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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论文)屈从·反抗·疏离——从《暴风骤雨》到《山乡巨变》.pdf.pdf 免费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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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摘要 中文摘要 周立波 这位农民出身 从上海亭子间走出 影响中国文坛的作家 他 真正的艺术常常被形而上的赞颂或批评所遮蔽 其实 这位经历过抗日战争 解放战争和新中国建立等多个时期的含多重身份于一体的作家 值得挖掘的 东西很多 但从创作主体的话语转变的心理倾向上 还原共时态的周立波 还是一个值得探索的课题 本文试图以文本细读的方法 图解政策性文本 暴 风骤雨 与 山乡巨变 以总 分 总的结构 分别从话语屈从立场 话语反抗立场 话语疏离立场 来诠释在其文本中何以会形成多重的声音 不同的言说立场 以及作为主流文学秩序话语下的周立波出现了怎样的话语 困境及心理倾向 关键词 政治依傍 精英立场 恋乡情结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a b s t r a c t z h o ul i b o t h ef a r m e r sc a m ef r o ms h a n g h a ig a r r e to u to ft h ei n f l u e n c eo f c h i n e s el i t e r a r yw r i t e r h i sr e a lm e t a p h y s i c a la r to f t e no b s c u r e db yp r a i s eo r c r i t i c i s m i nf a c t t h ee x p e r i e n c et h ew a r t h el i h e r a t i o nw a ra n dt h ee s t a b l i s h m e n to f n e wc h i n a a n do t h e rp e r i o d sw i t hm u l t i p l ei d e n t i t i e si no n eo ft h ea u t h o r s i ti s w o r t hd i g g i n g al o to ft h i n g s c r e a t i o no ft h em a i nc h a n g e sf r o mt h ep s y c h o l o g i c a l o r i e n t a t i o no fd i s c o u r s e t h er e d u c t i o no ft e n s el i b o i sw o r t he x p l o r i n gs t u d y t h i s m e t h o da t t e m p t st or e a dt h et e x t d i a g r a m sp o l i c yt e x t t h es t o r m a n d s h a n c h a n g e s t os c o r et h eo v e r a l ls t r u c t u r e s u b m i s s i o nf r o mt h ed i s c o u r s ep o s i t i o n r e s p e c t i v e l y a g a i n s tt h ep o s i t i o no fd i s c o u r s e d i s c o u r s ea l i e n a t e dp o s i t i o nt oe x p l a i n h o wa n dw h yt h et e x ti nt h ef o r mo fi t sm u l t i p l ev o i c e s d i f f e r e n ts p e e c hp o s i t i o n a n do r d e ra sam a i n s t r e a ml i t e r a r yd i s c o u r s er e f l e c t e du n d e rt h ek i n do fd i s c o u r s e z h o ul i b oa n dp s y c h o l o g i c a ld i f f i c u l t i e st e n d e n c y k e y w o r d s p o l i t i c a lf a l lb a c k t h ee l i t ep o s i t i o n l o v et o w n s h i pc o m p l e x i i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独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 研究成果 据我所知 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 论文中不包含 其他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 也不包含为获得墨蕉江太堂或其他教育 机构的学位或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7 争f 鉴彖刁 签字日期 桫 9 年 月珞日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人完全了解墨蕴江太堂有关保留 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 同意学校保留 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 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 本人授权墨蕉婆太堂可以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 索 可以采用影印 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 汇编本学位论文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7 争一笺客务 导师签名 叶嘉 签字日期 一 p 年f 月确日签字日期 跏 d年j 一月对日 学位论文作者毕业后去向 工作单位 通讯地址 电话 邮编 绪论 i i i i 绪论 美国社会文化派精神分析学家卡伦 霍妮从神经症患者那里了解到 在与 他人发生矛盾冲突时 患者为了应对外界环境对其的刺激与影响 会最终采取 以下三种解决方式 或亲近人 或对抗入 或回避人 当其亲近人时 会正视 自己的无助 与他人发生争执时会站在强者的一面 依附他人 通过强势一面 的支持 获得归属感 支撑感 进而摆脱困境 当其反抗人时 他会正视周围 的与众不同 以反抗的方式使自己成为强者 言说者 当其回避人时 他想与 外界保持距离 树起一个自己的世界 个以大自然和梦幻组成的世界 以 此来缓解来自外界的冲突 一般患者都会直接间接地采取这三种心理防御措施 来缓解内在的焦虑与外在的心理冲突 通过这三种行为方式 卡尔 霍妮概括 出三种不同的人际交往心理防御结构 屈从型 攻击型和自我孤立型 霍妮所 总结出的这三种基本神经患者心理防御倾向在某种意义上也适用于正常人 从 正常人的角度来看 三种态度没有理由相互排斥 一个人应该既能向他人让步 又能奋争反抗 又能洁身自好 三者能够互为补充 达到一个协调的整体 但 这三种倾向中的任何一种都不能完全占据主体的整个心灵 因为在这些心态得 以发展的条件下 三种倾向都必定会出现 我们从统观中得到的 只是占优势 的那种倾向 而占主导地位的态度 正是主宰实际行动的那种 借助卡尔 霍 妮人际交往的三种心理防御策略的理论依据 在创作主体与特定权力话语之间 的关系中 可以总结出 创作主体的话语立场在本质上可以被分为三大类 屈 从 反抗和疏离 话语屈从立场指在一定的历史语境下创作个体对主流文化的 一种认同与皈依 意味着主体真实自我的缺失 话语反抗立场是指创作主体留 恋真实自我 但在一定主流文化规范下只能采取隐蔽的方式实现对权力话语的 一种反抗 话语疏离立场是创作主体在反抗无力的条件下 寻求精神避风港来 完成一种远离权力 逃避现实的心理防御倾向 这三种话语言说方式或者立场 与霍妮提出的三种解决心理冲突的防御策略基本一致 但三种言说方式却不相 卡尔 霍妮 内心的冲突 m 手作虹译 贵州人民出版社 2 0 0 4 年 第1 8 页 一l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互冲突 而是相互补充 在对立的趋势中包含着互补的因素 在人格的整合中 能相互调适与转换 三者缺一不可 兼容并收 从横向角度看 一般而言 三 种立场在创作主体的内心深处是同时存在的 只不过在某个特定的文化秩序语 境下 某一个话语立场在其心灵中占据主导的地位 而另外两个在一定的程度 上处于被压抑被隐匿的状态 表现形式上处于附属的位置 从纵向角度看 面 对不同的历史时期 对于创作个体来说 在心理倾向上也会采取不同的主导话 语立场 荣格文学思想中引人注目的是他对两类创作心理的划分 对此他称为 内倾和外倾的艺术创作方法或倾向 内倾的特点是把自我和主观心理过程挡在 对象和客观过程之上 或者无论如何总要坚持它对抗客体的阵地 由此而赋予 主体高于对象的价值 客体不过是主体心理内容的标志 外倾的特点则是主体 屈服于对象 借此对象获得更高的价值 主体的心理过程有时候看起来仿似客 体的附庸 虽然 每一个人呢都拥有内倾与外倾的这两种倾向 但实际生活中 却差不多总是有一种倾向占据优势 并且决定了此人的心理类型 叫对于一些 文学现象以及对一些作家个体的研究 这种不同的话语言说立场并存的现象势 必会使创作个体陷入深深的心理困境与内心冲突中 面对主流文化的规约 研 究创作主体处于话语困境时采取怎样的话语立场 进行怎样的心理防御策略 对于全面认知作家是一个值得探究的研究方向和诠释方式 本文就以周立波为 例来进行深度解读 周立波 1 9 0 8 1 9 7 9 湖南省益阳县人 从1 9 2 9 年文学生涯第一个起点 买菜 的发表 到1 9 7 8 年 湘江一夜 的收笔 其创作了很多文学作品 但 在中国文学史上产生一定影响的 人们评论最多的是他的两部分别以土改运动 和农村合作化运动为背景的长篇小说 暴风骤雨 和 山乡巨变 2 0 世纪4 0 6 0 年代 是评论周立波的第一个高峰期 其中评论 暴风骤雨 的文章1 4 篇 评论 山乡巨变 的文章4 1 篇 大多数评论都是把两部作品作为时代的 范本 人物以英雄人物的塑造为主 语言上彰显地方特色等方面加以评论 其中陈涌 黄秋耕对其作品的评价反响很大 8 0 年代 随着新文学春天的到来 评论界对 陆杨 精神分析文论 m 1 山东教育出版社 2 0 0 2 年 第1 1 6 页 2 绪论 左翼革命文学 十七年文学都高度重视起来 而周立波是一位经历了左翼革命 活动 抗日战争 解放战争 新中国创建等多个历史时期的作家 对其研究也 丰富起来 在人物的塑造上 人们从英雄人物的凸显转向了对中间人物的观照 评论界普遍认为 老孙头 亭面糊成为小说中最具活力的艺术形象 人们从主 流形态的角度剥离出民间文化在文本中的彰显 其中刘洪涛 周立波 民间文 化与主流意识形态 钱理群在 中国文学三十年 中都有详细的分析 董之林 等在人事关系以及创作个性角度进行诠释 也提供了新的研究范式 王驰主编 的 战士 作家 学者 一书开启了对周立波主体身份的解读 但在众多评论 者眼中 周立波都是典型的主流革命作家 对权威政治话语的迎合也是非常积 极 其评论没有超脱出主流话语的规约与依托 这就阻碍了研究的视角 使研 究一直徘徊在固有的模式与层面上 经过仔细的考察与深入研究 发现同样是 以国家的方针政策为文本依据 图解政策性文本的 暴风骤雨 与 山乡巨变 无论在时代气息 还是创作风格迥然有别 很多评论家认识到其中的不同 但 很少有人关注作家作为独立的个体 从内在心理结构的角度还原共时态的作家 剖析作家话语困境下的心理困境 因此在中国现当代文学发展进程中 周立波 具有的特殊性也被屏蔽起来 进入2 1 世纪以来 周立波 作为主流文学秩序下 的创作个体 在其文本中何以会形成多重的声音 不同的言说立场 越来越受 到研究者的注意 对其的评论也试图进行全新的解读 因此 在过去研究成果 的基础上 加以运用新的方法和视角审视带有时代特征的作品 是一个值得尝 试的探究 从1 9 6 0 年 山乡巨变 出版之后 对作家两部作品 暴风骤雨 和 山 乡巨变 的比较就接踵而来 较早的是茅盾在1 9 6 0 年 人民文学 中发表的评 论 从 暴风骤雨 到 山乡巨变 周立波的创作沿着两条线交错发展 一 条是民族形式 一条是个人风格 确切地说 他在追求民族形式的时候逐步地 建立起他的个人风格 茅盾的这段评论具有权威性与延续性 既肯定了 山 乡巨变 的大胆突破 也暗示 暴风骤雨 没有形成一个独立的个人特质 当 茅盾 反映社会主义跃进的时代 推动社会主义时代的跃进 j 1 人民文学 1 9 6 0 年 第8 期 3 一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然一个作家的个人风格与独立创新是在对民族的习俗风化与审美倾向中继承与 发展的 在当时 为中国老百姓所喜闻乐见的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 创作思想 下 民族形式已然不是单纯地表现一个民族的习俗风化与审美情趣 而是上升 到政治立场与文艺思想的认识论上 周立波作为左翼革命文学成长起来的有责 任感的作家 具有良好文学素养 不会仅仅停留在简单的文学形式上 而是自 觉地参与对民族思想的创作上 因此 暴风骤雨 的个人风格也就自然地湮没 在宏大的民族形式中 其后比较有影响的评论是黄耕秋在1 9 6 1 年指出 从 暴 风骤雨 到 山乡巨变 前者偏重 阳刚之美 后者则偏重于 阴柔之美 这自然可以 但在概括时代的深度和广度上 后者缺少前者那样突出的时代气 息 作品中的时代气息 时代精神还不够突出 仿佛农业合作化运动这场深刻 的社会主义革命只是自上而下 自外而内地给带进了这个平静的山乡 而不是 这些经历过土地革命的风暴和受到过党的教育和启发的庄稼人从无数痛苦的教 训中必然得出的结论和坚决要走的道路 这是令人感到美中不足的地方 黄 秋耕对两部作品的创作风格做了具体形象的比拟 但基本上还是延续了茅盾的 评价观念 在这里黄秋耕似乎看到在权力话语更加严格的背景下 周立波这个 主流作家出现了对宏大主题与时代精神渐渐疏离的趋势 但对此缘由却没有进 行深入挖掘 仅仅在主流意识形态的规约下来诠释 显得过于泛泛 可以说茅 盾和黄耕秋的评论具有了先验性与启发性 对之后的评论界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周立波的 暴风骤雨 或 山乡巨变 你就会觉得他们所写的生活内容并没 有什么不同 而在艺术表现上却有较大的分别 圆 山乡巨变 比较 暴风 骤雨 在艺术上有明显的发展 在风格上更成熟 它的这方面的成就是远超过 它的思想内容的 这是这部小说令人感到不足的地方 但比起 暴风骤雨 来 它在反应时代气势上是存在着弱点的 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 暴风骤雨 以土地改革运动为题材 小说在学习民间方面并不成功 只是停留在表面层次 黄耕秋 山乡巨变 琐谈 j 文艺报 1 9 6 1 年 第2 期 林曼殊 海枫 程海 中国当代文学史稿 m 巴黎第七大学东业出版中心出版 1 9 7 8 年 第1 0 1 页 张钟 洪子诚 余树林 赵祖漠 汪景涛 当代文学概况 m j 北京大学出版社 1 9 8 0 年 第3 3 1 页 4 绪论 的地方色彩和方言土话上 与作品的整体风格是脱节的 1 9 5 5 年 他举家迁移 湖南家乡落户 深入了解与研究合作化运动中的农民的精神状态 也许是写自 己家乡的缘故 山乡巨变 成功地显现了作家独特的艺术语言和创作个性 在 同类题材中是相当引入瞩目的 纵观这些评价 对于 暴风骤雨 向 山乡 巨变 的嬗变 仍只是停留在价值意义的评判和作家创作风格的异同上 没有 对其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做出深度解读 要拨开这外显的形式 探究周立波作 为创作主体在权力的规约下 何以如此 就必须要从周立波所具有的不同的 文化身份入手 进而来阐明不同的身份所代表的不同的话语立场 以及每一个 话语立场下所映射的不同的心理倾向 周立波在少年时代 就涉取了许多中国的文化遗产 有着很好的文化素养 1 9 世纪2 0 年代 从乡村走出 在上海的亭子间里感受到了大时代的气息 参 加游行示威 发布传单 对革命活动投入很大的热情 表现了一名小知识分子 对革命和进步思想的追求与靠近 3 0 年代 周立波积极参加左联的活动 以激 进的革命分子姿态投入到左翼文学的洪流中 在党的领导和左联的旗帜下 由 一位热烈追求自由和进步 具有激进的民主主义思想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 文学青年 成长为以鲁迅为伟大旗手的中国左翼文化新军中的一名优秀战士 4 0 年代 周立波以知识分子的社会责任感 来到革命中心 延安 此时延安 已经聚集了从四面八方而来的知识分子 1 9 4 0 年1 月召开的陕甘宁边区文艺界 救亡协会 1 9 4 2 年的延安整风运动 主流意识形态在思想上对这批知识分子进 行深刻而又整体性的改造 周立波在这次运动中受到了很大的洗礼与磨合 由 于左联时期培养的共产主义理想为其打下了坚实的革命基础 周立波自觉地进 行自我教育与检讨 以 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 为方向 很快投 入到广阔的工农兵的队伍中 积极相应党的号召 在土改运动中 作为党的代 表主动要求深入到农村基层 担任区委领导投身到土地改革运动中 并以 讲 话 为政策性文本 创作了反应东北解放区土改运动的 暴风骤雨 获得了斯 陈思和 中国当代文学史教程f m 复q 大学i j 版社 1 9 9 9 年 第3 9 页 胡光凡 李华盛 周立波评传 m 湖南文艺出版社 1 9 8 6 年 第8 l 页 5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l i r a 大林文学大奖 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奠定他在中国现当代文学史的地位 5 0 年 代 随着主流权力机构的稳定与壮大 为了避免陷入 都市与官场复杂的人际 关系 周立波决心回到自己的益阳老家 回到自己更为熟悉的人民群众中 回到自己灵魂得以舒缓的地方 发挥自己的作用 进行自己的创作 回归故土 的周立波说自己不再是干部与作家 而是和农民一样 又比邻而居 过着大体 相同的生活 朝夕相见 共话家常 在经历了数次的政治文化运动后 在自 己的家乡周立波俨然以一名家乡人自居 漂泊多年的心灵等到了宁静与休整 为自己也开创了新的创作天地 以自己家乡为创作源泉的 山乡巨变 达到了 作家自己创作的最高峰 以作家的这些经历来看 从乡村走出 进入亭子间 以左翼文艺家的身份 登上文坛 在延安成为鲁艺教员 在抗日救亡活动中 主动要求去第一线 成 为一名革命干部 新中国成立后 回到家乡进行创作 作家的经历是丰富而复 杂的 在周立波的主体构成上明显出现了平行而又不同的三种身份 即文艺作 家 革命干部和故土游子 作家主体身份的多重性 表明其所观照的视点是复 杂多变的 不是单一的 周立波在时代的变迁中 每一次经历都给作家带来了 不同的言说方式 与此同时 多重的身份也共同规约着周立波的话语立场 尤 其是在主动参与土改运动和合作化运动中 由于作家农民出身 观照乡村 后 又回到阔别己久的家乡 主体的内在需求 自我的审美取向与时代的权力话语 之间发生了碰击 作为体制内革命干部 周立波必须彰显党的政策 服从主流 文化规范的书写形式 采取屈从的话语立场来缓解自身的焦虑与压抑 找到自 己的归属范围 作为一名文艺作家 由于知识分子的精英意识与理性认知 又 不断要摆脱主流文化的制约与束缚 在迎合中 隐含而有间隙地表达自己喜好 与想象 彰显着知识分子作为独立的个体自觉而能动地的反抗立场 作为 一名故土游子 幻想回到童年时带有梦幻与憧憬的家乡 期待自己灵魂在 此可以得到放松与休憩 在反抗现实无力之时 开辟出属于自己的一片精 董之琳 周立波小说的唯美倾向 j 文学评论 2 0 0 6 年 第5 期 周立波 纪念 回顾和展望 j 文艺报 1 9 5 7 年 第7 期 6 绪论 神家园 作家此时自然形成自己的话语疏离立场 但要强调的是 一个人 在不同时间和场合中 会扮演不同的 角色 或者说有不同的 角色认定 当一个人在激活某一方面的特征 具有某种身份 扮演某种角色的时候 另外的特征并非不存在 不是消失了 不过是被压抑 这些被压抑的特征 也会影响 制约到所激活的特征的呈现 当然 不同的身份 特征也会出 现冲突 构成某种矛盾 无论周立波哪个历史阶段 都存在不同层次不 同角度的话语立场 而这种不同的话语立场所折射出的话语困境在各种主 体层面又都同时存在 相互冲突又相互依存 在不同时期 周立波都会把 一个话语立场放在主导性的地位 相应其心理结构中主要的心理倾向 产 生的结果就是这三种立场所采取的心理防御策略在文本中以明显或隐含的 方式呈现 实际上 往往是处于从属或被极力压抑的心理困境与内心冲突 顽强地挣脱着反抗着疏离着 如火山下的浆流在不断涌动中酝酿出一个个 突破口 完成一个个矛盾却又不断发展变化的话语立场 图解土改运动与 农村合作化运动的 暴风骤雨 和 山乡巨变 在凸显主流权力的主导思 想时不时地传达着作家作为知识分子的理性思维与文化立场 在描绘乡村 的审美情趣中又介入了权力话语的规约与知识分子的别种声音 在某种意 义上 在自身的内在诉求和外在力量压迫的裂隙中 周立波的三重身份 革 命干部 文艺作家 故土游子 在创作主体实践中时而同一 时而间离 话语言说方式与创作心理倾向或明显或隐晦 这就使得作家陷入了一种矛 盾重重的精神困境中 由于文学话语实践有其物化形态 文学文本的存 在 这就为我们研究创作主体精神上的权力印痕及其应对权力的曲折心境 提供了客观的证据 暴风骤雨 与 山乡巨变 这个在同一红色权力 话语秩序下的所表现的多义性与特殊性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而在短短的几年 间 作家是如何从原来的话语屈从立场 暴风骤雨 转变到话语疏离立场 山 乡巨变 正是本文的主旨所在 国洪子诚 问题与方法一中国当代文学史研究讲稿f m 三联书店出版社 2 0 0 2 年 第2 2 1 页 李遇春 权力 主体 话语 m 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 2 0 0 7 年 第3 l 页 7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一章缺失的皈依 政治话语的依傍 在解放区时期和十七年时期 主流文化即意识形态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威性 和无边的渗透性 它已经以一种人格化的形式融入了大多数社会个体的精神血肉 中 早期的左翼革命文学的战斗性 功利性构成了作家创作的根源 再加上延 安整风运动和第一次文代会的召开 使得作家要想摆脱主流文化或权威意识形态 更是不容易 周立波置身其中 已不能决定在文学创作中的自主性 在整体叙述 与人物塑造上 很难自如地抒发自己的情感与艺术想象 而是受到社会主流文化 的束缚与规约 创作主体多重身份中革命干部的身份覆盖了知识分子以及游子的 身份 致使他的内心焦虑也在不断加强 焦虑反应的结果之一就是使自己适应 新的危险形势 并能进行战斗或防御 固 暴风骤雨 和 山乡巨变 分别以土 地改革和合作化运动为背景 明显就是作家依附主流文化的一种主导性趋附以及 在自我的焦虑中所达到的一种文化认同 进而进行着权力话语规训下的书写与凸 显 第一节个体焦虑的整合 1 9 4 2 年延安整风运动中 毛泽东发表了重要的 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 话 按照毛泽东思想 从亭子间到革命根据地 有过个人奋斗经历的广大文 艺工作者要摆脱小资产阶级思想的 毒流 积极地深入到工农兵群众中去 与 工农兵大众的思想情绪打成一片 改造自己的思想 尽快成为一名为人民大众 服务的革命知识分子 1 9 4 6 年中央东北局发出的 关于土地问题指示 号召 共产党 下乡发动群众 开展土地改革 于是周立波依据 讲话 的思想 积 极下乡 参加了松江省元宝镇的土地革命 并根据东北局动员一万二千干部下 乡进行土改的事件结合中央 五四指示 关于土地问题指示 创作了 暴风 李遇春 权力 主体 话语 m 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 2 0 0 7 年 第1 3 4 页 国西格蒙德 弗洛伊德 精神分析导论讲演新篇 m i 程小平 王希勇译 国际文化h 版公司 2 0 0 7 年 第7 9 页 8 第一章缺失的皈依 政治话语的依傍 骤雨 获得了斯大林文学奖 给周立波带来了声誉 在 暴风骤雨 是怎样写 的过程中 周立波指出 关于 暴风骤雨 的写作 我是在毛泽东延安文艺座 谈会讲话以后 新文艺的方向确定了 文艺的源泉明确地给指出来了 我想写 一点东西 并一再强调文艺工作者应该反对个人英雄主义 为把新民主主义 现实主义的文学再提高一步 应该尊重各级党的领导和指导 深入基层 虚心 向广大工农兵大众学习 面对强大的外在压力与政治文化规约 为工农兵而创 作 的文学创作思想逐渐在周立波的思想中内化为一种阶级的情感与创作的动 机 1 9 4 9 年第一次文代会 周扬以 新的人民的文艺 为题对解放区的文艺进 行了总结 主张作家以新的方式 社会主义立场进行创作 由于这种规定性地 限定了文艺生活的意识形态 个体的差别性与随意性也就湮没在集体性的文艺 活动中了 周立波听从党的七届二中全会的决议 建国初期 一进城 马上深 入生活 在石景山的钢铁厂 一呆就是五个月 写出了长篇小说 铁水奔流 面对自己不熟悉的生活 为了遵从文艺政策的指示而进行创作 可见周立波对 顺应时代的执着与应和 1 9 5 4 年 在中共中央 关于发展农业合作社的决议 的指引下 周立波参加了各级会议 学习了有关政策 并主动要求举家搬到自 己的家乡益阳邓石桥 开展工作 并以此为背景创作了反应农村合作化运动的 长篇小说 山乡巨变 1 9 5 9 年发表后 在当时的文艺界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并达到作家创作的高峰 随着4 0 年代到6 0 年代 在主流意识形态不断介入文 学创作的情况下 作家的文学创作己然成为了对政党的文艺政策的转述与实践 出现 党的文艺政策是为党的政治路线服务的 的评说亦不言过 独立的创作 个体在表达自己对生活的认知与思考上 失去了自由能动地表达 更多地是在 有组织性集中性的领导下 配合着国家重点政策的实施 回应着主流意识形态 的要求 来完成体制规约下整体的文艺活动 追溯早期的周立波 其通过评论时事 翻译外国文学作品 撰写小说 散 文 报告文学等多种方式传达着他的创作理念 早期著名的短篇小说 麻雀 周立波 暴风骤雨 是怎样写的 j 东北臼报 1 9 4 8 年 第5 期 宙杜埃 调整和贯彻好党的文艺政策 j 人民文学 1 9 7 6 年 第1 1 期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就以多面的角度表达知识分子自由意识和人道主义情怀 在延安鲁迅艺术学院 教学中 他亲自教授过外国名著选读 介绍过托尔斯泰 莎士比亚 高尔基 梅里美和歌德 他欣赏梅里美雍容 优雅的风格 赞颂过歌德诗歌的艺术长青 帮助同学吸取了世界文学宝库的艺术营养 了解资产阶级文学中的文化遗产 正因如此当时对周立波也有非议的言辞 尚未摆脱资产阶级的美学观点 有时 也给大家一些消极的影响 这样一位有着深厚文学素养 深受外国文学熏陶 的 带有一点小资产阶级意识的 在社会中处于最为敏感的知识分子 是如何 放弃知识分子骨子里特有的独立思考能力与批判意识 成为毛泽东思想重要的 言说者与体现者 而且皈依得如此纯粹 有评论者说周立波是在新文学 尤其 是在2 0 年代就开始在左联革命文学的熏染下成长起来的作家 外国文学的素养 只是造就了他文学中的一些形式因素 而革命文学的战斗性 功利性 却是他 作品中的灵魂 而且这些又是以他真诚的信仰为感情基点 毛泽东文艺思想使 立波同志本来的革命本能 本来的单纯 真挚的性格提到一个新的高度 使他 的可贵的品质有了明确的发展方向 成为一种自觉的认识和力量 这些评判 明显地带有对周立波一种偏执与爱护 过于夸大了独立个体的能动力量与适应 能力 人是崇尚自由的 当面对外在的压力与变迁时 不会轻易地进行选择与 变动 在内心中自然地会出现挣扎 矛盾 彷徨 不适与无助的内心冲突 本 能地会有一种自我保护倾向 剥离自己原有的模式与思维 在逐渐的适应中来 完成对自我的重新构建 而这个过程中 会经过长期的甚至痛苦的磨练 周立 波在延安整风运动中 曾因带点 欧化的趣味 受到过文艺界的严厉批评 为 此 周立波做过深深叩问 为什么会这样子呢 可见面对自己不熟悉的新 的外在环境 周立波的内心还是充满的焦虑与不解 经过一段时间的深入与学 习 周立波如此解读自己的不适与重构 我们都是小资产阶级出身的人 身子 参加了革命 心还留在自己阶级的趣味里 灵魂深处还是一个小资产阶级的王 国 所以我们文艺工作者一定要把革命的旗子举得更高些 我们要站稳了立场 葛洛 悼念周屯波同志 j 北京文学 1 9 7 9 年 第l l 期 陈涌 我的悼念 j 人民文学 1 9 7 9 年 第l l 期 1 0 第一章缺失的皈依 政治话语的依傍 改造了自己的思想 才能交出好文章 并且一再地表露 在这场火热的斗争中 我受到了一次深刻的阶级斗争的教育 删可见在周立波的内心出现了心理困境 经历了复杂的心理变化 这是一种在内心中不断增长的 到处蔓延渗透的孤独 感 以及置身于一个敌对的世界中的无能为力的绝望感 对个人环境因素所做 出的这种尖锐的个人反应 会凝固 具体化为一种性格态度 即心理焦虑 心 理焦虑成为了人对世界中的种种外在因素产生的一种质疑与无助 失去安宁的 心境 总是害怕与焦灼 不断寻求帮助与认可 不断地采取心理防御措施来缓 解强大的压抑感 但这种防御倾向又会彼此矛盾 互不相容 反而造成难以解 决的心理冲突 达到了心理焦虑最为明显的状态即心理焦虑的无助感 处于这 样状态的一群人 为了战胜这种无助感 就会主动地迎合别人的主张 追求他 人的赞可 顺从依赖他人 希求得到他人的保护和指导 在毛泽东思想高度集 中与文化规范的强大规约下 周立波为了摆脱自己有意无意滋生的心理焦虑 在自我的意识与艺术创作思想上不可避免地会找到可以依托的支点 不断地转 换与调适自己 以适应新的环境 得到认可与赞誉 作为独立个体的周立波在 时代的洪流中 经过内心深处思想冲突的整理与应和后 压抑自己的焦虑意识 紧随时代 积极投入到权力话语的文学实践中 在创作主体独立人格的被放逐 中 依傍主流权力话语 从本应具有的 独创性的 主动的文学活动变成了屈 从的 依傍的 被动的政治言说 也就是说作为知识分子的书写没能反映时代 真实多面的一面 没能超脱时代对其的禁锢 选择的是 条屈从依傍之路 因 为 为主流权力话语进行的文学实践凭借政治的力量而 体制化 成为唯一可 以存在的形态和规范 暴风骤雨 是立波同志实践 在延安文艺座谈会 上的讲话 的创作成果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 暴风骤雨 开创了一种新的 写作方式 一种实质上否定了写作行为本身的写作方式 正因为这种新的写作 方式的实现是和新的政治意识形态体制休戚相关 暴风骤雨 也就必然地获得 华中师范学院中文系 中国当代文学研究资料 周市波专集 m 武汉师院咸宁分院出版社 1 9 7 9 年 第6 页 圆卡伦 霍妮 我们时代的神经症人格 m i q n 译 贵州人民 l 版社 1 9 8 8 年 第6 8 页 洪子诚 中国当代文学史 m 北京大学出版社 1 9 9 9 年 第4 页 李华盛 胡光凡 周立波研究资料 m 湖南人民f j 版社 1 9 8 3 年 第2 2 1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规范性 成为榜样作品 期间 暴风骤雨 接连被冠以的 精神境界的结晶 其他地区的参考文本 政策文件的图解 榜样作品 示范意义 的评 价不断涌现 山乡巨变 相对 暴风骤雨 虽然时代发生了变化 但其 反应 历史重大主题 屈从于当时流行的某种观念 深刻生动而别具一格地描写了农 村合作化的斗争生活 塑造出了一些具有时代光彩而又真切可爱的人物形象 赠同 样也和 暴风骤雨 一样成为 姊妹篇 好作品 农村社会的缩影 至此 暴风骤雨 和 山乡巨变 成为了特定历史时期的文学实践的范本与存在形 式 周立波在这样大的背景下所取得的成功恰恰证明了其在进行文学话语言说 时对权力主流话语所进行一种文化认同与依傍 事实上 在权威化的政治权力 文化秩序下 创作个体在无力反抗或者逃避的境地中 通过文化认同的心理防 御策略默默承受或缓解内在巨大的心理焦虑 此时的创作个体只能向一定社会 主流文化规范表示认同和皈依 否则无法获得安身之地 也就是说是社会文化 权力对创作个体的一种压抑 进而达到了一种重新的整合 这种文化认同 本 质上 就是心理人格中真实自我的屈从 创作个体在这种人格屈从中表现某种 为主流社会文化规范所张扬的理想人格的狂热追求与趋附 从而获得或者虚构 一定的社会模式与文化符号 在逃避与屈从中完成了自己的建构 正是这种以 丧失主体批判意识为代价的应和 使得一批像周立波一样的知识分子走在了时 代战斗的前列 在与现实有着相当大距离的文本世界中实现了他们的乌托邦式 的社会理想 第二节权力话语的植入 在2 0 世纪4 0 年代为了建立和巩固革命根据地 土地法大纲 指出 土 改通常在村一级开始 随着一个由十多个外来干部组成的 工作队 进驻而展 开 并在 关于形势和人物的决议 中一再强调 不分文武 不分男女 不分 唐小兵 英雄与凡人的时代 解读2 0 世纪 i 川 上海文艺出版社 2 0 0 1 年 第1 3 6 页 郭志刚等编 中国当代文学史初稿 m 人民文学出版社 2 0 0 1 年 第3 2 0 页 江卫社 政策的回应与艺术的选择 景风骤雨的创作及其他 j 宁夏大学学报 2 0 0 3 年 第2 期 1 2 第一章缺失的皈依 政治话语的依傍 1 资格 一切可能下乡的干部统统到农村去 发动群众 实行土地改革 5 0 年 代 随着农村合作化运动的广泛展开 国家倡导作家积极响应形势 深入到自 己所熟悉的环境 宣传党的政策方针 散播权力话语 成为主流意识的代言人 打破旧有的农村秩序 重构新的意识形态所规约的乡村格局 有研究者指出 周立波的 暴风骤雨 与 山乡巨变 说它们 都有一个外来者 进入 的相 似的开头 这是一个具有象征意味的场景 旧有农村秩序的破坏及重建是由外 来者的进入来完成的 或者我们可以说小说的叙述是借助一个外来者的视点来 完成 不过这个外来者是党的化身 暴风骤雨 中萧祥等一批入 山乡巨 变 中的邓秀梅等就是具体的言说对象 暴风骤雨 的开篇就介绍这样一批人 他们共十五个 坐得挺挤 有的穿灰布军装 有的穿青布小衫 有的挎着匣 枪 有的抱着大枪 他们是八路军的哪一部分 来干啥 一作品中对这群人的 身份没有直接的讲明 加了一个问号 但从他们身上所佩戴的东西 枪支 不难看出这一群佩枪的外来者所代表的压迫性与至高无上性 枪支代表身份的 特殊性 也代表某种极端的权力 在新型民族国家建构的最后时期 这些外 来者下乡 背负着党所交给的任务与指示 以一种近乎战争的形式强制性打破 了几千年来承袭在乡村的旧有的生活格局 带领着一批革命战士 为建立崭新 的乡村格局 发动一场轰轰烈烈的土地革命 外来者的下乡喻示国家的权力与 意志的下乡 他们的一言一行代表着政治权力话语的彰显 山乡巨变 里 作 为党的代表邓秀梅 从十五岁加入新民主义青年团到参加中国共产党 工作了 七年 到如今是青年团县委副书记 一出场就直接被冠以革命干部的符号 主 流意识形态的代言人 这种自上而下 自外而内的带有目的性的外来干部所具 有的政治功利性很明显地被传达出来 为了彰显这种权力的威慑力与权威性 在邓秀梅进驻乡村的第一夜 作为权力象征的枪支在小说中再一次出现 邓秀 梅取下发夹 脱下青棉袄 解开箍在裤腰上的皮带子 把一支挂在皮带上的带 萨支山 论述五十至七十年代 农村题材 长篇小说 以 三里湾 山乡巨变 创业史 为中心 j 文学评论 2 0 0 1 年 第3 期 圆叶君 乡土 农村 家园 荒野 m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2 0 0 7 年 第1 5 5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套的手枪 掖在枕头边 在某种意义上 周立波开篇的目的无非是表达一种主 流意识形态下积极的姿态 强调党的方针政策的自上而下的紧迫性以及党的代 表 外来者在贯彻执行任务时所具有的强大威力 社会主义革命这个充满意 识形态意味的对现实秩序的构造就被纳入到历史进程中 党的代表作为政治方 针的贯彻者和领导者 也就赋予了先验性的处事方式与果敢坚定的生活态度 暴风骤雨 里萧祥在一群下乡干部中是重点描述对象 在斗争地主曲折反复 的过程中 他总能主宰着事件的发展 洞悉人物的心理 对待群众所反映的犹 豫 动摇 害怕的心态总能拿捏的准确 不冒火不退步 好像这个土改运动成 败早已深谙其心中 有他在 土改运动就能顺利进行 人民就能早r 解放 下 卷中他的离开 整个元茂屯就被张富英这个伪革命份子篡权 只有萧祥重新回 到了村子以后 村中的斗争才恢复了正常的秩序 虽然有评论者指出对于元茂 屯革命的反复有点显得农民群众过于软弱 村干部些许无能 但反之说明没有 萧祥这样的权力话语的植入与帮助 没有其正确的 明显的领导与师范作用 农民就无法从水深火热的斗争中解放出来 以此认证了主流意识形态的合理性 与正确性 凸显了权力话语正以一种排山倒海的权威形式灌入到乡村的日常生 活中 作为自上而下多次在萧祥手中拿着的政策文件 中国土地法大纲 这比 天书还灵验 这叫地书 是毛主席批下来的平分土地的书 凭着这书 大伙日 子管饱都能过得好 透过萧祥的转述 中国土地法大纲 已然就是政治权力 文化权力 经济权力的产物 为以萧祥为代表的高度组织化集中化的社会秩序 整合旧有的社会模式 找到了合法的地位与合理的存在方式 至此 外来者以 及从外来者身上所传达的一切信息都成为权力话语的代名词 各级干部和普通 民众都培养成都具有一定的政治敏感能力和政治思考能力的 政治人 或 准 政治人 人们自觉地勾勒自我生存状态的一种思维路径和理论方法 为激烈的 阶级斗争或相对平静的建设劳动注入形而上的宏大诠释 余岱宗 被规训的激情 论1 9 5 0 1 9 6 0 年代的红色小说 m 上海三联出版社 2 0 0 4 年 第4 页 1 4 第一章缺失的皈依 政治话语的依傍 第三节文化符码里的单面人 革命英雄 在当时又叫 无产阶级新人 社会主义新人 或 共产主义 新人 其实 与其称他们为 人 不如尊他们为 神 他们实际上是一种 单 面人 准确地说 应该是一个个完美的人格面具 在 讲话 发表后 很快 出现了创作具有强烈阶级性和革命性的 革命新英雄人物 的热潮 这种新型 的工农兵英雄人物大都被塑造成无产阶级革命时代中先进阶级的代表 在他们 身上体现着社会历史发展的方向 由于阶级性被大多数革命作家认同为 人的 本质 因此 农民英雄形象普遍存在着不同程度的概念化倾向 他们基本上是 作为农民阶级的阶级化身而出现 而让人物的 个性消融到原则中 恩格斯语 去了 这个英雄人物已经不是一个个鲜活的个体 实际上已经成为了一种意识 形态的符码 换句话说 成为了符合权力话语下的创作个体某种精神或性格的 媒介与载体 以英雄为载体的单面人 成为社会中人为制造的集体主义理想人 格 创作个体在塑造形象 抒发情怀时已不再是自主地随意地自行决定 而是 受到理想人格和主流文化的牵引与制约 创作个体真实的自我被同构在公共的 理想的人格中 最终丧失了自己独立的性格与理念 精神世界也被占据 创作 个体原本积极主动 独立创新的自律活动屈从于了被动的 被规训的权力话语 的机械陈述 作家这种真实自我的缺失最终成就英雄人物的文化符号 而这种 文化符号实质上是对无产阶级的阶级性这一革命本质进行形象化演绎的产物 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与权力规约下 周立波置身其中 在思想变化的过程中 树立了自己革命英雄形象 工农兵中间的英雄人物 都是聪明能干 正直无私 勇于负责 坚定不移 不怕牺牲 都是体现着我们伟大民族的道德的精华 蕴 含着一种内在的纯洁的 优美和强韧的英雄人物 圆从这些语言的描绘中就不 难看出 人类身上所具有的所有的优良品质都聚焦在这里 这是一条单行道 人物只能以一个方面呈现在我们面前 周立波在 暴风骤雨 塑造了这样一群 李遇春 权力 主体 话语f m l 华中师范大学h 版社 2 0 0 7 年 第9 6 页 周奇 波 谈思想感情的变化 j 文艺报 1 9 5 2 年 第l l 1 2 期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人 他们都是党的路线的执行者 坚决拥护党的方针政策 坚定革命信念 为 革命胜利不惜牺牲自己的利益甚至生命 这里不光有任劳任怨的党代表 也有 彻底革命的劳苦大众 党代表邓秀梅为入社挨家挨户苦口婆心地做工作 为革 命的事业与丈夫分开 只有思念之情却全无怨恨之意 一个大公无私的革命干 部的高贵品质表现地淋漓尽致 白玉山去双城工作 郭全海舍下新婚妻子参了 军 为了革命这些先进革命分子不惜撇下自己的小家 忍受孤独 积极投身革 命 这一类人无论在思想还是行动上都是完美的人 即使有小小的瑕疵 但在 他们身上始终闪现的是美好的特征 其中最为典型的英雄人物就是为革命献身 的赵玉林 赵玉林起初对韩老六斗争动摇过 但在工作队小王的影响下 在大 革命的熏陶下 他一步步地坚决地走向了革命 在敌人疯狂进攻的时刻 仍带 头拼搏 坚守阵地 英勇顽强地同旧地主 国民党 土匪搏斗到底 韩老六回 击元茂屯时英勇负伤 到最后为了革命牺牲自己 赵玉林不畏强敌坚决革命的 精神是周立波极力凸显与宣扬的 作家自己解释说 我为什么要把赵玉林的牺 牲写得那样详细呢 这是因为描写一个革命干部的英勇壮烈的牺牲 以及由此 引起的农民的觉悟和怀念 可以教育新中国的年轻的一代 让他们学习革命先 烈的崇高品质 这种为革命捐献自己的躯体的崇高品质 理想化的人格塑造 恰恰是主流意识形态的组成部分 是革命英雄形象的典型代表 周立波作为主 流体制内的作家 革命干部 把自己的创作理想与阶级立场通过赵玉林得以宣 扬 表达出来 最终达到与政治权力话语一致的认同 即使他 简单得如同一 条直线 圆 但这不能阻止周立波对这样完美的带有理想化的英雄人物的塑造 因为这不是一个单独的个体 而是一个概念 一个集体的结晶 周立波对古今中外文学研究甚广 无论是早期对古典小说的涉猎还是后期 对外国著作的钻研 凭着他对艺术的感觉与理解 他对人物的单一化 概念化 还有所抵牾的 在他早期创作的 麻雀 纪念 等一系列短篇小说中 周立 波塑造各种各样的革命者 有柔弱但坚毅的小柳 有从稚嫩到成熟不断成长的 周立波 暴风骤雨 的创作经过 j 中国青年报 1 9 5 2 年 第4 期 周立波 暴风骤雨 座谈会记录摘要 j 1 东北日报 1 9 4 8 年 第6 期 1 6 第一章缺失的皈依 政治话语的依傍 小陈 每一个人物都栩栩如生 真实可信 尤其是塑造反面人物英国巡捕二十 七号 一个典型的帝国主义者的形象 凶残 恶毒而又道貌岸然 他 红润 丰满的脸上常常露着笑容 却是监狱里沾满血腥的恶魔 他一面劝人 千万不 要自杀 一面却用鞭子活活把人打死 在这样短小精悍的小说中周立波就塑造 多层面多视角的丰满的人物 而在 暴风骤雨 和 山乡巨变 中却塑造了大 量单一的概念化的人物 可见在强大的政治规训和文化制约下 这样一位具有 良好文学素养的艺术家 不得不压抑真实的自我 逃避自己的艺术风格 屈从 于垄断性的理想人格 最终实现了主流文化符码里的话语言说 本章小结 综上所述证明周立波在特殊的历史语境下不得不屈从于当时主流权力话 语 在这种屈从与认同中显示作家真实自我的缺失 但作家作为知识分子在认 同和皈依的过程中本能地会对精英文化进行一种承袭与坚守 虽然是隐含的 却成为了解读周立波心理困境的另一个不可或缺的要素 这j 下是下一章将要探 讨的主题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二章隐匿的留恋 精英立场的流露 上一章中主要论述周立波作为创作主体在强大的主流权力话语以及权威的 文化话语的规范下 为缓解内心的焦虑 在心理人格倾向上不得不采取屈从型 的主导话语立场 但周立波毕竟是从亭子间罩走出的具有的批判精神与理性认 识的知识分子 压抑与屈从逐渐产生了知识分子潜意识的反抗 从 暴风骤雨 到 山乡巨变 话语屈从立场在文本中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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