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对古诗词英译的赏析_兼谈彼得_纽马克翻译理论在其....pdf

聊城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2004年第3期 浅谈对古诗词英译的赏析 兼谈彼得 纽马克翻译理论在其中的运用 刘金龙 王 英 上海大学外国语学院 上海 200436 摘 要 中国古诗词源远流长 是我国文学宝库中最为宝贵的珍藏 历来受到国内外学者译者的关注 对中国古诗 词英译不同版本进行对比分析和赏析 能给人以美的享受和有益的启迪 同时有助于体味彼得 纽马克提出的核心 翻译理论即 语义翻译 semantic translation 和 交际翻译 communicative translation 在其中的具体运用 关键词 古诗词英译 赏析 彼得 纽马克 语义翻译 交际翻译 中图分类号 D05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2 1217 2004 03 0113 04 收稿日期 2004 03 17 作者简介 刘金龙 1979 男 江西九江人 上海大学外语学院硕士研究生 主要研究美国文学 一 以唐诗宋词为代表的古诗词作品是我国文学宝库中的 珍品 随着国际交流的深入 文化交流日渐频繁 将我国古 诗词这种艺术珍品翻译成英语 对于弘扬我国传统文化精 髓 促进东西方文化交流 具有重大意义和作用 对于古诗 词的英译 人们从来都没停止过探索 著名翻译家杨宪益先 生曾做过考证 推测英国16 17世纪流行的十四行诗的渊源 不是意大利 而可能是受李白诗的影响 近两三百年来更是 译作层出不穷 成绩斐然 近代第一个英译中国古典诗歌的 人是威廉 琼斯 Sir William Jones 1746 1794 第二个是 詹姆斯 理雅各 James Legge 1814 1897 他于1871年把 诗经 完整地译成散体和韵体 对后世的译诗实践产生了重 大影响 国内外古诗词的英译作品不断涌现 1876年 理雅 各又推出另一个诗体英译本 这与1871年的译本有显著区 别 我们可以推想 理雅各推出第二个译本的原因 是希望 把这些中国古诗放在英美诗歌的规范内 让它们以 诗 的面 目和英语读者见面 这种一诗两译的做法 让理雅各在中国 古典诗歌英译史上占有一个独特的位置 为了平衡源语学术 知识与译入语诗歌规范的矛盾要求找寻实际答案 他是个先 驱者 1 P92 诗是艺术 而译诗是熔铸新的艺术生命的艺术 写诗 难 译诗也难 译好诗更难 2 本世纪初至今 古诗英译达到 了一个高潮 这对西方的诗歌流派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如出 现了以Ezra Pound 庞德 为代表的意象诗派 中国古典诗歌 格律严谨 但因为庞德及其他意象派诗人不懂中文 无法理 解中国古诗在声韵 形式和结构方面受到的约束 他唯一能 看到的 就是诗中的意象 因此对英美意象派诗人来说 中国 古典诗歌是纯粹以意象为基础的 所以 他们将中国诗歌的 意象引入到自己的诗歌中去 认为只有这样才能摆脱传统的 种种束缚 其实 从英国的翟理斯 H A G iles 到当今的许渊 冲 产生了一大批著名翻译家 如文殊 翁显良 杨宪益 宾纳 华逊和艾黎等 他们的译作可以说是推动了古诗英译 发生了质的飞跃 然而回顾并对比这些不同译者的风格和 版本 我们会发现有的英译本通俗易懂 有的佶屈聱牙 有的 意味深远 有的诗意尽失俨然没诗的风格和味道 不过 由 于读者群的不同 对原诗的理解不同 因而也有了为满足各 种不同需求的译本 满足了他们对古诗词了解的需求 从文艺美学和诗美艺术角度来看 诗歌翻译就是对原 文文本 source text 审美特质和艺术魅力的再现 3 从宏观 上来说 译者一般要照顾两个方面 既要使译文在意义和风 格上忠实于原作和作者 又要符合译入语的表达习惯 使译 文读者易于接受 对于这样一个问题 译者怎样才能忠实地 传达原作或作者的风格及内容 又能使读者易于接受呢 在 众多的英译本中不乏有许多成功的例子 比如柳宗元的 江 雪 千山鸟飞绝 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 独钓寒江雪 其两种译本为 Fishing in Snow From hill to hill no bird in flight From path to path no man in sight A straw cloak d man in a boat lo Fishing on river clad in snow 许渊冲译 River snow A hundred mountains and no bird A thousand paths without a footprint 311 A little boat a bamboo cloak An old man fishing in the cold river snow Bynner译 可以说这两种译文都很成功 原诗中如画般的景象在 译文中一览无余地展现出来了 然而 两位译者对原诗的标 题 江雪 千山 万径 的处理绝然不同 许教授将 江 雪 千山 万径 分别译为 fishing in snow from hill to hill from path to path 而Bynner则将其译为 river snow a hundred mountains a thousand paths 如果从对诗歌原 意的贴切程度上来说 许深入到了诗的内涵 他采用意译 并 兼顾了原诗的风格和诗意 将原诗中的意境美充分地展示出 来了 而Bynner的译文则偏向于直译 殊不知 千山 万径 二词在这里是虚指 因为汉语和英语是有着极大的不同 汉 语偏向于模糊 而英语则偏向于精确 所以 在翻译时需要进 行 虚 实 处理 并将其转化为实指 许的译文明显忠实于 原作风格 而Bynner的译文则更多的是考虑到了读者的文化 背景和接受心理 其实这两种译法的效果是各有千秋 各得 其所 若从原作的风格内容来看 许的译文忠实于原文 若 是从读者接受的角度来看 Bynner的译文则更容易被理解和 接受 因为它是直译 这两种译文的处理方法 从翻译理论 上来说 正好和英国著名的翻译理论家彼得 纽马克 Peter Newmark 所提出的 语义翻译 semantic translation 和 交际翻 译 communicative translation 原则不谋而合 二 1982年 英国普卡蒙出版社出版了彼得 纽马克的 翻译 初探 Approaches to Translation 该书收录了他多年来潜心 研究翻译的数篇论文 其中几篇谈到了 语义翻译 和 交际 翻译 语义翻译 和 交际翻译 是纽马克翻译理论中最重 要 最有特色的组成部分 正如美国翻译家奈达说的 纽马克 的主要贡献是对 交际翻译 和 语义翻译 作出了详细论 述 纽马克这两个概念的提出 扩展了长期以来人们为之 争论不休的直译和意译的概念 为翻译研究指出了新的思路 和方向 犹如纽马克自己说的 这是他 对普通翻译理论的主 要贡献 正因为翻译界历来存在直译和意译之争 纽马克根据自 己广博的知识面 并借助于逻辑学 哲学 语言学等一些跨学 科知识提出了自己对翻译理论的新见解 他认为现在流行 的等效原则并不能应付所有类型的语篇分析 他借用布莱 尔 Buler 和雅克布森 Jacobson 提出的语言三大功能为理论 根据 即表达功能 expressive function 信息功能 informative function 和劝说功能 vocative function 提出了 交际翻译 和 语义翻译 原则的观点 他将所有的语篇进行分类 并分析 了其对译者的影响 任何表达功能型的文本 包括诗歌 小 说 戏剧等富于想象的文学作品 权威性的声明 演讲 宣言 自传 散文和私人通信 其倾向于作者 源语言和文化 都应 侧重于语义翻译 信息功能型 新闻报道 科学论文 普通教 科书 大多数非文学作品包括科技 工商 经济等内容的格式 文本 它的作用是面向读者 重在信息的传播 和劝说功能型 包括广告 政治宣传品 通俗小说 公告 说明书规则 它强 调的是读者获得信息后所施的行为 的文本应该侧重于交际 翻译 因此 译者在决定采用哪种翻译方法时 他首先要考 虑所面对的文本是文学作品还是非文学作品 在翻译语言上 是倾向于原文还是译文 在翻译时重点是放在原作者还是译 文读者上 在翻译目的上是提供信息还是规劝读者 然后才 能根据各自文本的特点采用适当的翻译方法 交际翻译 试图对译文读者产生一种效果 这效果要 尽可能接近原文对读者所产生的效果 语义翻译 试图在译 入语的语义和句法结构允许的范围内传达原著的确切上下 文意义 4 交际翻译 和 语义翻译 之间的差别从理论上 来说是很大的 交际翻译 的关键在于传递信息 让读者去 思考 去感受 去行动 它为某类读者 量体裁衣 充分发挥 语言传递信息的功能 注重读者的理解和反映 译作所产生 的效果力求接近原作 试图对译文读者产生与原文对其读者 所产生的效果尽可能接近的效果 目的是使读者对译文的反 映尽可能接近原文读者的反映 而 语义翻译 是为了表达 原作的思维过程 力求保持原作的语言特点和独特的表达方 式 发挥语言的表达功能 它必须忠实于原作者 注意传达 原文的语义内容 在译语的语义和句法结构允许的情况下 译作应尽可能准确 贴切地再现原作的上下文意义和传达原 文准确的语境意义 由此可见 对不同的语篇 不同的文本 要采用不同的翻译方法 因为上述两种翻译方式都是建立在 认知翻译 cognitive translation 基础之上的 是对认知翻译的 修正和完善 都必须反映原文的思想内容 都必须服从译入 语的语法结构和某些固定的文本特征 在同一语篇中 有时 采用 交际翻译 或 语义翻译 有时两者兼而有之 两者相 辅相成 互为补充 我们必须把 交际翻译 和 语义翻译 看成是一个整体 翻译中不可孤立地使用某种翻译方法 在翻译文学作品时 译者要对原文形式特别注意 因为 其形式和内容息息相关 歪曲了形式也就可能破坏了思想内 容 因此 译者首先要忠实原文作者 其次是译文语言 最后 才考虑读者 语义翻译 可保留原作的美学价值 美学价 值是由结构美 structure 比喻美 metaphor 和声音美 sound 三种因素决定的 尤其在诗歌和散文翻译中 译者不可忽视 其中任何一种因素 由于纽马克强调 语义翻译 是艺术 交际翻译 是技术 所以在翻译像文学作品这类高雅艺术作 品时 语义翻译 较之 交际翻译 占着主导地位 由此产生 的译品也像原作一样具有永恒的艺术价值 三 在对纽马克的翻译理论 交际翻译 和 语义翻译 原 则 作了一番了解之后 让我们再从下列古诗英译版本中来 看看这个理论 白居易的 琵琶行 诗中有这么几句 大弦嘈嘈急如雨 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 大珠小珠落玉盘 其两 种译文如下 The large strings hummed like rain 411 The small whispered like a secret Hummed whispered and then were intermingled Like a pouring of large and small pearls into a plate of jade Witter Bynner译 The thick strings loud thrummed like the petering rain The fine strings softly tinkled in a murmur stain When mingling loud and soft notes were together played Y ou heard large and small pearls cascade on plate of jade 许 渊冲 译 作为文学形式之一的诗歌 其灵魂在于意境美 但音韵 美和形式美是诗歌的基本属性 是诗歌不可分割的重要组成 部分 这首诗具有明显的音乐美的特点 在翻译时这一点是 务必要注意和传递的 黑格尔曾说 诗则绝对要有音节或 韵 因为音节和韵是诗的原始的唯一的愉快感官的芬芳气 息 甚至比所说富于意象的词藻还重要 5 P68 朱光潜先生 也曾说 音律是一种制造 距离 的工具 把平凡粗陋的东西 提高到理想的世界 这是指音律的美化作用 音律最大的 价值是它的音乐性 音律起源于情感的自然需要 是 诗 的命脉 6 P136 在原诗中 作者用 嘈嘈 切切 两个叠音 词摹声 又用 如急雨 如私语 使之形象化 错杂弹 再 现了 如急雨 如私语 两种美妙旋律的交错出现 令人目 不暇接 余音袅袅 百折不回 虽然以上两种译文都传达了 原作音韵之美 但相比之下 许的译文略胜一筹 因为许使 用的韵律为AABB 和原文的韵律如出一辙 再现了原文的风 格和内容 最贴近作者 相比之下 Bynner的译文略逊一筹 翻译时他将 大弦 小弦 错杂弹 分别译为 large strings small strings intermingled 在这里 large small in2 termingle 都没有将诗歌的那种用词精确表现出来 很明显这 里的 大 小 错杂弹 都是具有乐器特点的词 它表现的 是琴弦的精制特点 所以对此处理时我们也要考虑到是否符 合其特点 总的说来 这首诗歌显然没将原诗的诗意译出 他重在传递信息 留有余地让读者去体会 去揣摩 杜甫的 春望 中有这么几句 国破山河在 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 恨别鸟惊心 烽火连三月 家书抵万金 白头 搔更断 浑欲不胜簪 其两种译文为 The nation has fallen the land endures Spring trees and grasses flourish in the town Troubled by the times flowers bring tears Dreading parting birds startle the soul With turmoil of battle three months on end A letter from home is worth a fortune in gold Scratching these white locks makes them even thinner As it is they can barely hold a pin Bruce M Wilson译 On war torn land streams flow and mountains stand In towns unquiet grass and weeds run riot Grieved o er the years flowers are moved to tears Seeing us part birds cry with broken heart The beacon fire has gone higher and higher Words from household are worth their weight in gold I cannot bear to scratch my grizzling hair It grows too thin to hold a light hairpin 许渊冲 译 杜甫那种沉郁顿挫的诗风 以及诗中流露出来的感时伤 怀 黯然忧思 物我交融的意境在Bruce的译文中已是消失殆 尽了 但他的译文平实质朴 容易让读者接受 然而 许的 译文是采用诗内押韵的办法 尽显杜诗特有的风格情趣 这 里 风格是抽象的 但它在具体的作品中通过不同的句式 选词 修辞 意象等体现出来 这就要求译者做好章法分析 Discourse analysis 提高译文对原作的适应性 adaptabili2 ty 7 总的说来 前者重于交际翻译 其中不乏语义翻译之 处 如 flourish 我觉得这一词处理得很有寓意 前面说到 国破了 只有青山绿水依旧 城中的花草争奇斗艳 这正好形 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可谓是用心良苦 后者偏于语义翻 译 重在感情的流露 李白的五言绝句 静夜思 中有这么几句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其两种译文如下 Moonlight in front of my bed I took it for frost on the ground I lift my eyes to watch the mountain moon Lower them and dream of home Burton Watson译 Before my bed the moon gleams bright And frosts the floor with a hoary light My eyes to the fair moon o erhead roam Head bent I m lost in dreams of home 马红军 译 诗难译 要将其译得传神则更难 正如美国诗人弗罗斯 特所说 诗就是 在翻译中丧失掉的东西 poetry is what gets lost in translation 在理解原文方面 中国译者无疑具有很大 优势 如在Watson的译文中 他的 等效 翻译不免有死译 硬译之嫌 他翻译整首诗时采用的是对号入座的办法 例如 床前明月光 moonlight in front of my bed 疑是 took for 地上 on the ground 霜 frost等等 这些都过于拘泥于原文 不 增不减 让人觉得没有丝毫的诗意美感 由于他采用逐字逐 句 word for word translation 的译法 只做到了译词 却没有 译意 也没有译情 离传情和达意相距甚远 更是违背了傅雷 说的 翻译 所求的不在形似而在神似 原则 但对于一 般外国读者来说不乏是一首好诗 因为他们得到了字里行间 所传达的信息 相比之下 马的译文则是通过原作思想和精 神借以体现的语言外形以及原文的每个词 句 把握了原作 的思想和精神 从而没有掉进将注意力集中在词句的推敲 上 最后钻进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陷阱中 从总体上来说 马捕捉到了诗中的重要意象词 明月 而这正是诗中的灵魂 所在 所以他翻译时就能做到传神 在月明星稀的夜晚 明 月当空 银白的月色射进作者的卧室 一股思乡的思绪蓦然 涌上心头 所以 译者的译文也应让读者与原文产生情绪上 的共鸣 金昌绪的 春怨 中有这么几行 打起黄莺儿 莫教枝上 啼 啼时惊妾梦 不得到辽西 其两种译文为 511 Drive the orioles away All their music from the trees When she dreamed that she went to Liao hsi T o join him there they wakened her Witter Bynner译 Drive orioles off the tree For their songs awake me From dreaming of my dear Far off on the frontier 许渊冲 译 这首诗具有较浓的文化意象意味 其语言生动活泼 极 具民歌色彩 表面上看似一首儿女情长的小诗 实则含有深 刻的时代气息 这也是一首怀念征战沙场的爱人的诗 反映 了当时广大百姓饱偿连年战役之苦 Bynner的译文中Liao hsi纯属直译 却没有注释和提到相关内容的信息 它只不过 是传达了字面意思而已 故能体会其真味者不多 而许的译 文则做到了 化 把诗中点睛之处 the frontier 边疆 的深 刻寓意反映了出来 体现了其暗含的荒凉 艰险之意 许渊 冲教授曾说 译诗应以 三美 为本 要尽可能传达原诗的意 美 音美 形美 8 不仅如此 许的译文也再现了原诗的语气 修辞风格 采用韵律AABB 将诗中的 意美 形美 音美 再现 得淋漓尽致 这正如 语义翻译 所提出的结构美 比喻美和 声音美一样 其决定了译文的美学价值 从纽马克的 交际 翻译 原则来说 Bynner的译法是忠实于原文的 不加不减 只不过是外国读者不了解诗中这一文化背景 故而不能了解 辽西 的文化内涵 但许的译文采用的是意译 从原诗的意 义上着手进行翻译 加进了原文里没有而意义上却等同的内 容 这难道还会让一些读者愕然地问道 辽西 就是 the fron2 tier 吗 对于古诗英译中是用 交际翻译 还是用 语义翻译 这 并没有绝对的标准 有时两者结合为一体出现在同一首诗 中 如以上这首诗中Bynner将 莫教枝上啼 译为 all their music from the trees 他将黄莺的叫声比喻为美妙的音乐 声 和下文的梦中惊醒互为衬托 形成一种诗歌互文性 总之 纽马克提出的 交际翻译 和 语义翻译 原则在 诸如古诗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