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盈利组织视角下的民办高等教育盈利

从非盈利组织视角看民办高等教育摘要民办高等学校是一个特殊的非盈利组织,其办学活动处于公益与盈利的矛盾冲突之中,具有较强的独立性和专业性。由于多方面的原因,我国民办高校的市场化特征表现得非常明显,对我国民办高等教育的发展产生着重大影响。从非盈利组织视角看,获取公众支持和混合支持是私立(民办)高等教育发展的共同趋势。关键词:非盈利组织;民办高等教育ABSTRACT Local-funded universities are special non-profit organizations with strong independence and specialty. The running of them rests in a conflict of welfare and profit. For various reasons, the tendency of privatization among local-funded Chinese universities is obviously shown and has greatly affected their developmen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non-profit organization, the tendency of the development of local-funded universities is to secure public support and mixed support.Key words: non-profit organization; local-funded higher education1、文献综述近年来,随着民办高等教育实践的迅猛发展,民办高等教育理论研究也取得了显著成效,并逐渐成为中国高等教育理论界关注、探讨的热点问题。早在20世纪80年代,就有一些学者从理论上探讨我国民办高等教育问题。潘懋元先生曾于1988年在光明日报上发表名为关于民办高等教育体制的探讨的文章,从政府决策角度阐明我国发展民办高等教育的必然性。秦国柱1、程斯辉、明庆华2、魏贻通3、周一文4等学者也从历史与国际比较的视角,纷纷撰文阐述我国发展民办高等教育的重要性。20世纪90年代以来,有关民办高等教育理论研究的文献日渐增多,其内容涉及基本理论、发展策略、管理体制、产权、师资等诸多方面。此外,还召开了许多以民办高等教育为主题的学术会议,出版了大量民办高等教育著作,创办了一些民办教育类杂志。时至今日,我国民办高等教育研究可谓成果丰硕。而有些是对于民办高等教育的回顾与梳理，在此举两例：一是阎凤桥、吴沛娟的中国民办高等教育研究:回顾、比较与展望,二是周国平创刊三周年载文统计分析。前文的研究主要基于2004年前中国学术期刊网五种核心期刊上的论文和美国纽约州立大学Albany分校的利维(Daniel C Levy)教授、波士顿学院国际高等教育中心的阿特巴赫(Philip G Altbach)教授等人编写的私立高等教育:国际文献目录汇编(Private Higher Education: An International Bibliography)一书收集的大陆学者论文,并从研究对象的特殊性、研究机构和研究人员、研究课题与研究经费、研究范式与方法、研究内容、理论构建等六方面予以回顾与比较5;后文的研究则主要从民办教育研究杂志2002年8月创刊至2005年5月间的载文数量、作者概况、引文情况等方面加以分析6。而本文是从非盈利组织的视角看,获取公众支持和混合支持是私立(民办)高等教育发展的共同趋势。2、民办高等学校是特殊的非盈利组织非盈利组织(Non-profit organization, NPO),是不以盈利为目的的向社会提供服务的组织。它是介于政府组织、盈利组织之间的一切社会组织,又称“第三部门”7。非盈利组织活动的目的不是为了盈利,不主要执行产生利润的社会职能,它们专门提供那些不能由企业及政府充分提供的社会服务。广义的非盈利组织包括企业组织以外的全部其他社会组织,包括政府组织;狭义的非盈利组织是指政府部门以外的非盈利组织8。虽然它们存在与活动的目的不是盈利,但不等于说它们不能盈利。事实上,非盈利组织的收入往往大于支出,在结果上是盈利的。在社会发展中,政府失灵和市场失灵被认为是非盈利组织兴起和发达的主要原因。非盈利组织与盈利组织的区别在于,非盈利组织在活动过程中所赚取的利润(即盈利),必然服务于组织的基本使命,用于扩大向社会所提供的服务的数量和质量,而不能进入经营者和管理者的腰包。盈利组织则与之相反。由于受分工、职能、经费来源渠道等因素的影响,不同的非盈利组织在向社会提供服务和产品上所采取的收费政策有很大区别,归纳起来,主要有以下三种类型:(1)自给自足型,(2)部分收费型,(3)无偿提供型。9非盈利组织收费政策的差别说明,不同的非盈利组织在与市场的密切程度上不尽一致。有些非盈利组织依靠市场获得生存,其资金的主要来源是销售或服务收入,如一般私立大学的主要收入是学生缴纳的学费。这些非盈利组织通常被称为“顾客支持型组织”。自给自足型非盈利组织就是顾客支持性组织。而另外一些非盈利组织并不完全依靠市场来维持生存和发展,其收入的主要来源不是服务费,顾客所接受的服务与其向组织提供的资源多少之间没有直接的联系,它们被称为“公众支持型组织”。如果说“顾客支持型”非盈利组织更偏向于盈利组织的话,那么“公众支持型”非盈利组织则更具有浓厚的政府组织色彩。从这个意义上,我们不难理解非盈利组织是介于政府组织和盈利组织之间的第三部门。就民办高等学校而言,也存在盈利与公益性问题,是盈利的成分多一些,还是公益性色彩浓厚一些,完全属于学校在适应市场发展中的办学经营方式的选择和价值判断,不可以套用单一的非盈利组织理论去阐释和发展。民办高等学校独立于政府组织以外,又有别于以盈利为目的的企业组织,是一种非盈利组织。其根本出发点是培养专门人才,是一种服务与精神生产活动,是非企业生产活动。从学校这一层面而言,它具有非盈利组织的民间非政府性、非盈利性、自治性、志愿奉献性四大特征。同时,与其他公立高校相比,民办高校又具有自己的独特之处。 2.1.民办高校的办学活动处于公益和盈利的冲突之中公立高等学校的办学资金总体上主要来自政府,在经济上对政府有较大的依赖,因而受政府的管制较多,与政府组织的关系比与市场的关系更加密切。而民办高校的经费主要为自己筹集,其渠道以学生缴纳学费和私营业主投资、社会捐赠为主,政府资助极少。国外私立高校平均获得政府的资助额也大大低于公立高校。也就是说,民办高校作为“顾客支持型”非盈利组织,是通过市场筹集办学资金,与市场的关系紧密。由于没有政府的资助,民办高校只得面向市场、面向社会寻觅资金。这种筹集办学经费的方式决定了民办高校办学时既要注重管理,也要善于经营,似乎离非盈利组织的宗旨越来越远。然而,人才培养这一活动在对象及内容上又主导着民办高校不可能像生产企业那样只追求经营利润,而忽视社会公众效益,民办高校只能在非盈利组织的阈限内运作和发展。既离不开市场又不能完全采取市场运作方式,既要保证办学活动的社会公益性又不能过分夸大办学的无私奉献和慈善性。这种办学活动的两难选择和悖论,决定着民办高校是一个特殊的非盈利组织。随着办学规模的扩大、组织结构的复杂、资产的持续膨胀,民办高校作为非盈利组织的志愿性不断降低,公益性受到削弱,办学中公益性与盈利的矛盾特殊性就更加突出。由于公益性是民办高校非盈利组织的本质特征,盈利只是运作过程,因此,也决定了民办高校的经费结余只能主要用于人才培养这一基本活动。 2.2.民办高校具有较强的专业性 与社会其他非盈利组织(不包括公立高校)相比,民办高等学校具有较强的专业性。民办高等学校是培养专门人才的高等教育机关,其学科专业的多元性不仅决定了民办高校是一个专业性组织,同时也决定了对这种机关的管理和经营需要较多的专业理论和实践经验。受专业性的影响,民办高校在提供服务的内容、手段、形式等方面有其独特的要求,专业师资、设备、资料等缺一不可。衡量一般非盈利组织主要观察其服务的对象、服务范围及质量;而衡量民办高校除了对其结果即人才培养质量进行评估外,对其专业学科建设、发展过程评估也是不可缺少的一个重要环节。由于具有较强的专业性,民办高校这种非盈利组织在社会、经济发展中的功用,不仅局限于精神层面的促进高等教育机会均等,它还通过培养人才等途径直接推动社会经济的发展。除了拥有一般非盈利组织的消费功用外,民办高校更具有生产性的经济功能。 2.3.民办高校是一个独立性强的非政府组织民办高等学校不由政府出资兴办,而是由政府之外的民间组织或个人出资设立。它是一个独立性强的组织,在经济层面不受政府的约束和控制,自筹经费,自主办学,自我约束和发展。民办高校较强的独立性,其有利之处在于使民办高校免受政府干扰,能自主灵活地适应市场需求;其弊端是由于缺少规非盈利组织视角下的民办高等教育盈利范的有效监督,如果内部组织和规章制度不健全,就容易产生腐败,导致“非盈利组织官僚化”,而且通常还不易被发现,一旦被发现,整个机构就可能处于瘫痪、破产的边缘。可见,“非盈利组织并非完美无缺”10。民办高校为了发展,既要依靠顾客(学生)获取办学经费,并力争有所盈余,同时却又力行非盈利组织之实,确保办学的社会公益性,这种难以调和的矛盾往往是导致某些民办高校走向衰落的原因。3、非盈利组织市场化与民办高等学校盈利非盈利组织市场化包含两层涵义。第一,非盈利组织依靠市场获取发展所需全部经费;第二,参照、采取类似企业的生产运作和管理方式发展非盈利组织。简言之,非盈利组织市场化是指非盈利组织在增强和提高组织的运作和管理水平的同时,取得良好的经济效益,获得大量活动经费,既促进自身发展,也适应社会的发展。从这个意义上讲,非盈利组织市场化与产业化的涵义是比较接近的,只不过市场化的范围更广更大。非盈利组织市场化是非盈利组织自身发展的客观要求,是“志愿失灵”的具体体现。“志愿失灵”最突出的表现是非盈利活动所需的开支与非盈利机构所能筹集到的资金资源之间存在巨大的缺口,志愿捐款只占非盈利机构开支的很小一部分。弥补收支之间的这一缺口只有两条路可走,非盈利组织要么越来越依靠政府的支持,要么按照市场化模式运作,并对所提供的服务实行全额成本收费,力争有所盈余。由于政府经费日趋紧张,对非盈利组织的资助显得力不从心。为了生存和发展,非盈利组织不得不走市场化之路。欧美国家最近的一个发展趋势是,非盈利组织越来越像市场组织11,正在向商业企业的运作方式靠拢。非盈利组织正在进入以盈利为导向的商业活动中,它们的意识形态和组织实践趋向于同市场经济的定位与实践结合在一起12。许多非盈利组织四处寻找商业机会,他们越来越相信竞争和追求利润对促进效率和变革的作用,认为市场规律应该在社会领域发挥更大的作用。向受益人收取部分服务费,或者利用商业手段,有利于帮助组织和个人树立自力更生的思想,培养自立能力。市场化被许多非盈利组织视为解决财务可持续发展问题的钥匙,他们把自营创收的活动看作是比捐款和拨款更为可靠的资金来源。认为过分依靠捐款是脆弱的表现。在非盈利组织中,民办大学是一个重要组成部分,非盈利组织的市场化也意味着民办高校日益向市场组织靠近。随着生源市场竞争的日趋激烈,民办高校的经营成本越来越高,从招生广告的宣传成本、为增强教学实力而添置教学设备设施,到斥重金引进一流师资,为吸引生源而改善校园环境、提高学生住宿水准等等,都需要大笔资金投入。绝大多数民办高校在既无政府资助又没有社会捐赠和企业投入的情况下,只能通过办学不断积累、自我造血,自我发展。这种借助办学积累财富的活动,本身就是一种商业运作的过程。事实上,民办高校从诞生之日起就一直在遵循市场组织的商业运作方式发展自己,在办学中注意成本核算、经费收支的平衡和办学的经济效益,尤其是在社会转型时期,政府逐渐退出市场,面向市场自主办学成为这一时期的民办高校较为理想的发展模式。民办高校市场化的一个根本标志是,全额成本收费或高额成本收费,以此获得经费的积累和盈利。从每学年几百元、近千元的学费,一直到七八千元甚至万元以上的高收费,无不是民办高校市场化的缩影。政府没有投资,社会未予捐助,民办高校要发展,也只能取财于民,用财于民,不然,民办高校只能成为一个靠社会施舍的慈善机构,无法完全履行其社会公益角色。我国民办高校目前完全依靠学费办学,是现实的无奈。就众多民办高校而言,其设办的初衷主要是为了弥补政府办高等教育的不足和出于社会公益之心。低收费、无私奉献成为民办高校这一时期的办学思路和精神支柱,民办高校是真正的非盈利组织,甚至是一种慈善机构。为什么在后来的发展过程中,民办高校的创业者们逐渐采用企业发展的运作和管理做法呢?原因之一,民办高校自身规模日益扩大,办学需要巨额经费。公办大学收费制度的实施和高等教育成本补偿观念的认同,给民办高校增添了生存的压力。民办高校办学资金从何而来?在不能获得政府和社会资助的前提下,只能依靠提高学费、降低成本、提高效益,不断进行资财积累,走市场化之路。而且,政府和社会对民办高校的歧视政策和不公正待遇增加了民办高校社会成本,民办高校不能享受公立高校所享有的政策待遇,他们要想为社会提供更多的高等教育机会,就得比公办高等教育付出更大的努力,如果没有较为坚实的经济基础作后盾,其办学宗旨是难以实现的。在市场经济日益发达的今天,作为非盈利组织的民办高校,其社会公益性并不能通过长期的无偿奉献、慈善施舍来实现,而是通过与社会的广泛接触和联系,调动社会的巨大人力和物力资源、为社会提供良好的教育服务来构建。不注重和没有办学经费积累的民办高校,就可能最终为市场所淘汰。实践证明,凡是抓住了“商(业化)机(遇)”的民办高校,现在已基本成为名列同行前茅的高等学府。原因之二,民办高校职能的单一(主要是人才培养)和短缺,使民办高校未能真正发挥现代高等学府的作用,从而限制了民办高校对社会的适应范围和程度。为此,民办高校也只能通过市场化,才能克服因自身功能短缺而造成的对市场不适应。在市场经济条件下,适度市场化可以增强民办高校培养专门人才的功能。 原因之三,形成办学特色的需要。在自主办学过程中,民办高校体会到,政府管制下的公立高校对市场过于疏远,民办高校要想在高等教育市场占有一席之地,必须抓住公立高校的薄弱环节,创出自己的特色,紧跟市场的步伐,学习和模仿企业的市场化运作方式,以盈利的手段经营非盈利组织,力求在非盈利组织中求得公益性与盈利性的统一。民办高校由公益组织向公益盈利组织(市场化)并存的转变,昭示着民办高等教育的发展,在没有政府行之有效的支持性政策出台之前,是很难不向市场化方向发展的。如果它离政府组织越远,那么就可能离市场越近,最后甚至可能完全被市场组织同化,若此,作为非盈利组织的特征及功用就完全丧失。可见,政府组织功用的弱化也是民办高校完全市场化的一个重要原因。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型既带来了制度的变迁、观念的转变,也促进了办学模式的变革。高等教育从完全由政府投资包办到个人缴费上大学、民间投资兴办学校,本身就是高等教育发展的市场化过程与趋向。民办高等学校的市场化不过是市场经济条件下办学模式转型和变革的突出典型,是社会转型时期非盈利组织发展的一个重要表现形式,最终会在与政府组织和市场组织之间达成均衡、和谐,它反映和印证了非盈利组织市场化的共同趋势。 市场化运作的民办高校是否为真正意义上的盈利性组织?民办高校的市场行为与盈利性组织的市场行为有什么截然不同?所谓市场化运作的民办高校主要是指借鉴企业发展、运作方式而经营、管理办学事务的民办高校,它们实行全额成本或高额成本收费,不向学生提供免费教育,注重办学成本的核算和经济效益的提高。其办学目的分三种情况,其一是完全以为社会培养专门人才为目的,将办学的公益性放在首位;其二是为社会培养人才和获得一定的经费盈余,将结余用于提高办学质量;其三是办学完全以盈利为目的,一切以经济效益为衡量工作的指标。完全市场化的民办高校是属于盈利性组织;部分市场化或适度市场化的民办高校只是在政府组织与市场组织中间更靠近市场组织,这是我国大多数民办高校所选择的发展模式。民办高校从非盈利组织向盈利组织的转变,主要取决于其办学目的是靠近社会公益目标还是适应市场利益目标。市场化所带来的只是办学观念、经营方式的转变,并不是民办高校盈利与非盈利的分水岭。市场既给予民办高校办学盈利的空间,同时也为民办高校提供服务大众、服务社会的公益机会,其关键仍取决于民办高校自身的需要和选择。 在市场化过程中,民办高校的市场行为与盈利组织的市场行为最大的区别在于,民办高校的教育服务活动过程的完成需要教育对象的才智贮备及努力,因此,教育对象作为消费者去消费教育服务难以做到教育产品(最好不要说成是商品)的等价交换,教育价格(主要表现为学费)不可能高于教育成本,教育对象所隐含的部分教育成本是难以作为教育价格的重要成分而予以计量的。纯粹盈利组织所发生的市场行为是十足的等价交换,产品的价格与价值是一致的,为了获得利润,产品价格一般不低于成本,市场经营可以公开以获取利润为目的。然而实际上,在那些完全市场化的民办高校,由于教育服务活动的完成离不开教育对象的主体作用,尽管他们收取高额学费,可一旦出现办学以盈利为目的的现象,就会遭到学生的抵制。公立高校在发展过程中也存在市场化倾向,但政府投资的主体地位势必限制公立高校不可能远离政府而过分靠近市场。尤其是随着公民作为纳税人地位的增强,公立高校的市场化倾向愈浓,对纳税人利益的影响就越大,纳税人是不愿意看到公立高校利用纳税人的钱来谋取私利、忽视公共利益的。因为它会损害纳税人获得利润,尤其当这些纳税人兴办私校时损失就更大。因此,公立高校的市场化倾向远不如民办高校那样显著和强烈。4、非盈利组织视角下的民办高等教育发展趋势非盈利组织的持续运作不仅需要大量的人力资源,更需要巨额经费的支持。在“志愿失灵”的情况下,非盈利组织不得不在市场和政府之间作出选择,要么走商业运作之路,在市场中求发展;要么投入政府的怀抱,寻求政府的资助。 4.1.私立(民办)高等教育的公众支持 就私立高等教育而言,在竞争日益激烈的高等教育市场中,其发展的一条途径是寻求顾客或消费者的支持,实行全额成本或高额成本收费,面向市场自主办学,合理配置各类资源,提高办学的经济效益和盈余,实现资财的有效积累与增值。美国的凤凰大学、教学公司、西部管理大学等都是私立高等教育盈利的典型案例。私立高等教育发展的另一条道路是在保持一定的顾客支持性的同时,从政府那里获取经费资助,增强其公众支持性,提高其社会地位。在一些国家,“官”即“公”,增强私立大学的公共性必然不能离开政府。作为政府来说,是否应该从经费上支持私立大学呢?回答应该是肯定的。政府在动员社会资源方面占有极大的优势,代表着公众利益,其对私立大学的资助有利于增强私立大学的公共性,帮助私立大学摆脱财务危机,促进人才培养质量的提高,实现高等教育公平。虽然政府的经费支持是伴随着控制而来的,但事实上,对私立高等教育管理适当会更有利于私立高等教育的发展。正如“当对公共部门管理适当时,它们也会和私立部门一样,在经济增长中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13。另外,因私立高等教育发展而产生的社会收益的一部分由政府享用,政府就应该承担其中的成本。准确地说,政府对私立高等教育的资助应该是成本的分担,而不是纯粹的慈善施舍。而且私人投资高等教育这种公共事业,也就意味着他们只能以服务社会为主要目标,而不能像办企业那样,以追求利润为主要目标。私人投资者并不是不愿意追求利润,而是政府有关“办学不得以营利为目的”的政策限制了他们的办学行为和利益的取得,这个损失应该由谁弥补?既然政府资源有限,不可能设立更多的公立高校,但是以小钱换大利,以不多的经费资助得到合格的高等教育的大发展,应该是很经济和划算的事。在公益经济活动(如自来水、城市路政等)中,企业在市场上按照政府的要求来进行,服务公众,而不能直接追求市场收益最大化,但由此而承受的市场收益最大化损失,则必须由政府以补贴或投资方式加以弥补,从而保持了私人资本应有的市场收益。尽管私立高等学校所提供的教育服务属于准公共产品和私人产品,为了维系和提高私人投资办学的积极性,政府对私立高等教育给予经费资助是明智的。因为对私立高等教育的资助就意味着对私立高等教育公共性的承认,私立高等学校才真正成为高等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日本私立高等教育的公共性在二战前是不被承认的,战后不久虽然从法律上确立了私立高等教育的公共性地位,但与国立、公立高等教育有严格的差别,政府对私立院校不予资助,放任自流。1970年代以后,尤其是颁布实施私立学校振兴助成法后,私立院校获得占其办学经常费20%的政府经费资助,私立高等教育的公共性才得以充分体现。因为国家资助私立院校就需要安排预算,国民的税款的一部分用在私立高等教育的发展上,从而引起了政府和社会的关注,既注重投向私立高等教育经费的效率,同时关心私立院校人才培养质量的提高。私立院校在接受政府资助的同时,更多一分社会压力和责任。发达国家政府对私立高等教育一般给予经费资助,各种社会组织和企业、个人也向私立高校捐款,尽管比例不等,但都表达了一种目的和愿望,即希望帮助私立高校建立起公众支持型非盈利组织的财源结构,少一些市场化气息,多一些公益性,真正履行非盈利组织的使命,充分发挥非盈利组织的功用,造福社会和国民。非盈利组织和政府组织各有所长短,非盈利部门与国家以及商业界逐渐建立相互支持关系,有可能是促进全世界民主和经济发展的最有利的条件之一13,对私立高等教育的发展也应该是这样。非盈利组织所产生的积极影响取决于在多大程度上动员了支持力量,取决于在多大程度上与国家的合作9,为政府分担社会责任和成本。在我国,由于国家财力的不足,民办高等学校暂时难以获得政府的资助,更多的学校完全走顾客支持型发展道路。在这种情况下,政府可以通过政策支持民办高校的发展,如建设征地、银行贷款等,按照非盈利组织的标准或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