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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民法的诚信原则尚圣鹏 052B0M1019内蒙古教学中心 2005-1级法学专业摘要：诚实信用，简称诚信，它要求人们在市场活动中讲究信用，诚实不欺，在不损害他人利益的前提下，追求自己的利益。作为法律术语的诚信原则，则是个外来语，诚信原则起源于罗马法上的诚信契约。现代民法意义上的诚实信用原则应当是市场经济对民事主体进行民事活动的根本要求，是指导民事活动的最高原则。诚实信用原则作为民法的基本原则具有牢固的经济、政治基础和文化、道德背景，是现代民法关系的根本体现。诚信是一项基本的法律义务。诚信原则是互利合作的利益调整。诚实信用原则体现了市场经济的基本要求，在民法基本原则中居于统领地位，更是现代民法的基本精神之体现。现代民法是以诚信原则为核心的法律体系，我国民法规范如民法通则、合同法、担保法中涉及诚信原则的共十三条，但仍需要在民法中细化体现诚信原则的具体规范。本文通过对诚信原则的内涵及法律本质、在现代民法中的地位以及在我国民法中的体现，阐述了法官在民事审判中如何适用诚信原则。关键词：民法 诚信 原则 民事审判 适用 一、诚信原则的内涵和法律本质 (一)诚信原则的起源 诚实信用，简称诚信，诚即真诚、诚实；信，即守承诺讲信用。诚信的基本含义是守诺、践约、无欺。它要求人们在市场活动中讲究信用，诚实不欺，在不损害他人利益的前提下，追求自己的利益。诚实信用恪守诺言，是一项古老的伦理道德标准在我国古代典籍中，早就出现了“诚信”一词孔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诚信自古即为修身立国之根本。作为法律术语的诚信原则，则是个外来语，诚信原则起源于罗马法上的诚信契约。依据诚信契约的要求，当事人不仅要承担契约上规定的义务，而且还要承担诚实、善意的补充义务。当事人如果对诚信契约发生纠纷，在诉讼中，承审员有权不受契约字面含义的约束，根据正义公平原则对契约内容进行解释。由此诚信原则获得了债权法上的指导原则的地位，在债权法中发挥着重要的机能。其后，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特别是市场经济的建立，人们对诚信的要求愈加普遍和强烈，各国的法律也都更多地表达出这种要求，特别是大陆法系的国家。如l896年的德国民法典，在第157条规定： “契约的解释，应遵守诚实和信用的原则，并考虑交易上的习惯。”第242条规定：“债务人应依诚实和信用，并参照交易上的习惯，履行给付。”随着法律思想的发展，诚信原则支配的范围逐渐扩大至全部民事实体法。民事实体法中的诚信原则以契约自由为前提，在当事人意思表示不明确之时，作为确保当事人实质衡平的手段而被认可。如今，诚信原则已不分公法与私法，实体法与程序法，在全部的法领域作为高层次的法理念而为入们所信奉和遵循，并与正义衡平一道，被看作法律与伦理的综合原则，成为规制人们当为行为的实践性规范。 (-)诚信原则的基本涵义 在我国，民法学界关于诚信原则的概念内涵主要有如下四种观点。第一，“语意说”，即对民事活动的参加者不进行任何欺诈、恪守信用的要求。第二，“一般条款说”，认为诚信原则是具有强制性效力的一般条款。第三，“立法者意志说”，主张诚信原则就是要求民事主体在民事活动中维持双方的利益平衡，以及当事人利益和社会利益平衡的立法者意志；其中徐国栋先生认为作为立法者意志的诚实信用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要求民事主体有良好的行为，谓之“客观诚信”；1二是要求民事主体具有毋害他人的内心意识，谓之“主观诚信”。第四，“双重功能说”，认为诚信原则的本质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市场经济的道德准则，旨在谋求利益之公平；二是道德准则的法律化，具有法律调节和道德调节的双重功能；三是实质在于授予法官自由裁量权，意味着司法活动的创造性和能动性。笔者认为，现代民法意义上的诚信原则应当是市场经济对民事主体进行民事活动的根本要求，是指导民事活动的最高原则。诚信原则作为民法的基本原则具有牢固的经济、政治基础和文化、道德背景，是现代民法关系的根本体现。诚信原则是指民事主体进行民事活动必须意图诚实、善意、行使权利不侵害他人与社会的利益，履行义务信守承诺和法律规定，最终达到所有获取民事利益的活动，不仅应使当事人之间的利益得到平衡，而且也必须使当事人与社会之间的利益得到平衡的基本原则。我们可以从三个方面揭示诚信原则：其一，诚信原则是对民事主体主观上持有诚信、善意态度的要求，反对一切“恶性”；其二，诚信原则是对民事主体在民事活动中保持良好的行为，反对任何欺诈、不守信用的行为；其三，诚信原则是现代民法所追求的公平正义的民法精神，保证民事主体之间相互的利益平衡，维护一般正义和个别正义的平衡，防止和调整民事关系的失衡。 (三)诚信原则的法律本质 诚信原则的本质是一个法律问题。首先，诚信是一项基本的法律义务。当诚信被确定为法律原则之后，就被赋予了区别于道德的重要性和强制性。一项基本原则意味着一种基本要求，而法律的基本要求无疑就是基本的法律义务。在一个以契约关系为核心的市场经济社会中，诚信的重要性就更加突出。诚信作为基本的法律义务，意味着该义务的履行不必受其他义务的牵制和决定，而是无条件地优先考虑和严格执行。这是诚信被纳入法律体系中的特定内容所决定的。 在法律意义的诚信中，要求言行这种外在表现形式的前后一致，不许假诺，不违背已许之诺。这就是法律要求的客观关系中规定的诚信，它有很明显的法律强制性。例如，当不诚信危及他人利益，并且应以诚信去消除危险、补偿损失时，就要强制遵守诚信义务，其具体表现有民法中强制履行、同时履行、不安履行、先诉履行抗辩等原则。一般需要法律强制的诚信则是法律的基本要求，这种情况下的诚信显然属于法律范畴。当法律的基本要求都遭到违背时，法律的强制力就派上了用场。因为基本义务不被遵守，其它义务的遵守便因失去重要前提而难以论及。所以，诚信作为基本义务存在，是法律对人的行为做出的一种基本要求。因此，从某种意义来看，诚信原则的法律本质是客观存在的，也是必需的。 其次，诚信原则是互利合作的利益调整。结合诚信的起源，可以认为，在互利合作中进行利益平衡，是诚信原则作为法律原则的核心本质。中国的法律确认并贯彻实施诚信原则，离不开中国的道德伦理传统。中国主导性的传统伦理实质也是一种道德功利主义，即在形式上实行泛道德主义，把道德抬到无以复加的至上地位当作目的；而在实践中，却把道德由目的异化为达到个人功利目的的手段，以个人功利为实现道德的动力和维持道德的手段。如中国民法引进诚信原则，与中国的文化传统在实质上不谋而合，尤其是在市场经济发展的今天，正是将德治与法治统一起来，直面利益计算与道德情感交织的日常生活，着重构建公正的民法意思自治秩序的大好契机。在法律意义上，诚信则被视为能够解决纠纷的法律规范，亦是利益的调节工具，是人们在社会交往尤其是经济交易中互利合作不可超越的规律化及规范化选择。 二、诚实信用原则在现代民法中的地位及在我国民法中的体现 (一) 诚信原则在现代民法中的地位 诚信原则体现了市场经济的基本要求，在民法基本原则中居于统领地位，更是现代民法的基本精神之体现。诚信原则适应范围逐步扩大，不仅适用于契约的订立、履行和解释，而且扩大到一切权利的行使和一切义务的履行，成为民法之基本原则，其性质也由补充当事人意思的任意性规范，转变为当事人不能以约定排除其适用，甚至法院可直接依职权适用的强行性规定。其本质，为市场经济活动中的道德标准与法律规范合为一体，兼有法律凋节和道德调节的双重功能，是法律条文具有极大的弹性。法院享有较大的自由裁量权，因而能够据以排除民法中的另一个重要的基本原则当事人意思自治原则，从而直接调整当事人之间的权利义务关系。同时，诚实信用原则无处不体现在民法中的具体法律条文，是诚实信用原则的具体体现。如违约、侵权应承担民事责任的规定。又如民法通则第ll4条规定：当事人一方同另一方违反合同受到损失的，应当及时采取措施防止损失扩大：没有及时采取措施致使损失扩大的，无权就扩大的损失要求赔偿。因此，诚信原则，被奉为现代民法的最高指导原则，被学者称为“帝王条款”。2可见其在民法中地位的重要性。 1、诚信原则的经济基础 孟德斯鸠有句名言，“哪里有贸易，哪里就有法律”，意即只要有买卖活动，就有调整这种买卖活动的法律制度。3人类自从出现了以营利为目的的商品经济后，就开始要求交易当事人所交换的商品的价值对等和经济利益平衡；又因为交易过程的不断复杂化，使得市场交易成为一种带有风险的活动诚实信用原则是市场经济的基本要求，笔者同意学者郑强的观点：“如果社会的基本经济关系包括物质资料的生产和分配过程中，人们相互之间的关系，那么在任何社会的最为基本的生产和交换过程中，便包含了对诚实信用的要求。这就是诚实信用的物质经济基础”。4现代经济充满复杂性、高度的风险性，要求民事主体以更为真诚守信的主观心理和客观行为参与民事活动。唯有如此，才能保护交易安全，实现当事人之间的利益平衡和社会的公正。因此，诚信原则作为基本原则不是人为操作，而是现代经济发展的必然要求。诚信原则产生的经济基础应当是市场交易，其作为法律原则，首先是为了适应市场交易的需要而出现的，它不是法学家头脑的产物，而是交易的必然表现。 2、诚信原则是立法者主观意志和现代民法精神的体现 民法基本原则是指“其效力贯穿民法始终的民法根本规则，是对作为民法主要调整对象的社会关系 的本质和规律以及立法者在民事领域所行政策的集中反映，是克服法律局限性的工具”，5它的根本属性来源于内容的根本性和效力的贯彻始终性。诚信原则不仅是立法者主观意志的体现，也是现代民法精神的根本体现。现代社会关系的本质和规律在民事领域表现为对公平正义的追求，体现了社会本位主义的要求而作为维持民事主体之间利益平衡的诚信原则，与公平正义有同等的价值内涵。立法者必然在民法典中确定诚实信用的基本原则，以保证立法者的主观意志和民法本质的客观要求之间的统一，并为法律的适用和法律漏洞的补充符合立法者意志提供法律的一致性依据。 3诚信原则是规范市场主体行为的最高准则 现代民法是以诚信原则为核心的法律体系，尽管诚信原则与其它原则有内涵和侧重点的差异，但诚信原则与其他基本原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首先，关于诚信原则与权利滥用禁止原则的相互关系，一般认为权利滥用禁止系违反诚信原则之效果，因此，运用于具体事件时，可重复适用，认为“依诚信原则，属权利滥用”。6可见，禁止权利滥用原则乃诚信原则的发展和延伸，其实际上只不过是信诚原则的具体化，是信诚原则在权利行使领域的具体化作用的体现。其次，在信诚原则与善良风俗原则的关系方面，梁慧星先生认为，虽然信诚原则与善良风俗均属于一种道德准则，但二者存在和发生作用的领域不同。诚实信用系市场交易中的道德准则，而善良风俗系家庭关系中的道德准则，亦即性道德和家庭道德。7可见，善良风俗原则实际上是诚信原则的有益补充，其有效规制了诚信原则无法用领域范中的法律关系。只不过善良风俗原则更偏重于伦理道德方面，而诚信原则更侧重于市场交易基础方面。再者,诚信原则与合同法中相关原则的关系。情事渊源于诚实信用原则，是诚实信用原则在合同变更和解除领域的运用和具体化。而诚信原则乃意思自治原则之修正和补充，维护交易安全。同时诚信原则本身即内涵公平正义观念，因此可以说公平原则与诚信原则具有同等的价值内涵。由此可见，诚信原则乃民法的最高指导原则，是民法原则的“原则”，可谓民法之“帝王条款”。史尚宽先生认为，诚信原则要优于一股原则，因为法律的标准应当是社会的理想即人类最高理想，这种理想所处的地位要高于法律和契约，诚信原则便是这种最高理想的体现，而法律和契约则属于实现这种思想境界的途经和手段。8 (二)诚信原则在我国民法中的体现 1、诚信原则在我国民法中的定位 目前我国民法规范如民法通则、合同法、担保法中涉及诚信原则的共十三条，通过对诚信行为的肯定和对失信行为的否定两种方式明确诚信原则在民法基本原则中居于统领地位，更是现代民法的基本精神之体现的法律地位。 (1) 在民法通则的体现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4条规定：“民事活动应当遵循自愿、公平、等价有偿、诚实信用原则”，第58条规定：”下列民事行为无效：。(三)一方以欺诈、胁迫的手段或者乘人之危，使对方在违背真实意思的情况下所为的；(四)恶意串通，损害国家、集体或者第三人利益的”。第61条规定：“双方恶意串通实施民事行为损害国家的、集体或者个人的利益的，应当追缴双方取得的财产，收归国家、集体所有或者返还第三人”。第66条规定：“代理人和第二人恶意串通，损害被代理人的利益的，由代理人和第三人负连带责任”。第l44条规定：“当事人一方因另一方违反合同受到损失的，应当及时采取措施防止损失的扩大；没有及时采取措施，致使损失扩大的，无权就扩大的损失要求赔偿”。 (2) 在合同法中的体现从整部合同法的规定来看，诚实信用原则分别出现在一般规定、合同的订立、合同的履行、合同的权利义务终止及合同解释等制度中。第6条明确规定：“当事人在订立合同过程中有下列情形之一，给对方造成损失的，应当承担损害赔偿责任：(一)假借订立合同，恶意进行磋商；(二)故意隐瞒与订立合同有关的重要事实或者提供虚假情况；(三)有其他违背诚信原则的行为。”第60条规定：“当事人应当按照约定全面履行自己的义务。当事人应当遵循诚实信用原则，根据合同的性质、目的和交易习惯履行通知、协助、保密等义务。”第92条规定：“合同的权利义务终止后，当事人应当遵循诚实信用原则，根据交易习惯履行协助、保密等义务。”第128暴现定：“当事人对合同条款的理解有争议的，应当按照所使用的词句、合同的有关条款、合同的目的、交易习惯以及诚实信用原则，确定该条款的真实意思。” (3) 在担保法中的体现 担保法第3条规定：“担保活动应当遵循平等、自愿、公平、诚实信用原则。”第80条：“有下列情形之一的，担保人不承担民事责任：(一)主合同当事人双方串通骗取保证人提供保证的：(二)主合同债权人采取欺诈等手段，使保证人在违背真实意思的情况下提供保证的。” 2、诚信原则是一项基本的法律义务 诚信原则作为一项基本的法律义务，表现了法律对人们普遍诚信守法的必然要求，以维护法的至上权威。一是诚信原则体现着民法义务本位的性质，因为诚信是一项基本要求与基本义务。市场经济是契约经济，绝不是骗子经济，这是不言白明的事实。契约的维护一靠法制，二靠道德。契约经济的根基是诚信，离开了诚信，经过鉴证的合同也会成为一张废纸，口头的承诺更是不值一文。处在转型期间的经济体制，更需要诚信观念的建立和深入人心，而作为具有约束力的法制和道德规范，都必须为此而努力。诚实信用是一项道德准则，也是市场经济最基本的道德准则。诚信原则要求市场经济活动的主体在从事交易活动中，要做到恪守诺言，讲求信用，诚实不欺，啄信为本，在不损害他人利益与社会公共利益的前提下追求个人利益。民法之所以要将诚实守信这一道德规范作为法律的基本原则，根本原因在于：一方面，诚实守信是最基本的商业道德，只有按照此种商业道德行为，才能保证交易活动能够高效快捷地进行，从而形成正当稳定的商业信用乃至社会信用、交易的秩序。另一方面，诚实守信也是交易当事人为维持彼此之间的信用关系而完全可以做得到的商业道德。它是人们行为的最低标准。按照法律规定的行为标准，并不能使行为人成为一个品行高尚的人，但如果没有这一规范，就连最起码的商业交易都无法正常进行。在人们的社会活动中，诚实信用原则是一项基本的法律义务。 3需要在民法中细化体现诚信原则的具体规范 社会信用的民事基本法民法典是调整市场经济关系的基本法。我国要建立市场经济体制，就必须建立并完善一整套市场经济的法律体系。如果没有民法典，市场经济的法律体系就缺少了主干，从而保障社会信用的民事法律框架就无法建构起来。只有制定了民法典，才能完善各种交易行为和为法院正确处理民商事案件提供明确的裁判规则，从制度上保障市场经济的健康发展，建立良好的社会信用。 因此，要强化立法建设，把人们的一些行为关系通过法律的形式规定下来，确保对市场竞争和市场交易中遇到的失信行为，在处理时能从法律法规中找到相应的依据。 在立法领域必须把诚实信用原则的相关立法建立健全起来。在资本主义发达国家，有关诚实信用的立法，相当完备。在立法上，以美国为例。美国从20世纪60年代到80年代的短短20年中，为了完善美国的信用制度，贯彻诚实信用原则，有关立法至今已达17项之多，包括公平信用报告法，公平债催收作业法，平等信用机会法等等。反观我国民事立法相当滞后，至今没有一部民法典。加快民法典的建殴，把诚实信用原则在各单行法方面的应用具体化，加强可操作性是重建诚实信用原则的重要步骤。 我们已经通过立法确立并完善了合同交易中的信用风险的防范和制约机制；我们也完全可以通过立法进一步完善公司、证券领域中的信用法律机制，使证券的发行、交易程序和信息披露制度更臻于合理、科学从而尽量缩小、堵塞市场主体违背信用义务的漏洞。譬如，可以在股票发行核准程序中，引入公开听证制度，按照证券法的规定，使核准程序进一步公开化，将初审部门、发行申请人、承销商、发行审核委员会委员等吾专寺勺意见公诸予众，接受社会的监督与制约，严把股票发行关，努力不给发行申请人以 “一核准，就变脸”的违背信用义务的机会。以法律的形式确定我国信用管理体系的建设形式，规范公共信息、征信数据的取得和使用程序。当务之急要制订公平使用信息法，并修改商业银行法和反不正当竞争法)。 三、诚信原则在民事审判的适用 诚信原则在司法领域中的应用是学界研究的重点之一。诚信原则意味着承认司法活动的创造性与能动性，意味着承认法官的自由裁量权。一方面诚信原则要求法官在行使自由裁量权时公正地平衡当事人之间的利益以及当事人与社会之间的利益，另一方面诚信原则也授权法官对法律漏洞加以弥补与公正地解释和适用法律。 (一)诚信原则适用的条件 诚信原则对于弥补现行法律规定之不足、实现个案审判结果之公正等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但这不并意味着，诚信原则可以代替其它一切法律条文而被任意适用，否则只会导致法律虚无主义的再现，背离法律价值目标的实现，笔者认为，适用诚信原则必须遵循以下几个条件： 1、适用诚信原则必须以案件“隐性违法”为前提。所谓“隐性违法”，包括两个方面内容：一是当事人行为的“隐性违法”。指当事人的行为在客观上符合法律规定或不违反禁止性规范，但其行为在事实上会给他方当事人或社会的合法利益造成损害。二是指司法行为的“隐性违法”。指对于一些特殊的民事案件，法官依照相关的法律规定处理时，会造成案件处理结果实质上的不公平，客观上表现为，使两种当事人之间的利益关系和当事人和社会之间的利益关系处于失衡状态。这两种“隐性违法”行为，无疑都有背于现代民法的价值目标的实现，因此必须采取有效措施予以解决，这是适用诚信原则最根本的任务。如何判断当事人之间以及当事人和社会之间利益关系是否失衡，笔者认为除考虑民事主体的经济利益和民事责任的合理分担外，还应综合考虑行为的时间、地点、政治、经济、风俗习惯等因素，9并从中立人的心理态度来分析，作出决定。 2、适用诚信原则必须以法无明文规定为客观标准。只有对现行法律中没有提供处理依据的案件，才能适用诚信原则。对于那些已有法律规定案件，应坚持法律优先原则，而不能弃之不用去适用诚信原则。有的学者指出，诚信原则可以排除现行法律规定，而直接依据某种价值观念和判断标准进行裁判，笔者以为不妥。因为一方面，我国尚未明确允许法官可以通过行使自由裁量权，创造判例法，法官造法仍未被法律所确认。另一方面，目前我国法官的素质，以及执法情况也不适合法宫可以宜接排除现行法律规定，而直接适用诚信原则。目前我国法官的素质普遍不高，而且司法腐败现象的大量存在，这些都极其容易导致诚信原则的滥用。因此，适用诚信原则必须以法无明文规定为客观标准，诚信原则并不能对抗现行法律规定。 3、适用诚信原则必须以实现个案处理结果实质上的公正、正义为价值目际，必须遵守诚信原则的根本精神。首先，从宏观上讲，实现个案处理结果实质上的公平、正义，是由现代民法的理念和价值取向所决定的，这也是法官适用诚信原则、发展现有法的根本原因。其次，法官适用诚信原则的具体结果体现为使有关当事人承担没有为以前制定法所规定的或当事人约定的义务，直接涉及剑当事人的切身利益，因此，法官行使自由裁量权时，必须遵循诚信的根本精神，合理分担当事人之间的权利义务，绝不能滥用。 (二)诚信原则适用的几个相关问题 1、关于程序。英美法系国家的法律是以判例法为主，法官享有较大的自由裁量权，但英美法系国家的法官滥用自由裁量权的现象并不多见。究其原因，主要是英美法系国家在司法实践中重视程序对自由裁量权的制约。完善程序，加强程序控制，对于防止滥用自由裁量权现象，实现诚信原则的公平和衡平价值十分重要。程序不应被理解为法官实施实体法行为，而应当是体现为以中立为核心的当事人之间的对抗机制。在这个机制中，法官应被设计为一个始终不折不扣的中立者，不带有任何的私欲和恣意。同时，法官应确保为当事人提供平等、全面、彻底对抗的机会，并力求其发挥至极至。最后判决必须明确详细，包括事实认定明确，适用法律准确，对法律条文和原则内容的解释与本案事实相符。但就目前我国的民事判决的情况来看，往往对做引用的这条文不加任何的说明，似乎其含义十分明确，有的对法律规定和本案事实没有对应的分析，让当事人从判决书中摸不到头脑，10这种判决即是很难被当事人接受。这些显然是不符合程序的本质意义的。 2、关于判例。尽管目前我国仍没有判例法，但判例法对司法实践的指导作用是有目共睹的。尤其是对于这类适用法律弹性较大的判例，对帮助司法人员理解、掌握诚信原则实质和精髓以及其适用方法具有使用重要的意义理论和实践意义。但目前我国在这一方面的工作仍不够，这对于指导各地司法机关适用诚信原则办理案件来说是明来不足的。在增加判例数量的同时，应加强对判例适用的研究，促进成果向法律规则的转变化。法律原则或规则的形成是在司法实践中逐渐发展和完善的，司法机关在适用诚信原则，促进制定法解释适用妥当性的同时，应加强对逐渐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