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谷蝴蝶与烈火灯蛾——论《洛丽塔》与《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pdf

5 6 第 1 1 期N O 1 1 宦宾学 院学 报J o u r n a l o f Y i b i n U n i v e r s i t y 幽谷蝴蝶与烈火灯蛾 论 洛丽塔 与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林 咏 重庆邮 电大学 传媒艺术学院 重庆 4 0 0 0 6 5 摘要 纳博科夫 洛丽塔 与茨威格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均塑造 了偏执 的人物形象 表现 了形而上与形而下冲突的悲剧 不同之处在 于 前者体现 的是一 仲 审 美之爱 一种作 家时现实的疏 离 后者体现的是一种 信仰之爱 一种女 主人公 对诗意的迷狂 头键词 审美之 爱 信仰之爱 偏执 冲突 悲剧 中1围分类号 I 1 0 6 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 6 7 1 5 3 6 5 2 0 0 6 1 1 0 0 5 6 0 3 俄裔美籍作家弗拉基米尔 纳博科夫 1 8 9 9 1 9 7 7 被阿尔弗雷德 卡 津称为 2 0 世纪最后一个伟大的现代主义作家 o 1 l 他惊人的声誉主要来 自年近花甲时创作的小说 洛丽塔 该小说主要讲述的是这样一个故 事 美国大学里的中年教授亨伯特狂恋十二岁少女洛丽塔 竞不惜娶她母 亲为妻 在后者意外身亡之后 亨成为洛的唯一合法监护人 他据洛为己 有 与之一起度过了短暂的欢爱之旅 三年后二人再度相见 洛的冷漠将 亨的热情付之一炬 最后亨杀死了诱拐洛的奎尔梯 投案自首 该小说 1 9 5 8 年在美国出版 当时 人们对 洛 毁誉参半的评价掀起了西方文坛的 轩然巨波 反对者认为此书 高级色情 全书充斥着一位性变态者 一位 恋童癖者喋喋不休的忏悔 因此作家本人不仅重新给出了 色情 和 色 情文学 的定义以示区分 而且还申明 并不是我对亨 洛之问的关系很感 不道德 那是亨伯特的感觉 他在乎 我不在乎 在这个问题上 笔者 同意于晓丹等人的观点 在 洛 的世界里 艺术不是 不道德 的 而是 非道德 的 这个问题与他的小说艺术毫不相干 不是对立 而是无 关 州 另外 近年来某些学者 将小说主题引申为作家对自己独特时间观 的表述 而笔者认为 时间 仅仅犹如那指向月亮的手指 而非美伦美奂 的月亮 作家认为 在我所有作品中 洛丽塔 给我留下的快乐余光最多 也许因为这部作品最纯洁 最抽象 最经心 叭 要真正理解这段话 需从另一个角度来重新阅读文本 奥 盹利作家斯台芬 茨威格 1 8 8 1 1 9 4 2 被公认为二十世纪欧洲文 坛上三位出类拔萃的中短篇小说家之一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1 9 2 2 是其著名的代表作 小说讲述的是 一维也纳少女 从十三岁起就疯狂暗 恋上其邻居 青年作家R 她视R为自己生命的全部 虽然为他奉献 了一切 却始终守口如瓶 独自承担了艰难的生活 她与 R的几次邂逅 却都被对方视为不同的卖笑女郎 终于在她生命结束之时寄出了这封 信 向作家R昭示了一切 白2 0 世纪加年茨威格的作品译到我国以来 评论界多以弗洛伊德的观点来进行分析 认为其作品是对人的灵魂和激 情的探究 对人的人格力量的展现 其中的人物形象是茨威格 自 觉运用精 收稿 日期 2 O O 6一 o 4 1 4 作者简 林咏 1 9 7 5一 女 四川人 硕士 神分析学的观点塑造而成的 茨威格有别于传统之处就在于 他开拓出 那些 显现在地上 又深埋在地下 被人 庄严地宣布为禁区 的 情欲世 界 传统的观点固然有其价值和意义 但若撇开 陌生女人 被视为情 欲的激情 向更高意义上去寻觅 我们会发现小说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它的光辉远远不止于此 我们如果从形而上与形而下这两极的关系出发 来重新解读文本 那 么 洛丽塔 则可还原为 亨伯特关于 我心中的美 就是眼前 我何以无限 接近她 永远占有美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则可还原为 陌生女人 关 于 我心中的爱 就在眼前 我何以无限接近他 让他认出我来 两部小 说相同之处就在于主人公都将自己形而上的观念中的美或爱 实际是信 仰 投射于现实世界的真实人物中 最终都导致了无法避免的美的悲剧 与信仰悲剧 两部作品都以 爱欲 为焦点 前者以 爱欲 隐喻人的艺术 冲动审美冲动 后者以 爱欲 隐喻人的信仰冲动 小说本身就是讲述人 类这两种形而上的神性冲动 在形而下的世界中逐渐展开 发生冲突以致 被毁灭的悲剧 一 想象的极乐 对形而上的影子狂喜不已 纳博科夫自己定义的 偏执扛 是 一个人的头脑和感觉能常被常人 不注意的事物弄得兴奋激动起来 笔者认为两部小说的主人公亨伯特 和 陌生女人 都是这样 的 偏执狂 令他们所深深陶醉的 并不是现实 中真实的洛丽塔和青年作家 R 而是因为后者的 躯壳 遇合了他们分别 关于美和爱的纯粹观念 所以令他们扛喜 亨伯特对美有着一种特殊的敏感和狂热追求 他定义了两种视觉记 忆 一种是在自己心里巧妙再现 睁眼可见的记忆 那只是童年时代 海边王国 的女孩安娜贝尔 只是洛丽塔的先来者 另一种是闭上眼睛才 出现的 和心爱的面 L 一模一样的复制品 他进而将后者定义为 9 1 2 岁之问的美丽而神秘妩媚的少女N y m p h e t N y m p h 在希腊罗马神话中指 居于山林水泽的仙女 纳博科夫将 N y m p h 改写为 N y m p h e t 在黄建人的 维普资讯 2 0 0 6印 1 1 期 林 咏 幽谷蝴蝶 与烈 火灯蛾 论 洛丽塔 与 一 个陌牛女 人的 格 信 5 7 译本中它被称为 性感少女 洛丽塔就是这类 N y m p h e t s 中最光艳动人的 一 位 亨伯特对她投入了整个生命激情的原始热忱 他不断地感觉着甚 至在意识中创造着洛丽塔 享受着洛带给他的能让他在阳光中融化的无 限柔情 所以纳博科夫在此所表现的不仅仅是亨伯特的爱欲 而更是借 爱欲的欢乐来隐喻整个审美过程的温情与狂喜 整个美感过程的高峰体 验 亨伯特初见洛丽塔的美妙感受是 突然而至的一股蓝色海浪打在我 心底翻上来 洛丽塔蜜色的肩膀 光滑如丝的柔软脊背 粟色的头发 无一不诱惑着亨伯特 甚至就连洛丽塔的粗俗在亨伯特眼中也是与 渗过芳香与污泥 渗过肮脏与死亡的高雅纯洁的温柔搀和在一起 o 5 1 自 此之后亨伯特写满了关于洛丽塔的 日 记 他执着而紧张地以其疯子般的 智谋盘算如何接近洛 更近地欣赏她而又不会伤害她 不用引起任何人的 怀疑 亨伯特对美的渴慕 让他娶了本令他极为厌恶的洛丽塔之母为妻 这渴慕 甚至让他心甘情愿牺牲自己许多许多年的生命去碰一个性感少 女 然而对于洛丽塔在现实中的内在感伤之美他却是看不见的 洛丽 塔 在自己颠沛生活中的挣扎 反抗和夜深人静时的啜泣 以及她那令人 揪心的命运 这一切 亨伯特是决然看不见的 或者说简直就是视而不见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中的 陌生女人 她对作家R的爱 并非我们 普通意义上所谓的 爱情 而是具有宗教情结的信仰之爱 这种强烈而 灼热的信仰 它裹携着 陌生女人 的全部生命能量 代表她个体灵魂的最 高意义 以最大的牺牲精神向作家R奔赴过去 奉献了自己 诠释了她的 生命主题 我这一生实在说起来是从我认识你的那天才开始的o L4 对于陌生 女人而言 作家R是她生命的起点 过程也是终点 她透过门孔观察了 幻想了作家R的一切 我从十三岁到十六岁 每一小时都是在你身上度 过的 由于搬家离开了作家 R 于是 从我十六岁到十八岁的那两年 我简直像个囚犯 我只是热切地想要在心灵深处和你单独呆在一起 把往日的每一秒钟都重复了无数次 叭 十八岁 她为了再见作家 R 放弃了家里所提供的舒适生活 回到了维也纳 为他付出了一切 为他奉 献了自己处女之身 为了生子 孩子于她而言也只是作家R的另一个 化身并非真实的生命个体 为抚养孩子她卖了身 身体不为作家R所 爱 便失去了意义 名誉耻辱于她也就成了 空洞的概念 当然她更放弃 了其他善良 体面的倾慕者们可能为她提供的另一种安稳的生活 直 至放弃了生命本身 陌生女人 对作家 R的 爱 带有宗教式的坚定和虔诚 在她的意识 中 作家R是她的真正神 她亲吻他摸过的门把 感觉被他接触过的自己 的身 体也变 得神圣 厄 运降临 时她抱怨天主 而不抱怨作家R 信中字里 行 问稍有幽怨 都竭力请求 R的原谅 甚至临终前也不需再做弥撒了 因为 她信的是作家R而不是天主 正是因为这种强大的力量才让她包容了作 家R的自私 浪子作风 才让她独自承担了恐怖和苦难的岁月 才让她在 艰难的生活中却始终沉静于极度的幸福中 因为在那想象的世界里 她与作家 R一起过着欢乐的人生 每分每秒 二 形而上与形而下的冲突 悲剧产生 洛丽塔 与 一个陌生人的来信 的共同点还在于 小说主人公全心 金意所追求的美和爱在真实生活中被撞得粉碎 或者完全被对方误解 洛丽塔 或者完全就设有引起对方的注意 作家 R 在这狂热与冰冷 纯粹与现实的冲击 对撞和较量中 文本由整合走向分裂 最后 只留下亨 伯特关于艺术的冥想和 陌生女人 唯一的来信 对于亨伯特的爱 洛丽塔自始至终从未理解过 她只看到亨伯持邪 恶而自私的欲望 虽然她有权利这样看不起亨 却不知道为什幺自己都 未察觉的不经意的柔情会弄得这位中年教授如此疯狂 他们第一次亲 吻 亨伯特的内心独 白是这样的 不敢造次 不敢造次 不敢真的吻 她 以最大的虔诚 不敢有一丝邪念 我心中当然明白 这在她 只是一场天真的游戏 对某个罗曼蒂克的故事的愚蠢模仿 亨伯特真 的 得手 洛丽塔后 却极为沮丧 甚至后悔当时没有将房间钥匙放回服 务台 然后离开那里越远越好 因为亨伯特谋划已久的最最温柔的美梦 不仅被未生效的安眠药加入了喜剧 同剧的成份变得滑稽可笑 而且更因 为洛丽塔的 粗陋方式 将那原本最为神圣的美完全消解了 正是那一 刻 洛丽塔从亨伯特审美的神翕上摔下来 跌了个粉碎 小说的高潮设计在三年后令人揪心的重逢中 大腹便便的洛丽塔经 历了生活的摧残 变得实际而坚强 而亨伯特仍深爱着洛丽塔 仍愿意用 余下的全部生命呵护破碎的她 但最令人悲哀的是洛丽塔竟然将亨伯特 激情世界中回荡了三年的那个最温柔的声音 跟我走 误解为 给我 钱 只要我跟你一起去一家旅馆过夜 泪水 全是亨伯特为他永远死亡的 美国之爱而涌的泪 亨离去时 只有老狗在车边慢跑 亨伯特聆听山 坡下孩子们的欢闹时 他 忽然猛省 剌痛人心的不是洛丽塔不在身边 而 是那片和谐之中独独缺少了她的声音 叭 此时的亨已不在乎洛是否还伴 他左右 为他所据有 而令他绝望的是他那曾经落人凡间的精灵 已在凡 间永远的陨落了 消逝了 他那神圣纯美的影子已与洛丽塔彻底分离了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中 虽然女主人公一开始就理智地认清了作 家R性格的另一面 轻浮 玩世不恭 自私 不愿承担责任 但她却一开始 就将自己彻底地抛向了作家R 可悲的是无论她在身体上 心灵上多么 接近作家R 而对方却完全注意不到她的存在 这犹如两个世界 陌生 女人 的挣扎呼喊只是悄无声息的幻影 幽灵 难以在作家 R的世界显现 她在灵魂深处挣扎 用尽了所有意志的力量和所有的耐心都没有唤起作 家 R意识的苏醒 残酷的现实 陌生 可怕的陌生啊 你老是认不出 我是谁 d 她背负的是永远不被认出的命运 在街上 歌剧院的包箱中 夜总会的舞厅里甚至黑暗的欢爱里 一次又一次她都被对方当作了不同 的卖笑的陌生女郎 小说的高潮与 洛丽塔 相似 在于她被R完全误解 侮辱 心魂撕裂 的那一瞬 激情之夜后 作家R竟然把她当作了妓女 往她的暖手筒里塞 线 她噙泪出逃 迎面撞到的苍老仆人却认出了她 为他认出我 我恨 不得跪倒在他面前 吻他的双手 陌生女人以高傲的自尊 始终守口如 瓶没有告诉作家R真相 直至她生命终止 才寄出了昭示一切的珍贵的 信 所以真正耗尽她生命能量 消灭她生存意志的不是别的 而是现实世 界里永不相认的 被视为她生命本体的作家 R 在这庄重壮美的悲剧背 后 意味深长的是 当作家 R隐约感到死亡和不朽的爱情时 一切的 切 却已是生死两茫茫了 两部小说都渗透着主人公深沉的悲哀 主人公们不得不接受的现实 是 被自己奉若神明的美的本体 爱的本体 自己根本无法与之对话 一 旦对话则被导向扭曲 误解甚至反讽 侮辱 在这潜在的荒诞背后 执拗 的主人公们都最终选择了离开自己的个体生命 可贵的是离开并不等于 放弃 生命的结束并不等于生命意义的终结 两位主人公共同保留的仍 是那份原始的纯粹的追求 亨伯特最后的冥想是他审美世界巾那些与 维普资讯 5 8 宜宾学院学报 2 0 0 6年 1 1 期 洛丽塔同样不朽而温柔的梦 野牛和天使 经久不衰的色素之谜 预言般 的十四 行诗和艺术的庇护 陌生女人 最后寄出的能让作家 R相信她 理解她 百感千愁一起涌上他的心头的珍贵的信 从这个意义上讲 两部 小说都足二十世纪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经典 都保留着对人类美好理想 的永恒追求 两酃作品的不同之处在于 洛丽塔 向我们揭示出作家极为有趣的艺 术观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为我们展示出了存在意义上的诗意的人生 纳博科夫创作 洛丽塔 的灵感 最初源于巴黎动物园中 猿猴画出的 笼子栅栏的素描 这正是理解作家创作 带有典雅谜底的谜语 洛 丽塔 的关键 猿猴虽有绘画的天赋 画出的却是囚禁它的笼子 人何尝 不是如此 在现实世界和生存意志的囚禁中 人成为了奴隶 失去了审美 冲动 生去了美 所以纳博科夫解开现实和生存的枷锁 在无时问性的意 识中创造着艺术和美 当然作家深知纯粹的艺术追求将会在现实中导向 毁灭 于是艺术的 欺骗性和复杂性 出现了 他将纯粹的艺术追求投 放于亨伯特身上 叉让亨伯特将其投放于洛丽塔身上 任凭小说世界里 人物如何爱恨生死 他却笑着坐到了一边 感受着与己无关的带给他审美 狂喜的艺术 令他感到艺术的 妙不可言 这恐怕就是 洛丽塔 的典雅 谜底所在吧 作家认为艺术创作的非功利快乐就是要甩开现实生存和现 实时间的羁绊 实际上是 生存搏斗 战斗与劳作的诅咒将人引回到野 猪 到咆哮的野兽对觅食的疯狂冥顽 世上的辛劳者们 解散吧 古 书错了 世界是在一个星期天创造的 陌生女人 从存在美学上讲 她的生命是诗的 充满了森林与大地的 灵性 在她 认出我吧 的召唤中 灵魂张开丰满的羽翼飞回到了栖居 之处 她存在于自身生命的本质中 以作家 R为灯塔 把生命忠实地引向 纯粹 复归其原有神性 这种纯粹代表的是她生命终极的必然吁求 她 尉 作家 R的狂热爱恋 体现着她对 自身生命存在意义的迷狂 正是这一 迷狂 使她光芒四射 心灵直抵终极必然 同时这 迷狂 也照彻了人类 心灵一直沉睡的阴暗的角落 陌生女人 她在黑暗中洒向满天的星光 将读者带入了思辨的 生机勃勃的诗意之中 洛丽塔 犹如在幽谷中翩飞的蝴蝶 带给作者无限快乐的同时也带 给读者无限狂喜 它与烈火灯蛾般庄严炽热的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一 起 璀璨地闪耀在2 0 世纪现代文学的星空中 参考文献 1 王卫东 论纳博科夫的时间观 J 国外文学 2 0 0 1 1 2 纳博科 夫 潘 小 松泽 固执 己见 M 长春 时代 文艺 出 版社 1 9 9 8 3 丁晓丹 廖世奇 前言 A 纳博科夫 洛丽塔 英文版 M 北 京 外语教学 与研 究出版社 2 0 0 0 4 茨威格 张玉 书编译 茨威格小 说集 M 北京 中国发展 出版社 1 9 9 7 5 纳博科夫 黄建人译 洛丽塔 鳏夫忏悔录 M 桂林 漓江 出版 社 l 9 R 9 6 纳博 科 夫 陈 东 飙译 说 吧 记忆 M 长 春 时代 文 艺 出 版社 1 9 9 8 Bu t t e r fly i n S e c l ud e d Ra v i ne a n d Fl y i ng M o t h t o wa r d Ra g i ng Fi r e L o l i t a a n d L e t t e r f r o m a n U n k n o w n Wo ma n L I N y 0 n g C o l l e g e n f Me d i a A r t C h o n g q i n g U n i v e r s i t y o f P o s t s a n d I e l e c o r m n u n i c a t i o n s C h o n g q i n g 4 0 0 0 6 5 C h i n a A b s t r a c t B o t h o f t h e n o v e l s L o l i t a w r i t t e n b y N a b o k o v a n d L e t t e r f r o m a n U n k n o w n W o m a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