有神性 但缺乏客观性的主观遭遇 对奥 图来说 如果个人的宗教的经验是可能的 它必须从知性走向神学 这种传统 采用理性词汇和历史证据来描述被称作神圣的客体 由此把客体局限为人能够 用个体意向再现的经验 施特劳斯似乎倾向于一种奥图所倾向的理性神学传 1 4 正文 统 当他认为无论如何调整我们对传统西班牙犹太神学中神性论的怀疑 它仍 然完全能够得到我们的赞同 虽然也许并非是出自诚意的 这种神学的学说仍 然能够提起我们的兴趣 恰恰是因为 它的系统性阐释己使一种基本的主观主 义不可能了 这里 在他的青年时期早期的这一著作中 施特劳斯也许已 经开始寻找一种彻底的理性主义神学 这种神学并不否认宗教中本真的超越的 因素 虽然施特劳斯也许并非有意这么做 但他已经可以被看作是有具一些 迈 蒙尼德式 的倾向了 3 1 柯亨的斯宾诺莎圣经学分析 在认识到现代神学概念上 宗教经验 的哲学上的不足之处的时候 施特 劳斯开始研究 返回犹太正统是否是绝对的不可能和不必要的 然而这对 施特劳斯来说 并不是一个很容易解决的问题 因为他已经在哲学上受到了太 多斯宾诺莎的影响了 施特劳斯在他后来的文章中诗意地写道 隐约的困 难如同美丽夏日天空上细小朦胧的云朵 这些 隐约的困难 最后变成了由 斯宾诺莎引起的巨大风暴 这样 在他的二篇 前迈蒙尼德 的著作中 施特 劳斯试图正面应对斯宾诺莎的挑战 在第一篇 柯亨的斯宾诺莎圣经学分析 中 他比较了柯亨与斯宾诺莎对待圣经的不同看法 在第二篇 斯宾诺莎的圣 经学和他的前辈 他试图比较同样值得敬畏的迈蒙尼德与斯宾诺莎对圣经的不 同研究 柯亨的斯宾诺莎圣经学分析 乃是一篇过渡性的论文 清楚地反映了施 特劳斯从柯亨到斯宾诺莎的转向 虽然他从来不简单地改变他自己的基本观点 虽然如此 施特劳斯一直把柯亨作为现代犹太哲人的伟大代表 作为现代犹太 思想和现代犹太生活中他所应当效仿的榜样 就事实而论 柯亨深刻影响了施 特劳斯的学术思想的形成 在他的青年时期 施特劳斯一直把柯亨看作一个能 够把严谨的哲学研究和热烈的犹太教信仰幸福地融合一体的人 然而 施特劳 斯开始慢慢远离柯亨 不仅是由于对新康德学派哲学的体系的怀疑 而且尤其 l e os t r a u s s t h ee a r l yw r i t i n g s t r a n s l a t e da n de d i t e db ym i c h a e lz a n k s t a t eu n i v e r s i t yo f n e wy o r k 2 0 0 2 p 7 7 1 6 l e os t r a u s s s p i n o z a sc r i t i q u eo fr e l i g i o n t r a n s l a t e da n de d i t e db ye m s i n c l a i r t h e u n i v e r s i t yo fc h i c a g o 1 9 9 7 i n t r o d u c t i o n 1 7 l e os t r a u s s s p i n o z a sc r i t i q u eo fr e l i g i o n t r a n s l a t e da n de d i t e db ye m s i n c l a i r n l e u n i v e r s i t yo fc h i c a g o 1 9 9 7 i n t r o d u c t i o n 1 5 正文 因为他从十七岁开始已经接受了政治犹太复国主义的主张并且仍然接受它 以 及因为他开始被罗森茨威格的复归一种修正的正统神学的学说所吸引 虽然施特劳斯对政治犹太复国主义和罗森茨威格的神学很感兴趣 但是这 却讽刺性地导致他对斯宾诺莎产生了兴趣 这二种努力都试图从他们的立场来 对现代自由主义和启蒙运动进行批判 这就导致施特劳斯注意到启蒙运动的 圣 人 斯宾诺莎 施特劳斯试图检验他们的批评来判定现代启蒙的原始形 态是否仍然站得住脚 或者是否就像这些批判所认为的充满了漏洞 因此 施 特劳斯不得不按照那些批判的主张重新思考斯宾诺莎 而柯亨似乎反对这二派 的批判 甚至可能对斯宾诺莎的基本意图进行辩护 毕竟 柯亨仍然真诚地珍 视启蒙思想 他甚至希望通过他自己的道德 政治和宗教哲学来实现这些思想 可奇怪的是 施特劳斯发现 柯亨也积极致力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