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雕细刻惨淡经营_评英诗翻译家杨德豫.pdf

人 介绍 精 雕细刻 一 惨淡经 营 评英诗翻译家杨德豫 孟宪忠刘惠玲 我们向大家介绍我国 当代英诗翻 译家杨德 豫先生 杨德豫 别名江声 原籍湖南省长沙市 年生于北平 其父杨树达是著名语 言文字 学家 曾任清华大学中文 系教授 他出生书 香门第 自幼受到良好的教育和熏陶 高中毕 业后 曾在湖南大学学习历史一年 在中央大 学学习外语一年 后在清华大学外文系肄业 年 月 在北平自愿参军南下 经受 了 战 斗的洗礼 担任过军内几种报纸的编辑 年 入 团 年入党 曾被授予上尉军衔 由于 历史的 误会 年被错划为 右派 被遣 送到农场 劳动改造二十年 年被调到湖 南人民 出版社工作 年 他的 右派 错 案得到改正 并恢复了党籍 年 被评为 编审 年 调至湖南文艺出版社工作 杨德豫担任编辑 工作勤勤恳恳 兢兢业 业 成绩卓著 从 年起 负责编纂 诗苑 译林 丛书 整理出版各国诗歌 名 著 现已出 版 种以上 他 为繁荣我国 的诗歌翻译事业做 出 了贡献 主共译 杨德豫立志献身于诗歌翻译事业 身处逆 境仍锲而不舍 勤奋笔耕 为广大读者奉献了 英诗汉译的精品 现将其主要译著分三个阶段 列出 于后 第一阶段 年代至 年代 即杨从事 诗歌翻译的初期阶段 一 朗费罗诗选 人 民 文学出版社 年 月 初版 全书收译诗 首 二 莎士比亚 长诗 鲁 克 丽丝 受辱 记 译于 年代初 期 收 入 莎 士比亚全集 第十一 卷 人民文 学 出版社 年 月 初版 巳 重 印数 次 第二阶段 年代 至 年代 即杨从事 诗歌翻译 的成熟阶段 一 拜伦抒情诗七十首 湖南人 民 出 版社 年 月 初版 迄今重 印 次 累计印数 万余册 二 增 订 朗费罗诗选 人民文学出版 社 年 月出版 收入 外国文学 名著丛书 此次增 订再版 译 者 下 了很大功夫 删去原译 首 其 余 首均有改动 有些实际上等于 重译 并增补了新译 首 第三阶段 年代 即杨从事诗歌翻 译 的鼎盛阶段 一 湖畔诗魂 华兹华斯诗选 人 民文学出版社 年 月 初版 收 入 译诗 首 二 神秘 诗 怪诞诗 柯尔 律治 代表 作三 首 人民文学 出版 社 杨译的特点 杨德豫先生的诗歌译作总的特点是形神兼 备 译文是地地道道的 汉语诗 流杨顺达 没 有 翻译腔 的痕迹 现从四个方面略加评 论 一 风格 风格问题也就是 译诗的 神似 问题 我 们认为 只要译诗的风格基本上符合原诗 的风 格 就可以说是基本上达到了 神似 美国诗 人朗费罗 是资产阶级的学 院 派诗 人 他是积极的 为人 生而艺术 论者 主张 艺术造福于人民 他的诗风格严谨细腻 英国 诗人拜伦一生坎坷 经历复杂 他是贵族 又 是革命者 他的诗风刚烈 奔放 英国诗 人华 兹华斯自幼受到大 自然的陶冶 他的诗风格自 然 朴实 清新 我们在对照 阅读三位诗人 的 原作与杨德豫先生的译 文时 这 些不同的风格 我们都同样感受到了 有的人坚持认为诗歌是 不能笼译 的 风格尤其不能转达 但是我们在 读过杨译 之后 确实感到 杨译在竭力保持原 诗风格 华兹华斯 是 一 位用 心去做诗的伟大诗 人 而这自然风格的自然诗要用 截 然不同的 汉 语翻译出来 又要保持原诗 的风格 是何等困 难 但是 杨德豫却做到了 他不仅将原诗 的 内容译出来了 而且成功地传达 了原诗的风 貌 神采 和韵味 哀 希腊 是拜伦长篇叙事 诗 唐瑛 中的 一支歌曲 诗人 借一位希腊诗 人 之口 哀叹具有辉煌历史的希腊古国如今 受异 族欺凌宰割 激励希腊人民为争取 独立自由而 斗争 由于诗 人 的感情沉痛真挚 内容结构又 独立成篇 百余年来传诵不衰 因而备受 译家 重视 鲁迅先生在 摩罗 诗力说 中曾指 出 拜 伦对被奴役民族 的感情是 哀 其不幸 而又 怒 其不争 这种复杂的感情在 哀希腊 一诗 中可以说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作者对希腊 人民时而激励 时而斥责 时而鞭策 时而讽 刺 全 诗 主调激越高昂 间或又流露出哀伤 由于杨对原诗有深透的理解 翻 译 中在内容 上 力求忠实 在风格 上力求近 似 因 此原诗字里 行 间感情语调上的变化 也较好地传达了出来 凡是 大 诗人 其风格都是多样化的 也就 是 不囿于 一种风格 杜甫的 三吏三别 与 秋 兴八首 的风格就 迥 然不 同 以华兹华斯为 例 廷腾夺 和 迈克尔 的体裁是相 同 的 都 是素体诗护但风格和韵味却颇不相 同 前者较 为庄重典雅 后者较为朴实亲切 这两首诗杨 的译文也分别表 现 了上述不同 的风格特色 又 如 同是叙事诗 但 鹿跳泉 与 布莱 克老 大 娘 和哈里 吉尔 的风格却相去甚远 在原诗 中和在杨的译文中都可以清楚地看出来 以拜 伦为例 赛沙组诗 与 编 织机法 案 编 织者颂 的风格也大异其趣 这在杨的译文 中 也得到了如实的反映 神韵 和 意境 等等是难以捉摸的 但 诗意 却是可以品味出来的 杨译有一个 重要特点 就是每首诗 的译文都力求像原诗 一 样富于诗意 读来令人齿颊留芳 二 格体 格律问题 也 就是译 诗 的 形似 问题 译诗在格律上 即在节奏和韵式 两方面都 严格仿照原诗 是 相 当困难 的 在格律上严格 仿照原诗而又不影响译 文 的忠实 达意 传神 和流畅 就更 加困难 了 杨德豫完全 同意诗人兼译诗家雪莱的 主 张 译诗一定要用与原诗同样的形 式来译 才 算真正对得起原作者 因此 他在翻译中 力 求 形 似 以形似求神似 而杨译 的特点就 在于 他在力求遵循原诗形式 的情况下 还同 时做到了忠实原诗 的内容 并使文字畅达 仍 以 哀希腊 为例 原诗每节六行 每行四个音 步 抑杨格 押韵方 式为 译文每行四 顿 即四个音组 脚韵安排悉 依原诗 再以拜 伦的 去国 行 为 例 全诗十节 每节八行 译 诗以 顿 代步 单数行都是四顿 双数行都 是三顿 读起来节奏十分鲜明 拜伦 抒 情诗 七十首 全书 行中 至 少有 行 即 至 少有 0以上的诗行 译诗的顿数 与原诗音 步 数完全 一致 韵 式方 面 拜伦抒情 诗七 十首 的译 诗 韵式 全部依照原诗 没有一行例外 如 致伯 沙撒 一诗 原作每节韵式为 1 而全 诗 三节的2韵都用 同一个韵 三节的末行都用 同一个词 收尾 译诗 要完全仿照原诗是 相 当困 难 的 但杨译竟然做到了 另外 杨 又依照原 诗 成功地安排了行内韵 实属难能可贵 杨 德像一丝 不苟 严谨细腻的译风实在令人钦 佩 令人叹服 格律与体裁有密切关系 各种体裁的英 诗 都有与其体裁相适应的格律 以格律体 译格律体 也就意味着 对于不同体裁的原 诗 译诗都要严格仿照与其体裁 相适应 的格 摔 华兹华斯对英国诗歌的贡献是巨大的 也 是多方面的 撤开其他方面不谈 仅就 体 裁 这一方面而言 他的主要贡献是在素体诗 和十四行诗上 这两种体裁的英诗 在他手中 都有了新的突破和发展 而杨译 湖 畔诗魂 华兹华斯诗选 和其以前的译著相比 也 有了新的突破和发展 其中表现在 体裁 方 面的 也主 要是在素体诗和十四行诗上 在 拜伦抒情诗七十首 中 没有一首素体诗 十 四行诗也只有两首 而在 湖畔诗魂 中 十四 行诗有 首之多 从译文中可以看 出 译者运 用十四行诗这种谨 严精巧 的格式巳 经十 分熟 练 达到了得心应手的境地 素体诗 在 湖畔 诗魂 中虽然不多 首 行数却不少 仅 迈克尔 一首就有 余行 同样表明 了 译 者驾驭这种诗体已能应付裕如 三 语 诗是语言 的艺术 诗的意境 神韵等等 都是用语言这种工具 或手段 精心营造或渲 染出来的 创作是如此 翻译也同样如此 杨德豫自幼熟读中国古典诗词 十岁以后 又迷上了新诗 从 岁起便在地方报纸上不断 发表诗作 在高中和大学时期 已陆续翻译了 一些英诗 岁参军后 南下行军作战期间生 活在连队 创作了大量宣传鼓 动性的诗歌快 板 后来又在工人 农民 当 中生 活了 年之 久 认真学习劳动群众生动 活泼的语言 经过 这样几十年的积爪和钻研 他对汉语语言尤其 是汉语韵文有了深厚的根抵和素养 有了运用 自如 的能力 而在译诗实践中 他又不借弹精 竭虑 修淡经营 锤字炼句 精雕细刻 笔到 神来 大有 语不惊人死不 休 的意味 如果 说华兹华斯诗歌语言的主要特点之一是 淮陈 言 之务去 那 么杨德豫在译诗中也信守同样 的原则 他在语 言上决不肯蹈常袭故 沿用陈 陈相因的陈词滥调 而总要匠心独运 自铸新 词 正如著名诗人 翻译家屠岸所称赞的 他 把汉字汉文像 手中 的泥团那样 按照自己 的 意志 根据 原文要求 用来塑造文学形象 能达到这样的程度 实在不易 四 注释 注 释翔实谨严 探微烛隐 既有科学性 又有可读性 是杨译中有机整体不可缺少的一 部分 从杨译 中可以看 出 他为译诗写 往释 也 像他译诗一样细致推敲 缤密严谨 华兹华斯 献给民主 独立和自由的诗 中的若干首 如 加莱 年 月 致图森 路维 杜尔 霍弗尔 法国兵和西班牙 游击队 等 杨德 豫所写 的大段注释 不但提供了翔实的历史3 景资料 大大有助于 读者对正文的理解 而且 注释本身也写得生动多姿 可与正文并读 特 别值得一提的是 一个英国人有感于瑞 士的 屈 服 华兹华斯 本人认为这是他生平写得最好 的一首诗 开头两行是 两种声音 一种是 海的呼嘀 一种是山的喧 响 都雄浑强劲 海 指什么4 山 又指什么4这是理 解全 诗的关键 在杨译 湖畔诗魂 出版以前 我国 至少有四种选本收了这首诗的译文 可借 这四种选本对这个关键问题都没有 作 任何注 释 以致我国读者很难读懂这首诗 由于杨德 豫既好学又肯深思 所以能在注释中精辟地指 出 英国四面环海 瑞士全境皆山 故诗中 以 海 借指英国 以 山 借指瑞士 虽 只容容数语 却像暗夜里点嫩的灯火 一下子 就把全诗的内容和脉络照报得通明透亮 豁然 贯通了 柯尔律治 老水手行 第 行写海 船 从南 向北行驶到达赤道 第 行又写这条船从南 向北到达赤道 有些注家对此困惑不解 如北 京商务印书馆 年出版的 英国文学 名 篇选 注 中 注家说这里 前后有 些矛盾 而杨 德豫则根据柯尔律治本人所写 的旁注和其他有 关资料 经过潜心钻研 在注释 中精确地 指 出 在此诗的 行前后 船巳从大西洋转入 太平洋 故第 行到达的乃是 太平 洋的赤 道 而在第 行前后船又从太平洋返回大 西洋 故第 行到达的赤道乃是 大 西洋赤 道 这就证 明 了柯尔律治原诗写得非常严整 细密 海船航行的道路与实际地理位置也完全 吻合 根本不存在 前后矛盾 的问题 对译诗理论 的贾做 杨德豫不但为广大读者奉献了质盆上乘的 译著 而且在译诗理论方面也一直在不断地探 素追求 并且有所建树和贡献 他在这方面的 主要论文有三篇 一 译琐后记 载 拜 伦 抒 情诗七十首 二 增订后记 载增订版 朗 费罗诗选 三 用什么形式翻译英语格律诗 原载 中国翻译 年第 期 发表时有翻 节 后 全文收 入新版 拜伦抒情诗七十首 从 上述三篇文章中 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出 主张 用汉语的白话律诗翻译英语格律诗这一流派的 主要论点 发展脉络和杨先生本人的贡献 在 概括总结了以卞之琳为主要代表的这一译诗流 派的理论主张之后 杨指出 节奏是英语格律 诗的第一要素 而 顿 或 拍 或 音 组 则是现代汉语口语的基 本节 奏 单 位 用 汉语的顿 拍 音组 来代 替英诗的音 步 使译诗顿数与原诗的音步数相等 并对二 字顿和三字顿 以及少数场合下的一字顿 四 字顿 作出适当的配置 就可以在符合现代汉 语规律的条件下 在诗行节奏上获得与原诗尽 可能相似的效果 杨指出 大5 的翻译实践 表明 汉语的一顿 与英诗的一个音步 两者 的容盆是大致相 当的 这一观点将帮助越来 越多的 人认识到 以白话格律诗 翻译英语格律 诗是一条宽阔 的光明大道 我们认为 在以卞 之琳先生为主要代表的这一译诗流派中 杨德 豫不仅是一名积极的实践者 而且是一名热心 的倡导者和攀旗人 他走在这支队伍的前列 蔺钾 应当说 年 朗费罗诗选 的出版 就 巳经确立了杨德豫在中国翻译界的地位 但是 由于众所周 知的原因 从 年至 年 整 整二十年 他未能从事正常的 翻译工 作 因 此 他的名字并不为广大读者 所 熟悉 自从 拜伦抒情诗七十首 于 年问世以后 杨德 豫以成熟翻译家的形象出现在中国译坛 他的 成就受到了卞之琳先生的高度赞誉与褒奖 卞 老 年曾在 译诗艺术的成年 一文中指出 杨译和 飞白 屠岸的译作 共同标志了我国 译 诗艺术的成熟 年 作了重大修改的增 订版 朗费罗诗选 的 出版 在国内外引起了较 大反喻 杨在翻译实践和译诗理论方面又向前 迈进了一大步 湖畔诗魂 是杨德豫又 一部更 成功更杰出 的译作 它的 出版是我国诗歌翻译 界的 重大收获 它标志着我国诗歌翻译进入更 成熟更完美的新高度 因此 它受到了著名翻 译家屠岸的高度评价 也受到了学贯中西的着 名学者钱钟书和大诗人冰心 的赞许 神秘诗皿 怪诞诗 柯尔律治的三篇代表作 的 出版 又是我国诗歌翻译界的 盛事 它为广大读者提 供了又 一本英诗汉译的佳作 纵观杨德豫的翻 译历程 不难看出 他是以翻译实践为主 同 时探讨翻译理论 两者互相促进 相得益彰 杨德豫英语造诣高 能透彻理解原文 他 汉语功底深 驾驭语言的能力强 又替于炼字 锤句 精雕细刻 这是他从事诗歌翻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