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我_的眼睛与我们的眼睛_第一人称的启示.pdf

茂 运 用起落 高低 强弱 前后衬托 上 下呼应的 夺子 腔调 准确而含蓄地揭示 了王春艾幽怨凄楚 焦急眷 恋的心理状态 这真是绝妙的艺术 无言之 美 一二三 三二一 较之美词艳赋 来 的确是平淡的 但也是纯朴的 正如电 影 对 史马人 中的那对情人一样 李秀芝与 许灵均的恋爱和结婚的场面 只不过在陋室 里喝稀饭 贴窗花而已 比起那些在风 光如 画的海岸 湖边 你追我赶和豪华的婚礼来 的确是 寒酸 的 然而却也是 最动人的 许李 二人喝粥的 咋嘘 之 声 正象王春艾数 一 二三 一样 是电子琴和大篇艳词难以达到 的艺术境界 其原因 大约就在于它 纯朴 无 言地刻划了特定环境中的人物性格 清人刘熙载说 词之妙 莫妙 于以不 言 言之 非不言也 寄言也 如寄深于 浅 寄 厚于轻 寄劲于碗 寄直于曲 寄实于虚 寄正于余 皆是 艺概 第壮页 王春艾 数七桩 许 李二人 喝稀 粥 妙就妙在 不 言言之 妙 在纯朴 自然 别林斯基说 纯朴是真理 美一一艺 术作品 因为有了它才有了力量 也正如列 夫托尔斯泰说的 如果世上有优点 的 话 那么朴质就是 最重大 最难达到的一种 优点 艺术 的奥妙 不正是表现 在这些地 方吗 我 的眼睛与我们的眼睛 第一人称的启 示 董运庭 法国著名 雕 塑家罗丹认为 美只有一 种 即宣示真实的美 他还 有一名言 美 是到处都有的 对于我们的眼睛 不是缺少 美 而是缺少发现 我们的眼睛要透过纷 坛繁杂 才卜朔迷 离的现象去发现美 确实不 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然而 我 第一 人称写的作品中的人物 却往往独具慧眼 很 多成功之作中的 我 有的不过是极普 通 的缺识 少见的人 有的甚至是不谙世 事的 孩 子 他们却看到了生活中许多 深刻 的东 西 注意到这一 点 可以引出意味深长的启 示来 小说 高山下 的花环 如此成功 与用 我 赵蒙生的眼睛去看生活大有关 系 赵蒙生是一个转 变中的人物 自身有典 型意义 但他的价值决不仅仅在昭示一个青 年战士的转化 他是为 曲线调 动 而从 军 部下到连队的 又因 金蝉蜕 壳 未成而被 迫扛炸药 包去 炸碉堡 在这场血 与火的洗礼 中 他 置身于一个转殊的交叉点上 一面是 人 民群 众与广大战士忍辱 负重 流血栖牲 另一面是 身居高位养尊处 优的极少数人拉关 系 走后门 置 国家民族于不 顾 正是在这 个交又点上他 的视野无比 开阔 从地理上横 越儿于公里 从历史上 纵跨几个 时期 也正 是这个交 又点使他 的灵魂 受到最利 狄 的震 动 炎黄子 孙 和将军后代 的热血终 于沸腾 了 他播然悔 悟 才在泪眼模糊之 中看到那 宣示真实 的唯一的 美 人民才是真正 的上帝 这个上帝的化身就是梁三喜 就是 靳开来 就是梁大娘 就是 韩玉秀 就是 位卑 未敢 忘忧国 的民魂 作品如果不是 用 我 的口吻述说 不会 有如此真切可 信 的效果如果不是用 我 的眼睛去 观察 哪怕视点只娜动一小段距离 很多东西便无 从 发现 影片 城 南旧事 是写 我 林英 子时半个世纪前 在旧北京的一段往事的回 忆 那时 我 才七岁 影片就用这天真 未 凿 纯洁无邓的孩 子的眼睛去 看大千世界 去看 吃人 晋迅语的世道 通过极平 常的生活事件与几个 来去 匆匆的人物 真实 地再现了二十年 代末期旧中国的广阔的社会 生活画图 时眼前的许 多人和事 小英子是 无法理解的 她只有一颗天使般善良的心 银幕上几次出现眼睛的特写 眼 神是迷惘 的 小英子愈是 迷惘 观众 的心情愈是沉 重 影片的思想容量也 就愈大 如不是从小 英子 的眼睛 而是从其他 的视点去看那一段 生 活 寄至味于 淡泊 的艺术效果恐怕难 于达到 元代难景臣的散曲 高祖还乡 也是通 过 我 的眼睛来观察 并用 我 的口吻 来倾述的 我 是一 个与刘部有较深瓜葛 的无知乡民 这种特珠 身份 在作品中所发挥 的作用简直妙不可言 作品写 我 被硬拉 来迎接鉴典 还 乡故 始而写 我 对赫 赫的天子威仪 感到滑稽好笑 继而写认出那 大汉就是 刘三 时 我 的真诚的当然 也是庸俗的愤怒 这一怒 揭穿了衷衷华 服之下那个无赖之徒的嘴脸 不但 真龙天 子 的神威荡然无存 就连他的下层基础一 王乡佬 赵忙郎之流也一齐原形毕露 显得 多么卑邵无耻 表面上 它流露出一 种小市 民意识 实际上 笼草作品 的基调是 对封 建 扶序的大胆的蔑视 这首散曲一 向脍炙人 口 在同类题材的作 品中高人一筹 从艺术上 说 主要得益于 用 我 的眼睛去看刘邦 而且让 我 把 改姓 更名唤作汉高 祖 的 刘部认出来了 以上几位 我 能够给我们 一些什么启 示呢我想至少有以下几个方面 我 作为一个人物找到了自己的 位 置 而 且充分发挥了这种位置所具有的 仇 势 止匕其一 马克忍认为 人的 本质就其现实性来说 是 一切社会关 系的总和 但每一个具体 的人 在这个 总和 中所处 的具体位置是不 一样的 独到的位 置 形成独特的视点 从这 种独特的视点去观察生活 就能够看到许多 从其他的视点根本无法看到 的东西 横看 成岭侧成峰 远近高低各不 同 苏轼诗 主要是因为视点 的不同 赵蒙生 小英子和 那个无知 乡民之见识不凡 无疑已得其视点 之利 但问题还不止于此 人物对生活环境 不是消极 适应而是积极影响 且任何人物的 出场都不是光着身子出场 而是带 景 出 场 的 这 景 就是人物自身特殊的经 历和 以此为中心所连结的特殊的社会关 系网 人 物一经出场便将这个 景 带入新的生活环 境中 并使 它们相互作用 从而共 同构成新 的 福斯泰夫式 的背景 人物 的观察及全 部活动都凭借这种 背景而得以实现 在这种 背景之下从独特的视点去观察生活 就必然 牵涉到人物 自身与观察对象的种种复 杂关 系 必然有所弃 有所取 必 然产生好恶藏否 的感情评价 就不会是纯客观的观察生活 而是从一 定 的角度去概括生 活 从而生发出 为 我 所独有而别人不会 有的颖悟 这就 是 以 我观物 故物 皆著我之色彩 王 国 维语 这就是人物的独到位置的 优势 我 的眼睛能够发现的美 我们实际 生活中的任何一个人的眼睛都能够发现 此 其二 社 用第一人称写成的作品中 我 只是 作者塑造的一个人物 并不等于作者本人 这种 作品当然是作者观察与思考的成果 但 在形 式上它却只推开生活的一扇 窗户 完全 用 我 的眼去观察 我 的脑去忍索 我 的口去述说 就是 说 在视点上 我 与作者是完全合一的 我 与我们实 际生活中任何一个观察生活的人也是 完全合 一 的 我 看到 的东西 我们中任何一个 人只要站 左这 个立足点上 也是完全能够看 到的 因此 我 能做到 的事 我们中任何 一个人都有可能做到 换句话说 即 我 作为作品中的一个人物在观察生活 众 现 美时所具有的 全部优势 不仅征实际上 首 先为该文作者所具有 而且也可以毫无例 外 不分厚薄地为我们实际生活中任何一个 人 所具有 照 天性 来说 人都是艺术字 高 尔基语 囚为在现实生活中 我们每一个 人 实际上都是从绝 不可能完全相同的视点在 观察生 活 从绝不 可能 完全 相同的角度概括 生活 因而都能够捕捉生动的形象 触 发强 烈的感受 孕育深刻的主题 主体 与客体的 审美关系 生活与创作的 源 流欠系 本身就 不是简单的反映 与被反映 而是有着如此深 刻 如比具体 如此现实的规定性 只要 我们 每一个人都意识到自己是具有仇势的并充分 发挥 这种优势 不 断若 一 生活中寻找自己的正 确位置 切实地把握自己与社会 潮流 的一个 个又又点 生活的真谛 美对于我们的眼 睛就不会为 罗丹说的那样 缺少发现 当然 并不是凡用第一人称 的都能写出 好作品 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在实际上 成为艺 术家 目为 我 在作品中所具有的视点与 角度主要并不是得天之踢 而是 我 的足 迹所至与目光 巡视的 结果 既是 我 的活 动 的出 发点也是归宿 是 我 夕 与生 活环境 相互 关系的基点 实质上 是作者对生 活进行 典型化加工 的一种成 果 即 使我们 能与 我 处于 完全相 同 的视点与角度 即使眼 前的客观景物是完全相问 的 每 个 人的所 见 所想 所 感也不会完全相同 起码一点 每个人 自身带出的 景 是绝 不会完全相同 的 因此要与作品中的 我 处 于 完全相同的 位置 实际上不过是一 种设想而已 况且 即使视点与角度的确 定已在相当大的程度上 确定 了作品内容与人物性格的基调 也只不 过相 当于摄影师调好了镜头的位置 对于艺 术作品的产生来说 此时只具备实现的可 能性 并不等于它已经实现 艺术创作的各 个环 节都要受其 自身美学规律的制约 兹不 资言 所以 美是到处都有的 但也并非触 目皆是 它需要人去发现 尤其是别 具慧心 的岌现 要使我们的眼睛都变得 象 我 的 眼睛那样善于 发现美 必由之路只能是艺术 实践的锻炼与艺术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