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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用心 爱心 专心 高一语文小说专题复习北京版高一语文小说专题复习北京版 本讲教育信息本讲教育信息 一一 教学内容教学内容 小说专题复习 二二 专题复习目标专题复习目标 1 分析欧洲十九世纪批判现实主义小说的形成与作品 2 归纳鲁迅笔下的女性形象与废名笔下的纯真的女儿国与天真的儿童世界 三三 知识要点知识要点 1 批判现实主义定义与作品批判现实主义定义与作品 批判现实主义是特指十九世纪在欧洲形成的一种文艺思潮和创作方法 批判现实主义 这一术语 是后人概括出来的 法国的蒲鲁东在 艺术的社会使命 一书中 最早作出 现实主义是批判的 论断 但由于此人是无政府主义的创始人 后来成为第二帝国的代 言人 马克思曾在 哲学的贫困 一书中批判过他 他的名声不好 因此他对批判现实主 义的提法未能引起人们的注意 正式提出批判现实主义并给它下定义的是高尔基 高尔基 指出 资产阶级的 浪子 的现实主义 是批判的现实主义 批判的现实主义揭发了社 会的恶习 描写了个人在家庭传统 宗教教条和法规压制下的 生活和冒险 却不能够给 人指出一条出路 批判现实主义思潮曾经在欧洲取得了巨大的成就 十九世纪二十年代 批判现实主义开始形成并获得初步的发展 从三十到四十年代 批判现实主义继浪漫主义 之后 成为欧洲文学的主要潮流 高尔基称它为 十九世纪一个主要的 而且是最壮阔 最有益的文学流派 法国是批判现实主义的发源地 司汤达以小说 红与黑 为这种文艺 思潮奠定了基础 巴尔扎克创作的 人间喜剧 成了批判现实主义力所能及的最高成就 此外 福楼拜 梅里美 左拉 莫泊桑 都德 小仲马以及罗曼 罗兰等人 都带着闪耀 着批判现实主义锋芒的小说涌上文坛 形成了十九世纪批判现实主义波澜壮阔的艺术洪流 整个时代作家辈出 巨著丛生 文坛盛况 蔚为壮观 在英国 狄更斯和萨克雷也代表了 当时中小资产阶级的利益 对资本主义社会现实的罪恶与腐败 作了揭露和批判 狄更斯 的小说有 大卫 科波菲尔 艰难时世 和 双城记 等 萨克雷的代表作是 名利场 此外 夏洛蒂 勃朗特也以优秀的文学作品 加入了批判现实主义作家的行列 马克思称 他们是 现代英国的一批杰出的小说家 指出 他们在自己的卓越的 描写生动的书籍 中向世界揭示的政治和社会真理 比一切职业政客 政论家和道学家加在一起所揭示的还 要多 十九世纪六十年代之后 批判现实主义的中心由英 法转移到俄国 这时 继普希金 果戈里之后 屠格涅夫 列夫 托尔斯泰以及契诃夫纷纷登上世界文坛 代表着批判现实 主义文学的新成就 十九世纪欧洲的批判现实主义的巨大成就 揭开了人类文明 2 重点介绍巴尔扎克的重点介绍巴尔扎克的 高老头高老头 巴尔扎克在 1834 年给韩斯伽夫人的信上提到他写 高老头 他说 我要在这部书 中描写一种无比巨大力量的感情 作品的主人公是一位父亲 高老头是父爱的典型 他早 先是个面条商人 在大革命时期搞粮食投机 成为暴发户 商业界的巨头 他拥有 200 万 家财 在帝国时期又当上巴黎区长 他做生意很精明 很懂得利用时机 小说写他在做生 用心 爱心 专心 意方面 有国务大臣的才气 但是在家庭关系上他却不能适应潮流 妻子死了以后 不少 人要把女儿嫁给他 他都拒绝了 他把自己的爱都倾泻在自己的两个女儿身上 疼爱两个 女儿的感情发展到荒谬的程度 他满足她们最奢侈的愿望 她们的生活豪华得像公爵的情 人 15 岁就有了自己的马车 长大以后 高老头给每人 80 万法郎的陪嫁 好让她们能攀 上好亲事 大女儿阿拉斯达奇热衷于门第 嫁给了贵族 成为雷斯多伯爵夫人 二女儿喜 欢金钱 嫁给了银行家 成为纽沁根太太 高老头把财产分给两个女儿 这是他干的第一 件蠢事 开始 因为他还有钱 女儿女婿还经常请他去做客 餐桌上总有他的一份刀叉 大家恭恭敬敬地看着他 就像恭恭敬敬地瞧着金钱一样 没多久 政治形势发生变化 波 旁王朝复辟 贵族重新得势 门第观念又抬头了 连纽沁根这样的银行家也挤进了保王党 高老头这样的面条商人当然就被上流社会认为是不光彩的 是客厅里一块油纸的污渍 成 为了不受欢迎的人 女儿就要求父亲停业 高老头满足了女儿的要求 把铺子盘了出去 这样 他就干了第二件蠢事 把自己的财源断了 1813 年 他住进伏盖公寓 当时他虽然 每年还有 8000 到 10000 法郎的收入 但是他要看女儿也只能从后门进去 或站在马路旁等 她们的马车经过 两个女儿继续过着挥霍腐化的生活 只是在要钱的时候 才会去看看她 们的父亲 高老头为了满足女儿们的欲望 从二楼最好的房间搬到了三楼 四楼 五楼 食宿费也由每年 1200 法郎减到每月 45 法郎 他把能够卖的东西全卖了 他的人格也由高 里昂先生变成了 高老头 老混蛋 老熊猫 成了大家开心的对象 然而他的两个女 儿仍然逼着他要钱 逼得他患了脑溢血 在病危期间 他盼望看到两个女儿 而她们却忙 于参加鲍赛昂夫人的晚会 即使是踩着父亲的身体过去也在所不惜 高老头终于明白他 是被女儿抛弃了 无比悲伤地说 我把一辈子都给了她们 今天她们连一小时也不给我 他也认识到女儿们过的那种生活 是我一手造成的 是我惯坏了她们 他在死前悲愤 地喊道 钱能买到一切 买到女儿 他凄惨地死去了 他的女儿女婿也没来料理丧事 只在出殡的那天 派了两辆漆着爵位徽章的空马车来 拉斯蒂涅 巴尔扎克的这部小说以 高老头 命名 但它并非是以这个人物为中心的 在写作过 程中 拉斯蒂涅是贯穿小说始终的主要人物 拉斯蒂涅在 人间喜剧 中经常出现 是青 年野心家的形象 他的第一次出现是在 高老头 中 高老头 中的拉斯蒂涅是一个发展 着的人物形象 巴尔扎克在 高老头 中描写了他野心家形成的全过程 这便是此书最大 价值之所在 拉斯蒂涅本来是法国某省的破落子弟 家庭节省一切开支 供他到巴黎上大 学 希望他将来重振家业 这种做法在法国复辟时期是很普遍的 小说开始的时候 他 21 岁 是个热情且具才气的青年 聪明帅气 抱着发家致富 步步高升的想法在巴黎学法律 他本来想在毕业以后凭自己的本领按部就班地向上爬 但在巴黎不到一年 家境的贫寒和 巴黎社会的繁华就使他向上爬的欲望增强了十倍 他发现在巴黎 女人对社会生活很有影 响 于是就想去征服几个可以做他后台的妇女 他从自己姑祖母处知道有一个远房表姐鲍 赛昂夫人 就去向她求教向上爬的经验 当时鲍赛昂夫人正是情场失意 满腹怨恨 她对 拉斯蒂涅说 这社会不过是傻子和骗子的集团 要以牙还牙来对付这个社会 你越没心 肝就越升得快 你毫不留情地打击人家 人家就怕你 只能把男男女女当作驿马 把他们 骑得筋疲力尽 到了站就丢下来 这样 你就能到达欲望的最高峰 她让拉斯蒂涅隐藏起 自己真实的想法 要善于作假 并在巴黎找个出人头地的太太作幌子 当时 她认为主宰 地位的是金钱 就叫拉斯蒂涅去勾引有钱的纽沁根太太 作为他向上爬的跳板 她说 你能爱她就爱她 不能爱她利用她也好 鲍赛昂夫人还把他带到社交界 这样 鲍赛昂 夫人就给拉斯蒂涅上了极端利己主义的第一课 成为他向上爬的第一个领路人 拉斯蒂涅 从鲍赛昂夫人豪华的府上回到他的公寓 环境强烈的对比更刺激了他的欲望 他要在上流 社会鬼混 就需要钱 于是 就昧着良心写信回家 要母亲和妹妹凑 1200 法郎给他 但这 用心 爱心 专心 时的拉斯蒂涅还没有完全放弃靠学问争取前途的想法 没有完全丧失良知 在写信回家以 后 他心里也难受得要命 当他知道高老头为女儿牺牲自己的一切以后 认为高老头真伟 大 他同情高老头 挺身出来做他的保护人 直到最后料理高老头的丧事 3 浅析鲁迅笔下的女性形象浅析鲁迅笔下的女性形象 二十世纪的文学大家之中 擅长刻画女子的着实不少 张爱玲 沈从文 钱钟书及较 近的王安忆 苏童等 都是此道高手 鲁迅作为一个杰出的小说家 他对国民性的反思 和对黑暗的坚韧的反抗 对典型人物 典型性格的塑造的不遗余力 敦促我们冲出思想的 牢笼 获得精神的解放 达到精神的独立和思想的自由 他笔下的女性却不如男性形象那 么多姿多彩 那么鲜明可感 他对女性角色的主观重视也似不及男性 一提鲁迅 我们首 先想到的恐怕还是阿 Q 狂人 孔乙己 吕纬甫 魏连殳 包括那些偷船看戏 偷吃罗汉 豆的男孩子们 这从侧面证明了他小说的赫赫成就主要还是建立在对以男性为代表的中国 人的国民性的深刻精细的剖析上 然而伟大的作家之所以伟大也就在这里 她们 也许 比不上 他们 但若横向与其他众多作家的 她们 相比 却又能稳占一席 走马观花 对鲁迅作品中的女性做一下扒剔梳理 我们发现 鲁迅笔下的女性不自觉地形成了种种自 我残害的劣根性 她们缺乏自尊自爱自强的独立意识 忍辱负重 俯首低眉 逆来顺受 把封建伦理思想作为生活的信条 不自觉地充当了封建礼教和道德的维护者 鲁迅从社会 思想的角度提示了国民劣根性 揭示了女性自身的弱点 这就得从鲁迅的创造背景说起 鲁迅从童年时代懂事起 家庭就陷于困顿 遭到别人 的白眼 从青年起 更负起了生活的重担 在日本目睹同胞的麻木 使他认识到拯救国民 精神的重要性 在困顿的生活中 使他更多的关注现实 关注妇女问题 在同时代的文化 先驱中 和鲁迅相似 围绕妇女问题而积极著作的还有周作人 胡适 茅盾 郁达夫等五 四先驱都曾有过旧式包办婚姻 但坚忍着个人苦痛与旧女性保持心里情感距离的 主要是 鲁迅 将现代人追求个人自由的个性 坚决背叛传统礼教与对新女性问题的求索联系起来 表现出生命意志的执拗力量的 仍然主要是鲁迅 也就是说 鲁迅非常自觉而坚定地将自 己的个体生命与女性的文化情感内涵融为一体 有一种宁为玉碎的坚决 这种生活体验与 生命追求与鲁迅关于人的解放 社会进步等思想体系联系在一起 触发了鲁迅在不同的时 期对于女性及其相关问题的特别关注 1 麻木愚昧型的单四嫂子 麻木愚昧型的单四嫂子 麻木愚昧型表现为在旧社会的压迫下不知反抗 而变得麻木愚昧 比如 药 中的华 大妈 明天 中的单四嫂子 她们虽有着勤劳善良的品行 但她们溺爱自己的子女 全心 全意为他们打算 可是子女生了病 母亲的对策 若不是打卦问卜 就是和男人一样迷信 人血馒头的奇迹 下场自然是断送了下一代的性命 就算不死 也一定会毒害到子女的灵 魂 正因为她们的舔犊之情是真诚的 发自内心的 这份 好心办坏事 的愚昧才愈使人 震怖 爱说 一代不如一代 的九斤老太情况稍有不同 她的愚昧表面上只表现为自身的 麻木 并未祸及他人 但她是没有机会施展她的 母爱 一旦条件允许 我相信她不会比 华大妈之流高明到哪里去 这样的女性在中国有着广泛的实例 鲁迅正是通过这样几个人 物 来刻画我国在封建等级制度压迫下的劳动妇女的 这样的人物在鲁迅作品中还有好多 如 祝福 中冷漠的卫婆子 外似精干实则软弱的四婶 都有一点愚昧性 另外 在残酷 的压迫下逐渐变得麻木 尖酸甚至残暴的女性也有 她们反抗而不得 遂走向了压迫别人 的道路 来寻求平衡 如 祝福 中将祥林嫂卖掉的残暴的婆婆 故乡 中尖酸刻薄的豆 腐西施杨二嫂等都是代表 中国封建社会思想有着漫长的历史 它与封建专制主义的政治 力量结合在一起 造成中国长期封建社会的野蛮 麻木 愚昧 落后 千百年来 中国妇 女被拘囚在传统铁屋子里 她们是不能自由主宰自己命运的 从社会到家庭直至个人 从 用心 爱心 专心 精神到物质 被剥夺了一切权利和自由 对此 鲁迅深感痛心 他曾说 中国向来就没有 争到过人的价值 至多不过是奴隶 在对封建主义进行顽强而坚韧的战斗的同时 他始终 关注着被压迫在社会最底层的妇女 他在 1918 年发表的 我的节烈观 一文中 就对封建 统治阶级鼓吹的节烈观 进行了猛烈地抨击 指出 表彰节烈 其实是强加给妇女的 畸 形道德 在 关于女人 一文中 他更是一针见血地指出 这社会制度把女人挤成了各 样各式的奴隶 还要把种种罪名加在她头上 这表现出鲁迅对妇女的悲惨遭遇和不幸命运 寄予了深切的同情和怜悯 的确 人一旦丧失独立地位和独立品性 剩下的也许只有奴性了 明天 的主人公单 四嫂 是一个粗笨女人 她勤劳善良 丧失丈夫后 遵循着封建礼教 从一而终 的观念 不敢改嫁 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只想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和儿子 然而 厄运却向她 袭来 宝儿生病 求签 许愿 吃单方 宝儿的病依旧不见好转 她只好把希望押在庸医 小仙身上 但宝儿最终还是死了 这个寡妇的最后一点希望也随之破灭 深受封建礼教和 封建迷信思想毒害的单四嫂 养成了逆来顺受 愚昧麻木 毫无抗争意识的奴隶性格 她 对自己所遭受的一切打击和不幸 只是寄托在如梦幻般的 明天 依旧是永远无法兑现的 梦 中国封建妇女们由于在封建礼教的束缚下 逐渐变得麻木愚昧 以封建礼教为道德准 绳 不敢越雷池半步 对于吃人的礼教她们不反抗 而是通过忍耐寄希望于下一代甚至是 来生 有的则将自己的不幸转嫁给别人 她们的软弱 麻木 冷酷难免传习给她们的孩子 孩子长大又传给下一代 就这样一代一代将这残害他们的礼教传了下来 一传就传了几千 年 使得封建礼教根深蒂固地占据着人们的头脑 直至今天 改革开放二十年来 我们仍 然深受遗留下来的封建礼教的影响 鲁迅为了揭穿封建宗法迷信思想对劳动妇女的毒害奴 役 率先用手中的利笔揭开了封建势力温文尔雅的面纱 揭示和批判封建礼教之于妇女虚 伪的吃人的荒谬的本质 2 反抗压迫型的代表有祥林嫂和爱姑 反抗压迫型的代表有祥林嫂和爱姑 祥林嫂是鲁迅作品中最具悲剧个性的人物 作者旨在通过她的悲剧来最大限度地揭示 封建礼教吃人的本质 来最大限度地表示出对广大女性的同情 她有着勤劳善良温柔敦厚 的品行 但却始终摆脱不了被压迫的命运 最后在祝福声中惨死在街头 可以说 祥林嫂 是被封建社会政权 族权 夫权 神权这四条绳索活活勒死的 作者以极大的悲痛告诉我 们 劳动妇女 特别是寡妇 其不幸到了何等悲哀的程度 她们的悲剧正是残酷的封建礼 教造成的 人们的漠然甚至歧视是促使祥林嫂悲剧的催化剂 他们的这种态度也是基于传 统礼教观念 夫权 要祥林嫂守寡 在旧社会 依照旧礼教 女子从一而终 不敢改嫁 饿死 事小 失节事大 所以 祥林嫂在她前夫祥林 一个比她小十岁的男人 死后 不肯再嫁 被婆婆抓回去逼嫁贺家坳 在花轿上 她一直只是嚎 骂 抬到贺家坳 喉咙已经全哑了 拉出花轿 两个男人和她的小叔子使劲地捺住她也还拜不成天地 他们一不小心 一松手 她就一头撞在香案角上 头上碰了一个大窟窿 鲜血直流 这是夫权要祥林嫂守节造 成的后果 再婚后 丈夫死于伤寒 她又要为后夫守节 只能跟儿子阿毛相依为命 神权 政权要惩罚祥林嫂不守节 祥林嫂再嫁虽非自愿 但毕竟是再嫁了 就是 不 守节 不守节 就是大逆不道 罪孽深重 不是小罪 而是 大罪 就要受到惩罚 柳 妈因受了封建迷信 神权 的影响和毒害 无意之中成了统治者的帮凶 她那有关 阴司 的话 这种人活着要受苦 死后还要受刑 阎罗王将她锯开 分给前后两个男人 使祥 林嫂从肉体到精神都蒙受了极大的压力 使她陷入极度的恐惧之中 尽管柳妈这种并非恶 意的恫吓带着封建迷信色彩 但愚昧麻木的祥林嫂却深信不疑 当她 捐门槛 赎了罪 后 坦然去拿祭器时 四婶的一声 你放着罢 祥林嫂 无异是死刑判决 封建神权这 用心 爱心 专心 最后的致命一击 无情地碾碎了祥林嫂最后的希望 除了死 她别无选择了 而政权的逼 害更甚 鲁四老爷 是地主阶级的代表 是政权的化身 他支持或利用其他三种权力把祥 林嫂逼上梁山 就这样 勤劳 善良的祥林嫂被鲁四老爷代表的地主阶级迫害得精神失常 丧失了劳动能力 又被一脚踢开 沦为乞丐 最后倒毙在漫天的大雪之中 族权 不允许祥林嫂守节 祥林嫂的前夫祥林比祥林嫂小十岁 丈夫死后 祥林嫂不 愿再嫁 宁可辛勤劳动养活自己 所以她逃到鲁镇做工 她的全部希望和渴求 便是要用 自己的劳动来换取生存的权利 所以当她来到鲁家做工时是 食物不论 力气不惜的 到年底 扫地 杀鸡 宰鹅 彻夜的煮福礼 全是一人担当 鲁家 竟没有添短工 然 而她反而满足 口角边渐渐地有了笑影 脸上也白胖了 但是 好景不长 在鲁家做工 不到半年 她婆婆恃着族权的威势 不但把她像逃犯一样抓回去 且逼她嫁到深山野坳里 因为要用卖她所得的钱 买一个女人给她小叔子作老婆 祥林嫂始终没有挣到一个 人的 资格 却像赚钱的货物一样被卖掉了 封建 四权 的绳索有如千斤铁链 紧紧地捆缚着 祥林嫂 戕害着祥林嫂 夫权要她守节 族权不允许她守节 政权和神权又惩罚她的 不 守节 这深入骨髓的苦楚 使祥林嫂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 鲁迅抨击的矛头直指封建制度 具有鲜明的独创性 鲁迅在揭示封建势力对祥林嫂迫害的同时 也挖掘在她身上的反抗因素 但她这种反 抗意识是朦胧的 由于长期以来 受着封建反动文化思想的毒害 所以祥林嫂本能地以封 建文化所规范的行为准则 作为自己的处世为人的依据和标准 故她的反抗是受封建思想 意识支配的 她第一次逃到鲁镇谋生 这种对族权和夫权的反抗本是正当合理的 但她不 懂这是她求生存的权利 她逃走的目的只是为了逃避婆婆的虐待 最后她还是被婆婆劫回 卖掉 她被强迫改嫁时 也拼命反抗 但这种是对 从一而终 的恪守 是对封建节烈观 的愚忠 她的反抗可以说是本能的动物性的 最后 她临死时发出究竟有没有魂灵地狱的 诘问 虽然表明她对封建神权思想有所怀疑 但她的思想依旧带有封建迷信色彩 祥林嫂 这一系列的挣扎和反抗 是不自觉的 其力量是微弱和苍白的 她最终还是被根深蒂固的 封建大网络所捕杀 祥林嫂的最终死去 虽然与自己的愚昧软弱不无关系 但根源还是吃 人的封建制度 离婚 中的爱姑 是鲁迅妇女题材小说中最具反抗性的农村妇女形象 她的反抗可 以说是带有自觉性的 比祥林嫂坚决果断 大概与她的父亲给作后盾有关 爱姑十五岁嫁 入施家 婚后其夫另有新欢 要撇掉她 为了不被丈夫离弃 她大闹的 不是离婚 而是 不离婚 她在众人面前怒骂其夫为 小畜生 其公公为 老畜生 这种大胆 泼辣 不 屈不挠的性格 使这场斗争显得激烈和火药味十足 打过多少回架 说过多少回和 总是 不落局 最后 在七大人的 调停 下 爱姑的不愿离婚最终还是离了 她在孤立中仍可 勇敢 放肆 粗鲁 仿佛是有一往无前的锐气了 可惜七大人一声 来兮 她即 刻被 威严 震慑 偃旗息鼓 一腔斗志付东流 要 专听七大人吩咐 了 旧时女人的 不彻底性在这一类型人物身上得到传神的反映 在庞大而坚固的封建势力面前 爱姑这条 不安分的鱼 只能在水池中掀起几点水花 最终还是摆脱不了被吃的命运 她想凭自己个 人的力量 去冲破用几千年时间织成的强大的封建罗网 那只能是妄想 当她意识到这点 时 却又可悲地把希望寄托在七大人身上 认为他会为她主持公道 而封建秩序和封建利 益的维护都是由七大人之流操纵的 她表面看似坚定顽强 但骨子里还是有着鲁迅一贯想 要揭示的国民劣根性 骨子里始终有一种怕官的感觉 这与封建社会森严的等级制度不无 关系 在潜意识里 爱姑认为被丈夫休掉是 失节 的大事 在封建社会里 只有休妻 没有离婚 而休妻是当时社会被人们尤其是妇女认为最耻辱的事情 被休之人 其地位是 连寡妇也不如的 为此 爱姑才反抗 想讨回一个 说法 爱姑表现出来的行为 说明她 灵魂深处还是被封建伦理道德中的 从一而终 的观念牢牢地统治着 从这一角度看 尽 用心 爱心 专心 管她的反抗激烈 但其意义是有限的 通过这个极具反抗性的爱姑的失败 鲁迅委婉地表 达出了旧式女性由于没有理论基础武装头脑 在强大的封建残余势力面前势必要失败 3 觉醒的子君 觉醒的子君 伤逝 是鲁迅以城市知识女性作为主人公的作品 子君与祥林嫂不同的是 她受过 知识的熏陶 是被 五四 新风浪吹醒的知识青年 她敢爱敢恨 具有叛逆精神 为追求 自由 民主 平等的婚姻幸福生活 子君果断地冲出封建家庭的牢笼 和涓生租屋同居 我是我自己的 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 在那个封建思想统治极为严酷的时代 子 君喊出这样的呼声 无疑是石破天惊的 这是对封建思想的蔑视与否定 是对封建婚姻制 度的背叛和挑战 这是女性争取婚姻自主行为的人性觉醒的标志 是妇女寻求解放迈出的 真正的第一步 不过 令人可悲的是 子君只走了一步 就停止不前了 冲出封建家庭后 就变成庸俗琐屑的家庭妇女 她很快 整日为家务忙碌 连谈天的工夫都没有 随着涓生被解雇 家庭经济陷入困境 子君与涓生的感情逐渐出现了裂痕 最后两人 不得不分手 子君回到冰冷的封建家庭后 不久便死于无爱的人间 无疑 子君的悲剧是 时代悲剧 客观上是封建社会及其制度对她的扼杀 主要原因是经济压迫 假如没有封建 势力的经济压迫 使这个小家庭失去了经济来源 子君就不会成为涓生的拖累而遭抛弃 这是子君失败的原因之一 此外 子君的失败 主观因素也是显而易见的 她死于自身 未褪尽的旧思想 和依 赖性 她死于自己的懦弱庸俗和谋生无力 子君一心追求的只是婚姻自由 目标如愿后 就把所有的心思和希望投入到那个用爱组建的小家庭生活中 当作整个人生的意义 把自 己的幸福生活寄托在涓生身上 而忽略了婚姻家庭支柱的经济基础 子君全然陶醉在爱巢 的生活 已没有了家庭生活以外的斗志 她的性格开始变得平庸怯弱 她已与现实生活脱 轨 当家庭经济出现危机 她的幸福梦将要被打破时 她曾振动过的翅膀已振动不起来了 经济的压迫 使子君不得不回归封建家庭 最后无声地死去 没有自己独立的经济地位 没有自立的意识 只能依赖他人的女性 是注定要在家庭和社会中遭遇不幸的 子君的可 悲之处 在于其自身的思想局限与认识局限 鲁迅由子君看出新女性的希望 但又由子君 看到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旧观念给中国女性解放所造成的重压 4 反抗的刘和珍 反抗的刘和珍 妇女要获得现代意义上的解放 而做出最根本的手段 则是扫荡封建制度 因此鲁迅 在 纪念刘和珍君 中 倍加赞赏刘和珍的精神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敢于正 视淋漓的鲜血 当三个女子从容地转辗于文明人所发明的枪弹的攒射中时 这是怎样一 个惊心动魄的伟大呵 中国女性临难竟能如此的从容 至于这一回在弹雨中互相救助 虽殒身不恤的事实 则更足为中国女子的勇毅 虽遭阴谋诡计 压抑至数千年 而终于没 有消亡 这就是鲁迅笔下的刘和珍 这已不是娴雅温柔的东方女性 刘和珍这个青年女学 生在向社会发动主动进攻 虽死犹未悔 中国女性 正是到了刘和珍这一代才算觉醒了 中国女性的三从四德 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个人的独立反抗在刘和珍等人身上被唤起 焕 发了新的生命力 真的猛士敢于愤然前行 中国才有了前进的希望 中国妇女才有了希望 在刘和珍身上鲁迅看到了中国女性的希望 他笔下的刘和珍是既有着传统妇女的优秀 品质 又有新女性的反抗 并把两者完美结合 是鲁迅作品中极力赞扬也是最完美的女性 我们今天看鲁迅的作品 看为革命牺牲的刘和珍 仍被她的精神所感动 在中华民族的危 亡时刻 她以自己瘦弱的臂膀挑起解救祖国的重担 她的勇毅与坚决永远是值得我们学习 的 鲁迅笔下的女性形象是逐步发展的 鲁迅的女性观在逐步进步 其具体内容也是在不 断更新的 从愚昧的单四嫂子到不断追求自由的祥林嫂 再到极具反抗性的爱姑 到新时 用心 爱心 专心 期喊出我是我自己的子君 直到 三一八 惨案中为革命牺牲的刘和珍 中国妇女在成长 鲁迅作为一个伟大的思想家 一个伟大的女性关爱者 我们研究他的女性观 有助于我们 对妇女问题的认识 有助于人们另辟蹊径 从性别角度来理解鲁迅 4 废名笔下纯真的女儿国与天真的儿童世界废名笔下纯真的女儿国与天真的儿童世界 废名的文学作品几乎全部贯穿有家乡的消息 就连 莫须有先生传 里也有谈到家乡 九江的记载 但废名关于幼年家乡生活的作品主要集中在两个地方 一是早期习作和巅峰 之作 桥 如前所述 废名早期小说具有很浓的自叙传色彩 就连代表作 竹林的故事 也不例外 笔者曾走访废名老家冯家大宅的对门人家 有余氏老者 说护城河外以前有竹 林 有坝 坝脚下是竹林 有一妇人在竹林边开垦菜园 以卖菜为生 她叫刘香桂 解放 初去世了 笔者认为此人即是三姑娘的原型 正惟其如此 废名幼年的生活环境对废名的 文学细胞有着微妙的影响 并且这种影响在废名作品中时有显露 这影响主要来自家庭环 境 1908 年冯家三世同堂 终因子嗣过多 冯楚池一支迁往小南门街新屋 此前不久 冯 楚池任县劝学所视学 废名长兄冯玉鲤因溺水幼殇 废名出生后祖父也带废名到六家庵进 香 但家人因避讳不准淌水 而废名最喜 流水走沙滩 高底河过堰 对水有着既恐惧又 欢喜的特殊的感情 按黄梅风俗 外孙若受外祖母疼爱 则于他而言外家也是自己的家 可以自由出入 并且受到特别的礼遇 废名正享有这种优待并比一般人突出 这样废名常 往来于表姐妹 族姐妹之间 仿佛生活于女儿国一样 造就了废名小家碧玉式内向型艺术 家气质 性格也因此孤僻而恬静 废名在作品中提到有芹姐 淑姐 贞姐 银姐 柚子 阿妹 与她们一起折杜鹃花 拣蘑菇 打桑葚 看游灯赛会等 另外黄梅古朴的民俗风情 民间文化 方言也深深濡染着废名的童心 正是这儿童世界和女儿国情怀使得废名擅长写 儿童之真和女子之美 废名的儿童记忆在他的彩笔下上升为乌托邦式的东方理想国 黄梅 也是一座边城 半封闭的原始古朴的生活环境孕育了废名这颗文学的种子 1906 年家人希 望他 文章焕然 彪炳可法 取学名冯文炳 送其入大南门都天庙私塾 次年因病辍学 搬家后复入该私塾 一颗种子被蒙蔽住了 而他自能于黑暗中寻求光明 外家附近有鸡鸣 寺 多云山广福寺 紫云阁 亦是废名少年常至之处 四祖寺 五祖寺则使废名精神向往 之 废名母亲信佛 后皈依佛门 均对废名近佛影响甚殷 废名在 散文 中自述 小 时 自然与人事 对于我影响最深的 一是外家 一是这位婶母家 这也是一般研究者最 爱引用的 这两点影响在他的早期作品中正有生动体现 二是战时和战后废名写的一组文 章 父亲做小孩子的时候 和 黄梅初级中学同学录序三篇 前者曾被冯健男称为废名的 朝花夕拾 颇为贴切 这么多的回忆性散文洋溢着童年生活 包括在都天庙的读书生活 气息和浓浓乡情 废名在作品中经常提到的 塔 大枫树 芭茅 五祖寺 等至今 仍然存在 除了纯真的女儿国与天真的儿童乐园 乡土的日常生活与民俗世界也构成了废名营造 东方理想国情境的重要构成部分 废名尤其擅长在乡土的日常生活和民俗中捕捉诗意的细 节 树藤间掐花 小河边搓衣 八丈亭过桥 清明节上坟 棕榈树前披发 河岸边 打杨 柳 三月三望鬼火 夜里挑灯赏桃花 隔岸观火 送路灯 这些乡土的日常生活与民 俗细节在废名的笔下无不充满诗意 尤其在上卷的场景中 风俗的断片占有更多的篇幅 风俗与节庆是乡土生活的重要部分 它是民间恒常的生活习惯 最能见出民间生老病死的 观念以及仪式化特征 民间关于生老病死的观念都具体表现在这些仪式化的民俗细节 以 及乡土中人关于这些民俗的解释和想象中 打杨柳 送路灯 清明上坟都成为一种有 诗意的仪式 最后 仪式的特征本身独立了出来 成为民间生活的一部分 最终超越了生 死哀乐 反映了乡土中人的生存状态 心理习惯和观念思想 风俗是民间生活 传统 习 惯 生存方式的延续 是意义的载体甚至就是意义世界本身 乡土世界的深层意蕴就在风 用心 爱心 专心 俗 传说 宗教世界中 它们维系着乡土世界的自足和恒常感以及与过去世代的连续感 由此风俗 传说 宗教世界也构成了中国现代小说所关注的重要内容 这就是废名的乌托邦动机的挽歌属性 他的惊鸿般的一瞥是向后看的 如果说在人类的 乌托邦情结中 更具有普遍性的是面向 未来 的乌托邦冲动 而废名的乌托邦却是朝向 过去 的回眸 一种朝向乡土和传统文化的审美观照之下的想象性空间 这种朝向 过 去 的回眸之所以意味深长 尚不仅仅因为它所内含的挽歌的情怀 更因为这种告别性的 姿态本身意味着 作为现代人的废名深切地意识到 这种 回眸 的姿态隐含的繁复的意 味在于 它是对传统的一种 现代 的诗性观照方式 这种观照方式本身就是 现代性 的一部分 在这种观照之下的传统 不再是传统本身 而是现代文明的内在构成的因素 呈现给现代人的 其实正是现代眼光 怎样 在观照传统 为现代文明冲击下的老中国唱一曲挽歌 这就是废名所代表的中国现代诗化小说作者 普遍的创作动机 对比小结 对比小结 鲁迅 用新思想批判传统 废名 用现代的诗性观照传统 在激烈的社会矛盾中表现女性 在诗情画意中展现人性美好 在批判传统中建立一个新世界 在挖掘传统中完善一个世界 模拟试题模拟试题 答题时间 70 分钟 阅读鲁迅小说阅读鲁迅小说 在酒楼上在酒楼上 回答 回答 1 5 题题 我从北地向东南旅行 绕道访了我的家乡 就到 S 城 这城离我的故乡不过三十里 坐了小船 小半天可到 我曾在这里的学校里当过一年的教员 深冬雪后 风景凄清 懒 散和怀旧的心绪联结起来 我竟暂寓在 S 城的洛思旅馆里了 这旅馆是先前所没有的 城 圈本不大 寻访了几个以为可以会见的旧同事 一个也不在 早不知散到哪里去了 经过 学校的门口 也改换了名称和模样 于我很生疏 不到两个时辰 我的意兴早已索然 颇 悔此来为多事了 我所住的旅馆是租房不卖饭的 饭菜必须另外叫来 但又无味 入口如 嚼泥土 窗外只有渍痕斑驳的墙壁 帖着枯死的莓苔 上面是铅色的天 白皑皑的绝无精 采 而且微雪又飞舞起来了 我午餐本没有饱 又没有可以消遣的事情 便很自然的想到 先前有一家很熟识的小酒楼 叫一石居的 算来离旅馆并不远 我于是立即锁了房门 出 街向那酒楼去 其实也无非想姑且逃避客中的无聊 并不专为买醉 一石居是在的 狭小 阴湿的店面和破旧的招牌都依旧 但从掌柜以至堂倌却已没有一个熟人 我在这一石居中 也完全成了生客 然而我终于跨上那走熟的屋角的扶梯去了 由此径到小楼上 上面也依 然是五张小板桌 独有原是木棂的后窗却换嵌了玻璃 一斤绍酒 菜 十个油豆腐 辣酱要多 我一面说给跟我上来的堂倌听 一 面向后窗走 就在靠窗的一张桌旁坐下了 楼上 空空如也 任我拣得最好的坐位 可以 眺望楼下的废园 这园大概是不属于酒家的 我先前也曾眺望过许多回 有时也在雪天里 但现在从惯于北方的眼睛看来 却很值得惊异了 几株老梅竟斗雪开着满树的繁花 仿佛 毫不以深冬为意 倒塌的亭子边还有一株山茶树 从暗绿的密叶里显出十几朵红花来 赫 赫的在雪中 明得如火 愤怒而且傲慢 如蔑视游人的甘心于远行 我这时又忽地想到这 里积雪的滋润 著物不去 晶莹有光 不比朔雪的粉一般干 大风一吹 便飞得满空如烟 雾 客人 酒 堂倌懒懒的说着 放下杯 筷 酒壶和碗碟 酒到了 我转脸向 了板桌 排好器具 斟出酒来 觉得北方固不是我的旧乡 但南来又只能算一个客子 无 论那边的干雪怎样纷飞 这里的柔雪又怎样的依恋 于我都没有什么关系了 我略带些哀 用心 爱心 专心 愁 然而很舒服的呷一口酒 酒味很纯正 油豆腐也煮得十分好 可惜辣酱太淡薄 本来 S 城人是不懂得吃辣的 大概是因为正在下午的缘故罢 这会说是酒楼 却毫无酒楼气 我已经喝下三杯酒去 了 而我以外还是四张空板桌 我看着废园 渐渐的感到孤独 但又不愿有别的酒客上来 偶然听得楼梯上脚步响 便不由的有些懊恼 待到看见是堂倌 才又安心了 这样的又喝 了两杯酒 我想 这回定是酒客了 因为听得那脚步声比堂倌的要缓得多 约略料他走完 了楼梯的时候 我便害怕似的抬头去看这无干的同伴 同时也就吃惊的站起来 我竟不料 在这里意外的遇见朋友了 假如他现在还许我称他为朋友 那上来的分明是我的旧同 窗 也是做教员时代的旧同事 面貌虽然颇有些改变 但一见也就认识 独有行动却变得 格外迂缓 很不像当年敏捷精悍的吕纬甫了 阿 纬甫 是你么 我万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阿阿 是你 我也万想 不到 我就邀他同坐 但他似乎略略踌躇之后 方才坐下来 我起先很以为奇 接着 便有些悲伤 而且不快了 细看他相貌 也还是乱蓬蓬的须发 苍白的长方脸 然而衰瘦 了 精神很沉静 或者却是颓唐 又浓又黑的眉毛底下的眼睛也失了精采 但当他缓缓的 四顾的时候 却对废园忽地闪出我在学校时代常常看见的射人的光来 我们 我高兴 的 然而颇不自然的说 我们这一别 怕有十年了罢 我早知道你在济南 可是实在懒得 太难 终于没有写一封信 彼此都一样 可是现在我在太原了 已经两年多 和我 的母亲 我回来接她的时候 知道你早搬走了 搬得很干净 你在太原做什么呢 我问 教书 在一个同乡的家里 这以前呢 这以前么 他从衣袋里掏出一 支烟卷来 点了火衔在嘴里 看着喷出的烟雾 沉思似的说 无非做了些无聊的事情 等于什么也没有做 他也问我别后的景况 我一面告诉他一个大概 一面叫堂倌先取杯筷来 使他先喝着 我的酒 然后再去添二斤 其间还点菜 我们先前原是毫不客气的 但此刻却推让起来了 终于说不清哪一样是谁点的 就从堂倌的口头报告上指定了四样菜 茴香豆 冻肉 油豆 腐 青鱼干 我一回来 就想到我可笑 他一手擎着烟卷 一只手扶着酒杯 似笑非笑的向我说 我在少年时 看见蜂子或蝇子停在一个地方 给什么来一吓 即刻飞去了 但是飞了一 个小圈子 便又回来停在原地点 便以为这实在很可笑 也可怜 可不料现在我自己也飞 回来了 不过绕了一点小圈子 又不料你也回来了 你不能飞得更远些么 这难说 大约也不外乎绕点小圈子罢 我也似笑非笑的说 但是你为什么飞回来的呢 也还是为了无聊的事 他一口喝干了一杯酒 吸几口烟 眼睛略为张大了 无聊 的 但是我们就谈谈罢 堂倌搬上新添的酒菜来 排满了一桌 楼上又添了烟气和油 豆腐 的热气 仿佛热闹起来了 楼外的雪也越加纷纷的下 你也许本来知道 他接着说 我 曾经有一个小兄弟 是三岁上死掉的 就葬在这乡下 我连他的模样都记不清楚了 但听 母亲 说 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 和我也很相投 至今她提起来还似乎要下泪 今年春天 一个 堂兄就来了一封信 说他的坟边已经渐渐的浸了水 不久怕要陷入河里去了 须得赶紧去 设法 母亲一知道就很着急 几乎几夜睡不着 她又自己能看信的 然而我能有什么 法子 呢 没有钱 没有工夫 当时什么法也没有 一直挨到现在 趁着年假的闲空 我才得回 南给他来迁葬 他又喝干一杯酒 看着窗外 说 这在那边哪里能如此呢 积雪里会有 花 雪地下会不冻 就在前天 我在城里买了一口小棺材 因为我预料那地下的应该 用心 爱心 专心 早已朽烂了 带着棉絮和被褥 雇了四个土工 下乡迁葬去 我当时忽而很高兴 愿 意掘一回坟 愿意一见我那曾经和我很亲睦的小兄弟的骨殖 这些事我生平都没有经历过 到得坟地 果然 河水只是咬进来 离坟已不到二尺远 可怜的坟 两年没有培土 也平 下去了 我站在雪中 决然的指着他对土工说 掘开来 我实在是一个庸人 我这时觉 得我的声音有些希奇 这命令也是一个在我一生中最为伟大的命令 但土工们却毫不骇怪 就 动手掘下去了 待到掘着圹穴 我便过去看 果然 棺木已经快要烂尽了 只剩下一堆木 丝和小木片 我的心颤动着 自去拔开这些 很小心的 要看一看我的小兄弟 然而出乎 意外 被褥 衣服 骨骼 什么也没有 我想 这些都消尽了 向来听说最难烂的是头发 也许 还有罢 我便伏下去 在该是枕头所在的泥土里仔仔细细的看 也没有 踪影全无 我 忽而看见他眼圈微红了 但立即知道是有了酒意 他总不很吃菜 单是把酒不停的喝 早 喝了一斤多 神情和举动都活泼起来 渐近于先前所见的吕纬甫了 我叫堂倌再添二斤酒 然后回转身 也拿着酒杯 正对面默默的听着 其实 这本已可以不必再迁 只要平了土 卖掉棺材 就此完事了的 我去卖棺材虽然有些离奇 但只要价钱极便宜 原铺子就许要 至少总可以捞回几文酒钱来 但我不这佯 我仍然铺好被褥 用棉花裹了些他先前身体所 在的地方的泥土 包起来 装在新棺材里 运到我父亲埋着的坟地上 在他坟旁埋掉了 因为外面用砖墩 昨天又忙了我大半天 监工 但这样总算完结了一件事 足够去骗骗我 的母亲 使她安心些 阿阿 你这样的看我 你怪我何以和先前太不相同了么 是的 我也还记得我们同到城隍庙里去拔掉神像的胡子的时候 连日议论些改革中国的方法以至 于打起来的时候 但我现在就是这样子 敷敷衍衍 模模胡胡 我有时自己也想到 倘若 先前的朋友看见我 怕会不认我做朋友了 然而我现在就是这样 他又掏出一支烟卷 来 衔在嘴里 点了火 看你的神情 你似乎还有些期望我 我现在自然麻木得多了 但是有些事也还看得出 这使我很感激 然而也使我很不安 怕我终于辜负了至今还对我 怀着好意的老朋友 他忽而停住了 吸几口烟 才又慢慢的说 正在今天 刚在我 到这一石居来之前 也就做了一件无聊事 然而也是我自己愿意做的 我先前的东边的邻 居叫长富 是一个船户 他有一个女儿叫阿顺 你那时到我家里来 也许见过的 但你一 定没有留心 因为那时她还小 后来她也长得并不好看 不过是平常的瘦瘦的瓜子脸 黄 脸皮 独有眼睛非常大 睫毛也很长 眼白又青得如夜的晴天 而且是北方的无风的晴天 这里的就没有那么明净了 她很能干 十多岁没了母亲 招呼两个小弟妹都靠她 又得服 侍父亲 事事都周到 也经济 家计倒渐渐的稳当起来了 邻居几乎没有一个不夸奖她 连长富也时常说些感激的话 这一次我动身回来的时候 我的母亲又记得她了 老年人记 性真长久 她说她曾经知道顺姑因为看见谁的头上戴着红的剪绒花 自己也想有一朵 弄 不到 哭了 哭了小半夜 就挨了她父亲的一顿打 后来眼眶还红肿了两三天 这种剪绒 花是外省的东西 S 城里尚且买不出 她那里想得到手呢 趁我这一次回南的便 便叫我 买两朵去送她 我对于这差使倒并不以为烦厌 反而很喜欢 为阿顺 我实在还有些愿意 出力的意思的 前年 我回来接我母亲的时候 有一天 长富正在家 不知怎的我和他闲 谈起来了 他便要请我吃点心 荞麦粉 并且告诉我所加的是白糖 你想 家里能有白糖 的船户 可见决不是一个穷船户了 所以他也吃得很阔绰 我被劝不过 答应了 但要求 只要用小碗 他也很识世故 便嘱咐阿顺说 他们文人 是不会吃东西的 你就用小碗 多加糖 然而等到调好端来的时候 仍然使我吃一吓 是一大碗 足够我吃一天 但是 和长富吃的一碗比起来 我的也确乎算小碗 我生平没有吃过荞麦粉 这回一尝 实在不 可口 却是非常甜 我漫然的吃了几口 就想不吃了 然而无意中 忽然间看见阿顺远远 用心 爱心 专心 的站在屋角里 就使我立刻消失了放下碗筷的勇气 我看她的神情 是害怕而且希望 大 约怕自己调得不好 愿我们吃得有味 我知道如果剩下大半碗来 一定要使她很失望 而 且很抱歉 我于是同时决心 放开喉咙灌下去了 几乎吃得和长富一样快 我由此才知道 硬吃的苦痛 我只记得还做孩子时候的吃尽一碗拌着驱除蛔虫药粉的沙糖才有这样难 然 而我毫不抱怨 因为她过来收拾空碗时候的忍着的得意的笑容 已尽够赔偿我的苦痛而有 余了 所以我这一夜虽然饱胀得睡不稳 又做了一大串恶梦 也还是祝赞她一生幸福 愿 世界为她变好 然而这些意思也不过是我的那些旧日的梦的痕迹 即刻就自笑 接着也就 忘却了 我先前并不知道她曾经为了一朵剪绒花挨打 但因为母亲一说起 便也记得了荞 麦粉的事 意外的勤快起来了 我先在太原城里搜求了一遍 都没有 一直到济南 窗外沙沙的一阵声响 许多积雪从被它压弯了的一枝山茶树上滑下去了 树枝笔挺的伸直 更显出乌油油的肥叶和血红的花来 天空的铅色来得更浓 小鸟雀啾唧的叫着 大概黄昏 将近 地面又全罩了雪 寻不出什么食粮 都赶早回巢来休息了 一直到了济南 他向 窗外看了一回 转身喝干一杯酒 又吸几口烟 接着说 我才买到剪绒花 我也不知道使 她挨打的是不是这一种 总之是绒做的罢了 我也不知道她喜欢深色还是浅色 就买了一 朵大红的 一朵粉红的 都带到这里来 就是今天午后 我一吃完饭 便去看长富 我为 此特地耽搁了一天 他的家倒还在 只是看去很有些晦气色了 但这恐怕不过是我自己的 感觉 他的儿子和第二个女儿 阿昭 都站在门口 大了 阿昭长得全不像她姊姊 简 直像一个鬼 但是看见我走向她家 便飞奔的逃进屋里去 我就问那小子 知道长富不在 家 你的大姊呢 他立刻瞪起眼睛 连声问我寻她什么事 而且恶狠狠的似乎就要扑 过来 咬我 我支吾着退走了 我现在是敷敷衍衍 你不知道 我可是比先前更怕去 访人了 因为我已经深知道自己之讨厌 连自己也讨厌 又何必明知故犯的去使人暗暗地 不快呢 然而这回的差使是不能不办妥的 所以想了一想 终于回到就在斜对门的柴店里 店主的母亲 老发奶奶 倒也还在 而且也还认识我 居然将我邀进店里坐去了 我们寒 暄几句之后 我就说明了回到 S 城和寻长富的缘故 不料她叹息说 可惜顺姑没有福气 戴这剪绒花了 她于是详细的告诉我 说是 大约从去年春天以来 她就见得黄瘦 后 来忽而常常下泪了 问她缘故又不说 有时还整夜的哭 哭得长富也忍不住生气 骂她年 纪大了 发了疯 可是一到秋初 起先不过小伤风 终于躺倒了 从此就起不来 直到咽 气的前几天 才肯对长富说 她早就像她母亲一样 不时的吐红和流夜汗 但是瞒着 怕 他因此要担心 有一夜 她的伯伯长庚又来硬借钱 这是常有的事 她不给 长 庚就冷笑着说 你不要骄气 你的男人比我还不如 她从此就发了愁 又怕羞 不好问 只好哭 长富赶紧将她的男人怎样的挣气的话说给她听 那里还来得及 况且她也不信 反而说 好在我已经这样 什么也不要紧了 她还说 如果她的男人真比长庚不如 那 就真可怕呵 比不上一个偷鸡贼 那是什么东西呢 然而他来送殓的时候 我是亲眼看见 他的 衣服很干净 人也体面 还眼泪汪汪的说 自己撑了半世小船 苦熬苦省的积起钱 来聘了一个女人 偏偏又死掉了 可见他实在是一个好人 长庚说的全是诳 只可惜顺姑 竟会相信那样的贼骨头的诳话 白送了性命 但这也不能去怪谁 只能怪顺姑自己没 有这一份好福气 那倒也罢 我的事情又完了 但是带在身边的两朵剪绒花怎么办呢 好 我就托她送了阿昭 这阿昭一见我就飞跑 大约将我当作一只狼或是什么 我实在不愿意 去送她 但是我也就送她了 对母亲只要说阿顺见了喜欢的了不得就是 这些无聊的 事算什么 只要模模胡胡 模模胡胡的过了新年 仍旧教我的 子曰诗云 去 你教的 是 子曰诗云 么 我觉得奇异 便问 自然 你还以为教的是 ABCD 么 我先是两 个学生 一个读 诗经 一个读 孟子 新近又添了一个 女的 读 女儿经 连算学 也不教 不是我不教 他们不要教 我实在料不到你倒去教这类的书 他们 的老子要他们读这些 我是别人 无乎不可的 这些无聊的事算什么 只要随随便便 用心 爱心 专心 他满脸已经通红 似乎很有些醉 但眼光却又消沉下去了 我微微的叹息 一时没 有话可说 楼梯上一阵乱响 拥上几个酒客来 当头的是矮子 臃肿的圆脸 第二个是长 的 在脸上很惹眼的显出一个红鼻子 此后还有人 一叠连的走得小楼都发抖 我转眼去 看吕纬甫 他也正转眼来看我 我就叫堂倌算酒账 你借此还可以支持生活么 我一面 准备走 一面问 是的 我每月有二十元 也不大能够敷衍 那么 你以后预备怎么办呢 以后 我不知道 你看我们那时预想的事可 有一件如意 我现在什么也不知道 连明天怎样也不知道 连后一分 堂倌送上账 来 交给我 他也不像初到时候的谦虚了 只向我看了一眼 便吸烟 听凭我付了账 我们一同走出店门 他所住的旅馆和我的方向正相反 就在门口分别了 我独自向着 自己的旅馆走 寒风和雪片扑在脸上 倒觉得很爽快 见天色已是黄昏 和屋宇和街道都 织在密雪的纯白而不定的罗网里 一九二四年二月一六日 在酒楼上 的确可以说是最富 鲁迅气氛 的一篇小说 鲁迅小说的创作基调 忧 愤深广 在这里得到了艺术的诠释 这篇小说无论是对知识分子道路和命运探讨的独特构 思 还是对人物灵魂揭示的深刻 对写景状物的精当与细腻 均极富鲁迅的才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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