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哲学专业论文）述评罗蒂对镜式哲学的批判和改造.pdf

摘要 二十世纪的哲学 最重要的特征莫过于对传统哲学的批判和反 叛 美国学者罗蒂 在反对传统哲学时 通过反省和考察整个西方 哲学史 指出西方哲学的主流从认识论上看 实际上是一种 镜式 哲学 这种哲学的本质特征就是通过人的心灵或语言来准确地映 现外在物质世界 以期获得真理性的认识 对于这种 镜式哲学 罗蒂给予了猛烈的抨击 他认为根本 不存在可准确映现外在事物的 心灵之镜 和 语言之镜 心灵 哲学和语言哲学在理论上都存在重大的缺陷 在批判的基础上 罗 蒂站在新实用主义的立场 对传统哲学进行了改造 并提出了 无 镜哲学 他指出 无镜哲学 是一种解释学 一种教化哲学 这种哲学的基本出发点是否认普遍的 公度性 否认普遍的真理 罗蒂 无镜哲学 的提出 对当今文化的交流和发展有一定积 极意义 但是 在追求一种 协同性 时 罗蒂否认了知识的客观 性 这导致了他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唯有马克思主义哲学 在实践的基础上 不仅现实地解决了知识客观性阀题 而且借助于 公共性维度的引入 实现了客观性与协同性的统一 关键词 罗蒂镜式哲学无镜哲学新实用主义 a b s t r a c t i nt h e2 0 m c e n t u r y t h em o s ti m p o r t a n tc h a r a c t e ri nt h ep h i l o s o p h y i sn om o r et h a nt h ec r i t i c i s ma n dr e b e l l i o nt ot r a d i t i o n a lp h i l o s o p h y a m e r i c a ns c h o l a r r o r t y t h r o u g hi n t r o s p e c t i n g a n di n v e s t i g a t i n gt h e w h o l ew e s t e r n p h i l o s o p h yh i s t o r y p o i n t e d o u tt h a tw e s t e r n m a j o r p h i l o s o p h ye s s e n t i a l l y a d h e r e dt oak i n d o f m i r r o r p h i l o s o p h y o n e p i s t e m o l o g y t h i s k i n do fp h i l o s o p h y a t t e m p t e d t or e f l e c te x t e r n a l m a t e r i a lw o r l da c c u r a t e l yt h r o u g h p e o p l e ss o u lo rl a n g u a g e a n do b t a i n e d t h eu n d e r s t a n d i n go ft r u t h 加t ot h i sk i n d o f m i r r o r p h i l o s o p h y r o r t y o f f e r e dt h ef i r m o p p o s i t i o n h et h o u g h t 也a t t h e r ew e r en o t m i r r o ro fs o u l a n d m i r r o ro f l a n g u a g e a t a l l a n ds o u lp h i l o s o p h ya n d l i n g u i s t i cp h i l o s o p h yh a dg r e a t d e f e c t si nt h e i r t h e o r y b a s e d o n c r i t i c i s m r o r t y c a r r i e do nt h e t r a n s f o r m a t i o nt ot h e mi n t h en e wp r a g m a t i s ma n dp r o p o s e d n o n m i r r o r p h i l o s o p h y t h e n o n m i r r o r p h i l o s o p h y w a s ak i n do f h e r m e n e u t i c sa n de d i f y i n gp h i l o s o p h y w h i c hd e n i e dc o m m o nc r i t e r i o n i t sg o a ld i dn o tf i n dt h et r u t hb u tk e p t t a l k i n g t h e p r o p o s i t i o no f n o n m i r r o r p h i l o s o p h y h a dp o s i t i v ee f f e c t st o e x c h a n g ea n dd e v e l o p m e n to fc u l t u r e b u th em o v e dt o w a r d sa n o t h e r e x t r e m ew h e nh ed e n i e dt h e o b j e c t i v i t y o fk n o w l e d g ea n dp u r s u e d c o o r d i n a t i o n o n l ym a r x i s tp h i l o s o p h y b a s e do np r a c t i c e h a sn o to n l y s o l v e dt h e o b j e c t i v ep r o b l e mo fk n o w l e d g er e a l i s t i c a l l y a n dw i t ht h e i n t r o d u c t i o no fp u b l i cp e r s p e c t i v e h a sr e a l i z e dt h eu n i t yo fo b j e c t i v i t y a n dc o o r d i n a t i o n k e y w o r d s r o r t ym i r r o r p h i l o s o p h y n o n m i r r o r p h i l o s o p h yn e w p r a g m a t i s m 述评罗蒂对镜式哲学的批剐和改造 引言 进入文明发展以来 真理一直是人类执着追求的目标 古希腊 至今 人类就一直走在真理的征途中 什么是真理 对于这个问题 的回答 不同的人和阶级站在不同的立场上有许多不同的答案 但 归结起来主要有三种 即真理符合论 真理融贯论和真理实用论 从西方哲学史看 在这三种真理观中 真理符合论则是最主要 的形式 这种真理观认为 一个命题的真不在于它与其他命题的关 系 而在于它与客体 与世界的关系 如果命题与客体 与世界是 符合的 那么这个命题就是真实的 至于为什么会形成这种真理观 我认为这与西方人的对立二分 论思想有很大关系 在西方 对立二分是健 f 的主旋律 古希腊有 多 与 一 的对立 现象与本质的对立 中世纪有天国与人间 的对立 近代有心灵与外物 主体与客体的对立 现代也存在着语 言与世界的对立 似乎不存在对立二分就不存在西方哲学 西方哲学特别是近代西方哲学在这种二分论思想下形成的知识 真理观对西方文明的发展起了巨大的推动作用 它摧毁了以人的异 化形式表现出来的神圣事物对人的统治 将人性从专制主义 蒙昧 主义和禁欲主义的迷雾中解救出来 它确定了科学真理在人类知识 体系中的中心地位 极大地推动了科学的发展 但是 这种片面崇尚理性 追求客观性知识的思想也给人类带 来了深重的灾乱 它远离了人们的日常生活 压抑了人性的发展 导致了严重的社会问题 进入二十世纪以来 对理性 对客观性的 反省和批判已成为众多哲学家的主题 罗蒂便是其中具有重大影响 的一位 罗蒂通过对西方哲学的反思 指出西方哲学一直存在着一种 镜式哲学 这种哲学力图为人类找到一种永恒的秩序 一种长 存于人类思想中的框架 而这种统一的秩序和框架 可以用于证明 或批评个人行为和生活 社会习俗和制度 可以用于人们进行道德 思考和社会政治思考 述评罗蒂对镜式哲学的批判和改造 对于这种 镜式哲学 罗蒂给予了有力的回击 他彻底否认 了 心灵之镜 和 语言之镜 的存在 指出在 心灵之镜 的理 论中 笛卡尔的 心灵实体 概念只不过是人类神经活动的一种形 而上学术语 而洛克的 心灵过程 概念则是洛克对知识的说明和 证明的一种混淆的结果 同样 康德在述谓和综合之间的区别也是 混淆不清的 因为这种区别是建立在一个站不住脚的假设之上 即 杂多是被给予的 统一是被造成的 语言哲学作为康德哲学的变 种 其理论前提即认为语言与事实 概念与经验之间存在着区别 同样也是很成问题的 罗蒂对传统的 镜式哲学 虽然进行了批判 但他并不只停留 于批判 除了 破 以外 他还致力于 立 抛弃了传统的 镜 式哲学 后 罗蒂站在新实用主义立场对哲学进行了改造 提出了 无镜哲学 关于 无镜哲学 罗蒂认为 它是一种解释学 一种教化哲学 这种哲学否认普遍公度性 主张用真理的 协同 性 来代替真理的客观性 纵观罗蒂的思想 我认为它内涵着一种自由 民主的思想 罗 蒂揭示 镜式哲学 的错误 其根本任务就是要摧毁人们对哲学的 信任 他把哲学从文化的霸主地位拉下来 就是希望给其他文化留 下一定发展空间 他主张文化之间应平等 文化没有高低贵贱之 分 他主张文化之间应保持对话 而不应该封闭 他主张尊重人的 价值 反对以客观性来牺牲人们对独特文化和价值的合理追求 这 些思想的提出都是难能可贵的 在我国 对罗蒂的思想研究已有大 量文稿 但笔者认为 这些文稿很少研究罗蒂是如何批判与改造 镜式哲学 的 在批判与改造之问没有建立有机联系 更重要的 是 我认为大多数人没有很好地辩证分析罗蒂的思想 有的对它嗤 之以鼻 有的则对它爱不释手 因此 为了理解罗蒂的思想 也为 了更客观评价他的思想 我觉得在理论和现实意义上都有再次对其 思想进行研究的必要 而为了进行更好的研究 我认为应站在马克 思主义立场上 因为罗蒂在 哲学与自然之镜 这本书中所涉及的 镜式反映论 涉及的哲学与其他学科之间的关系及真理的标准等问 题 马克思主义都作了客观的 辩证的解释 述评罗蒂对镜武哲学的批判和改造 第一章镜式哲学批判论 近代以来 哲学在认识论上基本持一种镜式反映论 这种哲学 把人的心灵或语言当作反映外部世界的一面镜子 希望通过磨平和 擦亮这面镜子来获得外部世界的准确表象 然而 这种策略 现在 已失去了它以往的魅力 遭到了许多哲学家的批判 罗蒂便是其中 一位 他通过反思传统哲学的困境 提出了对 镜式哲学 的批 判 第一节心灵之镜的批判 古希腊至今 哲学 直处于一种对立二分之中 在笛卡尔以 前 这种对立二分表现为外部世界的现象与本质之分 然而 到笛 卡尔以后 由于心的发现 对立二分则表现为主观与客观 心灵与 世界的区分 这种二分模式 把人的心灵看作一面反映实在的镜 子 认为知识就是这种反映的精确化和系列化 哲学作为一种知识 体系 通过对知识主体的人的研究 以及对心理过程或表象活动的 研究 能够了解知识的基础 由于哲学能了解知识的基础 因此 它可以以大法官的姿态 对其他学科的知识主张加以认可或揭穿 关予这种心灵镜式哲学的形成过程 罗蒂认为它是逐步完善化 的 首先是笛卡尔对心灵和肉体进行了区分 并提出了心灵实体的 概念 其次是洛克把知识的因果过程与知识的证明过程混淆起来 并提出了心灵过程的概念 最后是康德在承认心灵实体和心灵过程 的基础上为获得确定知识丽制定了一系列认识规则 这样就使得映 现世界的心灵之镜愈来愈具有诱人的魔力 罗蒂说 我可以把以 理解 心的过程 为基础的 知识论 概念归之于十七世纪 特别 是洛克其人 把作为一种在其中有 过程 发生的 作为分离的实 体的 心 的概念归之于同 时期 特别是归之于笛卡尔 把作为纯 粹理性法庭的哲学观念 归之于十八世纪 特别是归之于康 德 但是这种康德的观念却以对洛克的 t l 的过程观念和笛卡尔的心 的实体的观念的普遍承认为前提 1 t l 罗蒂 李幼蒸译 哲学与f l 然 l c j d 三联书店 1 9 8 7 年版 第1 2 页 3 述评罗蒂对镜式哲学的批判和改造 对于这种心灵镜式哲学 罗蒂给予猛烈的抨击 他站在反笛卡 尔主义 反康德主义的立场 考察了整个西方哲学 并力求打消读 者对三种传统观念的信念 一是把 心灵 看作某种应当对之有一 种哲学观念的东西 二是把 知识 看作某种应当是有 理论 和 基础 的东西 三是把哲学看作一门讨论某些永恒问题的学科 他认为 人们之所以形成这三种传统的观念 乃是由于人们把心灵 看成一面镜子 这面镜子能够通过各种各样的表象反映出心灵之外 的事物 他说 如果没有类似于镜子的心的观念 作为准确再现 的知识观念就不会出现 没有后一种观念 笛卡尔和康德共同采用 的研究策略 即通过审视 修理和磨光这面镜子以获得更准确的 表象 就不会讲得通了 2 1 罗蒂为了彻底地否定心灵之镜 分别揭示了笛卡尔 洛克和康德的理论错误 他指出 笛卡尔的心 灵实体这个概念只不过是人类神经活动的一种形而上学的术语 而 洛克和康德都在他们的理论中混淆了概念 一 对笛卡尔心的实体的批判 心灵之镜的出现开始于笛卡尔心灵实体概念的提出 笛卡尔以 怀疑开路 提出了不依赖于我的身体而独立存在的精神实体 指出 心灵的本质属性是能思想 但不具有广延 不占有空间 而物质实 体的本质属性是具有广延性 但不能思想 物质实体和精神实体互 不决定 互不派生 是永远并列存在的两个实体 两个本原 这样 一来 在笛卡尔的理论中 世界被二分为两个世界 心灵世界和物 质世界 两个世界的理论即心灵世界与物质世界的划分具有划时代的意 义 罗蒂认为 笛卡尔提出的心灵实体概念 开创了 认识论的转 向 因为他发明了一个可成为自足探究的心灵领域 也就发明了 一面自足地反映世界的心灵之镜 在笛卡尔以前的时代 虽然存在 着对立二分 即把外部世界二分为本质和现象 但是 这样的划分 是为了追求智慧即对万物 始基 的寻求 他们希望在变化多端的 现象世界中找到一种永恒不变的本质并把它作为解释万物生成的原 吲罗蒂 李幼燕译 哲学与自然之镜 三联书店 1 9 8 7 年版 第9 页 4 述评罗蒂对镜式哲学的批判和改造 因和根据 然而 笛卡尔心灵实体的提出 却开创了认识论的转 向 哲学不再把事物生成的原因作为探讨的主要领域 而是把重点 放在知识的确定性问题上 笛卡尔以怀疑为真理知识开路 提出了真理标准问题 他认 为 只有那些十分明白清晰地呈现在心智之前 使我们无法怀疑的 东西才是真的 所谓明白 就是明白地呈现在心智之前 如同一个 对象呈现在眼前 以充分的力量刺激眼睛 而眼睛也处于适当的位 置 能够明白地看到它 所谓清晰 就是界限分明与其它一切对象 厘然各别 在此 值得注意的是 笛卡尔通过 明晰观念法 所获 得的确定性知识并不是心灵对外在事物的准确反映 他认为 真理 的观念仅仅来自于人的心灵 是人的心灵本身固有的 因为他相信 没有什么比心本身更接近心的了 仡之所以提出心灵实体的概念 目的就是给科学知识清除障碍 找到确实可靠的基础 以利子科学 知识的发展 他虽然提出了心灵实体概念 但他不把知识的确定性 放在心灵对外部世界的准确反映上 而是从天赋观念出发推出真理 知识 他虽然曾提出感觉在一般观念出现时起 机缘 或诱导作 用 但他不承认感觉经验在一般观念产生中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从而把感觉经验从确定性知识中排除出去 但有没有如笛卡尔所说的那种不依赖于肉体 并可准确地映现 世界的心灵实体呢 没有 罗蒂认为根本不存在独立的心灵实体 存在的只是人类神经系统的活动 心灵这个概念只不过是人类神经 活动的一种形而上学术语 他说 除非我们希望复活十七世纪对 亚里士多德 实体 概念的有些笨拙和不一致的运用 否则我们将不 理解两个本体论领域的概念 一心理领域和物理领域 3 1 罗蒂首先驳斥了笛卡尔对心灵非广延性即非空间性的说明 他 说 我的结论是 我们不可能用非空间性作为心的状态的判断 这只是因为 状态 概念如此之含混 以致于不论是空间状态一词 还是非空问状态一词似乎都没有什么作用 作为非空间性的心的实 体概念和作为空间性的物的实体概念 如果具有任何意义的话 只 3 罗蒂r 李幼蒸译 哲学与自然之镜 三联书店 1 9 8 7 年版 第1 0 5 页 5 述评罗蒂对馈式哲学的批判和改造 是对个体才具有意义 对述谓主体而非对这些主体拥有的属性有意 义 1 4 他认为 我们并没有正当理由去开始谈论身心问题或谈 论心灵状态与物理状态的可能同一性或必然的非同一性 因为我们 不知道什么是心灵 我们对心的事物的所谓直观 可能仅是我们赞 同某种专门哲学的语言游戏的倾向而已 罗蒂接着指出 用 意向性 现象性 等当代哲学的术语 也不可能正确说明笛卡尔所说的 心灵 他说 对把心理现象 定义为意向性现象的明显反驳是 痛苦不是意向性的 它既不再现 什么 也不与任何东西有关 对把心理现象定义为 现象性 事物 的明显反驳是信念并不像是任何东西 信念不具有现象的属性 而 且某人的实在信念并不总是它显现出的那样 5 1 既然心理现象 不能简单地定义为意向性或现象性 那么 它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 共同点呢 罗蒂认为 为了特定的目的而把痛苦和信念结合在一 起 除了我们拒绝称它们为 物质性 这一点外 再没有任何共同 之处了 罗蒂进一步又对意向性和现象性的非物质性进行了分析 力图 揭示出新二元论者是如何把现象性和意向性统一在非物质性下的企 图 他指出 使意向性与非物质性相联系的唯一方式是把它等同 于现象性 而且使现象性等同于非物质性的唯一方式是使普遍项具 体化 并把它看作个别项 而不是看作个别项的抽象 因此赋予它 一种非时空的寄存所 1 6 这样 普遍与个别的区别是我们具有 的唯一的形而上学的区别 这种唯一区别把一切事物推到空间之 外 更不用说时空之外 于是心理与物理的区别寄附于普遍与个别 的区别之上 而不是相反 罗蒂得出结论 笛卡儿之所以提出 心灵 概念 是由于他把 心灵的个别性质实体化的结果 对于这种个别性质实体化 罗蒂给 予了坚决的批判 他认为我们不应该受这种概念的愚弄 即存在着 称作痛苦等心灵现象的实体 这种称作心理事项的特殊本质 只不 f 4 罗蒂 李幼蒸译 哲学与自然之镜 三联书店 1 9 8 7 年版t 第1 7 页n f 5 罗蒂 李幼蒸译 哲学与自然之镜 三联书店 1 9 8 7 年版t 第1 8 页 1 6 1 罗蒂 李幼蒸译 哲学与自然之镜 三联书店 1 9 8 7 年版t 第2 6 页 6 述评罗蒂对镜式哲学的批判和改造 过是一种语言游戏而已 根据语言游戏钓观点 意向性仅仅是一种 功能性的东西 而功能性只能当作一种性质 其属性依赖于人们对 语境的知识 而不是可观察的独立存在 同时 意向性与现象性也 无联系 现象性也不能被看作独立存在 它仅仅是我们怎样谈话的 问题 二 对洛克知识说明与知识证明之间混淆的批判 洛克的 白板说 使镜式认识论得到进一步的发展 罗蒂指 出 笛卡尔关于心灵概念的发明 为哲学家提供了新的立足点 提 供了心灵这个探究领域 但这不是近代镜式认识论哲学产生的充足 条件 他说 这一发明为我们提供了内部表象的观念 但是这种 观念还不会导致认识论 认识论的产生尚与这样一种混淆有关 我们把这种混淆归诸于洛克 笛卡儿则基本上与此无关 即在对我 们心智作用的机械论描述和我们知识主张的 基础作用 之间的混 淆 7 7 洛克是十七世纪英国唯物主义经验论哲学家 他反对笛卡尔的 天赋观念 指出天赋观念会使人变成思想的懒汉 放弃自己独立的 理性和判断 盲目信仰权威 受宗教和一些坏的学说支配 被一些 别有用心的人所利用 在反对天赋观念的基础上 洛克接受了笛卡 尔 观念 一词并考察了知识和观念的起源问题 指出人的一切知 识和观念都来源于经验 洛克提出了 白板 理论 认为人的心灵原来像一块 白板 或一张 白纸 上面没有任何记号和任何观念 在他看来 心灵 后来出现了知识和观念 都是从经验来的 离开了经验 离开了同 外界事物接触 认识根本不可能发生 比如 人们不能想象一种未 曾刺激过上颚的滋味 也不能想象一种自己不曾闻过的香气 人们 获得关于外界事物观念的多少 是由他们所接触的对象的花样多少 而定的 洛克认为 经验的形成除了对外界事物的感觉这一来源 外 还有另一来源 即所谓对心理活动的 反省 他有时也称 反省 为对内的 感觉 洛克坚信人的认识全部来自对内对外 p 罗蒂 李幼燕译 哲学与自然之镜 三联书店 1 9 8 7 年版 第1 2 1 页 7 述评罗蒂对镜式哲学的批判和改造 的感觉 洛克在认识论问题上坚持经验论原则 他把人的整个认识比傲 一 暗室 把 内外两种感觉 比做 暗室 上的 窗子 声 称只有它们才能把 光明透进来 把 外界事物的可见的肖像或 观念传达进来 在感觉的基础上 洛克得出了观念的概念 他认 为通过感觉 人们能够获得 些诸如红 黄 软 硬等简单观念 然后以简单观念为材料 心灵能把它们比较和组合 形成所谓的复 杂观念 洛克认为 观念的获得构成了知识的前提和条件 有了观 念以后 心灵把不同的观念联结起来 就能确切断定它们具有某种 一致或不一致的关系 这就产生了知识 洛克以感觉为基础 把知识的可靠性建立在感觉经验基础之 上 认为知识是一种人与对象的关系 即他不把 的知识 看 作主要的知识形式 他像亚里士多德一样 把 关予 的知识 看作先于 的知识 罗蒂对此给予了批判 他认为 洛克所 说的知识形成过程只是对我们心智作用的机械描述 也就是获得知 识的因果过程 这只是对知识的说明 但对知识的形成说明并不等 于对知识的证明 在罗蒂看来 知识不是一种人与对象的关系 我 们不可能从人与对象的关系中说明知识 因为知识实际上是一种被 证明的真信念 这种被证明的真信念只能从人与命题的关系中去考 察 他说 我们觉得十分自然的是把 s 所知道的东西 看作诸 命题的集合 它包含了s 的全部真语句 并以 我知道 开 始 当我们理解到空自处可为下述种种材料如 这是红的 e m c 2 我的救主活着 我将娶珍妮 所填充时 我们 有理由去怀疑 人类知识的性质 根源和限制 这种概念以及致力 于此主题的一个 思想部门 的概念 8 因此 罗蒂否认用人 的自身肌体的正常作用来证明知识的可能性 接着 罗蒂分析了自身肌体不能作为知识证明的原因 他指 出 我们不能用身体机能例如 我们的眼力好 来证明一种信念 因为我们的身体机能不能告诉我们不同命题之间的逻辑关系 因 8 1 罗蒂 李幼蒸译 哲学与自然之镜 三联书店 1 9 8 7 年舨 第1 2 2 页 8 述评罗蒂对镜式哲学的批判和改造 此 在把一个片段或一个状态刻画为认识的片段或状态时 我们并 非对该片段或状态进行一种经验的描述 我们是在将其置于证明着 并且能够证明所说内容的理性的逻辑空间内 最后 罗蒂指出 当洛克用非物质的白板被物质世界所凹刻的 方式进行准机械性的描述时 他便把这种机械描述与我们有权相信 的东西即真理知识联系起来 然而这种以感觉 知觉的模型去建 构的知识体系 不可避免地在直接的方式和隐喻的方式之间造成分 裂 按照直接的方式 非物质的白板通过感觉获得了外界事物的印 象 按照隐喻的方式 非物质的白板获得了外界事物的知识 而为 了解决印象与知识之间的分裂 洛克不得不承认笛卡儿心的实体 因为他需要一种认识这种表象的机能 这个机能可用来判断这些表 象而不只是拥有它们 但是 洛克不希望心灵的幽灵闯入这部准机 器中去 他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去揭示笛卡儿的心灵实体 而保持一 种 内部空间中准红三角这个准物体和有关这样一个物体存在着的 知识二者之间的含混性 9 1 因此 洛克在研究知识问题时最重 要的掺混不是发生于大脑和 努斯 之间 而是发生于作为某种由 于简单地具有一种观念而无需判断即可发生的知识 与作为从形成 合理的判断而产生的某种知识之间 罗蒂认为 洛克的混淆是不可 避免的 因为这是经验主义本身的主要缺陷 正如亚里士多德一 样 洛克没有明确的途径把理解普遍概念和形成判断联系起来 没 有办法使心对形式的接受性与命题的建立联系起来 他不得不把 的知识 与 关于 的知识 混淆起来 三 对康德述谓与综合混淆的批判 康德为了弥补洛克的缺欠 在理解普遍概念和形成判断之间的 断裂 制造了一套认识规则 使镜式认识论更加完善 罗蒂说 为了理解二十世纪从其继承来的 认识论 观念 我们须从洛克 在说明与证明之间的混淆转向康德在述谓 关于某客体说些什么 和综合 将诸表象聚集在内部空间 之间的混淆 1 0 9 罗蒂 李幼蒸译 哲学与自然之镜 三联书店 1 9 8 7 年版 第1 2 3 页 t o l 罗蒂 李 哺e 译 哲学与自然之镜 三联书店 1 9 8 7 年版 第1 2 7 页t 述评罗蒂对镜式哲学的批判和改造 康德是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的德国哲学家 康德以前的认识 论主要有两种 一种是经验论 把一切熟识归结为感觉 另一种是 唯理论 把一切知识归结为概念 康德则认为 我们的一切知识都 从经验开始 先于经验我们没有知识 但是经验提供的只是一些零 散的 杂乱的知识 而不是关于普遍性 必然性的知识 怎样才能得到普遍性 必然性的知识呢 康德认为 我们的知 识有两个来源 第一是接受印象的感性 它依赖于外物的刺激 所 以是被动的 第二是靠自己能动地产生概念以进行思维活动的知 性 它是能动的 这两种能力 本质上有别 感性不能思维 其职 能在于提供对象 知性不能直观 其职能在于思维对象 两种能力 各司其职 无优劣之分 都为认识不可或缺的能力 无感性就没有 对象提供我们 思维就没有了内容 无知性就没有概念来思维所提 供的对象 直观就没有了概念 而只是一堆零碎的材料 在任何一 种情况下都说不上有什么知识 因此 康德强调说 思维无内容 是空的 直观无概念是盲的 只有当它们联合起来时才产生知 识 1 1 1 在此基础上 康德指出 过去经验论和唯理论的错误就 在于看不见感性和知性二者的差别 他们或者把感性知性化 感性 是知性模糊的表象 或者把知性感性化 知性概念仅仅是感性的 抽象与整理 最后 康德得出结论 科学的知识是感性经验和知性范畴结合 的产物 是一种先天综合判断 因为它既扩大了新内容 又具有普 遍必然性 这种先天综合判断是认识的主体运用先天的知性形式能 动地综合统一感觉材料的结果 对于康德在感性与知性问题上的区分 罗蒂给予了批判 罗蒂 认为 在康德以前 探究知识的性质和根源 就是寻求独特的内在 表象 到了康德以后 却成为探求心灵为自身建立的规则 康德的 认识论为心灵之镜建立了一套认识规则 其中最根本的规则是经验 知识与必然知识之分 也就是述谓与综合之分或直观与概念之分 然而这种区分是含混不清的 罗蒂指出 康德关于直观与概念的区 i t l 转引自苗力田 李毓章主编 西方哲学史新编 人民出版社 1 9 9 8 年版 第5 3 0 页 述评罗蒂对镜式哲学的批判和改造 分 述谓与综合的区分是依据一个他认为不能质疑的假定之上的 这个假定就是 杂多是被给予的 统一是被造成的 这就是说 经 验直观得到的只是杂乱的知识 统一的知识则是心灵应用范畴综 合 整理直观的经验而造成的 实际上 在罗蒂看来 概念与直观 综合与述谓是不可分割地 结合在一起的 我们认识到的直观都是经过综合整理的直观 我们 的概念都是同直观相联系的概念 他说 我们不可能内省并理解 它是这样的 因为我们永远不会意识到未经综合的直观 也不会意 识到这样的概念 除非当这些概念被应用于直观时 1 2 康德之 所以把直观和概念 述谓和综合区分开来 并认为多样性是被发现 的 统一性是被造成的 是因为他认为直观只能提供被动的经验材 料 概念只能提供能动的思维形式 而真正的知识即先天综合判断 则是知性形式和经验材料的结合 两者缺一不可 然而 罗蒂认 为 康德的这种企图是没有意义的 他说 如果我们把全部康德 的综合理论只看作是用以说明先天综合知识的假定 如果我们接受 有关 演绎 中描述是唯心理学事件无内省基础的主张 我们就不 再被 哥自尼式的 策略所引诱了 1 3 最后 罗蒂指出 康德在调和经验论和唯理论时并未使我们摆 脱洛克在 知识论 观念中的基本混淆 因为为了把我们自己看作 超出机械论 我们就必须走向先验论 并声称我们已经 构成 了 原予和虚空 这正是洛克一再犯的错误 这就是去假定 提供 理由的逻辑空间 须得与因果说明的逻辑空间处于某种特殊的关系 中 从而保证两者间的一致 洛克 或一者不能干涉另一者 康 德 康德正确地看到了一致是无意义的 干涉是不可能的 但他 错误地认为 确立后一种观点需要一种由认知主体对自然进行构成 的观念 康德沿知识的命题观而非知觉观方向的前进半途而止了 因为它被包含在因果性隐喻的框架之内 如 构成 造成 综合 等等 1 2 罗蒂 李幼蒸译 哲学与自然之镜 三联书店 1 9 8 7 年版 第1 3 l 页 1 3 1 罗蒂 李幼蒸译 哲学与自然之镜 三联书店 1 9 8 7 年版 第1 3 2 页 1 l 述评罗蒂对镜式哲学的批判和改造 第二节语言之镜批判 康德之后 镜式哲学并没有走向终结 而是向着两个方向获得 了新的发展 分析哲学和大陆哲学 以现象学为主 然而 罗蒂 认为 分析 语言 哲学和现象学实际上是康德哲学的变种 它们 根本上仍未摆脱表象这一一概念的支配 分析哲学企图通过语言分析 获得外部世界的精确表象正如擦亮心灵之镜以获得外部世界的精确 表象一样 它仍然是一种镜式哲学 它仍然企图说明语言是怎样与 世界挂钩的问题 罗蒂早年深受分析哲学的影响 但分析哲学在自身的发展中其 弊端不断的暴露出来 这使得罗蒂对分析哲学由支持态度逐渐转为 批判态度 罗蒂一方面站在蒯因和塞拉斯一边 对分析哲学的 康 德 基础作了彻底的批判 另一方面以达美特和普特南为靶子 分 别揭露了反实在论和实在论的不足及缺陷 一 对分析哲学 康德 基础的批判 罗蒂认为 当传统的认识论哲学陷入困境时 现代分析哲学用 语言哲学作为认识论的替换课题 由心灵研究转向了语言研究 然 而 语言哲学详细说明的 语言怎样与世界挂钩 与笛卡尔 心灵 怎样与世界挂钩 仍然是一种相似的问题 仍未摆脱传统的镜式认 识论 分析哲学只不过是用语言构成的自然之镜代替了用心灵构成 的自然之镜 他说 按照我的理解 发端于罗素和弗莱格的那种哲 学 和经典的胡塞尔现象学一样 只是使哲学占据康德曾希望它去 占据的哪个位置的另一次企图 分析的 哲学是另一种康德哲 学 这种哲学的主要标志是 把再现关系看成是语言的而非心理 的 思考语言哲学而非思考 先验批判 也不思考作为一门显示 知识基础 的学科的心理学 对语言的这种强调 基本上未曾改 变笛卡尔一康德的问题体系 因此并未真地赋予哲学一种新的自我 形象 因为分析哲学仍然致力于为探求 从而也是为一切文化建立 一种永恒的 中立的框架 1 4 f 1 4 罗蒂r 李幼蒸译r 哲学与自然之镜 t 三联书店 1 9 8 7 年版 第5 页 述评罗蒂对镜式哲学的批判和改造 在康德的哲学体系中 知识的图画是由概念和直观两种颜色构 成的 前者是人心天赋的 后者是后天 所予 的 康德的这种看 法既是西方主流传统哲学的经典表述 同时也是分析哲学整个大厦 赖以建立的基础 罗蒂认为 康德关于概念和直观共同产生知识 的这幅图画 对于理解作为不同于心理学的专门哲学学科的 知识 论 观念是需要的 如果我们没有 所予 物和 心增添的 东硝 之间的区别 或者没有 偶然性 和 必然性 之间的区别 我们 将不知道什么可被看作是我们知识的一种 理性的构造 我们将 不知道认识论的目标或方法可能是什么 p s 然而 这两种区分在分析哲学运动的整个历史过程中不断遭到 攻击 例如纽拉特曾怀疑卡尔纳普对所予物的依赖 而罗素的 习 得的知识 观和刘易斯的 表达的语言 也常常遭到怀疑 但这种 怀疑只是在五十年代初由于维特根斯坦的 哲学研究 奥斯汀对 感性杂多本体论 的嘲笑等著作的出版才趋于成熟 特别是在塞 拉斯对所予性神话的批评和蒯因对经验主义的两个教条的批判这两 篇文章发表以后 分析哲学才遭到了致命的打击 罗蒂对他们的批 评基本上持赞同意见 关于 所予神话 塞拉斯认为这是经验主义包括一些逻辑经 验主义者的共同看法 它的主要内容是 一 在认识者和认识对象 之间 存在一种直接认识和被认识的关系 二 这种认识具有一种 不需要推理就能断定的基础 一切认识活动都可靠地建立在这一基 础之上 三 不论认识对象如何 它总是存在的 依照这种认识的 解释 我们必须承认 认识是由直接的 具体的感觉材料 所予 开始的 命题必定来自个别事物 语言必定取决于外在的对应物 对于这种看法 塞拉斯给予了批判 塞拉斯并不否认 认识开 始于对外来刺激所做出的反应 但是 他认为 这只是知识的因果 条件而不是知识的基础 在传统的经验主义者看来 我们首先接受 了一些所予 如 红 等 然后才有关于对象的知觉知识 如 这 是一朵红玫瑰 认识起自于 红 这样一些最基本的感觉所予 p s i 罗蒂 李幼蒸译 哲学与自然之镜 r 三联书店 1 9 8 7 年版 第1 4 7 页a 述评罗蒂对镜式哲学的批判和改造 然而 塞拉斯的分析却告诉我们 关于个别事物或概念的知识 在时间上并不先于关于命题的知识 而永远是从后者得出的一种抽 象 从而 对语言学习和对命题知识的非命题基础的经验主义的 论述 不可避免地是错误的 因此说我们对红色或红色的例示 的认识是我们有关 这是一件红色的物体 或 红是一种颜色 这 种知识的 基础 永远是一种错误 1 6 认识和语言是同步 的 没有先于语言并作为语言基础的东西存在 语言是一种社会的 产物 认识不可能越过社会而有什么外在的中性的基础 与此同时 蒯因的 经验主义的两个教条 也对分析哲学的 康德 基础提出了强有力的挑战 在这篇文章中 蒯因重要表明 了三个相关的观点 第一 他通过对 分析性 概念的详细的剖 析 从而得出结论 所谓分析命题和综合命题的区分是难以成立 的 所谓必然性知识的先天依据是完全乌有的 第二 还原主义试 图将所有陈述还原为直接经验报道的理想是无法实现的 知识不可 能与所谓直接经验的报道一一对应 它的变化并不是由人的社会 语言之外的东西所能直接决定的 第三 知识是一个整体 从地 理和历史中的最有因果性的问题 到原子物理乃至纯数学和逻辑的 最深刻的定律 都是人造的网络 这个网络仅仅沿着边缘与经验接 触 1 7 任何东西 除非参照我们已有的信念 都不能被看作是 一种知识 我们没有办法越过我们的信念和我们的语言去找到某种 评判知识的客观的中性标准 罗蒂认为 蒯因的工作意义重大 它 如果成立的话 就会否定存在所谓必然的客观中性的关于事物本质 的知识 我们所有的知识都是偶然的 社会的 离不开我们的语言 文化共同体的 他说 假使蒯因的怀疑 可以成立的话 那就 很难说明在什么意义上 哲学有一个分离的 形式的 研究领域 因此也很难说明其结果如何可能具有所希望的必然真的特性 1 8 最后 罗蒂认为 塞拉斯对所予神话和蒯因对经验主义的批判 实际上是坚持一种整体论路线 当这种学说遭到批评时 他站在塞 1 6 罗蒂 李幼蒸译t 哲学与自然之镜 t 三联书店 1 9 8 7 年版 第1 5 8 页 1 7 蒯因t 从逻辑的观点看 上海译文出版社 1 9 8 7 年版 第4 0 页 1 8 1 罗蒂 李幼蒸译 哲学与自然之镜 三联书店 1 9 8 7 年版 第1 4 7 页 1 4 述评罗蒂对镜式哲学的批判和改造 拉斯和蒯因一边为其辩护 他说 整体论是他们对下述论题 承诺的产物 即证明不是观念 或字词 和对象之问关系的问题 而是谈话和社会实践的问题 可以说 谈话性证明是天然整体论式 的 而囿于认识论传统的证明观是还原论的和原子的 当我们 理解对信念的社会证明时就理解了知识 从而没有必要把知识看作 再现准确性的问题 f 1 9 这样 整体论产生了一种哲学概念 它 与确定性的探求毫无关系 对于这种整体论哲学思想 罗蒂给予了 一定的赞同 但他认为这种整体论哲学也有不足之处 因为无论是 蒯因还是塞拉斯 他们始终跳不出分析哲学的圈子 蒯因放弃了概 念 经验 分析 综合 语言 事实各种区别以后 仍未放弃所予与假 定之间的区别 而塞拉斯克服了后一种区别却不能完全放弃前几组 区别 因此罗蒂说 我怀疑 如果没有这些区别中的一种或另 种 分析哲学就不麓成其分析哲学 如果根本不存在可以把概念分 解的直观 也不存在形成 语法发现 的概念闻的任何内在关系 那么确实难以想象一切分析可能是什么 硎 二 对实在论与反实在论的批判 罗蒂把语言哲学分为两种 纯的语言哲学和不纯的语言哲学 纯的语言哲学是由弗莱格提出并由维特根斯坦和卡尔纳普讨论的 系列问题 这些问题是有关如何使我们的意义和指称概念系统化 以便于使我们利用量化逻辑 保持我们对模态的直观 以及一般地 产生一幅清晰的 直观上令人满意的关予这样一种方式的图画 按 照这种方式 像 真理 意义 必然性 等概念可以彼此 协调 纯的语言哲学不含认识论的偏见 不纯的语言哲学的来源是 纯认识论的 这种不纯的语言哲学的来源是企图保持康德的哲学图 画 以便为知识形式的探索提供一种永恒的非历史的构架 晚近语 言哲学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发展 以戴维森为代表 沿着纯语言 哲学的方向发展 即沿着使语言哲学概念纯化和非认识论的方向发 展 以达美特和普特南为代表 则沿着不纯的语言哲学方向发展 b 9 i 罗蒂 李幼蒸译 哲学与自然之镜 三联书店 1 9 8 7 年版 第1 4 8 页 1 2 0 l 罗蒂 李幼蒸译 哲学与自然之镜 三联书店 1 9 8 7 年版 第1 4 9 页 1 5 述评罗蒂对镜式哲学的批判和改造 普特南对这种不纯的语言哲学作了最明确的表述 然而 当晚近语言哲学沿着不纯的方向发展时 出现了实在论 和反实在论之争 实在论者坚持认为 陈述具有为真或为假的性 质 与我们对它的认识能力无关 而反实在论者则主张 一个陈述 只有当人们可能认识到它为真时 它才是真的 因而它的真假和意 义与我们对它的证据密不可分 在实在论与反实在论争论中 反实 在论以达美特为代表 实在论以普特南为代表 达美特认为 意义理论是分析哲学的主要内容之一 是语言哲 学的核心 是 切哲学的基础 他认为哲学的首要任务就是分析意 义 随着分析的深入 哲学就更依赖于对意义做出正确的 普遍的 说明 依赖于 种关于什么东西构成了对语言表达式理解的模式 因而 意义理论正是由于其对这种模式的研究而成为哲学的基础 因此 在意义理论和真理理论的关系上 达美特反对把真理作 为意义的前提 他指出 我们通常对语言的说明 并不是为了了解 我们所使用的语言可能会产生什么样的真值 而只是为了对这种语 言给出一种描述 说明它在具体场合下的具体用法 同样 我们对 这种语言意义的描述 首先包含了对这种语言的理解 而不是对它 可能产生的真值的要求 理解一种语言就包含着一种关于这种语言 的意义理论 罗蒂认为 达美特在意义理论上仍然坚持维也纳学派和牛津学 派共同接受的观点 这就是哲学首要的 如果不是唯一的任务 即 意义分析 他希望通过意义理论的探讨来为哲学 科学 宗教和道 德提供基础 然而 在罗蒂看来 这种理论仍耒摆脱传统哲学的三 个基本假设 一 某种文化需要一个基础 二 这个基础是由一系 列特殊的表象提供的 三 对于特殊表象的探讨理所当然地成为一 种在先的或优先的学术活动 对此 罗蒂给予了批判 他说 我们将把达美特的作为第一 哲学的语言哲学观 看作是错误的 这并非因为某种其它领域是第 一位的 而是因为作为拥有基础的哲学观与拥有基础的知识观一样 1 6 述 罗蒂对镜式哲学的批判和改造 都是错误的 2 1 1 因为 在罗蒂看来 哲学不是这样一种学科的 名字 它面对着一些永恒的问题 却不幸不断错误地陈述它们 或 依靠笨拙的论证工具批评它们 哲学是一种文化形式 一种 人类 谈话中的声音 当它在某一时期专注一个话题而非另一个话题 时 它不是由于论证的需要 而是由于发生于谈话中其它领域的种 种事物的结果 或者是由于提出了新事物的个别天才人物的创造的 结果 罗蒂认为 哲学的变化之所以产生 不是因为人们发现了一一 种新方法去处理旧问题 而是当新的问题产生时 老的问题则逐渐 的消退 然而 达美特却相反 他不是把老的问题放在一边 而是 采用新的哲学范式为老问题提供一种新的表述和解决方式 因此 达美特仍然是在意义理论上解决传统的问题 仍然没有脱离传统问 题的窠臼 同样 对于普特南的实在论 罗蒂也给予了驳斥 在七十年代 中期以前 普特南同罗素一样 在真理问题上基本坚持符合论的观 点 认为语言和世界之间存在着符合或对应的关系 他在 语言和 实在 一文中说 随着语言的发展 语言的某些部分和世界的某 些部分之问的因果联系和非因果联系变得愈益错综复杂 愈益多种 多样 这种联系的本质在于语言和思想的确日益符合于实在 至少在某种程度上是如此 2 2 l 七十年代中期以后 普特南逐渐 改变了这种观点 并把他原来的观点当作 形而上学的实在论 加 以驳斥 而转到 内在实在论 的立场上 内在实在论坚持真理是 一种 理想化的辩明 他说 我的观点是把真理与辩明等同起 来 不过我说的辩明是理想化的辩明 而不是根据现有证据做出的 辩明 我把这种观点称为 内在实在论 罗蒂指出 普特南前期的形而上学实在论关于语言与世界相符 合的观点 明显是镜式哲学 他放弃这种观点是正确的 然而他并 未放弃语言是世界的图式的观点 而是提出了真理是理想化的辩明 的内在实在论 罗蒂说 普特南认为 对任何可能的认识论自然 2 1 l 罗蒂 李幼蒸译 哲学与自然之镜 三联书店 1 9 8 7 年皈 第2 3 1 页 1 2 2 j 转引自涂纪亮 分析哲学及其在美国的发展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 9 8 7 年版 第7 1 1 页 2 3 l 转引自涂纪亮 分析哲学及其在美国的发展 t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 9 8 7 年版 第7 1 2 页 述评罗蒂对镜式哲学的批判和改造 化的批评都给我们留下了他所谓的 内在实在主义 这种观点 说 我们通过说 不是语言映现世界 面是说话者映现世界 即他 们的环境 意即对该环境构造一个象征的表象 可以说明 这 样的日常事实 使用语言有助于达到我们的目的 获得满足或任何 其他事情 在此意义上 内在实在主义正是这样一种观点 按照 我们自己的再现规约 我们比以往更好地再现着宇宙 2 4 这 样 普特南的内在实在论同他的形而上学实在论一样 都是从再现 世界的角度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