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学专业论文）辛亥革命后东北国人报刊勃而不兴的原因.pdf

中文摘要 中文摘要 辛亥革命后到五四运动之前的东北地区的国人报业发展的总体状况可以用 “勃而不兴 四个字来概括，具体的说就是东北地区这一时期内国人报业有了一 定程度上的勃兴，表现为东北三省出版的报刊的数量有所增多，商业化报刊稍有 起色。但是由于各种因素的影响报业发展的繁荣程度却始终比较低，并未出现真 正意义上的蓬勃发展和进步。本文旨在通过对这一时期内包括政治、经济、社会 文化教育等多方面宏观社会因素的分析，以及国人报刊自身发展方面存在的缺陷 和制约因素两个大的方面来揭示真正造成东北地区国人报业勃而不兴的原因。并 希望通过这样的研究能够为我们当今报业的发展带来一些启示。 关键词：新闻自由；无冕之王；意见领袖；黄色小报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a b s t r a c t d u r i n g t h er e v o l u t i o no f1 9 11a n dt h em a y4 t hm o v e m e n to f1 9 1 9 ，t h e d e v e l o p m e n to fn a t i v en e w s p a p e rs e c t o ri nn o r t h e a s tc h i n ac a l lb ed e s c r i b e da s v i g o r o u sb u tn o tp r o s p e r o u s ，t h a ti st os a yd u r i n gt h i st i m en a t i v en e w s p a p e rs u r g e f o r w a r dt oac e r t a i nd e g r e e ，t h em a i nm a n i f e s t a t i o ni st h a tt h en u m b e ro fn e w s p a p e r p u b l i s h e dg r o wa n ds o m ec o m m e r c i a ln e w s p a p e rr i s e b u tb e c a u s eo fm a n yk i n d so f r e a s o n st h ed e v e l o p m e n to fn e w s p a p e rs e c t o rr e m a i n si nal o wl e v e lt h r o u g h o u ti n s t e a d o f p r o s p e r o u sa n dp r o g r e s s i v em a t e r i a l l y t h i sp a p e ra i m st oa n a l y s e st h em i c r o g r a p h i c s o c i a la s p e c t ss u c ha sp o l i t i c s ，e c o n o m i c sa n dc u l t u r a le d u c a t i o n , a n dt h en a t i v e n e w s p a p e r ss h o r t c o m i n g sa n dd e f e c t si t s e l ft or e v e a lt h er e a lr e a s o n so fv i g o r o u sb u t n o tp r o s p e r o u sn e w s p a p e rs e c t o ri nn o r t h e a s tc h i n a t h ea u t h o ra l s oh o p e st h i sp a p e r c a ng i v es o m el e s s o nt ot h ed e v e l o p m e n to fm o d e m j o u r n a l i s tt o d a y k e y w o r d s ：f r e e d o mo f t h ep r e s s ；u n c r o w n e dk i n g ；o p i n i o nl e a d e r ；s c a n d a ls h e e t 一- 独创性声明 独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 究成果。据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 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墨蕉堑太堂或其他教育机构的 学位或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签字日期：年月 日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人完全了解墨蕉逗太堂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同意学校保留并 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 人授权墨擅i 哒堂可以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 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汇编本学位论文。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导师签名。段岭扒 签字日期：年月 日 学位论文作者毕业后去向： 工作单位： 通讯地址： 签字日期：1 一f 。，年( 月j 一日 沙6 l ， b 电话： 邮编： 绪论 绪论 东北地区自古就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重要组成部分，清统一前后，东北地 区逐渐发展成为统一体，并从清代起成为了中国的一个特别文化区域。东北地方 新闻史在中国新闻史研究领域中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是整个中国新闻史研究中 不可或缺的有机组成部分，它具有全国性的一般特点，但是作为一个特定的地理 区域，它又带有极大的特殊性和独特的发展特色。全面深入系统的对东北地区新 闻发展的研究无疑将会使对中国新闻史的研究更加充实完善，也会对该地区的新 闻史发展脉络和历程有更加明晰清楚的认识，同时也有助于我们从一个侧面来加 强对于这一时期的整体社会发展变化的了解和考察。目前国内东北地方新闻史同 类课题的研究基本上还处于初步发展阶段，虽然有些个案的研究获得了很大的收 获，也有较高的学术价值和借鉴意义。但不可否认，中国东北地区新闻史的研究 是整个中国新闻史研究中的空白点，很多方面尚待挖掘和完善，也有很多问题需 要澄清和解决。笔者认为造成东北地方新闻史研究现状的原因主要有二：一方面 是由于东北地区建国前的与报刊相关的旧资料分散凌乱，残缺不全，难于搜集整 理。另一方面是由于东北地区本属内陆边疆地区，新闻事业欠发达，研究人员并 未对该地新闻发展史中的某些问题给予足够的重视。 在国内研究方面，直到上世纪末都没有一部由国人编写的东北新闻史，而国 内不少的新闻事业发展通史的书籍中关于东北地区的情况记述甚少，有的则一笔 带过，或只字不提，又多有讹传，不可确信。1 9 9 2 年中国新闻史学会在北京成立 之后，该学会的领导人方汉奇，宁树藩两位教授等曾提议编写东北新闻史，并认 为这是二件很有意义的创举，但是由于种种原因这样的研究也并未进行。在目前 的研究成果中最为全面系统的介绍东北新闻发展史的著作当属2 0 0 1 年出版的东 北新闻史( 1 8 9 9 1 9 4 9 ) ) ) ，该书按照时间顺序全面系统的介绍了东北地区从清末至 新中国的建立之前的历史时期内所出现的各种报刊媒介，包括外国人办的外文报 纸和中文报纸以及国人自办的报刊等，还涉及到了通讯社和广播的一些情况介绍。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这本书为我们今天了解当时东北新闻发展的情况提供了十分宝贵的研究资料。 纵观整个东北新闻事业发展的过程，我们发现有一个阶段十分重要，即辛亥 革命之后到五四运动之前的那段时期，应该说这是一个承前启后的过渡阶段，并 且其中充满了复杂的变数，和多方面力量的角逐。一方面清政府被推翻了，旧的 封建专制政府不复存在了，这在一定程度上为新闻事业的发展扫清了障碍，提供 了有利的条件和机遇。但是顽固的封建残余势力并没有随着革命而完全被革除， 反而由于封建军阀的再度当权而有所加强，这又阻碍了报刊的发展。另一方面， 辛亥革命之后，人们的思想经过了一场大洗礼，许多仁人志士积极寻求探索救国 图强的道路，利用报刊宣传各种新思想，这也极大地促进了报刊的发展，尤其是 这段时期恰逢新文化运动与五四运动之前的酝酿时期，各种社会思潮涌动，带给 新闻业发展的契机。同时我们还应看到，当时东北的社会环境复杂，局势动荡， 既存在有利于报刊发展的因素，同时也存在不利因素，这种情况使得东北的国人 报业处于十分微妙的环境之中。从大的社会背景出发，这段时间恰好是旧民主主 义革命失败后中国人努力探索其它救国道路的时期，整个东北报业发展正处于一 个转折和过渡时期，值得我们关注和研究。 从整体上看，我们可以把这段时期东北的国人报刊的发展，概括为“勃而不 兴 四个字。辛亥革命前后中国出现了空前的报业发展高潮和大繁荣的景象，主 要是由于民国之初确立了自由新闻体制和民主共和的思想的激发与培育，但是地 处中国边疆的东北地区这一区域内的情况却与全国有着很大的不同。这就是以奉 系为主体的封建地方军阀控制了东北，并实行了更为野蛮黑暗的统治。他们疯狂 摧残和压制国人报刊，惨杀报人，捣毁报馆，运用各种手段对自由新闻体制加以 抑制和摧残，致使整个东北的报业在民初至五四时期始终没有像关内地区那样获 得实质性的发展，而是形成了勃而不兴的特殊局面。这种局面主要体现为两个方 面：一是颇为热闹的形势。根据历史记载，从民国元年( 1 9 1 2 年) 起在东北地区 也出现了一股“办报热”，仅1 9 1 2 年一年内就约有2 0 多家报刊创刊，连同在这之 前创刊并仍在继续出版的报刊，多达3 0 余家，约为全国当年报纸总数的6 ，1 9 1 3 年东北各地新办的国人报刊又增加了1 0 多家。由此可见在民国初的两年间东北国 绪论 人报刊的办报数量较清末明显有增加，国人办报的热情也一度很是高涨。但值得 注意的是，这些新办的报刊持续出版的时间大都不长，报刊统计数目虽然不少， 但实际上出报总量却不多，有的报刊只能维持一年左右，有的甚至发行一两个月 就停刊了。出版时间比较长的也就是东三省公报、吉长日报等少数几家官 办的报纸。二是当全国其他地区的报业正在不断向企业化、商业化独立报纸转变 之时，东北地区却没有出现特别有实力有影响力的经济独立的商业化报纸。虽然 在1 9 1 6 年袁世凯死后东北国人报纸稍有好转之迹象，但仍未没有出现成功的商业 化报纸。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在全国都掀起办报高潮之时，东北地区却偏 偏出现“勃而不兴“的特殊局面昵? 关于这方面的研究目前还尚未开展，可以说 是中国新闻史研究中的一个薄弱点。只是在东北新闻史一书中略有谈及，主 要谈的是封建军阀统治当局对报人的疯狂镇压和打击，关于报刊自身的经营管理 的分析只是一笔带过，而未能充分展开。有感于此，本文试图对此间东北报刊勃 而不兴的状态做较深入的探讨分析。 通过对这一时期东北各报刊及相关资料的阅读和梳理，笔者认为当时东北国 人报刊的勃而不兴是由多方面的复杂因素相互影响而共同造成的结果，这里既有 封建军阀残酷统治的原因，也与社会经济、文化、教育等因素密切相关，同时更 不应忽视国人报刊在办报方面自身存在的各种不足和缺陷。由于新闻是外生规则 和内生规则博弈和均衡的结果，需要对新闻业实行内生性分析和外部环境综合分 析。因此本文拟从宏观和微观两个方面来具体分析原因，并把文章分为宏观社会 环境的影响和国人报刊自身问题两大方面。在研究宏观社会环境方面，本文将借 鉴媒介社会学的理论，该理论认为媒体作为社会网络结构中的一个节点，与整个 社会网络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任何时代的新闻传播都与当时社会生活的方方面 面密切相关，是当时社会生活的真实反映，因此新闻传播史的研究要与当时社会 生活的各个领域联系起来，要了解媒介发展的生态环境与具体形态，这样才能更 好的把握和揭示新闻传播业发展的规律。媒介发展的社会环境因素包括社会政治 制度、社会经济文化发展状况、人口素质、新闻法规、科学技术、物质条件、社 会管理、大众观念等，这些都直接或间接地推动或制约着媒体的发展。鉴于此本 3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文将把当时东北的国人报刊纳入到整个社会宏观环境中去考量，研究媒体生存和 发展所必须面临的外部空间的各种要素，以及东北国人报刊与当时社会之间的相 互作用，并且力求在多维的视角中研究媒介与政治、经济、文化教育之间的复杂 共生的关系，以及它们对媒介发展的直接或间接的影响。另外本文还将进入到微 观的层面，具体的分析研究个体媒介在经营管理和报刊业务等方面的不足，报人 在办报经验能力，敬业精神等方面的欠缺，以及国人报刊由于广告收入不足，经 费短缺等造成的竞争力差的原因。以求更加全面深入地诠释国人报业不兴的原因。 第一章宏观社会环境的影响 第一章宏观社会环境的影响 新闻传播事业是人类社会发展到一定历史阶段的必然产物，它不可避免要受到 社会背景的深刻影响，因此不论何时何地，何种社会制度的条件下，新闻事业的 发展和进步都与特定历史条件下的社会宏观环境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可以说整 个社会环境系统孕育着新闻事业的生命，提供给新闻机构生存和发展的空间，并 使它永葆生机和活力，只有在社会系统中新闻机构才能正常的运转和工作。应该 说新闻机构和整个新闻传播事业是宏观社会系统中的有机组成部分，它和社会系 统中的其他的部分发生着互动和沟通的关系。从本质上来说任何媒介都不能脱离 社会条件而独自存在发展，它的活动也必然要受到社会各方面因素的制约和规范。 现代传播学理论也认为，新闻传媒与社会之间存在互动的关系，而只有良性的互 动关系对于社会和新闻传媒两个方面都有好处，这种良性互动模式需要社会提供 给新闻传媒宽松的政治环境、浓厚的文化氛围、强有力的经济、技术支持和相关 法律法规职业道德的保障，在这些基础上新闻传媒才能更加充分的发挥它的优势 和特点，并在最大程度上影响和引导社会上的受众，从而巩固和加强社会的良好 氛围，为新闻传媒发展提供持续的动力和支持，最终形成一个良好的循环。但在 现实中社会和媒介并不全都是良性的互动，很多时候会出现不协调的关系。既然 人类社会的发展可以带动和推动作为传播工具而存在的新闻传媒的发展进步，那 么相反人类社会在发展过程中难免出现的曲折甚至倒退也就一定会对新闻传媒的 正常健康发展产生干扰和阻碍作用。这种干扰和阻碍在一个并不发达的社会中就 要体现得更为明显和剧烈，或者直接体现为当局对媒介的暴力的干涉和破坏。中 国东北地区在辛亥革命后到五四运动前的这一历史时期恰好是中国资产阶级革命 失败后封建军阀攫取政权而进行黑暗残暴统治的时期，因此这个时期东北的社会 政治经济状况和宏观社会环境可以作为我们研究当时该地区报刊媒介未能充分发 展的最佳切入口，我们只有全面充分的了解了当时东北社会方方面面的可以影响 和制约报刊发展的情况和信息，才能更好的理解为什么会造成这种“勃而不兴”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的特殊局面。一般来说，一个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状况与新闻媒介的发 展是密切相关的，政治开明民主，经济繁荣活跃，文化教育事业兴旺发达则新闻 事业将蓬勃发展，反之新闻事业将受到制约和阻碍。下面我们来详细考察一下东 北地区这一时期内对报刊媒介发展所能产生消极影响的各种宏观社会因素，包括 政治、经济、文化教育三个方面。 第一节政治方面的影响因素 一、反动黑暗的封建军阀统治遏制新闻自由 媒介的发展与政治历来都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在社会活动中，由于 媒介本身的政治色彩以及其对政治活动的介入和它可能对政治发展的产生的潜在 影响，几乎注定了媒介在很大程度上要受到政治权力的绝对“关注 。这就是说( 媒 介) 总是带有它所属的社会和政治结构的形式和色彩，而这种“政治结构形式 即政治体制和政治逻辑，往往会对媒介的传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也就是说政府 的力量和控制是媒介发展至关重要的因素。从世界各国的报业情况来看，每一次 政治上的变迁和起伏都深深地就牵制着报业的发展，当然中国东北也不例外。1 9 1 1 年以后的中国东北地区，“民国”取代了清朝，五色旗取代了黄龙旗，出现了一些 民主的新气息，有了一些新气象，但是这些对中国半封建半殖民地的社会状况并 没有从本质上产生彻底动摇，不久后代表旧封建官僚地主势力的奉系军阀张作霖 就攫取了东北的统治权，这样的封建守旧势力控制着政权，使得东北地区的政治 成了“换汤不换药 的局面。在这种情形下，东北地区根本就谈不上自由民主、 和平发展，有的仍然是封建官僚地主和外国资本主义势力的残酷的双重剥削和压 迫，人们连最基本的生存权利都得不到切实的保障，更难说是实现社会的自由民 主和人民的充分发展，这一切从根本上就不利于新闻事业，尤其是国人自办报刊 的发展。很显然新闻事业的发展需要一个开明民主的政治环境，而政治开明民主 也是一切新闻事业发展和进步的必要条件，而且就新闻事业本身的性质来说，它 是一个国家建立和实施民主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和保障，是人民大众实行民主权 第一章宏观社会环境的影响 利和监督的一种必要的、有效的途径和手段。新闻事业可以促进和保证国家的政 治民主，反过来只有国家高度实现了政治民主才能促进新闻事业的繁荣和进步。 一般来说一个社会的民主程度越高，新闻事业就会越健康发展，就会正常运行乃 至高度繁荣发展，反之社会的民主化程度越低，甚至是独裁政府和专制统治，那 么新闻事业的发展就必然会受到极大的遏止，遭受到沉重的打击而步履艰难，或 徘徊低迷。 自从辛亥革命后奉系军阀逐步控制了整个中国东北的政权，作为北洋军阀三大 派系之一的奉系军阀，与直皖系军阀相比有共同点，但也有其自身的特点和更强 的反动性。首先奉系军阀的封建性比国内其他军阀更甚。奉系军阀的头目是封建 地主阶级的政治代表，极力维护封建统治和剥削阶级的利益。他们大多是大地主 出身，占有大量的土地，如张作霖拥有1 0 余万亩土地，吴俊升的土地更多，遍及 黑龙江各地，郭松龄在一面坡、横道河子等地拥有几十万亩新开垦的良田。与关 内的军阀相比，奉系军阀牢牢地占据着东三省的地盘作为他们军事割据的基础。 而关内各派军阀所占的地盘是往往是不巩固的，其界线也不严格，今天在河南， 明天在河北。还有些军阀如冯玉祥则是一个流动的军阀，没有固定的割据的地方， 所以这些军阀的经济基础和物质保障远远不如奉系军阀，因此奉系军阀的封建割 据色彩更为浓重，反动性也更强。此外奉系军阀的对内统治也全靠封建性来维持， 其军队是以封建帮派组织起来的，官兵的管理完全采用旧式的封建家长制，军阀 头目更是靠结成拜把子兄弟或儿女亲家的方式结合在一起，江湖义气更是张作霖 用来维系统治集团内部的一种精神支撑。其次奉系军阀与帝国主义国家的勾结更 为紧密。日本帝国主义在东北大力扶植张作霖的势力，使之成为日本侵略满蒙的 工具和走狗。而张作霖也利用日本不断扩大自己的地盘，他们二者相互利用勾结 “合作长达1 0 余年，这也是国内其他军阀所不及的。最后奉系军阀集团保留着 浓重的“胡匪 作风和流氓习气。东北地区本为社会经济落后的地区，帝国主义 的入侵使得封建小农经济遭到严重破坏，人民生活雪上加霜，很多贫苦农民破产 。郝雨、王艳玲新闻学概论口咽上海：上海大学出版社，2 0 0 3 ，第6 7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而流离失所，在这种情况下有些人铤而走险结成帮派打家劫舍、欺男霸女、敲诈 勒索而形成雄霸一方的“胡匪 。奉系军阀系统正是由这样一批散兵游勇、胡匪、 帮派和乡团等武装还包括一些地痞流氓、无赖等逐渐发展起来的集团。张作霖不 同于袁世凯、吴佩孚、段祺瑞这些读过四书五经，传统儒学背景较深的军阀，也 不同于被称为“基督将军 的冯玉祥和有着日本留学背景的阎锡山。张氏出身草 莽，思维简单，统治方法匪气十足，动辄杀人。所谓“昔汉高祖约法三章，余唯 约法一章，即干不好就枪毙。 因此即使是夺得了政权，他们身上那种“胡匪 作风和流氓习气仍然根深蒂固，深入骨髓。在各大军阀派系中，奉系军队的匪气 最重，纪律最不好，这在当时也是公认的。总之奉系军阀是代表日本帝国主义的 侵略势力，代表大地主阶级的封建武装军事集团，这个反动集团掌握东北军政大 权，对内实行极其残酷的封建专制独裁统治，残酷压迫剥削劳苦大众，建立庞大 的官僚统治机构，并豢养了8 0 余万军队，这些用于镇压人民反抗的武装每年要耗 费3 0 0 0 余万元，而这些费用完全是从广大人民的身上榨取来的，资料显示当时东 北的苛捐杂税名目繁多，五花八门，约有7 0 余种，这在中国近代史上也实为罕见。 此外奉系军阀为了巩固统治还严厉镇压革命党人和一切革命活动，阻止各种进步 思想的传播，极力遏止新闻自由，手段极为凶残野蛮，使得社会上一片腥风血雨， 人人自危，社会局势动荡不堪。 具体的说，封建军阀统治对于国人报刊发展的不利影响主要体现在以下两点： 一是血腥镇压打击东北的国人报刊与报人。中华民国成立之初，东北地方当局对 报刊的限制与镇压较之清末有过之而无不及，且手段更加残忍、更加血腥。与关 内其他地区相比东北当局对报刊的镇压显得更为野蛮，方式更为直接，动辄拘禁 报人在东北己成为一种常态。三省各地的警察机关对于报刊握有生杀予夺大权， “报馆犯罪，当以该报馆之经理人及编辑主任人负其责任，除咨覆司法部外，咨 行查照警察厅遵照办理 ，“严禁报刊刊载失当言词，报馆犯罪科罚其经理人 等。 这无异于把随意抓捕报人的行为合法化了，当局有权任意处置报人，而不通过任 西潘喜廷东北近代史研究【m 】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1 9 9 4 ( 1 ) ，第6 3 - 6 4 页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沈阳市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沈阳文史资料第十二辑t z 1 9 8 6 ，第1 6 页 8 - 第一章宏观社会环境的影响 何法律程序。民国刚刚成立，东三省总督赵尔巽就奉袁世凯之命大力镇压革命党 的活动，沈阳城中革命党报刊全部被查封，黑、辽两省当局也严加防范，对革命 党的报刊大肆查封，枪杀报人。其中东北三省总督唆使张作霖枪杀国民报社 长张榕、主编田亚宾，开了东北枪杀报人之先例。之后又不断有报刊或被迫终刊、 或被查封取缔，也不断有报人被拘押或被密令杀害，或是报社被打砸焚毁、人员 被殴打等。以下图表有助于我们更好的了解当局镇压国人报刊的情况。该表显示 的是东北1 9 1 2 年1 9 1 3 年间出版的2 8 家国人报刊。 地区 沈阳 奉天教育官报 醒时白话报 东三省官报通俗教育报 民国新闻报共和报醒狮报亚洲日报 营口 营商日报民生报 吉林吉长日报 吉林教育官报风俗改良报 新吉林报 少年吉林报国民报 长春 华东报中华自治报共和报一声雷晨报 哈尔滨新东陲报 齐齐哈尔黑龙江时报爱国白话报龙江民报砭俗报 黑河黑河白话醒时报瑗黑公报边声报 其中有三分之一多的国人报刊受到过来自当局的直接打击和限制。以下是各国 人报刊遭当局破坏情况的一览表。 时间报刊详细情况 1 9 1 2 1 国民报社长张榕、主编田亚宾被枪杀 。黑龙江日报社新闻志编辑室东北新闻史 m i 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 0 0 1 ，8 7 - 9 1 页 - 9 -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 9 1 2 1 1 6 新吉林报当局解散联合会，该报被迫停刊 1 9 1 2 2 2 国民新报官署取消津贴迫使该报终刊 1 9 1 2 8 1 边声报税务巡差捣毁编辑部，官署纵容，不予处理，无奈停刊 1 9 1 3 8 1 3 新吉林报1 9 1 3 年复刊后，当局以乱党机关报之名再次查封该报 1 9 1 2 7 民生报报刊被取缔 1 9 1 2 1 2 ) 的盛行和风靡。该报民初由 赵芰荷接办，大多刊登一些妓女嫖客等风月场之事，内容十分低俗无聊，对社会 思想启蒙毫无积极之处，但就是这样的报刊在创刊之初竟然“一时争相阅之， 甚至还有报人刻意模仿也出版类似的报刊以招徕读者。另外民国建立后东北男子 剪除发辫和女子放足等事项之进行也颇费周折而不顺利，可见受传统文化与地理 环境的限制，东北区域社会风习的改变较南方省份处于滞后的状态，社会风气的 开化的脚步缓慢。而东北当时的报纸又大多是传播新思想与文化的载体和工具， 所以说这些新式报纸在东北的命运也是可想而知的了。没有社会上的广泛而强烈 的需求就无法更好的刺激报刊本身的发展和改进，而报刊的发展不充分也无法带 动社会风气的革新和进步，因此中国东北地区民国初年的报刊发展就落入了一个 恶性循环之中。 三、社会精英阶层和知识分子群体发展不够壮大，无法带动报业发展。 在中国所谓知识分子或知识阶层的称谓是在1 9 世纪末2 0 世纪初才出现的，在 。杨军、周树兴放谈东北人嗍北京：中国社会出版社，1 9 8 8 ，第4 7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这之前的文人群体多被称为“士林”，而新的文人群体被称为“学界 。这种名称 的变化不仅是时代的变迁引起的，更重要的是文人群体的实质发生了变化。新式 的文人群体是国内外的新式学堂培养出来的，他们在普通教育阶段广泛的涉猎世 界各国的政治、历史、地理、数学、文学、艺术、自然、理化、博物等学科，在 专业教育阶段可以学习教育、军事、政法、工农商业、医学、测绘、交通、通讯、 文学、艺术等。他们学成后更能适应社会的多种需要，以后的出路也更为广泛自 由，更重要的是，他们普遍思想活跃，容易接受新事物，追求独立人格和信仰自 由，勇于表达自己对时代和社会的各种见解，以解决人类社会的各种问题为职志， 以超越的理念来评判现实，对中国社会的发展高度关切。 可以说近代中国社会精 英阶层也就是上述的知识分子群体与报刊的发展关系极为密切，正是由于知识分 子群体充分认识到了利用报刊媒介来介绍传播西方先进的思想文化，作为进行民 主革命的武器，才有了中国近代报刊的繁荣发展。可以说近代中国知识分子和近 代报刊的发展是相辅相成的。甲午战争中国失败之后，举国震动，各种革新救亡 的建议纷纷提出，其中也有“广设报馆”一项。爱国知识分子如梁启超、谭嗣同、 康有为等也深知报刊的威力和影响，如梁启超认为，“去塞求通，厥道非一，而报 馆其导端也”。报刊可以“广译五洲近事，祥录各省新政，可以奋厉新学，旁载政 治学艺要书等”。谭嗣同也曾称日报为“日一出之，其于日新之义庶有合也，对一 省、数省乃至全国人民”，“予之耳而授以目。而通其心与力，而一切新学、新政， 皆可以弥纶贯午于其问而无憾， 并自称“居今之世，吾辈力所能为者，要无能过 撰文登报之善矣”。这些知识分子不仅是认识到了报刊在传播思想文化方面的巨 大作用，还身体力行亲自主持参与报刊的工作和各种活动。比如梁启超等人曾在 上海创办时务报，他还曾协助创办澳门知新报，湖南的湘学报、湘报 等，在流亡日本后又创办清议报、新民丛报等。康有为、梁启超、谭嗣同、 严复等维新派领导人物把报刊变成宣传自己政治观念和开通社会风气的工具，在 。罗福惠辛亥革命时期的精英文化p 旧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 0 0 1 ，第7 8 页 。水秉和知识分子的人文倾向【m 】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 9 8 9 ，第1 7 页 。谭嗣同谭嗣同全集【m 】北京：中华书局，1 9 8 1 ，第4 1 7 - 4 1 8 页， 。谭嗣同谭嗣同全集【m 】北京：中华书局，1 9 8 1 ，第4 9 3 页 第一章宏观社会环境的影响 推动维新变法运动走向高潮的同时也推动了中国近代报刊的发展。革命派的知识 分子、留学日本的青年学生也办过开智录、国民报、游学译编、大陆 等报刊，同盟会在1 9 0 5 年创办的民报产生了极大影响而流传广泛。此外还有 很多知识分子创办的非政治性的或政治色彩不那么浓厚的商业报刊的发展也十分 迅速。总计从1 9 0 9 年- 1 9 1 2 年初这一段，包括先期创办的到此时仍然在出版的报 刊，加上新出的报刊，全国的报刊总数在3 0 0 份左右。可见中国的知识分子精英 阶层对于中国报刊事业的发展做出了极大的贡献，正是他们利用报刊作用传播新 思想和文化的利器，才促进近代中国报刊事业的发展和进步。那么当时中国东北 社会的知识分子和社会精英阶层的发展状态又如何呢? 我们只有了解了他们的情 况才能更好的揭示出他们与东北国人报业的关系。综观近代中国的社会精英阶层 和知识分子，我们可以发现大多由以下几部分组成，他们是留学海外归国的人员， 或者是在外国人开办的教会学校和西洋学堂中学习的人，还有一部分是一些旧式 的知识分子接触学习了西方的文化而转变成了新式的知识分子。中国东北的知识 分子和中国这个时期的知识分子的组成和成分具有一致性，也是由上述的人这部 分所组成的。但是与中国其他地区的知识分子的情况相比，东北处于绝对落后的 境地。首先东北地区前往海外留学的人数与关内其他地区的留学人数相比偏少。 据统计，光绪三十二年，奉天将军赵尔巽即选派学生7 0 人赴日本学习师范及法 政。这一举动带动了2 0 0 余人自费前往日本。光绪三十三年，奉天省又选派女师 范学堂学生3 7 人，前往日本实践女学学习。宣统元年统计，新政实旌后，奉天 省派出官费留学生有5 9 名，吉林省在光绪三十一年派遣2 0 余人去日本学习师范、 警监、法政，也有人被派往俄国留学。到宣统元年，吉林省官费留学生有2 5 名， 其中2 4 名去日本、1 名去俄国。1 9 0 6 年( 清光绪3 2 年) ，程德全为培养中俄交 涉人才，拟选送青少年赴俄留学，但偌大的黑龙江竟然选不出合适的学生，最后 只好选送了1 0 多名外省籍的学生前往俄国。从以上记载来看，东北的留学生人数 并不算多，和内地相比数量悬殊。其次是东北留学生的去向大多是东洋日本和俄 国两国。相比较于留学欧美等国日本、俄国培养留学生的质量要稍次之，主要是 。罗福惠辛亥革命时期的精英文化d 咽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 0 0 1 ，第3 4 6 页 - 2 7 -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因为日本和俄国是后起帝国主义国家，他们国家的思想文化以及政治经济各方面 与欧美各国相比存在着差距，社会发展程度也不及欧美充分，这样势必造成在那 里学习深造东北的知识分子阶层不论在知识储备上，还是思想意识和革命精神上 都有所欠缺，很难形成气候。早在1 9 1 0 年章祖申呈给清廷的留俄学生学务报告 中就曾谈及关于留学俄国的问题。文中称“俄跨欧亚两洲，僻处西北，自昔与欧 洲中原隔绝，以故开化较迟。其各种专门学校教授科目与英、法、德诸国无甚差 异，惟以政体久尚专制，国民言论思想不获自由，故其造就程度遂较他国稍逊， 以各种学问比较之，则法政不如工艺、工艺不如武备”。另外“俄国政体虽近立宪， 而专制余习犹未除尽，学生集会为法律所禁止惟以离群散处，不获彼此观摩 之益”。从以上的说法中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大体上俄国的留学教育比较欧洲和美 国稍逊，军事、工科教育较强，而文学、法政的培养稍次，另外俄国政府禁止学 生集会也阻碍了中国留学生之间的相互交流和沟通，造成学得不精。最后是东北 地区派遣留学生的时间也比较晚近，中国派遣留学生始于清朝同治年间的幼童留 美，而东北地区由于处于边塞苦寒之地，留学的事宜开展迟于内地许多，一直到 光绪末年才开始兴起。此外东北地区知识分子的层次与东北新学教育发展也存在 着一定的关系。从当时东北新学的办学宗旨分析，自清廷废科举实行教育改良后， 三省各地新式学堂纷纷设立，但其宗旨仍未要使受教育者“以忠孝为本，以中国 经史为基，俾学生心术归于纯正。在课程设置上中小学学生读经讲经的时间仍占 去大部分课时。一些迂腐的老夫子仍占据着讲坛，大讲孔孟之道，三纲五伦，礼 乐政刑等，中小学的修身课和伦理课仍是改头换面的读经课，女校修身的课本仍 是讲三从四德、贞操节烈等封建思想糟粕的本子。不怪有人概括清末民初东北新 学的发展为：“学校教育气息淡薄，科举之风气犹存 。很显然这种封建传统文化 气息浓厚的教育制度培养出来的知识分子很难适应近代社会的需求。以上这几点 造成东北的知识分子阶层与关内地区相比在规模质量以及整体的层次上都有所欠 缺，因此东北很难出现像中国其他地方一样发展成由一大批知识分子组成的社会 精英阶层去推动和带动整个社会的文化思想的前进发展的状况。虽然也有个别的 。见徐世昌冬三省政略 一2 8 - 第一章宏观社会环境的影响 先进人物利用报刊去传播思想主张和先进的文化，但终究很难形成一股强劲的力 量去大规模地利用报纸、杂志等传播工具进行普遍的社会大众思想启蒙。所以东 北近代国人报刊也只是个别的孤军奋战，没有形成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态势，也 没有来自周围环境和社会的呼应和保护，因此也只能是在沉寂中消亡了。 本章小结 以上分析了民国初年东北社会宏观环境对于东北国人报业的影响，政治上当 局的高压新闻政策，帝国主义国家报刊的排挤；经济上城乡发展的脱节，广大人 民生活的困窘，民族资产阶级的不成熟；以及社会文化教育方面的落后，人们思 想和社会风气的陈旧，社会精英阶层不壮大等；这些因素共同导致了东北的国人 报业不能健康蓬勃的发展。从某种程度上讲，政治、经济、文化教育这三个层面 对国人报业的影响是分层次的，它们从直接到间接，从表层逐步深入到里层，政 治是最直接的影响，经济是相对间接的影响，而文化教育则是最为间接的影响。 并且在一个社会中，这三个方面往往也是相互影响，相互依靠，共存共生的关系， 它们三者的互动联系更加深了报业环境对东北国人报业的负面影响，造成东北的 报业勃而不兴。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二章国人报刊自身存在的问题 任何事物的发展进步都是众多的因素相互间共同作用推动产生的结果，单纯 讨论一个方面的问题难免造成“一叶障目的情况，而无法全面深刻把握事物的 整体和全貌。因此有必要从多个角度和层面来说明东北民国初年报业萎顿的原因 。东北这个时期内涌现的国人报刊自身存在的一些问题和阻碍发展的因素，可以 说国人报刊自身的问题是内因，而社会宏观环境的影响是外因，说到底外因也要 通过内因才能真正对事物的变化产生作用，因此我们要研究东北报业发展状况就 必须重视这个内因，也就是国人报刊在具体的办报活动中所暴露出来的种种制约 发展的问题和缺陷。在讨论之前，有个问题需要澄清，那就是东北地区当时的社 会宏观环境和东北报刊自身的不足和缺点是有关联的，国人报刊自身的不足和缺 陷不都是主观不努力造成的结果，当然也有一部分社会和其他客观因素的影响和 制约，但是东北民国初年一直至1 1 1 9 1 9 年之间的国人报刊在办报活动中问题多多确 实是客观存在的事实，而这些事实却恰好是可以充分说明报业出现“勃而不兴 现象的原因。以下主要通过三个方面来总结归纳一下国人报刊自身发展的弱点和 不足，并希望通过对这些缺点的揭示能更好的理解东北地区民国初年国人报刊发 展不充分的原因。 第一节报刊的经营管理方面 纵观这一时期的东北国人报业，报刊普遍在经营管理方面存在着严重的问题。 一份报纸的成败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报刊的经营管理，而报刊的经营管理也是报纸 工作的重要方面，是推动报业发展的重要手段，任何报人、报刊都应该对此给予 足够的重视。正如大公报的老报人陈纪滢所说：“文人办报如不考虑印刷、发 行、广告、营业和销路等因素，往往就会断送报纸的前途 。可以说民国初年这段 时间，是中国新闻发展史上报刊向企业化经营迈进的重要转折时期，上海历史悠 久的申报与新闻报并驾齐驱一同向企业化经营转变，为以后中国报业的 第二章国人报刊自身存在的问题 发展奠定了基础。而东北报刊在经营管理这方面确实是显得十分稚嫩和经验缺乏， 并没有借助全国的大形势实现向企业化办报的飞跃。据大致统计，东北地区1 9 1 2 年- 1 9 1 9 年之间因为不善经营而停刊倒闭的报纸的总数达到了1 0 家之多，竟占到 了这期间东北地区所有出版发行报刊总数的三分之一。即使是到了1 9 1 6 年袁世凯 病逝后，张作霖赶走吉黑两省的督军，统东北之后的一段时间内，三省的新闻 事业较前期相对有所发展，有好转之迹象，也出现了几家新办的独立经营的民营 报刊，如沈阳醒时报、长春大东日报、齐齐哈尔黑龙江报、哈尔滨东 陲商报以及后期的国际协报等，但是这些报刊的经营也大多是勉强支撑和 竭力维持，可谓是“惨淡经营”，情形十分之艰苦，并没有如同一时期国内其他报 纸如申报、新闻报、大公报那样在发展中逐步摸索出了自己的经营管理 的套路和方式，不断扩大自己的社会影响力和实力，从而发展成为中国近代知名 的独立性商业化大报。东北地区国人报业的经营管理的问题大致可以归结为以下 的几个方面： 一、发行方式的陈旧落后 纵观中国近代史上比较成功的报刊，可以发现这些报刊无一例外都对发行工作 极为重视。有些报刊的发行方式非常积极主动，敢于创新方式，不但设法稳定当 地的读者订户，而且还能大力拓展外地的订户，争取最大程度扩大发行，提高报 刊的影响力。例如1 9 1 3 后的申报在史量才的管理之下，重点就是改革发行方 式，扩大发行量，利用自己在各地设立的分馆和分销处，广泛征求机关团体和个 人订户，并且利用火车时刻表精心设计邮政路线，确保邻近上海的几个城市能够 及早的读到当天的报纸，经过努力终于把销售量由原来的1 万增至3 万份，最高 销售量达1 5 万份，成为当时中国销量最多的报纸之一。当时的其他几份大报也 在发行上下了很大的功夫，也都获得了成效，相应的提高了发行量，成为了具有 影响力的报纸。但是反观当时的东北三省的报纸的发行方式却依旧是十分陈旧落 后的。当时东北地区的报刊发行主要可分为以下几种方式：一是官署派销的方式。 。姜怀臣报纸营销学【h q 北京：新华出版社，2 0 0 4 ，第1 5 页 - 3 l -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这种方式在当时的东北最为常见。所谓官署派销是指官署下达文牍，开列名单， 并要求订购报纸若干份。报纸由官署文报局或邮局像传递公文那样向订户递送。 国人在哈尔滨创办的第一家报纸东方晓报就曾得到东三省总署、黑龙江巡抚 “准呈派销”该报，奉天5 0 0 份、吉林4 0 0 份、黑龙江3 0 0 分，开创了东北官署 派销国人报刊的先河。再以黑龙江时报和其副刊爱国白话报为例，由于 属于官报性质，为“增长其经费，扩大其篇幅”当时两报得到了黑龙江巡抚宋小 濂6 0 0 0 两的拨银作为经费，但是两报在发行上却不思进取和改革，仍然沿用清末 由官署扎饬所属按数派销的发行方式，以宋小濂的名义下令向全省2 5 个府、道、 厅、县共派销1 5 0 份，无奈时代已变，派销的方式已经不奏效了。龙江厅接到8 0 份的派销任务时，当即派人向街商分派，但应者寥寥。其副刊爱国白话报出 版不到三个月就于黑龙江时报合并，黑龙江时报为了积极鼓励派销该报， 对超过派销任务者“予以特别优待的奖励”，但仍不能实现派销1 1 5 0 份的计划， 终因“赔累过巨 ， 于1 9 1 4 年5 月终刊。除此之外，民国初期东北的其他报刊诸 如实业报、政府公报、通俗教育报等也仍继续采取官署派销的方式。二 是街头零售的方式。这种方式在当时的东北还不算常见，有文字记载始于1 9 1 6 年，据载1 9 1 6 年8 月1 3 日远东报报道哈尔滨“近日有方正县某甲逐日在各 街衢零售京、沪及本地各报，目以数十份计，亦可见本埠之风开矣。圆时人都以 为新鲜。可见当时东北的报纸零售发展很缓慢。还有一种方式是报社自办发行的 方式。与前两种相比这种方式最贴近群众，也有利于报纸扩大市场。如黑河边 声报周刊本埠订户由报社投递，外埠另加邮资邮寄，无奈当时黑河地区的人口 稀少分散，报纸发行颇为不畅。即使如此，东北国人报刊使用这样的方式少之又 少。事实上此时的大部分东北国人报馆对于报刊发行工作的认识还比较初步，也 不太懂得如何才能有效扩大报刊的发行量，不注重利用各种新式的手段如火车、 邮寄等方式加大报刊在外埠的发行，大多的报刊发行都集中在读者并不多的本埠， 可见这样的报刊不会有长久的生命力。 o 据齐齐哈尔新闻志 。黑龙江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黑龙江省志报业志【z 1 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 9 9 3 ，第3 1 2 页 3 2 第二章国人报刊自身存在的问题 二、人才招揽力度太小 任何媒介的生存发展都离不开优秀的媒介人才的努力，人才是一个媒介发展成 败得失的关键，而优秀的媒介人才则是推动媒介发展的原动力。1 9 1 6 年到1 9 2 0 年的大公报是王郅隆主持时期的最兴旺的几年，其原因在于胡政之对该报进 行了改革。改革最先进行的就是人才的革新和更换，胡政之开除了6 个不胜任工 作的访员，同时又在北京聘请了消息灵通、业务熟练的特约访员每天向天津发送 消息，使报纸的新闻来源更加广泛，消息更加灵通，正是由于他独具慧眼，知人 善任，千方百计地延揽人才加入报纸的工作才有了大公报的兴盛。总之人才 的招揽和使用乃是媒介生存发展的关键环节。 那么东北地区报刊在人才的招揽上有哪些问题呢? 首先东北的报刊在使用人 才上出现了家族式经营的方式，即由一个家族的成员来包揽报刊的所用活动，而 很少去社会上挖掘和搜寻更加合适的人才来补充人才队伍，造成报纸发展过于狭 隘难有突破。比如沈阳的醒时报，原由清末回民张兆麟创办，在其病逝后，1 9 1 4 年由王代耕接手继任主编，王代耕是张兆麟的儿媳妇，也是东北报界知名的女报 人，精通书法和外文。尽管她尽心尽力经营管理报社，但是参与办报的主要人员 基本上都是张氏家族的成员，包括王代耕的丈夫张友兰在课余帮助办报，张友兰 的弟弟张友竹课后在街头卖报，后来弟媳杨宪英也加入任该报的编辑。这种独资 独办，全家齐上阵的报社在当时的奉天城可谓独此一家，因此这张报纸被当时的 人们称为“家族报纸。 但即使是整个张氏家族为这张报纸竭尽全力，醒时报 的销路仍然不佳，以至于报社无钱交付房租，不得不再三迁移，印刷厂要求当天 结算印刷费，报社的经费更是捉襟见肘。虽然动员家族的有能力的人员参与办报 也是一种使用人才的方法，而且可能在特殊的情况下会发挥更大的作用，比如家 族成员之间便于工作的交流沟通，同时也有利于节省人员开支等。但是家族氏的 报刊经营和所有家族企业一样有着难以克服的先天问题，这样使用人才的方式未 免过于简单化，容易出现任人唯亲，不利于举贤纳良，选择人才的面也过于狭窄， 。王咏梅胡政之对王郅隆时期大公报的改革f j l 国际新闻界2 0 0 7 ( 2 ) 。辽宁颏闯志编写小组辽宁省新闻事业发展概要【z 】 3 3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无法广泛充分调动和征集社会上合适的优秀人才积极参与投身到报刊的活动中 来。从报刊发展史上看，这种家族式报刊的方法是比较原始初级的报馆组织管理 模式，很显然与时代的发展是不相应的，张氏家族努力经营使得报纸有了些许影 响，但是这样的招揽使用人才的方式终究会阻碍他们的报刊进一步向前发展而成 为一份真正独立的，具有鲜活生命力的和拥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