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天使在一起的二十分钟.doc

请听着，我们大家都最关心自己但是，与此同时，也绝不能，绝不能忘记别人，总有一天我们要为自己的麻木不仁，为自己的个人主义而付出代价，是这样，你们要相信独幕剧和天使在一起的二十分钟【苏联】万比诺夫人物赫木托夫 农艺师安丘金 司机乌加洛夫 推销员斯杜巴克 工程师法英娜 大学生、斯杜巴克的新婚妻子瓦秀塔 “大森林”旅馆的女服务员【同一个旅馆的双人房间。房间里杂乱无章，桌上一堆空瓶子。窗帘拉着。房间里是一盏廉价的枝形吊灯。【一张床上坐着乌加洛夫。他刚醒，现在耷拉着脑袋坐着。隔夜醉折磨着他，他起来，在床头柜里、桌子底下搜索一阵，他已经穿好衣服，但脚上只有一只皮鞋。【乌加洛夫三十多岁，他伶俐，毛躁，不无乐观主义，不过，现在，他实在是很难表现出这个特点。他打量着瓶子，很明显，都是空的。他厌恶地从冷水瓶里喝水。喝足了，喘口气，搜口袋。明摆着的是，分文全无。他在房间里走动。拉开窗帘，窗外已是的昼。乌加洛夫 （大声地）起床！【安丘金醒来，抬起头，呆滞地望着乌加洛夫。安丘金阴沉、缓慢、艰难地起床。他的精力，在不到必要的时候，暂时，还在他的体内打盹。安丘金：早上好！（想清楚自己在哪儿，是怎么回事以后）酒酒！乌加洛夫（沉默了一下）：只有凉开水了。安丘金：酒没啦？一点不剩啦？（起来，打量空酒瓶）那钱还有吗？乌加洛夫（把安丘金的上衣扔给他）：你找吧。安丘金 在口袋里搜索，抖上衣）：空的你还有吗？乌加洛夫：一戈比都没有嗨，听着，我的皮鞋在哪儿？你不知道？（满房间走动，找皮鞋）它跑哪儿去啦？如果，这个城市里有我们的熟人该多好？安丘金：我是一个熟人也没有。乌加洛夫：我也是。这里我是第一次来。（稍静场）得想想办法，哪怕有个三戈比也好。（沉默了一下）上哪儿去弄？工厂？安丘金：对，工厂，要不上哪儿？乌加洛夫（不很同意地）：不太好吧第一次联系工作安丘金：你打电话。乌加洛夫：都到了这个地步那好吧。（把电话挪近自己，犹豫不决）有失体面安丘金：去他的体面吧。乌加洛夫：不好只有推销员给人东西，没有推销员向人借钱的。安丘金：一戈比逼死英雄汉，拨号！乌加洛夫：五七一三四，（拨号）磁器厂吗？怎么你们的办公室没人接电话？是吗？（放下电话）瞧，安丘金，今天是星期天【沉默。只有隔壁的提琴声。安丘金：是啊都碰在一起了乌加洛夫：听着！我的鞋在哪儿？是给偷了，还是怎么的？【隔壁的提琴又活跃起来。安丘金：可这个人（头向墙做了个动作）却无忧无虑，锯个没完。【女人的笑声。安丘金：笑什么？！叫人腻味。乌加洛夫：那边住进来一对年轻快活的新婚夫妻。他们不喝酒。安丘金：喝酒唉。（静场）真倒霉派我跟你一起出来。我三个月不喝酒了，可你，这条蛇，三天就把我给毁了。乌加洛夫：行了，埋怨帮不了你忙。要紧的是哪儿去弄钱。安丘金：哪儿去弄钱。乌加洛夫：借。安丘金：跟谁借？乌加洛夫：问题就在这儿，得想想，考虑考虑。安丘金：我不能想，我头疼。【沉默。只听见提琴声。安丘金：（突然跳起来）你能不能安静下来？（要用拳头敲墙，可是乌加洛夫阻拦他）乌加洛夫：他干的是这一行，你闹什么。要不找他借钱？安丘金：他？乌加洛夫：这有什么奇怪？就说，能不能通融到明天。我们今天打电报，明天就收到钱了，啊你去吧。安丘金：干吗要我去？乌加洛夫 那你看看我，我连鞋都没有！，怎么跑出去？安丘金：我不去。乌加洛夫：那好吧，你去找那对新婚夫妇，啊？他们是开着小汽车到这儿来的有钱，又是小两口子善良。你敲敲门，道声对不起，问候一声，把她丈夫叫到走廊上安丘金：他是个什么人？乌加洛夫：好像是个工程师。把他叫到走廊上不，别叫他出来，你就当着女人的面求他，当着女人的面更好安丘金：这一套我会。（起来）找工程师我去试试。那你呢？乌加洛夫：我给提琴手打电话。安丘金：好吧。（下）乌加洛夫：（拨电话号码）提琴手同志？（非常随便地）早晨好您睡得怎么样？（压着调门）对不起是你的邻居喔不，是旅馆的邻居是的，是的你就拉吧，我和我的朋友在听着，是真正的亨受简单点？好的，可以简单点请问你能不能借给我们点钱，明天我们就可以还什么？喂（显然，谈话已告结束，扔下话筒）小气鬼！【敲门声。瓦秀塔手拿扫帚进来。是个上了岁数的劳累的女人，嗓门尖声气，怒气冲冲。瓦秀塔：（打量房间）可以收拾房间了吗？乌加洛夫：可以，也可以不收拾。反正一样。瓦秀塔：喝了几天了？（收拾房间）乌加洛夫：几天？瓦秀塔，三天，三天。瓦秀塔：你们从哪儿来那么多钱喝酒？乌加洛夫：用自己劳动所得的钱。瓦秀塔：上帝啊！人们是怎样糟蹋钱啊！看着真受不了。乌加洛夫：你这是指什么？瓦秀塔：这是指，譬如说，我吧，一戈比一戈比地攒钱，还不够给儿子买衣服穿，可是你们，成百成百地花在喝酒上。真可恨。（整理小柜子）这是什么？上帝啊！太无耻啦！乌加洛夫：什么？瓦秀塔：哪儿见过把皮鞋往痰孟里塞的？乌加洛夫：你说什么？它怎么会弄到那里去的？瓦秀塔：我正要问你呢怎么会弄到那里去的？乌加各夫：怎么弄过去的？我自己都奇怪。瓦秀塔：真可耻（静场。整理房间）喔，管理处提醒你们：房费三天没付了，水瓶也打碎了三个，准备钱吧【安丘金上。乌加洛夫：瓦秀塔我明白，孩子们是需要照顾，但是，有这么一种情况，就是，不喝酒也不行。你瞧，（指安丘金）你瞧瞧他瞧瞧瓦秀塔：（停止收拾）怎么怎么了？乌加洛夫：他可是个是个病人（出其不意地）亲爱的！救救急，借三戈比，明天还。瓦秀塔：（急速地）不，不，不给。（非常难过地）你们真是不害臊！成百地挥霍掉，还问人要？不！不！谈也别谈，想也别想！（下）安丘金：你就是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不会给的。【静场。乌加洛夫：邻居怎样？安丘金：谁？（指隔壁）那对小夫妻？别指望。小伙子倒不傻，受过教育，他说，我们旅行结婚，开销很大，对不起，朋友，请到外边把门带上，他毫不客气地把我打发了（用手指另一堵墙）这一个呢？乌加洛夫：拒绝了全一个样。安丘金：没希望了，谁也不会给。（又听到提琴声。坐到床上，手捂着脑袋）我不行，脑袋要裂了。乌加洛夫：（数了数酒瓶）三十六戈比。打个电报吧。安丘金：给谁打？乌加洛夫：得想想。打到管理处大概要拖上三天；打给老婆她不会理解；就剩下母亲啦给她打安丘金：母亲当然是。母亲最疼人了。乌加洛夫：（在记事本上写）“拉巴茨克，彼洛娃街二号，乌加洛娃收。速汇四十卢布。别洛列钦斯克邮政总局。留局待领。亲你。维克多”。（数字）一、二、三钱正好够。安丘金：（捂头）总共才要三卢布。我在地质队工作的时候，三个卢布不费吹灰之力，还不屑一顾。（蔑视地）哼哼，三个卢布！乌加洛夫：别总是发牢骚了，我们得想想办法，难道世界上就真的没有好心人了？（站起来，打开窗户）瞧，多少人，满街都是安丘金：（走向窗户）怎么样？就求求他们吧。（沉默了一下）干吗不求？（两人朝窗外看。）在你有钱的时候，他们都是好人，而在你没钱的时候呢？我现在就表演给你看，（向窗外喊）善良的人们！公民们！请注意一下！乌加洛夫：你怎么啦？干什么？安丘金：（对乌加洛夫）你就瞧着，会有什么结果吧。（喊）善良的人们！帮帮忙吧！事情严重！情况艰难！乌加洛夫：你要干什么？安丘金：（喊）公民们！谁能借给我们一百卢布？乌加洛夫：（笑）别开玩笑，兄弟，警察可不喜欢这种玩笑。安丘金 ：你看他们，在笑（对街上的某一个人）喂，你笑什么？（对乌加洛夫）瞧，他在挺着肚子笑呢而别的人就象没听见似的，好个胖子，你看，甚至加快了步子。（乌加洛夫笑）这就是他们，你的那些好心人。（两人离开窗户）钱哪，当它没有的时候真是件可怕的事。【两人沉默了一会。乌加洛夫：玩笑归玩笑，可是上哪儿去弄三个卢布？安丘金：把我的毛衣卖了怎么样？新的。乌加洛夫：或者把我的手表卖了。安丘金：表，现在卖不上价钱。毛衣有把握些。【有人敲门。乌加洛夫：请进！【赫木托夫上。他四十来岁，穿着整洁，态度谦逊，甚至有点缺乏自信。在他身上经常出现被某种情绪控制的瞬间，如突然的沉思，对交谈者的心不在焉等。但是，话说回来，要岔开他的谈话，几乎是不可能的。赫木托夫：你们好。乌加洛夫：您好。赫木托夫：请问，是你们要钱？【沉默。赫木托夫：就是刚才，从窗口是你们吗？安丘金：那又怎么啦？赫木托夫：是这样的，我如果你们需要钱用，那乌加洛夫：什么？安丘金：也许，（嘲讽）你想给我们钱？赫木托夫：是的，我能帮你们忙。【沉默。安丘金：你不想挨揍吧？赫木托夫：挨揍？为什么？安丘金：就为了开开心。赫木托夫：（微笑）我不想挨揍。乌加洛夫：那您，到底想干什么？赫木托夫：我想帮助你们。但是我看，你们是在开玩笑好吧，这也许是很可笑的，对不起。（向门走去）安丘金：等一等，那你来干什么？赫木托夫：（停下来）我说了，打算搭救你们。安丘金：（嘲讽地）想给我们钱？赫木托夫：是的。【稍静场。乌加洛夫：你怎么，是开玩笑？也许是，挖苦人？赫木托夫：不，事实上是你们跟我开玩笑乌加洛夫：我们可顾不上开玩笑，我们今天连早饭还没有吃呢赫木托夫：（稍停）我不明白，你们究竟需不需要钱？乌加洛夫：（对安丘金）他提议咱们三个凑份了买瓶酒喝。赫木托夫：完全不是这样。安丘金：那你别装蒜，说吧，来干吗？赫木托夫：我想搭救你们，不过，我不坚持。（向门口起去，但这时安丘金叫住他）安丘金：听着，朋友（走近赫木托夫）难道你能从哪儿掏得出三个卢布来？没有吧？问题就在这儿赫木托夫：同志们！你们使我吃惊，并且，你们甚至侮辱了我，（拿出钱）这是钱拿着吧安丘金：怎么回事？赫木托夫：拿着，拿着。乌加洛夫：什么意思？（拿钱）赫木托夫：拿着，拿着，用吧，你们怎么啦，真是。我希望在迫不得已的时候你们也会搭救我，（沉思地）我们这些普通人，难免有倒霉的时候，因此，我们应当相互帮助。怎么能不这样呢？不能不这样（稍静场）那好吧，既然你们这样一丝不苟，（走到桌边写地址）这是我的地址，如果你们一定要还，那就还吧。但是，我预先说明，你们可以不还乌加洛夫：什么不还？赫木托夫：是这样，不还。愿你们幸福，再见。（下）【沉默。然后乌加洛夫胆怯地数钱。安丘金：多少？乌加洛夫：一百！（把钱扔到桌上，静场）你听着，这事有点不妙我有这样的预感，马上要有人来收拾我们了你说是不是？安丘金：（数钱）一百等一等！（飞快地出去）乌加洛夫：（对着钱坐在桌旁）哎呀，可遇上操心事了（打量着房间，很快地、贼头贼脑地收拾床铺，整理房间，用报纸盖好钱）鬼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考虑，开门，看走廊，然后大声地）瓦秀塔！【瓦秀塔上。停在门口。瓦秀塔：又怎么了?乌加洛夫：瓦秀塔，您是个聪明人，那就请您说说假如，您家里来了个陌生人，规规矩矩地跟您打招呼，问好，说话，然后，却无缘无故地掏出一叠钞票来说，“你们需要一百卢布拿着吧”，然后，就走了。这样的事会有吗？啊？瓦秀塔：胡闹叫我干吗？钱我不给，提也别提。乌加洛夫：谢谢，瓦秀塔。没事了，您是个聪明人，原上帝保佑你建康。瓦秀塔：你们这些酒鬼，真是没事作了。（下）【乌加洛夫关上门，走到桌边，又数钱，并放在亮光处细看。赫木托夫由安丘金引着上场。安丘金：（向赫木托夫指着钱）收起你的钱，走你的吧。赫木托夫：可我已经给你们了。再说，你们需要钱，那干吗还乌加洛夫：（打断赫木托夫的话）听着，你是怎么是完全放出来了还是一个短时期赫木托夫：从哪儿放出来？乌加洛夫：呶从那里边呗赫木托夫：这些钱怎么跟你说呢总之，我有钱，而这些钱，我不用。安丘金：也可能，这些钱完全不是你的，啊？赫木托夫：照你看，那是谁的？乌加洛夫：请原谅，您的这些钱不是伪造的？赫木托夫：怎么这样，同志们！这简直是愚蠢，我可是出于诚意，你们要理解！乌加洛夫：这样，顺便问问，你是什么人？在哪儿工作？赫木托夫：我？我是农艺师！安丘金：农艺师？赫木托夫：农艺师。安丘金：就是说，种啊，耕啊。赫木托夫：种啊，耕啊。安丘金：集体农庄，当然是，很富裕的罗。赫木托夫：很富裕，是的安丘金：劳动力，当然是，不够的罗？赫木托夫：（突然地）请告诉我，你们的父母还在世吗？乌加洛夫：怎么，你问这干吗？赫木托夫：这个，很有意义。安丘金：你是警察局的还是怎么？（拿出证件）这是我的证件，你就看吧。乌加洛夫：也许是什么机关的？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们是小人物他是司机，我是推销员，有什么意义？赫木托夫：我再重复一遍，我完全是白给的无私的，拿不拿？安丘金：我们不拿。乌加洛夫：我感到，要是我拿了这些钱日后我就有苦头吃了。安丘金：（把钱交给赫木托夫）给。数一数吧。赫木托夫：（把钱放进口袋里）我看出来了，普通人的同情心你们并不理解。也好，再见。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原谅。（往门口走去）安丘金：（挡住赫木托夫，把手放在他肩上，成拥抱状）听着，朋友，你别愚弄我们，哪怕是在分手时说说清楚也好，你说老实话吧，要不然，说真的，我晚上都睡不着觉。无缘无故地白给一百卢布谁能信你，你自己想想赫木托夫：（稍停）我就是想帮助你们。安丘金：撒谎，（突然拧赫木托夫的手）毛巾！【乌加洛夫用毛巾绑赫木托夫的手。赫木托夫：（惊呆）同志们！怎么回事？同志们？（力图挣脱）安丘金：别乱动按顺序从头讲。赫木托夫：同志们！你们这是做什么？乌加洛夫：安静安静。就这样，让我们在认认真真的情况下，安静地谈谈。安丘金：说吧。赫木托夫：松开我，立刻松开。安丘金：先说，你来干吗？赫木托夫：我全说了，我真不明白，你们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乌加洛夫：这正是我们要问你的。你想从我们这儿得到什么？安丘金：哪儿来的儿？你说，你在哪儿弄的？赫木托夫：同志们，这可是暴力行为，松开我，听见没有。安丘金：（在赫木托夫的鼻子底下晃拳头）你（突然友好地）够了，老弟，搅和得够了。（坐在赫木托夫身旁，信任地）听着，你可以信赖我们。乌加洛夫：完完全全不折不扣的。安丘金：我们不会出卖你，你放心你说吧，那钱是偷来的，是不是？乌加洛夫：偷来的，那有什么了不起，有什么稀奇。安丘金：（怀有希望他）偷的？赫木托夫：（激怒地）是！是！是偷来的！这你们就满意了吧？是偷来的！这你们就理解啦？安丘金：（凶狠地）那你干吗要让别人的神经不得安宁，啊？装做圣母、大善人的样子！你倒是挺惬意的，啊？赫木托夫：（惘然若失）可那是你们自己要这样你们甚至想设法要我对你们说，这钱是偷来的，你们有什么可神经不安的？乌加洛夫：（遗憾地）他不是偷的，显然不是偷的。另有来路安丘金：等一等。（从赫木托夫的外套里拿出证件，递给乌加洛夫）让我们看看，你是个什么家伙。乌加洛夫：（读）“赫木托夫根纳基米哈依各维奇农艺师”。安丘金：农艺师？乌加洛夫：听着，农艺师，你哪来这么多富余钱？我们这就把你送到反贪污盗窃部，让他们去关照（稍停）也许，你是从哪儿放出来的？安丘金：哪来的钱？（逼近赫木托夫）你说是不说？乌加洛夫：别，安丘金，别！那会更坏。（阻拦安丘金）赫木托夫：松开我，要不你们要承担责任。安丘金：我现在就给你（挣脱）乌加洛夫：听着我们松开他吧，何必管？让他走自己的路吧安丘金：不他得合情合理地讲清楚乌加洛夫：听着，放开他安丘金：我说不行。【他们互相推推搡搡，逐渐打斗起来。乌加洛夫：放开他安丘金：办不到赫木托夫：住手，同志们，住手！停住。【打斗继续着，两人势均力敌，最后都累了，倒在床上安丘金：（粗声喘气，对乌加洛夫）强盗狗乌加洛夫：（粗声喘气）你这个混蛋，安丘金：闭嘴！乌加洛夫：自己都不知道碰到什么事【起来，并打算给赫木托夫松绑。安丘金扑到乌加洛夫身上，于是两人又坐到床上。乌加洛夫：混蛋，你是个混蛋。赫木托夫：呶？那现在？也许，可以给我松绑了？乌加洛夫：真的，我们把他怎么办？【稍静场。安丘金：叫个什么人来把人叫来，让他们评评。（起来，去敲墙，然后敲另一堵，跑到走廊上，又回来，敞开门，站在门口）过来，公民们，要是能够的话，请帮帮忙。【斯杜巴克的他的妻子法英娜上场，瓦秀塔在他们后面。 斯杜巴克：出什么事了？瓦秀塔：这又是怎么啦？安丘金：请坐，瓦秀塔，坐下再听，请坐吧，公民们。（对乌加洛夫）介绍情况吧。乌加洛夫：尊敬的邻居们！你们看看在你们面前的这个人，他折磨我们的神经足足有半个多小时了。斯杜巴克：简短点。赫木托夫：把我的手解开。斯杜巴克：他干吗绑着？他怎么是犯人？乌加洛夫：可能，是犯人，也可能，比犯人更严重。是这样，今天我们起来，请原谅，昨夜有点喝醉了安丘金：总而言之，事情是这样，刚才，我为了开玩笑，在这里，在窗口喊道，公民们，请借一百卢布。斯杜巴克：我们听到了，照我看，这个玩笑很可恶。法英娜：（对安丘金，不耐烦地）说下去。安丘金：玩笑开过，我们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可是这只鹅闯了进来拿出一百卢布瓦秀塔：上帝啊！安丘金：并说：“你们需要，就拿去用吧。”斯杜巴克：不可能。安丘金：他放这一百卢布就走了。我，当然就追出去，把他拉回来，要他老老实实地向我们说清楚，一百卢布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乌加洛夫：并非因为我们的长得比别人漂亮，你们说是吧?安丘金：可是他对我们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他说，是诚心诚意想帮助我们，就这样，我们跟他干起来了，可是他坚持说，完全是无私地白给我们这算是什么？啊？善良的人们，你们评评。斯杜巴克：嗯有意思乌加洛夫：可能，是我们真的不懂。他是司机，我是来为我们那个单位推销抽水马桶的可能，是我们不懂生活？瓦秀塔：得了吧，他是个醉鬼。安丘金：他清醒着呢，一点没醉，问题就在这里。乌加洛夫：工程师同志，你是个认真的人，就请你跟他好好谈谈。赫木托夫：事实上，你应当去跟他们讲讲，去开导开导他们斯杜巴克：请告诉我，他们添枝加叶叙述的是事实吗赫木托夫：是的，是这样。斯杜巴克：可是那么，一百卢布可是真的？赫木托夫：是的，是一百卢布。斯杜巴克：还怎么是无私的？赫木托夫：（懊恼地）是的，是无私的。斯杜巴克：有意思，有意思，如今，无私值多少钱瓦秀塔：（对赫木托夫）给这帮醉鬼一百卢布？不可理解乌加洛夫：就是说嘛，不可理解。斯杜巴克：那有什么好神秘的？骗子！一个骗子而已。法英娜：（对丈夫）你干吗这样？还不清楚斯杜巴克：（打断她的话）不清楚什么，不清楚动机。他不无原因地隐藏了动机。这种事只有老谋深算的骗子手才干得出。分明不是个正经人，一句话，他是个骗子。瓦秀塔：要叫经理吗？斯杜巴克：等等，也许是要叫医生？（对赫木托夫）你相信您是正常的吗？赫木托夫：我正常。可是你们怎么啦，同志们？难道真的你全都不理解？一个身无分文，另一个满口袋钱财；一个急需用钱，另一个有积蓄搁着，就这样，后者把钱给前者，和他分享，帮助他，这有什么特别？这是多么简单明了。斯杜巴克：这是胡说八道，是理想主义，不过，多半是骗术。赫木托夫：请听着，我们大家都最关心自己但是，与此同时，也绝不能，绝不能忘记别人，总有一天我们要为自己的麻木不仁，为自己的个人主义而付出代价，是这样，你们要相信斯杜巴克：说胡话，并且是宗教性的胡话。胡话和撒谎。赫木托夫：（对斯杜巴克）是啊，我是理解您的，您自己，看来是谁的忙也不帮。但是，你哪怕是理解一下那个帮人忙的人也好啊。（对大家）难道你们真的不理解？乌加洛夫：这里没有您所想的那种傻瓜。斯杜巴克：也许，你是个记者，在为自己找小品文材料？或者是别的什么新花招？法英娜：（对丈夫）别说了。赫木托夫：这可真是善有善报。斯杜巴克：扔下你这套把戏吧。您是什么人，成百卢布地撒？你是什么人？我能说出您是个什么人。你是个流氓。瓦秀塔：是从哪儿来的你这么个美人儿？别是上界的天使吧，上帝，饶恕我吧。斯杜巴克：嗨，他跟天使可毫无相似之处。（对赫木托夫）你是招摇撞骗者，或者是他的变种。赫木托夫：好吧，谢谢。现在，我可知道怎样不乱用自己的同情心了。斯杜巴克：别来这一套了，这里没人信你。【稍静场。法英娜：（对大家）可是，假如是真的呢？假如他是想帮他们的忙，完全是这样斯杜巴克：（嚷）你别说蠢话啦！法英娜：（大吃一惊）你干吗对我嚷嚷？斯杜巴克：因为不该管的事你就别管！法英娜：（对赫木托夫）听见吗？我相信您，相信你所做的完全象您说的那样斯杜巴克：傻瓜！这样的事完全没有，也不会有！你记住！乌加洛夫：这可是事实，姑娘，这样的事，完全是没有的。法英娜：（对大家）你们是这样想的吗？瓦秀塔：那还怎想？斯杜巴克：（对法英娜）你别乱用你的天真了！（压低调门）请求你。法英娜：就是说，不管做了什么，全都不是这么简单？瓦秀塔：全都不是，亲爱的，全都不是！你甚至连怀疑都不用怀疑。什么帮助，什么同情现在，全都不是这么简单。连爱情，它也法英娜：爱情，怎么？瓦秀塔：爱情，怎么？爱情是爱情，可是，你自己也明白，譬如，跟个有汽车的丈夫，总比没汽车的好吧。斯杜巴克：（嚷）闭嘴！瓦秀塔：什么？难道我说错了？【法英娜靠近赫木托夫。斯杜巴克：（对瓦秀塔）你要干什么？瓦秀塔：我不是冲你说的，是冲她说的，好让她知道自己的位子。对你可有好处。斯杜巴克：你给我住嘴，老太婆！瓦秀塔：您干吗吼叫？法英娜：他干吗吼叫？那是因为，汽车不是他的。汽车是我的。斯杜巴克：（对法英娜）这跟汽车什么相干？你怎么不害臊？（对大家）同志们！这里发生了什么？这简直是可怕！我们自己内讧起来了，这全是因为他！因为他！他是个挑拨离间者！他侮辱了我们大家！诽谤了我们大家！他蔑视了我们的灵魂！该把他隔离起来！立该就把他隔离起来！安丘金：先让他说，来干吗。【除法英娜外，大家向赫水托夫逼去。乌加洛夫：哪儿来的钱？安丘金：干吗给人？为什么？乌加洛夫：你到底能不能说说真实原因？斯杜巴克：（嚷）说！活见鬼了！【稍静场。赫水托夫：（饱经忧患地）我想帮他们忙。【愤怒的哄声。除法英娜以外，大家同声地叫喊“神经病”！“醉鬼”！“撒谎”！“砸断你的狗腿”！【大家停住。赫木托夫：你们想从我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