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兰亭诗》的翻译看许渊冲美学思想的体现.doc

从兰亭诗的翻译看许渊冲美学思想的体现内蒙古农业大学(社会科学版),kalofInnerM,mgoliaAgrlcuhurAUniwity(&)dalS_-IF.dtior02007年第3期(第9卷总第33期)No.32007(Vo】9SumNo.33)从兰亭诗的翻译看许渊冲美学思想的体现王宗强,任芝芹(菏泽学院外国语系,山东菏泽274105)摘要:中国古典诗词以意境,韵味为核心.玄言诗作为魏晋诗词的标志性特征算得上是我国文学史上一次短暂的诗体鼎革.翻译过程中要准确而完整地传达原文的意境,需要运用恰当的方式.许渊冲教授在多年的诗词翻译实践中形成了”音美”“意关”“形美”的翻译美学理论.本文通过对许译兰亭诗六首之三首进行分析以说明其”三美”理论在翻译实践中是如何运用和体现的.关键词:玄言诗;音美;意美;形美中图分类号:H085.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4458(2007)O3一O339一O3一,玄言诗与许渊冲的”三美”理论魏晋文学理论认为文学应把表现某种形而上的义理当作义务,这就给诗歌谈玄说理提供了理论基础;先秦以来的诗歌创作就已存在说理论道的情形,至魏晋受老庄玄学炽盛的影响,集中以玄妙语言讲述老庄之道,便蔚然成风;魏晋清谈作为一种口头创作,其谈论的内容及语言风格,对玄言诗追求简约平淡的创作风格有很直接的影响.尔时庾阐,支遁,王羲之,许询,孙绰,桓温,庾亮,湛方生,张翼等辈继起,以佛玄兼通之清谈家身份操纵文坛,他们不满足于在作品中夹杂几处玄理文句,变本加厉地把诗歌当做直接谈玄论道的工具.有了这种作诗观念的转变,玄言诗才有可能跟着兴起.这群道俗文士俱蓄高士之心,弥善恬淡之辞,”乃谈玄以制诗”,一味求索不可凑泊的宇宙至理和本体,所使用的语言亦益趋质本平典.这样写出来的作品,徒具韵文躯壳,其内容枯涩幽奥,殆与哲学着作等而无异.它们与中国原有的缘l青体物之作比较,相距何啻千里之遥,难怪檀道鸾要感叹”诗,骚之体尽矣”了.兰亭诗可以说是现存的玄言诗的代表,诗人由写景而抒发自己对人生乃至宇宙的看法,所谓”寓目理自陈”,这也是一般玄言诗的格式.王羲之的这首诗造语清新,虽然不脱道家崇尚自然的根本观念,却也歌颂了人的感物寄怀,其中体现的精神是积极向上的,不同于玄言家的超脱与淡泊.这正是他本身的人格与思想的真实反映.此诗虽旨在说理,然畅达明白,不故作玄虚,在玄言诗中是比较成功的一首.在古诗翻译中,许先生提出三美论.在其三读”意美,音美,形美”文中说:”意似是译诗的低标准,意美是译诗的高标准,三美才是高标准,”所谓三美,即意美形美音美.三美论作为一种汉语古体诗英译翻译的最高标准,认为保持原诗的意美最重要,最根本,音美次之,形美又次之,三者兼得最善.然而,正因为三美论是作为翻译的最高标准提出的,因此有时即使许先生本人也难尽如人意地达到这个标准,这一点,傅雷先生在其高老头重译本序言中有所论及,”即使最优秀的译本,其韵味较之原文不免或过或不及.翻译是只能尽量缩短这个距离.过则求之太过,不及则求其勿过于不及.”就三美论标准来说,译诗是不可能百分之百地传递原诗的音美形美意美的,总要有所侧重,有所牺牲,所谓有得有失.许渊冲的三美理论应该是借鉴自鲁迅.他曾提到”鲁迅在汉文学史纲第一篇自文学至文章中说过,汉语具有音美意美形美三大优点.”他把关于汉语的这三美推及翻译领域中,由此也可从一个侧面说明他是主张意译的,因为汉语就是一种表意文字,没有很严密的语法规则,而从三美说的翻译原则来看,许渊冲也主张应首先追求意美,其次求音美,再次求形美,并力求三者统一,即”bestwordsinbestorder,另一方面,许渊冲对严复提出的:信,达,雅”中的”雅”的认识有独到见解.他认为,“雅就是文字古雅或风格高雅”,这也说明了他在翻译中对”美文”的要求.二,音美是许译兰亭诗所遵循的重要准则中国古典诗词(尤其是格律诗和词)非常注重音韵的节律之美,对押韵,平仄等都有严格的规定.”传统英诗对音韵也有很高的要求,除无韵体诗(blankverse)外,大多数都是押韵的,抒情诗更是如此,虽然受到时代因素的影响,韵诗曾一度受到冷落,但总的来说,韵诗仍是英诗的主流而且有越来越时兴之势”】l.*收稿日期:2OO7一O326作者简介:王宗强(1977一),男,山东菏泽市人.山东省菏泽学院外语系,助教,主要从事翻译学研究与英语教学.内蒙古农业大学(社会科学版)2007年第3期(第9卷总第33期)许渊冲是这样评价自己的,他是”世界上唯一把中文诗翻译成英法诗韵文的”他在翻译中很讲究押韵和句数,中文古诗词对平仄,韵律及句数的要求非常严格,就像”戴着手铐脚镣跳舞一样.”许在翻译中也自觉带上了这副”手铐脚镣”,除了要传达“舞蹈”的意境美外,还力求使译文与原文拥有同样的出神人化的和谐统一与美感,读其作品可以发现,几乎他所有的译诗都韵脚工整,音步整齐,句数与原诗相当,很难读出”自由诗”的味道.许译正是通过对音节的合理处理较为理想地实现了音美,重要的是,并没有因意害义.黑格尔说过:”诗则绝对要有音节或韵,因为音节或韵是诗的原始的唯一的愉悦感官的芬芳气息,甚至比所谓富于意象的词藻还重要.”许译用押尾韵(韵脚为aabbccdd)的方法,springeveDhiI1g,sky一一一by,bghtlight,uarshare,vienew,这样做不但增加了译诗的音美,而且还保留了中国古典诗歌的特征和风格,有效地传达了文化信息和气息,实现了形式翻译中的”异化”.许译的”音美”不仅通过音韵表现,而且还通过节奏表现.从节奏上看,译诗的头两行是整齐的抑扬格五音步,细读起来非常优美其轻重音可用下面形式表达:All/scenesare/vivified/in/spring,WefshareOUray/withfeverything.在其它句子中,许渊冲不但遵循了抑扬格,还娴熟地将双元音或元音成双成对地安排在一个句子里,通过内韵的手法,使该译诗句子有相同的元音重复两次,使诗读起来朗朗上口.在第五句中,重复了双元音/ai/,第六句中,重复/z/,这些成双成对的元音和双元音赋予译诗一种音乐的张力.诗人的情感随着这些反复出现的音符像波涛一样起伏跳跃,音符的反复演奏,公正规律的韵脚使该诗翻译得绵密严谨,天衣无缝,层次错落有致,韵脚起伏跌宕,具有天籁般的语言美和音乐美,这可谓是”失之于对偶,得之于韵律”.合理利用节奏停顿(caesUra),也能起到”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效果.”Above,weseetheazUresly.Below,thestreamSgreenwavesflowby.”这里,节律停顿(above,below)的运用,使得译诗更具有英诗的格律特点.三,形美及其体现形式之美即诗句长短和对仗工整之美:卞之琳先生曾说:“诗是内容与形式高度融合的有机统一体,诗借形以传神,失其形即失其神”.虽然我们还不能说形式是传达神韵的唯一手法,但它至少是诗的主要内容之一,也是诗之有别于其它文体的主要特征,因此,在翻译时应尽可能保留原文形式和结构上的特点,许教授在这方面是下过一番功夫的,他的诗译作形式工整,韵律自然,逼肖原诗.原诗中,作者写道:”仰望碧天际,附磐绿水滨.”这是明显的对偶句,并在对偶中实现了对仗.”仰望”对”附磐”,”碧天”对“绿水”,”际”对”滨”.在译诗中,许渊冲尽力展现了原作的风貌.”Above”对”below”,”greenwaves”对”azuresky”,尽管译诗仅仅实现了结构的相似,但优美的尾韵却可完全弥补这一点.译者把”above”和”below单独放在句首,不但开阔了读者视线,还把作者当时那种放松与朋友欢聚畅饮的快乐都凸现出来了.在尾联中,”high”和”low”成对仗,”low”,”grow”,”view”和340“new都以w结尾,给人以视觉美,并且”low,和”grow,成内韵,“view和”new成尾韵,这样不但形美而且音美,从而形成完美的结尾.形美主要是译诗的行数和译诗的行数是否一致,分节是否相当,译诗与原诗一样也是四行,每行长度大致相等,原诗的形美基本再现了.由于英汉两种文字的差异,要采取与原诗一样的形美几乎是不可能的,但许渊冲教授匠心独运,实现了译诗形美的最大化.四,意美及其体现唐代王昌龄诗格有论:”诗有三境,一日物境,_-El情境,E-2EI意境.亦张之于意而之于心,则得其意也”.嘲清朝着名学者王国维则有”物境”和”意境”只说.”文学之事,其内足以掳之,而外足以感人者,意与境二者而已,上焉者意与境浑,其次或以境胜,或以意胜,苟缺其一,不足以言文学”.意美就是再现原诗的意境美,这是诗歌翻译的核心,不能重构原诗的意境美所译的诗也就不为诗了.要译出诗意,选词炼字起着重要作用.在对原诗首句”三春启群品”中”启”就独具匠心,一炮打响.”启”读起来似乎很拗口,反映了当时的文学风格,而许译采用了”vivify”一词,其风格迥异,情况大变,这个欢快的词语让读者似乎看到大自然的春风的抚慰下顿时变得生机勃勃起来.这正是许所竭力提倡的”优势竞赛”.如果与原诗亦步亦趋,恐怕译诗只能彰显其拙劣,在无法”形似”的前提下,以再现原诗意美为依归,不再以”形似”为旨意,则原诗的意境不仅可以重构,而且译诗的意境有时更胜一筹.许汉英对照唐诗一百五十首序言中曾提出:”想翻译唐诗,第一要传达原诗的意美,我说意美,不说意似,因为我觉得意美指的是深层次结构,意似指的是表层结构”.在原诗第三句中,”碧天”可以翻译为”blue,但只是译出了表层结构,给人以平淡的感觉,而”azure一词,把原文景色的描写彻头彻尾地表达出来,达到入木三分的效果.许教授曾说过:”文学翻译不但是译词,还要译意;不但是译意,还耍译味.”4而要译出味,就得把诗中关键字译好,炼好了,就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这就是所谓的”诗眼”.原诗”寓目理由陈”一句中”理”应理解为”哲理,道理”等,可翻译为”philosophy,theory,truth或principle等,但应用到此诗的译文中却显得不相称,而译者却巧夺天工似的选择了”light”一词,既传达了原意,又与上句中”bright”押韵,真是妙不可言.可见译者功底之深厚.汉语和英语属于不同的语系,所依托的文化背景不同,在表达方式上也有很大的差异,汉语因其语法不甚严谨而含蓄,给人以无限的遐想空间,英语表达严谨具体,在翻译时译者还应“针对不同情景的诗词,运用不同的转化方式,尽可能的传达原文的意境,让外国的读者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格调,情感和韵味.”诗中”群籁”指自然界万事万物,但许教授采用了以实译虚的手法,译为”highandlow,自然界的具体形象似乎都活灵活现地跃于纸上,呈现在读者面前,增强了诗歌语言的传感力.许教授虽以如椽之笔译出了意境之美,但在该译诗中,笔者认为也有商榷的地方.此诗是王羲之通过对自然景物的描写王宗强.任芝芹从兰亭诗的翻译看许渊冲美学思想的体现着译来大叹自然力量的抒清文,通过一系列景物描写,使自己的感叹达到一个高度,不由自主地发出”大矣造化功”的呐喊,这可以说是文章的高潮,译者虽以”fairandsquare”来加强”great”之意,但笔者认为仍没有畅快淋漓地表达出原诗作者所要抒发的情怀,笔者认为把”大矣造化功,可殊莫不均.”译为”Whatgreatmeritsnaturebears,Differentthingshaveequalshares.”更为适合.五,结语音美,形美和意美是古体诗歌翻译的最高境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三者成相互依靠,相辅相成的关系,没有音美和形美,意美就无从体现;而脱离意美的音美和形美,就成了空洞的美,毫无意义的美.在翻译时把三者有机结合在一起,才能体现诗词的整体美.在三者不能兼顾的情况下,许教授总是”从心所欲,不逾规”,通过变通和补偿的途径,最大限度发挥译语的优势,从而使ig4,与原诗达到”神似”的境界和功能上的对等,展现原诗的意美音美和形美,使读者能”知之,好之,乐之”.5许渊冲教授提出”中国文学翻译工作者对世界文化应尽的责任,就是把一部分外国文化的血液灌输到中国文化中来,同时把一部分中国文化的血液灌输到世界文化中去,使世界文化愈来愈丰富,愈来愈灿烂.”4由于他学贯中西,胸有中西方文化的深厚底蕴,在长达几十年的翻译生涯里纵心放笔,尽才逞意,译文如行云流水,泉源涌地.一纵一放既成风格,达到艺术上”从心所欲,不逾规”的境界.愿许教授为世界文化发展奉献出更多的翻译精品!附:兰亭诗六首InOrchidPavilion王羲之WangXizhi三春启群品lscenesarevivifiedinspring;寄畅在所因Weshareourjoywitheverything仰望碧天际Above,weseethe3zuresky;附磐绿水滨Below,thestream8greenwav-sflowby.廖朗无崖观Thevastexpanseisfineandbright;寓目理由陈WhatmeetsoureyesshowsUSthelight.大矣造化功Natureisgreatandfairandsquare万殊莫不均Differentthingshaveequalsham群籁虽参差Thoughhighandlowtheygrowinview,适我无非新Formethereisnothingbutnew,口参考文献:I-1黑格尔.美学(第三卷下册)Ml北京商务出版社,1981.68.2饶凡予.中西比较文艺学M3.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3姚可氕人间诗话殁评论汇编c北京:书目文献出版杜4许渊冲.翻译的艺术Ml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1984.5渊冲.知之-tq-.e.乐之三之论口.外语与外语教学,1998(6).(接第336页)再加上拟声词”rattling”的运用,一幅美妙的夜景便有声有色地呈现在读者的眼前.看看汉语中相似的修辞手法.例如:狗和猫不是仇敌么?它却虽然是狗,又很像猫,折中,公允,调和,平正之状可掬,悠悠然摆出别个无不偏激,唯独自己得了“中庸之道”似的脸来.(鲁迅:论”费厄泼赖”应当缓行)Nowdogsandcatsaremortalenemies,butthisPug,althoughadog,looksverymuchlikeacat,somoderate,impartial,conciliatoryandfair,itssmugairseemingtOsay:”EveryoneeIsegoestOextremes.butIpracticethedoctrineoftheMean.”(LuXun,OnDeferring”FairPlay)上例是把反动文人当作叭儿狗来描写,拟物中又兼有拟人,“折中,公允,调和,平正”,”悠悠然(副词)摆出”都只能是人的思想号清感,神态与活动.这样的写法更好地表现了对叭儿狗之流的鄙视与嘲讽,更深刻地暴露了它们的本质.通过上文的探讨,我们发现拟人隐喻其实是一种最明显的,最广泛的本体隐喻,它使我们通过对人自身的理解(各种人的理想化认知模式),即各种经验域去理解世界上的各种抽象概念域,同时也发现,英汉语的拟人都能从人的不同方面,不同生活方式,不同角度来映射到个抽象的概念域(即:目标域).探讨表明:拟人隐喻可以看成是本体隐喻的延伸;它具有修辞功能,可以使人们的日常语言表达更具形象性,意象性和趣味性;它具有诗歌功能,通过喻体的选择和语言材料各层次的调节,营造出诗一般的意境;它具有组织人类概念系统和引导人类经验的认知功能,对人类的思维产生重要影响.通过拟人隐喻研究也发现,系统性固然是归纳概念隐喻的重要和必要的条件,但各个拟人隐喻操作表达之间未必都是成系统的,而且有些拟人隐喻表达式都要归纳出概念隐喻,那就失去了语言学概括说明的简洁性.人类对拟人隐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