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的选择性与文化融合.pdf

199 9 年第6期 第 2 5卷 总第 15 6 期 思想战线 云南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报 T HE IDEOLO G ICAL F R N T Y unnan U niver s ity 5 Bim o nthly J o u rna l o f 阮 eia lS eienees N o 6 199 9 V o l25 G ener a l N o 156 文 化 的选 择性与文化融合 李长莉 中国社会科学 院历史研究所 北京 10 0044 女 副研究员 摘要本文对三四十年代文化争论 中 中国文化学者关于文化是否可分及文化的民族性和世 界性问题的讨论作了回顾 指出文化是可分的 并对文化的民族性和世界性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认为 不同文化之间是可以融合的 对于外来文化的吸收是可以选择的 但是这种融合和选择的具体形式和 内容 则取决于本民族文化的结构 层次和需求的不同 关键词文化选择融合 分类号 G0 4 在 全球 化 日趋发 展 的当今 世 界 各民族 之间的文化 交汇 和融合日益增强 由此而产生了 关于不 同文化 之间相互关系的种 种看法 如 美国学 者 亨廷 顿提出的 文 明的 冲突 强调不 同文 明之 间的隔阂及 必然带来冲突 的前 景 这或许是出自西 方人 自近代以来一直以文化 中心自居而得 出的悲 观看法 而作 为近代以来一直处于弱势 的 中国人 则从 五四 以后 就已经以一种开放 的心态 大力吸收西方文 化 力求融合不 同文 明 以促使本民族文化 的更新 与发展 这 可以说是 人类探索文化融合的一种尝试 这个探索过程 一直延续至今 然而 在这一探索过程 中 对于 以 何种 方式来促使不同文化间 的融合和吸 收 则一直是人们所争论不休 直至今天仍然莫衷一是的 问题 其中对于文 化选择 性 的认识 是这种争论的一个重要 理论问题 以往论者少 有注意 本世 纪三四十年代 中国学术界曾就 中 国文化向何处去 的问题展 开过激烈的文化争论 其中涉及 到关于文化选 择性 的问题 本文拟对这一 时期中 国文化学者 围绕这 一 问题 的探索作一回顾 以求 从中取 得更进 一步 的认识 从 文化的可分性与不可分性看文化的选择性 文化 是可分 的还是不可分的 这是关系到对于外来 文化应 取何 种态度 是否 可以作文 化的选 择的一个基本 理论问题 在 三四十年代 的文化论 争 中 人们对 此问题常 常涉及 并 颇有争 议 从 中反 映了人们对于吸收西方 文化 的不 同态度 主张全盘西化的学 者 认为文 化是 不可分的 要输 人西方 文化就 必须全 盘接受 不可能作 取 舍 如全盘 西化论的主 要代表人物陈序经 在 东西文化观 中说 文化本身是 不可分的 所以 他表现出 的各方面 都连带极密切的关系 设使因 了内部或外来的势力冲动或变更任何 一方面 则他方面也受其影响 它并不像一 间房子 房顶坏了 可购买新瓦来补好 所以我们要格外 努力去采纳西洋的文化 诚心诚意的全盘接受它 因为它 自己本身上 是一种系统 而它 的趋势是 全部的 而非部分的 他又在 再谈 全盘西化 中说 因为文化的各方面 都有连带关系 一 94 一 所以我们不能随意的取长去 短 何况一谈到长短 的问题 总免不去 主观的成分 他认为文化 是 一种丛体 是 一个单位 各种文化也就是各个不同的单位 因为 这些 不同的单位 有了连 带关系和时势的趋向 以及西洋文化优胜 的地位 所以取其一端 应当取其整体 牵其一发 往 往会动到我们全身 他在 全盘 西化的辩护 中说 至 于 我 人 相信百分之一百 的全盘西化 不但有可能性 而且 是一个 较为完善较少 危险的文 化 出路 可 见 陈序经 全 盘西 化论的理论基 础 就是 文化 不可分论 由此认为吸 收西方文化没 有选 择性 要 学习就 必须 全盘搬过来 胡适最 初也主张全盘 西化 他说 我是 主 张全 盘 西化的 但我 同时 指出文 化 有一种 惰 性 全盘西化 的结果 自然会有一 种折衷 的倾向 古人说 取 法乎 上 仅得 其 中 风斯下 矣 这是可玩 味 的真理 我们不妨 拼命走极 端 文化的惰性 自然会把 我们 拖 向折衷调 和上 去 的 后来 胡适又提出 充分世界化 的说法 主张 不 要用 全 盘 西化 这个词 他 说 因 为这个名词 的确有 一点语病 这点语病是 因为严格说来 全盘 含有百分之一 百的意义 而 百分之九十九还算不 得 全 盘 所以我现在很诚恳 的 向各位文化讨论者提议 为免除许多 无 谓的文字上或名词 的争论起 见 与其说全盘西化 不如说 充分 世界化 充分 在数量上 即是 尽 量 的意思 在精神上 即是 用 全力 的意思 他还说 我们不 能不 承认 数量 上 的严 格 全盘西化 是 不容易成 立 的 文化只是人民生 活 的方式 处处都不 能不受人民的经济状况和历 史习惯 的 限制 这就是 我从前说过 的文 化惰性 然而 反对全盘西化 的文化学者 对 文化不可分论 提 出了反 驳 这一派 的代表人 物之一 吴 景超 在 建设问题 与东西 文化 一 文 中说 文化本身上是 分开不 得 的说法只含有部分的真 理 我们可以承认 火车头与 轨道两种 文化单位是分不开 的 男 女 同学 与社 交公开两种文化单位是 分不 开 的 我们决不能采纳西洋 的火车头 一方面还保留 中国 的土路 也不能一方面采纳西洋的 男女同学 而一方面还保留 中国男 女授受不 亲 的礼 教 但是 整个文化的各部 是否都像上面所 说的那样分不 开呢 我们采纳了西 洋 的电灯 是否便非 采纳 西洋的跳舞不可 呢 采纳了西 洋的科 学 是否便非 采纳西洋 的基督教不可 呢 我们 的答案 恐怕 不会是 肯定 的 文化的各部 分 有的 是分不 开 的 有 的是分得开 的 别 国的文化 有 的我们很 容 易采纳 有 的是无从 采 纳 后来他 在 答陈序经先生 的全盘西化论 一 文中又说 假如文化各部分是分不开的 有 如陈先生 所说 那么全盘西化论说便可成立 便可无讨论之余地 因为我们早已采纳了西洋文 化 中的许多 部分 而这些部分与其余的部分是分不开 的 那么中国 的全盘西化 只是 时间上 的问题了 可惜 这种 文化分不开 的理论 还 没有一个学者能够证明它 一 我们都知 道生产方法 是 文化 的一部 分 现在我们要 问陈先生 渔猎 的文化与那种 政治的文化 那种 家 庭 的文 化是分不开的 畜牧 农业等文化 又与那种政治的文化 那种家庭 的文化分不开 的 具体一 点说 母 系的家族制 度 与那 种 生产方式是分不 开的 多妻的制度 又与那种文化是分不开 的 据霍布浩教授研究 所得 的 结 果 母系家族制度 在 渔猎社会中是有 的 在畜牧社会中也 有 在农业 社会 中也 有 父 系的家 族制度 在农业社 会 中是 有 的 在渔猎社 会 中也 有 在 畜牧社 会 中也 有 由此可见 一种生产方 式 可与不 同 的家 族制 度相 结合 没有一种 家 族 制度 是 与一 种生产 方 式分 不开的 由此可 见 文 化分不开 的理论 证据是很薄弱 的 我们主 张文化各部分有分不开 的 也有分得开 的 所以在 西化 的过程中 我们还可以有选择 之余地 张 熙若也 对 文化不可分说 提 出异议 他在 全盘西化与中国本位 一文 中说 全 盘西 化论者 在理论上 我认 为有 两个 极 不 妥 的地方 第一 全盘 西化论者 至少他们 中的一部分 人 所以提倡全盘 西化 的主要理 由 据他们 自己说 是 因为什么 文 化单位 是分不 开 的 因为 分不 开 所以要 接受便全盘 接受 要拒绝便全盘 拒绝 选择 是不可能 的 取 舍是 办不 到的 这 种 一 95 一 理论我们可以叫做 单位定 命论 他认为 文 化是 多 方 面 的 是很复 杂 的 东西 它 有的地 方 诚然是分不开的 但是有 的地方却是分得 开 的 若是 举列是必需 的话 我们可以说现代 工业 与现 代科学是分不开 的 因为这其间有因果关系 没有现代科学就没 有现代工业 但是 我们不能因 为文化在这方面是分不开 的 就断定它在任何方面都是分不 开 的 学了西人 的精确的治学方 法 不再去学他们见了女人就脱帽 子 不 见得 有坏处 吃饭 的决不能都改 吃番菜 用筷子 的决 不 能都全用刀叉 文化不可分论 把文化当作生物体或有 机体 如 果 我们对文化的 复杂 结构作一分析 就可 看 出这一理论是 站 不 住 脚 的 美国著名 学 者林顿 曾把 文化元素分为 三 个 范 畴 一 是 共 相 u n iv er sa l 即全社会成员 所共有 的部分 亦即共有 的观 念 习惯 及 对于制 度 的情绪的反应等 这个 范畴 包括 的 范 围甚 广 如 特 殊 的语 言 伦 理 观念 行 为规 范和模式 宗教信仰 与 态度 服 饰 房屋 的类型等都是共有的 二 是 殊 相 Sp e ci a lt i es 即一个社会中某 些人或某些 地区所 特 有的部分 而 非全民所 有的特 质 主要指 手 工技艺和技术 知识等 在一 个社会群体中 各 人所 掌 握 的技 能和知识不 同 三是选 择 a l te r n a t i v e s 即可选 择 的部分 在 每种 文 化 中 有 许 多 文 化 特质 仅为若干人所有 而非全社会人所共有 者 这 是属于 选 择 或更 替 的范畴 如许多 特殊的和非类型 的观念和习惯 如作为某个 家族的特 征 的 以及 各派 的绘画或雕 刻等 从整个 文化的观点看 人类对于特殊 的状况 有 不 同的 选 择 的 反应 或对于同样 的目的 喜欢 采取 不 同的进行方法 在现代文化中 属于选择 的项目数量已非常 之多 例如 在交通 工具上 我们 不但可以利用马车 自行车 火车 汽车 还可以乘坐飞机 再如 写字 即可利 用 中 国的毛笔 亦可用 西方的墨水笔 铅笔 打字 机等 林顿的这一分析具有一 定 的合理性 我们再从文化 的深层与表层 的结构关系来看 文化可分为中心和边缘两部分 中心部分即全 民共有 的价值观念 心理意识 伦理道德 行 为规 范 等 文 化中心经过整合作 用后 形 成 凝 聚 的 完整 的甚至不 可分的整体 它相对稳定 不易变 化 在历史 上 一 切对于旧制度 旧习惯和 旧态度的革新 往 往必须靠强有力 的运 动 才能冲决罗网 挣脱束缚 其原因即在于此 边 缘部 分即文化的表 层部分 亦 即物质 文化 属 于 可选 择 性 的文化元素 往 往因地因时而 随 时发生变 化 人们 不会把它们当作 自然 的和不可分离 的部分 在历史 的每个时期内 一种文 化的形式及其 基本模式 由这种 中心构成 环绕着 中心的便是属 于选 择范畴 的边缘 地带 这种 选择 地带 常常 在变 常常在动 故能 不断生长 不断吸收新 的特 质 不断并人 到 中心 区域 所以当我 们研究这 种文化的连续体时 就会发现文化 的这 两 个部分形 成 吸纳 与 提 供 的永恒 的 历 程 见其进未 见其止 文化 中心 和边缘的相互关系 在 不同的时 间和空 间内有极大的变 化 一般情况下 在交 通不 便 较为封闭的地区 文化变动较小 文化 的中心几乎 构成一 个完整的整体文化 可选 择的边缘 部分所 占比例 较小 而在文化交流和传播迅 速 的地区 文化变动较 大 文化 中心部分所占比例较 小 属 于选择性边缘部分所 占比例较高 当一 种文化变迁迅 速 外来文化冲击很大 则属于选择地 带 的文化特别丰富和活跃 并直接 冲击文化 中心 与中心的若干元素发 生竞争 其失败者被赶人 选择 地带 如果对 文化中心的冲击 过快 过猛 就会造 成文化失调 甚 至会完全改变原 有 的文 化模式 由此可见 文化是可分的 因而也是具 有选 择性 的 文 化 的选 择性 具有 如下两个 特点 1 由表层到深 层 一 般情 况下 选择吸收外 来 文化 首先 选 择 的是 物 质层面 其次是 社会 层面 如 各种 制度文 化 最后 是观念 的层面 如各种 价值观念 2 同质相吸 异质 相拒 如果 两种文 化 的性质 相近或相似 相互 选 择 较 为容易 如果 性 质 一 96 一 不同 则相互 选择 较为 困难 如 印度 佛教 为什么很 容易进人中 国 其原因是佛教 的教义与儒家 的精神 相合 都是 主张行 善 积 德 都认为人 的本性 是善的 而基 督教传人 中国后 却难于立足 和传播 其原 因是基 督教与儒家 思想 差异 较 大 基督教认为人 的本 性 是 恶 的 有 原罪 之说 人 要经常忏悔 这与 中国人的传统观念悖逆不合 因而 不易被接受 承认文化是可分的 承认吸收外来文化具有选 择性 会使我们更为理性地对待 外国文 化 更 为客观地反省传统文化 为吸收外国文化的精华融人本民族文化的创生之 中提供了理论基础 从文化的民族性与世界性看 文化的选择性 文化 的实 际形 态 往往 是一 个民族的具体的文化 但 文化除了这具体的民族性 之外 是否还 有超 出于特定民族的 人类的共通 性 亦即世界性 呢 这对于文化之 间 是否 能融合 及预测 融合的 结 果是个重 要 问题 也是 三四十年代 文化论争中涉及 的问题 一 些学 者认为 文化只有具体的特定民族的文 化 而没 有超民族的抽 象文化 因此文化只有 民族性 而没 有世界 性 如汪 少伦认为 民族生活于人 类 人类亦生 活于民族 互相 构成一体 绝对 不可分离 因人类生活于 民族 民族为构成人 类 的细胞 亦为各 方面文化的单位 道德 为各 方 面文化之一方面 因此就理论讲 所 有道 德只能为民族道德 道德 产 生系 由于民族社 会需 要 道德内容具有 各个民族的特 征 道德目的系 为实现民族的生存与 自由 道德规律则 为实 现民 族生存与自由之工具 因此就事实讲 所有 道德既均 为民族道德 所以人类道德即为各个民族道 德之总 和 好像世界历史即为各个民族历史之总和一样 并无超乎民族而独 立 的人类道德 但是大部分学者认为 文化既有民族性 也有世界性 不 过 人们对于 文化中哪些 属于民族 性 哪些 属于世界性 则看法不一 一些学者认为 文 明 科学技术及其物质文 明是世界性 的 而文 化 伦理 制度 礼俗 等是民族性 的 如吴景 超赞同德国学者艾尔夫雷德 韦伯 A l fr edWe b e r 的看 法 文 化与 文 明 的分别 便是 文 明 是 发见出来 的 而 文化 是创 造 出来的 发 明的东 西可以传授 可以从 一个民族传授到 另一个民族 而不失其特性 可以从这一代传到那 一代 而依然保 存其用途 凡 自然科学及 物质 的工 具等等 都可为文 明 文化 既是创 造 的 所以它是一个 地方一个时代的民族 性 的表现 只有 在一定时间与空间 内 能保存其原有 的意义 别 个地方 的人 如抄 袭过去 总会 把原意 失却的 凡宗 教 哲学 艺术等 都是属 于文化一 类 的 吴 景 超 还 引用另一位德国学 者 麦其维 M a C Iv e r 的说法 称 含 有世界性 之 文化 为 文 明 称 含 有国别 性 之 文 化 为 文化 昊景超说 美国发 明 电灯 是 文 明 的一 种 自从电灯 发 明之 后 现已传播 全 球 无论那一 国的 电灯 其形式与作用 都是一致 的 但美国所 创造 的教育学说 只有在 美国环 境中 可以发生作用 可以说是与美国完全 一致 他们所说的文 明即是科学技术及其发 明物 而文 化则 是伦理 道德和艺术等 程天放更为清楚地说明 了这一 问题 他说 属 于 民族性者 政治制度 教育制度 交际 礼仪 生 活习惯等 各国有各国之 历史 背 景 无法 强同 亦 不 必 强 同 此可谓含有民族性 之 文 化 如英美同属盎格 鲁撒逊民族 而英采 内阁制 美采总统制 各行其是 各尽其长 属于世 界性 者 例 如 自然科学及交通工业医药等 即为含有 世界 性 之文化 美 国发现一 新原 子 全 世 界化学 家 均承认之 德国发 明一新 药品 全世界医生均采用 之 外国已发明轮船 则 中国之独轮 车帆船 自必受淘 汰 外 国已发 明电灯 则 中国之 菜油 灯蜡烛等自必 归废弃 此即所 谓世 界性也 再如 中国古代 的四大发 明 火 药 印刷 造纸 指南针 很早就传到西 方各国 成 为世界各民族 一 97 一 共同 的财富 对于这一观点 有些学者持不 同意见 张佛泉评论说 至若文 明是世界 性 的 文 化 是国别 性 的 便已含蓄 了很大的错误 若更进 而以为文明是可抄袭的 而文化是 绝对不能模仿的 便完 全陷人了张之洞 的 中学为体 西学为用 的两截西化论之案穴了 以上学者均认为科学技术和 物质文 明或物质文化是世界性 的 而社会文化 精神文化 则是民 族性的 这种分法 未免过于绝对 其实 无论是物质文化还是社会文化或精神文化都具有世界性 和民族性 不过 物质文化的世界性较为 明显 传播较 快 易于为其他民族所吸收 而社会文化 和精神文化的民族性较为显著 而且 不易于 变化 通过以上 的分析 我们可以把文化的民族性归纳为如下几方面 文化 模 式不 同 每一 种民族文化都是该民族精神和价值的反 映 都有共 同认可的行 为规范和 价值标准 凡符合这 些规 范和标 准 的便是合法 的 否则便是不合法 的 一个民族的文化模式对 一 个民族 的心 理 性格 影 响很 大 不 同的文化模式往 往具 有 自己的独特的心理和性格 民族文化具 有再 创造 的特性 一个民族吸收其 他民族的文 化之后 往往 加以改造 使之 适合 于本民族的文 化模式和习惯 这 样 使 吸收 进来的文明具有 自己的民族 性 社 会层面 如各 种制度 和 观念层面 价值 观念 民族性格 意 识等 的文化往 往具有 较强 的民族性 文化 的民族性并不是固定不变 的 随着 时代的变化 文化的民族性 的表现方 式也发生变化 文化 的民族性是 世界文化繁荣发展 的根 基 每 一个民族的文化都有自己的长处 和短处 在 文 化交流中 各民族分别从他民族文化中取长补短 从而使自己的民族文化充满活力 只有保留 自 己的民族性 才有可能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