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女性视角下的酷儿偶像.doc

当代女性视角下的酷儿偶像摘要：偶像，是每一个时代都必不可少的社会元素之一。作为大众文化中受人追捧的榜样，他/她是一个社会的风气、民俗、现象的体现。因此，对偶像的研究，是社会文化研究中的重要部分。历史在不断前进，社会在不断发展，人们对偶像的审美以及选择也在发生天翻地覆的转变，那些魂牵梦绕了一代又一代人的经典形象在岁月的长河中交换更替。可以说，对偶像的选择与崇拜，能够反映当时人们的审美标准、精神追求、道德理想；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够反映当时的社会风气、文化、背景。反之，一个时代的偶像，以及他/她所塑造的成功的经典的形象，又将深刻的影响到一代甚至一代代人的精神、理想、审美的追求方向，也必将重新建构社会主流文化的某些部分。本文就当今颇具争议的中性偶像展开讨论，并将关注点集中在女性粉丝上，着重探究她们对这些偶像的关注、喜爱之情的根源以及产生的影响。关键词：偶像、文化、中性、女性粉丝、酷儿正文： 偶像一词本意是指“用木头或泥土等制成的人形”，今天，这个词的意义指“个人所喜爱的、支持的人，也指某领域能作为榜样，值得学习的人。”远古时代，人们崇拜的偶像往往是神。由于对自然的敬畏，各种自然现象，或者自然之物都成为人们崇拜的对象。例如：风神、雨神、牛神、树神等等。随着人对自然的认识逐渐深入，受人崇拜的自然之神逐渐人化，从简单的自然形态变为人的模样。不论是希腊神话中的天神宙斯，还是中国古代的玉皇大帝，都是具有神性的人形。至此，人类开始走上了一条自我崇拜之路。在中国，直至上世纪六十年代，偶像仍是“高、大、全”的同义词，有着近乎神明的地位。那时的偶像，受到全民的敬仰。雷锋就是那一时期偶像中的代表人物。时至今日，一曲学习雷锋好榜样还在学生中传唱着，而雷锋精神在中国仍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时的媒体宣传雷锋是一位爱憎分明、立场坚定、公而忘私、艰苦朴素的好同志。他把国家利益视为最高利益，没有半点私心，是共产党的好儿女。这些宣传内容符合当时的社会需要，树立这样一个完美的共产党员形象既有利于社会的整体发展，又加强了人民的精神塑造。如今，随着时代的变迁，社会的进步，偶像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而是回归到大众之中，是可以平视的。最近看了一期关于雷锋的节目，披露了许多当时的媒体刻意隐瞒的雷锋生前的点点滴滴。如雷锋赶时髦，穿着当时流行的皮夹克照的照片，雷锋犯错误后写的检讨书等等，其实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并不能抹杀他那些可贵的优点，这些小瑕疵反而更加说明了雷锋虽然优秀，但他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是和我们一样，会犯错误的人。旧的偶像死了，而新生的偶像又如何呢？二十世纪末，在思想大解放的浪潮下，叛逆者成为年轻人的偶像，社会文化进入了一个颠覆传统与精英主义、消解一切深度和意义的解构时代。随着人们物质生活的丰富，世俗化、大众化的文化消费形式大肆流行。进入二十一世纪后，偶像多元化的趋势日益明显，除专业明星外，许多作家、运动员、企业家等也拥有大批粉丝。另一方面，草根偶像层出不穷，普通人一夜成名的例子屡见不鲜，更有许多人直接以自己作为偶像。虽然不少专家和媒体都开始对这些现象产生质疑，认为当今娱乐界偶像素质低、专业水平差等等，但仍有许多人认为，任何存在的东西都有其存在的合理性。值得一提的是，尽管大众文化的产生和接受难免会受到官方文化的制约，但这并不能影响或制约通俗的、大众的文化的形成及传播。“民众从来没有听人任何文化工业的摆布他们选择将某些商品打造成通俗文化，但她们拒绝的商品远比其采纳的要多。” The Cultural Economy of Fandom,John Fiske, In The Adoring Audience: Fan Culture and Popular Media, ed. Lisa Lewis, London: Routledge, 1992, pp.3049.我们正生活在一个解构主义的时代，存在的意义似乎就是去颠覆传统，毁灭一切既定规律。在这一大背景下，涌现出一批颠覆传统审美，反常规的新兴偶像。在红遍全国的草根偶像海选节目快乐女生 快乐女声是中国湖南卫视和天娱传媒于2009年5月起举办的大众歌手选秀赛，参赛者必须是年满18周岁女性公民。其前身为湖南卫视2004年起举办的超级女声。中，数名外形亮丽，着装新颖的女孩脱颖而出。她们都有一头帅气的短发，干净的妆容，只穿裤装不穿裙装。这些中性特点，都与传统女孩的长发，甜美，裙装等特点背道而驰。她们受到大众观众的热切关注，甚至开始冲击主流文化。例如，草根偶像李宇春自从出道以来就是短发，一身中性打扮，甚至连说话语气和行为举止都像个假小子。在她身上，自然流露出一种男性气质，而与生俱来的女性气质却荡然无存。需要指出的是，“将同性恋与男性化的女人等同起来是大错特错的” 第二性,西蒙波伏娃,北京西苑出版社,2009,第166页.，虽然外在的形象已经完全颠覆了常规女性形象，她的生理性别与社会性别仍然是一致的。李银河将“具有男子气的女生”李宇春在“超级女声”大赛中的夺冠解释为“跨性别主义的胜利”，认为“跨性别主义”积极的社会意义是“减轻了人为建构的性别标准对男性和女性的压迫，从而减轻了男人和女人为展现性别所面临的压力”。李银河超女是“跨性别主义”的胜利N.南方周末，20050825.与此同时，男扮女装的男孩们也开始大热。“伪娘”一词就是因他们而新兴起的一个网络流行语，即是指拥有女性美貌的正常男性。伪娘和人妖的一个最大区别在于心理区别，人妖在心理上承认自己是女人，而伪娘却承认自己是男人，他的女性姿态完全是自然流露，毫无做作的。例如参加2010年快乐男声 快乐男声是中国湖南卫视于2007年举办的大众歌手选秀赛，参赛者必须是成年男性。比赛采用淘汰制，通过自己的演唱得到评委和观众投票认可方可进入下一轮。的伪娘刘著，他的性别反串堪称登峰造极，虽然从脸部轮廓能够隐约看出他是男生，但他说话的声音甜美纤细，长发飘逸柔美，所有的性别表征完全是女性，连快男面试的评委们都惊呼难辨其真伪。刘著本人曾对媒体表明：“我是男孩子，只是从小就喜欢女孩打扮，平时生活中也是这样打扮。我也不想改变什么，就是想在舞台上展现自我。”对于自己的性别取向，他则表示，自己既不排斥男性，也不排斥女性。尽管从外形上看起来与正常女孩无异，但他仍然无法完全回避自身性别与社会性别的矛盾性。 酷儿的出现即是对社会“常态”的挑战。这种常态包括异性恋制度和异性恋霸权。巴特勒认为，异性恋制度的最重要之基础在于生理性别、社会性别和性欲这三者之间的一致性，常规认为生理性别决定社会性别和欲望，例如一个人的生理性别是男性，这就决定了他的社会性别表演为男性气质，并且他的欲望对象仅限于女性。然而，这种稳定的关系已经面临质疑。巴特勒的表演理论认为,社会性别并不是一种天生的性身份的表现,而是一种不断变化的表演.对于巴勒特来说,根本不存在所谓恰当的或者正确的社会性别,即适合某一生理性别的社会性别与其说有一种恰当的社会性别形式，不如说存在着一种“连续性的幻觉”，而它正是异性恋将其自身在生理性别、社会性别和欲望之间天生化和自然化的结果。 关于酷儿理论,李银河,/kuer.htm.中性偶像的出现，不仅是对传统偶像形象的颠覆，也是对当今占霸权地位的异性恋制度的宣战。凭借现代媒体的广泛宣传，中性偶像对社会的影响力已经大大超出了普通的酷儿以及酷儿理论的支持者。在当代中国，社会性别表演在某种意义上仍然具有强迫性，也就是说，一旦个人偏离社会性别的某些规范，就会导致社会的排斥。因此，在中性偶像兴起之初，受到众多媒体的质疑与批评，甚至不被主流大众文化做接受。但是在这方面，女性粉丝表现出的包容力相当惊人。绝大部分男性对中性偶像都持不喜欢或不关注的态度，而女性则多数表示支持。在那些追捧中性偶像的粉丝中，大部分都是女性粉丝，并且尤以年轻女性为主。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女性粉丝们不选择社会性别表演符合社会性别规范的常规偶像，即性别与气质一致的传统偶像，反而转变为追捧那些性别与气质相反的偶像？即中性偶像。这种表面化的性别异化成功颠覆了主流大众的常规审美，那么，在颠覆了常规性别与气质的关系后，性别本质的异化是否也将有机会冲击主流的大众文化，在不久的将来，人们是否将会接受甚至追捧社会性别与生理性别相悖，果真如此的话，那么不论是较酷儿还是最酷儿，都能够成为大众偶像，拥有自己的酷儿粉丝了。当被问及为何喜欢那些中性偶像时，大部分女人和女孩只是简单的回答说她们喜欢这样的人，或者被这样的人格魅力所吸引。这些偶像带给她们愉悦，对大部分粉丝来说，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尽管这些中性偶像有一些反社会常规的方面，但是他们并没有完全与之相抵触，由于经常受到外界的质疑，许多人都曾公开表明自己是标准的异性恋。况且，那些违反社会禁忌所产生的越轨的快感，反而成为了吸引人们的罂粟，仿佛散发着与众不同的暗香。有些女粉丝认为，她们之所以喜欢这些中性偶像是因为这些偶像展现出了她们心目中向往的自己，或理想化的自己。有些女性陶醉于伪娘所展现出的纯粹的、自然流露的女性气质，希望自己也能够拥有这种“天然”的气质。有些女性鄙视甚至厌恶女性气质，甚至希望自己来生是男人，而非女人。她们对于社会上对女性的一些不公平的对待极为不满，但是又无法改变这样的现实，只能以这种方式来妥协。有些女性甚至会在穿上中性衣服以后短暂的把自己幻想成为一个男人，这种幻想也能够为她们带来一种满足感。许多女性粉丝显然还从男性的女性化中获得愉悦和满足。几个世纪以来，男性在社会上的地位一直是高于女性的，与此相对应的是男性气质往往被渲染成为阳刚、强大和完美的，而女性气质却给人阴柔、娇弱和无力的感觉。男性气质趋于女性化或者女性气质趋于男性化都将使两性之间的隔阂与歧视逐渐消解。当男性和女性的分类变得模糊不清时，性别问题似乎也将迎刃而解了。毫无疑问，被中性偶像所吸引的女性粉丝们都或多或少的对性别和性态的主流形式存在不满。因此，我把中性偶像和他们的粉丝描述为“酷儿”。这一群体中的女孩和女人们在生活中也许永远也不会流露出对主流性别和性态形式的不满，甚至也许连她们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她们会在有意或者无意中通过支持和追捧中性偶像这一活动将不满表达出来。有些粉丝笑称，在别人眼中，自己的喜好是“非主流”，并“有些奇怪”，这其实说明她们发觉了自己的颠覆性潜能。同时，她们也因表达出对这一类型的喜好而被主流文化边缘化了，尽管，在与粉丝们的接触中，我很少能够感觉到她们对于这一点的自觉。当与主流文化文化碰撞产生矛盾时，酷儿粉丝很少做出积极的回应，并为其兴趣辩护，更多的人选择通过避开沉重主题来回避更加深刻的自我分析。这些粉丝的共同特点是，都对不得不遵守的女性气质标准不满，但在她们身处的社会环境和历史时刻中，既无人证实又很少有人同情这种不满。在中国，女性粉丝大都来自中小型城市，或者农村，大都市人所占比例很小。她们主要来自保守的环境，她们的城市可能正在经历一个发展阶段，因此暴露了当前的社会经济结构与根深蒂固的性别价值观之间的深刻矛盾，这些矛盾将为女性解放运动提供养料 。对于那些较少受性别建构约束的女性，即在比较进步的社会环境中成长起来，有较强女性主义意识的女性来说，这种被忽视的不满相对较少。这可能就是为何这些中性偶像都从二、三线城市开始萌芽的原因，相对而言，一线城市的女性对他们的关注程度明显不大。我们必须承认，在中国，绝大部分女性并不觉得中性偶像具有特别的魅力。我曾经接触过一位女性粉丝，她对于某一中性偶像的喜爱几近狂热，不仅听她的歌，看她的电影，连日常生活中说话穿衣，行为举止都去模仿她的偶像，虽然她也意识到自己的种种举动与身边的主流文化格格不入，但她就是喜欢这样，觉得自己天生如此。这位粉丝说，她强烈的感觉到这种吸引是天生的，如果你有这个基因，你就无法躲避它对你的影响。尽管传统的、本质主义的观点被解构得支离破碎，但女性主义在重新建构合理、完整的性别观念上却也是失败的，建构主义的重新建构仍然有待完善。人的成长与环境的互动是一个极为复杂的过程，到目前为止，似乎很难找到一种合适的科学语言对这一过程进行完美的描述。在实践中，确实有许多粉丝或者偶像本人就是这样，他们感觉“天生如此”。但是，要做出这一判断仍然需要更多的资料来进行支持。许多伟大的事件，都是由女人引领的。例如现代环保运动的伟大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