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IPS协议下中国知识产权保护的基准及实施策略.pdf

62 管理学 TRIPS 协议下中国知识产权保护的基准 及实施策略 协议下中国知识产权保护的基准 及实施策略 王春峰 曲万成 天津大学 管理学院 天津市 300072 摘 要 在 TRIPS 体制下 发展中国家丧失了根据本国经济成长阶段制定最合适的知识产权保护体制的自 主权 严厉的知识产权保护 并不有利于发展中国家的技术追赶和自主创新能力的培养 TRIPS 协定下强化中国 知识产权保护是个两难选择 中国需要游走在 TRIPS 协定外生给定的发展路径的边缘 尽力选择与其自身内生化 的发展路径相切的交汇点 关键词 TRIPS 协定 知识产权保护 最低保护标准 实施策略 中图分类号 D923 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 472X 2010 02 0062 06 收稿日期 2009 06 15 作者简介 王春峰 1966 教授 博士生导师 天津大学管理学院 研究方向 公共管理 金融工程 与资本市场 曲万成 1975 博士研究生 天津大学管理学院 研究方向 公共管理 金融工程与资本 市场 一 引 言 TRIPS 协定是乌拉圭回合多边贸易谈判的产物 中国作为后来的新进者在开始加入时就被要求遵守 TRIPS 协定的最低标准 没有过渡期 然而 发达经济知识产权保护制度的历史演变表明 发达国家在 经济发展的不同阶段曾采用过不同的知识产权保护制度 1 因此 一国知识产权保护水平应与其经济发 展阶段相适应 知识产权保护从低度化向高强度化过渡是一个必然的趋势 发展中国家应使知识产权保 护成为促进国内知识积累和经济增长的有效工具 我国应全面权衡 TRIPS 可能带来的影响 并为确保知 识产权政策实施成本的最小化和受益的最大化进行必要的政策改革 近年来 TRIPS 对我国主要存在五大方面的负面影响 削弱技术溢出效应 增加发展中国家 技术创新难度 助长了跨国公司技术垄断和知识产权滥用行为 破坏了公平竞争的市场秩序 知识 产权壁垒与反倾销调查 技术标准等非关税壁垒相互结合轮番使用 成为国际贸易自由化的新障碍 药品 植物新品种等专利产品价格垄断影响社会公共福利 TRIPS 导致我国行政执法和司法成本 增加 针对知识产权保护这一难题 在 TRIPS 协定下 中国知识产权保护是走外生给定的发展路径 还 是根据自身经济发展水平走内生化的发展路径 2 本文用经济学的方法分析了中国知识产权保护的基准 并相应给出了我国知识产权保护的实施策略 二 知识产权国际保护不断强化 自 20 世纪 70 年代中期以来 向发展中国家进行技术转让的增长速度远远慢于全球技术转移的增长 发展中国家在全球技术转移中所占的份额在下降 发达国家孜孜不倦地努力将知识产权保护引入世界贸 易自由化进程 它们凭借贸易手段 不断强化知识产权国际保护 这主要包括以下 4 个方面 首先是二流技术的转移 发达国家的对外直接投资转移的是已标准化的技术 已经标准化的产品 市场竞争激烈而利润微薄 然而 通过知识产权 发达国家仍旧保持着对技术的控制和获益 从而制约 2010 年 3 月 西安电子科技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Mar 2010 第 20 卷第 2 期 Journal of Xidian University Social Science Edition Vol 20 No 2 63 了发展中国家的市场经济 制约发展中国家对发达国家的贸易 大大限制了发展中国家从技术进步中获 得的利益 其次是技术溢出的有限 发展中国家的知识产权 强 保护不会增加伴随跨国公司的直接投资的研 发输入 也就是说 强化知识产权保护未必能获得更多的技术溢出 事实上 跨国公司将 90 以上的研 发经费投回母国 只有不到 10 的投入在当地 而其中大部分投入于产品质量控制和小改进 第三是跨国公司的技术联盟 跨国公司构建的各种各样的战略性技术联盟 形成了跨国公司的技术 网络 控制了相关技术领域发展的方向 规模和速度 掌控了世界科技知识的生产和扩散 战略性技术 联盟高度集中于美国 欧盟和日本 它们占 1980 年到 1994 年发达国家企业间所订技术协议总数的 91 24 比如美国与欧盟的交流占其总量的 52 与日本的交流占其总量的 18 世界日益被分解为以发 达国家为核心的科技圈 综上所述 世界全球化经济形势下 一方面知识产权国际保护水平不断强化 发展中国家从技术模 仿中获得的利益不断被压缩 另一方面跨国公司及其战略性技术同盟构成的跨国公司的技术网络 很大 程度上控制了世界科学技术知识的生产和扩散 世界被分解为以发达国家为核心的科技圈 发展中国家 和发达国家科学技术方面的差距在扩大 其对发达国家的科技依附地位在强化 三 中国知识产权保护的基准 两难选择 一 知识产权保护水平与国家发展阶段的配合关系 TRIPS 协议使中国丧失了根据自身发展情况决定知识产权保护的自由 中国的知识产权保护水平事 实上可能超过了其社会发展水平 Keith E Maskus 2000 年的研究表明 在专利权和人均国民收入两者 之间存在着一个倒 U 形的关系 即专利保护的力度会在人均国民收入达到最低点处转而开始上升时有所 减弱 在人均国民收入达到中等发达水平时 知识产权保护的力度会逐步加大 3 而且 在收入水平越 高时 保护力度增强越快 其实道理很简单 最不发达国家几乎没有创新能力 不存在知识产权保护的 问题 当收入和技术能力达到中等水平以后 国家才倾向于采用弱保护政策 但其主要精力仍旧在于模 仿 当收入和技术能力达到发达水平后 才开始重视知识产权的保护 中国目前虽然GDP总量居世界第4位 但人均GDP仅为1700美元左右 属于中低收入水平 分析1991 2005年的人均国民收入指数 1978年为基年 和国内发明专利申请及授权量关系 可以发现前者和后 二者分别都存在正相关的关系 而且 人均国民收入越高 国内发明专利申请及授权增长越快 参 见图表1 图 1 人均国民收入指数 1978 年为基年 和国内发明专利申请及授权量关系 64 因此 知识产权保护水平和人均国民收入应有相当配合关系 就我国而言 一方面 知识产权的正 当保护已经相当重要 不断增长的国民经济和国内发明专利申请已经部分说明问题 另一方面 我们仍 处于中低收入水平 不宜超出国际义务 强化知识产权保护 就现在已经获得重要科技创新能力的发展 中国家来看 知识产权 弱 的而非知识产权 强 保护和它们的经济快速发展和形成阶段相联系 知 识产权强保护并不直接影响经济发展 因此 中国发展的现状并不需要强化的知识产权保护 二 知识产权保护基准的经济模型分析 为了便于分析 在下面的模型中研究对象分为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 并且认为各种参数对于发展 中国家和发达国家都分别处于相同水平 如果知识产权保护程度的强弱可以用垄断价格的高低来表示 那么保护程度越弱 垄断价格越低 在 TRIPS 协议下 无论发展中国家的发展水平多高 模仿能力多强 都要实施与发达国家一样的知识产权保护 这时侵权事件是否发生 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政府相关法律的 实施程度 当一个国家没有创新能力 只有模仿能力时 执行成本随着模仿能力的提高而提高 当侵权生产 模 仿 是竞争性时 其价格维持在 c P 其消费者得到消费者剩余a bc 而政府实施保护 会使价格 上涨 上涨幅度视保护力度而定 这会使消费者剩余减少 同时政府还要有一块净支出 因此 如果 一个国家一点创新能力也没有 从这个国家的即时利益来说 确实还是不保护好 但是从长远发展来看 创新式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 没有创新就永远赶不上发达国家 因此是否要 保护 以及保护水平多高取决于创新能力 如果国家有创新能力了 政府对知识产权进行保护 就能够 使企业获得一定的超额利润 从而激励创新 显然 对创新能力还比较弱的时候 实际保护也应当弱一 些 只有当创新能力达到一定程度后 保护才能逐步提高 本文把创新能力定义为需求曲线D 也即平均收益 与边际收益MR之间的差 这也是垄断势力 的测度 即在保护下 创新者有多大的垄断势力 图 2 显示 发达国家创新能力较强 其在保护下任一 产品利润最大化时的平均收益曲线D与边际收益曲线MR之差为 mc PP 而发展中国家创新能力较弱 其在保护下利润最大化的平均收益曲线D与边际收益曲线MR 之差为 mc PP 显然 mc PP 小于 mc PP 发展中国家的实际保护程度可以低些 这就是说 如果发达国家专利保护下的专利许可费 为 mc PP 则发展中国家应当为 mc PP 图 2 创新能力 模仿能力和保护程度 c Q m Q m Q 价格 数量 2 c 1 c 2 b 1 b a c P m P m P MR MR D 65 现在假定发达国家任一产品的潜在创新能力为 m P 即产品一旦创造出来 在专利保护下 它可以 索取的垄断价格为 m P 而发展中国家为 m P 在假定发展中国家的模仿能力也为 m P 我们来看几种可 能的情况 第一种情况 发展中国家严格执行与发达国家一样的保护 则价格维持在 m P上 没有侵权事件 消费者会损失 11 bc 和 22 bc 两个梯形的面积 同时 政府要支付执行知识产权保护的成本 当然 在这样严格的保护下 发展中国家的创新也会得到鼓励 潜在的创新者创造出另一种产品并能够因此而 得的超额利润为 2 b 对创新的保护不仅可以使创新者得到垄断利润 而且推动了全要素生产率 TFP 的增长 从而有利于经济的长期增长 政府的政策就是在消费者损失加上执行成本 与创新者得益加上 TFP 增长这两者之间权衡 第二种情况 发展中国家建立了知识产权保护的法律法规 但是不执行 几乎如同没有保护 则 国内企业就会进行侵权模仿生产 由于模仿能力还不是很强 侵权生产的价格为 m P 这时相对于严格 执行保护来说 消费者剩余增加了 11 bc 但是没有超额利润 也没有执行成本 同时 国内的创新 能力不能发挥 TFP 不能提高 政府的政策就在增加消费者剩余 11 bc 与不提高 TFP 之间权衡 第三者情况 发展中国家政府实施一定程度的保护 将实际保护水平维持在 m P 这时 相对于高 保护来说 消费者仍然能够得到 11 bc 但是国内创新者得到了激励 获得了超额利润 2 b 同时 经 济增长有了进一步的动力 当然政府要付出保护的执行成本 但是这一成本比第一种情况下低 由于发 达国家要求的保护水平为 m P 而实际执行的保护程度为 m P 因此对于发达国家的创新产品仍然会有侵 权事件 但是从发展中国家自身利益出发 政府的政策就是在消费者得益 创新者利润加上 TFP 增长与 执行成本之间权衡 显然 这种情况优于前两种 与第一种相比 它的执行成本较低 又有消费者剩余 的增加 而创新者得益和 TFP 增长相同 与第二种情况相比 它支付了执行成本 但是获得了创新的激 励 从理论上来看 由于各国研发水平和经济发展程度的差异 不存在一个全世界通用的知识产权保护 制度 发展中国家由于自身研发水平的低下和经济发展水平的落后 在短时期内 更短的专利期限和更 弱的知识产权保护可能是适宜的 4 中国目前属于中低收入水平 中国发展的现状并不需要强化的知识 产权保护 但是 在中国加入 WTO 后 作为一种强制执行规则 中国必须与所有 WTO 其他成员方一 起遵守 TRIPS 协定的最低保护标准 由此 本文提出 给定国际社会较强的知识产权保护倾向 则中国 最好的路径选择是提供与 TRIPS 协定要求的最低保护标准相一致 或者与最低标准趋同的知识产权保 护 但是不要超过最低保护标准 四 当前中国知识产权保护亟待解决的难题 执行问题 因为发展中国家的知识产权制度与国际接轨过程中需要付出大量的制度建设 实施和管理的成本 在我国 由于实行了司法行政双轨保护机制 知识产权的管理和执法成本更为高昂 外生的正式知识产 权法律制度可以在短中期内建立 而内生的非正式制度如执行力度 维权意识是很难在短中期内建立起 来的 因此 当前中国知识产权保护亟待解决的难题是执行问题 5 一 中国知识产权保护的执法机制 行政保护向司法保护过渡 在中国保护知识产权的执法实践中 基本上形成了行政保护和司法保护两个途径并行运作 相互衔 接的保护模式 在市场经济发展的初始阶段 实行多头监管 分别保护的行政管理与执法模式是有效的 但是 随着科技进步和中国市场经济的进一步发展 中国知识产权保护的对象变得日益交叉 复杂化 在此情况下 任何单一的行政执法部门都很难再进行有效的归口管理 而且 从国际上看 各国对知识 产权最强有力的保护是司法保护而非行政保护 因此 协调和强化中国知识产权保护的行政与司法执法 机制相平衡模式成为当前亟须解决的凸显问题 从长期来看 对未来所有的知识产权纠纷 无论是确权 纠纷还是侵权纠纷都应尽可能地转向寻求司法保护 以便与国际通行惯例接轨 二 中国知识产权保护的自律机制 内生效力机制 从国际上来看 发达经济中有强大的行业协会组织来保护本行业产品免受侵权 行业协会组织实施 的知识产权保护对于本行业和知识产权所有者乃至侵权者来说是靠行业自身自律机制来约束的 因而具 66 有内生的积极效力 中国知识产权保护除了赋予行政与司法保护强有力的外生强制执法机制之外 还必 须建立起强大的行业协会组织 形成内生的行业自律约束机制来保护本行业产品免受侵权 但在中国行 业协会和知识产权所有者自我保护机制缺损的情况下 很容易造成行业协会和权利人保护知识产权自律 行为的缺乏 进而导致社会公众知识产权保护意识淡薄 五 实施我国知识产权保护的主要策略 知识产权保护作为政策组合的重要组成部分 其作用的发挥要受到一系列因素的制约 包括国家的 经济发展水平 市场经济体制的完善 技术创新能力甚至一个国家的文化心理因素等 而对不同产业 不同部门的影响作用又有所不同 所以 我国在制定知识产权保护政策的同时 应该全面权衡由此所可 能带来的成本与收益 并为确保知识产权政策实施成本的最小化和受益的最大化进行必要的补充性的政 策改革 一 建立健全知识产权预警机制 知识产权预警机制是重要的公共平台 它可为企业的生产和贸 易服务 增强企业的知识产权谈判能力和应对能力 知识产权预警指按照细分的行业 领域 市场 及 时准确地分析和预测知识产权竞争态势 发布预警信息 及时通报和指导企业 采取有效措施应对国际 知识产权壁垒 化解潜在的知识产权风险 中国企业多为中小企业 缺乏自己建立知识产权预警和应急 机制的能力 且分散建立相关机制缺乏规模经济 成本高昂而专业水平受限 因此 政府应当建立健全 知识产权预警机制 二 在强调与鼓励发明专利的同时 注重 外观和实用新型 专利的保护和运用 强调保护发明 专利可以给我国企业的自主创新提供动力 而注重 外观和实用新型 专利的保护又可以使我国当地企 业在和国外企业的技术竞争中占有一席之地 第二 适当限制每项专利的权利要求范围以便国内企业可 以更加容易地围绕初始的专利申请外观和实用新型专利 从而改善它们在技术谈判中的地位 三 要求每项专利在授予权利之前将专利的部分内容公布于众 6 一方面可以减少我国企业在做 出研发决策时的不确定性 另一方面可以使技术迅速扩散到我国的研究和科学领域中 同时还可以使我 国企业更加容易地围绕该项专利申请使用新型和外观设计专利 从而使我国当地企业能更快地了解并跟 上国际先进技术的步伐 四 中国在健全 完善知识产权法律制度 严肃执法 坚决打击侵权违法行为的同时 针对知识 产权制度在中国建立的时间较短 社会公众保护知识产权的意识比较薄弱等情况 应大力开展知识产权 保护的法制宣传教育 并加强知识产权领域内专业人员的培训和培养 五 中国强化知识产权保护需加强五个方面的复合努力 一是需要积极参与和协调知识产权保护 国际公约 二是需要构建和提供门类比较齐全的知识产权保护法律法规体系 做到有法可依 三是需要 加强和深化知识产权保护法律法规的执行机制 做到有法必依 执法必严 四是需要培育和增强行业协 会自律约束机制以及知识产权所有者自我保护意识 五是需要提高社会公众保护知识产权意识 仅靠法 律手段很难取得最佳效果 从而形成一个集立法 行政 司法 行业协会 知识产权所有者和社会公众 共同努力为一体的全方位配合的知识产权立体防御体系 六 结 论 中国现在不可能违反 TRIPS 协议 弱化知识产权保护 从现实实践来看 TRIPS 协定的最低要求标 准并非总是被明确地界定 虽然 TRIPS 协定对最低保护时间长度 受保护对象范围 外国居民非歧视待 遇和执行措施等问题上有着明确的规定 但是 TRIPS 协定对更加特定的技术和主观对象并没有给出详细 的规则 如审查专利新颖性和独创性相关的标准或者对侵犯版权的详细界定等 7 在这些复杂的 不明 确界定的领域内 通过改变审查标准 中国仍有一些空间可调整本土知识产权保护规则 来谋求国家经 济利益而又不违背 TRIPS 规定 中国需要游走在 TRIPS 协定外生给定的发展路径的边缘 尽力选择与 其自身内生化的发展路径相切的交汇点 这一交汇点就是中国实施知识产权保护设定的基准 67 注 释 http 参看CORREA CARLOS M Can the TRIPS Agreement Foster Technology Transfer to Developing Count ries 一书 2005年出版 参看 2007 年度上海市社会科学界第五届学术年会文集 尹翔硕 论 TRIPS 条件下落后国家知识产权侵权的必然性 一文 参 考 文 献 1 古祖雪 后 TRIPS 时代的国际知识产权制度变革与国际关系的演变 以 WTO 多哈回合谈判为中心 J 中国社会科 学 2007 2 144 147 2 沈国兵 TRIPS 协定下中国知识产权保护的核心难题及基准 J 财经研究 2008 10 52 55 3 SKUS KEITH E 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 in the Global Economy M Washington D C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Economics 2000 4 赵伟 吕盛行 管汉晖 与贸易相关的知识产权保护理论最新进展及启示 J 财贸经济 2004 9 46 51 5 吴汉东 后 TRIPS 时代知识产权制度的变革与中国的应对方略 J 法商研究 2005 5 5 9 6 文礼朋 际知识产权保护的加强对发展中家技术追赶的影响武汉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J 2008 9 627 629 7 蒋志培 解读TRIPS协议对知识产权保护的基本标准 J 中国发明专利 2008 3 65 68 Imple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