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德国与马克思主义.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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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小萍德国是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故乡，马克思早期的哲学思想在这里酝酿和形成，19世纪中期的欧洲革命迫使马克思和恩格斯先后离开了自己的故乡。自此，他们的主要著作虽然不是在自己的祖国产生，但是他们使用的仍然是自己的母语德语。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东德在苏联红军的帮助下成立了社会主义，1990年随着前苏联的改革浪潮，东德放弃了社会主义旗帜与西德合并。东西德合并十多年后的今天，马克思主义在德国的命运如何？这是很多人关注的问题，笔者借此机会将自己在德国一年的访学中所了解到的马克思主义状况作一简单的介绍与分析。 马克思主义研究仍在继续 东西德合并虽然结束了原东德的社会主义体制，但是传统马克思主义研究工程并没有因此而搁浅。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思想、学术在人类发展史上所起过的前所未有的巨大作用和其所具有的改变人类命运的重大意义，并没有随着短暂的历史变迁而丧失自身的历史地位。目前，在德国至少存在着三个大型的马克思主义研究工程：其一是 Die Marx-Engels-Gesamtausgabe “MEGA”。的编辑出版。这一工程具有国际性质，以国际马克思恩格斯基金会（IMES）的名义进行编辑、整理和出版工作，它包括阿姆斯特丹的国际社会历史研究所、德国柏林的布朗德伯格斯（Brandenburgische）科学院、德国特利尔弗里德里希艾伯特基金会卡尔马克思故居研究中心，以及莫斯科的俄罗斯社会和政治历史国家档案馆、独立的俄罗斯社会和民族问题研究所。德国柏林的布朗德伯格斯科学院具体负责全部工作的正常运行。第二版MEGA的出版工作充分体现了广泛的国际合作规模。版本工作组目前由在莫斯科的独立的俄罗斯社会和民族问题研究所，在法国艾克斯和德国特利尔的德法工作组，日本工作组，以及由在俄罗斯、荷兰、丹麦、意大利、德国、法国和美国的更加广泛的工作组和专家共同组成。阿姆斯特丹国际马克思恩格斯基金会出版的定期专刊专门配合第二版MEGA的出版工作，它保证了这一工作的严谨性和科学性。其二是 Historisch-Kritisches Wrterbuch des Marxismus，这是一套大型的、系列的百科全书式的马克思主义词典，预计出版15卷，以字母为序，目前已经出版了5卷。这套词典的词条并不仅仅局限于，她同时收集马克思主义在世界各地的传播和社会主义运动中出现的术语、概念和范畴。每一个词条以五种文字出现，其中包括中文。词条的编写内容由词源的历史直至其现代涵义颇为详尽，由于词条涉及面广，参与工作者涉及到世界各地数十个国家的数百名专家学者。与类似，它也可以说是一个国际性工程，其涉及面甚至更加广泛。主持人是德国柏林自由大学（原西德）哲学系的沃夫岗豪格 Wolfgang Fritz Haug 2001年3月份退休，他是笔者在德国期间的导师。教授，在柏林每一个月举行一次例会，豪格教授退休后，这样的例会由每月一次改为每两个月一次。每一个词条都要在会上进行集体讨论、磋商，平时则是通过电子信箱相互交流。每年举行一次国际性年会，会议主题围绕着主要词条和国际发展主流趋势。这两种工作方式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词条内容的科学性、严谨性和时代特征。其三是马克思故居特利尔对马克思和恩格斯文献的保存和研究工作，弗里德里希艾伯特基金会在这里成立了卡尔马克思故居研究中心。这个研究中心不仅保存了马克思和恩格斯的部分原始文献、资料，而且保存了大量世界各地有关马克思和恩格斯的研究资料，其时间之完整（自19世纪中期至今）、品种之全面（世界各地的主要百科全书和有关马克思主义的主要杂志）是令人惊叹的。它同时还是一个国际马克思主义学术交流中心，不定期举行国际学术交流会议，该中心甚至专门留有两间客房，免费向前来拜访的研究者或学者提供。它同时又是一个学术研究机构，定期出版 Schriften aus dem Karl-Marx-Haus, trier。, 现馆长翰斯培格（Hans Pelger）博士是一位上了年级的老学者，他连周末都是在研究中心渡过的。 马克思主义研究阵容依然可观东西德合并以后，联邦德国政府对原民主德国的科研和教学中的人文社会科学力量进行了彻底的重组，几乎所有原民主德国的人文社会科学工作者和大学教授都随着原社会主义体制的解体而“下岗”。但是在今天的德国，相当一部分忠实于信仰的“下岗人员”仍然活跃在政治和思想舞台上。在他们的努力和支持下，原民主德国的一些马克思主义刊物或者以其原名，或者更换其名继续出版，例如、 “Sozialismus”（柏林）、“Marxistisches Forum”（柏林）、“Zeitschrift Marxistische Erneuerung”（法兰克福（美因河）。等等。由于缺乏政府经费来源，部分刊物是靠自筹资金来维持的，而大部分刊物的编辑工作者是以兼职和业余的身份从事义务劳动，撰稿者也从不获取稿费。 Das Argument。是豪格夫妇主办的哲学杂志，与上面所提到的杂志不同，它是产生于原资本主义体制下的左派杂志，撰稿者也基本上是原西德学者，与前者相比，该杂志所关注的问题和风格也是大不相同的。 柏林既是原东西德的共栖之地，又是今天德国的政治文化中心。仍然活跃于政治和思想舞台的原东德政治家、学者和部分西德的马克思主义政治活动家经常在这里举行各种学术讨论会，德国的其他地区也经常举办这样的会议。这些会议大多数由民主社会主义党主持，它仍然是原东德区域的主要政党，罗莎卢森宝基金会是经济上的主要资助来源。我们可以从这些会议的主题中观察到今天德国马克思主义学者们所关注的问题。例如2001年3月份下旬在柏林召开的“全球化发展趋势下的社会主义规划”，讨论21世纪社会主义运动的理论、纲领、政策和战略；3月下旬在柏林召开的“左派面临的新挑战”，讨论时代提出的新问题；3月低在爱尔福特召开的“社会主义前景国际科学会议”，讨论社会主义在世界各地的发展状况，参加这次会议的有来自十多个国家的学者，其中中国方面就有7个，会议发言稿将整理成论文集出版；4月份在莱比希召开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否可能？”，该次会议发言稿已经整理成文集并出版；5月份在柏林召开的国际会议“资本主义高科技下的统治和意识形态”，这是召开的国际性年会，参加者涉及面极为广泛；9月份在柏林召开的“联邦德国的左派规划讨论”，会议参加者既有民主社会主义党成员，又有原西德的左派力量，例如德国共产党成员；以及10月份在柏林召开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历史研讨会”，这是一次理论水平较高的研讨会。 德国马克思主义者在反思中前瞻 目前德国的左翼学者、马克思主义学者仍然可以按照原东西德的地域分为两大类。原东德部分的马克思主义学者，即使当时是被迫提前退休“下岗”，如今也已步入了老年阶段，因此活跃在原东德区域的马克思主义学者，大部分是老年人。而在西德区域，二次世界大战以后，与英国、法国等资本主义国家一样，成长起来一批马克思主义学者，他们人数虽然不多，但是大多数都是出类拔萃，颇有成就，但是已经退休或者即将退休。虽然退休后他们的工作仍然在继续，接替他们工作岗位的人已经不再是职业马克思主义教授。德国某一家报纸在报导沃夫岗豪格退休的消息时评论到，随着豪格教授的退休，柏林自由大学失去了最后一个马克思主义教授的岗位 Der Tagesspiegel, 14.Februar 2001.。然而退休以后的豪格教授仍然一如既往地从事着自己的马克思主义研究工作。原东西德区域的马克思主义学者由于历史背景的差异，他们所关注的问题和研究风格也是大不相同的。首先我们从原西德方面来看：豪格教授在其新书“对马克思思想的十三条再思索” Dreizehn Versuche marxistisches Denken zu erneuern, Berlin:Dietz, 2001。中思考了这样一些问题：在马克思主义多重难题中，什么问题已经不再具有意义，什么问题仍然具有生命力？马克思主义和基督教关系的地理因素；福特时代之后到来的是什么样的马克思主义？马克思思想的前景；当今政治经济学的危机和批判；误读资本论造成的遗漏；马克思主义超越乌托邦的三个理论批判；卡尔马克思或者超哲学的开端；回归马克思主义哲学；葛兰西和布莱西特（Brecht）的哲学；Mariteguis捍卫马克思主义；从马克思到葛兰西从葛兰西到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和实践哲学。我们从他的思考对象中可以窥见豪格教授所进行的主要是一种哲学理论的反思，但这是一种正统马克思主义者的反思。与此不同，原西德沿着传统哲学和马克思哲学还发展了另一个脉系，即马克斯韦伯和哈贝马斯的哲学思路，这一哲学脉系与正统马克思主义哲学有着相当的距离，他们虽然对资本主义持批判态度，但是强调用社会交往和相互磋商的方式来解决社会矛盾和社会冲突。其次我们从原东德方面来看：由于原东德是社会主义国家，因此马克思主义学者关注的问题基本上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现实的社会主义运动和发展方向，另一类是马克思主义理论问题。从前者来说，他们的思考同时包含着反思和前瞻。一方面是反思原东德社会主义的挫折，有相当一部分人认为，如果原东德60年代的经济改革能够取得成功，那么其结果将是大不相同的，因为60年代的改革将把东德逐渐引上市场经济的轨道。这些人对中国社会主义改革所取得的巨大经济成功寄予厚望，并把它看作是社会主义发展的新出路，而原东德所走的则是一条死胡同。但是也有学者反对这种观点，例如有一篇文章题目就是：新经济体制错误地追求动力机制和市场经济 Gerd Friedrich(原民主德国社会主义统一党中央经济研究所副所长): NS-falsche Antwort auf Frage nach Triebkrften und Marktwirtschaft.。作者认为通过市场机制所引发出来的发展动力，是在社会冲突中取得发展速度，这将把东德引向资本主义。另一方面是前瞻社会主义的前途，这一问题与资本主义全球化的发展趋势是密切相关的，他们将这一趋势看作是左派面临的新挑战，并探讨如何面对它。从后者来看，原东德马克思主义学者研究和关注的问题非常广泛，既有实行市场经济体制的社会主义所面临的新问题，又有在反思基础上产生的理论问题，例如当代社会主义如何面对不平等现实、民主社会主义党的社会正义概念、在什么样的条件下社会正义和人类解放是可能的？社会主义和自由主义、多元化和改革、批判市场社会主义等等。对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他们关注如下的问题：马克思的商品生产和价值理论是否能够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相结合？对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认识，苏联的新经济政策（20世纪20年代）、以及东德的新经济体制改革（20世纪60年代）是不是尝试着培育市场经济？匮乏（计划经济）或者过剩（市场经济）？等等。 左翼政党占据绝对优势 东西德合并以后，原东德社会主义统一党改名为民主社会主义党 PDS： Partei des Demokratischen Sozialismus。原东德社会主义统一党的前身是1918年成立的德国共产党，它与1946在德国苏联占领区与社会民主党联合而形成社会主义统一党。，它与其他四个党派共同组成议会，即社会民主党、基督教民主联盟/基督教社会主义联盟、自由民主党和绿党 CDU/CSU、SPD、FDP、Gruene。他们在议会中所占比例分别为：社会民主党占3540，基督教民主联盟/基督教社会主义联盟占25-30%, 自由民主党占78，绿党占6，民主社会主义党占57。目前德国还存在着两个德国共产党，其一是存在于原西德的共产党（DKP） 德国共产党Kommunistische Partei Deutschland（KPD），自 1918年存在于德国，在原西德，1956年被取缔，1968年更名后重新获得认可，即今天的德国共产党Deutsche Kommunistische Partei（DKP）。本文联系地址：100732 社科院 哲学所 马哲史室 魏小萍 联系电话：（010）62205322，其选民人数占12，另一个是左翼托洛斯基派的德国共产党(KPD)，只有很少的人数。 根据德国联邦宪法，这些党派只要在议会中选民人数超过5，就具有同等的参政机遇，其政治影响和政治地位同样是由选民人数决定的。在联邦议会选举中获得多数的政党有资格组成联邦政府，目前德国的联邦政府由社会民主党和基民党共同组成，政府总理由选民人数最多的党选举产生，德国总理是社会民主党的领袖。除了立场、观念、政策等因素，选民人数受着历史惯性的影响，民主社会主义党的阵地仍然在原东德区域。自由、正义与团结是基督教民主联盟/基督教社会主义联盟，以及社会民主党和自由民主党的共同价值标准。社会民主党是左派政党，持新自由主义立场，即政府通过税收政策和社会保险的手段调节和治理国家，而不是采取直接干预的方式控制国家。90年代重组后的民主社会主义党无论在组织方式和政治纲领方面都已经有别于原东德的社会主义统一党，从组织方面来说，自上而下的组织模式改为自下而上的民主选举制。从政治方面来看，其政治纲领所体现的是更多关注现实社会中的具体问题，例如提高就业、反对政治军事化、反对法西斯极右势力，保持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强调团结和强调社会责任、社会义务、追求民主和社会正义等等，这些主题与过去的社会主义统一党有所区别，马克思主义在一定程度上仍然是其基本的指导思想。 * * * * * *总体说来，今日德国的马克思主义现状和研究动态，可以分别从政治运动和理论研究这两个方面来分析。前者包括前东德马克思主义者的各种定期集会、各大学以马克思主义为旗帜的学生集会等等；后者包括各种马克思主义学术交流研讨会议、各种大型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工程、大学中的马克思主义理论讲座等等。随着豪格教授的退休，这样的讲座虽然不再以专题方式进行，但是在社会科学、政治理论、政治哲学中马克思主义理论仍然是与自由主义理论相抗衡的基本武器，是左翼力量的旗帜。一般来说，教授们的政治倾向不受任何官方约束，但是，他们都必须面对学生们的选择，代表社会进步和社会正义的左翼理论，通常更受学生们的欢迎。有相当一部分学生热衷于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学习，部分年长者完全出于自愿和义务性地学习和研究马克思主义，从事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工作。资本主义社会存在着的各种弊端、冲突、非正义现象是促使人们向往左翼理论、向往马克思主义的客观原因，这也是马克思主义在资本主义世界经久不衰的生命力所在。搐鬼伴秽楼阅追灌脸末疾褒焰悉优禄测逸竖静峪赃猖坟渔庇涵趋肮只赘烯芹蓟控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