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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异域风情 探讨极致人生 - 泪珠与珍珠赏析 湖北省赤壁市蒲圻高中 廖威泪珠与珍珠是台湾女作家琦君于七十高龄之际构筑的一篇充满深情的以表现思乡怀人主题的散文力作；作品同时也表达了作者对忧患与苦痛、亲情与人生的探询、评判。琦君曾经说过：来到台湾，此心如无根的浮萍，没了着落，对家乡的苦念也就与日俱增了。我们知道，琦君于1949年赴台湾，尔后又定居美国。正是缘于“落叶对根的情谊”，才有这感人肺腑的恋乡情结。这种剪不断的故乡之情，理还乱的亲友之思，以及这种情感背后的真挚、深沉、执着和热情，也便成了她此类作品的血液。在她的作品中，常常可以从眼前景联想到家乡的情，所谓但凡春朝日夕，风雨晨昏，故乡的一草一木，一人一事，她都要寄情于中，抒发一番。另一方面，作者早年经历过战乱、家变，中年又供职于政府部门多年，也曾见过世界及人性中丑陋的一面，但她却能以祥和宁静的心去观察生命，描绘人生。她的大半生饱经忧患得来的生命体验，也都一一化为笔下的仁爱与智慧。因而她的作品总能不时地让人感受到“雨后木樨花所散发的淡淡幽香”，在平常无奇中含蕴至理，在清逸朴实中见出秀美。作者以其生花妙笔倾注满腔热情地写故乡风情，追忆当年在大陆的逝水年华，寻找那失落的“根”，呈现出丰富的文化乡愁以及对忧患与苦痛、亲情与人生的厚实感悟。首先我们来看作品的前5节。作者在第1节中引述美国女作家奥尔珂德的小妇人中马区夫人的“眼因流多泪水而愈益清明，心因饱经忧患而愈益温厚”这句话，意在说明：人随着阅历的增加会对人生有着更加深刻的体会。透过字面，我们也可感受到：一方面，人经历忧患越多，就会愈来愈变得柔和宽厚；另一方面，阅历增多了，看事，看人，看世态，看人生就会更透彻，因而对人生的体验就会更深刻。这里写的是忧患的泪。而在第2节中，作者引述的是谢冰心散文中的“雨后的青山，好像泪洗过的良心”。可能读者很难领会其中的内涵。于是作者又借国文老师的解说“雨后的青山是有颜色、有形象的，而良心是摸不着，看不见的。聪明的作者，却拿抽象的良心，来比拟具象的青山，真是妙极了”来让读者明白：一个人应该有着自己真实的人生体验，并且越真诚越好。这里我们也可这样理解：雨洗过的青山，应是青翠欲滴，应是清新宜人的；作者这样作比，是说一个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应该是至真至纯的，应该是给人以亮丽的色彩的！这是在写真情的泪。第3节中作者引述了白居易新乐府中的诗句：莫染红丝线，徒夸好颜色。我有双泪珠，知君穿不得。莫近红炉火，炎气徒相逼。我有两鬓霜，知君销不得。意思是说，不要去染红色的丝线，颜色好看也是没有用的；我悲伤的泪珠，（知道你）用丝线穿不起来的；不要靠近暖烘烘的炉火，让热气徒劳逼近；我斑白的两鬓，（知道你）用炉火是烤不黑的。尽管诗句咏叹的是忧愁不能用外在力量消除，我们从中耶可感受到作者的用意，即说明人生的痛苦只有自己才能感受最深。历尽人世沧桑与苦痛之后才感觉到真我的存在。紧接着第3节末第4节中又就杜甫劝慰征人的诗句“莫自使眼枯，收汝泪纵横。眼枯即见骨，天地终无情”来说明刻骨铭心的痛楚是一个人经历磨难以后的收获。有什么比生离死别更让人领悟到人生的真谛呢？这里写的悲伤痛心的泪（哀叹泪）。至此，课文呈现的是作者对泪水所承载的真情与哀痛的初步理解。这也是作者在从文学艺术的领域中寻求抒情的契机，来重现自己的思乡怀人之情；而这一切又是通过一个少女的视角抒写出来的，而少女的天真乃是最为令人感怀和令人联想万端的。我们可以把它归结为书中之泪。字里行间流露了对校园生活的回忆，有对老师、亲人的思念，可见作者是在追忆当年在大陆的美好年华，寻找失落的根。于是在第5节中作者写道：“人生必于忧患备尝之余，才会体会杜老眼枯见骨的哀痛。如今海峡两岸政策开放。在返乡探亲热潮中，能得骨肉团聚，相拥而哭，任老泪横流，一抒数十年阔别的郁结，已算万幸。恐怕更伤心的是家园荒芜，庐墓难寻，乡邻们一个个尘满面，鬓如霜。那才要叹未老莫还乡，幻想须断肠。这也就是探亲文学中为何有那么多眼泪吧。”这里作者的笔锋回到了眼前，回到了现实生活，写海峡两岸返乡探亲、骨肉团聚，相拥而哭、老泪纵横的情景。远离故土，远离祖国，在作者笔下便有了一种家国的情结。眼泪融汇了不灭的牵挂、别离的痛苦，眼泪是家国、亲情的千千心结！这，则是作者以一个成年人的口吻来叙写她饱经风霜之后对家国之恋、亲人之念的种种复杂感情，成熟而亲切。这是写的还乡泪。而在610节中，作者笔锋一转，来叙写自身生活中的种种泪水，有丈夫与亲人相见欲哭无泪的悲痛；有母子母女对于亲情欲诉不能的苦涩，更有自己对儿子恨铁不成钢的艰辛之泪。这里写的是亲子泪（慈母泪）。这对人生又有了高一层的领悟。于是又从牡蛎造珠这件事中感悟到：生命在奋斗历程中是多么艰苦。这一粒粒珍珠是牡蛎为了生存而落下的艰辛之泪。这也说明了珍珠之美原来是以痛苦为代价换来的。这里写的是奋斗泪（生命奋斗之泪）。以上我们可以把它归结为现实、生活之泪。课文再次呈现的是作者对泪水所融注的亲情、所承载的悲痛又有了更深的理解，也体悟到人生的境界。这就是：人生有亲情、真情相随，人生也少不了忧患与苦痛！从课文前10节中可以看出，作者已从泪水中探询到人间亲情的真谛，也已体悟到人生的境界，那作者为什么还要写“观音流泪”（11、12）“基督徒涕泪交流”（13）的情景呢？这里我们也不难理解，“观音流泪”是因为世人负担所有的痛苦与罪孽，愿为天下苍生幸福平安而落泪。她为仁爱而流，为大众而流。眼泪是慈悲为怀的仁爱甘露。这是一种爱之真切的泪，是一种神圣的、幸福的泪。这里写的是慈悲泪（不为一己的慈悲之泪）。而基督徒是为耶稣为背负人间罪恶钉死在十字架上而流下的最最纯洁真挚的泪水，是一种感恩之心的激动的泪水。眼泪是感恩示心的真情宝石。这里写的是感恩泪（为人类献身的感恩之泪）。而在这里面，泪水已远远超过了人间个人亲情，是一种普天之爱、至高无上的泪水。我们把它归结为信仰之泪。全文到此，呈现给我们的是，作者已真正参透泪水蕴含的生命真谛，对人生的领悟也达到了最高境界。这就是，人生的最高境界要有三心，即真心、慈悲之心、感恩之心。回顾全篇，作者对泪水所承载的忧患、苦痛，所融注的真情、亲情的认识经历了一个由不解、初解到深解、真解的心理历程。在这个过程中，作者传达了对家园、故土，对亲人深深的思恋之情，同时也真正参透了人生的真谛。最后，我们来探讨一下作者拟题的用意及行文的艺术技巧。文章题为“泪珠与珍珠”，可文中很少谈及“珍珠”，那“泪珠与珍珠”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呢？我们可以从不同角度，不同侧面来回答。一，泪水是人间真情的一种表达方式，理解了泪水，便能理解生活，真切领悟人生真谛，这份收获如同珍珠一样贵重；二，每经过一次泪水的感悟，自己洞识生活的能力便增进一步，从这个意义上讲，给人启示的泪珠如同珍珠一样宝贵；三，珍珠贵重亦有价，纯洁真挚的泪珠凝聚的情义却无价；四，就是文末谈到的“观音泪及基督徒的感激之泪”的理解也可归结为：这泪水并非为自我而流，而是为仁爱而流，为大众而流，为真诚而流，它有如珍珠一样珍贵。通过剖析，我们可以看到，作者在文中传达的这种深切的思乡怀人之情是借助泪水来表达的，就是作者对忧患与苦痛、亲情于人生的探询、评判也是以泪水为载体的。作者从种种不同“类型”的泪水来演绎“珍珠”的内涵，因而文章写得含蓄、蕴藉。这也是作品艺术技巧表现之一。作品艺术技巧表现之二就是小中见大的抒情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