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博科夫和文学翻译.pdf

峨外 译界 二 二 二 0 二 纳博科夫和文学翻译 梅绍武 纳博科夫1899年出生于圣彼得堡 个贵族 家庭 祖父 曾是沙皇时代的司法大臣 父亲是 一位刑法学教授 一位狄更斯专家 常给孩子 们大段大段地朗读狄更斯的原作 纳博科夫幼 时又有英 法籍保姆和家庭教师 曾在自传中 说过 我在能够阅读俄文之前 早就学会阅读 英文了 他少年聪慈 常在父亲藏有万卷的 书斋中看书 1 4岁时就通读了莎士比亚和福楼 拜的全部英 法文原作 19 17年随父母流亡 后 他进剑桥大学三一学院学习 专攻俄罗斯 文学 后又转修 法国文学 192 2 年毕业 因 此 纳博科夫熟练而稳妥驾驭了俄英法三种语 言文字 译作都较严谨准确 颇有功力 纳博科 夫不仅是位名作家也是位翻译名家 他早期曾 把罗受 罗兰的 柯拉 布勒翁 刘易斯 卡 罗尔的 爱丽 丝漫游奇境记 以及莎士比亚 丁 尼生 济慈 拜伦 波德莱尔 缪塞的诗译成 俄文 后期又把莱象 托夫的 当代英雄 1 2 世纪俄罗斯史诗 伊戈尔远征记 和普希金的诗 体小说 叶夫根尼 奥涅金 译成英文 他不大 赞成故作风雅的意译 主张直译 并依靠注释 和评论来阐释 196 4年译的 叶夫根尼 奥涅 金 共4卷 1200页 译 文 仅占228页 其他 均为详尽的注释 例如诗中出现 浪漫主 义 和 决斗 词 汇 他便 不厌其烦地论述了浪漫 主义 的成败 介绍了决斗的历史和方式方法 顺便也提到了普希金决斗死亡的情景 工程可 谓 浩大 不失为一部独特而学术性极高的译作 小说 徽暗的火 显然是 纳 博科夫在译 叶夫根 尼 奥涅金 的过程中产生了灵感而写成的 他在阅读世界文学作品各种译本的过程中 发现了不少谬误之外 曾经诙谐地说过这样一 段话 在 这词语转换的古怪天地里 常 常可以并认出三类不同程度的菲恶 第一类菲过杖枉 主然是由于无知 或 误解而犯下 了明显的错误 这只是人 的弱 点 情有可原 跨一步就 进入地狱 的是另一类译者 他故意略去那些自 己徽得动脑 筋弄明白的 词汇或段落 或者故意略去那些可能会 使他稼脆设 想 的读者觉得晦涩或狠衰的词语或段 落 他那邵字典冲他 东出茫 然的表 情 他却无动于衷 奄不扰像 要么 就是他打算让学术屁从于仅正经 他 一方面乐于比原作者少明 白 叙儿 一 方面又自鸣得意 以为自己比原作者 更高明 第三 类生落最付杯 那就 是 抢起娜头把一娜杰 作怪得四平八称 再邓恶地把它英化得符合特定读者的 观点和偏见 这类葬恶应该像当年处 罚别窍者那样给竹上足枷 话语 虽然尖刻 却一针见血地揭示了西方 译坛所出现的弊端 纳博科夫又把第一类罪恶分成两等 一是 译者的外语水平没过关 常把平凡的词句错译 成原作者压根儿就没想表达的豪言壮语 一位 犹豫不定的译者曾经 把 B i e n 白L r e g e ner a l 普普通通的好 译成 I t 1 5 g oo d t o b e al g e ne ral 当一名将军挺不错 在一部契诃 夫作品 的德译本中 出现了一位教员一进教室 就埋头看 报 的情景 这段译文导致 一位 自命不凡的德国评论家对俄国公众教 育所遭遇 的这种可悲现象大作了 一通文章 而契诃夫指 的其实是一本点名薄之类的玩艺儿 一本教室 日志 Cl aS Sr0 0m Jo u r n al 同样 一位俄译者 把一本英文小说里的 f i r s t n ig ht 和 P u b li c ho use 译成T n uPtial n ig h t 婚礼之夜 和 br o t h e l 窑子 不过纳博科夫认为这 种错儿多半在文本中还讲得过去 二则是译者 一时眼花 看走了眼 寻找相同词汇时舍近求 通 牵强附会 闹出 了笑话 例如 一位俄罗 斯诗人在译哈姆莱特那段著名的独白时 把 And th u s the n ative hu e o f r e s o luti o n 15 J介流拍对 er wit hthe P a l e c a sto fthoug h t 决心的赤热的光荣 被审懊的思维盖上了一 层灰色 这句话里的 s i ck i i ed 使现病容 肴成了 s i ck i e 镰刀 于是诗兴大发 浮想 联翩 联想到了 弯弯 的新月 结果把意思 全弄拧了 另有位德国教授译普希金的一篇童 话 由于俄文的 a r e 弧 和 onion 大 葱 两字很相似 一 时恍惚 竟把 A 加nd o f sh o r e 海滨弯处 译 成了 t h e O n i on S e a 大葱海 在第二类罪恶中 若是译者遇到棘手的词 句或段落 感到困惑不解而省略掉 那还情有 可原 纳氏认为不足为训 的是一些沾沾自喜的 译者 明明住得原意 却怕 难住傻子 或者 使皇太子班落 便做些手脚 一个最妙的伪 善的维多利亚式例子 出现在 安娜 卡列尼娜 早期英译本里 握伦斯基 问安娜怎么了 她答 道 I am b e r em幼n a 这叫西方读者纳闷儿 安娜到底得了什么可怕的东方怪病 其实那位 译者担心的是 我怀孕了 这句话会展惊某 些纯洁的灵魂 于是干脆照俄语音译出来 两 全其美 照顾得真周到I 第三类罪恶最恶劣 那种圆滑的译者神气 活现地走来 露出狱着珠宝手饰的手腕 按照 自己 的品味布里Sc h eh e r az ad e 州千零一夜 里 的苏丹新娘山鲁佐德 的闺房 以改进她的 形象 哈姆莱特 的一种俄译本 的译者就按照 这种原则把奥菲利娅落水前编制花环的野花杂 草修饰成名贵花卉 莎氏原文 T h er e withf a nta stie g a rla nds d id shec ome o f er o 佣 o w e rs n ettl e s daisies a n dlo ngP ur ple s 她编了几个奇异的花环来到那里 用 的 是 毛蓖 尊麻 雌菊和长颈兰 俄译文再英译 Ther ewithm ost l o v ely ga rlandsd id sheeome o f v i o l et s c a r n a t勿n s 尸口欲绍 翻介 反正俄文读者大部分不住英文 不会想到 那河边怎么会有紫罗兰 石竹 玫瑰和丁香那 么多好花 译者还自作主张把王后接粉说的那 句枝节的话 长颈兰 正派 的姑娘管这种花 叫死人指头 说粗话 的牧人却给它起了另一不 雅的名字 也侧去了 斌予了那位王后娘娘并 不 配 的文雅气度 反正读者只关注剧本提出的 永恒问题 李尔王 的俄译者便把李尔王 之女高纳里尔的三只哈吧狗的名字都珊掉了 Tray B l a n c h eand Sw eeth ear t Se e 小ey b a r ka t me 这些小狗 脱雷 勃尔趋 史威塔 瞧 它们都在向我狂吠 变成了 A P ac k o fho u nds 15 b a rkingat m y he els 一群猎狗紧跟粉我汪 汪叫 那些地 方 色 彩 实质性细节 全让那些猎狗吞食了 另有 一名俄罗斯作曲家请纷博科夫把他四十年前珊 的一首曲子的歌词译成英文 纳氏发现那原来 是埃德加 阿伦 坡的诗 铃档 翻l l s 的拙劣 俄译文 为了照顾歌曲音节 只好勉强照译 他 诙谐地说 要是哪位再把我的英译译成俄文 就会发现没有一点 坡的韵味 儿 铃档 全 哑吧T l 纳博科夫认为西方译界大致有三种译者 学者 雇用译者和专业作家 学者容欢译些本 人赞赏的作品 要期 望别人喜欢 住释甭提多 详尽了 雇用译者往往在最后时刻才赶译 出 来 不像学者那样迁腐有学间 译得也不够确 切 问愚并不在于学者会比雇用译者少出错 儿 而是在于 两者都缺少创造性天资 学识和 勤奋都没法取代风格和想象力 至 于 专业作家 如诗人 常译些别国同行的诗作 调剂一下 5 5 精神 他倒是具有风格和想象力这两项素质 可又往往不懂原文 只得靠一位素质比他差却 懂外文的人先译个大概 然后再琢磨译出 结 果走了样 另外也有的诗人懂原文 却缺乏学 者的准确性和专业译者的经脸 由此就会出 现这样的缺点 这位诗人天资越高 就越会把 外国佳作淹没在他个人风格的闪亮涟漪里 而 把那位外国作家打扮得跟他本人一模一样了 纳博科夫得出的结论是 一位译者如果打 算把一部外国佳作译成一个理想的译本 就得 具备三个丰要条件 1 他得有原作 家的天 资 至少得有近似的天分 2 他得 彻底掌 握两国的语言文字 彻底了解两个民族各方面 的情况 完全熟悉那位作家的创作手法和风格 的种种细节 而且还得深谙词语的历史背景 语言的风尚 历史沿革和相互搭配关系 3 他得具备棋仿的才能 能极为通真地扮演原作 者 惟妙惟肖地表达出他的行为举止 言谈话 语和 思维方式 综上所述 不难看出纳博科夫对文学作品 译者的要求极为严格 他的翻译主张颇有些参 考价值 所举的谬误范例也可以使我们引以为 戒 着名美国作家约翰 厄普代克曾经说纳博 科夫的作品包含粉 一 些奥斯汀的优美 狄更 斯的欢快和斯蒂文森那种 可 喜的令人沉醉的 情趣 再加上纳博科夫自己 的那种无法模仿 的大陆性芬芳佐料 译纳博科夫的作品时 要传达出他的这种风格确实很不容易 我在译 他的 普宁 和 橄暗 的火 时裸有这种体会 普宁 这部小说还比较容易译 故事讲的 是一个流亡的俄国老教授在美国 一家学府 教 书的生活 他性格温厚而怪僻 对周围环境格 格不入 常受同事们 的晰弄 妻子也离开了 他 他孑然一身 只得沉溺 于故纸堆里 钻研 俄罗斯古文和古典文学聊以自慰 时时刻刻回 忆往事 流露出一股浓重的怀乡愁 纳博科夫 把俄罗斯文化和现代美国文明巧妙地融合在一 起 演谐而机智地刻画 了一个失去祖国 割断 了和祖国文化的联 系 又失去了爱情的背井离 乡 的苦恼人 在译的时候 我尽t 照顾到了他 那种幽默诙谐的风格 当然是否成功得由读者 来检验 译 微暗的火 难度就比较大了 这部小 说的情节大致是这样的 一个幻想自己是欧洲 赞巴拉 虚构的国家 的国王 被废翔后逃至 美国 化名金波特在美国一家学府任教 他是 个同性恋者和素食主义者 对他的邻居 诗人 教授谢德施加影响 希望后者能把他的生平事 迹写进诗作 后来有一名罪犯误认谢德是判他 入狱的法官而将他枪杀 但金波特却认为那个 凶手是赞巴拉国派遗来的刺客 原想杀害的是 他 他征得谢德夫人同意代为编订出版谢德的 诗作遗稿 徽暗的火 但发现诗中并无他的传 奇经历 便妄加揣测 穿凿附会 东拉西扯 加以注释 卷首那9 行叙事诗对人的出生 病痛 爱情 结婚 死亡和来世等人生意义 现实和虚幻 时空 美学 艺术同现实之间的 关系等方面的探讨 十分隐晦难住 再加上 金波特东拉西扯的住释 有时扯得没边儿 实 在不大好译 我只试译了一部分发表 纳博科 夫曾经说过 文学应该 给拿来街成一小块一小 块 然后你才会在手掌间闻到它那可爱的味 道 把它放在嘴里津津有味地细细咀嚼 于是 也只有在这时 它那稀有的香味才会让 你其正有价值地品尝到 它都碎片也就会在你 的头脑中重新组合起来 显露出一个统一体 而 你对那种美也已经付出不少自己的精力 纳氏非常皿视细节 不是个简约派作家 因此 我得细细咀嚼咀嚼他作品的细节再译 免得柑 踏了他的名若 近十年来 国内已经出版不少纳博科夫作 品 的中译本 除了拙译 普宁 上海译文出版 社 1981 和 微暗的火 选译 载 世界文 学 198 7 年第5期 之外 还有龚 文摩译 的 黑暗中的微笑 漓江 出版社 1988 申慈 辉 等译 的 文 学 讲稿 三联书店 1991 和 讲吧 回忆 花城出版社 1991 洛莉 塔 自1989年以来也有了好几种译本 其 实台 湾早在六十年代就有了赵尔心先生的译本 罗 二 内 译界 科 技翻译研 究 与 发展 第六次全 国科技翻译学术研讨会综述 李 亚 舒 旧洲卜心喊卜心碱沙 勺曰沙成卜昏弓 弓训今 马喊卜旧尸令戒卜分峨卜习洲昏令月 叼曰杏峨沙心训洛曰已司臼 今戒卜任阅卜令阅曰今旧洲卜电峨卜 今年5月5日至9日 中国 翻译工作 者协会 科技翻译委员会 中国科学院翻译工作者协会 了 和北京燕山石油化工研究院翻译工作者协会联 一 合 召开了第六次全国科技翻 译学术研讨会 叶 笃庄副会长致开幕词 他说 我们这次学术 会议是在 十四 大 和 两 会 之后 全国人 民欢欣鼓舞 加快改革开放的步伐 奋力登上 经济建设新台阶的大好形势下召开的 是在学 习了小平同志 江泽民等领导 同志有关发展 国 民经济的一系列论述之后 翻译界也在积极面 向经济市场 努力为国 民经济生产服务 迎接 改革开放浪潮的大好时期召开的 大会特邀了 外交部 国家科委 新华社有关代表到会作报 告 科技日报 中国科学报也派记者参加 了会 议 中国石化总公 司刘海燕总经理 北京燕山 与 研究院张夭巧 洪定一等领导 和专家同来自全 国各省市的10 4名代表出席了开幕式并 讲 话 大会共收到8 4篇论文 或论文摘要 1 2名代 表在大会上发言 由于 时间关 系 其他的论文 在分组会上交流 在闭幕式上由分组的召集人 向大会作了汇报 大会9日结束 取得了圆满 成功 这次全国科技翻译学术研讨会主题思想 明 确 即在当前改革开放大潮的推动下 科技翻 译工作者如何适应国家商品经济发展 的需要 主动地 切实地为国 民经济生产发展和搞活经 营管理 服 务 其 中以石油 化工 电子 冶 金 机械等专业方面的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