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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交通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2007年2月JOURNAL OF SOUTHWEST J I AOTONGUN I VERSITYFeb 2007 第8卷 第1期 Social Sciences Vol 8 No 1 收稿日期 2006201204 作者简介 倪蓓锋 1979 女 浙江湖州人 助教 硕士 主要从事翻译理论与实践研究 E2mail nibeifeng 126 com 论庞德翻译的 论语 兼与理雅各比较 倪蓓锋 广东外语艺术职业学院 外语系 广东 广州510507 关键词 庞德 翻译 改写 论语 诗章 摘 要 比较庞德与理雅各对 论语 的不同翻译 可知庞译 论语 有用拆字法翻译中国汉字 提供多种译 文和创造性的翻译等特点 从翻译即改写的角度可探讨该特色的原由 并且 从庞德 诗章 中的 论语 思想可见 庞译 论语 的影响及地位 中图分类号 H315 9文献标志码 A文章编号 1009 4474 2007 01 0101 05 On Ezra Pound s Translation ofThe Analects In Comparison with JamesLegge s Translation N IBei2feng Foreign Language Departm ent Guangdong Teachers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 and A rts Guangzhou510507 China Key words Ezra Pound translation rewriting The Analects The Cantos Abstract The Ezra Pound s translation ofTheAnalectsin comparison with JamesLegge s displays its unique features such as applying de2construction of Chinese character to translate Chinese character offering several other translations and conducting the creative translation The paper probes into the reasons of Pound s unique translation from the view of translation as a form of rewriting and explores the influence of Pound s translation ofThe Analectsin the west by finding out the ideas ofThe Analectsin Pound sThe Cantos 一 引言 埃兹拉 庞德 Ezra Pound 1885 1972 是杰 出的诗人 意象派诗歌创始人 同时也是翻译家 在他的翻译中 儒学翻译占了相当重的分量 其中 包括 大学 the Da Xue or Great Learning 1928年 Guillaume Pauthier的 法 译 本 中 庸 The Unwobbling Pivot 1945 论 语 The Analects 1950 和 诗经 The Classic Anthology Defined by Confucius 1954 的翻译 然而 庞德的儒学翻译长期受到忽视 原因之 一在于 大学 中庸 论语 是哲理性篇章 属 于散文翻译 这种翻译虽对凸显 诗章 的主题至关 重要 但对只关心诗歌的庞德学者来说却不具有吸 引力 中国的庞德学者更是将庞德的儒学翻译拒 之门外 认为这类翻译中存在太多误译 但赵毅衡 指出 庞德对中文的无知胡解 或者说创造性误译 是庞德研究中最难的地方 也是比较文学影响研究 的任何其它课题中真正值得下工夫的地方 1 本 文正是以庞德翻译的 论语 为研究对象 从比较庞 德与理雅各对 论语 的不同翻译出发 挖掘庞德所 译 论语 的特色 并从翻译即改写的角度探讨此特 西南交通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第8卷 色的原由 最后 通过庞德 比萨诗章 中 论语 思 想的运用 揭示庞德所译 论语 的特殊影响 二 庞德翻译 论语 的特色 庞德翻译的 论语 与庞德翻译思想 对汉字 构成的理解 生活经历以及他在翻译 论语 时所用 参考资料息息相关 其特色主要有用拆字法翻译 中国汉字 多种译文的提供和创造性翻译等 一 拆字法 一翻开庞德翻译的 论语 就看到两个书写的 汉字 信 和 敬 并附有庞德的英文翻译 庞德 对 信 的翻译是 man standing by his word 人站 在他的话语旁边 守住承诺 对 敬 的翻译是 respect for the kind of intelligence that enables grass seed to grow grass the cherry2stone to make cherries 尊重能让草籽长成草 樱桃核长成樱桃的能力 在这里 我们看到的不仅是庞德对中国文化的研 究 还看到了他翻译汉字所采取的特殊方法 1 子曰 学而时习之 不亦悦乎 1 1 庞德的译文 以下简称庞译 He said Study with the seasonswinging past is not this pleasant 理雅各 James Legge 的译文 以下简称理 译 TheMaster said Is it not pleasure to learn with a constant perseverance and application 如果说理雅各的译文比较正统 符合常规翻译 的话 那么诗人庞德的译文则充满了诗意的想象 很显然 他将繁体 习 字用拆字法拆成几个偏旁部 首 然后解释为 学习 而时间白色的翅膀飞走 了 该 译文 没有 译出 原 文 学 理 译 中 的 learn 与 习 理 译 中 的 perseverance and application 的不同内涵 却从侧面突出了 悦 的 诗意所在 或许 习 字是庞德翻译的 论语 中最 富有诗意的一例 这显然是与庞德的诗人气质分 不开的 2 子贡曰 如有博施于民而能济众 何如 可谓仁乎 6 28 庞译 Tze2Kung said if a man extend wide benefits to the people and aid them all pictorially sees that they all get an even or constant water supply would you call thatmanhood 理译 Tsze2kung said Suppose the case of a man extensively conferring benefitson the people and able to assist all what would you say of him Might he be called perfectly virtuous 庞德对 如有博施于民而能济众 的翻译与理 雅各的译文类似 却又在译文后的括号中用拆字法 进一步翻译 济 字 an even or constant water supply 源源不断的水供给 这个拆字法译文似 乎是对好官府的一个比喻 也是好官府的一个方 面 理雅各很显然没有在 济 中看到 源源不断 的水供给 这幅 图画 庞德的这一译文比理雅 各的译文更生动 更形象 此外 对一些儒家思想核心词诸如仁 信 德 君子等的翻译 庞德也采用了拆字法 庞德将 为 仁由己 而由人乎哉 12 1 译成 This business of manhood spouts from oneself how can it sprout from others 信 的翻译 之前已提及 即 man standing by his word 人站在他的话语旁边 守住 承诺 这点很容易理解 因为庞德所理解的儒家思 想很重视言语的忠诚 而 德 曾译为 looking straight into one s heart and then acting on it 直视 内心并按照内心来做事 君子 也经庞德的拆 字法译成 one in whom the ancestral voices speak 祖先在其中说话 这是将 口 放在 君 里看而 得出的 图画 正是庞德对汉字构成的理解使他翻译的 论 语 充满了意象 拆字法使庞德在汉字中发现更多 的意象 这是其他 论语 译者无法比拟的 也是庞 德 论语 翻译的最大特色之一 二 提供多种译文 在庞德翻译的 论语 中 除了看到大量的拆字 法翻译外 还发现很多括号内注释 这些注释对当 前的篇章原文及庞德自己的译文提出质疑 并不时 提供不同译者的译文 庞德几乎不懂汉语 主要依 据Mathew的 汉英字典 Guillaume Pauthier的 论 语 法译本以及理雅各的 论语 英译本来翻译 在庞德翻译的 论语 中 当他对自己的译文不确定 时 就经常提供Guillaume Pauthier的法译文 理雅 各的英译文或者干脆提供自己的另一种译文 3 色斯举矣 翔而后集 曰 山梁雌雉 时 哉 时哉 子路共之 三嗅而作 10 18 庞译 Beauty That which arises hovers then comes to nest He said Mountain ridge the hen pheasant the ringed pheasant the season how It is 201 第1期倪蓓锋论庞德翻译的 论语 兼与理雅各比较 the season Tze2lu showed respect 3709a thricesmelledandrose Thriceinhaledthe mountain air 理译 Seeing the countenance it instantly rises It flies round and by and by settles Themaster said there is the hen2pheasant on the hill bridge At its season At its season Tsze2lu made a motion to it Thrice it s melt hi m and then rose 理雅各的译文清楚无疑 而庞德的这段译文却 充满对原文的种种疑问 还提供了一种不同的解 读 似乎庞德还处于翻译的过程中 对 thrice s melled 的理解 庞德在译文后的注解中直接表达 了他的不确定 译者通常会放弃对它的解释 可 见 当原文有多种含义的可能性或意义不明确时 庞德的译文是开放的 他对原文呈现的意义模糊性 没有妄加定论 而是将他所理解的原文的各种可能 性与不确定性同时呈现给译文读者 再如 4 子曰 唯上智与下愚不移 17 3 庞 译 Hesaid Onlythoseofhighest intelligence and lowest simplicity do not shift L cannot bechanged text probablyincludes both meanings 理译 The master said There are only the wise of the highest class and the stupid of the lowest class who cannot be changed 很显然 对 移 庞德在提出自己的译文后 又 将理雅各译文附上 同时告诉读者 原文可能同时 具备这两个意思 可见 庞德翻译的 论语 对多个 篇章都提供了不同的译文 有学者认为 这可能是 庞德1945年之后作为翻译家的自信心以及整体自 信心下降的一个尺度 2 但是 论语 言简意赅 不少地方意思呈现模糊性 庞德尝试将他认为的 论语 本来面目呈现给读者 不正显示了作为译者 的庞德对读者负责的认真态度吗 三 创造性翻译 庞德是George Steiner所列的十三名作家之 一 这些作家提出了有关翻译的本质性的或全新 的见解 对庞德而言 翻译不应是 philology 语 言学 因为 语言学 未能给当前的文学作品 译 文 以原文在那个时空中所具有的生命力和时代关 联 翻译应该是 interpretation 解释 译者明确地 创造出 一首新诗 2 因此 庞德所采取的翻译方法不是语言学的 客观的 而是带有政治性的 主观的 是和生活经历 息息相关的 本文中庞德的创造性翻译是指在 论 语 的翻译中加进了庞德自己思想的翻译片段 在 整个 论语 翻译中 庞德能经常在汉字及篇章中发 现经济 政治及文学的关联 5 子曰 道之以德 齐之以礼 有耻且 格 2 3 庞 译 Hesaid Governingthenbylooking straight into their heart and then acting on it on conscience and keeping order by rites their sense of shame will bring them not only to an external conformity but to an organic order 理译 TheMaster said If they be led by virtue and uniformity sought to be given them by the rules of propriety they will have the sense of shame and moreoverwill become good 在庞德译文中 格 翻译为 to an organic order 有机的秩序 这对于秩序 order 的强调 是显而易见的 因为庞德认为古代中国稳定的社会 秩序得益于儒家思想的影响 这一点在理雅各的 译文中是没有的 庞德生活的时代是一个资本主 义工商文明高度发达 传统价值观念解体的时代 他执着地在混乱的世界中探寻秩序 因此在他所翻 译的 论语 中就广布着他所追寻的秩序 order 显然 庞德的价值观 世界观等意识形态影响着他 的译文 6 子曰 名不正 则言不顺 言不顺 则事不 成 13 3 庞译 He said Ifwords terminology are not is not precise they can not be followed out or completed in action according to specifications 理译 TheMaster said If names be not correct language is not in accordance with the truth of things If language be not in accordance with the truth of things affairs cannot be carried on to success 此处 孔子提出 正名 的问题 其含义是要纠 正有关礼制名分上的用词不当 是伦理 道德的问 题 而庞德则认为 正名 是要精确地使用语言 是 语言使用的问题 这与他的诗学思想密切相关 早在1913年 庞德就提出了意象主义的三大原则 其中第二条即 与表现无意的词绝对不用 to use absolutely no word that did not contribute tothe presentation 3 在这个例子中 我们也充分看出 301 西南交通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第8卷 庞德的诗学思想在很大程度上促成了他独特译文 的产生 三 翻译即改写 翻译即改写这一观点是由安德烈 勒菲弗尔 Andr Lefevere 在 翻译 改写以及文学名声的操 纵 一书中提出的 他认为翻译是对原文的改写 翻译不能真实反映原作面貌主要是因为它始终受 到诗 学 poetics 译 者 或 当 代 的 意 识 形 态 ideology 和赞助人 patronage 三种因素的操纵 这里的意识形态是指译者的文化 政治思想 价值观或世界观 意识形态作用于翻译过程便会 造成原文在译作中的变形 翻译为文学作品树立 何种形象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译者的意识形态 这种 意识形态可以是译者本身认同的 也可以是赞助人 强加给他的 4 在庞德翻译的 论语 中 庞德自 身的意识形态即对秩序 order 的追寻 对语言的重 视都被加进他对 论语 的理解中 庞德对 论语 的创造性翻译可部分归结为意识形态对翻译的 影响 勒菲弗尔认为 诗学有两方面的内容 一是指 文学手段 包括文学样式 主题 原形人物 情节 象 征等一系列文学要素 二是指对文学起什么作用和 应该起什么作用的看法 4 庞德是意象主义诗歌 运动的提倡者和主要代表 他的诗学观直接影响了 他的翻译活动 他在翻译 论语 时所采用的拆字 法使他的翻译充满了意象 这正印证了诗学对翻 译的影响 翻译从来不是一项单独的活动 而是与译者的 各种翻译抉择以及译语社会的诗学观 意识形态和 赞助人密切相关的文化活动 5 庞德翻译的 论 语 也不例外 庞德改写 论语 的动机不仅和意 识形态 还和诗学息息相关 四 庞德翻译 论语 的特殊影响 余光中认为翻译和创作相互影响 一位作家 如果兼事翻译 则他的译文体 多多少少会受自己 原来创作文体的影响 反之 一位作家如果在某类 译文中沉浸日久 则他的文体也不免要接受那种译 文体的影响 6 庞德的翻译在文体和内容上都和其创作密切 相关 庞德的 诗章 通常被认为是20世纪最伟大 的史诗 比萨诗章 堪称这一巨著中最优秀的篇 章 儒家思想也在 比萨诗章 中表现出极大的影响 力 因为 比萨诗章 的创作和儒家经典的翻译差不 多是同时进行的 根据王贵明的统计 可知 比萨 诗章 引用 论语 21次 孟子 9次 中庸 4次 大学 2次 7 首先 庞德把 论语 中的单个汉字用在自己作 品中 以展示汉字的魅力 尤其当汉字以显眼的方 式出现时 其视觉效果是惊人的 极大地增强了庞 德自由诗的效果 同时也使中国的文化深入西方 诗章 中第一个汉字出现在第三十四章的结尾 这 就是表示儒家思想重要观点的 信 而 信 直到 1956年才加进 诗章 足见 论语 的翻译对庞德 创作的影响 诗章 第八十二章 庞德写了一个大 大的 仁 字来突出 以创造更丰富的人性 这个句 子所表达的含义 其次 在 诗章 中庞德对 论语 儒家经典章 句的引用 不少是以借译 移译和直译的方式融入 诗行中的 诗章 第七十五章中的 学习 而时间 白色的翅膀飞走了 显然出自 论语 的开篇语 Study with the seasons winging past 诗章 第八 十三章 庞德还直接写下 知者乐水 仁者乐山 这 是 论语 雍也第六 中的儒学名句 因此 庞德不仅翻译了 论语 还在 比萨诗 章 中大量引用 论语 中的儒家经典章句和汉字 这在 论语 翻译史上绝无仅有 论语 的西方译 者很多 较为著名的有理雅各 阿瑟 韦利 Arthur Waley 雷蒙德 道森 Raymond Dawson 西蒙 利斯 Simon Leys 等 但他们中没有一位将 论语 思想融入自己的作品展现给西方读者 西方读者只 能在译本中接触 论语 所以 庞德为西方读者了 解 论语 提供了更为广阔的空间 他的译本和著作 对在西方宣扬儒家思想起了重大作用 这是庞德 所译 论语 与其他论语译本不同的重大特点之一 是其他译本无法取代的 五 结语 综上所述 庞德翻译的 论语 有着与其他翻译 者不同的特色 运用拆字法 多种译文的提供 创造 性翻译等 对于这些特色 我们不仅要联系庞德的 下转114页 401 西南交通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第8卷 币错配风险 货币错配风险的减少 一方面可以减 少对外汇储备的超额需求 有利于实现外汇储备的 适度规模管理 另一方面可以为汇率制度的改革提 供较宽松的外部环境 有利于真正实行有管理的浮 动汇率制度 当真正的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推 行后 一方面可以督促各经济主体加强对汇率风险 的防范 逐渐提升其抗御汇率风险的能力 降低货 币错配带来的负面影响 另一方面灵活的汇率制度 可以减少对外汇储备的超额需求 降低巨额外汇储 备管理的难度 对外汇储备超额需求的减少 有利 于外汇储备规模适度的实现 适度的外汇储备规 模 一方面可以满足政府干预外汇市场的需要 有 助于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的实行 另一方面也可 以满足缓解货币错配的需求 可以从整体上降低外 汇储备存在的外汇资产币种的货币错配风险和外 汇储备资产期限结构错配的风险 参考文献 1 莫里斯 戈登斯坦 菲利浦 特纳 货币错配 新兴 市场国家的困境与对策 M 李 扬 曾 刚 译 北京 社会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