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在村子里偷鸡摸狗.doc

二狗在村子里偷鸡摸狗，人人都知道，但大家不骂他。因为二狗有个好爹。 二狗的爹在抗日的时候参加了游击队，被那小日本鬼子一枪打穿了左手掌心，以后就残废了。可偏偏他爹是个左撇子，枪法很准。解放后，二狗的父亲是英雄人物，当了村里的书记，娶了二狗的娘，二狗娘在生下二狗没几天，就大出血死了。二狗的爹再没取过，虽然村子里有人做媒，但他一直没有。二狗八岁那年，二狗爹也走了。 那天夜里突然下起很大的雨，刮着很大的风。二狗的爹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心里惦记那村口的水闸。他实在不放心村口的水闸，那水闸，是二狗的爹做上书记组织村里人出钱修的，在这之前村子一到夏天下大雨就会被淹，庄稼总是遭殃，修了闸以后村子灌溉，排洪都有着落了，庄稼也没再被淹过。他打了个手电筒穿了个雨衣就去了，到水闸那一看，水就要满过闸了，要是不开水闸把水泄掉，看这雨还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可要是开了闸下面的庄稼地都要被淹了，他自家的地也在闸下游。再三考虑，他还是觉得开闸，淹了庄稼总比淹了人好，关键还不知道这雨啥时候停。这时候他没多想，就去开那闸的开关，不知道是淋了雨生锈还是怎么地，就是扭不动，他急了，耍了手电筒，那个残废掉的手也用上去了，谁知道一不留神，掉了河里去，浪越来越大，风也越来越大。 天亮后，雨停了，二狗到处喊他爹的时候，大家才发现村书记没了，二狗爹的尸体也没找到，乡里给他封了烈士，再加上以前也是英雄人物，照顾烈士家属，二狗以后每个月都能领到两百块生活费，交给村子里管二狗吃饭，给那些管他吃饭的人家，一直到18岁。 打那以后二狗就一个人住，到吃饭的时候就东家一口西家一顿，村里安排了他念书，可他不爱念，自己总逃学，到处去撒野。日子久了跟那些坏孩子学会到处偷东西，刚开始是好玩，偷被人家鸡蛋，岁数大了，偷的东西也大， 后面开始偷鸡，偷了鸡二狗就和他那些小兄弟在家烤了吃。被偷的人家也不说什么，因为到时候到村里去算帐。一群野孩子当中，傻蛋和二狗最好，因为他也是没娘的孩子，爹在外面打工。 一转眼20岁了，二狗的生活费早已没有了，村子里人家已经渐渐开始有话说了。八叔威望最高，曾经和二狗的父亲是战友，也是二狗最怕的人。一天中午，他跑到二狗家，二狗还在睡觉，把二狗喊起来说：“你也不小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去城里学个手艺吧？”坐床边吧嗒吧嗒的抽着水烟。二狗揉着眼睛，也不知道说啥。“听叔的话，庄稼地，你弄不来，去吧，叔这有两百，你拿着”，丢了钱，“你挣了钱，回来叔给你介绍个人家”，就走了。二狗楞了，他觉得是村子里人在赶他走，二狗起来，收拾收拾，他发现自己根本没啥衣服，打了个小包，脸也不洗了，就想离开。二狗嘴里骂着，就往村口走，他想想还是叫上傻蛋，看他愿意不，他没进过城里呢，一个人有点害怕。 到了傻蛋家，那家伙还在床上，二狗上去就对着傻蛋屁股一掐，傻蛋咕噜的坐了起来喊道：“谁？谁？二狗，鸡熟没？” 二狗笑了，“你个傻蛋，还惦记这？” “你怎么这早就起来了？”傻蛋揉了揉眼睛，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咋还拎个包？里面啥好东西？”傻蛋跳起来就去抢包过来看，一看都衣服，说“你要出门啊？” “进城，长这大没进过城呢，你去不？”二狗狠狠的看了下窗外，傻蛋一直看着二狗的眼睛，充满了对二狗的敬佩。二狗心里清楚，他不能说是八叔让他去的，否则被傻蛋笑的。两人收拾好东西，就往村口走，计划好到了公路上跟车进城，长这大，他们是第一次。傻蛋有了几分豪迈。八叔在村口等着，蹲在那吧嗒吧嗒的抽着他那水烟。而狗带点气，并没有过去打招呼。傻蛋笑呵呵的过去跟八叔说：“我们进城去。” “你去做什么？”八叔看着地上。 “打天下，挣钱。”傻蛋笑的很开心，进城让他兴奋。 “去找你爹帮帮忙吧。” “恩，不走歪道。”八叔起身走了，看了下二狗，似乎想说点什么。 在傻蛋眼里，城里的房子都那么的稀奇，怎么会那么高，他到处的张望。他们到了省城，这是二狗说的，要去就去大的城市。二狗对于见到的一切，故意装着无所谓。 西边的夕阳伴随着都市嘈杂的声音一下子落到了高楼的后面，都市的夜空没有星星，永远都乡下都黑暗，没有残月。 两个人光顾着逛，忘了他们进城该做什么，也不知道他们能做什么，也忘了找傻蛋的爹了。 “你说，我们晚上住哪？你有钱不？”傻蛋才想起来他没有带钱，他也没有钱。 “随便找个地方住，”他也不知道这才是真的。 路边的发廊里的女子在大声的叫唤，袒露的白色胸部让他俩不停的咽口水。 “去问下，能不能住一晚上，”二狗有欲望，他不是小孩子了。 傻蛋听到这话，高兴的撒腿就跑。二狗远远的看着。 一会傻蛋跑了回来，“一晚上住宿要五十，还说有别发服务”，傻蛋眼巴巴的看着他。 “球，明天吃屁啊，”他转身就走。是的，住这一晚上，明天吃什么，后天吃什么呢？ 两个人刚进城的兴致都没有了。都市的夜晚依旧比乡下热闹，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很快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夜幕里。接下来的几天，他们每天都在城里游荡，傻蛋的父亲在这城市里只不是钱万个打工者当中的一员，对于他们漫无目的的寻找是根本找不到的。但他们找到了一个住的地方，而且不要钱。那就是离城远点的郊区一个桥洞里，那是座老式的桥。他们白天除了在城里逛之外也就想找个什么事情做，可惜，他们并不知道该做什么，而且没有任何的特长。 “你说我们咋办？”傻蛋半躺在那拣来的一张席子上，远远的望着河面。河的两岸灯火辉煌，可是对他们来说是那么的陌生。 “我咋知道，我们还有多少钱？”二狗抽着烟，傻傻的看着上空，都市的夜空没有星星。 “你咋问我，钱不都在你那嘛？” “哦”二狗起来摸了摸全身，终于摸出了十多块，“妈的，怎么就这点了？” “城里的东西好贵啊，要不我们回去吧？”傻蛋他已经开始怀念在村里的日子，至少那吃什么东西不要钱。 “球，你就知道回去。”他把头轻轻的探出了洞口。城里的一切对他影响很大，他心里何尝不心动城里人的生活，村里的一切让他不再怀念，而且他想衣锦还乡，也许这是奢望吧。 “你爹出去的时候没跟你说他做啥？”深深的吸了口烟。 “没说，他都好久没回来了，他没说过做啥。”傻蛋依旧望着河面，河上波光淋漓，那是映照的都市迷红。 二狗再没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办，静静的看着远处抽着烟。 “救命，”桥上突然传来一声大声的喊叫，接着他们听到打斗和女人摔倒后哭泣的声音。 “咋的了？”傻蛋看着二狗，似乎在等待一个回声，去还是不去帮助。 “能咋的，抢东西贝。”二狗对这一切不关心，“老实点待着，城里可乱了。”把烟嘴狠狠的扔到了河里，“那天你在车站又不是没看见，又不是一个人抢，人家有好多人藏在旁边的。” “恩。”傻蛋没再说话，躺了下去。 桥上的声音越来越大，女人在哭泣，沙哑的声音依旧喊着“随来帮帮我。”声音在河面悠悠的回荡。 二狗叹了口气说，“起来，我们上去看看吧，人敢都走了。”傻蛋立即起来了。 两人到了桥上，看到那女的抱着腿侧躺在那，哭泣的声音中带着痛苦的呻吟。地上除了少许的血外，没有一切，一定都被抢走了。两个人不知道干怎么半，“小姐帮你报警吧？”那女的似乎没有听清楚，不过哭泣的声音变大了。 ”你说咋办？”傻蛋看着二狗，二狗已经低下身子轻轻的推动那女的，“派出所你知道在哪不？” “球，我还不和你一起进城的。”“小姐，你咋样？要不我们帮你报警吧？”二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腿痛，你们送我去医院吧。”那女的终于开口了，断断续续说完这话，就抱着膝盖痛苦的呻吟着。 可他们两个根本不知道医院在哪。这离城里热闹的地方还有点距离，这咋办呢。“你把他抱起来，放我背上，我背她，你扶着。”二狗只有这样了，他们也不知道咋报警是真的，就是有手机给他们，他们也不会用。傻蛋把那女的抱放到二狗背上的时候才发现，那女的腿那有个大大的伤口，流出了很多的血。“把你衣服脱下来，捂着她流血的地方。”背着身子的二狗已经注意到了。傻蛋听了立即把衣服脱下来帮那女的捂着腿。二狗背着他往城里跑，傻蛋在跟着。那女的呻吟声音慢慢的变弱，似乎晕了过去，他们也管不了了。 快到城车站的时候，二狗发现，旁边有个小的诊所。他们跑了去，已经顾不上去大的医院了，再说也不知道在那，路上人都没有一个，出租车也没有。 “你去敲门。”二狗不容置疑的说道。 “人家都关门，咋敲？”傻蛋一直怕城里的人。 “球，是医生就得救人。” 傻蛋去了，幸好那诊所里的是个老先生，人还善良，帮那女的包扎了伤口后，还喊了车让二狗两人那女的送到了医院。到了医院那女子已经醒了过来，她的家人也赶了来，傻蛋本想等着别人好好表扬他们一下，可二狗拉着他找就溜走了，临走的时候还把他那带着血的衣服带走了，他们买不起。回到桥洞里，两人都累了，傻蛋累了，他跟在后面跑的累了，把那衣服挂在河里泡着。二狗也累了，但他心里有点不一样的滋味，长这大，这是他做的唯一的好事，也算最大的好事，脸上挂着笑容睡去了。一阵凉风吹过桥洞，傻蛋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往河了撒了一泡尿。二狗迷糊中蜷缩了下，天凉了。 一觉到了中午，阳光照暖了桥洞那四面透风的地方。傻蛋还在睡，他已经醒了，昨天晚上的烟跑丢了，找了个以前抽过的烟屁股，抽起来。桥上人来人往，该是下班了吧。桥西头有很多的工厂，这时候桥上有很多人经过。以后该怎么办？他心里没有什么底。 突然看到不远处，一条船上竖着一个大大的草标，三角行的，这是老的叫卖方式。船主是个老人家，是个收垃圾的，来自安徽，儿子好象进了城再也没有消息，老人家卖了乡下的房子，进了城买了船，在这靠收垃圾为生，随便打听儿子的消息。和二狗聊过几次，半生不熟的。二狗，想想了，钻出了桥洞，想那船走去。船上的门半掩着，垃圾已经都清空了。二狗过去，推开门，叫声：“有人吗？” “谁啊？” “我，狗子。” “哦，进来吧。” 他猫身进去后，发现老人躺在床上，脸色不太好。 “老爷子，你这咋地了？”二狗望了望四周，船里收拾的很干净，也许没有什么家什，看起来空荡荡的。 “你咋要卖船了？找到儿子了？” “没呢，”一阵急促的咳嗽，“不找了，想回去了。” “是啊，在外可不容易，你老身体也不行啦，这天瞅着越来越冷了。” “你来啥事情？你想买下这船？”老人家把烟垫了过来。 他没有客气的就接下了，抽着，往四周看看。 “这船结实着呢，你买了，我也放心。” “恩，要不等两天，我回去筹点钱。”二狗决定了。 “恩。” 钻出船，上班的人又开始忙碌这，自行车的打铃有节奏的响起。二狗轻轻的舒了口气，冬天有地方住了。他急忙往桥洞走。那傻蛋还在蜷缩着睡的很香，口水挂了一嘴。 “起来，都几点了还睡？”他轻轻的踢了傻蛋一脚。 “起来干啥，又没事情。”傻蛋翻了个身。 “你冷不？” “冷啊，昨晚都冻醒了好几次。”傻蛋揉着他的眼睛坐了起来，“我们回去吧。来的时候被子都没带。” “睡这带啥都没有用。” “那能睡哪？我爹也不知道在哪。” “你爹不要你了，你先回去躺。” “那你呢？不和我一起回去啊？” “你回去让八叔把我爹留下的房子卖了。” “卖了你住哪？还成家不？” “让你去就去，哪这多话，又不是骂你家。” “那你自己回去说。” “球，你去不去。”他佯装要打傻蛋。 “那我啥时候回去列？” “今天，现在起来就去赶车。”说着，他把身上的钱掏了出来都给了傻蛋，“路上别饿着。” 傻蛋看这是剩下来的所有的钱，“那你怎么办？” “你快点回来不就行了。” 傻蛋回去了，他心里想着卖房子的事情，一个人进城转转，其实心里早就想好了，买了那船，有地方住了，而且可以开个修车的铺子，上下班的人那么多，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打算吧。到城里看看别人怎么修车的。转了一上午，见到不少修车的，可去跟别人学，别人都不愿意。谁愿意，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在城里啥都竞争激烈。快傍晚的时候，终于找到个修车的老头，在城那头，老头也是外地人，二狗去说了自己想学修车的想法，老头答应了，只是没有钱给，管他吃一顿中饭。二狗很开心，开心的告诉自己以后自己会成为城里人的。 傻蛋回去不知道能过几天回来，他半事情没根，但没办法，要是让他学修车，他一定不会好好学的。二狗每天帮老头扒自行车的大皮，再打轮胎破的地方，然后看师傅怎么粘胶，这是容易学的事情，二狗很快学会了，只是每次扒车大皮的时候，不懂什么技巧，总是累的一身汗，老头总不说什么，也没指教他，他只有静静的看着。每晚收滩的时候，二狗还在城里溜达看看哪有出售车零件的，回到桥洞里，二狗都累的不行，钱没有了，中午的一顿饭总是没多久就会有饿，二狗只好忍着，盼傻蛋早点回来。算算已经回去一个星期了，不知道八叔有没有把房子帮他卖了。 又过了几天，二狗感觉自己已经掌握基本的修车技术了，对于别的难点的，以后自己买个车慢慢的摸索，买零件的地方他也摸熟了。只是盼傻蛋早点回来。 晚上回到桥洞，看到傻蛋已经回来了，而且还带个熟的鸡，而傻蛋他已经睡了。二狗撕了半个鸡狠狠的啃了起来，他看到一个包压在傻蛋脑袋下面，抽出来一看，里面是一沓钱，数了下，一千多。二狗看着钱心里塌实多了，看了看老头的船上还隐约有灯光，他钻出桥洞，心里想，今天把买船的事情先定下来，心里就安稳了。四周黑漆漆的，工厂里的零星灯光，还有人在加夜班，从河面上吹来的风让这夜更加的冷，不知道以后怎么办。 “在家吗？” “进来吧，筹到钱了？”老头坐在床上抽着烟，好象想着什么事情呢。 “是啊，把钱给你。” “不着急，狗子，能不让我先住两天？” 二狗把钱放在桌上，这是他们谈好的一千块，买了船，带里就剩几百了，够了。 “行，你住着吧，我们不着急，钱你先收下吧。” “你哪有这多钱的啊？” “把乡下房子卖了。” “哦”老头哼了声，再也没说啥。二狗回去了。他知道老人家做了最后的希望，拖人找他儿子再试一下。 今天是个好天气，他没去老头那学修车了，一切的美好即将开始，他知道。 “你卖房子就为卖那破船？”傻蛋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天冷还睡这？” “也是哦，”傻蛋似懂非懂的，“买了船，我们也收破烂？” “球，船就用来收破烂的？”“我们开个车行，你回去的几天，我学修车了。” 傻蛋没说话，看着二狗的脸，一脸的钦佩，他心里想着每天能修多少车，以后扩大可以在城里买房子，可以吃鸡肉了。 “八叔说啥没？” “没，让你好好的，别走歪道，他说过段时间来看看你。” 二狗再也没说话，看着远处，他在心里计划着一切。 老人家回去了，儿子没有找到，带着咳嗽和那一千块走了，走的时候把所以能给的家什都给了他们，说回去种点田，城里不是他待的地方，他老了。老人家走的如夕阳残落，二狗心里不是个滋味。二狗把船拉到了桥旁边，他想经过的人，会方便点，还有那桥洞能放点什么。 修车铺顺利的开张了，还是很热闹的，虽然都是打打气，不收钱，但还是很高兴的。傻蛋没什么事，但乐的屁颠屁颠的，二狗一直看着人来人往的。 “一上午都打气的。要不我们打气也收钱吧，城里不是啥都收钱吗？撒尿都收呢。” “球，不收。” 两人一人点了一跟烟抽着，快中午了，还没碰到要补轮胎的。多少有点失落。 “我去一下。”傻蛋站了起来。 “你去哪？” 傻蛋已经跑过了桥，“我去撒尿。” “以前没见你这么要脸，跑那么远嘛。”二狗看着来往的车，盼着。 傻蛋不一会又乐的屁颠屁颠的回来了。 “你干嘛去了？” “撒尿去了。”傻蛋乐的到处张望着。 突然，二狗看到桥上一个人推着车，好象找寻着什么，望到二狗这，立即推着车往着这。二狗有点激动，他知道这一定是来修车的，不是打气的。他要把学的现在展现出来。 “师傅修车？” “恩，这车突然没气了。” “一定是轮胎破了，没事，立即就能弄好。”他捞起自己的袖子，开始忙起来“傻蛋，你去打点水来。” “盆里不是有水呢吗？”傻蛋手里拿着钣头，似乎自己也能帮上什么忙，装着样子，笑着。 师傅在这上班？”傻蛋陪着那人聊了起来，捞家常。 二狗已经忙起来，抽出内胎，打了气，一节节的泡在水里，很快看到冒泡的地方，又试着找了好几个地方，就那一处，利索的放了气，拿起钢毛刷子打毛起轮胎来。不一会，就补好了，收了一块钱，看着那人骑着车飞快了走远，两个人还张望着笑着。 “狗哥，补一千个轮胎，我们的船钱就回来，以后回乡下就能把房子从八叔那买回来了。” “啥？你说啥？房子是八叔买的？” “恩”傻蛋拿着那一块钱在太阳下看了一遍又一遍，似乎要确定那钱是真的还是假的。 “哎，”他轻轻的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晚上收工，总共补了十个轮胎，还有换了一个脚踏，工争了10多块，除去买了点菜回来做饭，挣了7块钱。两个人美滋滋的睡了一觉。慢慢的傻蛋也开始学着怎么修车，而且不忙的时候去捡捡瓶子，再没事的时候，两个人就抽着烟，看看修车的人丢给他们的报子。二狗在村子里偷鸡摸狗，人人都知道，但大家不骂他。因为二狗有个好爹。 二狗的爹在抗日的时候参加了游击队，被那小日本鬼子一枪打穿了左手掌心，以后就残废了。可偏偏他爹是个左撇子，枪法很准。解放后，二狗的父亲是英雄人物，当了村里的书记，娶了二狗的娘，二狗娘在生下二狗没几天，就大出血死了。二狗的爹再没取过，虽然村子里有人做媒，但他一直没有。二狗八岁那年，二狗爹也走了。 那天夜里突然下起很大的雨，刮着很大的风。二狗的爹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心里惦记那村口的水闸。他实在不放心村口的水闸，那水闸，是二狗的爹做上书记组织村里人出钱修的，在这之前村子一到夏天下大雨就会被淹，庄稼总是遭殃，修了闸以后村子灌溉，排洪都有着落了，庄稼也没再被淹过。他打了个手电筒穿了个雨衣就去了，到水闸那一看，水就要满过闸了，要是不开水闸把水泄掉，看这雨还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可要是开了闸下面的庄稼地都要被淹了，他自家的地也在闸下游。再三考虑，他还是觉得开闸，淹了庄稼总比淹了人好，关键还不知道这雨啥时候停。这时候他没多想，就去开那闸的开关，不知道是淋了雨生锈还是怎么地，就是扭不动，他急了，耍了手电筒，那个残废掉的手也用上去了，谁知道一不留神，掉了河里去，浪越来越大，风也越来越大。 天亮后，雨停了，二狗到处喊他爹的时候，大家才发现村书记没了，二狗爹的尸体也没找到，乡里给他封了烈士，再加上以前也是英雄人物，照顾烈士家属，二狗以后每个月都能领到两百块生活费，交给村子里管二狗吃饭，给那些管他吃饭的人家，一直到18岁。 打那以后二狗就一个人住，到吃饭的时候就东家一口西家一顿，村里安排了他念书，可他不爱念，自己总逃学，到处去撒野。日子久了跟那些坏孩子学会到处偷东西，刚开始是好玩，偷被人家鸡蛋，岁数大了，偷的东西也大， 后面开始偷鸡，偷了鸡二狗就和他那些小兄弟在家烤了吃。被偷的人家也不说什么，因为到时候到村里去算帐。一群野孩子当中，傻蛋和二狗最好，因为他也是没娘的孩子，爹在外面打工。 一转眼20岁了，二狗的生活费早已没有了，村子里人家已经渐渐开始有话说了。八叔威望最高，曾经和二狗的父亲是战友，也是二狗最怕的人。一天中午，他跑到二狗家，二狗还在睡觉，把二狗喊起来说：“你也不小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去城里学个手艺吧？”坐床边吧嗒吧嗒的抽着水烟。二狗揉着眼睛，也不知道说啥。“听叔的话，庄稼地，你弄不来，去吧，叔这有两百，你拿着”，丢了钱，“你挣了钱，回来叔给你介绍个人家”，就走了。二狗楞了，他觉得是村子里人在赶他走，二狗起来，收拾收拾，他发现自己根本没啥衣服，打了个小包，脸也不洗了，就想离开。二狗嘴里骂着，就往村口走，他想想还是叫上傻蛋，看他愿意不，他没进过城里呢，一个人有点害怕。 到了傻蛋家，那家伙还在床上，二狗上去就对着傻蛋屁股一掐，傻蛋咕噜的坐了起来喊道：“谁？谁？二狗，鸡熟没？” 二狗笑了，“你个傻蛋，还惦记这？” “你怎么这早就起来了？”傻蛋揉了揉眼睛，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咋还拎个包？里面啥好东西？”傻蛋跳起来就去抢包过来看，一看都衣服，说“你要出门啊？” “进城，长这大没进过城呢，你去不？”二狗狠狠的看了下窗外，傻蛋一直看着二狗的眼睛，充满了对二狗的敬佩。二狗心里清楚，他不能说是八叔让他去的，否则被傻蛋笑的。 二狗在村子里偷鸡摸狗，人人都知道，但大家不骂他。因为二狗有个好爹。 二狗的爹在抗日的时候参加了游击队，被那小日本鬼子一枪打穿了左手掌心，以后就残废了。可偏偏他爹是个左撇子，枪法很准。解放后，二狗的父亲是英雄人物，当了村里的书记，娶了二狗的娘，二狗娘在生下二狗没几天，就大出血死了。二狗的爹再没取过，虽然村子里有人做媒，但他一直没有。二狗八岁那年，二狗爹也走了。 那天夜里突然下起很大的雨，刮着很大的风。二狗的爹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心里惦记那村口的水闸。他实在不放心村口的水闸，那水闸，是二狗的爹做上书记组织村里人出钱修的，在这之前村子一到夏天下大雨就会被淹，庄稼总是遭殃，修了闸以后村子灌溉，排洪都有着落了，庄稼也没再被淹过。他打了个手电筒穿了个雨衣就去了，到水闸那一看，水就要满过闸了，要是不开水闸把水泄掉，看这雨还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可要是开了闸下面的庄稼地都要被淹了，他自家的地也在闸下游。再三考虑，他还是觉得开闸，淹了庄稼总比淹了人好，关键还不知道这雨啥时候停。这时候他没多想，就去开那闸的开关，不知道是淋了雨生锈还是怎么地，就是扭不动，他急了，耍了手电筒，那个残废掉的手也用上去了，谁知道一不留神，掉了河里去，浪越来越大，风也越来越大。 天亮后，雨停了，二狗到处喊他爹的时候，大家才发现村书记没了，二狗爹的尸体也没找到，乡里给他封了烈士，再加上以前也是英雄人物，照顾烈士家属，二狗以后每个月都能领到两百块生活费，交给村子里管二狗吃饭，给那些管他吃饭的人家，一直到18岁。 打那以后二狗就一个人住，到吃饭的时候就东家一口西家一顿，村里安排了他念书，可他不爱念，自己总逃学，到处去撒野。日子久了跟那些坏孩子学会到处偷东西，刚开始是好玩，偷被人家鸡蛋，岁数大了，偷的东西也大， 后面开始偷鸡，偷了鸡二狗就和他那些小兄弟在家烤了吃。被偷的人家也不说什么，因为到时候到村里去算帐。一群野孩子当中，傻蛋和二狗最好，因为他也是没娘的孩子，爹在外面打工。 一转眼20岁了，二狗的生活费早已没有了，村子里人家已经渐渐开始有话说了。八叔威望最高，曾经和二狗的父亲是战友，也是二狗最怕的人。一天中午，他跑到二狗家，二狗还在睡觉，把二狗喊起来说：“你也不小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去城里学个手艺吧？”坐床边吧嗒吧嗒的抽着水烟。二狗揉着眼睛，也不知道说啥。“听叔的话，庄稼地，你弄不来，去吧，叔这有两百，你拿着”，丢了钱，“你挣了钱，回来叔给你介绍个人家”，就走了。二狗楞了，他觉得是村子里人在赶他走，二狗起来，收拾收拾，他发现自己根本没啥衣服，打了个小包，脸也不洗了，就想离开。二狗嘴里骂着，就往村口走，他想想还是叫上傻蛋，看他愿意不，他没进过城里呢，一个人有点害怕。 到了傻蛋家，那家伙还在床上，二狗上去就对着傻蛋屁股一掐，傻蛋咕噜的坐了起来喊道：“谁？谁？二狗，鸡熟没？” 二狗笑了，“你个傻蛋，还惦记这？” “你怎么这早就起来了？”傻蛋揉了揉眼睛，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咋还拎个包？里面啥好东西？”傻蛋跳起来就去抢包过来看，一看都衣服，说“你要出门啊？” “进城，长这大没进过城呢，你去不？”二狗狠狠的看了下窗外，傻蛋一直看着二狗的眼睛，充满了对二狗的敬佩。二狗心里清楚，他不能说是八叔让他去的，否则被傻蛋笑的。 两人收拾好东西，就往村口走，计划好到了公路上跟车进城，长这大，他们是第一次。傻蛋有了几分豪迈。八叔在村口等着，蹲在那吧嗒吧嗒的抽着他那水烟。而狗带点气，并没有过去打招呼。傻蛋笑呵呵的过去跟八叔说：“我们进城去。” “你去做什么？”八叔看着地上。 “打天下，挣钱。”傻蛋笑的很开心，进城让他兴奋。 “去找你爹帮帮忙吧。” “恩，不走歪道。”八叔起身走了，看了下二狗，似乎想说点什么。 在傻蛋眼里，城里的房子都那么的稀奇，怎么会那么高，他到处的张望。他们到了省城，这是二狗说的，要去就去大的城市。二狗对于见到的一切，故意装着无所谓。 西边的夕阳伴随着都市嘈杂的声音一下子落到了高楼的后面，都市的夜空没有星星，永远都乡下都黑暗，没有残月。 两个人光顾着逛，忘了他们进城该做什么，也不知道他们能做什么，也忘了找傻蛋的爹了。 “你说，我们晚上住哪？你有钱不？”傻蛋才想起来他没有带钱，他也没有钱。 “随便找个地方住，”他也不知道这才是真的。 路边的发廊里的女子在大声的叫唤，袒露的白色胸部让他俩不停的咽口水。 “去问下，能不能住一晚上，”二狗有欲望，他不是小孩子了。 傻蛋听到这话，高兴的撒腿就跑。二狗远远的看着。 一会傻蛋跑了回来，“一晚上住宿要五十，还说有别发服务”，傻蛋眼巴巴的看着他。 “球，明天吃屁啊，”他转身就走。是的，住这一晚上，明天吃什么，后天吃什么呢？ 两个人刚进城的兴致都没有了。都市的夜晚依旧比乡下热闹，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很快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夜幕里。 回到桥洞里，两人都累了，傻蛋累了，他跟在后面跑的累了，把那衣服挂在河里泡着。二狗也累了，但他心里有点不一样的滋味，长这大，这是他做的唯一的好事，也算最大的好事，脸上挂着笑容睡去了。一阵凉风吹过桥洞，傻蛋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往河了撒了一泡尿。二狗迷糊中蜷缩了下，天凉了。 一觉到了中午，阳光照暖了桥洞那四面透风的地方。傻蛋还在睡，他已经醒了，昨天晚上的烟跑丢了，找了个以前抽过的烟屁股，抽起来。桥上人来人往，该是下班了吧。桥西头有很多的工厂，这时候桥上有很多人经过。以后该怎么办？他心里没有什么底。 突然看到不远处，一条船上竖着一个大大的草标，三角行的，这是老的叫卖方式。船主是个老人家，是个收垃圾的，来自安徽，儿子好象进了城再也没有消息，老人家卖了乡下的房子，进了城买了船，在这靠收垃圾为生，随便打听儿子的消息。和二狗聊过几次，半生不熟的。二狗，想想了，钻出了桥洞，想那船走去。船上的门半掩着，垃圾已经都清空了。二狗过去，推开门，叫声：“有人吗？” “谁啊？” “我，狗子。” “哦，进来吧。” 他猫身进去后，发现老人躺在床上，脸色不太好。 “老爷子，你这咋地了？”二狗望了望四周，船里收拾的很干净，也许没有什么家什，看起来空荡荡的。 “你咋要卖船了？找到儿子了？” “没呢，”一阵急促的咳嗽，“不找了，想回去了。” “是啊，在外可不容易，你老身体也不行啦，这天瞅着越来越冷了。” “你来啥事情？你想买下这船？”老人家把烟垫了过来。 他没有客气的就接下了，抽着，往四周看看。 “这船结实着呢，你买了，我也放心。” “恩，要不等两天，我回去筹点钱。”二狗决定了。 “恩。” 钻出船，上班的人又开始忙碌这，自行车的打铃有节奏的响起。二狗轻轻的舒了口气，冬天有地方住了。他急忙往桥洞走。那傻蛋还在蜷缩着睡的很香，口水挂了一嘴。 “起来，都几点了还睡？”他轻轻的踢了傻蛋一脚。 “起来干啥，又没事情。”傻蛋翻了个身。 “你冷不？” “冷啊，昨晚都冻醒了好几次。”傻蛋揉着他的眼睛坐了起来，“我们回去吧。来的时候被子都没带。” “睡这带啥都没有用。” “那能睡哪？我爹也不知道在哪。” “你爹不要你了，你先回去躺。” “那你呢？不和我一起回去啊？” “你回去让八叔把我爹留下的房子卖了。” “卖了你住哪？还成家不？” “让你去就去，哪这多话，又不是骂你家。” “那你自己回去说。” “球，你去不去。”他佯装要打傻蛋。 “那我啥时候回去列？” “今天，现在起来就去赶车。”说着，他把身上的钱掏了出来都给了傻蛋，“路上别饿着。” 傻蛋看这是剩下来的所有的钱，“那你怎么办？” “你快点回来不就行了。” 傻蛋回去了，他心里想着卖房子的事情，一个人进城转转，其实心里早就想好了，买了那船，有地方住了，而且可以开个修车的铺子，上下班的人那么多，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打算吧。到城里看看别人怎么修车的。转了一上午，见到不少修车的，可去跟别人学，别人都不愿意。谁愿意，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在城里啥都竞争激烈。快傍晚的时候，终于找到个修车的老头，在城那头，老头也是外地人，二狗去说了自己想学修车的想法，老头答应了，只是没有钱给，管他吃一顿中饭。二狗很开心，开心的告诉自己以后自己会成为城里人的。 傻蛋回去不知道能过几天回来，他半事情没根，但没办法，要是让他学修车，他一定不会好好学的。二狗每天帮老头扒自行车的大皮，再打轮胎破的地方，然后看师傅怎么粘胶，这是容易学的事情，二狗很快学会了，只是每次扒车大皮的时候，不懂什么技巧，总是累的一身汗，老头总不说什么，也没指教他，他只有静静的看着。每晚收滩的时候，二狗还在城里溜达看看哪有出售车零件的，回到桥洞里，二狗都累的不行，钱没有了，中午的一顿饭总是没多久就会有饿，二狗只好忍着，盼傻蛋早点回来。算算已经回去一个星期了，不知道八叔有没有把房子帮他卖了。 又过了几天，二狗感觉自己已经掌握基本的修车技术了，对于别的难点的，以后自己买个车慢慢的摸索，买零件的地方他也摸熟了。只是盼傻蛋早点回来。 晚上回到桥洞，看到傻蛋已经回来了，而且还带个熟的鸡，而傻蛋他已经睡了。二狗撕了半个鸡狠狠的啃了起来，他看到一个包压在傻蛋脑袋下面，抽出来一看，里面是一沓钱，数了下，一千多。 二狗看着钱心里塌实多了，看了看老头的船上还隐约有灯光，他钻出桥洞，心里想，今天把买船的事情先定下来，心里就安稳了。四周黑漆漆的，工厂里的零星灯光，还有人在加夜班，从河面上吹来的风让这夜更加的冷，不知道以后怎么办。 “在家吗？” “进来吧，筹到钱了？”老头坐在床上抽着烟，好象想着什么事情呢。 “是啊，把钱给你。” “不着急，狗子，能不让我先住两天？” 二狗把钱放在桌上，这是他们谈好的一千块，买了船，带里就剩几百了，够了。 “行，你住着吧，我们不着急，钱你先收下吧。” “你哪有这多钱的啊？” “把乡下房子卖了。” “哦”老头哼了声，再也没说啥。二狗回去了。他知道老人家做了最后的希望，拖人找他儿子再试一下。 今天是个好天气，他没去老头那学修车了，一切的美好即将开始，他知道。 “你卖房子就为卖那破船？”傻蛋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天冷还睡这？” “也是哦，”傻蛋似懂非懂的，“买了船，我们也收破烂？” “球，船就用来收破烂的？”“我们开个车行，你回去的几天，我学修车了。” 傻蛋没说话，看着二狗的脸，一脸的钦佩，他心里想着每天能修多少车，以后扩大可以在城里买房子，可以吃鸡肉了。 “八叔说啥没？” “没，让你好好的，别走歪道，他说过段时间来看看你。” 二狗再也没说话，看着远处，他在心里计划着一切。 老人家回去了，儿子没有找到，带着咳嗽和那一千块走了，走的时候把所以能给的家什都给了他们，说回去种点田，城里不是他待的地方，他老了。老人家走的如夕阳残落，二狗心里不是个滋味。二狗把船拉到了桥旁边，他想经过的人，会方便点，还有那桥洞能放点什么。 修车铺顺利的开张了，还是很热闹的，虽然都是打打气，不收钱，但还是很高兴的。傻蛋没什么事，但乐的屁颠屁颠的，二狗一直看着人来人往的。 “一上午都打气的。要不我们打气也收钱吧，城里不是啥都收钱吗？撒尿都收呢。” “球，不收。” 两人一人点了一跟烟抽着，快中午了，还没碰到要补轮胎的。多少有点失落。 “我去一下。”傻蛋站了起来。 “你去哪？” 傻蛋已经跑过了桥，“我去撒尿。” “以前没见你这么要脸，跑那么远嘛。”二狗看着来往的车，盼着。 傻蛋不一会又乐的屁颠屁颠的回来了。 “你干嘛去了？” “撒尿去了。”傻蛋乐的到处张望着。 突然，二狗看到桥上一个人推着车，好象找寻着什么，望到二狗这，立即推着车往着这。二狗有点激动，他知道这一定是来修车的，不是打气的。他要把学的现在展现出来。 “师傅修车？” “恩，这车突然没气了。” “一定是轮胎破了，没事，立即就能弄好。”他捞起自己的袖子，开始忙起来“傻蛋，你去打点水来。” “盆里不是有水呢吗？”傻蛋手里拿着钣头，似乎自己也能帮上什么忙，装着样子，笑着。 师傅在这上班？”傻蛋陪着那人聊了起来，捞家常。 二狗已经忙起来，抽出内胎，打了气，一节节的泡在水里，很快看到冒泡的地方，又试着找了好几个地方，就那一处，利索的放了气，拿起钢毛刷子打毛起轮胎来。不一会，就补好了，收了一块钱，看着那人骑着车飞快了走远，两个人还张望着笑着。 “狗哥，补一千个轮胎，我们的船钱就回来，以后回乡下就能把房子从八叔那买回来了。” “啥？你说啥？房子是八叔买的？” “恩”傻蛋拿着那一块钱在太阳下看了一遍又一遍，似乎要确定那钱是真的还是假的。 “哎，”他轻轻的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晚上收工，总共补了十个轮胎，还有换了一个脚踏，工争了10多块，除去买了点菜回来做饭，挣了7块钱。两个人美滋滋的睡了一觉。慢慢的傻蛋也开始学着怎么修车，而且不忙的时候去捡捡瓶子，再没事的时候，两个人就抽着烟，看看修车的人丢给他们的报子。日子一天天的过，天是越来越冷了，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要不是这有几个工厂，他们不知道修车还能不能维持下来。城里是不敢去修的，要交这税那税的，他们怕，也舍不得。不知道什么时候早上起来，河面上已经结上了薄薄的一层冰。 这天，二狗早早的起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