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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犯联号制度研究 罪犯联号制度研究分析犯罪与改造研究xx年g3期罪犯联号制度研究一,罪犯联号制度的语义罪犯联号作为一项实务性的狱政管理方法,被监狱管理者广泛运用在监狱罪犯生产,学习,生活等刑罚执行过程.但到目前为止,尚无准确和完整的定义,监狱理论界对其鲜有涉足.笔者认为联号作为对人的有目的的组织控制手段,应该发端于人类的生产实践活动中,进而延伸到社会政治生活中.从史料看,最早可追溯至秦代商鞅变法时的”连坐”制度:以五家为伍,以十家为什,伍什之间互有举盗告奸之责,如有作奸犯科者,相互负连带责任.这项制度后来逐渐推广到监狱对囚犯的日常囚禁,劳役,戍垦,屯军中.新中国成立后,老一辈的管教干部通过摸索,总结出了罪犯管理的”两夹一”,”三联号”,”四固定”等行之有效的经验性管理方法.按照江苏省监狱局编制的监狱人民警察管教工作手册第121页的表述,”两夹一”是两个表现好的夹一个表现差的,”三联号”是乔成杰姚玉平李鑫实行”两夹一”后进行固定编号,指定联号组长,行动互相监督.在1990年司法部l2号令(罪犯改造行为规范中,将”三联号”称之为”互监小组”.1992年江苏省劳改工作局罪犯改造记分考核奖罚规则(试行)中的加,扣分标准中提出“联号”的概念.1996年江苏省监狱管理局新犯人管理规则(试行)第25条对新犯人落实联号制度,联号编排做了四个方面的要求,是比较早的关于联号方法的具体规定.虽然在改造罪犯的实践过程中,联号呈现出细化组织体系,强化控制功能的工具性色彩,获得普遍性运用,但从严格意义上讲,其仍然是一种罪犯的非正式组织.这种非正式组织是以满足管理需要,由监狱强制构建的,不具有一般意义上非正式组织的形成自发性,需求的同诉性,对正式组织的两面性(指非正式组织对正式组织有破坏作用,也有支持的功能),不稳定性等特征,也不同于狱内”罪犯的亚群体”,”非正式群体”.为管理的需要,民警往往还要将小组的罪犯安排在不同的生产工序(生产线),岗位,监合,但其主要满足生产劳动和生活需要,显然不同于以相互监督,相互控制为目的的联号管理方法.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可以初步将罪犯的联号定义为”为满足控制罪犯的需要,由监狱管理者强制构建的相互监督,相互制约的监狱非正式组织和罪犯群体单元”.联号制度则是“为发挥联号对罪犯的相互制约,相互监督作用,对联号进行编制,调整,评估考核,执行的一系列管理规范和方法,是一项基本的狱政管理措施”.征二联号的构成要素和特联号一般由三个罪犯组成,俗称”三联号”.联号的主体是被监禁的自由刑罪犯,成员中一般有两名表现较好的罪犯,一名表现差的或新人监罪犯.通过”两夹一”的方式对表现差的罪犯进行牵制,防止其违反监规纪律.在实践中,民警通过对罪犯表现的综合评估后,进行联号设置,并明确一名表现好的罪犯为联号组长.联号组长的责任,主要是及时阻止其所夹管的其他罪犯的违作者均系江苏省高淳监狱副监狱长彭洲文:狱内罪犯亚群体的形态分析及其矫正,载监狱评论xx年第2期.乔成杰姚玉平李鑫/罪犯联号制度研究规事件,报告违规行为和思想动态等.在以联号为考核单元的模式中,任何一名罪犯的违规将影响其他罪犯,比如被扣分,降低处遇甚至取消获得减刑假释的资格,即一人违规,集体受罚.联号制度贯穿于罪犯的整个服刑过程(除非其被单独监禁,外出就医,假释等)并覆盖其生活起居,生产劳动,教育,娱乐活动.联号名单因罪犯的变动,表现变化,零星活动等情况经常性地调整.在管理层面,监狱还要对联号制度的执行情况,执行效果进行检查,评估,考核,并制定相应的实施规范,奖惩考核办法.因此,联号制度至少包含以下几个要素:一是标准,即罪犯的分类标准,把罪犯分为表现好的,表现差的,并由此确定联号组长;二是职责,即联号成员的职责,包括对表现差的罪犯(或新人监罪犯)监督范围,程度,以及哪些情况要汇报,在多长时间内汇报,以什么形式汇报,向哪一层级民警汇报,达到要求的如何奖励,出现失职如何惩罚;三是程序,即联号的实施流程;四是评估,即联号制度效果评估,对执行情况进行检查,评估,考核,整改.评估主要由从事直接管理的民警,分监区,监区,管教部门进行.从联号制度的起源,功能和实际运用来看,联号作为一种对特殊的人罪犯的控制手段,有以下五个特征.1.强烈的目的性.首先,联号的设立,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民警的看管压力.一个民警往往面对几个,几十个甚至上百个罪犯,不可能将目光,精力一直锁定在某个罪犯身上,实现对每个罪犯的全天候监视.通过罪犯之间的相互监督,相互牵制,能有效地防止罪犯的脱逃,打架,逃避劳动等违规行为.其次,联号增强了民警对罪犯信息的捕捉能力.因主体法律地位的不对等,罪犯往往不愿将感知感受,情绪,个人及家庭,社会关系的有关信息向民警表露,甚至表现出一定的虚假性,使民警获取的信息不真实,不完整,不及时,而在平等的罪犯之间交流的信息,往往是罪犯真正的内心想法,内容广泛,时效性强.同时罪犯联号成员的长时间,紧密的接触使交流的信息量非常巨大,罪犯内心的想法表现于外在的可能性增强.在实践中,民警经常能从联号成员处获取有价值的信息,便于民警及时进行针对性的教育,完善防控措施,改进管理和教育工作.第三,联号制度的核心是集体惩罚.这种机制使罪犯在改造中,不仅要确保自身改造达到要求或有良好的表现,还要高度关注联号其他成员,使相互监督,相互牵制的功能具有较强的内在动力.第四,联号还有加强组织紧密性和细化组织体系的双重功能.在联号中,罪犯要”同地点就餐,同时间就寝,同范围劳动,同时空娱乐,同进同出同劳动”,联号成员之间高度紧密结合在一起.同时对联号的关注,管理,考核较之以监区,分监区,班组为单位,又会产生细分组织体系,细化考核单元的作用.2.建构的强制性.罪犯的联号从罪犯人监时便由民警强制设立,联号成员,联号组长由民警指定.虽然联号成员会有变动,但罪犯始终处于某一个联号之中,并在整个服刑期间如影随行.罪犯不能拒绝被编入联号,不能自由选择联号成员并不得违反联号的相关规定.3.实施的全面性.从时间上来看,联号一直贯穿于罪犯的整个的服刑期间和改造过程;从区域上来看,联号覆盖罪犯活动的全部区域;从监督内容上看,联号涉及罪犯外在表现违规行为,异常行为,也包括罪犯的内在表现内在思想的流露,信息的交流.可以说,联号制度是对罪犯的全方位的监视和控制.4.组织的非正式性.前面已经论述,目前的联号不是监狱服刑罪犯的正式组织管理方式,不同于监狱组织中的正式建制的部门,科室,监区,分监区,班组,也不同于以满足生产,生活需要而划分的工序(流水线),岗位,监合.在监狱的考核体系中,最小的考核单元一般是班组(小队),除对联号本身的考核外,鲜有考核到联号组织的,生产劳动任务的安排往往也以班组为基础.这些使联号组织呈现出非正式性.当然,如前文提及的,联号也根本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非正式组织和群体.5.防控的基础性.在监狱37中,民警要对所有的罪犯完成刑罚执行的任务,包括对罪犯的监禁,行为矫正,组织生产劳动等,而监狱的安全稳定是开展这些工作的基础,也是对监狱工作的最低要求.这些要求,往往被表述为”四无”即:无脱逃,无狱内重大案件,无罪犯非正常死亡,无工伤死亡事故.在监狱采用的安全防范管理措施中,有的是针对所有罪犯层面,如围墙,电网,监控系统等硬件防范设施;有的是针对罪犯的部分群体,如以分监区为单位的区域监督岗,警戒线,最小控制主体是单个罪犯,如禁闭,个别教育,心理矫治等.在通常理解中,最”理想”的安全保障模式是高等警戒级别的狭小空间的单纯监禁.这一模式本身是以陈旧的”人身保管场所”和”独居制”理念为基础的,根本不符合我国监狱的性质.监狱的”一对一”措施,如个别谈话,单独监禁等,因较高的行刑成本而在我国监狱应用有限.以班组(小队)为单元的管控措施又因罪犯人数较多,罪犯个体的差异,针对性差等原因,防控的基础性不牢.联号作为介于班组和罪犯个体之间紧密型组织,其作为管控措施,可以更好地兼顾群体罪犯和个体罪犯.在实践中,有的监狱在安全防范上要求罪犯”个人保联号,联号保班组,班组保监区”,形成了以罪犯个体一联号一班组一分监区一监区一监狱的防范层次,安全的层级责任清晰明了.38三,联号的改造和拓展自由刑的惩罚通过对罪犯自由的限制,部分权利的剥夺,强制劳动等方式对罪犯造成强烈的精神压力和心理暗示,进而产生悔罪心理.对自由的剥夺,一方面体现着将罪犯羁押监狱内,还包括将罪犯在监狱内的活动,限定在监狱内的某一区域并处于严密的监控和强制组织活动中.可以说,在监狱中,对罪犯行动区域的进一步压缩和固定,并将所有罪犯统一行动,是自由刑的应有之义,是将罪犯羁押在围墙之内后的刑罚进一步延伸,是监狱剥夺罪犯自由内容的一部分.监狱作为国家的刑罚执行机关,必须按照法律的要求,履行对罪犯自由的剥夺.联号的法律依据也在于此.在监狱的制度中,”独居制”因极易损害罪犯的身体健康,降低罪犯的社会活动能力,增加回归社会的困难和行刑成本过高等弊端,而逐渐被”杂居制”取代.”独居制”目前主要用于短刑犯,新人监罪犯,恶性犯和违规犯.但”杂居制”也有恶习相互感染,管理容易失控,易形成不良人际关系等不足.但相比起以”极度剥夺”和”简单报应”思想为基础的“独居制”,”杂居制”作为其改良形式而获得广泛运用.其实,通过联号的安排,可以克服和缓解杂居制的一些缺点,诸如,可以通过联号成员的人为调配,犯罪与改造研究xx年第3期对罪犯的犯罪类型,刑期,表现进行适当搭配,进而预防罪犯相互的恶习感染;通过限定接触范围,防止以强凌弱,拉帮结伙.马克思认为,人的本质是社会关系的总和.对在监狱的罪犯而言,与其他罪犯的关系是其社会关系的主要部分.在监狱中,管理者可以通过联号,强制构建罪犯的监内人际关系,社会关系,减少”杂居制”的一些弊端.在王志亮主编的狱政管理学中,联号成员之间”有问题及时反映和发现,有错误及时制止,相互督促和帮助,共同进步”,表明联号制度也有利于罪犯的教育与矫正.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可以看到,联号制度体现了刑罚尤其是自由剥夺的目的,是自由刑罚的其中之义.同时通过强制构建联号,指定联号成员,为罪犯建立了有利于教育,矫正的狱内社会关系.这已超出联号设立的最原始的功能和目的.基于此,我们可以对联号功能进行进一步的拓展:一是将罪犯在监狱执行联号视为刑罚执行的内容之一,以更全面地实现刑罚目的;二是通过联号,人为构建罪犯的狱内社会关系,发挥联号在防止罪犯交叉感染,深化罪犯教育矫正效果的功能.从监狱的现实情况看,联号在实际运用中,存在着下列四个方面的问题.1.对联号这一传统的管理方法思想上重视不够,在狱政王泰着:现代监狱制度,法律出版社xx年版,第6684页.乔成杰姚玉平李鑫/罪犯联号制度研究管理措施中的地位不高,也缺乏相关的操作规范,细则.例如认为现在对罪犯都由民警直接管理了,监狱的硬件设施也到位了,无须将罪犯再纳入严密的组织控制之中;也有人认为联号制度过多地剥夺了罪犯的自由,不利于调动罪犯改造积极性,使对罪犯的分级处遇措施无法实施.在监狱的狱政管理中,较之门卫管理,清监搜身,工间点名,耳目使用等,联号未被确定为一项重要的管理措施,重视程度不够.省级监狱管理机关,各监狱对联号都未建立相关的管理规定,操作细则,使之上升到制度层面.2.联号的运用较随意.如对联号成员的编排和联号组长的确定,缺乏相关的标准,仅满足于有三个人头,使联号往往流于形式.未就联号成员相互间汇报的内容,深度和时间等作出明确的规定,使罪犯无所适从,民警无法有效操作.对联号的动态调整不及时,未能根据联号成员表现的升降及时调整联号成员,仅在成员减少时简单补足人数.对联号成员的集体惩罚和脱离联号的罪犯无明确的考核规定,一定程度上挫伤了罪犯相互监督,相互制约,相互帮助的积极性,使罪犯脱离联号的违规行为无法得到及时,有效和严肃打击.3.联号与生产组织管理矛盾突出.在生产组织中,罪犯的岗位确定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罪犯的劳动熟练程度,生产劳动定额,劳动的工种,工序等因素,进而形成班组,流水线,主辅工,与以表现”好”,”坏”为标准设置的联号存在较大的冲突.在实践中,有的监狱采取”多套”联号,如在监房的联号,在车间联号,临时联号等,民警甚至罪犯根本搞不清联号成员是哪几个人,使联号成员的紧密性,联号的严肃性大为降低.有的将联号成员安排在根本无法接触和监督的距离,联号成员脱离联号,串岗等行为无法被发现,使联号形同虚设.4.联号的功能未全部发挥.如在联号成员的选定上未充分考虑发挥联号成员之间的相互帮助,共同进步等作用,未将联号成员的选定上升到为”表现差的”罪犯建立有利于其改造,教育和矫正的社会关系的高度,未能将联号制度与罪犯分类,表现的综合评价,教育转化等有效结合起来.同时联号作为最小的防控,教育,矫正群体单元未有效建立,使联号制度的基础作用无法发挥.因此,要使联号成为行之有效的管理措施,就必须使之由经验层面的工作方法,成为一项行之有效的制度.这主要是在立法等方面上,对联号要进行必要的改造和完善.1.在修订的我国监狱法或监狱法实施细则里,明确规定罪犯的联号制度,即监狱必须对罪犯执行联号制度,罪犯在监狱内必须遵守联号制度,以实现联号的强制和全面构建.2.以司法部部长令的形式,在罪犯教育改造的规章中,明确要求发挥联号制度在剥夺罪犯自由,执行刑罚任务;相互监督,相互制约,相互帮助;搜集信息,防范事故;构建狱内社会关系,深化教育矫正效果的四方面功能.3.在对罪犯的狱政管理中,将联号由罪犯群体的非正式组织,改造成罪犯群体的正式组织,作为介于罪犯班组和罪犯个体之间的群体组织形式,成为管控,教育矫正的最小群体单元.使罪犯的正式组织形式由原来的监区,分监区,班组三个层次发展为监区,分监区,班组,联号四个层级.四.联号制度的运用联号制度的运用效果主要取决于民警在思想上是否认同,是否有可操作的技术标准.我们要在提高思想认识,规范操作标准,与其他制度有机结合,突出重点环节四个方面下功夫.1.提高对联号制度的认识,将联号制度作为狱政管理重要的和基本的措施,要从事关监狱安全,刑罚执行,教育改造罪犯的角度去理解联号制度的功能和意义.广泛开展狱内案件分析研讨活动,通过正反两方面实例,强化民警对联号制度重要性的认识,尤其在预防狱内重特大案件的重要功能.要站在确保监狱安全是监狱的基本职能和最低要求的高度,重点研究,妥善处理,切实解决劳动生产中的联号制度有效执行问题,确保罪犯的生产劳动处于在控,可控状态.在民警层面明确建立联号制度是刑罚执行的要求,任何一名罪犯必须编人联号,必须在每一时刻,空间都纳入联号管理.在罪犯层面明确执行联号制度是39必须遵守的规定,联号制度必须贯穿整个服刑过程和每时每刻.另一方面,根据”表现差”的罪犯的具体情况,选定合适的犯罪类型,刑期,文化程度,性格特征的”表现好”的罪犯与其搭配,促进相互帮助,共同进步,增强分类教育,个别教育的效果.2.细化,规范联号制度的操作标准.按照联号制度的要素,应明确以下几个技术标准:一是罪犯的”表现好”,”表现坏”的分类标准,可结合现有的罪犯分类办法进行编制;二是联号组长选用标准;三是联号组长的职责,即汇报的内容,深度,频次,方式和时间性要求;四是联号成员的调整,在联号成员人数减少,表现升降时对联号成员进行及时的补充和调整,以及确定,调整联号成员的审批权限;五是联号成员的奖罚和集体惩罚制度,对无违规联号,提供有价值信息,检举,阻止违规的联号成员在计分考核,分类处遇,经济,行政,法律奖励上予以体现;六是联号制度的考核,检查,评估办法,明确监狱,监区,分监区,民警对联号制度执行的检查频次,检查方法,考核标准;并定期对民警执行联号制度,罪犯遵守联号制度的情况进行评估,针对存在的问题及时整改.通过上述六个方面技术标准和操作程序的制定,形成建立,检查,考核运用,评估,调整的闭环管理系统.3.将联号制度和其他狱政管理措施综合运用,深化效果.这主要是:将联号制度和信息搜集,狱内侦查工作有机结合起来;建立联号工间点名制度,除继续沿用罪犯个体的工间点名制度外,对联号成员进行集体点名,签到;建立联号缺失时的罪犯主动汇报制度,即要求任何一名罪犯在出现无法相互监督或单独活动时,必须立即向民警汇报,请求民警确定联号,补充联号成员,未及时汇报的对其予以扣分,强迫罪犯时刻保持联号意识,促进其联号习惯养成;积极开展以联号为考核单元的文体活动,生产劳动竞赛,争创优秀(无违规)联号等活动,在监狱层面,在评比监狱表扬,改造积极分子和优秀监区,分监区,小组的基础上,增加优秀(无违规)联号的评选,将联号纳入监狱层面的考核范畴,增强民警和罪犯的联号意识;将联号制度和重点人头的管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