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画创作的心理因素.pdf

上海师范大学学报年第期 绘 画创 作的 心理 因 素 辱 林路 一 画家创作的心理动因 图画 一种被柏拉图称为 为清醒者而制造的 人工梦幻 多少年来 耗尽了无数画家的华生精 力当欣赏者面对一幅幅用线 形 影 色创造的 视觉现实的神秘幻象感到惊奇时 是否想过 画家 为什么绘画呢画家不会是像下棋那样面对他的画 布 不是毫无目的 只是为了消遣而去提出和解决 一个绘画问题 然而 解释画家作画动机一如解释 所有艺术家创作动机一样的神秘弗洛依德从本能 需要说出发 认定艺术需要是能里的升华 正如法 国野兽济画家弗拉曼克的心理独白 如果我不是 有点绘画天才 我可能是个坏蛋 也许会因为放炸 弹而被判刑我努力把这种冲动升华为艺术 在绘 画中表现出来 马斯洛将人的需要划为五个层 次 声称艺术是人的一种 自我实现 亦如美国 纽约第八街一个画派的创立人纽曼崇尚对崇高的追 求 声称 我们不需要从基督 人类或者 生命 中 创造出一个教堂来 我们从自己的情感 中 创造教 堂 不管人的艺术心理的黑匣最终打开后的结果 是否让人惊奇或是失望 不管艺术是否起源于人性 构造与自然不和谐的焦点一一即是否起源于人的痛 苦中 有一个回答是肯定的 那就是由于需要是生 命活动的必然 因此作为需要的艺术需要是一种必 然的需要 在远古的年代里 绘画的产生多半出于人类的 自然需要 他们出于潜在的本能而模仿自然随着 社会的发展 画家的绘画需要也逐渐具备了社会的 本质内容 这些需要更显出多种层次 创作动因也 因人不同 因饿肚子 受冻而引起绘画创作的钦望 这几乎是所有生活贫困的艺术家所共有的经验 而心灵受到创伤的画家是为摆脱痛苦而疯狂落笔 荷兰画家凡 高一直在精神病的困扰下 但他的许 多风景 花卉与自画像色彩强烈 光与情绪的表现 突出 呈现出在大自然怀抱中挣脱病痛的兴奋与激 动利他的需要使画家的作画进入更高层次而成为 一种理想的需要世纪英国画家康斯太希尔认为 绘画就是 生活 他毕生就是要通过自己的作品 去端正人们对风景画的认识新古典主义画派幻想 的最高实现就是认为艺术能影响人去向往至善当 然 画家之所以区别于其他艺术家 很重要的一点 就是画家的视觉形象表达能力的与众不同当他党 得认识这个世界的最方便的途径就是通过画笔和颜 料时 他也就有了作画的渴望 一幅画 的完成就是 自然形象与心灵的拥抱之后 所孕育出的可以让人 们的视觉感知到的崭新的形象世界 接着 当画家将自己的心灵全部投入其创作之 中 现实世界就会由于画家激情在画布上发生了本 质的转换于是 人们往往困惑地发现这样一个悖 论世界绝不能看起来酷肖一幅图画 一幅图画却 能象一个独立的世界 有人问法国画家马蒂斯一 个西红柿 在你吃它的时候与你在画它的时候是不 是看上去都样呢马蒂斯的回答是不一样的 他 解释说 当我吃一个西红柿的时候 它看上去就 是普通人看到的那个样子 只有这种用绘画形式 来捕捉西红柿的本质或意义的能力 才能把一个画 家与一个普通人区分开来在真实的世界向画布上 的世界转换过程中 画家的心灵确实经历了一个漫 长而复杂的变化过程一一 幸 争 二 旅西心理过怪橄 述 先来比较一下中国清代画家郑板桥与著名西班 牙画家毕加索的作画心理 郑板桥善画竹 他曾说 江馆清秋 晨起看竹 烟光 日影 雾气 皆浮动于疏枝密叶之间胸中勃勃 遂有画意其 实 脚中之竹 并不是眼中之竹 因而 磨 墨 展 纸 落笔 倏作变相 手中之竹 又不是胸中之竹 女 垂 屯 攀 彝 也 毕加索在论述抽象绘画时对泽沃这样说 人总是从某物开始 然后方可以把现实的一 切痕迹去掉这并不可怕 因为物体所包含的观念 给予艺木家以最初的刺激 使他产生智慧 燃烧起 热情 在观察他们时出现的印象 引起我最初的 某些感情 然后我对于它们作为客观存在的感觉便 很模糊 它们变成某种虚构物 最后无影无踪 或者 更准确地说 被概括到各种可能的主题中去了这 已经不是两个人 而是形式与色彩这形式与色彩 逐渐吸收了这两个人的观念和保持着他们生命力的 脉搏 仔细比较一下这两位不同时代不同民族的画 家的作画方式 可以发现一些非常相似之处 他们 的绘画都经历了这样三个过程 郑板桥的 眼中之竹 与毕加索观察两个具 体人物一样 都来自对外物的初步知 觉 形成表 象 接着 郑板桥的 胸中之竹 又如毕加索心 中逐渐 感觉便很模糊 的某种虚构物 这都是产 生于情感 想象和审关理想对知觉表象或回忆起 的形象的改造 化作意象 最后 郑板桥的 手 中之竹 恰似毕加索的形式与色彩 各以特定的媒 介将心中意象外化为形象 也就是再现形象不管 是郑板桥的竹也好 毕加索的抽象人物也好 都揭 示了带有共性的心理奥秘 三 视觉表象 绘画的出发点 表象 直接由视觉感知 是画家重要的艺术原 料这是画家创作的出发点 德拉克罗瓦曾骄傲地 声称一个画面首先应该是对眼睛的一个节日表 象的形成 已不是客观事物本身 有赖于画象对所 描绘之物的反复观察和体验不同画家的感知方式 与过程不同 各人有各人的眼睛 画家的眼睛与一 般人不同 画家写画家的眼睛也各不相同首先是 画家对所画的对象有自己的选择 一连串无穷无尽 的图像发出一个复杂的刺激模式通过视神经输进画 家的脑部 视网膜成了 一个图画的世界 图画 出现 消失 反复无常 皮亚杰 画家的大脑 正是为了生存于这个空间世界而聚集与指挥着这些 图象 那么 画家看到了什么德拉克罗瓦早在毕 加索 莫 的格里阿尼之前到过非洲 但他只迷恋阿尔 及尔的强烈色彩和东方情调 对非洲士著艺术所独 具的笨拙的原始艺术却视而 不见 这种原始生命力 的价值被塞尚和高更所钟情后 又成为毕加索他们 视觉追逐的猎物 这是视觉选择的不同 同时 画 家的目的是绘画 他所看到的不一定比外行看到的 更多 从某种意义上讲 他看见的甚至更少 画家 的倾向是看到他要画的东西 而不是画他所看到的 东西 就象我们可以把注意力集中于视野里的某些 东西 但永远不可能集中于所有东西那样 一切注 意都必须以 不注意为背景的 李公麟工画马 他每 次经过御马放养处 都会终日观察而不与人说话 曾云巢善画草虫 曾在草地土日夜观察草虫 的生 活 更有甚者的是 宋元大画家赵子昂不仅 用 视 觉 而且要用触觉 动觉等 以形成对于对象更为 强烈的知觉印象 他观察马时 以至解开衣服 趴 在地上 腾跃跑跳 学着马的各种动作同时 画 家又舍弃了一般人所没有舍弃的东西超现实主义 画家马克思 恩斯特曾这样描述孩提时观看父亲在 后花园作画的情景有一天 老恩斯特为一颗树阻 挡 不能称心地画下去于是拿起斧子把树砍倒 从生活和艺术两者中把它去掉了 有的画家则不是 这样 俄国画家列维坦领着学生去画风景写生 学 生看了列维坦的画很奇怪那里明明有一堵墙 你 怎么没画上列维坦也奇怪了我根本没看见它 画家可以砍去 那颗树 也 可以 不看 那堵 墙 这就是画家脚待的视觉感知方式 画家通过视觉感知的表象 已经不再是具体事 物本身的形象 从更精确的意义上说 表象已成为画 家记忆中的寮物形象 并经过了综合或是概括的过 程 在这一感知过程中 记忆也起了一定作用 格 式塔心理学对记忆的定义是以往的心理过程在神 经系统内所留下的有组织的 遗迹 人 不是 机 器 人的记忆活动并不简单地等同于电子计算机对 于输入信息洒承受 留在人脑中的记忆表象是人对 客观享物的反映 也是人的实践的创造物 因此不 是一种完全被动的心理功能画家作画一般有两种 情况 他可以注视着想要描绘的对 象一一如一裸 树 一个人 一只动物 一一然后运用某种技法试 图再现出所见之图象 或者是并不依赖对对象的观 察 而是依靠自己以往的记忆进行创作 尽管前一 种情况主要是依赖画家的知觉 但描攀其实也赖于 对所画对象的瞬间记忆 乃至过去感知过的相同对 象的记忆或别人画中相似形象的记忆也时刻对画家 的创作起着作用 并经过了画家的主观改造与齐 白石 同代的大画家黄宾虹曾患白内障眼疾而一度失 明 在大约十余年中 他在视力极弱的情况下作 画 他的 内在视力 一一胸中山水凭记忆发挥了 更太的作用 从而使他笔 一 日形象愈加净化 愈加 情感化 心理化 从而以独特的夜山形象走上了艺 术生命的巅峰 有的画家特别强调记忆在创作中的 作用 印象派大师高庚认为凭记忆作画更好一些 可以使作品有更多自己的东西 而中国画家 关 松 房先生总结过的一种 遗忘法 也很有价值 他认为 在为对象感动之后不要急于画下来 而是进行长期 酝酿 慢慢让纷繁的印象自我淘汰 最后把那些怎 么也忘不掉的印象留下来 只要把这些画下来 就 是鲜明的意境了 不管是哪一种方法 都是强调了 记忆在绘画过程中的提炼和概括作用 特别是伴随 着强烈情感的记忆活动更 是一个画家不可缺少的创 作动力 感知和记忆中的表象还只是 良中之竹 如 果此时便将其记录在画布上 恐伯还只是一般性的 描攀与变形 要使绘画成为真正 的艺术 成为不 朽 画家还必须将自己的情感充分溶汇于中 并充 分发挥想象的力量 使 眼中之竹 真正成为有鲜 明个性特征的 胸中之竹 四 情感对知觉衰象的深化 从心理学的意义上看 情感是人对客观事物是 否符合自己需要的态度的体验 绘画是一种自我实 现的需要 这种需要又总是以情感的形态表现出来 的 情感的产生密切相关着主体的需要 它不仅为 知觉活动所唤起 成为绘画创作的动力 同时伴着 知觉深化着表象 情感 不管是苦涩的还是甜蜜的 都是画家所 亲身体验并时时与他们所要表现的境界与乐趣吻 合甚至那些思想深刻 感情丰富的杰出艺术家在 嫌烧着他们伟大生命力的同时 还会伴随着一种深 刻的寂寞和孤独感 缺乏情感的绘画一定是毫无生 气的不管画家所想表现的是什么题材 充满情感 的绘画总能激动一代又一代的观众 哪怕表现的是 一些很普通 的题材凡 高画的椅子并不是向我们 叙述椅子的故事 而是通过令人头晕目眩 的棱角和 激烈的色彩对比把凡 高的世界交给了我们蒙克 则因为一直为一种深深的优虑所苦恼 才试图将忧 愈表现在那些感人的画图中他甚至这样叹息道 要是没有忧虑和病痛 我就会象一艘没有舵的 船 宋元山水画家通过辽远开阔的山水画抒发了他 们在被理性社会束缚下所产生的渴望自由的激情 明末遗民石涛在国破家亡后 却以他那 零碎山川 颠倒树 不成图画更伤心 的山水画寄托了他的悲 愤 抑郁超现实主义画家达利则更是以他的疯狂 走向了人类情感的终极难怪苏珊 朗格为艺术下 了这样的定义艺术 是人类情感的符号形式的创 造 一个画家表现的情感 并不是象一个大发牢骚 的政治家或是象一个正在大哭或是大笑的儿童所表 现出来的情感情感在成为画家创作动力的同时 还将激发画家充分的想象力 以期更艺术化的方式 向这个世界宣泄情感为想象定向 并为想象组织 材料 从而使知觉形成的表象产生变形 向意象转 化 今 五 扭象在绘画中的创造力 心理学家为想象赋予这样的 概 念 所 谓想 象 就是我们的大脑两半球在条件刺激物的影响之 下 以我们从知觉所得来而且在记忆中所保存的回 忆的表象的材料 通过分析与综合的加工作用 创 造出来未曾知觉过的甚或是未曾存在过的事物的形 象的过程 画家的想象是以视觉表象为基础 并 为情感所点燃 从而走向创造新形象的过程狄德 罗在 绘画论 中极为自信地指出 仔细看过拉 斐尔 加拉雪和别人所作的若干形象 若干头部的 刻画 人们不禁要问他们从哪里找来的呢他们是 从一个强健的想象力中 从作家中 从云霓中 从 火焰漱烧中 从废墟中 从整个国家中吸取最初的 形象 然后经过诗意的扩展 画家与其它艺术家 一样 必须具有极丰富的想象力 特别是能够通过 视觉将想象力向主体投射 中国古代画家宋迪曾有 这样的绘画法 即将一绢素放在一破败的壁上 日 夜仔细观察 从中悟出山水草木 随意命笔而自然 天成 无独有偶的是 达 芬奇也曾向科曾斯提示过 观察潮湿污染的墙壁去启发想象力的绘画新方法 情感的想象力最大的可能便是能使表象产生变形 通往神奇莫测的艺术天地比如达达派画家达利的 著名作品 记忆的残痕 就是在想象力下的变形 组合 那三只钟表 象三张柔软的面片一样 或挂 着 或附着在其他物体上 甚至要流淌开去 表现 出一个荒诞的体系在想象的魔力下 画家在梦境 的王国里发现了充分的自由 以至干发生了这样一 件有趣的事一位妇人参观马蒂斯的画室时指着一 幅作品说 这个女人的手臂肯定太长了 画家 文雅地答道 夫人 您弄错了 这不是女人 这 是一幅画 一幅画 不再是 一只烟斗 不再 是 一个女人 也不再是 一匹马 否则为什 么同是一匹马 汉代画 的马总是雄姿英发 从未停 止生命力充沛的奔驰 而宋代画中的马却是悠战游 哉 善于休息 玩耍了呢画中的马已是画家情感 尹 劝 冲 专 件 宫 和想象中的马了 不妨说马也就是了 人 所以 从韩干的马中可以看出唐代宫廷的生活 从李龙眠 的马里可以觉出士大夫文士的情态 从赵子昂的马 中可以体察出他居无权高位而思乘马归去的心境 情感和想象使表象已成为有独特生命的意象 并通过画家的手将成为一幅画但是 且慢 意象 还不是一幅画 还只是画家的 胸中之竹 如果 没有以最合适的形态和最有效的材料通过画家的手 表现出来 谁又能欣赏这幅未完成的 画 呢 六 员感降临与心理积淀 如果我们从更深层 的心理意义上来考察绘画 还可以发现一些偶然性和必然性在创作过程中的特 殊作用这就是灵感的降临的偶然与心理积淀的必 然 灵感是一种智力的飞跃 是长期劳心苦思后的 一朝爆发 是创造的激情和速度 它的降临表现在 主客两方 遇合时的一种特殊形态 米带写石 竟然 在一块奇石前倒身跪拜 既体现了特殊的自然形态 在他心目中的至高地位 也可体会到画家求得物我 交融 化身于物的幻象 渴求灵感降临的特殊心 态 这是激发主体心灵活动而产生灵感的方式 同 时灵感也表现在绘画时对形式的把握的过程中绘 画过程不同于机械制作过程之处 就在于它不是 次性的复制 中国画家李可染画雨时向纸绢投落了 时而疏 时而密 时而急 时而缓的意蕴之雨 那 些最出色 最富于情绪的效果 往往是表现过程中 由于情感的灵动与爆发偶然出现的在一部反映毕 加索晚年作画的纪实影片中真实地记录了这样一些 镜头他创作的形象在手下一笔一笔地生发出来 不断构造起侧面上的和谐乎衡 又不断地破坏 再 不断地重建于是画面间的形象就一直在一个运动 的生成过程中它闪动 跳 跃 受 苦 分裂 变 形 夸张 扭曲 决不给你虚静的内省 而是生命 力的高昂 直到灵感的激发全部化为纸上的形象为 止 人类的心理积淀与画家本身的心理积 淀之间也 形成了一些特殊的关系 一个画家画一幅画之前 心灵决不会只是一张自纸前辈画家的教诲 共他 名画的薰陶 无形中在画家心中形成了一种概念性 的语汇 比如人们常常习惯于从正面画人体 从侧 面再现马匹 从上面俯画晰蝎 因为这三个方向最 能显示出各自物体的特征原始人 儿帝画正是注 意了物沐 一仃下 亡的 李征形态 而画出自己的形 象 画家从某个 图式 作为起点后寸 鑫着便拉汉于 这个 图式 进行修正和调整 直到使它着上去与 可见的真实世界相匹配为止这种心理定势在每个 时代 每个画家身上都会有体现今天中国画家所 画的兰花 其基本笔法与造型不就是几百年前古代 画家笔下的兰花吗恰恰只有这样的兰花在中国人 的心目中才是 完美 的古希腊的人体雕像被视 为美的标准也不是成为一种不可逾越的传统了吗 这种程式化的心理过程按照心灵的某种倾向和机能 把外部世界的面貌定型化 也许 这为画家的作画 提供了方便 但从另一方面说 这又在很大程度上 限制了画家的创作想象力和主观能动性高明的画 家都深知其中三昧 在创作中有意地摆脱这种心理 定势 从而创造出属干自己心灵的杰作画家莱利 斯写道 当我坐下来画一幅写生速写时 我要做 的第一件事就是努力忘掉我 曾 看见过的一幅图 画 努力忘掉 这是困难而痛苦的 但成功 也许就在 努力忘掉 的后面马蒂斯要求 人们 必须毕生能够象孩子那样看见世界 因为丧失这种 视觉能力就意味着同时丧失每一个独创性的表现 例如我相信 对于艺术家没有比画一朵 玫瑰更囚 难 因为他必须忘掉在他以前所画过的一切玫瑰 才能创造 匈牙利画家奥班恩甚至对他的关术院 校学生提出了 乱画 的训练方法拿一支大的油 画刷子在一张漂亮的大白纸或油画布上自由挥洒 甚至从一种颜色到另一种颜色的过渡中不用洗笔 以其最大限度地从一幅画 的概念中摆脱出来 乱 画 排斥理智的支配 在 走自己路 的过程中体 会 气韵得于无我之境 这正如中国当代一次画 展前言上的宣言 艺术 无规矩 无定律 无标 准 无楷模 无样板 无大功告成 无登峰造极 无天下第一 无一劳永逸 艺术 只有一字规 律变 要成为绘画大师的终极真谛也许正在于此 杰 克逊 波洛克打破所有的禁锢 把颜料泼洒在画布 上 这是一种自由的做法但是一旦大家都这样去 做了 它便成了一种现代意义上的仪式 一种能被 人学会并能被人不带情感地去做完的把戏于是 在绘画史上 一提起滴洒和泼倒颜 料的 酒神节 狂欢仪式 必然会联想到杰克逊 波洛克 而不 是其他什么人 这确足很能说明问题的当然 在 摆脱心理定势的创作过程中 又要考虑到观众欣赏 习惯 即他们的心理定势 中国人能欣赏瓷器上一片 灿如朝霞的抽象色调 而不能接受画面上的一片青 碧 如 茵的抽象色调画家在承受沉重的心理压力 下转第页 剥削阶级和被剥削阶级在特定条件下结成的 其本身是不牢固的 资产阶级的阶级偏见 它的阶级利益都 不允许这一联盟长久存在下去 不少地区的革命党本不愿与哥老会为伍 但由于当时敌我力量对比对革命派不利 革命派自身的实力 不足 所以不得不与哥老会结成暂时的联盟 借此来 收发难速效 推翻清朝反动统治诚如马克思 恩格斯所说 进行革命的阶级 仅就它对抗另一阶级这一点来说 从一开始就不是作为一个阶级 而是 作为全社会的代表出现的 它俨然以社会全体群众的姿态反对唯一的统治阶级 它之所以能这样做 是因为 它的利益在开始时确同其余一切非统治阶级的共同利益还有更多的联系 在当时存在的那些关系的压力下 还来不及发展为特殊阶级的特殊利益 述论述对辛亥革命时期的中国资产阶级革命派同样 是适用 的在各省起义胜利后革命派自以为清政府的压力已经不存在时 就必然要发展那些作为 特殊阶级的特 殊利益 在本质上革命派所要建立的政权仍是剥削阶级的政权 因此决不允许以下层劳动群众为主体的 哥老会凯觑非分另一方面 哥老会并不于勺表新的生产力 它企图建立的 洪家天下 不过是封建时代家 天下的变种 与民主共和的时代新潮流是格格不入的以民主共和为政休的各省军政府对 洪家夭下 的 打击和否定又有历史的合理性 军队是国家政权的主要成分 当然也是革命派各地方政权的主要支柱 革命派镇压哥老会的一个重要原 因是要从会党手中夺回枪杆子 以巩固自己的政权对干这一点 作为资产阶级不同的政治代表苹命派和 立宪派并无分歧 唐继尧的军都督府成立后 为巩固政权 决定首先消灭贵州的革命武力 全省新 旧巡防营 绿营 一律接收改编为国民军 刘显世为司令服从的改编 抵抗的消灭 尹昌衡在四川 以都督兼 总舵把子 的双重身份将由哥老会控制的同志军大部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