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原翻译练习_一种行之有效的翻译教学方法.pdf

山东外语教学1997年第3期 总第68期 还原翻译练习 一种行之有效的翻译教学方法 张 春 柏 纽马克在其专著A Textbook of Trans2 lation Newmark 1988 中曾提到过一种叫 还原翻译 back translation 的方法 他认 为这种方法常常可以用来测试直译的有效 性 笔者在近几年的汉译英教学中曾多次使 用这种方法 取得了较好的效果 下面谨选 一例 将笔者的做法作一简单介绍 还原翻译练习通常做法是先将外语译成 译者的母语 然后再倒译回去 笔者的做法 是选一篇已经由专家从英语译成汉语的文章 或片断 要求学生直接译成英语 学生事先 并不知道英语的原文 这样做的好处之一就 是 他们在做练习的时候无法回忆原文是什 么样子的 有时候 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是 在做还原翻译练习 因而译出来的句子完全 体现了他们的水平 在选择练习材料的时候 需要注意的是 11 原文最好是描写性或记叙性的文章 或段落 行文平实 或尽可能少些抽象的词 句 21 提供给学生的译文应该主要是直译而 不是意译出来的 否则 这种练习就失去了 意义 下面是我曾经让学生翻译过的一篇短 文 西双版纳之行 一架从昆明起飞的小飞机载着我们飞越 群山 把我们送到了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首 府景洪 自治州占地25 000平方公里 其中 百分之五十是山林 在其62 000的人口中 百分之三十是傣族 那里还有其它的少数民 族 他们大都分散住在山区里 我们到达时正好赶上参加他们的泼水 节 所有的少数民族和在那里的汉族人都庆 祝这个节日 节日延续三天 标志着傣年的 新年 我们去了一个傣族人民公社的村庄生 产队 大家聚结在一个露天广场上 手中拿 着小面盆 随后跳舞开始了 有6个男青年 头上系 着浅紫色丝带在脑后打个结 他们绕着圈在 人群中穿行 一边舞姿优美地跳着 一边打着 他们的鼓 所有的人都参加了进来 汉族和外国游 客也一样 村民们向干部和当地驻军战士泼 水 他们也笑着泼了回敬 水从四面八方欢 快地飞来 不一会儿 我们浑身上下都湿透 了 我真记不得我还有过比这次更快乐的经 历了 正如人们可以预料的那样 学生的译文 五花八门 这是很自然的 笔者主要从以下 几个方面进行对比和讲评 一 选词不当 如本文的标题 西双版纳 之行 许多人译成 A Passage to Xishuang Banna 这显然是受了E M Foster的小说 印度之行 的原文A Passage to L ndia的影 响 没有考虑到本文仅仅记叙了作者到达西 双版纳之后参加的一件活动 再如 大家 一 词 在没有上下文的情况下 译成all或ev2 eryone都可以 但是在 大家聚集在一个广场 上 一句中 动词 聚集 gathered 要求用复 数主语 而不少学生却仍然用了everyone 还 有 他们 也笑着 回敬 一句 不少学生 的译文采用了 Who also smiled and splashed back或 who splashed back smilingly 竟然没 35 有想到用laughed或laughingly 把当时欢快 的场景描写成了一幕无声电影 不难想象 如果我们先把原文交给学生 要求他们译成 汉语 然后再倒译回去 这类错误大概是不大 容易犯的 二 词类的选择不当 这牵涉到汉英两 种语言的一个重要区别 汉语是 动态 的语 言 动词使用的频率相当高 而英语则是相对 静态 的语言 许多汉语中必须用动词表达 的意思 在英语中往往可以用介词短语 名 词 形容词短语等手段来表达 有时甚至可以 将动词或谓语成分省略掉 初学翻译的人 如我们的学生 往往不明白这一点 常常不 分青红皂白 将汉语中的动词照译成英语动 词 结果使句子变得非常牵强生硬 甚至文理 不通 本篇练习中就有一句很典型的句子 11 一架从昆明起飞的小飞机载着我们 飞越群山 把我们送到了西双版纳自治州首 府景洪 学生译文 a 3A small plane took off from Kun2 ming carried us and flew over the mountains andsentustoJinghong thecapitalof Xishuang Banna Autonomous Prefecture b A jet plane carrying us took off from Kumming flew over the mountains and then landed at Jinghong the capital of the Xishuang Banna Autonomous Prefecture c 3A small plane taking off from Kumming carried us to fly over the moun2 tains It sent us to Jinghong the capital of the Xishuang Banna Autonomous Prefecture 原文 A small plane from Kumming car2 ried usover the mountain tops and set us down in Chinghong capital of Hsishuang Panna Tai Autonomous Prefecture 这里的汉语原文中有四个动词 起飞 载着 飞越 和 送到 这些动词都是不 可省略的 但是 它们的性质显然并不完全 一样 起飞 飞越 和 送到 是动态动词 而 载着 则是状态动词 在英语中 这类并 列的动词或动词短语必须是相同性质的 动 态动词 表示一连串的动作 由于 载着我 们飞越群山 只表示一个动作 因此只能用一 个谓语动词 辅之以其它手段来表达 1 a 把两个不同性质的动词词组carried us和 flew over the mountains并列了起来 所以是 不可接受的 在 1 b 中 译者显然意识到了 这一点 因此采用了现在分词短语carrying us 问题在于 这个短语摆在哪里都好象是多 余的 放在took off之前更显得生硬 1 c 则本末倒置 状态动词采用谓语形式 动态动 词采用非谓语形式 所以是不符合语法的 把本句断成两句 使句子的信息割裂开来 则 是更加错误的 如果我们稍加分析 就会发 现 本句的语义重点是 我们坐着一架小飞机 从昆明飞到了景洪 飞机起飞的动作根本不 需要描写 一个from足矣 加上动词反而有 画蛇添足之嫌 英语原文中省略了动词took off 把carried和flew over合二为一 极为凝 炼 充分显示了英语的特点 三 词汇的形态选择不当 这牵涉到汉 英两种语言的另一个重要差异 汉语的词汇 没有形态变化 不论在句子中担任什么功能 都只有一种形态 如 跳舞 一词 在下面四 个句子中 尽管这个词的句法功能完全不一 样 但是它的形态却没有变化 31 他跳舞跳得很好 41 他正在学跳舞 51 跳舞是他的唯一嗜好 61 他最喜欢跳什么舞 但是在英语中 我们却必须使用四种完 全不同的形态 3 a Hedancesvery well 4 a He is learning todance 5 a Dancingis his only hobby 45 6 a Whatdancedoes he like best 如果说孤立地分析这几句句子还不算太 难的话 本文中的这句简单的句子却使许多 人颇费踌躇 71 然后跳舞开始了 学生译文 a Then they began to dance b Then the dance began c Then began the dance d Then the dancing began 原文 Then dancing began 这里 7 a 主语用了they 后面只好用不 定式 这显然与上文不合 因为是6个男青 年先 开始 跳 其他人是接着加入进去的 包 括作者在内的 我们 也在其中 7 b 用了名 词 只能表示某一支舞曲开始了 与原文相 去甚远 正确的译法只有一种 即用动名词 dancing 表示整个庆祝过程由几项活动组 成 跳舞 只是其中的一项 还有 泼水 water splashing 等 为了强调在英语中词 汇形态选择的重要性 笔者在讲解本例的时 候 还补充了 黔之驴 一文中的三个句子 的英语译文 81 驴子突然叫唤了一声 8 a Just then the donkey suddenly gave a loud bray 91几天以后 老虎听惯了驴子的叫声 9 a After a few days the tiger gradually became accustomed to the donkey s bray2 ing 101 驴子不仅大吼起来 并用后蹄狠狠 地踢老虎 10 a He The donkey not only brayed loudly but struck out his hind legs and kicked wildly 这里第8例表示驴子只叫了一声 译文 只能用名词形式 不能用动词brayed 因为后 者可能表示它叫了许多声 第10例则恰好表 示这种意思 第9例用了动名词 而不是复 数名词 这是因为动名词不仅表示重复性动 作 而且还表示驴子叫的 方式 这正是名词 无法表达的 这样一讲 学生就比较容易理 解上面练习中的 跳舞 一词为什么要用动名 词形式了 四 句型选择不当 如在不该用从句的地 方用了从句 这主要系过于直译所致 例 如 111 我们到达时正好赶上参加他们的泼 水节 学生译文 a 3We happened to take part in their Water Splashing Festival when we arrived there b When we arrived there it happened to be their Water Splashing Festival 原文 We arrived just in time to join in their Water Splashing Festival 显然 有些学生在翻译本句时受了原文 的限制 没有想到这里的 时 在 的时 候 可以用其它手段表达 本句如果用介词 短语也是一种选择 We arrived just in time for their Water Splashing Festival 五 主次颠倒 即信息重心把握不准 在 英语句子中两个或两个以上动词的时候 动 词的形式往往取决于它们之间的关系 通常 表示主要信息的动词采用谓语形式 表示次 要信息的动词采用非谓语形式或其它手段 当然 如果它们表示的信息同等重要 就都采 用谓语形式 许多学生不明白这一点 总以 为用一些分词短语等形式句子看上去就会 高级 一点 结果往往弄巧成拙 例如本文 中的 节日持续三天 标示着傣的新年 一句 笔者就发现有两种对立的译法 下转第52页 55 碑 似乎很难让人接受 我们认为 前三个理 论中 无论是 信 是 似 还是 化 都没有 撇开原作 都把忠实于原作放在第一位 而 发 挥译文优势 却有一个弱点 就是撇开忠实于 原作不提 刻意追求译文的 优美 结果难免 会创造出 漂亮而不忠实的妻子 我们相信 在现实生活中 凡是条件较好的男人 恐怕既 不愿意娶个 漂亮而不忠实 的的妻子 也不愿 意娶个 忠实而不漂亮 的妻子 总是希望能够 两全其美吧 同样的道理 对于大多数读者来 说 人们还是希望能够读到既忠实又漂亮的译 文 当然 我们也不必全盘否定 发挥译文优 势 只要以忠实于原作为前提 并且掌握好分 寸 将其作为一条辅助原则还是可取的 跟 发挥译文优势 一脉相承的 是说翻 译是 创作 译文要与原文 竞赛 要力争 超过 原作 我们也让学生带着这个问题去 研究西方翻译史 结果发现 这种提法并非起 源于中国 也不是现代人的发明 早在罗马帝 国时代 罗马人征服了希腊之后 西塞罗 昆 体良等译家翻译希腊作品时 就提出了这些 主张 当时 他们以胜利者自居 将希腊作品 视为可以由他们任意 宰割的 文学战利品 因而在翻译中随意删改 当然 中国的 超 越 论者并非带着 战胜国 的霸道心态 想要 任意删改原作 而是只想译得比原作更好 可是 有这个必要 有这个可能吗 特别是翻 译那些世界名著 一部部都出自语言大师之 手 而我们又是用一种大相径庭的语言来翻 译 能做到 惟妙惟肖 已经是功德无量了 欲求 超过 谈何容易呀 搞得不好 反而会弄 巧成拙 大家觉得 严格说来 翻译不是创 作 而是 再现 虽说 再现 的过程中需要发 挥创造性 但这创造意识还要受到克己意识 的约束 综上所述 我们在引导学生树立辩证的 翻译观上做了一些探索 不过我们心里有 数 工作做得还很不够 有待继续努力 注释 1 笔者在 1949 1966 我国英美文学 翻译概论 南京 译林出版社1996年版 的 代前言 中 阐述了翻译的 十大关系 在 呼啸山庄 广州 花城出版社1997年版 的 后记 中 将之扩展为 十二大关系 2 刘重德 文学翻译十讲 北京 中国 对外翻译出版公司1991年版 第64页 3 张经浩 译论 长沙 湖南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