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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是否科学摘要：“科学”一词于近代由西方传入我国，中西文化的碰撞引发了大量的矛盾，“中医是否科学”就是矛盾之一。继中南大学教授张功耀号召公众签名取消中医之后，东北财经大学教授李笠农、著名科学大假人士方舟子等人纷纷质疑中医的“科学性”，中科院院士何祚庥也明确表示“中医不科学”。质疑随即演变为关于“中医存废”的大辩论。直到卫生部明确表示，坚决反对取消中医的言行，“中西医并重”是中国卫生工作的方针之一之后，反对声音才慢慢消减下来。然而，关于中医是否科学的话题却引起人们更为广泛的探讨。关键词：中医，科学一、关于科学1.1科学不是真理辞海中关于“科学”的定义是：运用范畴、定理、定律等思维形式反映现实世界各种现象的本质的规律的知识体系。也就是说，科学是一套理论体系，是人类对事物的合理认识，随着人类认识水平的不断发展，科学的理论体系也会不断发展，从而形成一套具有自我推动的知识体系。“正确”一词应该是指“真理”的属性，就是符合事物客观规律。“科学”的理论也不一定能符合事物的客观规律。例如，在光的波粒二象性理论产生之前，光到底是一种波，还是一种粒子，在物理学界争论得很激烈，双方都有充足的证据来解释自己的理论，直到爱因斯坦用波粒二象性来解释光的本质，指出在不同的观察角度和水平，光分别具有粒子和波的特性。至此人们对光的物理本质有了更完善的认识。那么，在此之前人们的哪种认识是正确的呢?甚至波粒二象性一说难道也会永远是正确的吗?可是谁又能否认它们在不同的历史时期的“正确性”呢?所以说，科学是一种按照一定思维模式产生的一套理论，随着人类认识水平地不断深人，它也在不断地完善，越来越接近于事物的本质和客观规律，就是说科学可以无限地接近真理，但是它本身永远也不能等同于真理，也就不具备真理才具有的“绝对正确”属性1。1.2应理性对待科学当今，人们通常在评价事物中使用“科学”一词。常将强盛的西方物质文化与科学、技术联系在一起，于是，科学便成了具有最高价值的标签。人们对科学的尊崇，也基本上是一种信仰行为，所以科学又是一种信仰。当人们意欲标榜某事某物具有很高的价值，值得尊重时，便冠以“科学”一词。科学在今天，已被目为万能，人们做各种事情，都会用“科学”一词来自我标榜。“科学”在中国几乎成了新的“迷信”。在一个崇尚权威的社会环境里面，人们很容易会先入为主地抱着偏见、成见去对待许多自己不甚了解的事物。我们所能做的，只能是尽可能的理性地看待事物。从某种角度上讲，这才应该是“科学的”态度。举例来说，有些人了解到中医基础理论中的五脏功能，简单地和西医中的脏器功能相比照，草率地下一些很“外行”的结论。例如“心主神明”，有些人就会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认为现代医学早已证明“神明”这种思维活动是神经系统，尤其是中枢神经系统的功能，与“心”无关。这其实反映了他对中医基础理论的不甚了解。中医理论中的“五脏”是一种功能组合的概念，其渊源于古代，取类比象于古代人的认识，加之文字表达的变迁，造成现代人的误解也不可避免。因此，对待科学应当理性，科学不是万能的，不能什么都用科学来度量。二、中医的误区2.1不应以西医的标准和理论来衡量中医中、西医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理论体系，中医在治病时，通过“四诊”，着眼于全身症状，对病人面对面地了解，很重视病人的主诉和主观感觉，特别重视病人的精神状态。也就是与病人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成为一个整体。所获得的第一手资料，是从病人直接得来，同实际最贴近。西医强调辨病，主张是病用是药;中医强调辨证，主张是证用是药。而西医就不同，与病人分裂开来，只重视“理化仪器检测”化验单，而忽视病人的具体症状及病人的主观诉说，结果至使西医只治化验单而不治病人，变成了“理化仪器检测”的附属品。常常有不少病西医就是“检测”不出来，如痰和痕所引起的疾病，西医就是无法“检测”。但是疗效是检验诊断、治法和药物的标准，几千年来中医药在治疗许多疾病中的大有作为1。当“西方文化”和“现代科学”成为了评价中医的尺度，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改造中医的工具2。中医是非常私人化的经验医学，在外人看来不可捉摸，它传统的行医方式是医患一对一的关系，教学也是带学徒传衣钵的师承式的。而现在，改变传统的师承关系为中医学院，虽然教了知识，却传达不了意会；改变以医生个人为主体的坐堂行医方式为按西医系统分科的大型中医院，治疗不再是一对一的了解，不再是对病人身体整体和变化的把握，而是流水线式的、程式化的治疗方案。对症施治，根据病人具体状况甚至要考虑天气变化、病患情绪变化增减不同配伍的处方也统统演变成了按疾病名字就可套用的成药成方。有些中医院甚至卖出的药品99的都是西药。我们目前把西医的模式和西医的思维方式作为中医发展的思路和框架，而这种框架无疑是不符合中医自身特点的，按照这种框架建立起来的中医现代化，也就不能称之为中医了。2.2中医“科学化”问题不少人相信，中医学最终只能汇归西方医学，成为现代医学的一部分，因为“世界上没有两种医学。”“世界上没有两种医学”，更准确地说应是“世界上不可能有两种同时符合科学真理却又互相矛盾的医学”。依此思路，西医认为，所谓“中西医学相通”的问题，根本上只是“中医科学化”的老问题3。“中医科学化”论者曾乐观地认为，既然中医疗效确凿，所欠者只是没有为现代科学所认可的实验数据而已，那么只要补足这一步就可以成为科学了。在这种思想下，从“中医科学化”的近代到“中医现代化”的当代，医学界进行了大量的验证性研究，费时耗资、引入非议均在所不惜，也取得了一些可供引用的数据。但是人们也常常觉得多数实验结果与所要验证的理论似是而非，于是逐逐渐明白，由于中西医理论的异质，按西医的实验方法是无法验证或否证中医理论。从中科研的困境，以及现代中医的实践来看，变革了中医理论，也就失去了中医4。中医学从传统进入现代，与西医学相遇交流、论争激荡，是既复杂又丰富的历史旅程，把问题简化为“中医科学化”过于平面，况且，医学本身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科学”，同样需要反思。三、中医的科学性论证3.1理论上论析由于西医是建立在数理化病理生理微生物学等现代学科的基础上的，对于普受现代学科教育的现代人来说很自然地接受和认可。中医理论是建立在中国古代哲学的基础上的，与西医是两套理论体系4。中医怀疑论者运用得最多的是现代西方科学哲学的观点了。按照科学哲学家波普尔的观点，中医理论因不能被证伪而被认为不科学;按照库恩的观点，中医范式只是前科学范式(或传统科学范式)等。如果站到了科学哲学的立场上，就会得出和批评者相似的结论，这是逻辑的当然结果。有人称中医理论基本上并非经验的积累，而是建立在阴阳五行相生相克的玄学基础上的臆想，并根据这套臆想来诊断、处方。其实，这些人并没有把握中医思想的主脉。中医起源于科技落后的古代，古人面对疾病不是听天由命而是警觉地发现人和自然界是一个息息相关的统一体，自然界的变化时刻影响着人的生理变化，在变化中人体表现出来的特征与自然界物质的变化特征有着惊人的相似，中医中很多的概念，例如分析病因时常用的风、寒、暑、湿、燥、火等，很形象地说表现出了一种朴素的唯物观世界是相互联系的。可见，中医理论是建立在天人相应的基础上的，把复杂的人体当成自然界甚至是宇宙的一部分来看待4。中国自然辨证法研究会生物哲学委员会委员杨玉辉先生提出了中医理论是从宏观把握的理论。他说:“中医学理论并不比西医学水平低，至少它是真正的人体医学，而西医学严格地说在理论和方法水平上还是生物医学、动物医学或兽医学”5。反中医论者认为中国古代人对于人体的构造与功能的认识是相当模糊的，几千年来也没有超出内经的水平，后人经过现代解剖学的研究发现内经对人体脏器的描述很多都是错的，比如说，思维器官不是心，而应该是脑。直到今天中医所奉行的仍是内经的那一套，只不过偷换一下概念，把心等同于脑了，如此证明中医在理论上基本是错误的。对于这个诘难，杨先生说:“中医认为，实质上五脏并不是以独立的形体结构为单元的存在，而是以功能活动为单元的存在，心、肝、脾、肺、肾实质上是人体五个大的功能系统，它们超越了单一的形体结构单位，而是多个形体结构单位相互协作的结果。而西医是按照一个个有形的实体单位来追溯它的功能的，但是每一个实体结构单位不能独立完成它所谓的功能”5。杨先生的说法也许有些夸张，但是他却道出了中医的一个特点，那就是整体把握与相互联系的观点。因此，即便中医与现代医学理论有许多的不一致，但不能随便把中医理论定为非科学或伪科学。3.2方法上的确证由于近代的闭关锁国，中医理论在明代开始发展缓慢，甚至停滞，但中医经验却从来没有中断积累。对于“中医方法是否科学”的问题，同样地也面对了很多的偏见。很多人认为中医能治的大都是官能性疾病，对器质性和感染性疾病往往束手无策，而官能性疾病很多是能够自愈或通过心理暗示治愈，从而认为中医方法不过是一种心理疗法、心理暗示，没有什么科学的东西。但是西医就能完全治疗器质性疾病吗?答案是否定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切，就是割。但是，把坏掉的东西扔掉就是达到治愈的目的吗?答案也是否定的。现代医学普遍认识到人体的整体性，切除是万不得已采取的办法，一般还是尽量采取保守治疗。精确、定量等思维在现代科学中或许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但与分割式的从形成结构方面认识客观世界的现代西方科学观不同，中医是宏观地从事物的运动规律去认识客观世界，却也同样能达到同样深刻的程度4。这说明中医方法是系统方法，而系统的方法正是思辨的现代科学所追求的。有一种比较深刻的结论，那就是:中医具有科学精神，但不具有西方意义上的科学方法，而是用具有中国特色的人文方法实现科学精神的知识体系，“唯科学主义”所提倡的科学方法如精确与定量等，并不是实现科学精神的必要条件6。3.3从中医的实际效果讲毫无疑问，中医是有效的，以一种远超随机概率的高概率有效。当一种理论，可以高概率（非100）指导并解决实际问题时，我们当然有足够的理由认为，这种理论是科学的，或者，严谨一些，是一种不完善的科学，即便是这种理论还不能被目前的科学体系所容纳，因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而像古代的巫术这种伪科学，在治病方面是没有什么效果的。 3.4按照价值理论的解释古代的东西之所以能够历经几千年而保留下来，就说明它在今天有现代的价值，否则人们早就把它抛弃了。而且这样的现代价值恐怕比我们今天流行的、时尚的价值更有生命力，因为它经过了几千年的检验。而时尚、流行的东西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消失，它们本身未必有生命力，价值也就不大。而中医已经存在了几千年，并且现在还在为人们所用。四、对中医的认识4.1中医是科学，不是人文人类知识体系概括而言可划分为“科学”和“人文”，科学即规律之学，人文即价值之学，两个方面合起来称之为“文化”。文化与“自然”对应，自然是没有人为干预的客观存在，而文化则是人类干预自然的行为及其结果的总和。中医历来是探索生命与疾病发生、发展规律的学问，尽管在历史的长河中包裹了各式各样的人文色彩，但其科学的本质与功能始终未变。“什么是科学”是科学哲学的核心问题，涉及对科学本质的认识。科学家、哲学家们给出的答案概括起来有两类，一类是广义的，站在人类知识体系的角度予以解释，另一类则是狭义的，站在当前流行的科学活动立场做出说明7。前者可概括为科学即规律之学，它与人文(价值之学)相对应，共同构成人类知识(文化)的体系;后者则指按照现代科学方法取得的系统化分科知识的总和。广义解释强调的是科学的内涵与结果，而狭义说明则注重科学的方法与过程。科学的发展不是直线的，而是起伏变化的，这种变化可以用科学革命和常规发展的交替来做综合性说明8。4.2中医是东方科学，不是西方科学科学不是当世界进入近代后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具有深厚的传统与根基，按照广义科学观，自人类文明之始它便出现了，只是到了近代有了新的形态而已。除了时间上的不同，不同文明中的科学形态还表现出地域特征。为了对科学有一个全面深刻的理解，还需要对科学概念做两次划分，先是东方与西方之分，然后是传统与现代之分。东西之分是一种空间划分，可看作是对科学地域特性的考察。从科学的进程看，有两个主要的源和流，一个是以欧洲为代表的西方科学，另一个是以中国为代表的东方科学。体现在医学上，西医以结构分析为特征，可称之为结构医学;而中医则与之相反，以信息把握为特征，可看作信息医学9。因此，中医与西医是不同的科学。一个是东方科学，一个是西方科学。4.3中医总体上还是传统科学，尚未转化成为现代科学两个医学体系之间不仅存在东西方文化的本征差异，而且存在发展阶段的时代差异。西医已是具备现代科学特征的医学，而中医还停留在传统科学的框架中。传统科学与现代科学的分野在于两点：现代科学以精确量化的客观指征为依据，传统科学则以大体准确的综合经验为基础;现代科学能够以客观指征为中介，在生人社会有效传播，传统科学则只适于在熟人社会依靠人际信任来传播。属于传统科学的中医由于没有客观指征作为沟通医患之间的技术中介，故在医者自律、患者信任的伦理化乡村社会可以继续有规模地存在，而在医者缺自律、患者少信任的法制化城市社会便步履维艰。为了生存与发展，中医的唯一出路便是不断现代化，但打开传统中国大门的西方技术是机械化的产物，与以信息医学为本征的中医格格不入，按照西医模式进行的中医现代化始终有理想而无结果，随着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