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西方女权主义理论走向.pdf

2000年7月南京师大学报 社会科学版 July 2000 第4期Journal of N anjing NormalU niversity Social Science No 4 试论西方女权主义理论走向 杨莉馨 南京师范大学 文学院 江苏 南京210097 摘 要 西方女权主义运动经历了三次高潮 第一次以争取妇女参政权 受教育权 和就业权等基本人权为重心 第二次在有关性别歧视的起源 性质及解决方式等问题 上 出现了以自由女权主义 社会主义女权主义和激进女权主义为代表的三家之说 第三次高潮中 由于后现代主义话语理论影响 女权主义理论更强调女性经验的复杂 性及建立女性话语的必要性 本文在此基础上预测了新世纪女权主义的基本走向 关键词 西方女权主义 后现代主义 女性话语 中图分类号 C918 68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124608 2000 0420101206 18世纪 卢梭政治名著 社会契约论 的开头 有一句优美的名言 人生来是自由的 但却 无往不在枷锁之中 不到200年后 著名的存在主义女作家西蒙娜 德 波伏瓦 Simone de Beauvoir 在其著名的 第二性 S econd S ex 中回应道 女人并非天生的 而是被造就的 该 书因深刻影响了整个西方的女权运动 而被誉为现代女权主义圣经 然而 这位本该成为女权 运动守护神的女性 却在私生活中背弃了自己的理论主张 据 知识分子 书中说 这位才华横 溢 意志坚定的女性 却几乎从第一次见到萨特起就成了他的奴仆 而且终生不渝直到萨特去 世 她做他的情妇 代理妻子 厨娘 经理 女保镖 护士 却从未在他活着的时候得到相应的法 律或经济地位 1 p 312 这种理论与实践相脱节 灵与肉相分裂的命运 可使我们洞视女性在走 向自强 独立 追求与男性平等的人格与社会地位时的坎坷与艰辛 世纪之交 亦为我们对女权 主义运动历史的回顾 提供了一个绝好的契机 作为人类繁衍的基础以及人类群体的一半 女性具有不可代替的地位 然而 她们在经济 上 政治上和社会中的作用始终是被忽视 被贬低与压制的 除了要承受来自种族 阶级的压迫 之外 她们作为一个性别群体还要承受来自男权世界的诸种压力 因此 性别压迫 构成了人类 已然存在的一切社会形式中压迫的基本内容 关于母权制社会是否普遍存在过 学界至今颇有 争议 关于人类社会是否普遍遵从原始社会到共产主义社会的五分法的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 后现代主义的理论界也各有其说 而性别的歧视与压迫 自然成为女性觉醒 女权主义运动勃兴的现实动力 恩格斯在 家 庭 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 中指出 社会的进步可以用女性 丑的也包括在内 的社会地位来衡 量 在17 18世纪的欧洲 随着自由资本主义制度的确立以及以个人主义 自由平等为核心的 收稿日期 1999205211 作者简介 杨莉馨 1966 女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 南京大学中文系博士生 101 启蒙思想与理性潮流的崛起 女权主义运动在欧美各国蓬勃兴起 以玛丽 沃尔斯通克拉夫特 M aryW ollstonecraft 约翰 斯图亚特 米勒 John Stuart M ill 等为代表的女权运动活动 家及理论家针对资本主义工业剥夺女性参与社会生产 跻身公共空间的权利 只向她们开放私 人领域的现实 尖锐地提出了女性参政权 受教育权及就业权等基本人权问题 激起了普遍的 社会反响 在由男性发起并左右的 充斥着血腥 暴力与死亡的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 女权主义 的抗议运动终于达到了第一次高潮 19世纪末 新西兰和澳大利亚的妇女首先赢得了选举权 战后 大多数欧洲国家的妇女也先后取得了投票的公民权 20世纪20年代初 美国妇女也获 得了完全的选举权 即便是长期尊奉儒学的古老中国 在西方启蒙思潮的激荡下 先后以秋瑾 宋庆龄等为代表的中国妇女解放运动的先驱者 亦喊出了 男女平权 婚姻自主 女子教 育 反对缠足 参与国事 等口号 与西方如火如荼的女权运动相呼应 第二次妇女运动的浪潮源于美国 在20世纪60 70年代达到高潮 其规模涉及了几乎所 有发达国家 而在美 英 法三国尤为引人注目 这场运动的中坚人物包括美国的贝蒂 弗里丹 Betty Friedan 法国的露丝 伊丽加莱 L uce Iragaray 等等 1966年 全美妇女组织 N ationalO rganization forW omen 简称NOW 在美国成立 贝蒂 弗里丹任主席 这一组织 迅速成为西方最大的妇女组织 1979年 在汹涌的女权运动的推动下 第4届联合国大会通过 了 消除对妇女一切形式歧视公约 各种维护妇女权益的政府机构在各国如雨后春笋般成立 由于半个多世纪又已经过去 女权主义运动在新的历史和时代条件下 提出了新的问题 很多方面大大拓展并深化了第一次女权运动浪潮 比如 在确认两性之间关系不平等现实的前 提下 关于性别歧视 Sexism 的源起 性质 产生了不同的理论与研究角度 对于女性应该否 认性别差异的存在 求同于男性生活方式 还是确认基于生理差异的独特性别气质 以谋求解 放之路等 都有着泾渭分明的看法 其中 主要的三家之说分别是自由女权主义 社会主义女权 主义和激进女权主义 直接受到欧洲启蒙思想浸润 在卢梭的 社会契约论 法国的 人权宣言 以及富兰克林 的 独立宣言 启发下成长起来的自由女权主义 坚持认为女性如果获得与男性同等的教育机 会 在理解能力方面会等同于男性 应当享有同等的法律与政治权利 虽然性别的生理差异仍 然存在 但同等的教育机会将会消除性别心理的差异 因此 她们反对强调性别的差异 而强调 两性间的相似性 社会主义女权主义则深受空想社会主义学说和马克思恩格斯观点的影响 社会主义女权 主义者更擅长从经济的角度来剖析两性关系的实质 她们认为 妇女受压迫源于私有财产制下 的经济结构 妇女之受压迫与资本剥削劳动具有相同的形式 因此 性别压迫不仅与阶级压迫 一样属于最基本的压迫形式 同时 还是阶级压迫的一个例证 不推翻资本主义的经济制度和 私有财产观念 妇女地位是得不到改善的 所以 社会主义女权主义者不满足于在现存的社会 体制中呼唤正义 要求两性平等的政治法律权利 而将妇女最终的自由之路和阶级斗争及其革 命紧密联系在一起 激进女权主义于20世纪60年代末 70年代初在否定了前两派理论的基础上崛起 它认 为 由于男性对女性的家长制权力是人类社会的一种基本权力关系 因此 它不仅局限于经济 和政治活动这类公共领域 还渗透于私人生活领域之中 包括家庭和性都成为父权制统治的工 具 因此 她们提出 个人的就是政治的 Personal is political 主张 呼唤家庭内部的性别革 命 201 激进女权主义者还从性别的压迫源于性别的差异这一前提出发 提出消除性别压迫亦要 从性别差异这一立场入手 因此 她们反对自由女权主义抹杀男女区别 片面求同于男性标准 的主张 认为这实际也反映了女性对自身性别卑下的一种默认 故而以抹杀自身性别特质为代 价 以求同于主流意识形态 而性别身份的丧失 无疑只会导致女性的 中性化 be neutralized 进而导致人类的灭亡 露丝 伊丽加莱提出 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变成女人 的问 题 呼唤女性气质的回归 强调不能以牺牲自我性别为代价来寻求所谓平等 而在于重新认识 男女两性各有的文化价值 它只有异同 没有高下之分 因此 如果说在有关平等 equality 与 公正 equity 的争论中 自由主义女权主义站在公正一边 主张公平竞争 反对照顾弱势群体 的话 激进女权主义者则针锋相对 指出现行体制中的标准 规范 即所谓的客观性与普遍性只 是建立在人类的一半 男性实践基础上的 一味追求在现行体制中的平等 只能依旧以男性 的规范为规范 对女性来说依然是不公正的 因此 在这一对焦点中 她们更多站在 平等 的立 场上 提出尊重女性的特殊生理特征并采取必要的保护性措施 女性主义的理论发展不仅是女权主义运动自身发展的结果 在很大程度上亦受到当代各 种思想的影响 近年来 西方哲学思想的主流 如米歇尔 福柯 M ichel Foucault 的后结构主 义 Poststructuralism 拉康 L acan 的心理分析 Psychoanalysis 德里达 Derrida 的解构主 义 Deconstructionalism 以及各种新马克思主义等 帮助人们对客观的文明和文化 主观的自 身和主体进行新的认识 被统称为 后现代主义 Postmodernism 的当代西方思想解构了传 统文化 揭示出现存的思维习惯 习俗和道德等被人们约定俗成而当成 常情 的东西其实并不 具有 真理性 意义 而是 人为 的 因而 包括丹妮斯 赖利 Denise R iley 朱迪思 巴特勒 Judith Buttler 在内的批评家广泛吸收当代各种后现代主义观念 放弃了对女性解放具体目 标的追求 尽心去解构社会意识 思维习惯以及男权思想对女性主义的影响 于是 20世纪80 年代以后 女权主义逐渐和后现代主义相遇 碰撞并相互渗透 催生了理论发展的第三次高潮 后现代主义社会思想家列奥塔德 Jean Francois L yotard 在其著名的 后现代状态 中 指出 在后现代状态中 所谓合法性的 宏观话语 已经变得不再使人信服 2 他的 宏观话语 包括启蒙思潮中关于理性与自由会持续发展 黑格尔关于精神认识自身的辩证法 甚至马克思 关于通过阶级冲突及无产阶级革命最终实现人类生产能力的进步等大型历史叙事理论 强调 人类社会实践的多元化 局部性和差异性 另一位对女权主义发生深刻影响的是大思想家福柯 福柯是一位怀疑主义大师 他同样对 现存一切秩序体制的确定性和稳固性提出了质疑 对占统治地位的哲学进行了解构 我所分 析的一切就是为了否定关于人类存在方式的普遍运用的必然性的观念 我的分析旨在揭示出 现存制度的人为性质 揭示出我们还拥有多少自由空间 还能对现存的一切作哪些改变 3 由于他们的影响 女权主义者逐渐抛弃了建立宏伟的社会理论的打算 更加关注差异 以 及文化 历史的特殊性 这具体体现为 贫穷的劳动妇女 有色人种妇女和女同性恋者的声音终 于赢得了广泛的关注 她们的生活和问题日渐上升为女权主义理论的重要研究对象 女权主义 者指出 那些早期的理论基于所有的女人全都依赖和被禁锢在 私人领域 之内的假设 是从那 些在女权主义第二次浪潮初始阶段占据统治地位的白种中产阶级异性恋妇女自身的经验出 发 对其他种类的妇女所做的错误的推测 贝尔 胡克斯 bell hooks 她坚持用小写字母写名 字 表示对白人文化的反抗 葛罗莉亚 约瑟夫 Gloria Joseph 奥黛尔 洛德 A udre Lord 玛丽亚 卢格尼斯 M aria L ugones 和伊莉莎白 斯佩尔曼 Elizabeth Spelman 等 均 301 揭露过女权主义经典中潜在的白种盎格鲁女性倾向 阿德莉艾娜 里奇 A drienne R ich 玛 丽琳 弗莱伊 M arilyn Frye 也揭露了主流女权主义理论的异性恋主义偏差 尤其是黑人女 权主义者贝尔 胡克斯 在其 女性主义理论 从边缘到中心 4 中指出 走出家庭 争取社会 工作权这样的女权要求在美国只能代表白人中产阶级女性的利益 从美国历史上看 参加家庭 以外的社会劳动对黑人女性来说 从来就不是什么要去争取的 权利 不论是当日棉花种植场 的女奴 还是今天要养家糊口的劳动女性 她们生存的第一条件就是工作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托妮 莫里森的小说 美国黑人电影 紫色 等 对此均有生动描述 因此 争取工作权只代表了 被丈夫当作玩偶宠物闲置在家里的白人中产阶级女性的要求 胡克斯进而指出 至今为止 现 存的女性解放理论 由于阶级局限和文化误解 不能解释女性经验的复杂性和多重性 不能代 表受性别压迫最深的黑人劳动妇女 因此 随着女权运动阶级 性倾向 种族和民族意识的改变 人们开始认识到 抽象并试图 包罗万象的话语只能阻碍而不能沟通姐妹情谊 因为它忽略了女性中的差异 忽略了统治着不 同的妇女的各不相同的性别歧视形式 同时 在当代的社会理论中 话语 discourse 已日渐成为人们关注的中心议题 后现代 主义的大师德里达曾断言 在文本之外一切均不存在 There is nothing outside the text 并 试图用话语理论去否定物质的现实存在 福柯的权力知识形成学说也旨在说明 权力的实施创 造了知识 知识本身又产生了权力 因此知识和权力是一回事 没有什么区别 被压制的知识 总是被排除在正式的权力历史之外 而权力总是通过话语表现出来 这样他就指出了真理的特 殊历史背景 真理都是相对的 没有什么绝对真理 思想不是从没有时空限制的自然和必然中 形成的 而是从历史的人们的智慧中形成的 他说 由于它们是被造出来的 它们就能被毁掉 假定我们知道它们是怎样被制造出来的 5 p 180 福柯的理论为当代女权主义者提供了看待既存理论的历史标尺 以及从权力作用的角度 来分析它们的方法 在福柯等的影响下 女权主义者努力创造女性话语 发出女性自己的声音 以争取自身的权益 女权主义者又认为 女性话语是和女性真实的生理和心理体验紧紧联系在 一起的 安妮 莱克勒克 A nnie L eclerc 阐述了女性身体快乐和女性话语之间的关系 我身 体的快乐 既不是灵魂和德行的快乐 也不是我作为一个女性这种感觉的快乐 它就是我女性 的肚子 我女性的阴道 我女性的乳房的快乐 那丰富繁盛令人沉醉的快乐 是你完全不可想象 的 我一定要提到这件事 因为只有说到它 新的话语才能诞生 那就是女性的话语 6 p 303 法国女作家西格苏斯甚至直接强调女性以 身体写作 是生活用我的身体造就文本 我即文 本 历史 爱情 暴力 时间 工作 欲望 把文本记入了我的身体 女性写作就是要消解语言中 的男性成分 让女性的身体发言 7 如上所述 后现代主义理论确实为女权主义理论发展提供了新的视角和启示 然而 作为反政治的 非实践性的 相对主义的理论的后现代主义 与强调实践性 具有鲜 明政治色彩的女权主义理论又是有内在对立之处的 以卢梭等人的启蒙思想为基石的女权主 义 是以探寻两性不平等的源起 追求女性生理 心理上的解放 人权及平等等现实实践性为明 确的政治目标的 而后现代主义的相对主义和纯理论色彩无疑会消解女权主义本身存在的合 理依据 举个简单的例子来说 以后现代的立场来看 西蒙 德 波伏瓦的著作因建立在传统 的对两性的划分及观念基础上而受到否定 而否定了波伏瓦无疑等于否定了女权主义和妇女 运动 这就无怪理论界因后现代主义对女权主义政治实践性的解构 而产生了这样一种说法 401 一个人不可能既是女权主义者 同时又是后现代主义者 对后现代主义极端理论化 拘泥于狭隘的 理论 探讨 轻视女权主义的政治作用的倾向 哲学家苏珊 博尔多 Susan Bordo 在其 女性主义 后现代主义以及性别怀疑主义 中如是 说 如果性别角色完全决定于话语 这一话语又时刻处在变化和解构之中 两性的意义缺乏稳 定性 那末女性主义批评家和理论家就失去了存在的支点 女权主义如果放弃了对社会性别的 界定 要求女性正当权益的斗争就失去了理论基石 她因此呼吁 女权主义不能忽视女性受歧 视的社会现实 不应该消解主体 相反 应更加强对现实的斗争策略的研究 8 南希 哈特萨 克 N ancy Hartsock 也在 福柯论权力 为女人服务的理论 9 中强调 只有将女性视为一个 社会群体 女权主义才有其存在的意义 过分强调女性内部的差异将导致女权主义自身的毁 灭 解构 女性 观 无异于颠覆女性主义政治 所以 某些观点中允的人士认为 女权主义的一些理论可以吸收后现代主义的成分 但不 可全盘接受后现代主义 或者用后现代主义来改造女权主义 女权主义自认为是十分政治化 的 后现代主义本身却是非政治的 后现代主义解构 消解 主体 否定或摧毁了在这个世界上 建立任何积极的行动机构的可能性 而离开了具有实践意义的历史和性别的主体 就不会有什 么女权主义意识 也不会有什么女权主义的政治 那么 在21世纪来临之际 女权主义运动究竟向何处去 据李银河博士的看法 如果没有 重大的结构变革或技术突破 21世纪的发展趋势基本上将会是目前发展趋势的延伸和调整 那么 后现代主义和女权主义也势必在相互碰撞 相互融合 取长补短中生存与发展 后现代主 义作为后工业社会占据统治地位的文化和理论思潮 势必而且已然在观念与视角上给予女权 主义以重大启示 同时 在女性追求自由 独立的解放运动中应运而生的女权主义理论 又必然 在新世纪女性争取进一步的参政 教育 就业 从军的良性循环趋势中激发自身的活力 强化自 己的政治实践性 因此 将后现代主义对大型历史叙事和玄学话语的怀疑与女权主义的社会批 判力量结合起来 构思一套非哲学的批判性理论 强大到足以完成对性别内部的 差异性 与 普遍性 加以分析和覆盖的任务 就成为在后现代社会中女权主义者无可规避的艰辛任务 对 社会宏观结构的分析 依然可以成为后现代女权主义者论述大型政治问题必要的理论工具 同 时 后现代女权主义的理论概念又应当反映出不同社会与时代的不同文化特色 正如南希 弗 雷泽 琳达 尼科尔森在 非哲学的社会批判 女权主义与后现代主义的相遇 中指出的 后现代女权主义理论还应当是非普遍意义的 当它涉及跨文化的问题时 它的模式应当是比 较主义的 而不是普遍主义的 应当是适用于变化和差异的 而不是适用于 总体规律 的 最 后 后现代女权主义理论应当是一种历史的理论 它应当用多元和综合建构的社会认同概念取 代单一的 女性 和 女性气质的性别认同 的概念 它应当把性别当作其他许多概念中的一种 同时关注阶级 种族 民族 年龄和性倾向问题 10 pp 148 149 总之 路漫漫其修远兮 对于后现代女权主义理论的 求索者 来说 最重要的大概无外 乎使理论既像女权主义实践本身一样的多元化 又可为当代女权主义政治实践所用 参考文献 1 保罗 约翰逊 知识分子 M 江苏人民出版社 1999 2 Jean2Francois L yotard T he Postm odern Cond ition A R eport on K now ledge M M inneapolis U niversity ofM innesota Press 1984 501 3 M artin R T ruth Pow er S elf A n Interview w ith M ichel Foucault October 25 1982 in M artin L H et al ed T echnolog ies ofthe S elf AS em inar w ith M ichel Foucault M Amherst U niversity of M assachusetts Press 1988 11 4 bell hooks Fem inist T heory f rom M arg in to Center M Boston 1984 5 Ramazanoglu C ed Up against Foucault Exp lorations ofS om e T ensions B etw een Foucault and Fem inism M Routledge London and N ew York 1993 6 Kourany J A et al ed Fem inist Philosophies M Prentice Hall N ew Jersey 1992 7 吉庆莲 法国当代女性小说创作扫描 J 当代外国文学 1999 3 8 Susan Bordo Fem inism Postm odernism and Gender2S kep ticism A in L inda N icholson ed Fem inism Postm odernism C N ew York 1990 9 N ancy Freizer Foucault on Pow er A T heory f or A in L inda N icho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