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外阅读】杜甫与酒杜甫与诗 (2)

【课外阅读】杜甫与酒，杜甫与诗狄德罗提出“美是关系”一说，因而也同“美是对象”，“美是理念”，“美是生活”的提出者一样成了美学史上具有开创性且举足轻重的人物。这些概念针对同一个对象从不同的角度提出，一方面证明了“美”的多面性、复杂性，一方面也展示了“美”这个事物丰富的内涵，但我们还是想要一个稍微具体一点的概念，还想深究一下：美是关系，什么样的关系？ 同样是酒，只不过有的叫做杜康，有的叫做女儿红，有的又叫竹叶青然儿喝到了中国诗人的嘴巴里却突然间就产生了各种各样的味道，体会出了各种各样的感情。孟德低吟“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太白毫唱“金杯美酒斗十千，玉盘珍珠值万钱”；范文忠“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苏东坡却是“早生华发，一尊还酹江月”，更绝的是少陵野老曾经有那么一整子还十分讨厌这个东西，要不怎么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感慨呢？其中原委自不多说，前人们已经从文艺学的角度分析的很透彻了，不外乎跟当时社会环境，诗人们生活性格、“此情此景”有关，但我们要从美学的角度解释。酒在有的诗人那里是高兴的、愉悦的代表，是审美的对象；而在有的诗人那里则是悲伤的、消沉的、痛苦的化身，甚至是“审丑”的对象。有一点是奇怪的，不管在诗人那里是丑的还是美的，但当诗人把这种美或是丑写成诗文，我们又欣赏诗文的时候，为什么这些诗文又统统成了“美”的呢？狄德罗在百科全书.论美一文中说：“我们把凡是本身就含有某种因素，可以在我们理解中唤醒关系这个机会的性质都叫做外在于我们的美；凡是唤醒这个观念的性质都叫做关系到我们的美。”他又说：“虽然没有什么绝对的美，却有两种关系到我们的美，一种是实在的美，一种是见到的美。”这段话是对“美是关系”这个理论的详细解释，我们也能从中明白：其实是美与丑在诗和酒之间发生了某种关系，而它们到了我们和诗之间又重新发生了某种关系，于是前面提出质疑的情况出现了。但更进一步地问：诗和酒之间发生了怎样的关系？我们与诗之间又发生了怎样的关系？答案是，审美或审丑的关系。不，这还不够，能不能再确切一点？杜甫生当安史之乱，唐王朝由盛转衰之际，他饱受颠沛流离、战乱之苦，怀着忧国忧民，拯救天下之决心，抱着“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幻想，但实际情况却是“百年多病独登台”，以至于连几岁的小孩子都敢来嘲弄一下这个落荒者。于是我们也不难想象他收到一份家书时“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的感慨了。以上所有的情况正是诗人的生活写照，所以有一次先看到路边的死人又闻到大户人家飘出酒肉的香味时，他竟然感觉是臭的。在这里，酒和诗人的鼻子发生了第一次关系，准确地说诗人开始审美了。酒在杜甫的心中开始被审慎地对待，于是原本具体，客观的物象通过诗人的主观加工成了一个被改变性质、模样，改变内涵的东西，酒成臭的了。但是在大户人家的眼里，在其他人的眼里酒还是酒，还是醇香的液体，并没有因为杜甫觉得它改变而改变了。换句话说也就是杜甫在“此时此刻”才闻到了带有臭味的酒，而过了这个时刻他绝对不会这样想的，后来我们的诗人还没有戒酒便是最好的证明。人们的审美活动带有这样一个本质特点，那就是善于把抽象的概念的主体目的具体化，形象化，客观化，善于通过审美客体的形式表达审美主体的本质内容，从而实现在自己创造的美的世界里关照自身的愿望。（美学纲要76页）杜甫与酒就是这样一个例子，他借酒表达的是自己的主观愿望，即对统治者，对那些豪门大户置百姓疾苦于不顾的痛恨和悲叹。所以酒在杜甫那里成了“丑”的，是一种可以见到的丑，而与之相对应的便是见到的美，这在狄德罗那里是与实在的美相对应的概念。狄德罗认为，见到美是建立在和人的审美本质的那种感觉相适应，相对照关系基础上的那种美。美的本质的全部要义在于人与对象的认同、对应和理解的关系，美最终是这种关系的产物。“美的一定是真实的，而真实的不一定是美的。”，“自然有时枯燥，而艺术却永远不能枯燥。”这两句并列的话或许又可以对解开诗与我们的关系起到重要作用。杜甫生活的时代对于他是枯燥的，而他留给后代的诗篇却不枯燥，相反那些字字玑珠的诗篇却成了中华民族最宝贵的财富。因为他具备把枯燥的东西转化成艺术的能力。一旦某种枯燥被艺术润色以后就渐渐有了生气，渐渐变得价值连城。我们感谢杜甫这个落荒者，也感谢他那段生活，他展示给我们的东西都是真实的。而杜甫展示给我们的真实却是另一种真实，他将唐朝安史之乱那段历史的真实融入到自己诗篇里，经过主观加工变成了他自己艺术的真实和他内心情感的真实，因而我们感觉到他的诗篇是美的。杜甫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