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十九世纪中期欧美文学.doc

第七章 十九世纪中期欧美文学学习提示学习本章，要了解欧美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形成的社会历史和文学方面的原因；了解这一文学思潮的特点及其进步性与局限性；了解这一时期欧美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和无产阶级文学发展的概况；掌握重要作家作品，尤其是掌握斯丹达尔、巴尔扎克、狄更斯、果戈理、屠格涅夫、陀思妥耶夫斯基等作家的思想特点及创作成就。第一节 概述十九世纪中期欧美文学的主潮是批判现实主义文学。批判现实主义是十九世纪三十年代首先在西欧的法国、英国等地出现的文学思潮，以后波及俄国、北欧和美国等地，成为十九世纪欧美文学的主流，也造就了近代欧美文学的高峰。由于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具有强烈的社会批判性，高尔基称之为“批判现实主义”。批判现实主义在英、法等国是资本主义制度确立、巩固时期的产物，在俄国是封建制度走向消亡、资本主义逐渐兴起时期的产物。激烈的阶级斗争、唯物主义哲学的发展、自然科学上的新成就，为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形成和发展提供了社会基础与哲学基础。一、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产生背景及主要特征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产生背景：批判现实主义文学是西欧资本主义制度确立和发展时期的产物。1830年法国爆发“七月革命”，从此，法国资产阶级取得了统治地位；1832年英国实行了议会改革，英国资产阶级的统治地位得到了进一步巩固。这两大政治事件，是西欧资本主义制度确立的标志。欧洲各国在英、法资本主义势力的影响下，相继经历了从封建制度向资本主义制度的历史性过渡。这种特定的社会政治经济形势，直接影响着文学，成为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形成与发展的决定性因素。社会政治经济结构形态的剧变，引起了人的道德观念和文化价值观念的变化。资本主义的发展，人们的物质利益观念不断加强，金钱成了衡量人的主要的和唯一的尺度，人与人的关系恶化。人在挣脱了封建的束缚从而获得一定程度的人身自由后，又在物质财富面前丧失了精神的、心理的、人格的自由；在热衷于创造物质财富和依赖物质财富的生存环境中，人对人的压迫与剥削以新的形态表现出来。这样的社会现实告诉人们：启蒙主义者的民主、自由、平等、博爱并不存在；浪漫主义的者那脱离现实的“理想”也不过是画饼充饥。一些清醒的观察家们，不得不用冷静的眼光来观察社会，思考人的命运的问题，从更现实的角度去寻求改善人的生存处境的方法。这种观察和思考反映在文学作品中，就出现了如实细致描写社会，揭露社会黑暗，展示物挤压下人的心态，并倡导社会改良的文学作品。而这种作品正适应了特定历史条件下读者的审美心理，于是，这种写实和批判性很强的批判现实主义文学思潮就应运而生了。可以说，批判现实主义思潮的形成是社会对文学的必然要求的结果。十九世纪的自然科学得到了长足发展，突出的是细胞学说、能量转换学说和进化论三大成就。自然科学成就打开了人们的视野，改变了人类对世界的看法，也带来了哲学观念的更新。不少作家将动物学、生理学、解剖学等自然科学成果用于创作，将自己看作社会的研究家、解剖家、记录员（如福楼拜）。黑格尔的辩证法、费尔巴哈的“人本学说”和孔德的实证哲学等都是十九世纪现实主义文学的理论基础。此外，法国空想社会主义（揭露资本主义社会贫富不均现象，主张改良资本主义社会）也催化了批判现实主义的分析批判精神。除以上外部原因，十九世纪批判现实主义思潮的形成又有其自身的发展规律和内部原因。作为创作方法和艺术精神，现实主义在古希腊文学中就已存在，从亚里士多德的“模仿说”，到浪漫主义文学系里描写的深刻性以及对大自然细致入微的描摹，都被纳入了十九世纪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艺术视野。它是现实的创新，也是历史的继承。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基本特征：思想特征：首先，批判现实主义把文学作为分析与研究社会的手段，为人们提供了特定时代丰富多彩的社会历史画面，具有很高的认识价值。叙事文学从古代史诗到近代小说的演变中，历史意识逐渐淡化而虚构意识逐渐加强，这是文学不断摆脱历史的范畴而走向文学自身的过程。但是，十九世纪自然科学和历史科学的成就，改变了人们的思维方式，科学主义成为一种时代风尚，作家们都以研究和分析社会为己任，把广阔真实的反映时代的风俗史作为文学创作的最高理想。文学中的历史意识重新受到高度重视，并成为作家的自觉选择。巴尔扎克在写人间喜剧时宣称：“法国社会将是一个历史家，我只能当它的书记。”还说他要力求“写出许多历史家所遗忘了的历史，即人情风俗史”。确实，他的人间喜剧分为“风俗研究”、“分析研究”和“哲学研究”三大类，对法国十九世纪上半期的社会生活作了细致的分析与研究。列夫托尔斯泰被列宁称为“俄国革命的镜子”，就是因为他的小说反映了新旧交替时代俄国社会各阶层人的精神心理风貌，展示了“无与伦比的俄国生活的图画”。斯汤达、狄更斯、果戈理等一大批批判现实主义作家，也都在反映生活的广阔性、深刻性方面取得了重大成就。因此，这些作家的作品具有珍贵的历史文献价值和很高的社会认识价值。这不能不说是文学对历史的回归。其次，批判现实主义作家以人道主义为武器，深刻揭露与批判社会的黑暗，同情下层人民的苦难，提倡社会改良。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在分析与研究社会的过程中，既看到了金钱社会中贵族阶级的腐化堕落和新兴资产阶级的贪婪卑劣，也看到了下层人民以及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不幸遭遇，因此，对现存制度的合理性有所怀疑，表现出社会改良的愿望。当然，他们把人道主义作为一种普遍的历史观和世界观去分析社会，就往往缺乏阶级分析的眼光，也难以找到解决社会矛盾的正确方法与途径，因而，现实主义文学常常表现出悲观主义思想。但从社会伦理道德的角度看，这种揭露和批判可以帮助人们认识资本主义制度的某些本质的东西，具有道德的感召力和艺术感染力，其进步意义和积极作用是不可否认的。第三，批判现实主义文学普遍关心社会文明发展进程中人的生存处境问题，表现出作家们对人的命运与前途的深切关怀。资本主义的发展，一方面推进了西方社会的文明进程，一方面又使人物化、异化。现实主义作家对这种现象普遍表现出反抗意识。他们力图通过文学创作解剖物欲驱动下人的心灵世界的千奇百怪，反映资本主义文明的历史进程中出现的种种反人性的弊病，从而警告人们：不可沉湎于物质的追求中而忘却人的精神本质。表现出深度意义上的人道主义，显示出现实主义的深刻性。艺术特征：首先，批判现实主义追求艺术的真实，强调冷静地观察和客观地描写现实，力图真实地反映社会生活的本来面貌。乔治桑对巴尔扎克说：“你描绘人类如你所眼见，我按照我希望于人类的来描绘。”可见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的区别。为了达到真实的艺术效果，现实主义作家反对在作品中显示“自我”，而要让作者的思想与情感在具体的情节描写与人物塑造中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让文学对生活表现出镜子般的忠实。如福楼拜所说：“艺术家不应该在作品中露面，就像上帝在世界上一样，到处存在又到处不见。”为了真实的描写生活，现实主义作家特别注重细节的真实，为了达到细节的真实，他们不惜作实地考察，收集大量正确无误的事实材料。巴尔扎克和福楼拜在这方面是非常典型的。当然，批判现实主义作家追求艺术的真实，但他们不可能让他们的文本世界等同于生活，他们主张在作品中隐退“自我”，却并不至于丧失自我。他们的创作实践说明:“按照生活本来的样子描写生活”只不过是特定文化背景下的艺术理想；优秀的现实主义文学所反映的生活，都体现了作家们对生活的感受、体验和评价，表现了他们在特定生活激流中的情感、心绪的演变，因而这些作品提供的是熔铸了作家主观情感与个性特征的变了形的生活图画，而并非对生活的机械模仿。其次，批判现实主义文学重视人与社会环境关系的描写，塑造典型环境中的典型性格。受自然科学和唯物主义哲学的影响，批判现实主义作家认为人是社会环境的产物。他们往往通过对典型环境中的典型性格形成过程的描写，全面真实的展示现实生活及其本质特征，反映整个时代的风貌。所以恩格斯说：“除了细节的真实外，还要真实的再现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在这种原则指导下，批判现实主义作家笔下的人物形象，往往既贴近生活，又有很强的概括性，他们往往是时代精神的体现者，在他们身上显示出社会历史的盛衰。因此，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在人物塑造方面大大超越了以前的西方文学，为世界文学史创造了一系列不朽的典型形象。第三，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具有内倾性和外倾性两种倾向。现实主义强调真实的反映生活，而人类的生活是外部世界与内部世界（心理领域）的双重组合。批判现实主义作家由于各自审美心理机制和艺术思维方式的差异性，在真实的反映生活时，在外部世界和内部世界的艺术把握上就有所侧重。司汤达、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等作家侧重于表现内部心灵世界的真实性，而巴尔扎克、狄更斯、果戈理等作家侧重于表现外部社会形态，因此，批判现实主义文学中存在着反映生活上的内倾性与外倾性两种倾向。这两种倾向在不同作家的创作中常常兼而有之，并非互相对立。因此，批判现实主义的成就既表现在反映外部社会生活的广阔性上，又表现在内部心灵世界揭示的深刻性上，而沿着这两种倾向，十九世纪现实主义与二十世纪文学沟通了联系。第四，批判现实主义以叙事文学为主，小说创作特别是长篇小说走向成熟与繁荣。在科学主义的影响下，十九世纪作家企图通过文学创作去研究和分析社会，社会也要求文学真实的反映生活，回答时代和生活提出的一系列问题。在这种精神文化条件下，叙事型的小说就比抒情性的诗歌具有显著的生存与发展优势。批判现实主义的长篇小说通常都是广泛概括和分析现实生活的社会小说，它往往在科学意识和历史意识的指导下，综合反映整个时代、社会各阶层的生活风俗，真实的展现错综复杂的历史事件和社会历史画面。巴尔扎克、托尔斯泰、狄更斯的小说就是这方面的典范。在作家们的共同努力下，十九世纪现实主义小说在叙事艺术、情节结构和人物描写方面都比以往的小说更成熟，他以前所未有的辉煌成就成为这一时期文坛最重要的艺术形式。二、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发展概况在欧洲，批判现实主义形成于十九世纪三十年代，它的出现是对浪漫主义的反拨，但并不是对浪漫主义的彻底否定。它最初是打着浪漫主义的旗号登上文坛的，许多批判现实主义作家都是从浪漫主义转向现实主义的（如普希金、莱蒙托夫等），直到十九世纪五十年代初，“现实主义”这个名词才在欧洲盛行，现实主义才成为一个自觉的流派，司汤达、巴尔扎克等才被人们追认为现实主义的典范作家。在欧美范围内，现实主义的发展总体上可分为前后两个时期。十九世纪三十至六十年代为前期，其中心在法、英等国；七十年代至二十世纪初为后期，其中心在俄国、北欧和美国等地。法国文学：法国是欧洲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发源地。三十、四十年代的法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以描写封建贵族与新兴资产阶级的矛盾以及资产阶级内部矛盾为主，在表现出对现实强烈的批判性和揭露性的同时，也流露了对封建时代的依恋情绪。司汤达（第二节专论）、巴尔扎克（第三节专论）是法国批判现实主义的奠基人。1823至1825年，司汤达陆续发表文学评论集拉辛与莎士比亚，文中提出了文学反映现实，为现代人服务的创作原则，它是第一部现实主义的宣言书。1830年，他的长篇小说红与黑实践了现实主义创作原则，他的发表，标志着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形成。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使现实主义从理论到创作都臻于完善，它代表了西欧现实主义的最高成就。此外还有一批秀的作家创作出大量的社会小说，使法国文学进入鼎盛时期。欧仁苏（18041857）的长篇小说巴黎的秘密（1843）揭发了法国社会的弊病。普罗斯佩尔梅里美（18031870）是一位具有浪漫主义艺术品格的现实主义作家，他创作诗歌、戏剧和历史小说，但主要以中短篇小说赢得文学史上的地位。他喜欢描写异国题材，塑造纯朴真诚而又骠悍粗犷的人物，表现反现代道德文明的主题。比较著名的作品有高龙巴（1840）和嘉尔曼（1845）。其中代表作嘉尔曼塑造了个性鲜明的女性嘉尔曼的形象，这是一个资本主义文明的叛逆者形象。她真诚坦率又放荡不羁，蔑视任何法律和道德规范，表现出对个性自由的绝对追求。小说以“绝对自由”否定资本主义文明，但“绝对自由”也毁了嘉尔曼自己。女小说家乔治桑（18021876）的创作，从妇女问题小说到社会问题小说，再发展到田园小说。康素爱萝以十八世纪的欧洲黑暗丑恶的现实为背景，塑造了一个不慕虚荣、不畏强暴的女歌唱家形象。这是一部热情澎湃的音乐小说。安吉堡的磨工（1845）通过磨工与贵妇的爱情纠葛，表现作家解决社会问题的理想，反映了他的空想社会主义思想。魔沼是乔治桑最成功的田园小说，赞美了善良质朴的农民，他笔下的农村生活充满了诗情画意。缪塞（18101857）是一位才华横溢的浪漫主义诗人、小说家。一个世纪儿的忏悔是其自传体小说，他塑造了一个“世纪病”患者阿克达夫的形象。阿克达夫属于第一帝国时期出生的一代青年，他们在战鼓和硝烟中长大，仰慕父辈们随拿破仑转战欧洲的战绩和功名，但王权和神权的恢复使他们失去了信仰和追求，于是，他们在放荡的生活中消磨青春，在闲暇和厌倦中度日。作者通过阿克达夫的形象表达对复辟王朝压抑人性的不满。大仲马（18021870）写过大量历史小说，三个火枪手塑造了性格各异的一组人物，比一般的通俗小说略胜一筹。基度山伯爵在以情节曲折、对话生动、形象鲜明、一气呵成见长的通俗小说中，也是一部典范作品。小仲马（18241895）是大仲马的私生子，小说家、戏剧家。小说代表作茶花女（1848）通过妓女玛格丽特同阿尔芒的爱情悲剧，揭露了虚伪的社会道德和门第观念。戏剧私生子、放荡的父亲等揭露了金钱、门第和虚伪的道德对婚姻爱情的摧残。从五十年代起，法国现实主义强调科学精神，表现出客观冷峻的风格，早期现实主义的社会批判精神有所消弱。这种创作风格的倡导者和代表人物是福楼拜。福楼拜（第四节专论）是巴尔扎克以后法国最重要的作家。他的长篇小说包法利夫人（1856）通过讲述女主人公不幸的婚姻、恋爱遭遇，描绘了法国庸俗腐朽的社会生活，揭露了经济繁荣掩盖下的残酷剥削。福楼拜创作具有独特风格，其中已有自然主义因素。十九世纪三十年代到四十年代法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基本特色：把批判的锋芒指向封建贵族和大资产阶级，形象地表现了封建统治必将让位于资本主义的历史规律，有力地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的丑恶现实，具有广阔的社会画面、丰满的艺术典型和深刻的批判力量。十九世纪中期，法国文坛上出现了唯美主义和象征主义。戈蒂耶（18111872）的主张和代表作品。（见教材359页）波德莱尔（第五节专论）的主张和代表作品。十九世纪三、四十年代，法国出现了工人诗歌这种萌芽状态的无产阶级文学，其中最有影响的是以杜邦（18211870）为首的“七星诗人”的创作。（见教材353页）英国文学：十九世纪三、四十年代，英国文坛上诞生了令人注目的宪章派文学，这是世界文学史上早期的无产阶级文学，主要成就是诗歌。宪章派诗歌是三十、四十年代英国宪章运动高涨时期出现的一种群众性的文艺现象。工人们以诗歌和歌曲等形式，配合他们反抗资产阶级的斗争。琼斯（18191869）和林顿（18121897）是宪章派文学中的优秀诗人。（见教材353354页）英国是欧洲资本主义发展最早最快的国家，因而，英国的批判现实主义文学较多的表现了劳资矛盾以及“小人物”的悲惨命运和苦难生活，人道主义和改良主义色彩特别浓。英国批判现实主义于三十年代产生，到四十、五十年代达到繁荣，在这一阶段，产生了马克思所称赞的“一派出色的小说家”，他们是狄更斯、萨克雷、夏绿蒂勃朗特、盖斯凯尔夫人等。狄更斯（第六节专论）是英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杰出代表。萨克雷（18111863）是一位讽刺作家，他认为道德训诫是作家的重要职责。他善于描写社会中、上等阶层人与人之间风雅而又虚伪的关系。他的作品忠实于生活，细腻刻画人物的情绪状态，并以生动风趣的叙述、描写、对话及评论吸引读者，情节丰富而生动。他的短篇小说集势利者集（1847）刻画了社会各阶层的形形色色的势利者。他的代表作名利场（1848）以十九世纪二十年代为背景，主要描写两个生活态度截然不同的妇女的命运，一个是穷画匠的女儿蓓基夏泼，一个是有钱人家的小姐爱米丽亚。小说主要描写了前者的形象，她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小资产阶级野心家、冒险家，冷酷而自私，迎合上流社会的道德标准，利用一切人往上爬，是一个十足的野心家。小说通过描写这个人物的冒险事迹，写出资本主义金钱社会是一个冷酷自私、趋炎附势、尔虞我诈、弱肉强食的名利场，写出上层社会那些貌似风雅的绅士们伪善、卑劣的精神世界，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金钱的权威，嘲讽了势利者们追名逐利的恶德败行。小说的副标题“没有主人公的小说”，正好说明了再者金钱权势挤压下的名利场中正面人物的丧失，金钱才是真正的主人公。纽克姆一家也是萨克雷的重要作品。盖斯凯尔夫人（18101865）的长篇小说玛丽巴顿（1848）描写了宪章运动时期的无产阶级生活，突出了劳资矛盾。这是欧洲文学史上最早接触劳资矛盾的小说。作品描写经济萧条时期工人和资本家的矛盾冲突，作者同情工人的不幸，但又用基督教的方式解决劳资双方的冲突，在各自都悔悟了之后互相宽恕、互相谅解，重新合作。勃朗特姐妹的作品在当时英国文坛引人注目。夏洛蒂勃朗特（18161855）的简爱塑造了简爱这个追求心灵自由和人格独立，具有反抗精神的知识妇女形象。简爱的副标题是“一部自传”，故事情节又女主人共简爱以第一人称“我”加以叙述，其内容大致如下：我出生于一个穷牧师家庭。幼年时，父母因伤寒病相继去世。我被送到舅母里德太太家抚养。在那里，我度过了10年被轻视、受虐待的生活。后来，里德太太把握送到罗沃德孤儿院。院长是个冷酷无情的伪君子，用种种方法从精神和肉体上摧残孤儿；我也受到他多次无理惩罚。我从孤儿院毕业后，留在那里作了两年教师，但我对那里的生活厌烦透了，便应聘到桑菲尔德庄园去当家庭教师。我发现庄园主人罗切斯特是个很有个性的人，他表面盛气凌人，但内心似乎很痛苦。他很神秘，而正因为神秘，我渐渐对他感兴趣，甚至爱上了他。桑菲尔德庄园也很神秘，不断发生奇怪的事情：夜里突然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声；罗切斯特的卧室莫名其妙地着火罗切斯特突然向我求婚，我接受了。但是，正当我们举行婚礼时，有人说罗切斯特有妻子。我惊恐万状。罗切斯特便把我带到庄园三楼的一间密室，里面关着他的妻子一个疯女人。我这才知道，庄园里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就是这个疯女人干的。罗切斯特解释说，法律不许他离婚，所以他一直瞒着我。可是，我怎么能和一个有妇之夫结婚呢？于是我悲痛的离开了桑菲尔德庄园。我一路乞讨，又个叫圣约翰的牧师收留了我。不久，圣约翰向我求婚。要我成为他的帮手，一起去传道，但我拒绝了。他是个好人，可我要的是爱情。况且，我心里仍思念着罗切斯特。于是我就回到桑菲尔德庄园。但是，那里已成一片废墟。邻居告诉我，几个月前，疯女人放了火，烧死了她自己，毁了庄园。罗切斯特为救妻子，眼睛被烧瞎，手被烧伤，现在住在附近的村子里。我随即去找他，并决定嫁给他。两年后，当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出生时，罗切斯特的一只眼睛也治好了。从以上简单的故事梗概中可以看出，夏洛蒂写简爱时受到了当时流行的浪漫小说、甚至哥特式小说的影响，比如，小说中两位主人公的爱情被表现为一种超社会的神奇激情，显然具有浪漫色彩；而桑菲尔德庄园则被描写的既阴森又神秘，很容易使人联想到哥特式小说中幽灵出没的城堡。据说，夏洛蒂从小就喜欢浪漫小说和哥特式小说，所以其影响便自然的显露出来。但简爱总体上说是一部现实主义小说。一是小说塑造了简和罗切斯特两个具有社会典型意义的人物；二是除桑菲尔德庄园外，小说中的其它环境描写不仅是实现的，而且是典型的。作品塑造了一个新型的女主人公形象。首先，简爱是个平民女子形象，一个出身贫苦的孤儿和一个家庭教师，不再是传统小说中那种无病呻吟的上流社会的小姐，以这样的人物作为中人公，这在当时确属新型。其次，这一形象代表着十九世纪正处于萌芽状态的欧美女性运动，表达了来自女性、尤其是贫民女性的内心呼声。即：要求和男子平等；捍卫自己独立的人格与尊严，自由表现自己的爱憎。譬如，他大胆爱上贵族罗切斯特，而当得知罗切斯特有妻之后，她又果断离开了他，不像传统的下层女子那样，甘愿充当上流社会男子的情妇甚至玩物；后来当爱上帝胜过爱人类的圣约翰向她求婚时，她又断然拒绝，并不执念于感激之情而委屈顺从；最后当罗切斯特的妻子死后，虽然罗切斯特已双目失明，她却主动向他表白了自己的爱情。所有这些，都显示出简爱对女性人格尊严的追求，而这种对女性自身人格尊严和独立性的追求，正是当时处于觉醒之中的新型女性的特征。再次，由于简爱忠于理想，这势必与传统社会发生冲突，因此她又是一个反抗者形象。这不仅表现在恋爱和婚姻方面他敢于冲破阶级鸿沟和蔑视社会习俗，还表现在其它方面：她大胆反抗当时的家庭教育和所谓的“学校教育”：在里的太太家，她拒不做小绵羊式的“好姑娘”，在孤儿院，又多次顶撞蛮横无理的院长和学监，即便遭到无情惩罚也不屈服。此外，在宗教信仰方面，她也是个大胆的反抗者：她不愿嫁给圣约翰，因为她认为上帝并不能给她带来幸福，当圣约翰责备她不爱上帝时，她很干脆的回答说：她只相信能给她带来幸福的上帝。这种对传统教育以及宗教信仰的怀疑和抗拒态度，充分反映出新型女性于传统社会之间的冲突，同时也表现出勇敢无畏的反抗精神。如果说简爱是一个觉醒的新型女性的典型的话，那么，罗切斯特则是一个典型的叛逆贵族的形象。他虽然拥有地位和财产，但他无法摆脱内心的痛苦。这种痛苦与其说因为他有一个疯妻，不如说是因为他对空虚无聊的贵族生活感到极度厌烦。他愤世嫉俗，故意盛气凌人，以此来表现他和周围一切的格格不入。他想摆脱一切而使生活有生气，却又苦于无处寻找这样的生活。他虽在家里开舞会接待上流社会的贵妇人，但又对她们嗤之以鼻。而当简爱出现在他的生活中时，她却从这个相貌平凡的下层女子身上看到了希望。于是，他不顾贵族社会的习俗，爱上了简爱，而且希望和他结合并开始一种新生活。但是，只要他发疯的妻子存在，他的愿望就无法实现。因为简不会屈从。反之，如果简屈从，那么简也就失去了新型女性的全部魅力。这里，疯女人可以说是贵族社会的一种象征，只有当“它”自己毁灭了自己之后，罗切斯特才能最终获得“解放”，才能与简结合而创造一种全新的生活。总之，小说揭露了资产阶级慈善事业的虚伪性，否定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势利观念，赞扬了小人物追求独立平等地位，维护人格尊严的斗争精神。小说的主人公是一个具有反抗性的小资产阶级女性形象。爱米利勃朗特（18181848）的呼啸山庄（1847）描写18世纪末英国北部约克郡偏僻地区弃儿出身的希斯克利夫被恩肖家收养后的辛酸生活。呼啸山庄的主人恩肖从利物浦捡回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弃儿，取名希斯克利夫。恩肖对养子的宠爱，激起了他的长子辛德雷的嫉恨，而辛德雷的妹妹凯瑟琳却与希斯克利夫建立了真诚的友谊。恩肖死后，辛德雷继承了呼啸山庄，肆无忌惮的虐待希斯克利夫，将他贬到奴仆的地位。在孤寂低下的处境中，他与凯瑟琳的关系有相依为命发展为深沉的爱情。但凯瑟琳又不能完全摆脱上流社会的物质诱惑和门第观念，决定嫁给画眉田庄的继承人林惇。在一个暴风雨之夜，西斯克利夫离家出走。三年后，又以富绅的身份返回呼啸山庄，开始了一系列的复仇计划。他取了林惇的妹妹伊莎贝拉，百般虐待，又怂恿辛德雷酗酒、赌博，最终占有了呼啸山庄。期间，凯瑟琳处于希斯克利夫和林惇两股不可调和的力量中间，终因极度痛苦而死去，留下一个女儿小凯瑟琳林惇。伊莎贝拉斯后，西斯克利夫将儿子小林惇从画眉田庄夺回，强迫小凯瑟琳嫁给奄奄一息的儿子，终于在小林惇死后，夺取了画眉田庄。正在希斯克利夫复仇即将达到高潮时，他突然从小凯瑟琳和辛德雷之子哈里顿相互依恋的生活中看到了自己和凯瑟琳的影子，良心受到谴责。希斯克利夫死后，他的灵魂和凯瑟琳终于相会，小凯瑟琳与哈里顿也开始了新的生活。在所有十九世纪英国小说家中，爱米莉较接近浪漫主义。小说中男女主人公那种超越时空、超越死亡、充满激情的爱情是女作家艺术想象的产物。然而，作品的悲剧情节又是有深厚的生活作基础的，是建立在爱米莉对生活的悲剧性理解上的。作品首先揭露了十九世纪资本主义社会冷酷的金钱关系和门第观念对善良人性的摧残和扭曲，以及造成的各种悲剧，表现了渴求爱情、友谊和知识的人在资本主义世界中的孤独和道德毁灭。乔治艾略特（18191880）的长篇小说弗洛斯河上的磨房（1861）谴责了资产阶级的道德偏见。十九世纪中期英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特点：受宪章运动的影响，一些作品直接反映了英国资本主义社会的主要阶级矛盾劳资矛盾；善于写小资产阶级的生活史，正面人物往往是“小人物”，反映了小资产阶级对现实的不满情绪和愿望、要求；涉及到英国资本主义政治、经济、法律、道德、监狱、教育、官僚机构、慈善事业、人与人之间赤裸裸的金钱关系等各种社会问题，揭露了贵族资产阶级的伪善、贪婪、假道学、势利眼等等丑恶现象；人道主义和改良主义的色彩比较浓厚，充满劝善说教和道德感化、仁爱宽恕的成分。德语文学:德国是西欧资本主义发展较晚的国家。德国早期现实主义文学以批判封建君主专制和诸侯割据为主。同时也批判自由资本主义时期社会的弊病。海涅（第七节专论）是德国现实主义文学的主要代表，他的作品从民主主义立场出发，辛辣讽刺、批判德国腐朽的封建专制。“青年德意志派”的代表作家有伯尔纳（17861837）和古茨柯（18111878）等。格奥尔格毕希纳（18131837）也是德国早期现实主义作家，他的创作以戏剧为主，代表作是丹东之死。毕希纳被认为是二十世纪表现主义戏剧的先驱。格奥尔格维尔特（18221856）是德国工人运动中涌现出来的工人诗人，是德国工人诗歌的代表，也是德国早期无产阶级文学的杰出代表,被恩格斯称为“德国无产阶级第一个和最重要的诗人”。他深受马克思、恩格斯的影响。著名诗作有刚十八岁、饥饿之歌、铸炮者和我愿做一名警察总监等。他的诗歌饱含着对无产阶级的苦难和不幸的深切同情，传达了劳动人民的心声。戈特弗里德凯勒（18191890）是瑞士的德语作家，代表作绿衣亨利，描写绿衣亨利和人民结合的过程。小说具有浓厚的乡土气息。塞尔特威拉的人们、苏黎世中篇小说集等也较著名。东欧文学：从十九世纪初开始，浪漫主义在东欧各国兴起，并出现了一些著名的积极浪漫主义诗人，其中以波兰的爱国诗人密茨凯维奇和匈牙利的爱国诗人裴多菲为代表。他们的创作以反对异族奴役，争取民族独立为主题。亚当密茨凯维奇（17981855）的抒情诗青春颂（1820）表达了争取祖国独立和解放的爱国激情。诗剧先人祭第三部（1832）抨击沙俄侵略者的血腥屠杀，揭露波兰贵族卖国求荣的丑恶嘴脸，颂扬爱国志士的顽强斗志。长篇叙事诗塔杜施先生（1834）通过两家贵族的年轻一代的恋爱，抒发反对沙俄入侵，争取祖国独立的意愿，被誉为波兰的民族史诗。密茨凯维奇为波兰现实主义文学的发展开辟了道路。裴多菲山陀尔（18231849）是十九世纪匈牙利最伟大的民族诗人，1848年匈牙利革命领导人之一。他写有反对国王、爱国者之歌、自由颂、投入神圣的战争、民族之歌等政治抒情诗。民族之歌号召人民反抗奥匈帝国的统治，为争取自由而战斗。也写有自由与爱情等爱情抒情诗。自由与爱情是诗人歌颂自由的最强音。还写有一些长篇叙事诗。长篇叙事诗雅诺什勇士塑造了一个理想的英雄，反映了被压迫的匈牙利人民的希望和要求。使徒赞颂革命者的献身精神，同情人民的苦难生活。裴多菲为匈牙利诗歌的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北欧文学；北欧现实主义文学是在西欧文学的影响下发展起来的。它形成于四十、五十年代。丹麦安徒生（18051875）是世界著名童话作家，是十九世纪第一个赢得世界声誉的北欧作家，他的童话揭示了贫富悬殊的社会现实，鞭挞了愚昧无知的统治阶级，广泛描写了勤劳、智慧、品德高尚但遭遇不幸、灾难深重的劳动人民。他出生于鞋匠家庭，童年时饱尝了人间的辛酸。这也成了他以后创作的宝贵财富。他的童话作品立足于现实，既以真挚的笔触热烈歌颂劳动人民，同情不幸的穷人，又愤怒鞭挞残暴、贪婪、愚蠢的统治者和剥削者，批判社会的黑暗，体现了现实主义和民主主义精神。卖火柴的小女孩、丑小鸭、看门人的儿子、皇帝的新装、园丁和主人、白雪公主都是其名篇。安徒生童话想象丰富而美丽，语言生动、自然而流畅。俄国文学：俄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形成于十九世纪三十年代，五十、六十年代不断发展，七十年代达到鼎盛，二十世纪初逐渐衰落。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大大落后于西欧，十九世纪上半叶，俄国还处于沙皇专制统治下的封建农奴制社会，资本主义处于萌芽阶段。在这种社会背景下产生的俄国现实主义文学始终和蓬勃开展的俄国人民解放运动紧密联系。俄国批判现实主义的批判锋芒直指封建农奴制及其残余，并表现出推翻封建制度的政治要求。直到后期，对资本主义的批判才逐渐加强。因此，俄国现实主义文学具有很强的革命性、战斗性和民主倾向。此外，俄国批判现实主义形成与发展始终得到文学批评和美学理论的有力支持，文学理论与文学创作互相辉映，相得益彰。普希金是俄国现实主义的奠基人，莱蒙托夫紧随其后，塑造了第二个“多余人”形象。四十年代，果戈理（第八节专论）继承并发展了前两位作家的现实主义传统，形成了俄国文学史上的“自然派”俄国现实主义。果戈理著名的作品有：短篇集彼得堡的故事，其中最脍炙人口的作品狂人日记和外套具体反映了在彼得堡官僚们统治下的公务人的悲惨遭遇，深化了有普希金驿站长开创的描写小人物的主题，表现了果戈理同情被侮辱、被损害者的人道主义精神和民主主义思想。讽刺喜剧钦差大臣，剧本的故事情节非常简单：潦倒落魄的花花公子赫列斯塔科夫途经某市，被当地的大小官吏误认为是微复察访的“钦差大臣”。以市长安东为首的一群贪官污吏因平时作恶多端，急于巴结上司，以掩盖罪行。如此闹出许多令人啼笑皆非的笑话。作品用夸张讽刺的手法，以官僚统治集团与人民群众之间的矛盾为社会冲突，真实展现了俄国官僚社会的种种丑态，揭示官僚制度的昏溃腐朽，成为俄国喜剧发展史上的里程碑，并列居世界剧坛的前列。果戈理的代表作长篇小说死魂灵，小说以十九世纪三十、四十年代俄国农奴制度统治为背景，描写一个专事投机的乞乞科夫，为发横财窜到某城，勾结官吏，到农庄向五个地主收买已经死亡、但未在户口册上注销的农奴，然后企图以此到救济局去抵押，骗取巨款。当他正在办理转户手续时，事情败露，流言四起，乞乞科夫迫于舆论压力，狼狈潜逃。小说以乞乞科夫收买死魂灵为线索，塑造了形形色色地主的形象。（见教材263页）。文艺批评家别林斯基（18111848）在果戈理受到攻击是挺身而出，以论俄国中篇小说和果戈理先生的中篇小说、一八四六年俄国文学一瞥、一八四七年俄国文学一瞥等系列论文，从革命民主主义的观点出发，在理论上阐发和捍卫了果戈理的批判现实主义传统。经过别林斯基的论证，有普希金开创的批判现实主义传统才得以确立，俄国进步作家沿着这一传统创作，迎来了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辉煌时代。五十、六十年代俄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大踏步向前发展，出现了一大批卓有成就的作家。亚历山大罗维奇冈察洛夫（18121891）是重要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他的代表作长篇小说奥勃洛摩夫（1859）塑造了俄国文学史上最后一个“多余人”形象。奥勃洛摩夫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头脑聪明的贵族青年，但它优柔寡断，好空想而懒惰成性，没有实际活动能力。他整天躺在床上或沙发里昏睡，甚至做梦也在睡觉，最后也在睡梦中死去。这个人物表现出的懒惰、优柔寡断、好空想的特点，被称为“奥勃洛摩夫”性格。这个形象概括了十九世纪俄国社会的停滞、落后和腐朽，说明贵族知识分子在五十年代以后的俄国已丧失生命力，预示着俄国文学“新人”形象将取代“多余人”形象。伊凡谢尔盖耶维奇屠格涅夫（18181883）是俄国优秀的现实主义作家。他在五十年代发表的长篇小说罗亭（1856）和贵族之家（1859）中塑造了“多余人”的典型。他在六十年代创作的长篇小说前夜（1860）和父与子（18620中塑造了带有“新人”形象特征的平民知识分子的形象，这些形象表现了“多余人”向“新人”的转变过程，还不是典型的“新人”形象。此外，屠格涅夫还写有猎人笔记（18471852）、散文诗（18781882）等著名作品。车尔尼雪夫斯基（第九节专论）革命民主主义者，文学批评家和作家。长篇小说怎么办？是一部社会政治小说，副标题为“新人的故事”。正是这部小说塑造了拉赫美托夫等“新人”的形象。他们崇尚理性，道德高尚，信仰坚定，意志顽强，有献身精神。他们反抗封建农奴制，摒弃贵族阶级的道德观念，和人民息息相通。作家借“新人”形象表达了革命民主主义思想者反农奴制的政治主张。车尔尼雪夫斯基还写了艺术对现实的审美关系、俄国文学果戈理时期概观等一系列美学和文学评论文章，阐述了唯物主义的美学思想。在这方面，杜勃罗留波夫的贡献也是卓越的，他的著名论文有什么是奥勃洛摩夫性格、黑暗王国中的一线光明以及真正的白天何时到来等。这些美学、文学论文，维护了普希金、果戈理、别林斯基开创的现实主义传统，推动了俄国现实主义文学的蓬勃发展。亚历山大尼古拉耶维奇奥斯托洛夫斯基（18231886）是俄国戏剧家，也被称为“俄罗斯民族戏剧之父”。他的大雷雨塑造了卡杰琳娜这一俄罗斯文学中十分动人的妇女形象。她热爱自由、勇敢争取生活权力的性格，与黑暗的封建宗法社会的道德观念形成了尖锐的矛盾冲突，她的悲剧是对“黑暗王国”的控诉与抗议。尼古拉阿列克塞耶维奇涅克拉索夫（18211878）是十九世纪中期俄国革命民主主义诗人，长诗在俄罗斯谁能过好日子（18631876）以童话的形式真实反映了农奴制改革后俄国农村的贫穷与落后，揭露了农奴制改革的欺骗性，号召人民起来为幸福的未来而斗争。此时陀思妥耶夫斯基（第十节专论）也取得了重大的创作成就。美国文学：到1783年，历时8年的独立战争以美国胜利而告终。随着美利坚合众国的成立，美国不但从政治上摆脱英国的统治，而且也迫切需要在文化上摆脱对英国的依附。于是，要求发展自己民族的文学的愿望成为美国当时文坛的中心课题。经过一段时期的酝酿，具有美国自己民族个性的文学诞生了，这就是产生于十九世纪上半叶的浪漫主义文学。美国浪漫主义文学的特点是：争取和歌颂个性自由和精神解放。十九世纪中期，美国文坛上占主导地位的是浪漫主义文学，而具有资产阶级民主主义倾向的现实主义文学则刚刚萌芽。华盛顿欧文（17831859）是美国建国后第一个获得国际声誉的作家，被称为“美国文学之父”。他的故事作品有“美国神话”之称，对建立美国自己的民族文学具有巨大意义。他的散文小说集见闻札记描述具有民族特色的自然景物和风土人情，摆脱了英国文学传统的束缚。其中的短篇小说瑞普凡温克尔以浪漫构思和农民的纯朴眼光，赞美独立战争和新的社会秩序。库柏（17891851）也是美国民族文学的奠基人之一，他开创了以皮袜子故事集为代表的边疆传奇小说，最重要的一部是最后一个莫希干人。主人公“皮袜子”勇敢机智，诚实善良，爱憎分明，同情弱小，憎恨强暴，热爱自由，坚定乐观，是一个理想的英雄人物，体现了优秀的美国民族精神。霍桑（18041864），美国十九世纪影响最大的浪漫主义小说家。霍桑在作品中对“隐秘的恶”进行挖掘，代表作红字反映清教徒殖民统治的黑暗、残酷以及教会的虚伪。作品巧用象征手法。主人公胸前佩带的红字以及短篇教长的黑面纱中永远盖在教长脸上的黑面纱，都是一种象征物。霍桑作品心理分析细腻，红字被称为一部“心理罗曼史”。麦尔维尔（18191891）是美国浪漫主义文学的代表作家，十九世纪美国最富特色的小说家之一。代表作是根据作者亲身经历写成的反映捕鲸生活的作品白鲸，作品被誉为是“美国想象力最辉煌的表达”。小说最大的特点是象征手法的运用。也由于其象征手法的运用，致使作品有了多层面的意义。作品以第一人称写成，故事写伊实玛利厌烦了路上生活，又为生活所迫决定到海上闯荡。他在一家客栈同一个外貌凶悍名叫魁魁格的印第安人在一张床上睡了一夜之后，两人结成至交。两人一起在一条名叫“佩阔德号”的捕鲸船上找到了工作。船长亚哈的一条腿曾被一条名叫莫比狄克的巨大白鲸撕走了，他这次出航的目的就是要追杀莫比狄克。他利用威胁利诱的手段，迫使船员们跟他一起去做环球航行，专事搜捕莫比狄克。经过长期的海上颠簸，历经千难万险，终于遇到了莫比狄克，在经过连续三天的恶战之后，船长亚哈、大船、小艇和全体船员都与莫比狄克同归于尽。只剩下伊实玛利，给人们讲述这个悲惨的故事。作品可以从三个层面来理解，从社会意义理解，它主要揭露资本主义社会财富的血腥来源，抨击资本主义制度的残酷和黑暗，反映捕鲸工人危险而艰苦的生活，歌颂工人们机智、勇敢、互相支援的高贵品德。从宗教意义上讲，麦尔维尔生长于加尔文教的环境中，具有“恶”和“原罪”的观念。在小说中，白鲸就象征“恶”和“原罪”，“佩阔德号”的远航象征着人生的慢慢旅途。亚哈的决心再大，意志再坚强，也无法对抗白鲸所代表的超人力量，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第三层就是小说复杂的象征意义，主要体现在白鲸莫比狄克和船长亚哈两个形象上。两个形象都具有相互矛盾的两方面的象征意义。狄克既可以理解为超然的、对人怀有敌意而又难以征服的神秘物的“恶”的化身，又可理解为上帝神力的象征，是正义的化身，或者说就是大自然本身。亚哈既可以理解为摧毁善和美的邪恶的化身，也可理解为敢于反抗神明、反对习俗常规、勇敢无畏的有经验的船长。其形象的象征意义是复杂的、朦胧的、难以把握的。在他身上，善与恶并存，美与丑相共。亚哈的悲剧具有深刻的社会意义。爱伦坡（18091849）是美国文学史上最具有唯美倾向的作家，被誉为西方现代派文学的远祖。他主张艺术要使读者获得刺激而达到灵魂的升华，美的语调是哀伤，诗歌要突出音乐美。他的诗歌体现了他的理论主张，乌鸦描写主人公哀悼已故的情人，写出人的半幻觉状态。他创作了最早的推理小说，如毛格街的谋杀案、失窃的信等；他的大部分小说是以死亡、凶杀、复仇为题材的恐怖小说，如厄舍古屋的倒塌、黑猫等，这些小说解释人物的变态心理、犯罪原因和非理性意识。美国浪漫主义文学经过半个世纪的发展，在惠特曼（第十一节专论）的诗歌中达到高峰。五十年代美国的废奴文学中，已蕴含了现实主义因素。废奴文学是十九世纪美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先声，它以反对南方的蓄奴制和反映黑人悲惨生活为主要内容。理查希尔德列斯（18071896）的白奴和斯托夫人（18111896）的汤姆叔叔的小屋是废奴文学的代表。哈里叶特比彻斯托夫人的长篇小说汤姆叔叔的小屋（1852）揭露了南方蓄奴主的罪恶，批判了蓄奴制的反动性和野蛮性，是一部具有鲜明的民主倾向的现实主义作品。小说的思想矛盾。小说在美国废奴运动中所起的巨大作用。六十年代末，美国的西部边疆出现了通俗易懂的“乡土小说”，它以真实描写该地区的风土民情而著称，是一种具有现实主义倾向的文学。布勒特哈特（18361902）的短篇小说集咆哮营的幸运儿及其他短篇（1870）是“乡土小说”的代表作品之一。第二节 斯丹达尔及其红与黑一、生平与创作（教材224227）（一）拿破仑情结：亨利贝尔生活在拿破仑时代，是同时代作家中唯一真正了解拿破仑时代的人。他17岁投身军界，1800年随拿破仑大军进入意大利米兰，1802年离开部队来到巴黎。1806年重返部队，直到1814年，一直随拿破仑大军征战欧陆，先后参加过德国、奥地利战役，并在拿破仑政府中担任总监、皇室动产和不动产审核员等职。他的笔名司汤达就是普鲁士一个小镇名字的法文译音。1812年，他随大军抵达俄国，亲眼目睹莫斯科上空的熊熊烈火和法军败退的情景，从此对“粗鄙的、身佩军刀的人们”产生了“嫌恶”之情。但是，拿破仑的赫赫战功给他留下了难以忘怀的印象，在他看来，拿破仑首先是一个“伟人”，人本主义者关于“人”的理想，似乎在拿破仑身上实现了。拿破仑的失败使他丧失了一切，所以他说“1814年，我和拿破仑一起下台。”帝国垮台后，他侨居米兰，并开始了创作生涯。他给拿破仑写过一部传记；1817年他创作意大利绘画史，题献给囚禁在圣赫勒拿岛的拿破仑。（二）意大利情结：1842年3月20日，司汤达与世长辞。按照他的遗愿，他的墓碑上用意大利文写着：“阿里果（即法文的亨利）贝尔 米兰人 写作过 恋爱过 生活过”。可见，他对意大利的情有独钟。司汤达自称“世界主义者”，但他是一名富于意大利气质的法兰西作家。当他跟随拿破仑大军第一次来到米兰时，米兰人民欢迎法国革命军队的热烈气氛给他留下深刻印象；同时，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流传下来的优良文化传统，辉煌的文学艺术遗产，以及这里的自然风光、纯朴的风土人情，都给他以强烈感受。米兰人民的这种喜悦情景，后来经过作者的艺术加工，写进了巴马修道院。帝国失败后，他在这里侨居以及晚年的领事生活，不断加深了他对这个国家的了解。在他一生的作品中，有大量的书信、日记，记下他对这个民族的认识，而且他还写了像罗马，那不勒斯和佛罗伦萨、罗马漫游、罗西尼的生平、意大利绘画史等游记和美学著作，更令人惊奇的是，还有两部小说，出色描绘了意大利的过去和现在，展现了这个国家的“精神、天才、风尚和灵魂”。在他的意大利遗事中，瓦尼娜瓦尼尼（1829）是现代题材，其他几篇是作者根据古色斑斓的意大利手抄本加工而成的，反映的是意大利人民在文艺复兴时期反对封建意识束缚，争取个性自由解放的故事。长篇巴马修道院是根据意大利手抄本中十六世纪的“教皇保罗三世年轻时代”的故事加工而成的。小说借用历史题材，反映意大利人民在欧洲神圣同盟统治下争取民族独立和自由的斗争。司汤达认为，意大利人，特别是意大利女子，比法国女子更温柔、多情和富于激情。因此，作者还塑造了一些“意大利性格”的人物形象，他们都具有追求纯洁爱情，不求虚荣，不受封建礼教束缚的特征。收在意大利遗事中的卡斯特罗女修道院院长，通过一个出身名门望族的女主人公与强盗儿子的爱情悲剧故事，歌颂男女青年的真挚爱情，抨击等级观念，暴露了宗教伪善。瓦尼娜瓦尼尼描写的是罗马贵族少女瓦尼娜和烧碳党人的爱情悲剧。巴马修道院中的法布利斯、吉娜和克莱莉娅等人物，同样具有“意大利性格”特征。法布利斯是个于连式的人物，他崇拜拿破仑，反对封建专制，厌恶阴暗的贵族沙龙，也进过神学院，但他比于连更大胆、果断、富于冒险精神，而且不受野心支配，全凭“激情”行事，为了爱情，他甚至宁愿放弃生命。他的性格正是十九世纪民主思想和意大利“原始激情”的结合。吉娜和克莱莉娅是一对性格截然不同而同样具有意大利激情的女子。吉娜是一座“热情的宝山”，蕴藏着最优美女性感情的“源泉和琼玉”；克莱莉娅是一座沉睡的火山，纯真、执著、痴情，不慕虚荣，只求真情。当然，司汤达塑造这些特殊性格，与他本人的奇特个性有关。斯汤大师十九世纪性格最难捉摸的一位作家。他外表冷峻，内心却充满激情；看上去玩世不恭，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