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劳动争议调解协议的性质和效力.docx

【劳动关系研究】试论劳动争议调解协议的性质和效力周艳何(湘潭大学法学院 ,湖南 湘潭 411105) 摘 要 劳动争议调解是人民调解的一特殊类别 。随着社会主义法制建设的发展 ,调解协议的法律效力越来越成为制约劳动争议调解制度发展的主要问题 。正确认识劳动争议调解协议的性质和效力 ,对劳动者 、企事业单位 、工会以及整个劳动争议调解机制的发展 和完善都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笔者认为劳动争议调解协议是一个由非典型过渡到典型的特殊民事合同 ,具有相应的法律效力 ,并建议有条件地赋予其强制执行力 。 关键词 调解协议 ;典型 ;强制执行 ;效力 中图分类号 D F7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 6153 ( 2007) 01 0046 02 作者简介 周艳何 ( 1979 ) ,男 ,江西宜春人 ,湘潭大学法学院硕士研究生在读 。劳动争议调解制度是一项具有中国特色的劳动法律制度 ,其在调解劳资纠纷 ,防止矛盾激化 ,继续维持劳资双 方的和睦关系 ,维持正常的生产经营状况和社会稳定发挥着独特的作用 。一 、劳动争议调解协议的性质定位劳动争议调解协议是指劳动关系双方当事人在劳动争议调解委员会的主持下 ,经过自愿协商达成设立变更终 止民事权利和民事义务的协议 。笔者认为在认定其性质时 ,必须统筹兼顾 ,注重其特殊性 。把劳动争议调解协议视为民事合同是合理的 ,但这一民事合同还处于非典型民 事合同阶段 ,或正处于由非典型到典型民事合同的过渡阶段 。首先 ,从劳动争议调解委员会的性质看 ,它是用人单 位在其所在地方工会和地方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指导下设立的调解劳动关系双方当事人之间在劳动关系上的权 利或利益之争 的 组 织1 , 是 自 治 性 的 , 不 具 国 家 强 制 性 。其调解工作不同于人民法院的 审 判 、劳 动 仲 裁 机 构 的 仲 裁 ,而有其独立存在的价值 。其次 ,从合同的定义和构成特征看 ,劳动争议调解协议的签订本来就是劳动关系双方当事人的民事法律行为 之一 ,完全符合我国合同法关于民事合同的定义 ,具备民事合同的法律特征 。劳动争议调解协议是劳动关系双方当事人在调解委 员会的主持下 ,经过自愿协商达成设立变更终止民事权利和民事义务的协议 。其特征为 :一是劳动关系双方当事人 进行订立了调解协议的民事法律行为 ,二是劳动关系双方当事人虽然存在行政隶属关系 ,但调解员在调解时更重视 劳动者这方弱势群体的保护 ; 订立协议时 ,双方当事人在心理上已达到了平衡 ,其意思表示就比较真实 ,没有违背法规的强制性规定和社会公共利益 。三是劳动关系双方 当事人签定了具有民事权利和民事义务内容的协议 ;四是劳动争议调解协议是劳动关系双方当事人在经过反复的思考后权衡利益轻重 ,互谅互让 ,平等协商 ,自愿订立的 ,没有任何一方或第三方的强迫 。可见 ,劳动争议调解协议 完全符合我国合同法关于民事合同的定义 ,具备民事合同 的法律特征 。再次 ,从合同法的发展史来看 ,劳动争议调解协议是 由非典型民事合同不断变为典型民事合同的过程 。劳动争议调解协议有明确的劳动关系双方当事人 ,且双方进行了内容为权利义务的变更得失的真实意思表示 。46从 1989 年人民调解委员会组织条例 可知 ,在劳动争议调解委员会主持下达成的调解协议 ,当事人应当履行 ,但 这只是选择性条款而不是特别规定或强制性规范 ,更未赋予调解协议一个准确的命名 ,此时的劳动争议调解协议是 一个非典型合同 。当这一非典型合同经过一定的发展阶段 ,具有一定的成熟性和典型性时 ,国家有必要对之进行相应的立法 ,使其适时地规范 ,逐渐变为典型合同 。随着 社会主义法制进程的加快 ,用人单位与劳动者之间已经复杂化 ,不再是简单的“熟人关系”,人与人之间的往来也愈繁重 。从现行企业劳动争议处理条例、企业劳动争议 调解委员会组织与工作规则及 2002 年最高院颁布的若干规定等法律可知 ,虽然最高院至今还没有规定劳动争议调解协议以确切的命名 ,但其法律效力得到了提升 ,并 已经具有民事合同的性质 ,这正处于由非典型到典型民事合同的过渡阶段 ,是与目前我国社会发展 、人民法律观念的发展和调解工作的状况息息相关的 。当社会发展到一 定程度 ,劳动争议调解制度具备实质上和形式上统一化的条件 ,完全能够与司法程序连接时 ,可以给其一准确命名 ,如直接命名为“劳动争议调解合同”, 作 为 又 一 类 典 型 合 同 。二 、劳动争议调解协议的效力界定根据 2002 年 9 月最高院颁布的若干规定可知 ,劳动争议调解协议具有相当的法律约束力 。笔者认为 ,这一 法律约束力主要是指以下方面 :一是劳动争议调解协议中的权利和义务已是法律上的权利和义务 ;二是发生争议的 劳动关系当事人应当按照约定履行自己的义务 ,不得擅自变更或者解除调解协议 ;三是争议的劳动关系当事人任何 一方不按规定履行义务必须承担法律责任 ;四是具有债权内容的劳动争议调解协议 ,公证机关依法赋予强制执行效力的 ,债权人可以向被执行人住所地或者被执行人的财产 所在地人民法院申请执行 ;五是在劳动争议调解协议的内容中 ,如果一方当事人出于真实意思放弃某些权利或者利益 ,该当事人不得再以该权利或 利 益 为 由 向 人 民 法 院 起 诉 ;六是法律规定的附随义务 。劳动争议调解协议的效力是与其性质相呼应的 ,其法 律效力高于非典型民事合同 ,但低于典型民事合同 ,即处 于过渡性的效力层级 。当条件成熟时 ,应相应的赋予其典 型民事合同法律效力 ,并有条件地赋予其强制执行力 ,提 升其法律地位 ,以适应新形势发展需要 。首先 ,这是我国社会发展 、法制建设的客观要求 。周艳何 :试论劳动争议调解协议的性质和效力劳动争议调解作为一种具有中国特色的人民调解制度 ,必须随着社会的发展 、法制建设进程的加快 、和劳动者 法律意识的增强而不断加以完善 。当社会发展 、法制建设达到一定程度时 ,劳动者的权利意识普遍提高 ,对法的依 赖性普遍增强 ,这就要求劳动争议调解工作越来越专业化 规范化 、法制化 ;而劳动争议调解协议问题是制约调解工 作发展的最主要瓶颈 ,赋予其典型民事合同法律效力 ,并有条件地赋予其强制执行力 ,提升其法律地位对我国的社 会发展 、法制发展无疑有重大意义 。其次 ,这是劳动争议调解委员会纠纷解决的需要 。随着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 ,劳动争议主体 、 类型 、内容等呈现出更多的新特点 。如果没有一个法律效 力较强的调解协议 ,其纠纷解决率难免会挫伤调解员的积极性 ,降低劳动争议调解委员会的信誉 。再次 ,从对法院的作用来讲 ,有利于节约司法资源 ,简 化案件处理程序 ,缩短纠纷解决时间 ,减低纠纷解决成本 , 充分发挥人民法院的审判功能 。实践表明 ,我国的劳动调解机制已解决了大量纠纷 , 有力地维护了社会安定 。据统计 ,仅 2003 年 ,全国各级劳 动争议调解委员会就受理劳动争议 192692 件 ,其中经调解解决的争议达 5 万余件2 。赋予劳动争议调解协议典 型民事合同法律效力 ,并有条件地赋予其强制执行力 ,就 可以使大量劳动争议解决于诉讼程序外 ,减少了诉讼的发 生 ,同时也减轻了法院工作负担 ,缩短了纠纷解决时间 ,保证司法资源得到合理使用 。最后 ,对争议双方当事人来讲 ,省时 、省力 ,既得到了 权利的维护 ,达到了双赢的目的 ,又学到了相关法律知识 ,培养了权利意识和理性思维习惯 。三 、加强劳动争议调解协议法律效力的构思近年来 ,劳动争议调解协议效力在我国立法上和实践中都得到了一定的强化 ,调解率 、调解成功率 、协议履行率 有了大幅度提高 ,化解社会矛盾纠纷的能力进一步增强 。 但还存在一系列问题 ,如调解协议效力不强 ,调解协议无 效等 。为了更好的维持劳动关系双方当事人之间正常的和解与合作关系 ,规范劳动市场 ,稳定社会秩序 ,还必须进 一步强化劳动争议调解协议的法律效力 。(1) 从立法上明确规定劳 动 争 议 调 解 协 议 是 民 事 合 同 ,由合同法调整和保护 。虽然最高院规定了劳动争议调解协议具有民事合同 性质 ,但没有规定调协协议就是民事合同 ,即具有民事合 同性质不一定就是民事合同 ; 还有 ,调解协议应有哪部法加以调整 、调解协议的订立 、履行 、当事人双方的权利义务 及违约责任等 ,在法律上都没有明确规定 。因此 ,有必要 从立法上明确规定劳动争议调解协议是民事合同 ,由合同法调整和保护 ,并特别强调“当事人一方如不履行调解协 议中规定义务 , 另一方有权向当 地 人 民 法 院 申 请 强 制 执 行 。”(2) 努力推进调解队伍建设 ,不断提高调解员素质 劳动争议调解协议是争议双方当事人在调解员的主持下达成的 ,调解员素质问题是制约调解协议效力的重要 因素 。因此 ,必须努力推进调解队伍建设 ,不断提高调解员素质 ,一方面要严格按照规定入选条件挑选调解员 ,积 极吸收单位内部一些具有较高道德水平 、法律水平 ,热心 调解工作的知识型人才 、法律工作者或劳动者参加 ,优化调解队伍建设 ;另一方面用人单位要定期对调解员进行培 训 ,不断提高其法律意识 、政策水平和业务水平 ,努力造就一支思想作风过硬 ,业务熟练 ,具有吃苦奉献精神 ,适应单位发展需要的调解队伍 。(3) 规范劳动争议调解协议书的制作 劳动争议调解协议书的制作应以民事合同为样本 ,参照民事合同规范其表达方式 ,在具体操作上要把握好针对 性 、逻辑性 ,力求在内容和形式上与民事合同一致 ,以达到 有理有据 、以理服人的目的 。(4) 实行劳动争议调解协议书审核制 、复核制或公证 制一是劳动争议调解协议达成后 ,可由争议一方或双方将调解协议送交所在地的人民法院审查 、核准 。审核时 , 人民法院应在以事实为根据 ,以法律为准绳的原则下 , 审 查调解协议事实是否清楚 、证据是否充分 ,双方意思表示是否自愿 、真实 ;或有无重大过失 、显失公平及其他违法行 为等 。经人民法院审查核准的调解协议书 ,产生与人民法 院判决同等的法律效力 ,争议一方不履行的 ,另一方可申 请当地人民法院予以强制执行 。二是调解协议达成后 ,由争议方或调解委员会可将调 解协议送交基层人民政府复核 ,经复核合格的调解协议 , 取得与基层人民政府行政决定同等的法律效力 ,争议一方不履行的 ,另一方可申请基层政府予以强制执行 。 三是调解协议达成以后 ,可将之送交国家公证机构 ,由公证机构把调解协议制成公证文书 。公证文书是公证 机构在公正原则 、中立原则的基础上订立的 ,其文义清楚 、形式庄重严肃 ,真实性 、合法性能够得到保障 。我国民事 诉讼法第 67 条规定 : 经过 法 定 程 序 公 证 证 明 的 法 律 行 为 、法律事实和法律文书 ,人民法院应当作为认定事实的根据 。可见 ,劳动争议调解协议一旦制成公证文书便在法 律上对争议双方产生约束力 ,他们必须按照约定履行自己 的义务 ,不得擅自变更或者解除调解协议 ,这有利于提高协议的履行率 ,减少了讼累 ;同时 ,公证文书作为一种法律 上的证据 ,法院可以直接以经公 证 的 调 解 协 议 书 进 行 判 决 ,而无需重新审查证据 ,提高了诉讼效率 ,节约了司法资 源 。参考文献一 :1 范愉 1ADR 原理与实务 M 1 厦门 :厦门大学出版 社 ,2002 ,59412 ht t p :/ / www . dtlawyers. cn/ detail . as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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