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析曹禺《日出》戏剧人物语言的艺术特点.doc

解析曹禺日出戏剧人物语言的艺术特点 中 图 分 类 J8 密级UDC 分类 700 学校代码 10690硕士研究生学位论文题 目 解析曹禺 日出戏 剧 人物语 言的艺术 特点院所 戏 剧 学院 年级 2008 级 舞 台 语言 理 论与所属学科 戏 剧 与影 视 学 专 业 方 向 实践 研 究 生 姓 名 刘芳芳 学号 1069080073 导师姓名 于丽红 职称 教 授2011 年 5 月 独创性声明我声明, 我所递 交的学位论文是 我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 所取得的研究成果。 尽我所知, 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 论文中不包含其 他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 也不包含为 获得云南艺术学院或其 他教育机构的学位或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 与我一同工作的人员 对本研究所做的任何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说明并表示 了谢意。学位论文作者签名:日期:使用授权 声明我作为 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 云南艺术学院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 的规定,有权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本; 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 本人授权 云南艺术学院可以 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 可以采用影印、 缩印、 扫描、 数字化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 汇编 、 出版学位 论文。 保密 的论文在解密后也遵守此规定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 导师签名:日期:摘要 日出作为标志中国 20 世纪三四十年代带有封建社会残留的社 会和家庭状况的戏剧作品已经快要走过一个世纪的光阴, 然而在跨越浩渺 时空的今天, 此部作品仍能带来如此震撼人心的影响, 作 者认为这更多的源于其戏剧 中人物 语言的成功, 即台词 ( 人 物 对 话 、 独 白 和 旁 白)。 同时 曹 禺 的 脉 搏 是 随 着 时 代 而跳动的 , 通 过 他 的 作 品可以看到一个伟大 艺术家的宽广胸怀, 和他那颗悲天悯人的心, 他那独特而又真切的戏剧 人物 语 言 总 是 让 后 人 品 位 无 穷 和 流 连 往 返 , 正 如 著 名 表 演 艺 术 家 于 是 之 曾 说 过 :“ 曹禺不是哲学家, 人们透过他的 人物语言则看到了哲人的思辩, 这种思辩表达了他对生活、对人生的认识和沉思。他的作品中有许多 人物语言,至今依旧被人们熟读、牢记, 甚至成为警句, 字里行间闪烁着诗性哲学的光芒。 ” 因此, 在今天研究曹禺大师的作品仍 具有积极价值和时代意义。 所以笔者将从戏剧人物语言的动作性 、 人物语言的内在抒情性、 人物语言的多层丰富性、 人物语言 对角色的塑造作用、 人物语言的哲理化意味五个方面 入手, 剖析其戏剧 人物语言的艺术特点, 以达到管中窥豹, 以一知万的效果,以期为戏剧语言的研究提供更好的借鉴和参考。关键词: 戏剧人物语言 动作性内在抒情性 多层丰富性性格化 哲理化- I -Abstract Sunrise based its scenes on the social and family conditions of China in the 1930s and 1940s when feudalism still exerted part of its influence. Almost a century has passed since its creation, now it still appeals to and moves so many people, which, in my opinion, is mainly owing to the greatness of the dramatic language ( people dialogue,monologue,aside ) that is, lines. Whats more, Mr. Caos pulses beat with the times because his works reflected the broad-mindedness and compassions of a great artistThe lines, so touching and unique, always render the audience to think more deeply about them. The renowned performing artist Mr. Yu Shizhi once remarked,Though Cao Yu is no philosopher, his works represented the philosophic speculation which is his attitudes towards life. And many lines in his works are still being memorized by people and some of them even become epigrams which are both poetic and philosophical. Therefore, it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and marks the meaning of the times to study Mr. Caos works today. As an author, I will take it as an example and studies the features and styles of its language from the following five perspectives-drama character language, action, inner lyricism, rich layers, characterization, philosophy contained in dramatic languages. By doing so, we will achieve the ideal result of having a limited view of something conjure up the whole thing through seeing a part of it and providing a source of reference for future studies about dramatic languagesdrama character language,: action, inner lyricism, rich layers , Key wordscharacterization, philosophy- I - 云南艺术学院硕士学位论文目 录 摘要I ABSTRACT. I 引 言. - 1 - 一 戏 剧 人物 语 言 的 动作 性- 3 - (一) 人物语言刺激心理直接表达动作性- 4 - (二) 人 物语言间接性地表现其动作性. - 6 - 二. 戏剧人物 语言的内在 抒情性. - 8 - (一) 舞台形象通过人物语言的内在抒情性得以彰显 - 9 - (二) 内在抒情性渗透在戏剧冲突中,潜藏于人物 语言中 - 11 - 三. 戏剧 人物 语 言 的 多层 丰 富 性 14- 14 - (一) 丰富的潜台词. 错误! 未 定义书 签。 (二) 人物语言给观众想象和多层理解的可能错误! 未 定义书 签。 四. 戏剧 人物 语 言 对 角色 的 塑 造 作用. - 22 - (一) 人物语言揭示了丰富 的 人物性格. 错误! 未 定义书 签。 (二) 人物语言透视了人物 的 复杂心理 错误! 未 定义 书 签 。 五. 戏剧 人物 语 言 的 哲理 化 意 味 错误! 未定义书签。 结语. - 34 - 在 校 期 间 发表 的 论 文 、科 研 成 果 等 - 37 - 【 参 考 文 献】 - 38 - (一) 专著类. - 38 - (二) 论文类. - 39 -II-致 谢- 41 - III - 云南艺术学院硕士学位论文引 言 在 20 世纪 30 年代的戏剧创作中, 曹禺的话剧语言艺术有着 突出的成就。其中人物 语言是塑造舞台形象的重要艺术手段, 人物通过语言表达思想情感, 展开矛盾冲突,显示自己的性格特征。 曹禺在话剧语言艺术方面的突出成就在于 人物语言所蕴涵的高度 的动作性、 内在抒情性、 多层丰富性、 性格化、 和哲理化特点 。 这独特的五大语言艺术特点 使戏剧中的人物性格特征、 戏剧剧情冲突、 戏剧意境氛围和戏剧音响美感 等都得到了充分的表现, 并代表着中国现代话剧语言艺术 走向了成熟。戏剧 人物语言的任务, 首先在于显示剧中人物的个性 特征。剧作家只有掌握每一个剧中人物的语言, 才能展开戏剧冲突, 塑造人物性格, 从而揭示其中所蕴藏的社会内容和主题思想。曹禺给每个人所写的台词 对话或独白, 好像并非出于剧作家的手笔, 而是发自剧中人的内心深处。 他的语言来自生活, 经过反复锤炼, 表面看来都是极普通的日常语言, 但是随处都带有鲜明的人物 性格特征,这正是曹禺人物语言艺术的成功所在 。 从上世纪 30 年代曹禺剧作问世之后, 70 余年 间曹禺研究便由浅入深, 逐步发展,成为我国现当代剧作家研 究中成就最为突出的一个领域 。 新中国成立后第一部曹禺研究专著雷雨人物谈1980 年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之后,曹禺文本研究的专著曹禺剧作论 、曹禺的戏剧艺术 、论曹禺的戏剧创作 、曹禺论、曹禺剧作艺术探索 , 生平研究的专著 曹禺传 、 曹禺评传 、 摄魂?戏剧大师曹禺 、曹禺的剧作道路 、海上惊雷等纷纷问世。进入上世纪 90 年代之后, 演出研究开始引起学者的重视, 出现了 大小舞台之间 、 曹禺剧作演出史等专著,以及综合研究的曹禺:历史的突进与回旋 、走向世界的曹禺 、现代性视野中 的曹禺等著作。进入 21 世纪以来,曹禺研究以更加全面 、深入的态势展开, 研究的领域在不断地向新的方面拓 宽, 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戏剧理论研究的新发展。 众所周知, 著名的剧作家都是刻意求工, 精雕细琢的语言大师, 郭沫若曾说, “自己写出来的东西要读得上口, 多读几遍, 多改几遍, 先朗诵给自己亲近的人听, 不要急于发表, 这也是绝好的方法, 这便是古人所说的 推敲 。 ”当然, 郭老也正是这样做的。 老舍先生非常推崇曹禺的剧作, 认为 “ 曹禺同志的戏是- 1 -云南艺术学院硕士学位论文1一幕比一幕精彩,好戏剧在后面,最后一幕是高峰” 、“是引人入胜的好戏” 。他还说 : “我看曹禺同志的办法好, 不慌不忙地写, 极其细致地加工, 写出一本是一本”2。这里所说的“极其细致的加工”,当然 主要说的是人物语言的加工 。曹禺同志在运用 人物语言方面有很深的造诣, 他说: “我们学习语言, 就是要寻觅, 体会, 找到语 与 意 之间的最精微的关系。 探索语言艺术家们以及人民生活里最美 、 最好3的语言,是如何用最恰当的言辞,表达难以表达的思想和感情的。” 曹禺同志正是用这种精神来从事话剧写作的。 他认为 “只要这个剧作还在演出, 还有生命力, 它 就4得不断创造, 不断地改 。 ” 所以, 剧作家精雕语言的用意, 是很需要人们来 刻意研究的。 曹禺所取得的辉煌成就与他那灿烂的剧本是 绝对分不开的。 曹禺戏剧中的人物语言, 精 湛优美, 简洁含蓄, 明白晓畅, 细致生动, 具有强烈的 艺术感染力, 是高度艺术化的语言。 他的剧作, 无论是人物对话, 对白 , 旁白, 还是舞台指示语言, 都独具特色, 让几代世人为之陶醉痴迷, 留恋往返, 经受住 了时代和空间的考验。 迄今为止 ,曹禺研究已经取得了上述丰硕的成果, 但是针对其戏剧 人物语言的研究一直比较笼统和流于泛泛之谈, 大多是把其所有的典型著作糅合在一起进行 比较分析, 而没有针对一部作品系统而深入地进行分析 和研究。 因此, 在这种背景下, 笔者将以他的代表作日出 剧本为研究范本, 试从 人物 语言的形式、 内容以及舞台语言实践技巧 的角度进行分析, 探索其戏剧人物语言的艺术特点 和普遍规律则显得很有 时代感和现实的意义。 1老舍著出口成章,复旦大学出版社 2004 年 7 月 1 日,P5 页 2同上,P127 页 3转引自语言学习杂感 ,见红旗1962 年第 14 期 4转引自写作知识丛书. 戏剧 ,吉林人民出版社,P272 页- 2 - 云南艺术学院硕士学位论文一 戏剧 人物语 言 的动 作 性 戏剧中 的人物 语言区别于生活中交流 的人物语言。 生活中的语言, 讲究更多的是实用性, 我们尽量用最简练的语言表达意图 、 传达思想、 沟通感情。 然而, 剧本中不应该出现叙述人的语言, 而只应有人物的语言。 人物的语言是剧作家揭露剧本的主旨 、主题思想 、 发展矛盾冲突以及塑造人物的主要手段。 戏剧 语言最首当其冲的特征是其动作性。 在这 方面, 曹禺先生的戏剧语言在 “动作性” 的设计上是非常典型和有代 表性的,这也是其作品之所以经久不衰地魅力所在。 戏剧中的 人物 语言必须具有动作性。 这已被众剧作家认同, 同时, 动作性是戏剧贯串行动的有机构成。 戏剧行动是由多个出于同种目的 、 愿望的积极动作构成的活动。所以, 戏剧 人物语言动作的设计必须要以蕴涵在戏剧贯串行动线之中为前提。 曹禺先生在 日出 中对台词的设计有着强烈的动作性特征, 具体将从以下两个类型进行论述,以图更清晰地解读其戏剧语言“动作性”的特征。 众所皆知, 剧本兼具有文学性与舞台性。 剧本最终呈现在舞台上 的途径, 是通过演员在舞台上的表演向观众传达剧作家所要表达的思想 、 情感和愿望; 而演员的表演,则是由无数大大小小的动作组织成的舞台行动。 “戏剧性是一种情景构成,所以,5为情景构成规定的一切必须有一个具象的承载物, 这就是人物动作。 ” 因此, 戏 剧性居于主导地位。 曹禺是一个擅长写作悲剧的剧作家, 其作品都深深地扎根于当时的时代土壤里, 深刻地揭示并批判封建制度的 黑暗和残酷性, 尤其他通过 日出 所 呈现的人物关系和社会场景 来鞭挞旧社会 “损不足以奉有余” 的生存法则。 当然, 往 往悲剧性作品的戏剧 人物语言更能给予人们巨大的感召和震 撼。 古希腊戏剧理论家亚里士多 德 曾 指 出 : “ 悲 剧 是 对 一 个 严 肃 、 完整 、 有 一 定 长 度 的 行 动 的 摹 仿 ; 它 的 媒 介 是 人6物 语言,摹仿是借助动作来表达, 而不是采用叙述法。 ” 其中, 戏剧术语 “动作”一词, 很容易让人联想 到形体动作。 严格 意义上的划分, 戏剧动作应分为: 形体动作 、言语动作 、 停顿动作、 终止性动作以及延续性动作。 在此, 我们探究地是 “言语动作” ,其 他 的 “ 动 作 ” 均 不 作 赘 述 。 “ 言 语 动 作 , 指 的 是 戏 剧 中 处 于 规 定 情 境 之 下 与 周 围 的人与事相关性极强 、 并能对周围的人与事发生动态性影响 、 产生情感 、 动机的刺激的5吴戈: 戏剧本质新论 ,第 214 页,云南大学出版社 2001 年 6转引自西方文论选上卷- 3 -云南艺术学院硕士学位论文人物台词。 对周围的人不发生影响并 通过这种影响使它们产生反应, 使事态发生变化7的台词, 就不能称为言语动作。 ” 这就要求剧作家在创作剧本时 , 不能依靠主观的臆想和 愿望, 宣传其思想的工具也不能单纯地借用角色地嘴巴 。 而应通过规定情境的设置 、矛盾冲突的安排、人物形象的塑造,按照人物的性格 、目的和意志积极地动作,与情境中的人或事发生冲突,从而构成戏剧行动线。 有人 这样 认为 ,有关 富 有 动 作 性 的 戏 剧 人物 语 言 , 就 是 角 色 说 明 “ 我 将 要 做 什么 事 ” 或 “ 我 已 经 做 了 什 么 事 ” , 这 显 然 是 一 种 误 解 。 我 国 著 名 导 演 艺 术 家 焦 菊 隐 先生在他的遗作 谈闭幕与台词的动作性 (下) 中谈到: “我们 不需要这样一种 舞台说明 ?作者在说明里把生活的环境和气氛, 像 小说似的写得引人入胜。 但那只是读起来引人入胜, 可是在剧本的情节里, 却一点也找不到这种气氛。我们也不需要另外一种 说明 ?作者在人物表里, 或者在括弧里, 把人物的思想和性格描写得很鲜明, 可是在那些人物本身的行动上和对话里, 却一点也找不到这种思想性格的特征和根据。 我们也不需要第三种 说明 ?作者替导演和演员想出很多的人物的8动作因为, 它们既不能表现人物的内心活动, 又不是人物的典型动作。 ” 这些非动作性的 “说明” 为我们理解戏剧 中的人物语言动作性的概念, 指明了方向。 真正富有动作性的戏剧 人物语言应该是: 能表现出人物为了某种目的或意志采取的一系列动作,言语动作应与形体动作相辅相成,从而刺激对手,促使其产生相应的反应,形成明确的行动线, 进而推动戏剧冲突的激化 、 情节的发展。 美国现代著名戏剧家劳逊 也 指 出 : “ 说 话 也 是 动 作 的 一 种 形 式 。 抽 象 的 或 谈 谈 一 般 的 感 受 或 想 法 的 对 话 是 没9有戏剧性的。话语描绘或表现了动作,才有价值。 ” 可见,动作是戏剧行动的支撑。缺少动作性的戏剧 人物语言, 将严重地削弱一部戏的戏剧性。 如此这般, 既无法吸引观众,更谈不上打动观众。 (一) 人物 语言刺 激 心 理 直 接 表 达 动 作 性史 雷 格尔 认 为 : “ 如 果 剧 中 人 物 彼 此 之 间 尽 管 表 现 了 思 想 和 感 情 , 但 是 互 不 影 响对话的一方, 而双方的心情自始至终没有变化, 那么, 即 使对话的内容值得注意, 也7吴戈: 戏剧本质新论 ,第 225 页,云南大学出版社 2001 年 8焦菊隐: 谈闭幕与台词的动作性(下) ,中国戏剧 1979 年第 2 期9转引自徐忠明: 戏剧人物语言的动作性浙江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1995 年第 3 期- 4 - 云南艺术学院硕士学位论文10引不起戏剧的兴趣。 ” 言语动作作为戏剧动作的一种,不仅要展现人物的内心活动,表现人物的性格特征, 同时要影响和刺激对方的动作, 使人物的关系 发生变化, 从而推动剧情向前发展。 换 句 话 说 , 戏 剧 行 动 也 是 在 人 物 之 间 的 刺 激 与 反 刺 激 中 形 成 的 。 如 第 四 幕 李 石清与潘月亭多次的唇枪舌战,可以帮助我们更好的理解戏剧 人物 语言动作性的定义。李石清通过要挟潘月亭做了襄 理。 他既不顾家中病重的儿子, 也不顾潘月亭的感受正当 他 春 风 得 意 得 大 谈 银 行 的 发 展 时 , 潘 月 亭 淡 淡 地 说 了 一 句 : “ 对 不 起 , 我 忘 了 你 早已 经 是 襄 理 了 。 ” 表 露 了 潘 月 亭 要 辞 掉 李 石 清 职 位 的 意 向 , 李 石 清 虽 有 疑 虑 , 但 还 不明其意。 当 潘 月 亭 绕 个 弯 子 又 说 : “ 你 想 现 在 我 还 怕 不 怕 有 人 跟 我 捣 乱 ? ” 这 时 的 李石清才明白矛头指向他, 却还充傻装楞, 忙 劝说潘经理要沉得住气, 万不能将房产抵押 , 实 则 是 为 了 保 全 自 己 刚 刚 坐 热 的 位 子 。 接 着 潘 月 亭 说 道 : “ 我 是 很 忍 了 一 阵 子 ,你也许还不知道, 行里的同人背后骂我是个老糊涂, 瞎了眼, 叫一个不学无术的三等货来做我的襄理。 ” 听到这里, 李石清仍抱着一丝希望, 请求他 “讲点信用” 。 潘月亭是 商 场 上 的 老 手 , 面 对 李 石 清 这 类 小 人 物 他 是 不 放 在 眼 里 的 , 他 乘 机 说 : “ 这 个 月 ,会计告诉我你预支了二百五十元, 我想我们还是客气点好, 我照付一个月全薪, 这是剩 下 的 二 十 元 , 请 你 点 一 点 。 不 过 你 今 天 的 汽 车 帐 , 行 里 是 不 能 再 给 你 付 了 。 ( 站 起来) 好, 我不陪你了。 你以后没事可 以常到这儿来玩玩, 你叫我月亭也可以, 称兄道弟 , 跟 我 “ 你 呀 我 呀 ” 说 话 也 可 以 , 现 在 我 们 是 平 等 了 。 再 见 。 ” 这 将 李 石 清 打 到 了谷底, 从此埋下了他要报复的种子 。 人物间实力的较量, 心理活动的碰撞, 动作的 相互刺激,在剧 作家的笔下表现得非常 淋漓尽致。 当 李 石 清 得 知 金 八 在 幕 后 操 纵 股 市 , 天 亮 后 潘 月 亭 就 要 破 产 了 。 他 又 恢 复 到 一副 小 人 得 志 的 德 行 。 把 拆 开 的 信 递 给 潘 月 亭 , 还 阴 阳 怪 气 地 说 道 : “ 不 拆 开 , 我 怎 么知 道 是 喜 信 , 好 给 您 报 喜 呢 。 ” 潘 月 亭 读 信 后 , 发 现 金 八 要 落 井 下 石 , 他 的 心 里 极 度恐 惧 和 绝 望 。 李 石 清 不 依 不 饶 地 在 他 伤 口 上 撒 盐 , 说 道 : “ 三 等 货 要 看 看 头 等 货 现 在怎么样了。 ” 潘月亭怒火中烧, 李石清接着说: “我叫一个流氓耍了, 我只是穷; 你叫一个更大的流氓耍了, 他要你的命! 天一亮, 我就要亲眼看你的银行付不出款来, 看着 那 些 十 块 八 块 的 穷 户 头 , 骂 你 、 咒你,他们 要 宰 了 你 , 活 吃 了 你 ! ” 这 不 仅 击 中 了潘月亭的痛处, 也交待 了他即将面临 的悲惨命运, 那就是公债跌落, 他的银行将产生10同上- 5 -云南艺术学院硕士学位论文很多债务,很多储户追讨潘月亭还债,他将面临非常严峻的形势和财务危机。 作 者 不 仅 准 确 的 把 握 了 两 人 关 系 微 妙 而 又 复 杂 的 变 化 , 展 现 了 人 物 在 规 定 情 境下丰富的内心动作, 并将其外化为生动 、 形象的人物语言, 同时传达了作者憎恶黑暗,同情下层人民 疾苦,渴望光明的思想感情。 (二) 人 物 语 言 间 接 性 地 表 现 其 动 作 性 戏剧 中 的 人 物 语 言 , 是 创 造 行 动 中 的 人 物 形 象 的 主 要 手 段 之 一 。 言 语 动 作 与 人物的形体动作相融合, 表达人物的心理活动 、 行动目的以及情感愿望。 清代戏剧 家李11渔 在 论 述 戏 剧 人物 语 言 时 曾 明 确 指 出 : “ 条 使 心 曲 隐 微 , 随 口 唾 出 。 ” “ 心 曲 隐 微 ”指的是隐秘复杂的心理活动。 李渔认为剧作家在创作戏剧剧本 时, 要把人物角色丰富的内心活动透过台词传达出来; 塑造鲜明的人物性格, 引起相应的形体动作, 从而表现出人物复杂的内在情感。 如 日出 第四幕, 陈白露 在靠山潘月亭离她而去后, 面对 欠 债 走 投 无 路 、 万 般 无 奈 之 下 , 向 张 乔 治 借 钱 换 帐 , 可 她 毕 竟 “ 出 身 书 香 门 第 ” ,拉不下脸来和假洋鬼子张乔治借钱。 看以下精彩的人物对话:陈白露:George,我想求你一件事。张乔治:你说吧。你说的话没有不成的。陈白露:有一个人,他要,要跟我借三千块钱。张乔治:哦,哦。陈白露:我现在手下没有这些钱借给他。张乔治:哦,哦。陈白露:George,你能不能设法代我弄三千块钱借给这个人?张乔治: 那, 那就当要另作别论了。 我这个人向来是大方的。 不过也要看谁?你的朋友我不能借, 因为, 因为我心里忌妒他。 不过要像你这样聪明的人要借这么有限几个钱花花,那自然是不成问题的。 陈白露: (勉强地)好!好!你就当做我亲自向你借的吧。 张乔治:你?露露要跟我借钱?跟张乔治借钱? 陈白露:恩,为什么不呢? 11李渔: 闲情偶寄. 词曲部上 海古籍出版社, 2000 年 5 月- 6 - 云南艺术学院硕士学位论文张乔治:得了,这我绝对不相信的,露露会要这么几个钱用,NO,NO,l canNever believe it ! 这我是绝不相信的。你这是故意跟我开玩笑了。 (大笑)你真会开玩笑, 露露会跟我借钱, 而且跟我借这么一点点的钱。 啊, 露露, 你真聪明, 真会12说笑话,世界上没有再像你这么聪明的人。好了,再见了。 人物的台词蕴涵丰富的内部语言 (包括潜台词和内心独白) , 不仅强化了语言的动作性, 更塑造了鲜活生动的人物形象。 这段台词的剧情背景是 “王福生” 一再向 陈白露敦促还帐单事宜, 并下最后通牒当天 必须得还清, 同时 “潘月 亭” 的产业已濒 临破 产 , 故 拒 绝 再 给 予 “ 陈 白 露 ” 帮 助 , 正 是 在 这 种 形 势 下 , “ 陈 白 露 ” 万 般 无 奈 地 向“张乔治”这位曾经疯狂的追求者开口借钱。 陈白露向张乔治借钱, 他自然是知道 陈白露的处境。 所以, 当陈白露说是 “代 朋友向他借三千元钱” 时, 他故意地以 “嫉妒” 为由, 伴以花言巧语拒绝了陈白露, 声称 “ 如 果 你 向 我 借 钱 , 自 然 不 成 问 题 ” 。 可 见 张 乔 治 是 非 常 善 变 和 狡 猾 的 一 个 人 , 出于无奈, 陈白露 不得不说出实情, 称呼是自己 向他借钱, 可他反应机敏, 兵来将挡 水来土掩, 大呼 “这我绝对不相信的露露, 你真聪明, 真会说笑话, 世界 上没有再像你这么聪明的人。 ” 其中 2010 年北京人民剧院版日出的扮演者“张永强” ,在处理这段台词时, 用了非常夸张的语调和台词基调, 语言节奏 稍 快, 运用气息非常的实, 这样的处理技巧显得张乔治自以为是, 撒谎 掩饰的天衣无缝, 装的惟妙惟肖, 没有给 陈白露任何插入对话和再争取的机会, 其实陈白露已经看出了张乔治虚伪造作的本质,只是它更是 无奈辛酸于再 当面揭穿他。 “ 张 乔 治 ” 对 “ 陈 白 露 ” 的 话 语 中 丝 毫 没 有 提 及 他 不 想 借 钱 , 但 他 真 实 的 意 向 、虚 伪 的 作 态 在 极 富 动 作 性 的 对 话 中 昭 然 若 揭 。 同 时 , “ 张 乔 治 ” 曾 经 对 “ 陈 白 露 ” 的肉麻追捧, 与此时对 “陈白露” 的 “绝情” 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形象地刻画了风月场中某些人的两幅嘴脸,也为“陈白露”后来自杀的悲剧命运埋下了伏笔。 这样富有寓意的台词, 要比人物直接示明来意有趣的多。 不仅观众能读懂这言外之意, 也为演 员的表演增添了许多发挥的空间。 此类动作性极强的台词, 是众戏剧家们所 推崇的, 但要用的好、 用的巧才有意义。 剧本中经常出现大量的 “潜台词” 和 “内心 独 白 ” , 导 演 和 演 员 应 努 力 挖 掘 这 类 台 词 , 并 正 确 地 运 用 舞 台 语 言 技 巧 使 其 充 分 的发挥和体现出来, 从而更好的把握故事脉络 、发展戏剧冲突、塑造鲜活的人物形象。 12曹禺戏剧集?日出?曹禺著 文化生活出版社 2009 年- 7 -云南艺术学院硕士学位论文二. 戏剧 人物语言 的内在 抒情 性 曹禺 的 创 作 生 活 中 受 莎 士 比 亚 、 契 柯 夫 的 影 响 非 常 之 深 , 并 汲 取 了 其 艺 术 之 精华。 使他笔下的戏剧 人物语言深具我国传统戏曲和古典诗词精 于抒情的风华, 弥漫着浓 浓 的 诗 意 。 这 种 诗 意 从 根 本 上 来 自 于他精练 、 含蓄 、 色 彩 明 丽 的 戏 剧 人物 语言, 连同 由 这 语 言 所 创 造 出 的 诗 情 画 意 和 深 邃 意 境 。 因 而 钱 谷 融 先 生 说 : “ 曹 禺 本 质 上 是 一13个诗人。 ” 诗人的情愫,使得其戏剧语言锤炼得极富抒情性。 曹禺是以 “以剧写诗”的创作思想在 日出 等作品中建构起了一个 “戏剧诗” 的本体大厦。 此部作品一方面努力试图揭示隐藏在残酷社会种种乱象之后的生存之谜, 一方面 指向对人生终极归宿的诗意探寻, 尤其是人物语言极具浓郁的抒情之风, 让人沉醉其中, 留恋于抒情的世界中不能自拔。 中国现代戏剧史上, 一再声称自己写的是诗, 而采用了剧的形式的, 除却曹禺之外, 似乎并无第二人选。1936 年, 曹禺的 日出 发表于 文学月刊1 卷1-4 期后 不久, 叶圣陶看出其内含的无限诗意, 说到 “ 日出 的体裁虽是戏剧, 而其实是诗 ” 。曹 禺 在 后 来 创 作 谈 中 也 承 认 在 构 思 过 程 中 最 早 浮 现 出 来 的 就 是 那 首 诗 : “ 太 阳 升 起 来了, 黑暗留在后面。 但是太阳不是我们的。 我们要睡了。 ” “以剧写诗” 的意识当然也灌注于曹禺的 雷雨 、 北京人 等其他作品。 曹禺的作品, 因此在中国现代戏剧艺术长廊里敞开了一道别样的景致。 马丁.艾思林说: “有戏剧当中的诗歌, 还有戏剧的14诗 , 即 诗 剧 有 别 于 剧 诗 ” 。 显 然 , 曹 禺 创 作 的 是 “ 剧 诗 ” 。 理 解 了 “ 剧 诗 ” 创 作 的 观念和实践, 为深入研究曹禺的语言特点和艺术风格提供了一种重要角度。 事实上, 对曹禺作品的诗性审美特征的论说几乎贯穿了 对曹禺剧作研究的整个历史 过程, 研究者都沉浸在曹禺戏剧 中人物语言所营造的抒情而又 诗性的意境、 意象 世界中, 尤其是 日出 剧本中的人物语言所内含的抒情性使其诗性的境界达到了登峰造极之颠。 需要特别强调的是 , 曹禺的抒情性绝不仅仅是外在的慷慨激情的流露, 而是具有深刻思想情感 及 情 绪 的 内 在 抒 情 , 凝 结 着 深 刻 的 思 想 和 内 涵 。 ( 这 个 在 其 后 的 章 节 中 专 门 进 行 论述) 海德格尔主张诗与哲学的交融互渗, 认为 “一切凝神之思就是诗, 而一切诗就 是思 ” 。 曹 禺 的 戏 剧 人 物 语 言 正 达 到 了 “ 诗 思 合 一 ” 的 美 学 高 度 , 不 仅 郁 结 着 火 焰 燃 烧13钱谷融. 曹禺 戏剧语言的艺术成就. 钟山 文艺出版社,1978 年14【英 】马丁. 艾 思琳 著 罗婉华译 中国戏剧出版社,1981 年 12 月- 8 - 云南艺术学院硕士学位论文般的强烈情感, 又沉潜着昭示 “存在之真理” 的哲学冲动。 这内在的情感和哲 学思 想一方面指向 对 人 生 之 谜 的 解 答 : “ 诗 是 最 高 的 对 人 生 之 谜 的 反 思 的 表 达 ” 、 “ 每 一 首 严肃的诗都不过揭示出生活的一个特质, 仿佛豁然开朗 , 诗不断以新的作品向我们揭示出 生 活 的 不 同 方 面 ” ; 另 一 方 面 , 则 指 向 对 人 生 归 宿 的 诗 意 探 寻 , 指 向 对 可 能 实 现 的意义的执着呼唤。 所以 正是在这样的基础上, 曹禺的戏剧, 赢得了它独特的意义与价值空间, 建构起打着曹禺独特风格烙印的 诗意本体世界, 从而, 曹禺本人成为 “中 国现代文学史 、 戏剧史上一位无人可以替代的伟大剧作家, 他的天才诗人的光辉是谁也15掩 盖 不 了 的 。 ” 他那蕴藏着复杂情感和内心情绪的人物语言弥 漫在整个诗意的空 间里,并传递给每个观 众和读者,余音缭梁、让人沉醉 、启迪灵魂,世代传诵。(一) 舞 台 形 象 通 过 人 物 语 言 的 内 在 抒 情 性 得 以 彰显戏剧塑造舞台形象, 是通过剧中 人物的语言和动作来完成的, 而其中起主导作用的是人物语言。 曹禺剧作中众多的典型且有诗意的人物正是通过抒情的人物 语言塑造出来的, 这些人物语言的背后都隐藏着深厚的内心情感和情绪, 人物的舞台形象也正是 在 如 此 内 在 情 感 的 烘 托 中 变 得 栩 栩 入 生 和 真 实 可 信 。 高尔 基 说 : “ 剧 本 要 求 每 个 剧中人物用自己的语言和行动来表现 自己的特征” , “剧中人物之所以 被创作出来, 仅仅16是依靠他们的台词” 。 别林斯基曾论述到 “赋予戏剧性以变幻莫测的生命之光,像 赋 予 美 丽 少 女 的 脸 以 鲜 艳 的 红 晕 , 赋 予 她 迷 人 的 眼 睛 以 金 刚 钻 般 的 亮 度 和 光 彩 一样。 如果没有抒情性, 长 篇史诗和戏剧就将是过分平淡乏味的, 对待自己的内容将是冷漠无情的; 同样, 如 果抒情性成为叙事和戏剧的压倒因素, 那么, 叙事和戏剧也将17变得缓慢 、 停滞、 缺乏行动。 显然, 曹禺的语言风格在这方面是拿捏的恰到 好处的 ,既赋予了人物以 性格、 思考、 激动等情感的抒情, 又没有失之偏颇的过于抒情, 进 而阻碍了戏剧发展的进度及节奏。 曹禺先生也正是通过抒情性戏剧中的人物 语言, 塑造出其剧作中一个个典型而又饱满的充满 诗意的人物。 “诗生内心” , 曹禺先生能够长驱直入到人物的灵魂空间, 并巧妙地利用艺术语言的钥匙, 呈现给观众 “ 人物” 内心世界的奥秘。 曹禺先生戏剧 人15转引自田本相. 曹禺评传【M 】. 重庆: 重庆出 版社,1993 16高尔基. 文学 论文选 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 年,第 243 页 17别林斯基 别林斯基选集诗 的分类1990 年,上海译文出版社,- 9 -云南艺术学院硕士学位论文物 语言抒情性最典型的特点就是, 将人物细致入微的思想、 感受和曲折的情感意志都渗透在其心理语言和抒情独白 、 对话之中。 同时, 也是曹禺的人物语言所具有的抒情性绝不是简单意义、 语言意义的诗化, 也不是语言修饰上的修辞化; 而是 人物语言所 蕴藏的深层的情感、情绪的诗意化 。看以下例句及分析。 “ 方 达 生 ” 是 个 朴 素 单 纯 地 青 年 , 他 从 小 就 喜 欢 “ 陈 白 露 ” , 对 她 一 往 情 深 , 而他满怀期待地见到 “陈白露” 后, 却为她的堕落和变化痛心疾首, 当他要求 “陈白露”和他一起离开酒店返回家乡时, 断然遭到 “陈白露” 的拒绝, 他们之间有一段激烈 的争 论。例句如下: 方 达 生 : ( 望 着 女 人 明 亮 的 眼 睛 ) 可 怕 , 可 怕 ? 哦 , 你 怎 么 现 在 会 一 点 顾 忌 也没有, 一点羞耻的心也没有, 你难道不知道金钱一迷了心, 人生最可宝贵的爱情, 就会像鸟儿似地从窗户飞了么? 陈 白 露 : ( 略 带 辛 酸 ) 爱 情 ? ( 停 顿 , 掸 掸 烟 灰 , 悠 长 地 ) 什 么 是 爱 情 ? ( 手 一挥,一口烟袅袅地把这两个字吹得无影踪)你是个小孩子!我不跟你谈了。 方达生 (不死心) 好, 竹均, 我看你这两年的生活已经叫你死了一半。 不过我来18了,我看见你这样,我不能看你这样下去。我一定要感化你,我要 ?达生在看到心爱的女人堕落到眼前这番情景时, 难以置 信, “可怕, 可怕” , 达生为 陈 白 露 的 变 化 所 震 惊 , “ 你 难 道 不 知 道 金 钱 一 迷 了 心 , 爱情就 像 鸟 儿 似 地 从窗户飞了么? ” 这句台词具有典型的内在抒情性, 它的抒情性并没有体现在单纯的文字表层意义上, 朗读起来有些乐感之美, 事实上这种美是内在情感所营造出的诗意空间之美, 同时它蕴涵着方达生对陈白露的深厚感情和爱 恋, 他无法接受内心中从前的陈白露与现在发生巨大变化的陈白露之显著 的差异, 因为在他的脑海里, 陈白露小时侯的纯洁天真形象一直烙印在他的内心, 而面前这个说话俗气、 被物质金钱俘虏的女人让他无法相信是自己曾经的梦中情人, 所以他又 道出: 我看你这两年的生活已经叫你死了一半。不过我来了,我看见你这样,我不能看你这样下去。我一定要感化你,我要”这种人物语言带给观众既有 听觉上的乐感和节奏又有情感的感染力, 在舞台上处理这样的台词,必须首先了解人物的性格和内在情感,处理技巧上要更走心,紧抓角色的内心依据, 在台词基调、 停顿、 重 音处理上要 更生活, 不应该给予急徐的18曹禺戏剧集?日出?曹禺著 文化生活出版社 2009 年- 10 - 云南艺术学院硕士学位论文节奏和上扬的语势。 方达生 是陈白露的中学同学, 好朋友, 他是本剧中进步人物的代表, 面对旧社会的黑暗, 找不到通向光明的道路, 但内心中还是要和这些黑暗的世界诀别。 方达生内心里是爱恋陈白露的, 所以 他对陈白露的台词基调应该是温婉、 含蓄的,带有劝慰和感化的情感,节奏和气息都是舒缓的。 以上是以方达生的台词为例来阐释 曹禺人物语言的抒情性, 下面我将 分析一段郭沫若屈原里的一段人物台词,因为郭沫若的人物台词也是以具有抒情性见长的,但是其语言的抒情性区别于曹禺人 物语言的内在抒情性, 在舞台上的台词处理技巧和表现方式就更加的不同。请看以下例句:啊, 我思念那洞庭湖, 我思念那长江, 我思念那东海, 那浩浩荡荡的无边无际 的波澜呀!那浩浩荡荡的无边无际的伟大的力呀!那是自由,是跳舞,是音乐,是诗! 啊, 这宇宙中的伟大的诗! 你们风, 你们雷, 你们电, 你们在这黑暗中咆哮着的,闪耀着的一切的一切, 你们都是诗, 都是音乐, 都是舞蹈。 你们宇宙中伟大的艺人 们呀,尽量发挥你们的力量吧。发泄出无边无际的怒火把这黑暗的宇宙,阴惨的宇宙,19爆炸了吧!爆炸了吧! 这是 屈原 里的一段台词, 显而易见具有扑面而来、 喷薄而出 的抒情性, 但是他 的 抒 情 是 在 语 言 设 计 上 运 用 了 大 量 的 排 比 句 式 和 比 喻 修 辞 等 手 法 创 作 出 来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