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奎因体论承诺.doc

论奎因的本体论承诺摘要：本体论是西方哲学的核心和精髓，是西方哲学特有的一种形态，它以寻求世界的终极存在和对世界作出终极解释为目标。在哲学史上，不同的时代,不同的哲学家分别赋予了本体论不同的解释。蒯因认为，哲学的一个重要任务就是证明怎样能使我们关于世界的理论更加简单化、明晰化、系统化。为此，他用逻辑作为背景框架，采用语义上溯的策略，从逻辑和语言的角度来审视本体论。本文主要探讨了奎因的本体论承诺，以及本体论承诺的几大标准，并且论述了其价值意义。关键字：奎因 本体论承诺 标准 价值一、本体论承诺问题奎因说道:“当我探查一个给定学说和理论体系的本体论承诺时，我只是问根据那个理论存在什么”，而“一个理论的本体论承诺问题就是根据那个理论有何物存在的问题”涂纪亮,陈波.奎因著作集:第5卷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157，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类问题。奎因认为哲学应当讨论本体论的问题，也即“何物存在”的问题。本体论的问题包括两方面不同的问题:一是何物实际存在的问题；另一是我们说何物存在的问题。前者是关于“本体论的事实问题”，后者则是语言使用中的“本体论的承诺”问题。其中，本体论问题“就是讨论物体是否存在,共相是否存在的问题” 涂纪亮.分析哲学及其在美国的发展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7.405。本体论仍然是哲学的研究对象，但过去的本体论思想有巨大的缺陷,需要用新的思想，即“本体论承诺”理论去“修正”。二、本体论承诺的识别标准奎因说：“我不是在主张存在依赖语言。这里所考虑的不是本体论的事实，而是对论说的本体论许诺。” 美蒯因.从逻辑的观点看C.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95奎因在讨论本体论时，仍然是用“本体论”这一具有悠久传统的概念来表达的，但他的本体论并不是用来阐明世界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存在，而是用来阐明在语言上约定了有什么东西存在。奎因强调，在谈论本体论问题时不能用前者来代替后者，他说：“一个理论的本体论承诺问题就是根据那个理论有何物存在的问题。” 蒯因著作集.第 5 卷C.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197这表明，本体论承诺实际上只与理论本身有关，只与语言表达有关。（一） 非存在之谜按照奎因的观点，本体论问题只与语言有关。那么，语言中的哪些成分使得一个理论做出了本体论承诺呢？即本体论承诺的承载者是什么呢？奎因在论何物存在中就这个问题作了较为详尽的分析，他从“非存在之谜”入手逐步引入和阐明了本体论承诺问题。奎因所虚构的哲学家麦克西就认为，如果飞马不存在，那么我们在使用“飞马”这个词时就没有说任何东西，如此一来，“飞马不存在”这句话就没有任何意义，否认飞马存在就是说不通的，于是得出结论，飞马是存在的。从语言学上看，奎因认为，造成像麦克西这样的观点的原因是，认为名字可以作本体论的承载者，滥用了“存在”一词。在奎因看来，在关于“存在”这个词的常识用法中，说飞马不存在时并不是说根本没有飞马这样的东西，而是说飞马这种东西不存在于时间和空间之中。从哲学上看，奎因认为，导致这种错误的原因是混淆了名称的意义和指称，把名称的意义当作了名称所指称的对象。名称是否有意义，不在于它是否具有为一个实体命名的功能，而在于如何使用它。奎因强调，我们可以承认各种事物的存在，可以承认语词可以指称事物，但从未论及意义问题。奎因认为，在哲学上承认非存在之物（如飞马）有其存在，就是因为把意义和指称混为一谈造成的。他认为，可以使用一般语词（例如谓词）而无需承认它们是抽象的东西的名字。一个抽象名词不可以代表一个实体的名称，谓词和抽象词项是不指称任何实体的，也不能作本体论承诺的承载者。一个抽象名词是否有意义，在于这个抽象名词在什么时候什么条件下可以使用。他指出，认为抽象名词也命名一个对象，同样是把指称和意义混淆的结果，名称的意义并非具有物理对象那样的本体论地位至此，奎因分别从语言层面和哲学层面论述了“非存在之谜”的原因，探讨了作为共相事物的本体论地位，指出了名称、抽象词项以及谓词都不是本体论的适当承载者。（二）存在就是成为约束变项的值奎因在对本体论问题的逻辑探索一文中提出了一个著名论断：“存在就是成为约束变项的值”，他说：“我们可以被称作承认如此这般的一个实体，当且仅当我们认为我们变元的域包含了这样一个实体。存在就是作为一个变元的值。”蒯因著作集.第 5 卷C.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193在逻辑与共相的实在化一文中，他用约束变项来解决共相问题，指出：“一般地说，某给定种类的实体为一理论所假定，当且仅当其中某些实体必须算作变元的值，才能使该理论中所肯定的那些陈述为真。” 美蒯因.从逻辑的观点看C.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951p95特别是在论何物存在中，奎因更为明确地把存在看作是一个变项的值。奎因说：“曾经要求摹状短语承担的客观所指现在已由逻辑家叫做约束变项的一类词承担了，即量化变项，就是像有些东西(something)、无一东西(nothing)、一切东西(everything)之类的词。” 美蒯因.从逻辑的观点看C.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61p6这里我们可以看到，“有些东西”、“无一东西”、“一切东西”都不是任何事物的名称。可见，由奎因所改写后的语句，并没有对特定的对象进行描述，而是在存在的一切事物中有满足该条件的事物，实际上是关于一切存在物的语句。由上可见，奎因分两步论证了名称的可消除性，第一步是把名称改写为限定摹状词，第二步是利用摹状词理论消除摹状词的指称。奎因指出，本体论承诺的承载者是约束变项。所谓约束变项是指，在某一陈述中符合一定条件的一切东西，是由对于某个或所有事物的说明或要求携带的，是在一个量化语句中处在该语句量词辖域内的变项。存在就是处于一个量化变项的取值范围之内的东西，为了使一个理论所作的断定是真的，这个理论的约束变项的取值范围就应该包括那些东西，也只有那些东西才是这个理论所承诺的东西。这就是约束变项所起到的本体论承诺的意义。奎因的本体论承诺的识别标准是中性的，知道了约束变元的取值范围并不是为了知道事实上什么东西存在，而是为了知道某个陈述或理论说有什么东西存在。三、本体论承诺的识别方法本体论承诺有其识别标准，那么，用什么方法来识别呢？在回答这一问题前，先要回答为什么要识别本体论承诺的问题。奎因认为，本体论之所以需要识别，是因为：其一，有相当多的理论在表述时并不是严格按量化公式的形式表达的，因而其中哪些实体可以是约束变项的值，约束变项的值域具体是怎样的，这些都需要进行辩识；其二，退一步讲，即使某个理论采用了量化公式的表达形式，其所表达的全部本体论承诺也有可能没有被完全认识到，进而使得对该理论的认识出现偏差。如此，则需要一定的方法去识别本体论承诺。奎因提出的本体论的识别方法是：“语义整编”，该方法是运用现代数理逻辑方法，对用日常语义表述的理论进行释义性的改写，消除其中的反常和冲突，使其中所蕴涵的本体论显现出来。具体而言，便是通过量化和真值函项的谓词演算的逻辑方法来进行。用这样的方法对一个理论进行整编后，我们不仅获得了普遍性，也使得经过整编之后的语句之间的关系一目了然，同时也揭示了该理论的本体论承诺，并且，唯有这样，本体论问题的研究才具有了意义：因为一个人的“本体论是不确定的，除非相对于某些先已同意的将他的记法译为我们的整编形式的译文。”陈波奎因哲学研究从逻辑和语言的观点看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1998.273译文应是原理论的类似物，由于其与原理论具有部分对应的关系，所以才能取代原来的理论。语义整编的总原则是保持日常语言或理论的真值不变。具体来说有下面三种情况：一是句子中的单称词项可以用具有相同指称的另一单称词项来替换它，并且要保持该句子的真值不变。二是句子中的谓词，可以用具有相同外延的另一谓词来替换它，同样要保持该句子的真值不变。三是简单句可以用具有相同真值的另一简单句替换它，保持该简单句的真值不变。语义整编的内容包括语法分析和释义两个步骤。第一个步骤是语法分析，奎因以英语为例子，分析英语的各种语法范畴及其语义作用，重点区分了单独词项和一般词项。第二个步骤是释义。把一种理论语言翻译为另一种理论语言的过程，不仅仅要根据这些理论的逻辑形式来判断这种翻译是否恰当，往往还需要用“释义”的方式来完成这一过程。释义的目的是将日常语言或理论简单化和明晰化。奎因的本体论承诺可以被理解为一个谈论对象的事情，但是人们谈论的对象有可能是不一致的，由此得出赞同或包含什么种类的对象，种种本体论就可以有效地识别，从而澄清该理论所承诺的本体。四、本体论承诺的认可标准在本体论承诺的识别标准之外，奎因还提出了本体论承诺的认可标准：没有同一性就没有实体。一个本体论承诺是否成立、能否被接受，便依此标准判定。他说道：“我们持有如下本体论观点：对一般词项自身的使用并不使我们在本体论上承认一个相应的抽象物；相反，对一个抽象单独词项的使用（服从相等的东西代替相等的东西这样的单独词项的标准作用）就一定能迫使我们承认以它命名的抽象。” W V O Quine From a Logical Point of ViewM Cambridge, Massachusetts：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53.76因此，“我们可以提出不可区分的东西的同一性原理：在给定话语的术语中，彼此不可分辨的对象应解释为对这个话语是同一的。更准确地，就是为了这个话语的目的，对先前对象的指称应解释为指称其他的、较少的对象，方法是用新对象代替不可区分的先前的对象。” W V O Quine From a Logical Point of ViewM Cambridge, Massachusetts：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53.71同一性原则也即个体化原则，借助它能使某一东西个体化，然后就能辨认出这个东西或再次分辨出它是同一个东西。如果两个类有相同的元素，则这两个类同一，而其他抽象实体，如属性、关系、函数等共相，概念、命题、意义等内涵性实体，以及可能的秃子或胖子等可能个体，都不符合这一标准。因此，奎因一概地不承认它们，将它们从本体论世界中驱逐出去，而只留下了个体和类。陈波奎因哲学研究从逻辑和语言的观点看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1998：278.五、本体论承诺的选择标准奎因还讨论了本体论承诺的选择标准。任何本体论的问题最终都是语言的问题，因此，通过语言之间的转换，本体论之间也可以互相转换。这样，本体论的选择问题也就成为概念结构、说话方式或语言形式的选择问题。本体论承诺的选择标准是：是否方便和有用。他说道：“我觉得要问作为实在之镜的概念系统的绝对正确性，是无意义的。我们评价概念系统的基本变化的标准必须是一个实用的标准而不是实在论的标准。概念是语言，它和语言的目的是达到有效的交际和预测。这是语言、科学和哲学的最高任务。正是在同这一任务的关系中才能对概念系统最终作出评价。” W V O Quine From a Logical Point of ViewM Cambridge, Massachusetts：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53.79奎因将自己的哲学思想同实用主义结合了起来。因此，在实用主义的标准之下，又派生出了保守主义、简单性、宽容、实验精神等标准。六、奎因的“本体论承诺”的主要价值奎因立足于“宽容和实验精神”，运用量化理论或一阶逻辑并以此作为工具，提出了“本体论承诺”这个新概念，发展了一套新颖独特的本体论学说，在现代逻辑的发展中具有重要的价值。第一、奎因的本体论研究使“本体论”问题得到复兴 奎因通过对逻辑实证主义“经验论的两个教条”的批判，得出形而上学是科学的观点，提出“本体论承诺”的思想，并重提本体论问题，而且试图用科学的方法来探讨它，从而使在逻辑实证主义那里没有意义的本体论问题得到复兴。仅就本体论研究方面而言，奎因在分析哲学中几乎起了扭转乾坤的重要作用。 奎因一反传统，从实用主义的角度，运用现代数理逻辑方法来讨论存在，认为无论是哲学还是逻辑学都不能回避或拒绝本体论问题，他认为逻辑和本体论息息相关，即使是分析哲学家的理论也具有一定的本体论前提。一种理论总是在本体论上承诺了何物，时它隐含在一切理论问题之中，这个问题的解决是其他一切理论问题得以解决的基础。奎因不仅重提了“本体论”问题，他甚至认为“本体论问题是和自然科学问题同等的”， 力图把哲学纳入到整个自然科学事业当中，体现出他对科学的尊重。 第二、奎因的“本体论承诺”思想实质上是对形而上学本体论的消解 本体论是传统形而上学的核心部分和基本内容。本体论试图寻求和回答的问题是：实际存在着的是什么东西?在所有的存在者中，处于最高地位、具有最大普遍性的存在者是什么? 奎因总结说传统形而上学的本体论问题根本上是“关于我们的科学是否或在多大程度上与物自体相符合的问题”，是一个“超验的问题”，是除了争论不休而永远不会得到解决的问题，因此他所探讨的本体论并不是对传统形而上学的简单恢复，而是要把这样的问题从哲学认识论中取消。奎因把本体论转换成本体论承诺，同时把本体论问题转换为本体论承诺的问题奎因认为，只要把科学方法引入本体论研究，以现代逻辑的原则为指导，重新构造对本体论问题的阐述方式，我们便可以弄清，对什么东西可以进行有效的探索，在什么地方产生了不同本体论之间的差异，人们应如何消除这些差异等等。第三、奎因创立的逻辑实用主义在新的意义上发展了美国实用主义哲学并导致逻辑实证主义的衰落 奎因在美国实用主义的发展史上，是在关键时刻起了决定性作用。美国实用主义是皮尔士首倡、詹姆斯正式创立的，在杜威时代达到了顶峰，随着杜威逝世，而一度走入低潮，为分析哲学所代替。奎因创立的逻辑实用主义，则把实用主义从低谷中引入新的发展阶段。使之既保持和发展了实用主义的精神，同时又吸收了来自欧洲的分析哲学，补充和改造了实用主义的不足，缓和了实用主义的危机，使实用主义在美国哲学中得到某种程度的复兴，并最后导致分析哲学的自行消亡与后分析哲学的兴起，标志着逻辑实证主义作为一个哲学思潮的分化与衰落。 第四、奎因从语言范围研究“本体论承诺”问题是哲学研究的一大突破 语言是奎因思考和处理哲学问题的基本维度，语义上升是他最基本的哲学研究策略， 通过语义上升，我们暂时撇开哲学立场方面的实质性差异，将注意力集中于语言，就可以避免许多空洞的、无谓的、永无结果的争论，避免论战中的强词夺理，从而摆脱哲学研究的困境，这样反而有助于弄清哲学立场方面的实质性差异，并使哲学研究更加深入进行。他说接受一个概念结构或语言形式，也就接受了一种本体论。在接受一个本体论在原则上同接受一个科学理论是相似的。 第五、奎因成功地运用了现代逻辑方法来解决哲学问题 在他的“本体论承诺”理论中，他以一阶逻辑为背景框架，区分了本体论事实问题与本体论承诺问题，他还提出了“存在就是成为约束变项的值”、“没有同一性就没有实体”这两个关于“本体论承诺”的重要标准，从而使他的思想更加精确化、严密化，使经验论的两个教条成为一篇具有重要意义的论文。如今随着发展，各种观点的逻辑严密性大大提高了，整个研究因此而更加富于成效，因此这一重要的方法值得我们认真地学习和借鉴。七、结 语蒯因对本体论的关注是一以贯之的，运用语义上溯的研究策略和量化逻辑这个有力工具，以全新的形式完成了传统本体论的现代转化，重新唤起了哲学家们对本体论的关注。蒯因的本体论与传统本体论又有着根本的不同，这种本体论只是一种理论的约定。奎因认为通过对科学语言的逻辑分析来揭示或者澄清其本体论的立场是哲学家的基本任务之一，他试图以其“本体论承诺”在分析哲学的框架内拯救本体论，但他并没有提出满足本体论的根本问题即对于真实存在的探求。奎因最关心的仍是语言哲学和“存在”的问题，他始终认为，语言哲学的研究是解决存在或形而上学的助力和手段。八、参考文献1 涂纪亮,陈波.奎因著作集:第5卷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1572 涂纪亮.分析哲学及其在美国的发展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7.4053 美.蒯因.从逻辑的观点看C.上海:上海译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