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师职称论文：近代中国建筑师职业制度形成之探讨.doc

建筑师职称论文：近代中国建筑师职业制度形成之探讨摘 要： 建筑师身份认定是现代建筑制度形成的重要部分。文章梳理并分析了中国近代背景下职业建筑师制度形成中国民政府发布的相关法规条文，以及其对中国近代职业建筑师身份确立所起的作用，从中我们可以一窥中国建筑现代转型的历程和特征。关键词： 近代中国，职业建筑师，职业制度建筑师身份认定是建筑制度形成的重要部分。中国近代史上建筑师由传统工匠向现代专业技术人员身份的转变反映了中国建筑现代转型的历程和特征，为“建筑是科学”观念在近代中国的确立发挥了重要作用，因此梳理和研究这一制度形成过程将有助我们理解“建筑师”这一身份的现代含义并反思在当代中国的职业现状。王俊雄先生认为，国民政府对建筑师专业身份的建制，最早始于广州政府制度下的“绘图人”。其后经历1927年末上海公布施行的上海特别市建筑师工程师登记章程制度下的“设计者”，以及1944年建筑师管理规则中的“建筑师”名称，直至1947年技师登记法修订版中定义的“建筑科工业技师”的过程。1928年国民政府工商部发布工业技师登记暂行条例，根据查阅资料显示，该条例至1929年废止时仅有14人登记。民国十八年（1929年）六月十八日国民政府正式颁布技师登记法，以求统一全国技师资格标准，全面提高技术工程师的水准，进而促进国家建设，并于当年十月十日执行。技师登记法将技师分为农业技师、工业技师、铁矿技师三类。其中工业技师分为应用化学科、土木科、电器科、机械科、纺织科和其他关于工业各科。可以说当时立法院法制委员会审查时提请“各种工程师登记各种技术人员执照及各种训练学校立案”并无对“建筑工程师”的特别定义，我们只能推测当时的建筑技师属于土木科或其他工业科技师，由工商部门执行登记制度。登记法第四条对申请技师人员提出了基本要求：第四条，凡具左列（原文自右往左竖字排版，作者注）资格之一者得向该管官署申请登记为技师。一、在国内外大学或高等专门学校修习农工矿专门学科三年以上得有毕业证书并有二年以上之实习经验得有证明书者；二、曾经考试合格者；三、办理农工矿各厂所技术事项有改良制造或发明之成绩或有关于专门学科之著作经审查合格者。技师登记法施行规则规定“自技师登记法实施之日起所有以前中央或地方颁布之技师登记条例及一切章程规则一律废止”。之前上海于1927年12月1日公布施行的上海特别市建筑师工程师登记章程虽规定，年满25岁且“大学或同等学校建筑科或土木工程科毕业”，有三年主持重要工程经验者，可申请登记后发给“证书”3，同时又在章程中出现对那些中学毕业但拥有丰富工程实践经验者授予资格的补充条文。与全国范围内的技师登记法划一的学历标准相较之，资格门槛要低一些，从而扩大了申请技师专业人士的范围。民国十九年(1930年)上海市工务局依据技师登记法又重新颁布上海市建筑师、工程师呈报开业规则，规定建筑师、工程师应在领到技师开业证书后，方能承接市内建筑工程的委托。但按照国家技师法重新登记后，上海获得技师证书者自然锐减。1931年1月17日公布施行的实业部组织法规定，国民政府行政院下属实业部管理全国实业行政事务。实业部下设林垦署、总务司、农业司、工业司、商业司、渔牧司、矿业司、劳工司、合作司。同年，由于技师登记制度的门槛仍然过高，实业部颁布实业部农工矿技副登记条例，加设“技副”等级，对中等职业学校学历和普考及格者放宽资格要求。同时根据业务能力高低，以技师、技副身份区分资质高低及承接建筑工程的范围。1945年上海市工务局在实施建筑师注册登记时，又将建筑师分为甲、乙两个等级。尽管地方性执业建制工作起步晚于上海、广州等地，南京对国民政府颁布的技师法规还是做出了积极回应。南京市建筑规则（1935年）第二章规定，凡市内公私建筑物之起建添造改造修理或拆卸均应于事前向工务局请领执照，并按工程费额度高低及建筑物材料技术的不同限制由相应等级技师和技副承办：“建筑或修理费估数在一千元以上者请照手续须由业主委托原设计之技师或技副办理；凡钢筋混凝土工程虽费额在千元以下，亦应委托技师或技副办理请照”。1938年12月26日，国民政府公布了建筑法，此为近代中国第一部由中央政府制定、施行范围广及全国的建筑管理规范，反映出国民政府对建筑活动进行法制化管理的努力，直接影响到中国近现代建筑专业的形成。该法正式确立了建筑师证照制度的实施，从此全中国建筑物兴建时，只有经过领有国家发给证照的设计建筑师签证，才能申请核发建筑执照。1944年内政部又在建筑法基础上进一步制定了建筑师管理规则，其中有“建筑师以曾经经济部登记并领有证书之建筑科或土木科技师技副为限”，并明确了建筑师行业管理的内容，还首次以政府法规的形式确立了建筑设计收费标准，其第三章“执业与收费”之第二十三条规定“建筑师受委托办理事件，得与委托人约定收取百分之四至百分之九之公费，但仅涉及绘图而不监工时，其取费率应减百分之二”5。至此，近代对于建筑师专业的建制正式宣告完成，并以国家法规形式赋予从事这一职业者“建筑师”的正式名称。1947年国民政府又颁布修订过的技师法，规定“中华民国国民，依专业职业及技术人员考试法，经技师实验或检覆及格者，得充技师”。在农工矿三大类别技师中，“建筑师”属于工科类的建筑科。由于以上两部法规的限定，“建筑师”肯定是“技师”或“技副”，而此时绝大多数开业建筑师多具备正规专业教育背景，遂为“技师”。因此，大部分“建筑师”在“技师法”规定下就自然成为“建筑技师”6。9月，南京市建筑技师公会应运而生。1948年第二次全体大会上选举理事包括关颂声、黄家骅、林澍民、刘敦桢、卢毓骏、邱式淦、童寯、徐中、杨廷宝、叶树源、张峻等为理事，卢于正、邱式淦、林树民为监事。公会完全行使着行业协会的职能，除了维护代表会员的集体利益外，还负责制定地方行业标准，主持编订制定有工程委托契约。契约规定了建筑师受业主委托之后按照南京市建筑技师公会建筑师业务规则之规定，办理下列职务：（一）察勘建筑基地；（二）拟定建筑方略及草图；（三）制绘正式图样；（四）编订施工说明；（五）代问主管机关请领营造执照；（六）襄助业主招商投标及签订承包契约；（七）供给工程上需要之详图；（八）督察及指导工程之进行；（九）审核应付款项签发领款凭证并协助业主验收；（十）必要时得代表业主与各项专家商洽工程上一切问题；（十一）解释委托工程之一切纠纷及疑问。从史料分析和实际运行来看，“南京市建筑技师公会”是标准的地方行业协会，而立足于上海的“中国建筑师学会”则在建筑学术研究、建筑业发展以及宣传交流等方面发挥了重大作用，两者皆在近代建筑市场环境下，有力地促进了建筑师职业的社会认同。近代中国建筑各种制度的出台，基于现代化国家及其政权机构对于建筑管理的理想化设计，而对理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仍然估计不足。例如，1929年的技师登记法对技师的登记资格要求是：在国内外大学或者高等专门学校修习专门学科三年以上具有毕业证书，并有两年以上实习经验并有证明书；或曾经考试合格者；或办理各厂所技术事项有改良制造或发明之成绩或有关于专门学科之著作经审查合格者。结果，这一法规的执行过程颇为艰难，尤其对最后一项争议颇大。如此规定，从立法者的角度来看意图提高技术人员的专业素养，但将建筑工程师整合在农工矿类里统一进行资格考量，这种各行业一刀切的做法，无疑加大了申请难度。关于建筑师所绘制的图样是否属于“专门学科之著作”也颇多争议。门槛之高使得很多实际从事建筑行业的人失去了承接建筑工程的资格，根据赖德霖的研究，1930-1935年，按照技师登记法的要求，上海一地合格的建筑技师（含土木技师）不过173名。8结果导致申请证照人数甚少，以至于行政院请求两次延长执行期，直到1931年实业部农工矿技副登记条例的配套出台才使得该登记法真正得以在建筑行业推行。同样，比较当时地方或团体制定的建筑师执业资格要求，也会发现脱节现实的理想化追求。1927年12月1日公布施行的上海特别市建筑师工程师登记章程第二条规定，年满25岁且大学或同等学校建筑科或土木工程科毕业，有三年主持重要工程经验者，可申请登记后发给证书。这种架构于文凭之上的资格制度，大大限制了专业人员的来源，也对当时上海建筑设计行业的职业状态产生重要影响。显然上海特别市出台的建筑师登记章程，一方面是对国家建制意愿的迎合，另一方面亦受到了租界内西方因素的影响。另一方面，中国建筑师学会的会员制度也对建筑师资格提出较高要求。建筑师学会会员分类严格，共分三等：正会员、仲会员和名誉会员。正会员应符合以下条件之一：在国内外建筑专门学校毕业而有三年以上之实习经验得有证明书者（与上海特别市及国民政府的规定相差不大，但放宽为建筑专门学校）；在国内外建筑专门学校毕业专任建筑学教授而有三年以上之经验者；有国民政府发给工业技师建筑科登记证书者（承认国民政府颁布的技师登记法）；自营建筑师业务至少十年有确实成绩证明者（为没有建筑院校文凭又有工作经验的“学徒”设立）；办理建筑事项有改良或发明之成绩或有特别著作或具有相当资格经理事部审查合格者（对建筑事业有特别贡献者，为建筑理论家设立）。仲会员则应符合以下条件之一：在国内外建筑专门学校毕业尚未具有甲条1项之资格者；在国内大学或高等工业专门学校毕业而具五年以上之建筑经验者；在建筑界服务具有充分经验经理事部审查及格者。据统计，1931年时，中国建筑师学会的成员数仅为55名，其中正会员39人，仲会员16人。10王俊雄认为，民间团体之所以将入会标准门槛提高的目的是希望能够符合中央政府的规定，进而得到实业部的认可，以便学会最终可如英美等地的建筑师协会一样，获得自主的认证权、更高的社会地位和认知度。纵观近代中国职业建筑师身份认证过程中所涉国民政府发布的相关制度、法规条文，以及所引起的反馈，可以看出它们在中国建筑现代转型历程中，对于活动主体逐渐摆脱传统工匠性质的局限而走上专业化科学化道路所起积极的推进作用。但这些基于国家层面对建筑师身份或活动管理的统筹考量与决策，往往又体现出急于树立一种现代化、数量化和权威性监控的特征，和当时中国社会以及行业发展的实际状况脱节，其实施过程必然会遭遇许多问题和障碍，建制整体而言还是形式大于内容。而国家政治和经济的混乱状况，进一步使得各项制度条例形如空中楼阁，可望不可及。 参考文献：1.王俊雄，空间化专业?专业化空间：国民政府时期建筑师专业形成之过程分析，台湾，间别千年：连接空间与社会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1999年：P62.徐白齐编，技师登记法?中华民国法规大全，商务印书馆，1937年：P3622-36253.娄承浩、薛顺生，老上海营造业及建筑师，同济大学出版社，20044.南京市建筑规则1935年，南京图书馆，馆藏号MU/TU 202/2，全文包括十二章共294条，第一章总则，第二章请照制度，第三章营造手续，第四章取缔，第五章退缩（即退让），第六章建筑通则，第七章设计准则，第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