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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綜援處理看社福政策檢討從綜援處理看社福政策檢討 莫宜端莫宜端 文章修訂版刊載於文章修訂版刊載於 2004 年年 11 月月 17 日信報中港評論日信報中港評論 新一屆立法會議席甫產生 立即打開 潘朵拉盒子 幾個公共政策的盪手山芋 奪盒而出 行政會議早已通過之削減長者綜援措施被翻舊脹便是一例 雖然政府 小勝一仗 但是 整個輿論的論述過程 反映執政和議會新貴的政治語言和公共 政策論述 仍然乏善足陳 首先 在公共財政的論述上 支持如期削減綜援的正反雙方 主要提到暫緩削減 會令政府未能如期實現平衡預算 即使只是節省三億元 綜援金額負擔越來越 大 即使削減了 總開支仍然超過往年的 173 億支出 而不滿政府削減綜援的民 間團體和立法會新貴 則批評政府一方面億計金錢搞維港匯 不敢削減公務員薪 酬 但另一方面 卻 忍心 削減老人和傷殘人士的基本綜援金 實在麻木不仁 云云 另一個論述的主軸 是辯論香港是否一個有 足夠 同情心的社會 反對削減的 團體指出特首董建華曾信誓旦旦宣揚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如今雖按行會決定 實施削減措施 但也是出爾反爾 同情政府多於同情受影響人士的論者 卻反覆 強調香港應持續 低稅 靠自己 不靠福利 的主流價值 特別適逢經濟開始向 好 雖然低收入者未必感受到 一般認為市民可用財富有望增值 社會向上流動 性增強 當局應以行動遏抑社會低下層向政府伸手的慾望 第三條最常見的辯題 就是程序 法制的問題 反對如期削綜援的人士 多被扣 以妄顧機制 不尊重法治的帽子 即使當中不少論點並沒有事實根據 例如是次 削減 並沒有由立法會通過 而是特首會同行政會議的決定 2004 至 05 年度的 財政預算案亦假設了今年 10 月調低長者及殘疾人士的基本援助金額 立會並沒 有權力修訂政府的預算 但支持削減措施的論者與及傳媒 竟懶得仔細求證 將 措施已獲立會通過 的說法高唱入雲 但是 不論是 講錢 講情 抑或 講理 三種論述均未有將問題放在針對 香港發展的長遠隱憂的層次來處理 老人和殘疾人士佔綜援受助個案的大多數 個案數字亦有增加趨勢 令到即使港府成功削減基本綜援金 5 綜援撥款亦會比 上個年度的 173 億要高 這正好反映在人口老化及貧富懸殊愈形嚴重 對社會資 Hong Kong Policy Research Institute Ltd 香港政策研究所香港政策研究所 源的壓力之大 即使經濟好轉 就業增加 亦未必能紓緩 根據統計處的估計 香港人口的年齡中位數將會由 1991 年的 31 歲上升至 2031 年的 46 歲 另一方面 65 歲人口所佔的比例亦由 91 年的 8 7 急升至 2031 年的 24 差不多是當時香 港人口的四份之一 並非所有長者均靠綜援過活 但若現時社會差距的情形未有 改善 可以想像今天低收入 低技術的中 成年一群 二 三十年後極可能成為 綜援或其他福利的措施的受助人 內地社會學家孫立平曾引用法國學者圖海納的 馬拉松理論 比喻社會差距擴 大 社會流動性窒礙的後果 以往我們慣用金字塔形容社會結構 意旨雖然最低 收入 地位的大多數處於社會底層 但畢竟仍處於同一結構之中 但馬拉松的遊 戲規則便不一樣 那是不斷地使甩在後頭的人掉隊 剩下那些有能力跑下去的就 是被吸納進國際經濟秩序人的經濟 知識精英 而被甩開 被淘汰的弱勢社群 在全球化深化下 變得越來越沒有競爭力 越難有望 翻身 內地學界 政界已探討一段時間的 社會斷裂 現象 香港亦已出現 雖然政府 當局承諾檢討綜援的水平和制度 但以如今政府的弱勢和担心民意反彈 要來個 結構性的轉變並不容易 但面對社會斷裂的危機和人口老化的困局 我們需要就 一些被視為理所當然的論述 重新討論 才能全面為新世代的福利制度把脈 例 如 人人皆同意綜援和其他福利措施的設立 是為達致公平公義 但所謂公義 justice 所謂何意 政治學者 John Rawls 提出 在社會中 獲取較多資源的成員 若願意以有所付出 以提高擁有最低收入人士的生活水平為己任 這個社會即使 存在貧富差距 亦是可以接受的 但亦有人認為 尊重私有財產和個人自由 代 表只有自己可以決定應否將一己所得施予給社會最低層人士 政府沒有權大幅提 升福利 否則便是對個人自由的不公義 這正反映當社會認真討論 有關福利制度背後的原則原來極其複雜 往往並非越 辯越明 例如綜援應否跟失業援助脫勾 將綜援收窄為純粹保障傷殘老弱者的基 本需要 何謂基本需要 向綜援受助家庭的兒童提供學習所需 那麼購買電腦的 資助是否屬 基本學習需要 社會是要追求平等的機會 equal opportunity 抑或 要尋求平等的結果 equal outcome 這些基本討論 應盡早展開 但誠然 社署 未必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