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企业的产权关系与国有资产管理体制改革.doc

此文档收集于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网站删除现代企业的产权关系与国有资产管理体制改革国有企业改革，关键在于政府，即国有资产管理体制改革。本文先分析现代企业的产权关系，然后根据这种关系来提出有关国有资产管理体制改革的一些看法。一、现代企业的产权关系什么是产权？这个概念在理论界有多种多样的解释。与其抽象地谈论产权，不如实在地分析产权的具体内容。现代企业（公司制企业）中的产权包括了多种具体的权利。建立现代企业的产权制度，关键是要做到归属清晰、权责明确，这就要认识现代企业中的产权包括哪些具体内容，知道这些具体的权利如何归属，其权责如何明确。现代社会是以价值运动为特征的商品经济，因此，现代产权制度必然带有价值运动的特征，不同于传统社会中带有使用价值运动特征的产权制度。例如股权就是一种具有价值运动特征的产权。（刘伟，1991）如何认识现代企业中的产权关系？马克思在资本论中的有关论述可以给我们启示。虽然马克思没有明确地提到过产权概念，但他的所有权理论其实就是产权理论。资本论在论述股份公司的特征时指出：“实际执行职能的资本家转化为单纯的经理，即别人的资本的管理人，而资本所有者则转化为单纯的所有者，即单纯的货币资本家。因此，即使后者所得的股息包括利息和企业主收入，也就是包括全部利润（因为经理的薪金只是，或者应该只是某种熟练劳动的工资，这种劳动的价格，同任何别种劳动的价格一样，是在劳动市场上调节的），这全部利润仍然只是在利息的形式上，即作为资本所有权的报酬获得的。而这个资本所有权这样一来现在就同现实再生产过程中的职能完全分离，正像这种职能在经理身上同资本所有权完全分离一样。”“在股份公司内，职能已经同资本所有权相分离”。（马克思，1975）资本论中的这段话表明，股份公司中存在着现实再生产过程中的职能和资本所有权的分离。“现实再生产过程中的职能”就是现在所说的“公司法人产权”。因此，讲现代企业中的产权关系，需要区分两个权：资本所有权和公司法人产权。资本所有权（股权）是价值形式的产权，公司法人产权是使用价值形式的产权。这两个权的分离是现代企业中的产权制度区别于传统企业（非公司制企业）的产权制度的一个重要特征。这两个权各自包含什么具体内容呢？ 首先看资本所有权。如果撇开制度和阶级的特性，只从运行机制来分析，可以说，企业资本是出资人投到企业中用于实现价值增殖的价值。在现代企业制度中，出资人（股东）的资本所有权也叫股权，主要包括四个具体内容：（1）资本受益权，也称剩余索取权，即股东获取资本价值产生的利益（股息、红利）的权利；（2）利润分配权，即股东大会或股东会决定公司税后利润如何分配的权利；（3）经营决策者选择权，即股东大会或股东会选举董事会成员的权利；（4）资本价值处分权，即股东大会或股东会决定公司资本的增减和转让，决定公司合并、分立、解散和清算的权利，也即决定资本价值命运的权利。这四个权，前一个归股东，后三个归股东大会或股东会。其次看公司法人产权。公司法人产权也称法人财产权，是企业对其运用的资产的控制权。我们要分清企业的资产和出资人的资本这两个不同的概念。从形态上看，企业的资产包括厂房、机器设备、原材料、土地等生产资料，包括半成品和成品，还包括货币、存单、票据、证券等金融资产以及商标、专利等无形资产。从数量上看，企业的全部资产等于负债加净资产。净资产就是属于出资人所有的资本，也叫所有者权益或股东权益，主要包括股本、公积金、未分配利润等。企业资产大于出资人资本的差额就是负债。现代企业大多都有负债经营，资产数量大于资本数量。在现代企业制度中，企业运用的包括出资人的资本在内的全部资产都是法人财产，对企业资产的控制权即公司法人产权归属于企业，由董事会和经理层掌握，而不是由出资人掌握。公司法人产权的具体内容主要包括：（1）企业资产增减权，即企业增加或减少资产，从而扩大或缩小生产经营规模的权利；（2）经营对象决定权，即决定生产、交换的对象的类型和数量的权利；（3）经营方式决定权，即决定企业采取何种技术水平、何种资源组合进行生产经营的权利；（4）对外投资权，即企业作为投资主体，出资建新企业，购买或出售其他企业的股权的权利；（5）资产实物处分权，即企业变换资产形态的权利，例如出售产品或购买机器设备和原材料（即把产品变为货币或把货币变为生产资料），出售、出租生产设备或厂房（即把生产资料变为金融资产），购买或出售股票、债券（即把货币变为证券或把证券变成货币）。必须指出，资产实物处分权与资本价值处分权是两个不同的概念，除了含义不同外，其归属也不同：前者属于公司法人产权，归属于企业的董事会和经理层；后者属于资本所有权，归属于股东大会或股东会。对于现代企业中的产权来说，归属清晰，权责明确，就是要分清楚：资本所有权归属出资人掌握，公司法人产权归属企业的董事会和经理层掌握（至于法人财产权如何在董事会和经理层之间划分，各企业情况不同），出资人、董事会和经理层各自有着明确的权利和责任。二、国有资产管理体制改革（一）管理的对象是国有资本即企业国有资产首先说明，本文论述的国有资产管理体制，准确说应该是国有资本管理体制，或企业国有资产管理体制，也就是说，管理对象是国有资本，即企业的国有资产，不包括行政事业单位的国有资产和资源性国有资产。这个范围既符合十六届三中全会的决定，又与2003年5月国务院公布施行的企业国有资产监督管理暂行条例（以下简称国务院的条例）相吻合。我认为，这种管理对象的定位是十分正确的。因为我们现在要建立统一权责、统一管理的国有资产管理机构，目的是为了解决国有企业的存在问题，而资源性、行政事业性的国有资产在性质、运行机制、管理原则上都不同于国有资本（企业国有资产），混在一起管理不利于国有资本的良性循环。国有资本的运行目的不同于非国有的资本。非国有的资本纯粹是为价值增殖（获取利润）而存在的，国有资本的运行则依企业类型的不同而具有不同的目的。可以说，存在于生产经营企业中的国有资本主要有三种类型：一是主要执行社会公共职能的企业，如国防、航天、基础设施、能源、储备粮棉等领域的国有独资、控股企业；二是以赢利职能为主、兼顾社会公共职能的企业，这是为保证国家经济安全、降低国际贸易成本、增强国家综合实力而由国家投资扶持的关键领域的大型企业，采取国有独资、控股的形式；三是纯赢利性的企业，国有资本在这类企业中主要采取控股和参股的形式（魏驰昊，2003）。对这三种不同类型的国有资本，应规定不同的经济要求和考核标准。（二）国有资产管理体制各层次的产权关系要科学界定对于国有资本来说，其资本所有权归属于国家。可是，国家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在我国，代表国家的机构是人民代表大会。人大是立法机构，它负责制订有关国有资本管理的法律，对国有资本进行监督，但是没有执法的职能，不能具体管理国有资本，因此，人大委托政府对国有资本进行管理（颜春友，2003），“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分别代表国家履行出资人职责”（十六大报告，2002）。由于要实行“政府公共管理职能和国有资产出资人职能分开”，因此要设立代表政府管理国有资本的专门性机构，“国有资产管理机构对授权监管的国有资本依法履行出资人职责”（十六届三中全会决定，2003）。从人大到政府再到国有资产管理机构，国有资本所有权经过两次授权，出资人管理国有资本的职责最后落到国有资产管理机构上。但是，人大和政府的仍然保留着监督国有资本的职责。国资委要受人大和政府的监督。设立了“权利、义务和责任相统一，管资产和管人、管事相结合”的国有资产管理机构，会不会出现“老板加婆婆”把企业管死的情况？这就需要科学界定国有资本管理机构与企业的产权关系。国有资本管理体系中，从国有资产管理机构到进行产品生产经营的企业，一般认为应有三个层次：（1）国有资产管理机构；（2）国有资本经营企业；（3）生产经营企业。作为中间层次的国有资本经营企业应该是专门从事资本经营的，自主经营、自负盈亏的国有独资公司。作为下面层次的生产经营企业应该主要是国有资本控股或参股的混合所有制企业，而纯粹国有资本的国有企业只能占少数。这三个层次的主体之间是怎样的产权关系呢？国有资产管理机构与国有资本经营企业之间是委托代理的关系，不是上下级的行政隶属关系。必须严格限定国有资产管理机构的权限，防止“老板加婆婆”状况的出现。国有资产管理机构作为出资人掌握资本所有权，具体地说具有对国有资本经营企业的资本受益权、利润分配权、经营决策者选择权和资本价值处分权。国有资本经营企业接受国有资产管理机构的委托，代理国有资本经营，掌握对其运用的资产的控制权（公司法人产权），具体地说具有企业资产增减权、对外投资权和资产实物处分权（由于国有资本经营企业只进行资本经营，不进行产品的生产经营，因而不具有经营对象决定权和经营方式决定权）。国有资产管理机构和国有资本经营企业在各自的权利范围内活动，不能越权。国有资产管理机构只是“老板”，不是“婆婆”，只具有出资人的资本所有权，无权干预国有资本经营企业的资本经营活动。 国有资本经营企业和生产经营企业之间是投资关系。国有资本经营企业作为其投资的生产经营企业的出资人（股东），具有资本受益权，并通过参加股东大会或股东会具有利润分配权、经营决策者（董事会成员）选择权和资本价值处分权。生产经营企业的董事会和经理层掌握公司法人产权，具体地说具有企业资产增减权、经营对象决定权、经营方式决定权、对外投资权和资产实物处分权。国有资本经营企业和生产经营企业之间是法人企业与法人企业之间的平等的市场关系，不是上下级的行政隶属关系。国有资本经营企业不具有生产经营企业的公司法人产权，无权干预生产经营企业的生产经营活动。不论是国有资本经营企业还是生产经营企业，都要按照现代企业制度的要求，建立规范的公司法人治理结构，这是国家利益和企业利益不受侵害的制度保证。（三）国资委不应该是行政机构根据十六大报告和十六届三中全会决定精神设立的国有资产管理机构，在中央和地方都称为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简称国资委）。国务院的条例规定：“国务院国有资产监督管理机构是代表国务院履行出资人职责、负责监督管理企业国有资产的直属特设机构。” 对国有资本的管理不同于政府的其他管理。首先，价值增殖是资本的特性，资本的运动是营利性的经济行为。国资委代理国有资本所有权，履行国有资本出资人职责，就必然要追求资本的利润和资本增值，其工作业绩体现在它所管理的国有资本的盈利程度和增值程度上。而政府的其他管理部门则具有非营利性。除了国资委外，政府的各个机构都不能追求盈利。其次，国有资本管理的成效本身是量化的，容易计量。要计算资本增殖程度（利润率）和增值程度（资本增长率）并不困难，因而考核国有资本管理的业绩比较容易。而政府其他管理部门的成效难以量化，要分析投入产出的效益比较困难。资本管理的这些特点，决定了管理国有资本的国资委是一个不同于其他政府机构的“特设机构”。它不应该是行政机构。第一，国有资本的运动是受经济规律支配的营利性的经济活动，掌握国有资本所有权的代理人如果是行政机构，就容易以行政方式行使所有权，不利于国有资本的良性运转。惯有官僚作风的行政人员以国有资本所有权代理人的身份管理国有资本，实在难以想象能获得良好的效果。第二，行政机构的公务员按国家标准领取报酬，激励机制和约束机制微弱。虽然国资委的公务员会因管理国有资本的业绩好坏而升职或降职，从而影响个人收入，但这种个人收入变动的幅度不大，产生的激励作用和约束作用有限。加上国有资本管理的成效容易计量，因此，对国资委有关人员的经济激励和约束的方式应该不同于公务员。由此可见，国资委不应该是行政机构，国资委工作人员不应该是国家公务员。我认为，国资委应该是政府直属的非行政性的特殊机构，它接受政府委托，代理国有资本所有权，负责管理国有资本。对国资委的负责人员，要建立强有力的激励机制和约束机制，把他们的个人利益与国有资本的保值增值紧密联系。国资委人员不是公务员，其报酬就不受公务员标准的限制。要建立“所有者治理结构”（李延均、张志晖，2003）。一方面，制订有足够的激励效力和约束效力的奖惩指标，并实行个人财产抵押制度，使国资委的负责人像关心自己的财产那样关心国有资本。 另一方面，制订个人责任制，当国资委的负责人会议决定重大事项时，参与表决人员的表态情况要记录在案，以作奖惩的依据。实行这种制度，虽然不能保证不会出问题，但其效果起码比现在的做法好得多。国资委既不应是行政机构，也不能是自负盈亏的企业。国资委虽然要编制和执行国有资本经营预算，要从国有资本经营企业中取得利润收入，但企业的上缴利润只能用于对企业的投资，不能用作国资委的经费开支。国资委的经费属于政府机构的支出，只能来源于财政的经常性预算。对国资委有关人员奖励的资金虽然以国有资本保值增值的指标为根据，但也要来源于财政的经常性预算。国有资本保值增值状况只影响国资委有关人员的个人收入，不影响国资委的办公经费。国资委不应有本单位的经济利益。国资委的领导人员应该是从社会上公开招聘的经历过企业工作成功实践的专家。国资委的工作受人大和政府的监督。人大对国资委的监督，一是制订有关国有资本监管的法规，二是审批国有资本经营预算和决算，三是对国资委有关责任者质询问责和弹劾（颜春友，2003；陈兰生，2004）。政府对国资委的监督，一是听取国资委的工作报告，二是根据国资委工作业绩对国资委领导人员进行任免和奖惩，三是对国资委执行的国有资本经营预算进行审计。此外，国资委还需受社会的监督。可以通过建立国资委财务报表公示制度（国资委财务报表是其出资企业财务报表的合并），让社会舆论监督依据财务报表对国资委评头论足（陈兰生，2004）。（四）在条件具备时实行国资委任免国有企业主要负责人的制度一直以来，中央和地方大型国有企业的主要负责人分别由党中央和地方党委任免，管人和管资产、管事相分离。十六大报告提出建立“权利、义务和责任相统一，管资产和管人、管事相结合的国有资产管理体制”。按照新的体制，国有企业负责人应该统一由国资委管理，不再由组织部主管。国务院的条例第十七条规定：“国有资产监督管理机构依照有关规定，任免或者建议任免所出资企业的企业负责人：（一）任免国有独资企业的总经理、副总经理、总会计师及其他企业负责人；（二）任免国有独资公司的董事长、副董事长、董事，并向其提出总经理、副总经理、总会计师等的任免建议；（三）依照公司章程，提出向国有控股的公司派出的董事、监事人选，推荐国有控股的公司的董事长、副董事长和监事会主席人选，并向其提出总经理、副总经理、总会计师人选的建议；（四）依照公司章程，提出向国有参股的公司派出的董事、监事人选。” 国务院条例的这些规定符合十六大精神。当前由于实行这个规定的条件还未完全具备，一些地方没有按照这个规定执行。如有些省的省管企业的董事长和总经理现在仍然由省委任免。我认为，当前由国资委任免全部国有企业负责人的做法并不现实。国资委是新设立的机构，有关国资管理的具体的规章制度还未建立，国资委功能的有效发挥需要有一个逐渐适应的过程。选择什么人担任国有企业主要负责人，这是关系到国有企业生死存亡的大事，决不可轻率行事。当前新设立的国资委还没有能力挑起这副重担。长期以来地方党委组织部从事管理国有企业负责人的工作，具有一套现行的制度和丰富的经验。因此，当前由地方党委任免当地骨干国有企业董事长和总经理的做法是合理的。但是必须明确，这种的做法只能是过渡性的措施，待到国资委工作走上正轨时，就要按照国务院条例的规定任免国有企业负责人。这项改革需要观念的更新。要以十六大精神为指导，改变落后陈旧的观念。第一，国务院条例有关任免国有企业负责人的规定符合十六大精神。国资委如果没有任免国有企业主要负责人的权利，就不能说达到了十六大提出的“权利、义务和责任相统一，管资产和管人、管事相结合”的要求。第二，国资委作为国有资本的出资人，应该掌握完全的国有资本所有权，也即具有对国有资本经营企业的资本受益权、利润分配权、经营决策者选择权和资本价值处分权。如果国资委无权选择经营决策者，它所代理的国有资本所有权就是残缺不全的。第三，国资委只有“管资产和管人、管事相结合” ，才能“权利、义务和责任相统一”。本文前面已经明确，国资委内部要建立有效的激励和约束机制，国资委主要负责人要对国有资本的保值增值负责。而利益、责任必须与权力相统一。如果影响企业命运的企业主要负责人不是由国资委任免，那么，当由于这些负责人的原因而造成国有资本严重损失时，国资委就不应负责。显然，地方党委和组织部门是不会负责任的。这样，长期以来存在的“国有资本无人负责”的状况就得不到改变，国有资产流失的现象也就难以避免。第四，国有企业主要负责人由国资委任免，才能使国有企业经营者从追求行政级别的晋升转变为追求企业效益。在由中央和地方党委任免国有企业主要负责人的制度下，国有企业主要负责人由于其命运系于党委和组织部门手中，就会把行政级别的晋升作为最优选择，使企业成为政府的附庸，并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