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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單元名稱:影像的隱喻原鄉/他鄉的追尋湯湘竹的紀錄片海有多深撰寫者:范宜如內文指引:一、教學目標二、範例:範例:湯湘竹海有多深三、閱讀與詮釋的操作示範前言、閱讀前的自我聯想、重述、引申、思考四、教學評量五、習題六、參考資料一、 教學目標 (一)透過影像的閱讀,觸發隱喻的想像。(二)透過影像中主角生活的遷徙與安定,進而審視自我的生命圖像。(三)有興趣觀賞紀錄片,有意願閱讀相關文學作品。二、 範例:湯湘竹海有多深 三、 閱讀與詮釋的操作示範 你的紀念碑,戰役,烈士都在哪裡? 你的族人的記憶在哪裡啊?先生, 在那灰色的寶庫裡。大海,大海 把它們關起來了呀。海洋是歷史。 德瑞克沃克特(Derek Walcott)海洋是歷史( 一)前言: 作為真實電影的紀錄片,在九O年代有新的視覺美學與言說策略。它不再是大家所熟習的新聞簡報或紀實報導,以字正腔圓、絮叨不已的旁述為故事主軸,按文配圖式的鋪上大量去環境音的鏡頭的模式 李泳泉全景學派的誕生台灣紀錄片的趨勢觀察(19902000),電影欣賞2002春季號,頁十九。,已無法讓觀眾在觀影過程中認知到片中的角色和自己是共同生活在同一個社會裡。透過導演的獨特觀點:剪輯將不同時空的人事物擺在相連的位置;取鏡角度決定觀者的視野;攝影機的運動改變真實世界與日後再現影像和觀者之間的相對關係。 洪國鈞造反策略從紀錄片反寫實的可能性談起,電影欣賞2002春季號,頁十二。紀錄片運用寫實主義的力量來再現真實,並發掘現實中隱藏的真實;生活中樸拙而具力道的影像,都是一則則豐沛的隱喻。導演導演湯湘竹,1964年生。國立台灣藝術專科學校戲劇科畢業,曾任天荷廣告公司製片,現為杜篤之錄音工作室現場同步錄音師。如此自述: 一九九九年,我在香港待了八個月。走進星期日的維多利亞公園,聚集著成千上萬的外勞,他們利用僅有的假期,互相撫慰著思鄉的心靈。在這個人工建構到極至的都會裡,人聲鼎沸、車水馬龍,我卻寂寞的有如身處人間煉獄。幸好,我自由的靈魂,它無時不刻的帶領我回到台灣的國境邊陲;有著美麗的海洋,當地達悟人稱為人之島的蘭嶼;還有那引領我認識海洋,視我為兄弟的席.馬目諾。當馬目諾第一次帶我下海,他游在我的前方,雖然他只有半邊的力量,但是他的姿勢非常優雅;整個大海,成了馬目諾舞蹈表演的藍色舞台。我永遠忘不了那天的情景,那是有如夢境般的世界,沒有現實的煩惱,在海裡的快樂,是還原到小時候遊戲的快樂。身為海洋民族的馬目諾,有著不可抗拒的宿命;他曾經背棄了孕育他的母體文化,在台灣尋求虛妄的認同,卻終究遭受了最沈重的打擊;當海洋民族的母體海洋,在聲聲陣陣浪濤中招喚他時,讓他獲得了重生的機會。身為都市人的我,在與馬目諾的生命情境做對照時,有著無可奈何的雷同。馬目諾尋獲他生命源頭海洋;而我呢?做為一個汲汲營營的都市人,生命就僅止於此嗎?在導演的自述裡,我們讀到了初次他浮潛的神秘經驗。鏡頭底下是飽滿的詩意語言,觀影者很難不被那蔚藍的海洋景觀吸引;藍色舞台中,一個以半邊身體力量向前游動的身影,獨舞的姿態卻有著人與自然相契相融的生命境界。不得不讓人召喚起自己的海洋經驗。背景知識1、紀錄片(documentary),除了與真人真事不可割離的緊密關係之外,John Griersonn為它所下的定義:紀錄片乃是對真實的創造性處理。2、早期紀錄片的表現型態:以字正腔圓、絮叨不已的旁述為故事主軸,按文配圖式的鋪上大量去環境音的鏡頭的模式 李泳泉全景學派的誕生台灣紀錄片的趨勢觀察(19902000),電影欣賞2002春季號,頁十九。,類似大家所熟習的新聞簡報或紀實報導。3、九O年代的紀錄片視覺美學與言說策略:生活中樸拙而具力道的影像,都是一則則豐沛的隱喻。導演的觀點成為影片裏敘事的聲音;剪輯使不同時空的人事物擺在相連的位置;取鏡角度決定觀者的視野;攝影機的運動改變真實世界與日後再現影像和觀者之間的相對關係。 洪國鈞造反策略從紀錄片反寫實的可能性談起,電影欣賞2002春季號,頁十二。( 二)閱讀前的自我聯想:海洋一則空間的隱喻 我卻原諒了你 像海洋原諒了魚潮水在月光下流動著語言說我已原諒了你幻想沒有身體 想掙脫地球的力虛無的漂浮在溫暖的夜空裡靈魂不再悲泣夜空亮起你的星星 顏色多美麗而我的星球自行旋轉 將離你而去雷光夏原諒 這首歌詞收錄在雷光夏()臉頰貼緊月球,獲二OOO年金曲獎最佳作詞獎。在此島,海啊,如此遼闊的海。一次,又一次;它揮波,它飛浪。它說是,以湛藍,以碎沫,以奔騰。它說不,又說不,它不能凝駐。我的名字是海,它重述,打動一顆石頭,但沒有說服它。然後,以七座綠色海岸,的七頭綠色老虎,的七頭綠色舌頭,它輕撫,它親吻,它傾溼,它擎擊向石的胸口重述,再重述,自己的名字。聶魯達船歌 小時候,我住在南方澳的山邊。對於海,我是矜敬而恐懼的。除了上學時,可以遠眺太平洋之外,偶而,父母親也讓我住在鄰近海濱的姑姑家。那晚,姑姑帶著我去海邊散步,夜晚的闃寂,海濱的崗哨,處處顯示著禁止、限制的訊息。在那個戒嚴時代,南方澳的內埤海灣屬於軍事管制區,孩子們很自然地感知所有的規範,那裡是不可攀爬之山崖,這裡是不許靠近的灣區,沒有人問為什麼,穿著制服的軍警就是答案。我只能遠眺海洋,像個乖巧而拘謹的好學生。於是當姑姑說:我們去海邊走走吧!可以嗎?我怯怯的問著。我們真的就走近了海,夜裡的海邊,看不清海岸線;迥異於白天海洋的碧藍;此刻陰沉的海洋似乎是更真實的情境:沉重的藍。海浪來回的聲音如鼓般規律,如風之鼻息,如復沓的歌謠。其實,我還是害怕的,我想用腳踝去觸碰那海浪,又怕,怕大人們所說的禁忌;又想,想夜裡的海水到底是怎樣的溫度?仰望一蒼穹的星空,感覺到細潤的海砂與腳底摩挲,感覺到沁涼的夏風在耳畔的召喚,他們一起呼吼那個禁錮在可以嗎?的小孩,來,出來吧,去探索宇宙間未知的秘密。大學聯考後一日,清晨,和同學約著去南方澳內埤海灣看海。炙熱的烈日,灼灼的海砂,我們安靜著坐著看海,似乎想將一年來因聯考而自我禁錮的靈魂,透過看海的儀式一一消融。就這樣坐著,時間彷彿過著很慢,眼前出現一個個場景:每回舅舅們出海回航,我總挨著當船員的小舅舅:告訴我嘛,有什麼有趣的事呵,當舅舅對我嘆息:都是海,看了一個禮拜還是海。那般的委頓與疲憊,甚或我在南方澳漁港所讀到的漁人寂寞的表情彷彿是另一把水手刀:長春藤一樣熱帶的情絲揮一揮手即斷了揮沉了處子般的款擺著綠的島揮沉了半個夜的星星揮出一程風雨來一把古老的水手刀被離別磨亮被用於寂寞,被用於歡樂被用於航向一切逆風的桅蓬與繩索 鄭愁予水手刀海洋彷彿是一則空間的隱喻,它包容了童年探索的我,疑惑的我;以蔚藍與灰暗。我們也曾搭著台鐵普通號的火車,草綠色的座椅,洞開的車窗,搖搖晃晃地從蘇澳到台北。沿途,龜山島是太平洋的文鎮,也是我們共同的記憶,啊,龜山島一聲叫嚷,你就知道這頭,家近了。那個灼熱的上午,彷彿若有光,瀰漫著一種青春的氣味。多年之後,我讀到:這時日落的方向是西越過眼前的柏樹。潮水此岸。但知每一片波浪都從花蓮開始那時也曾驚問過遠方不知有沒有一個海岸?如今那彼岸此岸,惟有飄零的星光如今也惟有一片星光照我疲倦的傷感細問洶湧而來的波浪可懷念花蓮的沙灘? 不知道這一片波浪喧嘩向花蓮的沙灘迴流以後也要經過十個夏天才趕到此?想必也是一時介入的決心翻身剎那就已成型,忽然是同樣一片波浪來了寧靜地溢向這無人的海岸如果我靜坐聽潮觀察每一片波浪的形狀並為自己的未來寫生像左手邊這一片小的莫非是蜉生的魚苗?像那一片姿態適中的大概是海草,像遠處那一片大的,也許是飛魚奔火於夏天的夜晚不知道一片波浪湧向無人的此岸,這時我應該決定做甚麼最好?也許還是做他波浪忽然翻身,一時迴流介入寧靜的海溢上花蓮的沙灘然則,當我涉足入海輕微的質量不滅,水位漲高彼岸的沙灘當更濕了一截當我繼續前行,甚至淹沒於無人的此岸七尺以西不知道六月的花蓮啊花蓮是否又謠傳海嘯? 楊牧瓶中稿成長經驗中以深藍為背景的美麗時光似乎都在快速的消逝,多年來一直謠傳有一大海嘯將侵襲南方澳漁港 邱坤良南方澳大戲院興亡史南方澳大戲院興亡史遠征羅東也提到:另一次經驗則更特別,那一年不知何故,小朋友之間流傳著:有一場大海嘯即將侵襲南方澳,南方澳將因而毀滅,每個人都會死亡。同學們到處奔相走告,在似懂非懂的氛圍中感覺到死亡是件刺激和不尋常的事。可見謠傳海嘯是南方澳仔人的集體記憶。,每回在世界末日的憂懼中,仍過著我們尋常中的日常生活。生命中的記憶之網,透過影像中的海浪、礁石,再度浮現一個個意象。而且,每一次觀影,那海底潛泳的鏡頭又再次召喚你的記憶;雖然那是導演的句式與語法,卻是每個人獨特的海洋經驗。 ( 三)重述 二OO一年三月出版的【海有多深】本片獲二OOO年台灣紀錄片雙年展競賽類影片、第二十三屆金穗獎最佳紀錄片、八十九年度地方文化紀錄片優等。影片簡介為: 【海有多深】是一部16mm的紀錄片,導演湯湘竹花了兩年多的時間,深入蘭嶼朗島部落,以感性的筆觸描寫蘭嶼青年席馬目諾,在都市艱難求生,誤入幫派,墮落迷失,重度中風瀕臨死亡,重回他曾背棄的海洋與族人的重生過程。 影片逐步用微觀的視角,細細的建構出馬目諾的生命情境與成長。深藍色海底的悠遊、蘭嶼那如畫的藍色海洋、島上族人的真摯純樸,加上陳建年的吉他演奏,使整部片溢滿詩意。公共電視紀錄觀點放映此片,網站上的故事大綱這般寫著:美麗的蘭嶼似乎已經不足以形容這部影片了。開場一段潛泳,藍色的大海,金色的太陽,讓你想到盧貝松的碧海藍天,讓你想到希臘的小島,但那卻是湯湘竹鏡頭下的蘭嶼。沒有這樣美麗的地方,就沒有以下精彩詩意的故事。故事的主角叫馬目諾,少年離開蘭嶼,到台灣工作。他鄉異地,很快染上惡習,又很快在卅歲中風半身不遂,然後回到蘭嶼。在蘭嶼他再次站起來,自己蓋屋子,整村子的人來幫忙。一個曾經半身不遂的人像魚一樣在水裡遊。詭譎而自在的人生,滄桑而自在的馬目諾,美麗的海有多深。若以重述的角度來檢視這兩篇影片提要,將可發現透過不同的角度,這部片子會有不同的敘事型態。蔚藍的海洋與蘭嶼的少年是影片講述的中心;但導演藉由描繪席馬目諾的生命圖像同時也反身照見了自我,使得兩個不同生命情境的男子透過了蘭嶼的海洋,同時有了共同對話的空間。由於本教材為紀錄片,所有的重述幾乎都是在影片放映結束之後開始進行。因此,由學生嘗試重述內容,亦會發現不同的觀察角度,這是影片作為文本的特質所在。( 四)引申:海之島人之島自我與他人的生命圖像 導演湯湘竹講著席馬目諾離開蘭嶼朗島到台灣找工作、混幫派,中風後回到家鄉,以每天一步步走向海邊的方式復健,終致重生的故事。中間卻不時穿插著自我生活的情境。片頭開始:(影像:在捷運行走的人影(淡入)海中潛泳的人影(淡出);或如結尾:馬目諾靠著自己的力量蓋好了房子,以蓋房子的方式證明自己的存在(影像:馬目諾一人在屋頂,鏡頭拉到遠方的海洋);導演自白,一個人在遙遠的香港工作,是不是也在證明自己的存在?(影像:香港九龍灣的夕落(切)超音波裡的胎兒圖像,心跳聲鼕鼕(切)蔚藍海底浮潛的身影)旁白:孩子在母親的海洋裡游泳,是不是也像馬目諾(原意:平靜、清澈)在蘭嶼的海洋浮游那般的自在?這些影像的淡入淡出與切換,顯示了導演將自己、小生命的超音波圖形,與身在蘭嶼的馬目諾進行對照。影像的對照更顯示不同生命可以在某個瞬間有所呼應。據導演自言:一九九九年九月一日,酷熱的夏日,我正揮汗剪接【海有多深】我的第一部紀錄片。內容的取捨隨著我在現實生活的遭遇不停的更動,尤其是妻的懷孕。今天是妻做例行產檢的日子,我隨身攜帶著,拍下了在超音波的監視器上胎兒蜷曲的圖像。心臟以成人的兩倍頻率跳動著,心跳聲有如千軍萬馬戰鼓鼕鼕排山倒海而來,我被這生命啟始的堅定企圖心給震懾住。最重要的是確定了性徵,是個男孩。我趕忙打電話回新竹老家,家裡電話一天無人接聽。晚上,在剪接室裡,我驕傲的剪入兒子在超音波上的畫面做為【海有多深】的總結,心裡想著父親知道是男孩後將會如何欣喜;妻來電,要我鎮定,父親於今晨中風。赤裸裸的面對生命交替的臨界點,對於生命未知的開展和同時面對兩種不同的生命情境,我顯得徬徨無措;我體會到,當人面對生命的現實面與殘酷面的試煉時,是那麼的卑微與無助。【海有多深】的主人翁馬目諾,生命給他的試煉是:生等同死,而死又是生的契機。結尾的超音波嬰兒圖像,對馬目諾而言象徵著新生命的開展;對我而言,卻是另一個生命議題的啟始,只是這一次發生在我自己身上。當我絞盡腦汁的描繪馬目諾的生命圖像時,冥冥中必須繼續這個關於生命的話題。導演所關注的並非原住民在台灣因加入幫派的社會問題,或是以民族誌的形式採集朗島蘭嶼原住民生活的方式。固然,在影片中人物的訪談、自白,我們會讀到一些迥異於台灣的生活觀念。如湯湘竹問馬目諾,你的房子蓋好了,廁所的門在哪裡?馬目諾回答:廁所的門?廁所沒有門,有門的話,風一吹,嘎嘎嘎地很難聽。再如馬目諾在台灣因酗酒中風回蘭嶼,族人們以宗教信仰為其祝禱,片中出現的教堂,在路上行走的豬,在在顯示了我們因地域、生活形式的差異,而出現觀看異文化的好奇心理。導演以鏡頭引導我們的並不在此,他所關注的是生命的課題,三十四歲的男子中風當如何重新站起?我們看見馬目諾在風中一拐一拐地走著,看著他從小到大的一張張影像,每一個時期的他都在注視觀眾,同時也在探問,你在哪裡。此處,我們想以兩位書寫海洋散文的作家,夏曼藍波安與廖鴻基的生命經驗作為對照,一個是以身為達悟族為榮,透過自己潛水射魚而證明自己是雅美族的男人;另一個則是在陸地上飄流數年,到了三十幾歲,以討海人才尋找到自己生活的方式。藉由散文與影像的對讀,或許更能理解影像底層所要闡釋的海洋與島嶼的生命力。那是海之島,亦是人之島。 廖鴻基紅流(選自來自深海)1一直很喜歡走海灘,走在可以讓浪濤頻頻淹覆腳踝的岸緣。沖岸浪濤抹動灘上一抹白沫,喧嘩著湧起又嚷嚷退去。我常常覺得海岸是活生生的生命,無論高聲低響、無論揚動急走的的浪花,都讓海洋以動的型態展現其生命力。我曉得,一定有某種龐大、不可探知的力量支撐海洋的生命,如人體血脈、如大地季候、如天體宇宙間的引力作用。月光沙灘,海面舖展出一條漂盪的月光路,明明滅滅,月光化作無數的螢火蟲,無數翻動的晶瑩碎鑽,像一道接引前往探究海洋神秘生命的迷離路。濤聲不絕,如一條聲索串接著,一波浪聲拉緊一波蓄力、翻綻、衝突,石礫翻滾敲動地殼時而憤恨拍擊,時而貓皋邈邈如怨婦閨嘆絲絲楚楚。當我閉起眼靜坐灘上,感覺那條複雜多變的聲音摩挲心頭,無論當下的心情是孤單寂寞、是歡喜亢奮綿綿濤聲中都能輕易尋到了共鳴,如知音撫慰。濤聲如一把溫暖銼刀柔柔抹去我心緒的突稜。 海洋擁有某種力量順撫著我的心情。黎明,浪濤聲在夜幕上鏤刻翻騰白沫,曙光海面躍步、衝刺,終於在灘上擱淺紅霞。一個被媽媽牽著手來到海灘散步的小男孩,面對海洋滿臉晨曦。他轉頭問媽媽:海浪會不會疲倦?海洋不停呼吸、喘動,不曾疲倦!界線漸漸明朗,天和海的界線、海和岸的界線,海面被晨曦分解出三層顏色靠暗處言灣一泓青綠;稍遠處大片清藍;陽光出浴海天之際,一線墨藍隱隱約約推湧、摩擦,感覺到每一道界線都在流動變化。曦暉隨時光遽轉,海上每一種顏色都在混攪融溶,讀讀那三層潮水顏色顏色分明清楚,如煙硝火光中壁壘分明的三座城垣。十數隻燕鷗在潮界上低空盤桓;生命在那兒焦聚;一群小魚躁急水面撲躍;生命在那兒流轉,海洋用其潮水界面焦聚流轉出無數生命。如千百個泥水匠拿住抹刀在砂灘上辛勤的推抹,平滑的矽灘沿海灣內凹弧線亮麗迆邐。灣底一座森嚴鼻岬鎮住了砂灣的無線綿延。走過鼻岬,是一線平直的礫石灘,累累鵝卵石參差堆疊。湧浪到底如何挑剔細砂和石礫分別堆疊在不同的灘岸?海和岸的衝突又是如何協調出和諧的規則?夏天浪湧緩緩,砂、礫不停的被堆砌,積疊成岸緣一道隆起的小丘;冬至,風浪吼出憤恨聲調,小丘被沖散刮去,灘上的砂粒不見了蹤影,裸露出灘底地大塊岩礁,鼻岬後的礫石也大半不見了,留下壯碩如牛隻佉伏的巨岩。浪濤像是在為海灘更換季節應景服飾,也為海灘保管清理換下的衣裳。帶季節輪轉,再親手為海岸披上新衣。我總是心存疑惑,海浪如何搬運、儲放及處理這麼大數量的砂石?而且,似乎樂此不疲。2航行出海,船隻出港後不到十分鐘即到達的一道潮水交界線。這道線彎彎繞繞不如岸上看似的平整。青綠色這一側,似富含砂塵粉沫,另一側,則像是水裡雜質已經大半沉澱呈現半透明水質。這是一股力量,一股巨大的力量才能黑白分明的處理兩種不同顏色、不同水質的海水。掌舵的老漁民指指船尾回答我的好奇,他說:這叫白流,又指向船頭前說:那是二層流那麼,最外層那道潮流叫三層流嘍?我指向天邊那道深色潮水問。叫紅流!是紅色的嗎?看起來像是黑色?為什麼同一面海會分別出三種不同顏色?老漁民只顧抽煙掌舵,似乎不願意回答我這一連串的問題。後來,又陸續跟隨這位老漁民出海作業許多趟,同舟情誼慢慢培養出來吧他才主動透露了一些,他說,二層流大都是由南向北叫作南流的潮水,流速不定,有時會湍急的像一條激流;也偶爾會靜止如暫時停止呼吸;有時也會颳起由北向南叫枯流的潮流。二層流逝一道面貌多變的海域,沿岸傳統漁民大都在這條潮帶內作業。這個海域也經常出現海面南流,水底下枯流或完全相反的雙層流現象。船隻開到作業海域,船上的無線話機熱鬧響起:喂,什麼流?南流啊,南流。流皮啊流底?(流皮是海面流,流底是海面、海底都有潮流)流皮啊,三分流(三分流是指流速)漁民在這個面貌多變的海域作業,必須學會像貓一樣的敏銳知覺,打聽潮流方向,感覺潮流變化。雖然漁船上具備了底探儀和衛星定位儀,這兩樣先進設備讓漁船準確地到達漁獲點上空,但是,水流方向的水流強度關係著漁具是否夠精準地投入魚穴,關係到豐收與否。有一次和這位老漁民出海作深海延繩釣捕魚,我仔細觀察這位老漁民的作業流程,那絕對不是敏銳兩個字足以形容他與潮流的關係。船隻開到漁場時是清晨三點,老漁民用話機問清楚了潮水概況後,他什麼事也不作,倚在舷欄上任船隻漂流。昏黃燈光下他兩眼射出凶煞眼光表情森冷。我縮躲在甲板角落動也不敢動,恐怕在這時刻發出任何不當的聲音。許多疑惑塞在喉頭不敢問出來。這樣僵持了足足二十分鐘,除了碎浪打在舷牆上的窸窣聲,時空彷彿凝窒住了,他動也不動,我蹲坐在角落上手腳都麻痺了。突然,他奔跑入駕駛艙,船隻大弧迴轉,烏天暗地的誰也不知道他要將船隻開往何方。一陣躁急衝刺後,他跑到船尾,幾乎所有動作都是火燒著屁股,他把旗燈奮力擲下海裡,一邊操船一邊將兩簍餌鉤逐一播種似的拋入黑暗水裡。底探儀上出現深度二百五十公尺。一路放到水深四百公尺。這一路上,他手腳並用,常常看到他伸長了腳去踏動舵柄。一句話都沒說,眼神像探照燈在昏暗中四處刺射,動作急躁但舉止細膩,壓迫著時間但又高效率地使用著時間。那天豐收。黎明後他眼神漸漸和緩,臉上浮出笑容,直到此時,我才敢將哽在喉頭的疑問紓解在晨風中。放鉤前你甸甸不講話佇作什麼?看山板,聽流水啦。(看岸上燈火確定位置,感覺潮水變化。)怎麼看?怎麼聽?三冬五冬。潮水變化有一定規律?還是有些是經驗,大部分是感覺。什麼感覺?討海拼生活欸感覺。一定得那麼嚴肅、那麼緊張?他朗朗笑了幾聲說:堅心決志!3隨著航行經驗越來越多,我漸漸理解海洋是個我們生命長度無法去熟知的神秘領域。我感覺有一股厚實的能量掌理擺佈著這一切,包括潮流變化、潮水的分層顏色、潮浪堆砌或搜括灘上砂石也可能這股冥冥力量早已登陸影響到岸上的所有生命。船隻往外行駛,這是一趟往紅流潮界處拖釣作業的航程。我看了看衛星圖上的船隻位置,我們離岸十五海里,潮界已出現在船前不遠處。那是紅流,那就是紅流。老漁民可能想到了許久前我還沒獲得解答的問題。潮界線明朗清晰,這距離很難說定紅流到底是什麼顏色,只知道比船隻舷下的二層流更濃重。船隻快速迫近中,我坐在前舷處觀看,大體她近似墨色,陽光的關係吧,有時看起來果然帶些咖啡褐,是道粘稠的潮水吧?界線那頭浪湧汩汩,像一輪輪流動的黑色山丘,比較起來,二層流這一側的碎波碎浪不過如風寒皮膚皺起的疙瘩。船隻邁浪潮過潮界後轉北傍著潮線航行,槳葉攪拌過的潮線處一樣壁壘分明。以為過了線界可以肯定水色,然而,我發現舷下水色迷離無法分辨。她透明清澈一點不輸給山澗裡湧出的泉水,陽光溶入水底,光絲漂搖下沉到五、六公尺深還清晰可見。海洋似乎違反了岸上的視覺經驗,越乾淨澄透的水顏色越重。水溫計上顯示出水表溫度攝氏二十八點五度,比二層流及沿岸白流還要溫暖,過去,我以為海洋是冰冷的,沒想到離岸越遠越是溫暖。儀器上也顯示出船速驟增了三海里每小時,這代表著船下的潮流流速超過三海里。這樣的景象及潮水顏色不難讓人直接反應到一個名詞黑潮KUROSHIO也叫做太平洋北赤道暖流,她沿著赤道西行,一路上飽滿吸取了熱帶陽光的熱能,到達太平洋西岸後順著島弧北上,流速每小時三至四海里。其主流從台灣尾擦切台灣東部海岸北上,支流穿入台灣海峽,一路釋放溫暖熱度,不曾疲倦息止。我驚覺到,台灣並不是一個清冷孤獨的小島,她經年累月的被這道溫暖清澈的黑潮緊緊擁抱。是吧!紅流就是黑潮。是吧!阮討海人古早就叫她紅流。心中的疑惑頓時像是在清澈的潮流裡溶解開來。以前,黑潮是一個概念模糊的名詞,今天我置身在黑潮裡,隨著黑潮腳步遙望台灣島嶼,那深色的綿綿山脈走向猶如黑潮在千百萬年前推起的峰潮,山嶺上的巨大林木、潮流裡的巨鯨大魚,他們亙古悠悠對看。我的疑惑源自於我嚴重的遺忘,忘了他們存在,我長久耽溺在狹隘的人間世界,忘了山脈存在,忘了黑潮溫暖存在。黑潮裡有魚嗎?有,但都是過路魚,牠們會穿越潮界在二層流休息、覓食、生殖。黑潮並不富有,她養料貧瘠若一陣清風,海洋生物不過乘著這股潮流迴游。是台灣東岸陡峭的海床地形讓黑潮得以靠岸吹拂,她釋放出熱能與沿岸潮水交互作用形成多樣溫度階梯,提供了多種海洋生物棲息繁衍的要件,再加上她擦岸引起的湧昇流,將沉在中低水層的有機養料翻上水表,是她永不疲倦的堅心決志和台灣島嶼特殊的地形特色,因緣際會,她們聯手創造出台灣近岸海域的一片生機。二層流,是海洋與台灣島嶼的生命界面,生命在這裡交聚、流轉;白流,則是陸地傷口流出的血水。黑潮過去還有什麼流?不知列,海這呢闊。我喜歡漁民,不是因為他們戰風浪搏大魚的冒險英雄形象,我羨慕他們是台灣少數受黑潮感應而血脈裡流著黑潮血液的海洋子民。4成長過程中,我常會覺得心底一股莫名的不安,而這股不安在我面對海洋時就能得到平緩;我也常常覺得,海洋似乎散發出一股強大引力呼喚著我。當我知道了黑潮挾龐大的動能和熱能近距離刷過我們海岸,我懷疑,以我們身體內小小的血脈循環,將何以抗拒海洋如此巨大、神秘的潮流循環對我們的感應、影響及吸引,我們應該天生就是海洋子民。這或許可以解釋我的生命腳跡為何總是斜向海洋。 夏曼藍波安海浪的記憶因為有很多天空的眼睛的微光,讓我們明顯地辨識黑夜裡島嶼的黑影。我們繞過岬角的激流湧浪,避免頂流迎波。已故的小叔在船尾穩穩的掌舵,星羅棋布的星星,微光在她後後的肩背反光,清爽的夜色,柔軟的海面恰是飛魚季節正常的氣候。划了一百多槳的光景,小蘭嶼在星空下成了突出於海面的影子,祖靈休憩的島嶼。九人十槳,動作劃一是經驗豐富的槳手們的組合和默契,個個皆顯得精神抖擻,意志堅定。暗流湧浪讓航道曲折,約莫划了三百多槳時,海流流經的海面的吸氣與吐氣的間隔拉長了,海面吸氣時,船身便浮在浪頂,吐氣便盪到浪谷。開始的當頭,也許是四、五十槳吧,我們十個人並未意識到海的吸氣、吐氣是正醞釀脾氣。已故的舵手小叔,氣宇堅定的站立操舵,而坐在船首的我卻感覺到波峰與波谷拉長了距離之不祥預兆,涼涼的風吹拂我們熱熱的臉。海在吸氣時,我們的船身被台到最高點,發現高度竟然與船尾的小蘭嶼的影子同高;海吐氣時,船在深深的、黝黑的波谷,除了天空的眼睛在頂頭外,四周竟發出吵吵的浪影呼氣,似是惡靈的鼻息音。起初的情景在星光的照射下,並未令我們這些經驗豐富的槳手有一絲的恐懼。然而,海浪的吸氣、吐氣的間隔越來越長,在這段期間,迎頭趕上的浪頭煞似一座小島的黑影就要淹沒我們的船的感覺,也像惡靈伸出舌頭地令人毛骨悚然,陰魂不散。我們划著船,所有的人感覺海浪的呼吸,就著微弱的星光,我看清楚船慢慢地被浮在浪頭,十個船員動作一直地向前傾且握緊槳使力地划,爾後又慢慢地推往波谷,我們又往後仰,但停止划槳,波峰與波谷的落差高度大約有二、三十公尺,恐懼在心海孕育。我難以形容迎頭趕上的整座浪頭就要吞沒船隻的心境,一波又一波的,我們所有航程就是在這個過程中進行。也許,已故的小叔心中也充滿恐懼吧!他突然高喊,吟唱: 孩子們,划吧 我們越過了最艱險的激流 但海浪的脾氣緊緊尾隨在船身 願退潮的海神節省我們的體力 願漲潮的海神削弱你的怒氣 航行的過程 飄送婦人烘烤 豬肉的香味 願豬肉的游浮在海面 讓船靈早些在沙灘上休息用不完的體力,流不完的汗,好像海神在試煉我們的鬥志,厚實的浪頭把我們抬到天神的門,也把我們拉到惡靈的隧道。船在波谷的深處,我不敢睜眼仰望接下來的如一座島嶼的波浪,真希望當時上帝認識我們。忽然間,船隻再次的被海浪抬到波頂時,船身掩沒在雲層內,天空的眼睛突然消失。我感到冰冷,我們在黑色最深的波谷,雲層撒下如拇指大的雨絲,打落在身上沒有些些的舒服,反之是疼痛。我們拼命地划,好像沒有了心臟。雨和風,還有不間斷的一波又一波很厚的浪頭,展現大自然徹底的無情。我們的恐懼,此時轉換成對祖靈誠懇的祈求。十個槳手唸唸有詞在口中、在心頭,大自然的怒氣掩蓋我們有情的祈禱,暴雨、大浪是增加我們的恐懼,也增添我們對生命的珍惜,就是不加強我們的力量,消耗我們的祈求。祈禱無效是因教堂、神父太晚來到我們的島嶼,當時,我想。已故的小叔不斷的激勵我們,而我們也像傻蛋般拼命地划。雨下得好像天空破了大洞似的狂洩,雲層低得看不到四公尺後掌舵的已故的小叔。我害怕,害怕惡靈太靠近我,我用手摸摸比雨水溫暖的海,讓她記憶我們的勇敢。很久、很久地划,我們真的累了。突然,已故的叔父,說得很大聲:我們就要抵達我們的島嶼了。我們像沒有心臟,也像大傻蛋又拼命地划,七、八十槳後,已故的小叔命令我們停止搖槳,且說:我們又回到原來返航的原點小蘭嶼。我猶如被捕上船的飛魚,瞬間喪失了對海洋的迷戀,彼時,祇能用死來形容我的疲憊與對海洋的恨。船懸宕在岬角的激流上,誰也沒有搖動櫓槳的勇氣。是淚、是汗、是雨、是沉默、是黑夜、是飛魚,是什麼東西吸引我們來到海上,夾擠在烏雲下與浪頭上折磨體力呢?划了一整夜的船,最後又折返到原來出發的原點,是滂沱大雨抑或激流暗湧呢?也許是黑夜的惡靈。叔父夏本賈夫卡傲叼著菸微笑的看著我們三個堂兄弟,故事說完了。大伯坐在門邊輕輕拉開雙唇,露出驕傲屬於老人靦腆的笑靨,父親坐在大伯右邊,拍拍弱化的胸肌說:但願時光倒流,讓我們的勇敢,讓我們的氣宇,讓我們能被晚輩欣賞和尊重。父親說完他的話,我和兩位堂哥,彼時用杯裡的米酒勇敢的吞下他們的勇敢。父親和他的兄弟三人,彼此用眼神交談,舉著杯裡的米酒跟我說:我們孩子,你,夏曼藍波安,謝謝你的浪人魚參的大魚。海浪是有記憶的,有生命的,潛水射到大於是囤積謙虛的鐵証,每一次的大魚就囤積第二回的謙恭。射到大魚不是了不起的事,但海能記得你的人,海神聞得出你的體味,才是重點。大伯如平浪的語調的話深深的嵌入我的腦海。我的肉體如此貼近父親三兄弟的眼簾,他們的思想卻離我填滿方塊文字的頭那麼的遙遠,來到最接近自己祖靈的地方,也是最最遙遠的人生旅程。小叔丟下他的微笑,大伯在我心中刻下堅強的氣宇,而父親帶著他的沉默親吻酣睡的孫子:海,記得我,但願海也記得你,從我膝蓋出生的達悟。 ( 五)思考:觀看與凝視由紀錄到記憶的音像隱喻 所謂自我,是主體透過其許多表現而投射出來的一個影像(image)。而記憶,是人將過去零碎、片段的訊息重新組合的產物,並非忠實的紀錄過去的影像。循此思考,紀錄的本身雖是如實反應觀者所見的影像,卻也反映了觀者的心境以及觀者在某一情境下的人文觀照。紀錄片的影像無法保持絕對客觀,雖則我們看到的均是馬目諾的生活實錄:在颶風中一人踽踽獨行、獨自煮食、部落的友人一起建造房屋等等。正因為是生活實錄,導演所截取(或剪接)的片段則饒富意義。以本片為例,鏡頭中多次出現的孩子嬉戲的鏡頭,配合著音樂,我們似乎讀到了蘭嶼朗島部落生活的自得與無憂,另一方面,隨著鏡頭觀看位置的移轉,我們才發現,原來在看孩子嬉水的並不是我們,而是靜坐在一旁的馬目諾。馬目諾看著孩子們的跳躍、在水中遊耍,究竟是一種再也不能的喟嘆,還是一種新生的象徵? 當然,這些都只是我們的解讀,影象的隱喻符號本身就有多重的意旨,或許,片中的孩童嬉戲、超音波中的胎兒在羊水中游動與馬目諾在海洋中悠遊的姿勢都是一種成長啟蒙的象徵。透過觀看,所有的活動都成了一種存在的儀式,如斯莊嚴。孩童的玩反應了真實的童年,同時也是對每個禁錮在都市空間的人群的呼召;胎兒也是一種最初,我們不曾見過自己的最初,卻在觀看之中聯繫了自我的記憶。馬目諾以右半身在海底獨遊,是生活的抉擇?還是在宣告:我也有自己與海相親相稔的方式?(或是以勵志文學的另一種典範?) 此外,紀錄片中出現馬目諾成長階段的照片,一張張帥氣英挺(或血氣方剛?)的男身對你凝視,而後鏡頭定格在滿面風霜的馬目諾身上;影像清楚的紀錄過去的與現在的馬目諾,時間意識在一張張實然的照片中顯影,雖是紀錄片的紀實美學 紀錄片中建構一個角色的方式,往往借助旁白描述(獨誦文件或者人物訪談)、配樂、某些戲劇性的事件(在跟拍式的真實電影型紀錄片中尤然)、攝影機的取景角度、特寫的運用、長鏡頭或廣角鏡的扭曲效果,以剪接掌控的影片節奏等等。它仍需藉由觀眾以其心中既有的對影片的風格、結構、陳述方式等等約定俗成的想像與理解來閱讀與對照,才能接收到意義。參見游惠貞紀錄片美學的多重面向,電影欣賞2002夏季號,頁五十八。,卻也聯繫及自我的時間感受。那個在照片中彷彿對未來充滿希望的人到那裡去了?這個人真的是這個人嗎?當我們凝視,我們有了自省,有了不安,同時也覺察到自我(我的照片呢?我的成長過程呢?我自己如何紀錄我的成長?那一張照片是我的人生轉折的伏筆?(失散的記憶如何重組?)會不會我也有我真的是相片中這個人的疑惑?)。影像不只是用來看的,尤其是紀錄片(documentary),除了與真人真事不可割離的緊密關係之外,John Griersonn為它所下的定義:紀錄片乃是對真實的創造性處理正說明了影像豐富的隱喻。一如電影藍色大門導演易智言在接受專訪所說:我看不見我自己。 見謝仁昌青春的圍城易智言的藍色大門,以及浮光掠影,電影欣賞2002夏季號,頁五十四。我們無法斷言是否真的看不見自己,卻可以在每一回影像的放映中重返蘭嶼的海洋,看見自然無私浩瀚的藍。四、 教學評量 (一)請寫出影片中對你最有啟示性的一個鏡頭、一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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