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花的凋榭.docx

凋榭的茉莉花凡木1月25日下午，我独自一人站在金宏化工厂门口等待即将下班的妻。天阴沉而灰暗，刀刮脸似的寒风让下班的人们行色匆匆，都蜷着身子往宿舍或家赶。看着人进人出的工人们来去如风，我的心也急了，望穿秋水就是不见妻的身影，站在那里越等越冷。正当我四顾茫然之际，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突然在我身边叫响我奶名“章清，走，回家啊。”我脑海里立即闪过一个念头在这里怎么会有人知道我的奶名寥，这里认识我的人也是寥寥无几？回过头来，一个蓬头垢面，上下一身油滑发亮的金宏化工厂衣服，背上背着三个脏兮兮的袋子，一个乞丐站在我的面前向我问话，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这个人是谁呀？路对面的小贩和进出的工人们的眼睛都在向我俩扫视，我当时被弄得不知所措，左右不是。但她还在直勾勾地看着我，我知道她还在索求我的回答。定下神仔细一认，原来是老家同寨的精神病患者肖绿筝。算起来还是个长辈，也就只好碍着面子敷衍了她两句您先回去，我还要等人。她也就自讨没趣地拖着拉长的脚步朝公路的另一头走去，我知道她不是要回家，而是还在继续着她现在的“四海为家”。看着她那日渐无力的脚步，我的心不免也为她惆怅。十多年了，她一直在野外生活，风餐露宿，跟乞丐没有两样，其实我们的老家根本就不远，也就是十公里的路程，她完全可以回家（不当乞丐）。据了解，她近这十多年来好像没有回过家，连每年的大年三十夜也是在外面过的，也不知是她不想回想还是怕回。每次回家过节，我都爱见她一个人在村路旁或是松林边念叨着。听家里人说，在过年过节时，她的孩子们还是会给她送饭去，只是有时不知她露宿何处。记得我七八岁的时候，她那时还没有患病，我们几个小伙伴在寨口玩耍，常看见她挑着粪桶一挑是一挑地从我们身边经过；干净整洁的她如果是赶场卖菜回来遇见我们，还常把一些买回来的水果糖或癸花籽分给我们吃，那些吃的东西是我母亲赶集回来所没有的，所以当时我们都很喜欢她。在我念初中时，听说她患上了“胃穿孔”病，经过多方治疗无效，在家人的精心照料下，躺在病床上瘫了四五年。奇迹在1999年发生了，就在他公公去逝的当天或是第二天，多年卧床瘫痪的她突然在料理丧事的人群中站了起来。大家在欣喜之后又添一分失望，重新起床站立的她头脑不清，只是唱、跳，说胡话。后来就是每天未到黎明时分，就拿着能敲响的金属类东西满寨子敲和唱各种革命歌曲，或是唱茉莉花，有时还背毛主席语录等。寒暑假时，我放假回家，黎明十分常听见她在唱，唱过之后就开始乱骂家里家外的人。时间一长，得罪了很多人。不知怎么的，后来她一直在野外露宿，过着乞丐一样的生活。“在金宏化工厂厂开工建设生产至今，她一直在厂附近生活；每当寨里寨外有人家办红白喜事，也常看见她的身影。”父母说。让我不解的是，我每次回老家，她不管在哪里遇见我，她总是“认识”我，也总是要过来问这问那，寻问一些书本知识和问我认不认识她的高中同学“徐XX、陈XX他（她）在哪里工作等”，我很难为情，总是尽量对他礼貌地敷衍了事，但事后我又总觉愧疚。妻终于下班来了，我对妻提起刚才的事。“哦，你遇见的那个人我们厂里人都叫她茉莉花。”妻说。我感到很奇怪，问为什么给她取了个这么“好”的名字?“在我们厂建立的前几年，她一直在给厂里厂外的人们唱茉莉花、背毛主席语录、讲化学式，由于她的茉莉花唱得好听，所以”妻继续说道：“上个月一辆摩托车从我们厂门口前的公路上飞驰而来，正好一个幼童横穿公路，眼见小孩子就要倒在摩托车轮下，突然一双神风手将小孩从车轮前夺了过来，摩托车一溜烟跑了，原来这双手正是茉莉花的，人们都把赞许的目光送给了她；在那之后，茉莉花只要见到飞车人就捡石头打。”听完妻的话，我的心像被打翻的五味瓶，不禁感概：茉莉花啊，您不仅在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