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绍光教授论资本对大豆产业的控制.doc

：介绍一下咱们的来宾，首先介绍一下清华大学胡鞍钢教授，是清华大学国情研究中心主任，国庆专家，博士生导师。王绍光教授是香港大学中文系教授，清华大学特约教授。还有国务院中心卢主任优势提前回去了。这次胡教授和王教授是应隋书记邀请到垦区来考察调研，昨天来的看看了我们九三后也提了很多宝贵的意见，特别是王教授对大豆很有研究，他抽出宝贵的时间对我们农业种子还有政研室还有科技局相关部门的处长做了一个专题讲座，给咱们开了一个小灶，就是国际资本对大豆的控制的角度谈了大豆产业的发展，我想呢这个讲座对咱们九三管局大豆产业的发展特别是非转基因大豆核心区的建设和保护将起到有益的作用，这次陪专家来的还有总局的高部长，还有经济研究所的向所长，对他们一并表示你欢迎。下面请王教授给大家做专题讲座。王：首先我说一下我对大豆没有研究，我这个是四月底在哥伦比亚大学那个会，那个会是讨论资本怎么影响当代世界的，我们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受到资本特别是国际资本的影响，所以大豆只是一个切入点，正标题是大豆的故事，副标题是怎么削弱了人类的安全。大概讲三方面，一个是为什么选择大豆作为切入点，第二个现在谁在控制大豆，第三个是控制大都以后对人类有什么影响。先讲第一个，大豆对人类特别是对东亚地区与发展中国家是一个很重要的食品和豆油。从食品来讲呢，大家也都知道，亚洲大多食品都依赖大豆，豆油是世界上消费最多的菜籽油，相当于世界可食用油的50%，60%的豆饼是用大豆，我们养家畜也大豆依赖豆饼作为饲料。我这个事从日本一本书上弄下来的，大豆相关的产品，可以看到很多，这本书还有点老，如果更新的话，大豆相关的产品将会更多。那么这张图是中国1964你年到2010年的大豆消费量，从90年代中期以后大豆在中国的消费在急剧的增长，然后我们在看生产的话，就有意思了，一方面在中国的消费是急剧的增长，另一方面呢大豆的生产实际从90年代初期就基本就没有大的增长，04、05年有过短暂的增长，但是以后都在往下走，尤其最近两年。这张图是进口在中国大豆消费的比重，我们看到09、10年接近85%的大豆消费是来自于进口的大豆。黑龙江垦区产的大豆只能占很少的一部分消费份额，这张是中国大豆进口占世界大豆出口的比重，中国大豆进口从90年代中期还基本上没有，94年以后急剧增长，到现在世界上将近60%都出口到中国来，所以中国对整个世界的大豆生产和贸易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点。这张图是整个中国的农业进口的状况，不是数量的但是越粗呢进口的量越大，我们也看的很清楚大豆在这里边多重要，美国是一个大的出口商，第二就是巴西，第三是阿根廷，其他的包括欧洲澳大利亚俄罗斯都很小，前三个是最重要的大豆产出国，大家公认的大豆是从公元前十一世纪从中国的东北部出来的，一直到二次大战中国都是最大的大豆生产国，相当于世界产量的90%，亚洲可能传的早一点，欧洲到18世纪才传进去，18世纪中叶以后才传到美国，他真正生产要到1940年以后，在拉丁美洲变成大豆生产最重要的地方了，但是这个地方到20世纪60年代大豆生产才在巴西阿根廷这个地方起飞，1974年巴西的大豆生产超过了中国，1998年阿根廷的大豆生产超过中国的，2002年巴西加上阿根廷超过美国，美国以前是世界第一大大豆生产国。这张图是世界大豆生产的份额，我们看红色的是中国，1961年中国海占比较大的份额，虽然比美国要小，那时候巴西的份额是非常之小，但是我们看到2009年的时候中国的份额已经很小了，美国、巴西、阿根廷都比中国份额大，以前像印度也生产大豆，他们的份额现在也比中国大了，大豆本来是一个食品，因为我要讲的是资本的作用。大豆怎么一步一步的变成了商品，这就要讲到资本在里边的作用，实际上知道20世纪初，中国基本上是最大的大豆生产国和消费国，其他国家的份额是很小的，最早把大豆变成商品的也不是中国人，是在中国东北运作的三井物业，然后加上丹麦的一个宝龙央行，还有俄罗斯的一个家族，在这边开始启动把大豆变成一种商品，尤其是1908年有一批大豆运到欧洲，这是大豆由食品变成商品的一个很重要的转折点，所以资本起到一个很到的作用把大豆从食品变成商品，资本把大豆看成是一个不是生活品而且是可以赚钱可以交易的一种商品，大豆这东西特别适合资本密集的大规模的种植，而且大豆大部分在农民不太多的国家生产，我在底下讲到大豆生产的链条，从投入到种植到交易到加工最后到消费，这些过程呢我们可以看到资本起到很大的作用，在种植和消费之间其实站着的是大资本拥有者和公司。这张表呢是成千上百万的大豆种植者，另一方面是成亿的消费者，在这中间控制整个供应链的基本上就是资本，我们看大那个tnc就是指的跨国公司，中间呢又投资者，这些投资者未必是粮食交易部门，很可能是银行，大量的银行在里边起了很大的作用，这里边有各种投入包括种子、机械，从交易商，然后到加工，最好到消费者终端，实际上这些所有的链条都被大的跨国公司控制，我要讲的就是从大豆生产的每一步，从基因到种子到化工的投入，包括化肥农药，包括交易分销物流一直到终端都是被几家跨国公司来控制，资本在里边扮演很重要的角色，为什么这么说呢，即使ABCD那几家，他们的资本也不够他们来用，所以他们也依赖其他的资本来玩大豆市场，这是我画的相关关系，一方面像梦三都这样的企业，然后就是大家熟悉的ABCD，梦三都控制的是种子和除草剂，ABCD控制的是种植交易和加工，这五大公司大家听到也很多，我想也不需要详细介绍，梦三都其实也是发展非常快的公司，现在是世界上最大的种子公司，也是一个主要的农用化工产品的生产者；ADM是一家美国公司，是世界上最大的大豆加工公司，也是最大的农产品交易公司，在美国是排名第27位的，第二个邦吉呢也是一个全球性的公司，2010年在财富500强排172位，到2001年才变成上市公司，以前是一个私营公司，这是这几家公司很重要的特点，很长的时间都是私营公司，并不上市，这样不用披露自己经营的情况。嘉吉基本上是世界上最大的私营公司，也是最大的商品交易者，如果上市的话它会在财富500强排第十位，因为没有信息披露，大家只能估计，估计能排第10位。D是一家法国公司-路易达孚，他也是世界最大的自营公司之一。他们的信息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是公开透明的，国际的银行尤其是投资银行，他们整个卷入到这个生产链条里边来，我这地方呢仅仅是举了一个列子，在某一个时段里边有这么多家银行在为他们提供长期喝短期的资金来源，我们比较熟悉的可能是汇丰，HMSBC，欧洲的银行也卷的非常之深，那这些公司呢，梦三都和其他几家公司就控制了种子，包括杜邦等，他们就是把种子逐步的商品化，梦三都到96年的时候，第一次推出了商品化的转基因的大豆品种，从96年以后跨国公司对种子的控制就非常之强，比如说道2010年美国93%的大豆面积都是用的转基因的，阿根廷到2010年是99%转基因，巴西很长一段时间不允许转基因大豆，但是到前几年也让步了，到2010年也达到76%，从04年以后梦三都提供了大概世界上90%的转基因大豆的种子，所以这个种子的控制在全球恐怕就是一两家公司管住了。这张图是96年推出转基因大豆的一张图，我们可以看到大豆、玉米、棉花转基因的种植面积，都上升的非常之快，尤其是大豆上升的最快，现在大豆依然是转基因种植面积最大的产品，这张图是97到09年转基因大豆在全球的种植面积的份额，美国、阿根廷、巴西到了2010年就更高了，然后就是控制种植，种植有两种，一个是大规模的种植园，有一部分种植园可以控制阿根廷和巴西的种植，比如说巴西有一家公司是世界最大的大豆种植集团，我估计比黑龙江农垦要大，也是一个家族控制的企业，除了一些大的种植园以外也有一些小的农民种植，农民种植基本上用的是合约种植的方式，在巴西大概还有35%的生产通过合约，就是跨国公司和农民签订合约，他们提供贷款也提供其他的一些投入，用这种方式操纵农民的生产，除了种子和投入以后就是交易，这张图是世界范围里头的大豆交易地图，我们看到中国在这，这是从美国、巴西过来的，然后从阿根廷过来的，这里边我们看到最粗的线很多都与中国相关，当然以前欧洲也是大豆进口国，但是可以看到中国是非常重要的大豆交易部分，现在来看都是大的跨国公司而不是各个国家来控制大豆交易，中国作为一个主权国家你都没有跨国公司的能量来控制大豆的交易，巴西美国阿根廷好想控制着出口，中国欧洲好想占据着大豆的进口，实际上不管是进口出口都不是美国巴西阿根廷中国和欧洲控制的而是几家大的公司，在交易这个阶段ABCD基本上控制了大豆的交易，这些数字不太容易得到，我都是拿到最近的数字，比如说美国的大豆出口在2001年65%的大豆出口是由三家公司控制，在巴西是60%的出口是三家公司控制，在巴西大约有20万大豆农民他们必须把大豆卖给5家大豆交易公司，然后由他们进行交易，现在基本上没有从农民到消费者这种交易，ABCD这里有三家从1800年就开始控制世界上很多的粮食的交易，在大豆出现问题以前，中国都不重视，但是他们已经很长时间以来都在控制世界粮食交易，到了加工呢实际上也是被高度的集中的，ABCD在油脂方面控制着非常大的市场，比如说在美国2007年的时候，四级公司控制着80%的压榨业，在巴西呢2004年是43%，阿根廷呢三家公司在2010年控制85%，欧洲是四家公司控制着80%，中国这些年也是一样的发生着各种变化，我们看这张图是十年前大豆压榨的情况，那个时候39%的压榨是在美国发生的，中国海很小很小，但是到2009、2010年中国变成最大的，23%在中国进行的，美国排第二，巴西阿根廷排第三第四，他们生产的多但是压榨在中国和美国发生的多一些，这张图是从92年到2010年中国大豆的压榨情况，我们看到是急剧的上升，谈后这个是跨国公司控制中国压榨的能力的情况，红色是国内企业，黄色是外国企业，有些是独资有些是合资，现在呢到2010年底估计超过80%以上，这些跨国公司不仅是单独运作，而且他们互相之间经常形成一些战略同盟，他们有利益冲突，但是也有利益合作的时候，所以他们有些时候就会出现合资的时候，比如说C嘉吉就跟梦三都有合资情况。这样的话从生产到消费的每一个阶段都被几家大公司控制，这就给了大公司非常大的权力，权力就带来了影响，影响有什么呢？我们就看谁受益，受益当然是梦三都和ABCD这样的公司，以梦三都为例，因为他几乎是垄断性的，所以呢它几乎可以随便把他的种子的价格往上提，以美国为例大豆种子的价格从01年到09年增加了108%，翻了一倍还多。而在同期美国的消费价格指数只增长了20%，大豆的生产者他们花的钱就越来越多，97年的时候美国的大豆生产者只需要花费他们收入的4%-8%在种子上，到2010年他们要花费16.5%的钱，这都是垄断造成的，这个是梦三都种子在美国的价格，有非转基因的和转基因的。然后就是嘉吉这一家，可以在他们网站上找到他的盈利状况，我们看到他的销售和收入情况，从98年到2010年。过去两年是有所下降，但是此前一直在上升，这个不是中国市场是全球市场，实际上这些大公司的控制影响着人类的安全，这是我文章的落脚点。我们可以从资本控制的梦三都和ABCD，梦三都可能会影响人的健康，因为他的种子，实际上转基因对人类健康到底有没有影响到现在是没有定论的，然后呢ABCD可能影响到小的农民，包括原产国和出口国，据说中国现在大概有4000万豆农，我不知道现在这个数字还准不准，然后他会影响到环境和生态，也会影响到一些国家的食品安全，然后影响到消费者的利益，每一个我就一带而过吧，首先是会影响到小农，因为大豆事宜大规模生产所以在很多国家都出现了土地的兼并，土地大规模的集中到大的种植园手里，小农越累越依靠大的体系他才能存活，很多以前种大豆的农民因为土地集中和兼并慢慢的失业，比如说在巴西大概30万种大豆的小农从一个地区就被替代了，然后在阿根廷也是有15万个家庭失去了土地，生计就变成了问题，这种大豆种植对巴西和阿根廷国家来讲是受益的，因为种了很多出口越来越多，但是作为小农来讲很多人反倒失业了，在巴西和阿根廷这样的国家，他们以前的农民有点像北大荒这样的农民，几乎不会死人的，因为他种点这个种点那个都能活下来，由于现在发展成只种一种产品，他们很多人现在不种其他的东西，巴西阿根廷现在结果反倒出现了饥饿的状况，城市里的贫困问题也因这个加剧，同时它会影响到它的出口国，包括中国。中国据说是有1300万家庭是依赖于大豆的种植的，大概有4000万人。在中国跟美国巴西比的话基本上都是小操作，除了黑龙江垦区，小的种植群体就会暴漏在国际性的人为的竞争里边，现在的价格是人为的低，使得中国的豆农没有竞争力。这张图是中国的大豆种植面积，从1936年到2010年，我们看到最高点是在1957年，然后就在下降，有有所上升，就出现这种反复，最近几年基本上就是下降的一个趋势，面积下降了豆农就会受到影响，他如果不转种别的话，就会出现问题。然后也会影响到环境，梦三都推销他的种子的时候就说他的种子种出来以后可以抵御除草剂，另外呢农民呢依赖单一的种植所以呢并没减少除草剂的使用，会更过的使用化工的东西，比如说在美国就可以看得到从96年到2008年，除草剂的使用实际上是增加了而不是减少了，然后在一些种植转基因作物的地方出现了超级草，可以抵抗除草剂的，今后你必须用更强的除草剂才能把他们杀死，而除草剂的大规模使用就会污染水源尤其是地下水，对环境造成严重的破坏，另外还会造成对土壤的破坏，在巴西这些地方很多地方为了扩大大豆的生产，把雨林大规模的砍伐，很多国际机构都反对巴西开发雨林，因为巴西的亚马孙雨林是世界的肺，由于大规模的种植某一种产品，会使得生物多样性丧失。最后影响到消费者，农民卖出的价格和消费者付的钱很多是被跨国公司控制着，2008年的时候世界范围内有一次大规模的粮食价格上涨，今年呢又有一次，总的趋势是往上走，我们可以几乎这样讲，中东发生的问题，甚至南欧发生的问题都是跟食品价格是有关系的，这张图是大豆价格从81年到2001年的情况，我们看到价格呢是有升有降，有的时候降的时间比较长，但是从最近来看08年是在上升，今年也是在上升，由于越来越集中，所以价格今后有上升的可能性。最后是对人的健康的影响，一方面是大豆油的消费是急剧的增长，这个增长一方面是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但是大量消费油的话对人体健康也是有问题的，更重要的是转基因食品的效果，到现在为止没有人真正知道的，所以对食品的转基因应该特别的小心，宁可相信他有坏的结果而不要假设他好像没有负面的影响，如果总结的话呢资本呢变成了全世界大豆从生产到消费链条的最重要的驱动力，资本不仅把大豆看成是一种食品更重要的是看成一种可以赚钱的商品，世界上大豆的供给基本就被四五家跨国公司控制住了，他们的权力因为他们的垄断所以可以威胁到人类的安全，这就是我要讲的，大体跟九三局没什么关系。只是讲讲资本对大豆控制的体会。谢谢各位。：这是我们一个很大的偏得，我们怎样保护我们大豆的核心保护区，现在转基因食品到底有没有害还不可知，但是我们宁愿信其有不愿信其无，国家在科研领域允许转基因的研究，但是将来在食品领域有没有可能放开。王：这也是我一直在问我自己的问题，巴西刚开始也是抵制这个转基因，不允许种，但是大资本呢非常有能量，他让阿根廷走私这种转基因种子到巴西去种，巴西的农民他们看到可以降低生产成本也愿意去种，种到一定的规模到巴西快放开的时候，已经有40%左右已经是转基因的了，05年放开到现在已经是76%了，过两年可能就90%左右，大资本的渗透力之强，昨天谁说梦三都就在农业部对面开了一家公司，它可以影响你的决策，你想这么做它让你那么做，但是世界上非政府组织、民间的反对其实起了很大的作用，美国的媒体基本被几家大公司控制，所以美国的老百姓对转基因不在乎，欧洲人就很小心，因为欧洲除了媒体以外非政府组织在这方面起了很大的作用，对标识的要求就强的多，而且东欧的一些国家在转基因上面有些禁止。中国有家网站上报道有民间的抵制转基因的运动，他们动员大家买本国产的绿色有机非转基因的东西。但是这种买也是小规模的，他们也在促进国家在标识上下功夫，我到超市去看，金龙鱼很多都没有标识，中国的老百姓都不想买贵的想买便宜的，所以这种东西就靠国家几个领导人去推动真不是那么容易的，还是得有广大的民意基础以后再推动，但是不知道等不等的到，等民意起来以后说不定已经全部转基因了，而且想回去都不用你回去了，而且时间是很紧迫的。胡：这个事情是一个很大的事情，不管你们这次定位是绿色大豆节还是打造绿色大都之都，我们回去还是从调研报告的角度啊还是用什么样的方式，但你们也需要明确表达你们的使命，这个使命涉及到两个问题，一个是粮食安全一个是食品安全，这是我评论一下，你们也可以提供一些不同的意见以便丰富我们这次调研。张：教授方才提的这些，这个事回去我们回去以后根据我们的实际，我们先有一个比过去还要深层次的东西，我们为什么要建核心保护区，从九三的发展实际，从国家的大豆产业，从中国的大豆资源，我们再重新研究，原来搞了一个了，肯定很浅，所以应该站在战略的高度来看待这个问题，来研究这个问题，我们把教授的号码留下，我们自己拿出来以后教授再给把把脉，我们既然提出来了嘛，我们再怎么深层次的研究好，研究好以后让领导基本认可我们的做法，有的光说好，你光说好不行，你好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我们一定把这个研究好，今天真的是我们的偏得，刚才有点事要不我也过来听了，我们农业副局长接农业部的来验收水土保持。胡：这个给我也有一个很清晰的启发，我们很多的国际上的政治博弈不是说和美国或者和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