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哲学专业论文）魏晋玄学的精神境界.pdf

ab s t rac t t h e e x p l o r a t i o n on 加m a n 5 印扮 妞 a l r e a hnis a k 叮比a cac t e ristico f w 七 幼 i n m et aph y s ic s t hat t b e ex pi a t i o n sta由 介 o m认 恤 n g bi ques t fo r 比 e sp i ri t u al r e a mo f s a geas a r u l er加跳呱 him e ta p h y s i csp e r i o dafterr u a n不幼d ji k a n g s quest for c o n fu 山 n恤 t ellec tualfs s p 针 i taalrea 加 15劝 u u nm山p h y si cs a nd guo兀a u gin c o r p or at e dt 址 two妙est i n t oo n 加 翔 1 ome ta p h y s 如 s y 功 b o lizes the 如al c 咐 p e 6 o n o n h u 翻 n a n 印亚 l tual r ea加of 朋 eij 祖 m 创 泊 p h y s ics t his p a p e rta k es th ed ev e l o p m en tof 节 陀 劝 i nme ta p h y s i cs as 翻q u e n 沈 d 加l s si n g suc c es s i v e lyw翻 n gbi r u a nj i j i k a n ga n dg u o儿a n g 5 re l evant tho u g htabout spi r i tualreal m声 n da m o n g i t a ls o加p li esa c lu e 伍吐t h e p h i l o s o p hi cal加p i c tr 咄 fe rs 丘 o m poli t l cs to li fe th is p a p er w 叱es its 曲s e 州 巨 tion tna iuly fr o mt h e fo l l o w ing 石 v e p a r 此 p a r t l w七 ij i u me ta p 勿5 油 aud sp 沉tu ai代 a l lu t h isp art b asfirs t glve n a 加口 c 肠 祀e xph n a 6 o nto thespi 云 眺 u al 彻 加 比eu ana y z ed ande a bor ated 比e re as on fo r we 七 加 m eta曲ys i csto b ig hlig bt h u man lss p 甘 i t u 公r e a l m in恤e c 址 n 坐 p 址 1 1 sop h y 比tory p a rtll t b e s p 扮 i tu alre a lln o f wa ng b i 5 d o m i 皿 a t in g 初thi t a n gi bleu ess a ndvac auc y 5 加 rt i n g fr o m the p b u o sop h ica lp r e m 肠 祀 of tak ing w u n on b e in g as th e b as icp r i n ci p l e 严佃 ng b i b e li ev t h atth e s a g e as aruler s b o u ld 悦 uni t in gw i 山 d ao as aw hok 幼d 血alin gw ith t h i n g s 加t u o t d 七 t u r b e d勿 比 曰 wa n g b i s d es i g n to i d e a l sa g e p e r son 心ty su g g es tsth at w b a t b e p a y s a t t e n t i o n tois翻 i ll p o li d c a l issu e s p a r t lll t 加 sp 扮 i to alr e a l lnofr u aa jia n d jika 叱 5 tr ans c e n d i ng n o rm 幼d g i 血g fr eer e l to而n d t 映g r e a t tr i b u l a 舫 o n i n t 抽s e d 叮 s fo rc esr uan ji 幼djik a 鳍 to叩posemi n 幻 i ao a ga协 stn a t u rea nd l e a d s the mto t 旋 四俐比of s p ir itoal扮 ee d o m 声 n d w h atr u a n ji肚 e ksfo r isa ki n d o f spi r i t u al n o 钾 b e 比 ab s 性 工 c t t h a th as 肠 s t all co n ta ct w ith re a lity a n dd 帅a 叻 th es p i r 伽a lly abs o 城e 介 伙 d o m 尹tj ik 即gs e e ks foras p 针 i t u ai e 可i c h me n tb a s e d on a 加r a l l y 5 比 u 姗 石 几 h o w e v e 班u a n ji朋d jika n g 妞 can tget away 加mr e a li t y b ut s i n k in top a u g 幼d a x i e tiy sp沉t u a y r u a n j i and j i kan g b a thtr a 叱fo 恤 比 e su bj e ctofwe ij inm e ta p b y s ics如mp o li ti ca l 七 s u es七 t o 缺 oues p 歌t w g u ox i a n g 5 加 t eof x u ang m in g w o d dcre a t i o us a re al l i n d e p e n 山川 i y e x is t and d ev e l op州 n 耽 d n o t g 七 t h 亡 i p fromsome面nge 卜 e 产 h i ch iscall ed 义lf a lt e r a t i o n 声 n d t 血 e fou nda ti o n吐 e 压alt e r a 6 o u 15出e 心 p e ct l v e i nnern a 加 r e 气 t h e 加n d a m e n tal p r 叩o si t i o no f w o r ld耽 a 6 ons self al t e r 吹 iu tbes tate o fx u a n m 她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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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呀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 交的学 位论文是 本人在导师指导下 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 研究成果 据我所知 除了 文中特别 加以 标注和致谢的 地方外 论文中不包含 其 他 人已 经 发 表或 撰 写 过 的 研 究 成 果 也 不 包 含 为 获 得 选通左生或 其 他 教 育 机构的 学位或 证书而使用过的 材料 与我一同工作的同 志对本研究所做的任何 贡献均己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说明并表示谢意 学 位 论 文 作 者 签 名 手 写 认 斌签 字 日 期 川 月 夕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 学 位 论 文 作 者 完 全 了 解一 鱼 遇达 生 有 关 保 留 使 用 学 位 论 文的 规 定 有权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磁盘 允许论文被查阅 和借阅 本人 授权南昌大学可以 将学 位论文的 全部或部分内容 编入有关数据库 进行检索 可以 采用影印 缩印 或扫描等复 制手段 保存 汇编学 位论文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 门尸2吸 学 位 论 文 作 者 签 名 手 写 孰 碱 签 字 日 期 坷年 月 日 导师签名 手写 签 日 吩了 弄式 日 学位论文作者毕业后去向 工作单位 通讯地址 电话 邮编 前言 前 言 魏晋玄学作为中国哲学 史上的 一个重要发 展阶段 本质上是对 两汉经学的 否定 自 从汉武帝 罢黝百 家 独尊儒术 以 来 儒家学说在中国的政治舞台 上取得了 统治性的 地位 汉 武帝的 这种治国方略 一方面使儒家学说得以 普及到 当时的 整个中国 社会 从而奠定了 儒家学说在随 后的 两千多年中国社会的统治 地位 另一 方面也 俄杀了 儒家学说的开 放性 使 儒家学说 成为 僵化的 教条 对 于两汉的士 族阶 层来说 独尊儒术 对他们的 个人生活造 成了 两方面的影响 首 先 由于汉 朝任用 政府官 员采取以是 否精通儒家学说为标 准的 策略 因而儒 家 学说就成为士族阶层谋取 功名的工具 另 外由 于选拔官员是采取 征辟 的制 度 即根据儒家的标准选 拔出 合乎各种 名号 的人作为政府官员 这是一个 不容易 把握的 标准 以 致于 这种制度发展到后来 就产生了 名实不相符 的 局 面 晋朝的葛洪 说 在汉 末的时候 时人语曰 举秀 才 不知书 察孝 行 父 别居 寒清素白 浊如泥 高 第良 将 怯如鸡 抱朴子 审 举 说的就是 这种 情况 这样 儒家学 说就可能对士 族阶 层造成某种程 度上的人 格扭曲 其次 两 汉王朝尤其是东汉王朝对 儒家知识分子的 重视以 及封建制的确立 给知识阶 层 提供了深厚的经济基础 也为他们参与国家政治事务提供了极为有利的条件 这样就使得儒家思想中 治国 平天下 的思 想得到了空前的发展 但是 汉朝 帝国大一统的专制统治本质上并不允许士族知识分子过多地千预国 家政治事 务 这样士族阶层与皇族统治 阶层之间 就会经 常发生矛盾 尤其是到了 东汉时 期 朝廷事务受到 外戚宦官的 控制 这种矛盾 就发展得更 加尖锐 党锢之 祸 由 此而发 生 士族阶层受到了 沉重的 打击 随 之而来的 黄巾 起义和董卓之乱所 引 起的社 会动荡导 致了 东汉王朝的衰 落 接下来是三国两晋 两百多 年的战 乱 将整个中国社会引向了 分崩离析的地步 同时 大批陷入政治 漩涡中的名士 被诛 杀 面对 这样的 局面 原 来崇尚 儒学行 义 怀 抱 以 天下为己 任 的 政治 热情的士族知识分子 终 于被残酷的社会现实 所惊醒 传统的儒家名教体系出 现了 危机 应该为国家政治的 治理 为社会的 稳定 提出 什么合适的 理论呢 如 前言 果施展政治 抱负的 途径行不通了 士族知识分子该 如何寻找安 身立命之处 如 何去安 抚自 己 心灵的 创伤呢 这就是魏晋玄学 所要解决的问 题 魏晋玄学所面临的问 题其实也就是政治与人生 这两 大主题 因而也可以 将 魏晋玄学归纳为政治 哲学与人生哲学这两个方面 实际 上 处于 社会动荡中的 魏晋 玄学家们始终面临着国 家政治的 动荡与个人的安身 立命之间的高度紧张 尽管从 表面 上看魏晋玄学 家们是 极力 要在政治 与人生 名教与自 然之间寻求某 种和解 但 社会历史的发展逻辑 最终 将他 们所 关注的 主题从政 治问 题转向了 人 生问 题 因而可以 认为一 部魏晋玄学史就 是从政治哲 学向 人生 哲学 转变的 历史 魏晋玄 学为 什么要 从政治哲学 转向 人生哲学呢 东汉 末年直至 魏晋时期的社会 动 荡是根本的原因 在一个国家政局不稳 战乱频繁的 年代 人们往往 会以一 种 深 切的 情怀去思考作为 个体的人在宇宙社会中 的位置的问 题 对于魏晋玄学来 说 它的人生哲学就是要 为人本身寻找一个安身立命 之处 一个能在社会与人 生的 变幻无常之中可以守 望的 精神家园 具体来说 魏晋玄 学乃是在寻求一个 能 够摆脱社会现实的纠缠或 者说 超越于 社会现实之上的 玄 远 的精神境界 那么 魏晋玄学所寻求的精神境界究竟具有什 么样的 形态与内 容呢 这正 是本 文所要关注的问题 第1 章 魏晋玄学与精 神境界 第1 章 魏晋玄学与精神境界 l l 精神境界概说 精神境界 也就是 一个人的 人生境界的内 在 精神 也 可以 简称为 境界 张 世 英认 为 境界 就是 一个人的 灵明 所照亮了的 他 所生 活于 其中 的 有意 义的 世界 灵明 就是 有意识和自 我意识 它的 特点 就是能 超越在场 把在场 者 与 背 后 不 在 场的 联 系 结 合 为 一 正 是 这 点 灵 明 构 成了 一 个 人的 境 界 张世英这一 对境界的 阐述是 在结合了 现代西方哲学的 研究之后得出 的 张 先生 按照对人生意义 人生真谛的揭示程度将人生境界划分为四种 欲求的境界 求实的 境界 追求社 会理想的 境界和诗意的境界 其实早 在张先生 之前 冯友 兰即有 四境界说 自 然境界 功利境界 道德境界 天地境界 比较一下这 两种 对境界的 划分我们 可以 发现 张先生的欲求的 境界 追求社会理 想的 境界 分别相当于冯先生的自然境界 道德境界 而张先生的求实的境界与冯先生的 功利境界 可以 说讲的 是完全 不同 的两回事 求实 的境界 讲的是要 找出 和认 识事 物的因果性 规律 性 以 追 求秩序为满足 而功 利境界 对 自己 和 利 有 着清楚的意 识 其 最后的目 的总 是为自己 的利 这里想着 重比 较一 下张先生的 诗 意的 境界 和冯先生的 天地境界 张先生认为 诗意的 境界 就是一 种无所求的 境界 它不设定 一个外 在的目 标作 为追求 渴望的 对象 它本身 就给人以 满足 它是 人通过想象 驰骋于 人所创造和 虚拟的 世界 因而它 能给人以 美的享 受2 在 张先生 看来 诗意的 境界并 不是不要物质上的 要求 不 是不要去 探求社 会与自 然界的普 遍规律 也不是不要 追求理想的社 会秩序 而是 要对这三 方面进行 超 越 以 一 种 万物一 体 天 人合一 的态度去 看待他们 说到底 张先生 所说 的 就是一种人 生态度 是一种既 包含主客关系式 而又超越之的 人生态度 而冯 先生的 天地境界 讲的是 处于此 种境界中的 人 不 但了 解社会 知道人 是社会 的一部分 应对 社会有贡 献 而且了 解宇宙 知道人是 宇宙的 一部分 人应对 张世英 新哲学讲演 录 广西师范 大学出版社2 0 04年版 第1 5 2 页 2张世英 新哲学讲 演录 广西师范 大学出版社2 0 04年版 第1 49页 第 1 章 魏晋玄学与精神境界 宇宙有 贡献 这种 人知天 事天 乐 天 同 天 超乎经验 超乎自 己 达到物 我一体 内 外不 分的同 天境 地3 可以 看出 这两种境界都是 超出 于人我 对立 物我对 立的 不过张 先生的诗 意的境界 更多 一些美学的 意味 而冯 先生的 天地 境界更多一些神秘意味 按照冯 友兰的说 法 哲学 并不能增 加人对实际事 物的 认识 但能 提高人 对 实 际 事 物 的 理 解 随 着 这 种 理 解 的 提 高 人 的 精 神 境 界 也 提 高 了 4 张 世 英 也 认 为 哲学 是提高人的 精神境界 之学 是以进 入人与世界融为 一体的高 远境界为 任 务 和目 标 之 学 5 这 两 种 观 点 都 认 为 哲 学 与 提 高 人 的 精 神 境 界 有 着 密 切的 关 联 不过前者把 人的精神境界的 提高 看作是哲学的 副产品 而后 者则把提高 人的精 神境界直接 看作是哲学的目 的 其实这两种 看法都与中国传 统哲学 有着很深的 渊源 也可以说从一个侧面道出了中国哲学的实质 因为中国哲学从一开始就 不是把目 光投向 世界 解决 世界的 存在问 题以 及如何认识世界的问 题 即 所谓 本 体 论 认 识 论 问 题 而 是 指 向 人自 身 解 决 人的 心 灵问 愈 心 灵 问 题 实 际 上 也就是人的精神境界问题 可以这么说 中国传统哲学非常注重人的精神境界 的问 题 本文认 为 这与 魏晋玄学有 着非常密切的 关系 1 2 魏晋玄学突出了人的精神境界问题 魏晋玄学之所以要将关注的哲学主体从政治问题转向人生问题 是由魏晋 玄学家们 所处的险 恶的 政治环 境所决定的 从东 汉末年到魏晋年间两百多年的 战乱将整个中国社会带进了苦难的深渊 生灵涂炭 人命如草芥 处于这样的 社会环境中的士族 知识分子深切感受到了时 代的 苦难 人生的 变幻无常 生 命 的 短促 他们一方面 要为社 会的 稳定寻找合 适的 治道 然而当他们 在长期的 社会动荡中看不到 社会稳 定的希望时 个 人如何 在在这种动荡中 安身立命就成 为 最主要的问题了 两汉 王朝苦心经营了四百多 年的 儒家名教 体系衰落了 先 是成为 名利之徒谋取功名的 工具 后来又异化为司马 氏集团在 政治 上打击异己 3许全兴 陈战 雄 宋一秀 中国 现代 哲学史 北京大学出 版社1 992 年版 第4 12页 4冯友兰 中国 哲学史新编 中 人民 出版社1 9 98年版 第4 05页 5张世英 新哲学讲演录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 0 04 年版 第 11 页 6 蒙培元 心灵超越与境界 人民出版社 1 9 98年版 第3 页 4 第 章魏 晋 玄 尝 与 梢 里 生 塑 1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的工具 于是名教与自 然的关系问 题突出了出来 更为重要的是 名教的衰 落 与 异 化 使 士 族 知 识 分 子云 治 国 平 天 下 以 天 下 为 己 任 的 政 治 热 情 遭 受 到了打击 而政局的 动荡险恶导致的大批名士被杀的现象使得士族知识分子 感到如何保全身家性命以 及如何去寻找自己 得以守望的精神家园已 经成为最 迫切和最重要的问 题了 正始年间 公元 240 es 一 249 以 王弼 何晏为代表 的正始玄学首先从先秦道家那里发掘思想资源 他们援道入儒 儒道兼综 实际上就是要用老庄的 道 作为儒家名教体系的终极依据 以 挽救当时的 社会危机 这种做法一方面调解了自 然与名教之间的矛盾 另一方面也起了 解放思想的作用 但是正始玄学的理论立足点仍然在于整个社会秩序的整合 即政治方面 这一点从他们所研究的经典 论语 周易 和 老子 就可 见一斑 虽然他们提出了超然于现实之上的玄远的精神境界的问题 例如他 们有关于圣人有情还是无情的辩论 但是他们所探讨的是能够作为统治者的 圣人的理想人格即圣人的精神境界问题 其出发点仍然是国家的政治问题 到了以阮籍 稽康为代表的竹林玄学时期 由于发生了魏晋禅代之际的高平 陵政变 当时司马氏集团打着名教的幌子罗织罪名 诛杀异己 一大批名士 被杀 是谓 魏普之际 天下多故 名士少有全者 晋书 列传第十九 在这种险恶的政治环境的逼迫下 一大批士族知识分子不得不逃离现实以保 全自身 所谓 竹林之游 的实质就在于这些知识分子为逃离险恶的政治漩 涡而走向山 村野外追求一种超越于现实之上的精神境界 他们提出 越名教 而任自 然 的口号 其目的并不在于要反对整个儒家的名教体系 而是为了 对抗被司马氏集团所利用的严重异化了的名教 由于找不到实现政治理想的 现实出 路 他们不得不 进入其幻想的虚无飘渺的 乌何有之乡 作精神漫游 以 便 给自 己 破碎的 心灵寻找一丝慰籍 可以 说 到了 竹林玄学时期 作为 个体的 人 的精神境界问题才真正突显了出来 魏晋玄学也就从对理想的 圣人人格 的 探讨转向了 对理想的 士人人格 的探讨 而西晋时期的郭象则致力于将从事 国 家政治事务与追求个人的 精神境界问 题的有机结合 其实郭象所生活的年代 第1 章 魏晋玄学与精神境界 并不比阮籍 稚康所生活的 年代有多少起色 甚至可以 说是更为糟糕 他的 一 生经历了 西晋王朝从建立到走向 灭亡的 全过程 期间主要发生的政治事件有王 室内 部的 八王 之乱 以 及中国 遭外族入侵的 永嘉之乱 面对这样恶劣的社 会政治环境 郭象总结了 正始玄学和竹林玄学的 理论成果和经验教训 将自 然 与名教 无为与有为 出 世与入世 追求玄远的人生境界与处理社会现实事务 有机地结 合起来 也就是 使人生哲学与政治哲学统一 起来 理想的 圣人人 格 与理想的 士人人格 也得到了 有机的统一 这就是他所谓的 内 圣外王之道 总之 魏晋玄学就是融合了先秦的 儒家和道家的思想 它所昭示的一个重 要问 题就是中国士族知识分子的入世与出 世的矛 盾及其解决办法 其实在先秦 的孔子那里 这一问 题己 经有了 现成的答案 在孔子看来 入世与出 世是要看 时机的 虽然孔子说过 仁以为己 任 不亦重乎 死而后己 不亦远乎 论 语 泰伯 以 及 志士仁人 无求生以害仁 有杀身以 成仁 并且孔子一生 都在为推行它的 仁义 而周游列国 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但孔子也说过 危 邦不入 乱邦不 居 天下有道则见 无道则隐 论语 泰伯 用之则 行 舍之则藏 论语 述而 邦有道则仁 邦无道则可 卷而怀之 论语 卫 灵公 道不行 乘择浮于海 论语 公冶长 等 说的就是士族知识分 子在外界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才出 来做官 施展政治抱负 反之则退隐山林或田 园之间 过一种超然于现实之外的生活 然而汉武帝的 独尊儒学的治国 方略使 得两汉的士族知识分子参与国家政治事务的热情高度膨胀 因而只注意到孔子 的 仁以为己 任 杀身成仁 的思想并且身体力行 直到汉朝帝国的崩溃以 及随之而来的儒家名教体系的 衰落才使士 族知识分子认识到原来人还需要有自 己的 作为 个体的 人的精神空间 一个得以 安身立命的精神家园 一种能够超然 于现实生活之上的精神境界 由 于先秦老庄的道家哲学尤其是庄子的 哲学含有 丰富的追求人的精神自由的思想 所以魏晋玄学家们纷纷引老庄以为同道 而 庄子的哲学更是 大放异彩 这样看来 魏晋玄学家将道家思想融入儒家是势在 必然 第2 章 王弼 以 虚为 主 的精 神境界 第2 章 王弼 以虚为主 的精神境界 王弼 22 吞 一 2 4 9 山阳 高平 人 出身 于一个世 代为官的 世族家族中 他是 正 始玄学的 主要 代表人物 何 韵 王 弼传 称其 幼而察惠 年十 余 好老氏 通辩能言 曾发 表 圣人体无 以 及圣人与老 子的 关系的 精辟见 解 使当 时的 吏部侍郎 裴徽为之 倾倒 也因 此受到何晏的 器重 何晏 称赞 他说 仲尼 称后生 可 畏 若 斯 人 者 可 与 言 天 人 之 际 乎 2 王 弼 的 主 要 代 表 作 有 老 子 道 德 经 注 老子指略 周易 注 周易略 例 论语释 疑 等 王弼 从他的 以 无为 本 的哲学前 提出 发 提出 了关于圣 人人格的理 论 这就是 以 虚 为主 以 无为 心 的 精 神境界 2 1 以 无为 本 到 以 无为用 我们 知道 王 弼的 哲学一 般被称为 贵 无论 所谓 贵 无论 就是 将老 子的 道 直接看成是 无 从而把 无 看 作是宇宙 万物存 在和发展的终 极 依据 王弼说 夫物之 所以 生 功之所以 成 必 生乎无形 由 乎无 形 由 乎 无名 无形 无名者 万 物 之宗也 不温不凉 不宫不商 听之不可得而闻 视之不可得而彰 体之不可得而知 味 之不可 得而尝 故其 无物也则混 成 为象也则无形 为音也则 希声 为味 也则无呈 故能 为 品 物 之 宗 主 苞 通 天 地 靡 使 不 经 也 万物万形 其归 一也 何由致 一 由 于无也 由 无乃一 一可谓无已 4 在王弼看来 宇宙万物的存在和发展必然有一个终极的依据 而能作为这 个终极依据的东 西只能是 无形 无名 之物 他 称之为 无 这个 无 当 然 不 是虚无 空 无 它是有 不过它不是 有形有象而 有名的具体的 有 而 是无形 无 象而无名的 大有 这就 是 道 又 称之为 无 或 一 有了 这个宇宙 万物存在 和发展的 依据的 无 王弼就逻辑 地得出 了 他的 以 无为本 和 以 楼宇烈 王弼集校释 中 华书局1 9 8 0 年版 第6 39页 2 楼宇烈 王 弼集校释 中华书 局19 80年版 第6 39页 楼宇烈 王弼 集校释 中华书 局1 9 80年版 第1 9 5 页 楼字烈 王弼 集校释 中华书 局1 980 年版 第1 17页 7 第2 章 王弼 以虚为主 的精神境界 无为 用 的 结论 例如 天 下 之 物 皆 以 有 为 主 有 之 所 始 以 无 为 本 将 欲 全 有 必 反 于 无 也 欲 言 无 邪 而 物 由 以 成 欲 言 有 邪 而 不 见 其 形 故 名 无 状 之 状 无 物 之 象 也 万物皆由 道而生 既生 而不知其所由 故天下常无欲 之时 万物 各得其所 若道 无施 于 物 故 名 于 小 矣 本在无为 母在无名 弃本 舍母 而适其子 功虽大焉 必 有不济 名虽美焉 伪亦 必生 一万物虽 贵 以无为 用 不能 舍无以 为体也 舍无以 为体 则失其为大矣 所谓 失 道 而 后 德 也 以 无 为 用 则 得 其 母 故能 己 不 劳 焉 而 物 无 不 理 4 夫以 道治国 崇本以 息 末 以正治国 立辟以 攻末 本不立而 末浅 民无所 及 故必 至于以 奇用兵也 立正欲以 息邪 而奇 兵用 多忌讳 欲与 耻贫 而民 弥贫 利器欲以 强国 者 也 而国 愈 昏 皆 舍 本 以 治 末 故 以 致 此 也 天 地任自 然 无为无造 万物自 相治理 故不仁也 仁者 必造立 施化 有恩有为 造 立施化 则物失其真 有恩有为 则物不具存 物不具存 则不足以备载 地不为兽生当 而 兽 食 色 不 为 人 生 狗 而 人 食 狗 无 为 于 万 物 而 万 物 各 适 其 用 则 莫 不 詹 矣 载之以道 统之以母 故显之 而无所尚 彰 之而无所鼓 用乎 无名 故名以 笃焉 用 乎 无形 故形以 成 焉 守母以 成其子 崇 本以 举起末 则形名 俱有而邪 不生 大美配 天而 华不 作 故母不可 远 本不 可失 仁义 母之所生 非可以为 母 形 器 匠 之所成 非可 以为匠 也 舍其母 而用其子 弃其本而适其末 名则有所分 形 则有所 止 虽极其大 必 有 不 周 虽 盛 其 美 必 有 患 忧 功 在 为 之 岂 足处 也 以无为本 是王弼哲学的主旨 无 是 本片 是 母 是 体 然 而这个作为 体 的 无 不 是绝对的虚 无或空无 它是 宇宙万物存 在和发展 的 依据 那么 这个作 为万 物存在和发展的 依据的 无 怎样才能发 挥出 它 本 1 楼 宇 烈 王 弼 集 校 释 中 华 书 局1 9 50年 版 第1 10页 2 楼宇烈 王弼集校 释 中华书 局1 9 sd年版 第3 2 页 3 楼宇烈 王弼集校 释 中 华书 局1 98 年版 第86页 4楼宇烈 王弼集校 释 中华书 局1 9 80年版 第94页 楼宇烈 王 弼集校 释 中 华书局1 9 80年版 第1 49页 楼宇烈 王弼集校释 j 中 华书局1 9 80年版 第1 3 页 7 楼宇烈 王弼集校释 中 华书局1 98 年版 第弱页 第2 章王 强 以 虐 为 主 竺 鱼燮壑堰 一石 一一一一一一 或 体 的作 用呢 这 就要靠 有 无 只有作用于 有 之中才能 显示出 其 体 的存在 这 就叫 以 无为用 作 为功能意义 上的 无 实际 上就是 体 作用 于具体事物上的 方式或原 则 其 具体内 容就是 无为或自 然无为 对于国 家 的治理 来说 王弼认 为作为统 治者同 样应该遵循 无 的原则 而实 行 无为 之 治 因为 天地任自 然 无为 无造 万 物自 相治理 如果统治者 对整个社 会 对人民的生活 进行过 多的 干预 尤 其是 如果过于强调 仁义 之名 想 造立 施化 有恩有为 则 必然损害万 物的自 然本性 从而导 致不 仁义 之实 因 为 仁义 也是由 无 所派生的 如果离 开 无 这 个根 本来谈 仁义 则 就 会 有所分 有所止 即使做得 再好 也只 会离 无 越来越远 必然产 生不 周全之处 而且 会 患 忧 频生 关于这一点 王弼在他的 老子指略 中有较为详细的论述 他说 夫邪之兴也 岂 邪者之所为 乎 淫之所 起也 岂 淫者 之所造乎 故闲 邪在乎存诚 不 在兽察 息淫在乎去 华 不在滋章 绝盗在乎 去欲 不在严刑 止 讼存乎不问 不在善听 一 故竭圣智以治巧伪 未若 见质素以 治民欲 兴 仁义以 敦薄 俗 未若 抱朴以 全笃实 多巧 利 以 兴事 用 未 若 寡 私 欲 以 息 华 竟 显然 王弼 的上 述说法是针 对曹魏政 权的 名法之治 而作出 的 我们知道 正 始 年间 曹魏 政权因为 推行名 法之治而导 致了君臣离 心 重术寡德日 益严重的现 象 从曹王 到曹睿 都在寻找 解决 这一 现象的方法 他们制宪立章 以 纠时弊 但是成效不 大 作为 哲学家 王弼 没有直 接参与政治谋略的 制定 他是从哲学 的 高度为良 性的 政治 提供了原则和 方法 当时 名教 与 自 然 的 关系问 题 是 玄学家们的热门 话题 所谓 名 教 是当时的 社会政治 制度和伦理 道德规范 的总 称 而 自 然 就是 玄学家们所 主张的 道万 在王弼看 来也 就是 无 既 然王弼 主张 以 无为 本 那么 名教 只能是 末 是由 无 所派生的 这就是他 所谓的 名教 出 于 自 然 的 理论 王弼 认为当时的政治 家们由 于 不懂得 以 无为 本 名教 出 于 自 然 的 道理 错误地实行名法 之治 导 1 楼宇烈 王弼 集校释 中 华书局1 9 50年版 第1 邹页 第 2 章 王弼 以虚为主 的精神境界 致君臣 上下离 心离德 互相猜疑 玩 弄权术 而 名 教 也越 来越成为虚伪 的 教 条 王 弼并不从根 本上反对 名教 他反对的 只是这 种虚伪的 教条 既 然 名 教 出 于 自 然 名教 是 末 自 然 无 是本 那么 名教 也就 应 该 以 无为 用 遵循自 然 无为的 原则 社会中所 有的罪 恶 并不是施行 这些罪 恶的 人本身 所造成的 或者说 这些人本来 就愿意 这么做 而是由 于统治 者过于 强调所谓 仁义 之 名以 及严 刑律 法所造成的 王弼 主张统治 者应该减少 对社 会的 过多干预 与其高 喊仁义礼智的口 号而 使之成为 一种伪善的 获取功名的 工 具 和手段 不 如让仁 义礼智存乎不言 之间 而使 之成为一 种自 然的 事情 只有 这 样 人们就不 会有过多的 欲望 整个社 会就能 保持一种素 朴的风气 从而达到和 谐 但是 如何 才能让统治 者实行这种 以 无为本 自 然无为 的政治 方略呢 这就牵涉到统治者应该具有什么样的精神境界即统治者的理想人格的问题 2 2 以 虚为主 的圣人人格 据 世说新 语 文学 记载 王弼 与当时的 吏部侍郎 裴徽曾有过关于 老子 与孔子何者境界更高的议论 王 辅嗣 弱冠诣裴徽 徽问 日 夫无者 诚 万物之 所资 圣 人莫肯致言 而老子申 之无 已 何邪 弼曰 圣 人体无 无又不可以 训 故言必及有 老 庄未免于有 恒训 其 所不足 王弼哲学的基本思路和做法就是儒道兼综 援道入儒 用道家思想解释儒 家思想 目 的在于为当时 衰落的 儒家名教体系寻 找一个形而上的依据 王 弼在 这里说圣人 也就是孔子 要高 于老 庄 因为 无 是不可以说的 而老 庄却在反复地言说 这说明老庄并没有 真正体悟到 这个 无 的幽冥之处 这 是 老庄的不足之 处 而孔子由于与 这个 无 浑然为 一体了 所以 孔子对于少 无 就 不再言 说什么 两相比 较 王弼就认为 孔子要比 老 庄境 界要高 王弼在这里 抬高 孔子的 地位说明 他还是 认可儒家的 名 教体系的 它之 所以 援引老庄的思 想 其目 的不过是为了 挽救当时的 名教危机 然而 王弼在这里所 提出的 圣人人格的 问 题即圣人应具 有什么 样的 精神境界问 题却影响深 远 在王弼看来 能作 为理 第2 章 王 弼 以 虚为 主 的精神境界 想的统 治者的只能 是 圣人 但这 个 圣人 已 不是传统意 义上的圣人了 他 是 与道同体 的 体无厅 的 也就是经 过王弼改造了的 儒道兼综了 的 圣人气 那么 这样一 个 与道同 体 的圣 人究 竟应该具有一个什么样的 境界呢 于是 就有了 关于圣人 有情 还是 无 情 的 争论 据何韵 王弼传 说 王弼与 何 晏 钟 会讨 论过关 于性情的问 题 文日 何晏以 为圣人 无喜怒哀乐 其论甚精 钟会等述之 弼与不同 以 为圣人茂于人者神 明也 同 于人者五 情也 神明 茂故能体冲 和以 通无 五情同 故不能无 哀乐以 应物 然则圣 人 之 情 应 物 而 无累 于 物 者 也 今以 其 无 累 便 谓 不 复 应 物 失 之 多 矣 1 何晏 认为圣人与凡人不同 圣人无喜怒哀乐之情 而王弼却 认为 圣人与 凡人一样都具 有喜怒哀乐之情 他 所高于 凡人的 地方就在于它有 超出于凡 人之 上的 智慧 有了 这种智慧 就能与 无 相 通 圣人在应对外界事物时也会产 生 喜怒哀乐 之情 但是由 于圣 人 通无 所以 便能够做到 应物而无累 于物即 也就是说 圣人并非无喜怒哀乐之情 但它能做到 不为情所累 也就是说 圣人 是 有情而无累 的 王弼 进一步说 如果 认为为了不为 外物所累就不再 去应 对它 这才是大错特 错了 从这一点就可以 看出 王弼并非 是一 个出 世主 义者 他对现实社会有着强烈的 关注之情 王弼这里所说的 神明茂 体 冲 和 通无 实际 上就是一 种精神境界 关于这一点 王 弼有更 深入的 阐述 德者 得也 常得而 无丧 利而无害 故以 德为 名焉 何以 得德 由 乎道也 何以 尽德 以 无为用 以 无为用 则莫不 载也 二是以天 地虽广 以 无为 心 圣王虽大 以 虚为 主 故曰以复 而视 则天地之心 见 至日 而思之 则先王之至睹也 故灭其私而无其 身 则四 海莫不瞻 远近莫不至 殊 其己 而有其心 则一体不能自 全 肌骨 不能 相容 是 以 上 德之人 唯道 是用 不德其德 无执无用 故能有德而无不为 不求而 得 不为而成 故虽 有德而无德名 也 2 王弼 在这里 说到了 圣人行事的原 则 这就是 以 虚为主 那么 虚 是 什么呢 当然就 是虚 心 或无 心 天 地本来 无心 故能 任自 然 法自 1 楼宇烈 王弼集校释 中 华书局1 9 80年 版 第6 4 页 2 楼宇烈 王弼集校释 中 华书局1 9 50年版 第93页 第2 章王 弼竺 些 鱼 为 主 二 鱼燮些 遇 一 一一一 一一 一一 然 无为无造而成就万物 但人 却不然 人生而 有心 有心就 有所执 就有意 识 有目 的 就有所想 有所为 所以 人按其本 性来说 是有为的 而不是自 然 而为的 但是圣人却不然 圣人之所以为圣人 恰恰就在于它能 虚其心 即 能 够按照自 然无为的原则办 事 它能够返回 无 这个根本大道而见 天地之 心 圣人与 常人的区 别还在 于圣人能够 灭其 私而无其身 从而达到 以 无 为 本 与道同体 的 境界 这就叫 圣人体 无 由 于圣人具有 与 道同 体 或 与道 合一 的 精神境界 所以 它就能 够做到 应物而不累于物 有情而 无累气 对于 这一点 冯友兰 先生 有过精辟的 论述 冯友兰先生把这 种 与道合一 的 境界称之为 以 理化情 也就是他所说的 天地境界 他引用斯宾若莎的 话说 心灵 理解到万物的必 然性 理解的范围 有多 大 它就在多大的范围内 有 更大的 力量控制后果 而不为 他们受苦 二有知的 人 在他有知的 范围内 简 直可以 不动心 而且由 于它理 解他自 己 上帝 万物都 有一 定的 永恒的必然性 它就永 远存在 永远享 受灵魂的 和平 圣人对 万物的自 然 本性有完全的 了解 所以 无情 可是这并不是说 他没有情 感 这宁 可说 他不为情所扰乱 而现有 所 谓 灵 魂 的 和 平 1不 过 冯 友 兰 先 生 又 认 为 由 于 王 弼 所 说 的 圣 人 是 能够作为统治者 圣王 他和一般人是有着根本的区别的 这就把 圣人 与 凡人 对立了 起来 也就把 这种 天地境界 和社会伦常日 用对立了 起来 因 此 冯友兰先生 认为 王弼 的玄学 是 极高明 而不道中 庸 由 上可知 王弼所说的 以 虚为主 的精神境 界是为 统治者量体裁身的 也就是王弼为统治者 所制定 的一 个标准 王弼的 哲 学所关 注的主要还是国家的 治理即政治问 题 所以可以 把王弼的哲学归 为政治哲学 但是 王弼所说的这 种 以 虚为主 与道同体开的 精神境界也对当时 的士族知识分子产生了 很大 的 影响 实际 上 在王弼 所生 活的时 代 追求 所谓 玄远 的精神境界已 成为 士 族知 识分子所热衷的 事情 不过 由 于当时玄学 家的 宗旨 还在于为 名教 1 冯友 兰 中国哲学简史 北京大学出 版社1 996 年版 第95页 第 2 章 王弼 以虚为主 的精神境界 寻找一个终极的依据 目 的 在于挽救 名教 的 危机 因 而这种境界还只局限 于能作 为统治者的 圣人 范围 而对于一般的 人即作为 个体的 人的精 神境界 问 题并 没 有做 过 多的 涉 及 真正 实 现 这 种 转向 的 是 以 阮 籍 稽康 为 代表 的 竹 林 玄学家们 第 3 章阮 箱 二 磷 赓 丝 丝 鱼 些 兰 鱼 塑 鱼 一 一 一 山 一 一 第3 章 阮籍 秘康 越名任心 的精神境界 竹林玄学产生的 历史背景是魏晋禅代之际发生的 高平陵政 变 当时 司马氏 集团 打着名教的 幌子罗 织罪名 诛杀异己 把名教变成 残酷的 权力争夺的工 具 正 始玄 学所设想的 社会理想已 经彻底破产 自 然与名教 形成了尖 锐的对 立 当 时大批的 名士被 诛杀 是谓 魏晋之际 天下多故 名士 少有 全者 晋书 列 传第十九 在这 种险恶的 政治环境的逼 迫下 一大 批士族 知识分子不 得不逃离 现实以 保全自 身 所谓 竹林之 游 的实 质就 在于这些知 识分子为逃离险恶的 政治漩涡而走向山村 野外追求一种超 越于 现实之 上的 精神境界 从而将正始玄 学所倡导的 玄远的精神境 界发展到了极致 他们 提出 越名教而 任自 然 的口 号 其目 的 并不在于要反 对整个儒家的名教体系 而是 为了 对抗被司马氏 集团 所利用的 严重异化了的名 教 由 于找不到 实现政治理想的 现实出 路 他们不得 不进入其 所幻想的 虚无飘渺的乌 何有之乡 作精神 漫游 以 便给自 己 破碎的心灵 寻找一丝慰籍 但精神境界必须以 现实的生活为 依据 脱离了 现实生 活的 精神 境界只能是空中楼阁 心灵在这种精神境界中也是得 不到安息的 阮 籍 稽康 的人生悲剧恰恰就在于此 作为竹林玄学的代表人物 阮籍 稚康在高平陵政 变前后的思想是有很大的变化的 一般说来 阮籍 稽康的思想前期是倾向于 自 然与 名教的 调和 即是 存续正始玄学的 思想轨迹 探 索将被异化的 名教改 造 成合乎自 然的 名教的 道路 而高 平陵 政变以 后 他们则违反 本心地将自 然与 名 教对立起来崇尚自 然而贬抑名教 当现实与理想严重脱离的时候 作为个体的 精神自由 就显得格 外重要 3 1阮籍 孤独的 无何 有之乡 阮籍 公元210 一2 63年 字叔夜 陈留 尉氏 人 魏 晋时期的 一个大名士 竹林七贤 阮 籍 稚康 山涛 刘伶 阮 咸 向 秀 王 戎 之一 其主要著 有 通易 论 通老论 达庄论 大 人先生传 等 阮 籍的 思想与他的 个性以 及他的生活经 历密切相关 据 晋书 列 传第十 九 记载 第3 章 阮籍 稚康 越名任心 的精神境界 一 一 一 一 气 籍容貌瑰杰 志气宏放 傲然独得 任性不羁 而喜怒不形于色 或闭户视书 累月不出 或登临山水 经日 忘归 博览群籍 尤好 庄 老 籍本有济世志 属魏 晋之际 天下多故 名士少有全者 籍由 是不与世事 遂酣饮为常 高平陵政变后 司马氏残酷的杀害异己 先废除了曹芳的地位 又杀死了 小皇帝曹髦 篡取了曹魏 政权 然而 他们 却是高 高竖起名教治国的大旗 并以 纲常 名教作为杀害异己的借口 面对如此 残酷的 现实 阮籍一方面以自 己的方 式表示了 对名教的 反叛和嘲 笑 另一方面还得委屈 求全 为司马氏 集团服务 因 此 阮籍的内 心极为 痛苦 为了 排遣这种痛 苦 他的 行为表现得非常 放达气 他纵酒 无度 为了 装糊涂 他居丧非礼 大食其酒肉 他时 常遭到礼法之士的 非难 其实 他对自 己的 行为并不是由 衷所愿 例如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