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英语面试语境与批评话语意识.doc

论英语面试语境与批评话语意识张 敏(陕西师范大学外语学院陕西西安710061)摘要：英语面试中交际双方存在权势差距，由此造成主试和受试双方的不平等交往。在英语教育中树立和培养批评话语意识，有助于学习者提高推测话语表层结构之后隐性意识的能力，正确理解和表达交际意图，调整心态和选择交际策略，从而提高他们的英语语用能力和对社会角色的适应能力。关键词：批评话语意识；面试语境；语用能力；权势中图分类号：H319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4703(2002)03003104一、语境与言语交际语境与言语交际语言是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而语境对话语意义的恰当表达和准确理解起着重要作用，只有当人们说话既符合语言规则，又适应言语环境时，才能完满地实现交际功能。语境分为文化语境(context of culture)和情景语境(context ofsituation)，前者指说话人生活于其中的社会文化背景，后者指言语行为发生时的具体情境(Malinowski，1923)。情景语境的客观因素包括时间、地点、话题、场合，语境的主观因素包括言语交际者的身份、职业、思想、教养、心态(索振羽，2000)。随着求学、求职、出国的升温，英语面试成为目前社会机构筛选和考查人员常用的手段，也是寻求成功者所必需跨越的一道“门槛”。在英语面试语境中泛泛而指的“礼貌”、“相关性”原则，不足以完全揭示面试情境的特点，这种不足主要在于忽视了面试语境中交际双方在权势(power)上的差距，及由此形成的不平等交往的特征。被试者在面试中的表现、乃至成败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能否根据这一语22贾玉新跨文化交际学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7z3罗竹风等汉语大词典M上海：汉语大词典出版社1997境的主、客观因素，选择并调整交际策略，对面试中双方不平等交往的了解和心理承受能力，而最为关键的是正确理解和表达交际意图的能力。为此本文将结合批评话语分析理论与面试实例，探讨缺乏权力的受试者(1ess powerful subject下称LPS)在面对代表社会机构及其权势的考官(more powerfulsubject下称MPS)时，可以通过对面试文体结构与内容的理解，通过批评语言意识的建立，提高推测话语表层结构之后隐性意识的能力，从而成为更具自觉语用意识与成熟心智的社会公民。二、批评话语分析批评话语分析(critical discourseanalysis)是1979年由Fowler等人提出的话语分析方法与主流话语分析的不同首先表现在其研究的出发点建立在对语言与意识形态之间关系的考查，其理论依据来源于哲学的批判诠释论。批判诠释论用历史、社会的方法，以批评为主要工具对现实的社会现象进行考察。批判诠释论认为，社会现象不可能像自然现象那样独立于人的存在而存在。社会现象的主要成分是24束定芳论隐喻的理解过程及其特点M外语教学与研究，2000，324；253260收稿日期 20010528责任编校薛旭辉31万方数据文化意义和价值，这也是构成人的人格、自我认同和人际沟通的必要条件。批判诠释论在西方虽然只是一种非主流的社会理论，影响却很大(潘艺林。2000)。批评语言学家不满足于主流话语分析对参与者(participant)的描述性研究，认为它受到话语直接语境(immediate situation)的局限，无法从社会制度和社会构成这一更高层面“揭示人们所尚未意识、了解的联系”(Fairclough，1989：5)，而批评语言话语分析则致力于揭示语言运用行为与意识(ideology)间的联系，以实现对主体(subject)行为的解释。批评语言学家认为意识形态话语结构构成社会制度，社会制度在促成主体社会行为的同时，又限制了主体的社会行为(主要指言语交际)(Fairclough，1985)。批评话语分析认为意识形态影响话语，话语对意识形态具有反作用，而以上二者均源于社会结构和权力关系并为之服务(Fowler，1979)。批评话语分析在承认主体(subject)创造话语的同时，又强调话语创造和限制了主体的社会行为。批评语言学家发现占主导地位的意识形态话语结构具有将意识形态自然化(naturalize)的特征，它能使意识形态以非意识形态的常识(common sense)出现并赢得主体的接受，因此话语中的意识形态成分往往具有不透明性(opacity)，而批评话语分析的目标正好在于将话语中的意识形态非自然化，非神秘化，透明化。批评语言学家认为对语言的研究不应为语言而语言，也不应以服务于政府及社会精英的利益为宗旨，而应该研究与社会中弱势群体利害相关的语言问题(Craib，1992)。从话语分析的角度来看，由于MPS代表并行使社会机构的权力，形成双方在权势(power)与地位(status)上的差距，甚至差距悬殊。权势是对“可能、正确、合理、真实”进行界定并使之得到实现的能力(Berger and Luckmann，1966)。掌握和控制了社会情境的界定权的人或社会机构，可以把这一情境中任何一个行为说成是善或恶(王宏印，1999：292)。不同的社会机构产生不同的说话方式，即限制或规范对该机构来讲什么是能说的，什么是不能说的，以及说话的方式，而且，社会机构对于那些试图控制或改变其说话方式的举动持抵制态度(Giddens，1984)，因此，背离其话语规则的主体将必需承担他们这一行为的后果对于面试中的LPS而言，就意味着面试的失败和被拒之门外。32权势上的悬殊使表面上在LPS和MPS之间进行的交谈，明显区别于一般意义上的“人际”交往，即地位平等者之间的合作性会话。MPS与LPS间话语与语用权力、义务的不对称性，表现为面试中话题和新话题的选择、延续和终止都由MPS掌握和控制，而且LPS在面试过程中的回答、表现和结局，也都由MPS来进行评判，处于弱势的LPS取得成功的前提条件是必需实现由MPS所定义的“正确”、“适当”。因此，LPS除了掌握面试的文体结构方面的知识之外，还要掌握推断话语中隐性意识的能力，这样才能准确地理解和表达交际意图。需要指出的是我们应看到在事关自己前途、命运的面试中，处于弱势的LPS对于MPS手中的权力并非完全无能为力。正视MPS的权势，变社会压力为社会遵从，对面试采取积极的心态，LPS可以采取“借力”的策略，赢得MPS的认同，通过他人之手取得社会承认，获得有利于自己的结果，同时LPS也可以通过理解和运用面试文体的结构而获得文体能力(generic power)(Chew，1995)。通过批评语言意识的培养和提高，LPS可以从心理和交际策略两个方面作好准备。首先LPS必需对现实有清醒和理性的认识，作好配合MPS工作的准备，主动排除、减少消极心理因素的干扰和影响。其次，LPS要具有换位思考的能力。理解他人的参照架，依照面试的场合及MPS所代表的社会机构的价值观念和角色期待，正确理解语言表层结构之后的意图，三、英语面试文体与实例分析任何交际者欲获得口头或书面交际的成功，首先必需理解和掌握其文体(genre)的特点及要求。在英语面试语境中，关于文体结构的知识能让LPS明确每个阶段性的目的，预测话语的顺序，适应面试程序中的起转承合，并对自己在各个阶段所应扮演的角色有所把握，作好灵活应变的心理准备并与MPS进行有效合作。面试由开场、进入主题和结尾三个部分组成(Komter，1991)。从语用学角度来看，分别要实现以下目的：第一步，确认LPS的身份和基本相关个人资料信息，第二步，考察并评价LPS的专业知识、技能和能力，同时MPS依照所在组织已有的态度、期望和观念，考察LPS是否符合社会机构的期望和要求，能否接受组织的核心价值观，最后，得出面试结果，宣布面试结束。万方数据对于LPS来讲，要明确每个阶段的不同目的对自己的要求，调整心态和策略。而事实上，尤其对于涉世不深的受试者调整心态意味着控制和减少在英语面试语境中主客观因素可能引起的交际焦虑。实例1：(LPS为自学考试英语面试考生)LPS：“在外面等了两个多小时才进去，我看到那个老师特别累、不耐烦的样子，我觉得她根本就没在听我说，我也就不想说了。”类似的抱怨既源于LPS社会经验的缺乏，同时也是LPS对于面试中双方角色所持错误期待的表现。LPS的紧张与敏感，对MPS的态度愤愤不平，往往造成失去交流欲望的消极心理，或者无端地归咎于自己表现欠佳，失去自信妨碍正常水平的发挥。批评语言意识的建立，有利于LPS调整心态，进行换位思考，摆脱负面心理暗示的干扰，尽量理解MPS的“裁判”角色，在面对大量考生时长时间工作的压力和劳累，更为重要的是超越对自己情绪的关注。积极维护MPS的“面子”，毕竟赢得MPS的认可力争使面试过程令其感到满足和愉快，才是LPS以退为进的取胜之道。实例2：(外国大学招生面试)LPS：“前面关于文化多元性的题目我答得很顺，考官也时而加入讨论，感觉像平时跟老外聊天。然后，她突然说：0KThat windsvery nicelyof thistopicNow，can you say somethingabout youruniversity?一下子搞得我有些措手不及，后面这部分没答好。”目前常用的英语面试可依照其交际模式的不同分为结构主义口试与交际口试两种类型，而以结构主义口试较为普遍，面试内容往往缺乏连贯性，缺乏交际的真实性(文秋芳，1999)。在英语面试中，话题的引入、延续或结束，完全在MPS控制之中。这一方面要求面试组织者对其考核形式进行反思，乃至改革，另一方面则要求LPS立足现实，不被面试中短暂的表面现象所迷惑，随时保持警觉，应对话题的转移。实例3：(高考英语口试)LPS：Good morning，sirMPS：MorningYour number，please(LPS出示准考证。MPS登记考号)MPS：Nowdo thereading aloudJust readthe first tWO paragraphsLPS：oK在这样的开场中，MPS简短的祈使句的使用，立刻确立了自己的“盟主”地位并同时将LPS置于从属的地位。LPS此时必需配合MPS的工作针对MPS所问和所需尽可能简短、准确地提供信息，以便尽快顺利进入实质性阶段。第二阶段，MPS常以提问方式对LPS的能力进行挑战和定位，LPS应从开始阶段的配角进入主角的实战状态，把对MPS的应答作为展示自己的能力的契机。此阶段LPS应表现出独立、主动地完成任务的能力，并保持警觉，随时准备依照MPS话题的转换调整思路，作出应对。有一点需要特别指出，任何面试策略以及LPS对于“迎合他人观念”等一般性语用原则的运用，都要求LPS结合面试中不同社会机构不同价值期待构成的不同语境，方能奏效。从英语面试来看，笔者认为可依照其考查评估对象的不同，分为英语语言水平测试以及以英语为媒介进行的面试两种类型。前者包括以面试形式进行的高考英语面试、英语专业及非英语专业的口语考查，以语言水平及交际能力为考核对象，后者则在前者的基础上，重在考查LPS相应的动机、专业水准、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等，它包括企业招聘、大学招生，申请签证过程中的面试等。如将面试视为一种载体，前者所承载的主要是语言水平，而后者往往更多地侧重于综合素质的表现。这两种英语面试所要求的策略也有所不同。试比较例4与例5。实例4：(高考英语面试)MPS：How manytimes did thephone ring?LPS：FourMPS：Are you sure?LPS：Yes在上面的实例中LPS阅读的一则故事中电话声不断令主人公不厌其烦。LPS在短时间内无法逐一数过。MPS就此发问意在引导LPS发言并对LPS的能力发出挑战。言语交际是双向的，听话人只有准确理解说话人所说话语的准确含义，才能达到最佳交际效果。而上面这位LPS误将提问当作听力或阅读理解测验或许是大量多项选择练习形成寻找唯一正确答案的心理定向，事实上问题答案本身并不是全部目的MPS此处的隐性意识在于考查比较LPS应对这一挑战时的语言交际能力，并非期望LPS在那样紧张的情况下，立即给出正确的数字。在上例中，LPS囿于语言表层结构的现象，没能破解33万方数据MPS的真正意图，因而LPS失去了一次得分的机会。试比较同样情况下另一LPS的回答方式：LPS：Well，the phone rang manytimes in thestoryMaybe four times，maybe five timesReallyI dont remembervery clearly对于同样问题这位LPS虽然同样不能确切回答，但却在话轮中表现出积极合作的态度，主动提供MPS考核时进行比较、判断所需的语料，尤其在LPS人数多，MPS工作量大的情况下，LPS独立完成任务的主动性更加重要。可见语言的意义不限于词汇意义和语法意义，还包括语境中的意义。在语境中发出一个语言形式，听话人要想准确地理解它，就必需对预设(presupposition)、含义、语义等作出推导。实例5：(外国大学招生英语面试)MPS：Why do you want to go toSingapore?LPS：Oh1 went there lastyearon apackagetour and 1 found thatSingaporeis very beautiful andvery cleantOO1 was so impressed此处，从表面看面对新加坡籍的MPSLPS的回答固然迎合了他人的观念，并且语言表达也不失流利。但不同于单纯的口语测试，在这样以英语为媒介进行的面试中，MPS更注重的是对LPS出国动机和学习潜力的考查，因此将自己混同于一般出国观光客的LPS的回答，明显缺乏相关性。试比较同一问题的另一回答：LPS：Well，after being an inservice teacher forabout ten years，Ihave almost burned out，and Ihave beenlookingforward to the opportunity toupdate my knowledge and to“recharge”myself这里的LPS由于正确理解了MPS要选拔符合条件去进一步深造的专业人士的隐含意义，符合对方崇尚职业精神(professionalism)的价值观念正确地表达了自己学习的诚意，赢得对方的认同，从而很好地完成了对自己的“推销”。第三阶段，MPS直接或者间接表示面试结束，这时可能一直在主动发问的MPS会鉴于形式上的礼貌反过来问：“OK，have you got any questions?”这往往是间接表示面试结束的客套，而不是讨论实质性问题的时机。LPS借机致谢并告别。34四、结语在英语教学中，只研究语言系统、结构是不够的，还必需得研究语言运用。不仅教学生具有“语言能力”，即掌握英语的语音、词汇、语法的规则、规范，而且要使学生具有“交际能力”，即在不同的语境下能使用英语进行有效的交际。培养批评话语意识，可以帮助学习者在英语面试中，避免不必要的交际焦虑，理智地选择交际策略，真正做到有备而来，更好地理解他人所说，也更好地“说出他们自己”。参考文献1BergerPL8L Luckmann，TThej，constructionof reality：A treatise in the sociology of knowledgeEMGarden City，NY：Doubleday，1966z2 ChewPGLAikido polities in interview interactionEJLinguisticsand Education，1995(7)：2012203Craib，IanModern Social TheoryFr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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