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拉斯金研究状况综述.docx

2009世界建筑史教学与研究国际研讨会(论文集)约翰拉斯金研究状况综述周玉鹏 (清华大学建筑学院)摘要：笔者在攻读博士期间，对约翰拉斯金的社会评论思想和艺术评论思想进行了系统的研究， 这是该研究的文献综述部分。本文在简要介绍了拉斯金的生平和丰要作品、他对后世的影响之 后，重点综述了国外和国内学界对其思想的研究状况，认为国外对拉斯金的研究虽然很丰富， 以至于汗牛充栋，但国内对他的研究还很薄弱，有待于继续深入。最后，本文对笔者博士论文 的情况进行了简要的总结，希望以此抛砖引玉。关键词t约翰拉斯金，艺术和社会评论，社会浪漫主义，审美现代性，视觉审美，道德说教， 审美道德乌托邦第一节、拉斯金简介 在2002年上海“都市营造”主题双年展的开幕式上，此次双年展的主策划人，时任美国纽约PSI当代艺术中心馆长的阿兰娜黑斯，作了题为在功能中发现美感：当代都市环境中 的艺术和建筑的演讲。其演讲的论点之一，是试图论述“建筑工人”和“建筑师”的区别， 她指出：“建筑师应该提供物质视觉经验，并创造出不仅支持、而且改善人类生存的空间，以此 来为人们服务”。这一观点得到与会专家的积极认同。在接下来的论述当中，黑斯引用了拉斯金 在建筑七灯中的一句话：“建筑是一门布置和装饰人类建造的房屋结构的艺术，使人们 看了之后，给他们带来头脑的健康、力量和愉悦，从而指出，自己“关于建筑的这个观点并 不新颖，只是这些年来被人们遗忘而重提罢了”。2是啊，有多少次，当我们自认为在艺术或者社会研究等领域有所见地，因而去检索各种文 献的时候，都很容易在拉斯金的作品堆面前，产生同样的感觉，原来“自己这个观点并不新颖， 只是这些年来被人们遗忘而重提罢了”。虽然随着现代和各种后现代思潮的兴起，随着拉斯金逝 世一百周年时的各种纪念活动的展开，世界各地又掀起了研究和讨论拉斯金思想的热潮，但是， 拉斯金仍然还有许多新颖和富有启发性的观点，处于被我们遗忘的状态，值得我们加以发掘和 深入探究。1、拉斯金的生平概要约翰拉斯金(John Ruskin)3是英国维多利亚时期一位非常有名的文人和贤哲，他于1819 年2月8日出生于伦敦亨特街54号。他是马格丽特和约翰詹姆斯拉斯金夫妇俩的独生子。 他的父亲是一个白手起家的富裕商人，经营葡萄酒生意，喜欢收集艺术品，并积极鼓励儿子的 文学创作活动。而他的母亲是一个虔诚的福音派新教徒，很早就把她的儿子奉献给了上帝，并 虔诚地希望他成为英国国教的一名牧师。拉斯金12岁以前，都是在他自己的家里接受教育，他 很少与别的孩子交往，也几乎没有什么玩具。在六岁那年的夏天，他开始跟随他的父母游历英 伦三岛和欧洲大陆，以后几乎每年都会这样旅行一次。在父亲的鼓励之下，他在l l岁的时候，1黑斯的这句引文原文出自TheSevenLampsofArcMtecture,ChapterI，I 2该演讲的全文，参见上海双年展网站，笔者根据自己的现场记录和对拉斯金作品的研读，对该文的汉语表述略做改动。3对于JohnRuskin这一名字的译法，国内并不完全统一，在文史哲等领域，一般通译为约翰罗斯金，在艺术和建筑领域，则一般译为约 翰手夔斯金。另外在一些老的作品中还有其他一些译法，如罗斯庚。拉斯精等。本文论述时，一律使用约翰拉斯金这一译法，只有 在引用文献的时候，才保留原作者不同的译法2009世界建筑史教学与研究国际研讨会(论文集)就以诗歌的形式，发表了他的第一件作品。四年以后，他发表了他的第一篇散文，一篇关于莱 茵河水的文章。1836年，拉斯金被录取为牛津大学基督学院的一名高级自费生。同一年，他写了一本小册 子，针对周刊上对画家透纳的批评进行辩护，但应艺术家的要求没有发表。在牛津读书期间， 他的母亲一直陪伴着他，他结交了大量富有但常常吵闹粗俗的纨绔子弟，但并没有被他们的习 气所感染，而继续潜心于文学和艺术研究，并发表了一些诗歌和评论文章；l 839年，他获得了纽迪吉特诗歌奖，这是牛津大学为学生设置的最高诗歌奖项。但在获奖后的第二年，他被怀疑 感染肺病，从而暂时中断了他在校园内的学习，外出旅游和治病，并在阿尔卑斯山清新的空气 和秀丽的风景感染下，重新恢复了生命的活力。他直到1842年才返校并获得荣誉学士学位，同时，他也放弃了当牧师的想法。这一年，因为皇家学院年展的评论家又一次粗鲁地对待透纳的 作品，因此，他开始了现代画家第一卷的写作，为透纳进行辩护，并于第二年(1843年) 发表。该书虽然一开始并没有引起公众太大的反响，但受到了英国文艺界的关注和好评，并逐 渐流传开来，从而使他一举成名。1846年，在第一次没有父母陪伴的情况下出国旅游之后，他发表了现代画家第二卷，在人物和风景画的背景中，讨论了他关于美和想象的理论。 1848年4月10日，他与尤菲米娅查默斯格雷(教名埃菲)结婚，第二年发表了建筑七灯，其后他与埃菲出游威尼斯。1850年，他发表了金河王，这是他在9年前为埃菲创 作的童话故事。第二年，也就是透纳去世，而拉斯金与拉斐尔前派逐渐变得熟悉的那一年，他 发表了威尼斯之石第一卷。这部作品的后两卷发表于1853年，那一年夏天，拉斯金携埃菲 和艺术家米莱同游苏格兰，在那里，米莱为拉斯金画了一幅著名的肖像。第二年，他的妻子埃 菲离开了他，他们的婚姻因为拉斯金不圆房而被宣布无效，随后她与米莱结婚。在这困难的一 年里，拉斯金继续为拉斐尔前派辩护，成为罗塞蒂的密友，并且开始在劳工学院为工人们教授 美术课。1855年，拉斯金开始发表学院笔记，对皇家学院年展加以评论，随后一年，他与后来 成为他密友和遗产执行人之一的美国作家查尔斯埃利奥特诺顿逐渐熟悉，并发表了现代 画家第三卷和第四卷，以及英格兰海港。在其后的四年间，他继续他多产的创作，1857 年发表了绘画入门和艺术的政治经济学(后来再版时改名为永恒之欢)，1859年发 表了透视入门和两条道路，1860年发表了现代画家第五卷，并在期刊上发表了后 来构成给那后来的一书的四篇评论文章。在1858年，即他最为多产这一段时期的中段，拉 斯金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如此深刻塑造了他的思想观念和生活态度的福音主义新教派信仰，他也 遇到了当时年仅九岁的爱尔兰新教徒罗斯拉土赫(Rose LaTouch6)，开启了他晚年最渴望、 也是最悲惨的一段恋情的序幕，许多研究者认为，这段恋情影响了他晚年大部分作品的创作4。 在整个1 860年代，拉斯金继续他的写作和演讲，主题涉及到社会和政治经济学、艺术以及 神话，在这十年期间，他在弗雷泽杂志上发表了关于政治经济学的论文(1862-3，1872 年再版时更名为MuneraPulveris)，以及芝麻与百合(1865)、野橄榄花冠(1866)、尘土的伦理学(1866)、时和潮(1869)，以及研究希腊神话的空气女王(1869)等作品。 接下来的十年，拉斯金以1870年2月在牛津大学担任施奈德美学讲座教授的就职演讲开Tim Hilton：John Ruskin：The啪Fears,1819-1859,Foreword，P XI2922009世界建筑史教学与研究国际研讨会(论文集)始，并以Fors Clavigera为题，写了一系列发给英国劳工的信，还写了大量讨论艺术和大众化科 学的著作。他的父亲于1864年去世，母亲于1871年90岁高龄的时候去世。1875年，罗斯啦-5= 赫患精神病去世，三年以后，拉斯金第一次精神病发作，因此在“惠斯勒诉拉斯金诽谤案”期间不能出庭作证。1880年，他重新出任牛津大学施奈德美学讲座教授，但于1881年和1882年 先后两次发作更为严重的精神病；当他康复以后，于1883年再次被选任为施奈德美学讲座教授， 并发表了后来以英格兰的艺术(1884)为名出版的一系列演讲。1885年，他开始了自传普 雷特列塔(Praeterita，也译作往昔)的写作，该书断断续续写到1 889年仍未能完成。此后， 他的精神病越来越严重，他的表妹和监护人简赛文(Jane Seven)不得不把他从l 888年开始 的大陆之游途中带回家，以后便在她的照顾和约束下，平静地安度自己生命最后的一段光阴。 他于1900年1月20日，即离他81岁生日只有18天的时候，在他位于康尼斯顿湖边的布兰德 伍德(Brandwood)家中去世。2、拉斯金对后世的影响如此一位著作数量可观，文字精美，涉及领域广泛，思维敏捷，思想深邃的文人，无论在 他身前还是身后，都对英语国家乃至全世界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首先，他被看作是一位卓越的艺术评论家。人们一般都把拉斯金看作是维多利亚时代英国 艺术思想的典型代表，看作是这一时代艺术良心的楷模。他发表的大量艺术评论方面的著作， 提倡自然真实的艺术，对维多利亚时代英国公众的审美观产生了重大影响。他的思想启发了“工 艺美术运动”的倡导者威廉莫里斯，通过“工艺美术运动”，他又影响了欧洲的“新艺术运动”， 从而被建筑领域里著名的现代主义运动奉为先驱。5同时，拉斯金也是一位重要的社会思想家。在研究建筑的时候，他开始接触到那些建造建 筑的体力劳动者和手工艺人，并对他们抱有深切的同情和敬意，主张为他们提供符合社会正义 的生活条件。他对下层民众的关心，使他成为与卡莱尔、穆勒、爱默生、阿诺德和斯宾塞等人 齐名的人道主义者。6同时，他对当时盛行的政治经济学也展开了激烈的批判，否定物质报酬、 利润以及竞争的极端重要性，认为机械化和执意追求效率会产生不良后果，导致工人因为脑力 和体力的分工而被残酷地解体。7但是，他并不赞同社会主义的平均主义，也反对民主，而提倡 一种道德温情主义，希望通过驯化和教育，来改变人们的价值观念，从而实现社会和谐。8拉斯 金的社会思想极大地影响了印度的圣雄甘地9，对美国西南部的社会乌托邦运动也产生了深远的 影响10。他的作品也一度被英国工联社会主义者奉为圭臬。昆廷贝尔指出，在1906年英国工党刚 刚建立的时候，对这个年轻党派的成员最具有影响的作品，是拉斯金的给那后来的，他认为 拉斯金应当在英国社会主义的万神殿当中占有一席之地。115Ruskin andModernismedited by Giovanni Cianci and PeterNicholls，Houndmills，Basingstoke，Hampshire；New York Palgrave，2001类似的思想还可见于尼古托斯佩夫斯纳： 现代建筑与设计的源泉，生活读书-新知二联书店2001年b JohnMRobertson：Modernhumanists：sociologicalstudiesoic曲kMill,Em矗$oll,Arnold,RuskinandSpencerLondon-Swan Sonnemcheia,19017P D Anthony，John Ruskin警Laboltr：_A Stu咖ofRuskin智SodaTheory,Cambridge：Cambridgc University Press。1983。Abse，J：John Ruskin，thePassionateMorafistLonden：Quartet，19809ZHasan,Gandhi and Ruskin，Delhi Shree Publishing House，1980mW FitzhugllBmndage：ASocialistUtopiaintheNewSouth：theRuskinColonies加TennesseeandGeorgl正Urbana：Universityoflllinos1996”Jolm Batchelor：JohnRuskin：No Wealth But姚pix,London：ChalloWindus，20002932009世界建筑史教学与研究国际研讨会(论文集)此外，拉斯金也是环境保护的首倡者之一。当他以艺术家的眼光来观察和研究自然的时候， 却意外地发现了工业生产对环境造成的污染，他精确地记录了他所观察到的污染，并对此大加 抨击。他是自然风景保护论的先驱，并在当时就预见到了温室效应。他的环境思想与我们今天 很多关于环境的想法有共通之处。尽管有学者指出，他对环境污染的抨击更多地是出于他那令 人费解的道德预言，而不是出于现代的生态主义思考，也有人认为应该把他界定为“资源保护 论者”，而不是“环境保护论者”，但他毕竟开了个头，为后来的环境保护思想奠定了第一块基 石。12拉斯金在地理方面也有独到的研究，他的兴趣主要是研究山的结构，地理与景观的关系， 因为他比绝大多数地理学家都更了解风景，也比绝大多数艺术家更了解地理。他的分析很有用， 并且基本上是正确的。当然，拉斯金影响的领域还很多，在此我们不一一论述。当拉斯金依然还在世的时候，他 就已经成为当时公认的伟大思想家，名声远播英伦帝国之外。在他逝世之后，他的声名更加远 扬，全球震荡。他的信徒遍布世界各地，且不提他对其他英语国家人们的影响(例如，由于盗 版的泛滥以及美国文学家诺顿的努力，他在美国的影响甚至超过了其在英国本土的影响13)。在 非英语国家，他的声名也无比显赫。他深刻地影响了那些最有思想力和影响力的人，如托尔斯 泰、莫里斯、肖伯纳、普鲁斯特、圣雄甘地、勒柯布西耶、辜鸿铭、李大钊，等等，不胜枚 举。拉斯金的影响不仅跨越了地域，而且也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尽管在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的 短暂时期，他的影响似乎有逐渐削弱的趋势(其实这也是就其在英国和美国等少数国家的情形 而言，在世界范围内并非如此，例如在中国，正是在1920年代掀起了介绍和翻译拉斯金作品的 高潮)。自1956年，海伦基尔维尔容(Helen Gill ViOoen)发表了她多年的研究成果拉斯金的苏格兰遗产(Ruskins Scottish Heritage)，从而再度掀起了拉斯金热(蒂姆希尔顿把这项研究当作现代拉斯金研究的起点。这项研究开始于1929年，即海伦基尔维尔容参观拉斯 金的布兰德伍德故居，并在那里发现了他的日记和与家人的通信，以及随后与拉斯金最重要的 传记作家柯林武德交谈之后)14。在建筑和艺术领域，自1950年代前后，也再度掀起了拉斯金 热，虽然这股热潮与海伦基尔维尔容的研究成果几乎同时出现，但这似乎只是时间上的巧 合，并无必然的关联。此后，研究拉斯金的热潮便持续升温，再也没有冷却过，并在2000年纪 念他逝世一百周年前后，达到又一个高潮。当然，和许多深邃的思想家一样，由于拉斯金的思想博大精深，因而难以轻易理解和把握； 同时，由于他写作风格的特殊性，使得他的语言表述常常显得前后矛盾，因而人们对他的思想 议论纷纷，褒贬不一。但无论人们对他的思想如何议论，他的思想所具有的价值和深刻影响， 却不容否认。笔者认为，对于拉斯金思想的影响，我们可以用L本奈沃格的话加以总结：“拉斯金的思 想尽管有错误，但仍然至关重要；人们可以说，那些缺点很突出也很表面，而他的真实思想又 埋得较深且不太明显，然而，这是后来所有进步的基础。”他认为拉斯金的思想“是在艺术领域n Michael Wheeler,(ed)Ruskin andEnvironment：the Storm-CloudoftheNineteenth Century，Manchester：Manchester University Press，199513Tim Hilton，John Ruskin：The Later Years，p588，New Haven，and London：Yale University Press，2000“TimHilton,JohnRusks：TheEarly Years,1819-1859，Pxii，NewHaven,andLondon：YaleUniversityPrl葛$，19852942009世界建筑史教学与研究国际研讨会(论文集)里发起一场真正改革运动的决定因素，改变了19世纪的思想路线”。” 第二节、拉斯金思想研究状况综述1、国外研究状况综述 关于拉斯金的传记和综合性研究对于拉斯金思想的系统研究，很大一部分都是以传记和综合性研究的形式来书写的，并且 常常结合他的生平和他作品的创作过程，来分析和解读他作品的内容和思想内涵。笔者认为， 这可能是因为在众多浪漫主义艺术家和艺术评论家当中，拉斯金无疑是把自己在日常生活当中 的感受与作品的创作结合和联系最为紧密的大师之一。在关于拉斯金的所有传记当中，最早和最重要的一部，无疑当属著名的艺术评论家柯林伍 德所撰写的拉斯金传记。柯林伍德是拉斯金在牛津大学教学时的学生，他不仅亲自聆听过拉斯 金的教诲，而且与拉斯金有私人情谊，在拉斯金的晚年作为他的私人秘书和邻居经常陪伴在他 的身边，直到他去世。16因此，他接触过拉斯金的大多数私人朋友，阅读过许多他的私人信件。 尽管有学者认为，柯林伍德并没有真正理解拉斯金的许多观点，特别是拉斯金关于社会改造的观点；另一方面，也有学者认为，由于柯林伍德与拉斯金靠得太近，受拉斯金影响太深，他对 拉斯金的作品如此热情和虔诚，因此，他不可能做出坦诚的评论。17但大多数研究拉斯金的学 者还是认为，柯林伍德对拉斯金生活的记录是客观公正的，对拉斯金作品的概括和评价也是公 允的。因此，这部传记被学界认为与拉斯金本人的作品一样，是研究拉斯金的作品、生活和思 想的基础，作者主要以拉斯金思想的发展和他作品的发表情况为线索，记录了拉斯金的整个生 活经历，作为研究拉斯金作品、生活和思想的史料，其价值不亚于甚至超过了拉斯金本人所写 的自传。笔者认为，关于这部传记的版本情况也值得关注。这部传记最初是两卷本，书名为约 翰拉斯金的生活与著作18这一版本是拉斯金在世的时候写的，拉斯金本人审阅了其中的绝 大部分章节19，书中包含了大量柯林伍德对拉斯金思想的认识和感受。例如，他强调了卡莱尔 对拉斯金思想的影响，把贯穿于拉斯金整个思想和实践的主流，用一个“真”字(Sincerity，真 诚，真实)来概括，即真实地对待大自然，接受她本来的面目；也真实地对待你自己，知道你 真正敬仰的是什么，不要有一丁点儿虚伪。此外，他还讨论了拉斯金思想中所具有的理想主 义色彩，指出了这些理想主义者对我们生活的意义21等等。除了史料方面的价值之外，这版传 记的突出之处还在于，柯林伍德比较准确地把握了拉斯金每一个重要观点产生时的源头和最初 出现时的形式，从而有助于后来的研究者掌握拉斯金思想的发展脉络。但从拉斯金逝世之后发 行的第三版开始，该传记合为一卷本，书名也改为约翰拉斯金的生活22，并且删除了作者 个人的许多评价，使最终的文本更加简练，更加客观，当然，也反映了柯林伍德本人在没有拉L本奈沃格： 西方现代建筑史，第160一161页，天津科学技术出版社，1996年。 ”wGCollingwood：TheLifeofJohn Ruskin，Prefacetotle Seventh EdifiollLondon：MetIIuenCo LTD，1911 “Ahl矿ChristopherBenson：Rusks,彳StudyInPersoaali耖，p2，LondonSmith，E1der&Cn，WaterlooPlace,1911“wGCollingwood：TheLifeAndWorkoJohnRuskin，V011(2vols1Cambridge：BostonAndNewYorkHoughtonMjminAnd c姗p锄1893”WGCollingwood：TheLifeoJohnRuskinPrefetotheSeventhEdifion 棚WGCollingwood：豫c LieAnd Work oJohn Ruskin，v011(2vols)pi 18，11921ibid，p90“WGCollingwood：Theq弦ofJohnRuskin，London：MethuenC oLTD,19112009世界建筑史教学与研究国际研讨会(论文集)斯金直接影响和干预下对拉斯金思想认识的一些转变。 弗利德里克哈里森所写的传记约翰拉斯金23发表于1907年，这本传记也因具有相当的史料价值而被后来研究拉斯金的学者所重视，因为其作者与拉斯金相识多年，并且是拉斯 金在劳工学院的同事24。当然，除了作为同事的特殊关系之外，这本传记也为我们提供了许多 具有启发性的观点。例如，该书的作者认为，拉斯金的为人谦和而文雅，他在讨论政治经济学 和社会问题时言辞之所以如此激烈和傲慢，完全是因为他在文学方面的趾高气扬，是文学上的 陶醉，而不是道德方面的过错。25作者认为，尽管存在这样的瑕疵，但拉斯金提出来的许多观 点，例如强制义务教育、养老金、保障工人的住宅、救助失业者等等，正在被二十世纪初期那 些著名的社会改革者们所发扬和实践，因此，他是这些改革举措当之无愧的先驱。26这部传记 也因其清晰的洞见、公正的评论和观点的启发性而受到好评。”阿西摩尔温盖特所写的约翰拉斯金的生活(1910)嚣主要以记录拉斯金的生活为主， 罗列了当时一些著名作家如莫里斯、卡莱尔、金斯利等人对拉斯金作品的反应，而作者本人对 拉斯金的作品，则主要摘录了一些精彩的片段，几乎没有做什么概述和评价。阿瑟克里斯托弗本森所写的拉斯金：个性研究29(191 1)，是作者在剑桥大学讲课 时的讲稿，因而并不是一部完整的传记，作为书面形式发表也不那么正式30，但笔者认为，其 中的一些观点值得关注。作者首先对早期研究拉斯金的几部作品进行了评鉴31；在谈到拉斯金 的艺术评论时，作者认为，从技术层面上讲，不能把拉斯金称为一个艺术评论家，弛因为他缺 乏全面的艺术知识，3s而且他的艺术评论带有很强的偏见弭；在作者看来，拉斯金根本不是真正 在评论或者比较或者分析艺术，他真正关心的是艺术哲学或者毋宁说是艺术伦理，道德理念才 是他一直都在探索的东西，35因此，更应当把拉斯金称作一个诗人或者艺术预言家36。作者赞赏 拉斯金把艺术与道德关联的做法，并以此来抨击当时流行的“为艺术而艺术的表现主义的观 点。了7该书给人以启示的观点还颇多，值得有兴趣研究拉斯金的每一位学者细细品读。RH威伦斯基所写的传记约翰拉斯金：对其生活和著作进一步研究的导言33是研究 拉斯金思想的又一大力作。该书最大的特点在于，它第一次把心理研究引入到对拉斯金的整个 思想和作品的研究当中。作者认为，拉斯金终其一生都是一个精神有残疾的人，”他的作品与 他每天的生活和情绪密切相关，因此，研究他的心理，可以更好地理解他的作品40。作者一开 始就列出了一个由四个栏目组成的简要的图表，分别罗列了拉斯金生活经历当中的事件、他所”Frederic Ha州s：John Ruskin，Macmillan and Co，Limited,StMarlins Street，London,190724lbid。p325Ibid，p9526lbidp107108Arthur Christopher Be嗍：R时ldn,A Study In Personalityp22 7丝Ashmore Wingate：Ue ofJohn Ruskin，The Walter Scott Publishing Co，LtdNew York：3East 14th Street1910 挣Al-hur Christopher Benson：RusMn，A Study In Personality，London Smith，Elder，Co，Waterloo Place，191 130Ibid，Preface，pix31Ibid，pl-3“Ibid，p4533Ibidp46”Ibid，p4935Ibid，p46 36lbid，p49 “Ibidp51强R HWilenski：JohnRuskin：AnIntroductiontoFurtherStudyoHisLifeandWork,London,Faber&FaberLimited”Ibid，pi0 ”Ibidp10-112962009世界建筑史教学与研究国际研讨会(论文集)写的作品、这些作品为他带来的名誉以及他当时的健康状况41，从而直观地把他的生活、他的 健康状况和他所写的作品一目了然地联系起来。作者认为，拉斯金是一个具有社会良知的伟大 和真诚的人42，独自傲立于一个卑微和令人难以忍受的坠落社会，因此，说教的冲动是他终生 的心魔43。他总是认为自己身体健康状况不好、精神压抑，所以总是在狂妄与自卑之间波动， 平衡的时候很少，44更是好奇和许多个人困扰的牺牲品45。他非常关注小事物和细节46，始终是 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表现主义者47，他的抑郁狂燥症在他的社交和作品中都有着深刻的表现48。 自我放任是他最大的弱点49，也是影响其作品风格和内容的另一个重要因素。作者就以这些论 点为线索，对拉斯金的生活和作品的创作过程进行了一番勾勒，探讨了许多困扰拉斯金生活的 因素：宗教压抑、恼人的光斑、性压抑、自然污染等等。接下来，作者又分专题，从“艺术评 论”、“社会和政治经济学家”、“论战争”、“拉斯金的宗教”和“作为作家的拉斯金”这几个方 面，对拉斯金的思想进行了进一步探讨，提出了许多有启发性的观点。最后，作者对拉斯金在 1850年代的地位进行了修正，认为其传记作者不恰当地夸大了他在那时的影响和地位51，作者 通过他掌握的拉斯金早期作品最初出版时的数据指出52，拉斯金对当时建筑的影响不大，对哥 特式建筑的复兴也只是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而不是最初的发起人；他当时没有任何头衔， 只是被当作一个艺术的业余爱好者54，他在艺术界树敌颇多髓，对公众品味的影响也有限56。尽 管如此，作者还是对拉斯金的作品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认为拉斯金是堪与卡莱尔等人并肩的伟 大作家，而不只是卡莱尔的追随者57；尽管拉斯金的作品即多又复杂，但每个句子都有相对独 立的意义，可以作任意诠释弱；尽管他的作品充满了太多感情与冲动的因素，但他的作品原创 性很强，每个句子都充满生命力，即使是他的信件也同样是如此59。彼得昆奈尔撰写的约翰拉斯金：一个预言家的肖像60(1949)是一部精美的传记， 正如其作者自己所言，他把拉斯金既当作一个作家又当作一个普通的人来描写，讨论了拉斯金 个人的成长与其文学发展之间的密切关系，并试图揭示拉斯金个人希望的破灭如何最终导致他 有益的社会活动生涯的结束61。但除此之外，该作品并没有为我们提供任何有启发性的观点。拉斯金发表的几乎每一部作品，在当时都受到英国文艺界的广泛关注，许多著名的文人， 例如卡莱尔、艾略特、莫里斯、罗塞蒂等人，都及时发表了他们对拉斯金的作品及其本人的看 法，另有许多不知名的作者，也发表了他们对拉斯金作品的感受，这些讨论见诸于当时的评论m d P15-24m d p28m d p29 m d p31 m d p32 m d p33 m d p34 m d p35 m d p37 m d p38 m d p369 m d p370 m d p371 m d p375 m d p379 m d p380 m d P186 m d P188 m P187h Quenneli：John置硼湘胁，The Poreair OfA Prophet,New YorkMcmxlix,TheViking Press1949札舵档“拈盯憾盼蛐n。：M雏勰鲫曲nm d幢d Foreword，p菇2009世界建筑史教学与研究国际研讨会(论文集)杂志或者通信当中，虽然很零乱，但反映了与拉斯金同时代的人们对他的作品及本人的评价， 也是研究拉斯金生活和思想最早的文字记录。JL布拉德利于1984年编辑出版的批判的遗产拉斯金卷眈，对这些早期的评论进行了整理，可供一阅。该书选取的材料主要集中于当时 人们对拉斯金所发表之作品的评价，以及关于拉斯金个人和他的作品在他所生活的年代所处的 位置的评价。该书的编者本人也对拉斯金的思想面貌进行了简要的评述，他认为拉斯金无论 是在清醒还是在糊涂的时候，都是一个好争辩的人，我们可以把他的许多苦恼都归结为情绪失 调，但他的各种各样模糊不安和压抑的情绪，都是有天分的人类个体，对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激 越动荡的问题，以反常的方式感知之后做出的反应；“作者认为，拉斯金的作品尽管具有划时 代的意义，但在起初并不为人们所广泛认同，甚至被当作是异端，只有少数具有先见之明的人， 才给予了他很高的评价，认为他展现了对美、秩序和品味之真实原则的非凡洞察力，使人们探 究崇高、感动和喜悦等感觉的特性，使人们从怀疑走向真理。65作者指出，在1900年拉斯金去 世以后，他的名声有所下降，直到现在(1980年代)才有所回升；66作者认为，造成拉斯金作 品被公众冷落的原因，一方面在于他的作品前后关联性强，因此也不便于以分章节拆分摘录的 方式传播；另一方面还在于他那强烈的道德说教意味，在评论时常常使用“请注意”这样的祈 使句，同时，他的缺乏幽默感、他的傲慢、他的教训式的口吻、他那频繁跳转更换、令人应接 不暇的主题，也使他失去了对读者的吸引力。们约翰拉斯金：前期生活18191859)鹋(1985)和约翰拉斯金：后期生活69(2000) 这两本书虽然发表的时间相隔了15年，但实际上是同一部传记的前后两个部分。笔者认为，这 部传记是当代拉斯金研究中影响最大、分量最重的作品之一，也是迄今为止篇幅最长的拉斯金 传记。作者蒂姆希尔顿认为，拉斯金的著作既丰富，价值又很高，他的作品无一例外都非常 个人化，与任何一种文学风格都不相同；70但人们对这些作品的评价并不公允，给了前期作品 过多的重视，而对后期的作品关注不足，尤其是他晚年的代表作Fors Clavigera，更是自始至终 被人们所忽视。71作者认为，拉斯金在1860年代之后，特别是在1870年代之后，是一个更好 的作家，甚至是一个更好的人。72因此，与拉斯金的其他传记相比，这部传记不仅篇幅宏大， 资料翔实，其最大的特别之处还在于，它重点记述的是拉斯金后期的作品和生活，而不是其令 人称道的早年的作品和生活。作者尤其重视拉斯金晚年写给英国工人和劳动者的书信集ForsClavigera，认为该作品新颖独特，虽然缺乏形式，却有明确的主题，其本身就是艺术，而不仅 仅是艺术评论和指南。”在拉斯金的后期生活当中，作者又特别强调了三个人对拉斯金作品的 影响，这三个人分别是拉斯金晚年苦恋的女童罗斯，她直接影响了拉斯金晚年许多作品的创作； 74拉斯金晚年的女仆和监护人简赛文，她直接影响了拉斯金的自传普雷特列塔的写作，”F_碰tedbyJLBradley：JohnRuskin：TheCriticalHeritage,LondonandNewYork,1984”lbid，p4Ibid，p165Ibid，p566lbid，p256Ibid碍Tim Hilton：John RusMn：The Early Years,1819-1859,New Haven,and London：Yale University Press1985曲Tim Hilton：John Ruskin：The Lager Years,Hew Haven，and London：Yale University Press，2000Tim Hilton：John Ruskin：The Early Years,1819-1859，Foreword，plX71lbid“Ibid，Foreword，pXIAlso CfJohn Ruskin：The Later Years,Foreword,plX73Tim Hilton：John Ruskin：The Later Years,Foreword，ppXlXII7Tim Hilton：John Ruskin：The Early Years,181901859，Foreword，pXI2009世界建筑史教学与研究国际研讨会(论文集)以及拉斯金未发表作品和信件的整理工作；75最后是拉斯金全集的整理者库克(ETCook)，尽 管他是一个杰出的拉斯金研究者，但由于他不懂艺术史，也不是一个传教士，更不是一个具有 想象力的政治思想家，因此，他不能理解拉斯金的热情和宗教生活，他不仅忽视了Fors Clavigera 的意义和重要性，更是有意温和了拉斯金的政治观点，使这些观点能更好地与他的自由主义观 点协调。76作者认为，拉斯金虽然身体并不孤单，但他的思想却非常孤单77，对于他的感受，二 十世纪的人们有更多的认同，但在他自己所生活的年代却受人轻视78。他被人忽视的原因一方 面在于维多利亚时期庄重严肃的轻蔑，一方面在于现代运动的方兴未艾，第三还在于自由和民 主的胜利。79而海伦基尔维尔容从1929年开始的研究，则宣布了现代拉斯金研究的开始。这部传记的另一大特点，是作者努力探索影响拉斯金作品和行动的那些内在心理机制，特别 是对后期作品写作时的环境背景特别关注，因为这些作品不仅解释了他的个人文化，而且与他 日复一日对这个世界的体验相对应81。这部作品旁征博引，引用文献无数，是当代研究拉斯金 的学者不可不读的作品。当代人所撰写的另一部重量级的拉斯金传记是约翰巴切勒的约翰拉斯金：没有财富， 只有生活跎(2000)。该书从两条主线来记录了拉斯金的生活：条是拉斯金作为一个天才的 生活，另一条是拉斯金作为一个非正常人的个人生活。83他认为拉斯金的作品主题往往不纯洁， 具有非常强的针对性84，但核心的受众，都是像他父亲一样有教养的中产阶级髓。该书给笔者最 大的启发在于，他把拉斯金的理论称作新浪漫主义的理论，他认为拉斯金受到了浪漫主义运 动，特别是拜伦、司各特和华兹华斯等人作品的滋养，因此，最好把他的激进主义理解为是浪 漫主义的幻想87。他认为拉斯金始终都是一个浪漫主义的幻想家，与其他浪漫主义者一样，维护 着人类的尊严，攻击其所处的时代；黯他对艺术家和文明的赞扬和详细解说，可以被看作是对 主流秩序令人愉快的替代；他晚年猛烈攻击维多利亚时期的资本主义，提出用他自己设计的半 封建社会来代替它；黔现代画家赞美当前和未来的艺术，威尼斯之石又激情洋溢地拥护 过去的文明，这二者都在以相同的能量，挑战着死气沉沉的现在。90他认为拉斯金在现代画 家中的许多表述，使他听起来就像是英国浪漫主义的圣子91，书中的观点非常简单，即在所 有作家中只有华兹华斯，在所有画家中只有透纳，最忠实地呈现了自然世界，华兹华斯的诗歌 和透纳的绘画展示了上帝的手艺铭。除了从新浪漫主义的角度来解读拉斯金的全部思想(尤其 是艺术思想)之外，该书对拉斯金的教育思想和教育活动也进行了细致的梳理，在这样一部以”Ibid7。6 Ibid，Fo豫word。pXll他Ibid，Foreword，；”IbidIbid，FOm0耐，pXll射Tim Hilton：John RusMn：The Lat盯Fears,Fo嘴wordpIX竺John Batchelor：John Rusks：No Wealth But Life,London：Chatto&Windm，2000”lbidp1”Ibid，Authors Foreword，喇”Ibid，Authors Foreword，嘲iIbid，p52”Ibid，Authors Forewofd。px ”Ibidp332Ibid帅lbid9llbid。p57昵lbidpp512009世界建筑史教学与研究国际研讨会(论文集)编年形式而不是以专题形式写作的传记中，也能让读者很容易把握拉斯金教育思想的完整面貌 和发展脉络。作者不仅是拉斯金思想在当代的解说者和倡导者，也是拉斯金的理想在当代的实 践者，他憧憬一个拉斯金式的艺术殿堂，这个殿堂里各种富有个性的成就琳琅满目，这些作品 完全没有受到金钱、机器和竞争的干预；而当代人要从拉斯金的教导中受益，就要参与到这 个美好世界的每一个发展阶段，把自己置于拉斯金设计的美景当中舛。这是一个美好的提议， 也是一个典型的拉斯金式的提议。对拉斯金艺术思想的专题研究除了传记和综合性研究之外，学界也从各个角度对拉斯金的思想展开了深入和系统的研 究，其中，又以对他艺术思想的研究最为集中。这是因为，最先为拉斯金赢得声誉的，是他在 艺术评论领域的几本著作现代画家、建筑七灯和威尼斯之石；而人们也一般把拉斯金 看作是维多利亚时代英国艺术思想的典型代表，是这一时代艺术良心的楷模，因此，即使直到 现在，一提到拉斯金，人们首先想到的，也仍然是他的艺术评论。在研究拉斯金艺术思想的专著当中，亨利拉德所写的维多利亚时期的艺术道德：对约 翰拉斯金伦理学的分析娟(1932)可谓是分量最重的作品之一。本书最突出的特点和贡献， 是把拉斯金的思想置于整个维多利亚时期的历史大背景中进行考察，认为拉斯金的思想体系， 记录和解说了他所生活时代的诸多信息，他的理论包罗万象、傲慢武断、任性和固执，而且又 反复无常，恰好是他所生活的整个时代的缩影，对他整个思想体系以及其发展脉络进行一番全 面细致的讨论，很大程度上有助于揭开笼罩在维多利亚时期神秘面庞上的朦胧面纱，并有助于 揭示19世纪人们思想的某些典型特征。96同时，作者也着力探讨了早期的艺术理论如何影响了 拉斯金思想体系的术语，以及他最初的概念界定97，深入细致地解析了拉斯金艺术评论思想的 几乎所有源泉。作者认为，拉斯金的理论虽然像多面的怪兽一样庞大和复杂，写作的风格怪异 粥，但是真实、美和道德始终是他整个艺术理论关注的核心孵。作者从评论和鉴赏、形式主义、 经验主义、折中主义和古典主义五个方面探讨了十八世纪关于真和美的传统啪，揭示了亚里士 多德、洛克和柏拉图对他五种意识之划分的特别影响101。作者认为拉斯金的现代画家是十 九世纪上半叶思想的大丰收102，而工业中产阶级文化表达的需要、考古发现的成就、公众欣赏 艺术的兴起，尤其是伴随中产阶级地位全面上升的对大自然的再发现(表现为自然小说、游记、 新景观设计和风景画的兴起)，是促成这一丰收的几个主要的社会因素103。作者在从真实、美和 道德三个方面详细分析了拉斯金的艺术思想后，也从当时人们对拉斯金思想的批判出发，展开 了对自己所处时代之艺术问题的剖析。作者认为，(1930年代以前的)20世纪是为艺术而艺 术的年代，这些年代崇尚感觉和体验，追求纯粹的设计、纯粹的形式，人们对拉斯金的 指责，恰好暴露了他们生活的时代所存在的问题和严重的局限：一些人指责拉斯金过于强调艺”Ibid。p329 94lbidHenry Ladd：The Vlctorion Moraltrj ofArt：An Analysis ofRusidn$Esthetic,New York：ILongRRSmith,Inc，i9329596lbid，p2嚣IIbibiddp2,pp34100Ibid,。pp7-251“Ibidpp36-38mIbid，p391”lbid，p39-552009世界建筑史教学与研究国际研讨会(论文集)术的道德价值而忽视了其情感价值，这一偏见本身正好反映了当时艺术对情感和感官的过度强 调，而忽视了艺术所包含的社会和伦理因素；另一些人指责拉斯金使艺术道德化而否定了艺术 的可塑性或者形式方面的价值，这样的指责正好暴露了这些人没有注意到这些形式和表达与人 格个性之间的联系。104而且，作者认为这两个指责对于拉斯金而言也都是不确切的，因为拉斯 金并没有否定感觉的价值，也没有忽视形式的意义，他只是把传统的想象理论和快乐的理论结 合起来，认为对真理的艺术感觉是自发和统一的；美是感官和道德共鸣的瞬时印象；风格是性 格特征在最完满意义上的反映。105可见，这部作品不仅是对拉斯金艺术伦理思想的系统研究， 其本身也是作者对其所处时代艺术问题思索的结晶。乔治P兰道所写的约翰拉斯金的美学和批判理论m(1971)是又一部研究拉斯金 艺术思想的力作。作者在简单地陈述了拉斯金的声名在1970年代之前的起伏7后指出，仅仅 只把拉斯金当作一个文字方面的艺术家，就会忽略他对其所处时代和当代的价值，因为他的思 想在许多方面至今仍有影响，他讨论的许多问题至今仍未解决眦。拉斯金为我们提供了他所处 时代的信息，因此，研究拉斯金，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英国的过去、他所评论的人物以及 他对他们的影响。109作者主要关注的是拉斯金关于美的理论，因为他认为拉斯金关于美之理论 的起源和发展，也体现了他整个艺术和政治经济理论的特征uo；同时，也突出地体现了维多利 亚时代折衷主义的特征，向我们揭示了维多利亚时代的观念与古代思想的联系，并且自觉地用 古代的形式和灵感来丰富当代的观念；u1此外，作者还认为拉斯金把已经支离破碎的古代观念 和思想收集和整理，从而为快乐和舒服的人类存在提供了连贯一致的庇护，并用已经沉寂的形 式来创造新的和谐与秩序。112而这种折衷主义，也解释了拉斯金经常自相矛盾的论述。113作者 对拉斯金的美学和批判理论的具体论述分为五个部分，第一部分是“拉斯金关于姊妹艺术的理 论”，探讨了拉斯金如何把绘画当作诗歌的姐妹艺术，从而提升了绘画艺术的地位；第二部分是 对拉斯金本人的美学理论的具体剖析；第三部分尤其着重探讨了拉斯金关于崇高和风景如画(逼 真)的理论；第四部分探讨了拉斯金的福音派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