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房四宝》第三集--《匠心》.doc

中国文房四宝The Four Treasures Of Chinese Study第三集【匠心】走进文房四宝的故乡，手工的体温，心传的技法，怎样溶入每一项流程，每一道工序。坚守在渐行渐远的历史背影中，传统和古法工艺的背后，凝聚着怎样虔诚的匠心。秋分之后的皖南山区，一场特殊的收割正在进行。为保证稻杆的长度，这里一律采用手工收割。以订单方式生产的这种稻草，当地 人把它叫做沙田稻草。相比泥田稻草，沙田稻草因为纤维性强，不易腐烂，容易自然漂白的特点，成为宣纸原料。安徽泾县，宣纸原产地，中国宣纸股份有限公司，手工造纸的标杆企业，正在筹划二丈宣的制作。历史上的宣纸，以丈六为最高纪录，诞生在2000年的二丈千禧宣，面积达13平米，创造出宣纸行业的生产极限。第二次制作二丈宣，公司70后的副总经理罗鸣，走上了前台，这是一次重要的热身，他们还将冲击特大规格新的记录。宣纸规格，直接影响着中国画尺幅，常见的有四尺、五尺、六尺、八尺、丈二等。在收藏市场上，这样的规格，为中国画以尺论价提供了便利。随着大幅画作的涌现，宣纸的尺幅也在不断突破。人民大会堂，巨幅国画江山如此多娇，原作由傅抱石，关山月创作，画心部分超过50平米，由13张乾隆年间的丈二古宣拼成。做大纸，只有选择更具韧性的纤维，才能保证纸的强度。罗鸣和他的团队，为此反复实验。与此同时，沙田稻草的收集，按部就班地进行。泾县榔桥河边，草料来临，李喜宝的草胚加工点，一片繁忙。 （叶小龙）“灰度还行，干度也还好。” 一边做田，一边做草，亦工亦农，20年间，这个加工部落靠草吃草，专门为宣纸生产供应原料。 （众工）“一二三，一二三。” （曹一云）“今年这个草胚的干湿度都比较好,这批草，出风达到17%，符合15%-20%的标准。” 秋冬之季，采集青檀皮的时节。檀皮，韧皮植物的精华，宣纸最重要的原料。二丈宣，皮料的韧性至关重要，必须选择老嫩适中的枝条表皮，生长期3到4年，皮料的性质，决定了加工工艺比草料更为复杂。 这一锅枝条，已经蒸煮了20个小时，枝条沉浸在水与火的冬夜，等待冷却出皮的新生。 深圳，时尚之都，设计之都，高科技和新媒体的前沿阵地。一年一度的深圳文博会如期举办，这也是传统文房四宝展示交易的一大平台。中国工艺美术大师作品拍卖专场正在进行。 主持人：第五届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王祖伟先生所作的奇峰秀石，我们的起价是68万元，68万。 无论砚台流拍与否，在王祖伟看来，都是一次成功的试水。他是歙砚技艺的国家级传承人，提升歙砚的影响和价值，对他来说责无旁贷。 （王祖伟）“师傅们下东西慢点啊。” 屯溪老街，王祖伟的歙砚艺术馆，历时三年建设，终于在这个夏天落成。最醒目的位置，将存放主人心目中，最重要的一件作品。 歙砚，从唐代开始流行，因产于古歙州而得名，为中国四大名砚之一。歙砚取材歙石，以龙尾山的石质最为著名。位于龙尾山下的婺源砚山村，砚石的集散地，王祖伟是这里的常客。唐末时期，南唐后主李煜，一句歙砚甲天下，让歙砚闻名遐迩。他还差遣李少微，以砚务官的身份，进驻龙尾山督采砚石。古坑封存多年，新坑一年只有一个月份的限量开采，选一块好石，除了好眼力，还要好运气。歙砚之名千年不衰，要归功于历代刻工的艺术素养和过人技能。厚重的砚品，动刀之前，都有一个漫长的酝酿期。 （王祖伟）“这个晕比较多,这个是它的特色，但是它也有问题，这个晕比较碎，我们怎么样能多的方面怎么取舍，碎的东西怎么样用好。” 几番讨论，王祖伟决定用新安怀古，命名未来的作品。 （王祖伟）“歙砚，在历史上我们叫歙州砚，歙州之前叫新安郡。母亲河新安江这种情感，在心目中有酝酿了，长时间的这种想法，这一次我就想把它表达出来。” 传统的歙砚技艺传承，多为师徒相授。讲台上的王祖伟，30年前是文房四宝工艺班的一名学生，他幸运地受教于砚雕大师胡震龙，并成为胡大师的女婿。三十功名石与刀，他不仅得到了大师的真传，而且练就了一手不凡的技艺。砚雕技艺，徽、粤、苏三大流派中，徽派素以精细见长。徽派砚品风格浓郁，以浮雕浅刻为主，殿阁、人物等时（使）用深刀所琢，局部或有立体镂空雕法。刀法技艺，永远是雕刻师和砚石对话的，唯一语言，刀随心动，心随意动，刀刀致胜，成就砚中精品。 （王祖伟）“我个人认为，就是你的浅浮雕，薄意，深浮雕，半圆雕，镂空雕，各有所长。只是你把这种艺术的手法，怎么样运用到极致，或者说为你的砚作的主题服务的最好，你是最完美的。” 一方砚，一次时光雕刻，王祖伟的新安怀古，大功告成。中秋之夜，团圆之时，徽州人家明月当空。 （王祖伟一家）：中秋节快乐 一个安宁祥和的意境，传达了千古以来，人类朴素而美好的祈愿。 宣纸的原料加工，仍在延续古法技艺 ，传统工艺漫长的周期，在科班出身的罗鸣看来，无异于十月怀胎的过程。 （汪小平）“它这个整个蒸煮时间大概是6个到8小时，6到8个小时。” 浸渍，蒸煮，洗涤，摊晒，只有经过反反复复的工序，最终才能分娩出，自然漂白的燎皮和燎草。晒滩，宣纸产地标志性的景观，朝阳的坡地，斜铺的石滩，皮和草正经历大自然的日晒月养，露润雨淋。随着宣纸原料慢慢变白，易老化、不稳定的物质，同时也被氧化，自然的锤炼和时间的滋养，这是宣纸纤维纯净的奥秘所在。岁岁年年，劳动者的艰辛与付出，成为宣纸坚韧，耐久品质的一部分。舂碓，切皮，过去多靠手工作业，如今已被机器制浆代替。二丈宣皮料与草料的配比，依据特种净皮标准，檀皮比例在80%以上。宣纸丰富的表现力，和檀皮的比例密不可分，含皮越高，越能经受笔的反复搓揉。对应书法，小写意和大写意的不同需求，宣纸按配料，分为棉料、净皮、特种净皮，三大类。 李可染和李小可，父子画家。根据李小可的读解，只有厚实的宣纸，才可能承载父亲的深厚山水。 （李小可）“我父亲应该是一个，做事极致化的人。实际上我父亲的画，画到后来他这个墨，画到一个像玉一样，很润，另外很深厚，这个时候如果你纸很糙，另外它那个层次表现的不够，就会给艺术家带来困难。你要画牛，它这个笔往上一戳，它这个水和纤维渗透的，丰富性不够的话，它这个韵味就不够。安徽泾县宣纸厂，崔保来厂长，还有当时老的技术人员周乃空，多次到家里来，我父亲会很详细地跟他们，谈他自己的这种想法。” （崔保来）“这个大概是1983年，县委转告我，李可染先生对宣纸质量呢，有些看法。我知道这个以后，我们组了个班子，就做了两刀纸，我就一样带着一刀纸去了。当时他很激动，他要自己定制纸，它不仅是写信，这一张纸怎么要求的，他这个纸都寄来，你看看，二月寄来的皮料，怎么怎么，他都有要求的。十五六封信都是李可染先生亲自给我直接研究，怎么样做纸，怎么样提高，怎么样的根据他的要求。” （李小可）“他们会做了一个阶段以后，把纸样寄过来，我父亲试，试完以后，搁在我们家的窗台上，太阳去晒，晒了看哪种纸经过紫外线照射，它保持花菁的颜色，能够保持得更好一些。当然后来做了他这个师牛堂的纸，应该是有了相对的稳定。” 皮料为骨，草料为肉，纤维长而韧的皮料，与纤维短而粗的棉料，按不同配比制浆，使宣纸集坚韧柔软于一身，从此独步书画世界。这是设定300年后的高温老化实验，把宣纸和普通书画纸，放入同一烘箱烘烤，再使用这两种纸时就会发现，宣纸的润墨性丰采依旧，而书画纸则明显出现了积墨。 除了檀皮与沙田稻草，制作二丈宣，还离不开纸药。宣纸纸药，取自野生杨桃藤即猕猴桃藤。中原手工抄纸术，纸药的发现与使用，曾经是最玄秘的法门，纸药掺入纸浆，利于纤维悬浮，可使堆叠在一起的湿纸分开，实现连续抄纸作业。制作二丈宣的纸药，要求采集新鲜的原料，确保杨桃藤汁清亮纯净。青檀返青，绿染山色，春意正浓，二丈宣的酝酿季还在延续。 制笔大师杨松源一家，难得有这样的户外活动，做了40多年的笔，杨松源很少有休闲的时间，这一次全家出门游玩，落脚的地方还是和笔有关。笔都湖州，多少笔工的青春年华，都奉献给了湖笔。杨松源的笔厂，距离城区约一小时车程，厂里和店里，杨松源每天来回往返，生活的大部分时间都被笔占据了。 （杨松源）“我本人也将近从事五十个年头，我们做了这么多毛笔，都是为我们的使用者在做。我跟我爱人新莲，结婚已经三十多年时间了，我们是不是自己，也为自己做一套毛笔，来表达我们这一生呢，对毛笔的情感。” 湖州以笔闻名，盛名的背后，是一大批默默无闻的笔工。周末的陆丽萍，比平常还要忙。身为湖笔博物馆馆长，馆里人一多，她就会亲自上阵。 （陆丽萍）“其实在古代，制笔大师是非常有地位的，比如说像冯应科，那么到了现代呢，反而慢慢地变得默默无闻了。所以在这儿呢，我也有个想法，我想出一本书，把他们的名字和故事，都写进这本书里，书名我也想好了，就叫湖笔世家。” 听说了杨松源要制婚姻纪念笔的消息，陆丽萍专程拜访。 （陆丽萍）“杨大师，我们馆呢，最近在收藏一批大师笔、精品笔，那我听说你最近在制作一批纪念笔，你看看能不能给我们收藏一套。” 湖州号称笔都，湖笔以羊毫最负盛名，原料择取自杭嘉湖一带的优质山羊。完一支湖笔，手工作业要经过择料、水盆、结头、装套、择笔、刻字等十二道大工序，这其中，尤以水盆和择笔最为讲究。湖笔技艺传承，有女主水盆、男主择笔的传统。湖颖之技甲天下，一靠原料精选，二靠工艺精湛。湖颖，湖笔的代称，指笔头尖端一段透亮的部分，笔工把它叫做黑子。具备肩架齐，黑子明的透明锋颖，毛笔书写起来才会得心应手。按下去，笔毛散开而饱满、整齐；提起来，笔锋收拢，仍呈尖锥形。一支好笔，堪称千万毛中拣一毫。在湖州，出类拔萃的锋颖，从元代初现锋芒。唐宋时期，宣笔名满天下，13世纪中叶以后，蒙元帝国对南宋的多次征战，引发了笔都宣州的社会动荡，大批优秀笔工带着手艺，避乱来到湖州。众多文人也云集古城，寄身于山水之中。不管六朝兴废事，一樽且向画图开。湖州又叫吴兴，元代初年，文人聚集与文人画兴起，推助了湖笔崛起。冯应科的笔，钱选的画，赵孟頫的字相互辉映，并称吴兴三绝。赵孟頫，湖州本土书画大家，选用毛笔精益求精，稍不如意，便拆开重做。他的严格，带动了湖笔技艺的提升。而赵孟頫和管道升夫妇二人，共同的文化审美情趣，超越了庸常生活的繁琐和乏味，共同谱写了中国格调的诗意人生，他们的爱情佳话，意境悠远，韵味无穷。 自元以来，湖州的善琏镇几乎家家制笔，工艺不断进步，名将辈出。齐、锐、圆、健，湖笔四德的行业自律，成为湖笔借助天时、地利、人和，赢得历史机遇的必然。 婚姻纪念笔完成了，杨氏夫妇这时想到了同一个人。95岁的沈应珍，是他们的恩师，也是他们的媒人。 （杨松源）“你是真正的大师，您帮我鉴定一下。” （沈应珍）“这个样子做得好。” （杨松源）“样子做的叶峰式。” （沈应珍）“叶峰式。” （杨松源）“你鉴定了我就放心了。” （沈应珍）“蛮可以。蛮好蛮好。” （陆丽萍）“谢谢，谢谢，感谢啊，谢谢沈老师。” （杨松源）“笔的名称呢，我想是否就是，龙、凤、龟、鹤。因为龙凤可以代表我和新莲，爱情的一个结晶啊，龟鹤呢，因为沈应珍老师，已经是95岁高寿的，一个制笔老艺人，她现在还身体很好，龟鹤就代表我们沈应珍老师。我想以龙凤龟鹤这一套笔，来代表我们一生从事这个行当的，一种怀念和回报。” 陆丽萍如愿将纪念笔收藏在博物馆，这关于这支笔的来历，关于笔工的情感，则将通过她的笔，她的书，让故事流传。 进山伐竹，是曹氏父子年复一年的生计。 （曹一松）“毛竹的节比较短，苦竹的节对我们在编竹帘的时候，比较省工。” 成年苦竹高大质硬，竹节间距长，易于抽出无节长竹丝，又因味苦，不易虫蛀，是不可替代的编制原料。泾县小岭，宣纸的发祥地，造纸作坊曾盛极一时。 （曹一松）“我手上这个动作叫扭篾，我们这边有句俗话说，一寸三扭。” 祖传的技艺，到曹一松手上，已经传到七代。编帘手艺曾经是一项秘密的技艺，时代相袭，不准外传，现在这样的禁忌不复存在。 （曹一松）“心、手、眼睛，要用在一起。” 用于捞纸的纸帘，一直是手工造纸最重要的工具。古代造纸，最早使用的是布帘，从4世纪开始，竹丝编制的纸帘逐渐风行。竹帘表面光滑，湿纸的纤维不会黏附帘上，同一纸帘可以连续使用一到两年，抄捞出大量的纸张。纸帘抄纸，竹丝通常在纸上留下印痕，根据这一原理，宣纸用单丝路、双丝路、罗纹、龟纹等不同疏密纹印的纸帘，生产出不同厚薄和纹理的纸张。书画家订制的个人专用纸，也是在纸帘绣上图文符号，一张纸也因此拥有了生命的胎记。一根根细微的丝线，拉近了与书画大家的距离，折射出纸帘背后的水墨世界。 这一天，曹家迎来了不速之客，赶在二丈宣纸帘制作开工前，罗鸣不请自到，上门向编帘大户取经。 （曹一松）“线每次编织的时候松紧度要一致，这么长的一截，这边线比较紧，这个人呢线比较松，时间长了纸就容易起毛，所谓的织毛，就是那样的。” 曹家的纸帘制作，全凭娴熟的手工技艺。上漆，绣上纹饰，每一张纸帘，都留有家传的深厚底蕴。二丈宣的特制纸帘，纯属珍稀工具，只能采用手工编织。 （罗鸣众人）“一二三，成功!” 二丈纸帘，接下来是上漆作业。 张师傅的剪刀工坊，位于泾县后山，从张师傅的父亲开始，张家祖孙三代只做一种剪刀宣纸专用剪刀。一年三百把，限量供应，概不多做。裁剪二丈宣的剪刀，配得上天下第一剪的盛名。 制作大纸，一切都跟着水涨船高。除了大纸帘、大剪刀，还需要修建一个大纸槽。万事俱备，二丈宣的诞生呼之欲出。 20多年前，王剑武闯荡广州时没有想到，家乡遥远的一缕墨香，会成为他与故乡情缘的坚强纽带。 （王剑武）“2011年，我就决定回老家，去搞个墨厂。要把这些最好的徽墨，给书画家，让他们画出最好的画。” 王剑武是安徽绩溪人，画油画出身的他，却对家乡的徽墨情有独钟。为了做出好墨，他雄心勃勃地把目光投向了，乾隆御笔题画诗墨。 （林欢）“中国制墨史的高峰，是在明嘉靖年间，到清代的乾隆年间。那么汪近圣的监古斋墨薮，了解清代宫廷制墨的，一个典型经典。我们可以从中看到这一套，御制题画诗墨，集中体现了乾隆御墨之中的，经典造型、经典样式、经典的原料，那么具有一定的代表作用。” （王剑武）“要做好墨，就要刻好墨模。后来，我就找到我们绩溪的冯国权老师，如果他能刻好，那是最好的，如果他要是刻不好这个墨模，别的师傅几乎也，很难完成这个任务了。” 64岁的冯国权，生长在墨模雕刻之家，从小受父亲熏陶，一辈子都在和墨模打交道。墨模，属于微型雕刻工艺，是决定徽墨形制的造型工具。随着清代集锦墨兴起，形式多样丰富的徽派墨模，雕刻技艺渐达高峰。 （解说员）“这个房子造于1887年，由胡适先生的父亲胡铁花所造。” 绩溪上庄胡适故居，12块以兰花为主题的门窗木雕，均出自胡国宾之手。 （童唱）“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 胡国宾是上庄人，比胡适的父亲胡铁花年少7岁，应胡家所请，耗时一年多时间，精心雕刻了这一组兰花。 （冯国权）“胡国宾，是我的偶像，他甚至可以不打底稿，以刀代笔，直接在模具上雕刻，他是我没有见过面的老师。” 胡国宾刻制的墨谱和墨印拓片，世间虽有残存，却多年不知所踪。 （冯国权）“有一天，我偶然逛街，在一个市场的地摊上，随意地翻，竟给我看到了胡国宾的拓片，我数了数一起有六本，当时我欣喜若狂。花了两个月的工资，在家里珍藏，我想这也是冥冥之中，所注定的。” 这一次偶然的相遇，对冯国权至关重要，又一次瞻仰偶像的木雕，冯国权就将开始墨模作业。翻刻古代名墨墨模，是对雕刻师的一大考验，乾隆御笔题画诗墨，只在故宫留有孤本，一套9笏，为当时名工依样微雕刻模，成套御墨制作，前后竟耗时20年之久。这是一次对墨模雕刻传统技艺的致敬，墨模木料，取自清代流行的石楠木。刀法，继承了线雕、平面雕、浮雕、图雕等种种技法。 绩溪，广州，时间在等待中悄悄流逝，整整一年，冯国权的墨模终于大功告成。但从墨模到成墨的制作完成，还有相当复杂的工艺。徽墨称雄千年，靠的就是货真价实，这一传统来自徽墨第一人李廷珪。一千年前的一天，来自徽州的新安香墨，送到了南唐后主李煜的画案。新墨丰肌腻理，光泽如漆，让工于书画，全身长满艺术细胞的皇帝，深感振奋。墨的制作者叫奚廷珪，因制墨有方，被皇帝赐国姓为李，受封为墨务官。扬名天下的李墨，取材山区特有的黄山松，和纯净的水质，同时改进了调胶，捣松等工艺，优质的原料和成熟的技艺，开启了徽墨熠熠生辉的时代。制墨用胶，古时制墨以鹿胶为上，如今的徽墨制作，一般使用牛皮胶和骨胶。和胶的时令，不宜过冷，过热，太热胶不凝，太寒则冻墨。墨丸嵌入墨模，冷却定型后即可脱模。晾墨同样需要足够的耐心，半年以上的时间，墨才会自然阴干。描金，需要一双巧手和一份静气，它是集锦墨品的点睛之笔。仿制的乾隆御笔题画诗墨，终于研制成功，并走进故宫，来到乾隆生活过的地方。 泛着蓝光，这是最好的墨，十万杵，就是捣，不断地捣，它的物理特征就发生改变，从松松软软的一团，变成了坚硬无比的这么一种墨碇。 这是徽墨古法重现的辉煌，一个集绘画、书法、雕刻、造型等艺术于一体的文房工艺品，在信息时代依旧暗香扑面，独具魅力。 纸，是捞出来的。手工纸抄捞的工艺，宣纸最为严格。20多年的捞纸生涯，叶师傅每天都会很早起床。 （叶金林妻子）“今天捞大纸哎，你多吃一点儿，今天就全看你了。” 每逢大事有静气，在这个初夏，单位和家里的大事交织在一起。自己领头捞大纸，儿子参加高考，几乎同一时间，父子俩一起站在一个重要节点上，各自面对一次重要挑战。 （叶金林）“我小孩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