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产业-政府民间”创新的四重螺旋初探

大学 产业 政府民间 创新的四重螺旋初探 摘 要 传统的三重螺旋忽略了社会民众或民间创新 活动的意义 而引入 社会公众 变量的四重螺旋理论欲 将创新螺旋引向价值层面的规范性探讨 就中国自主创新 体系的构建而言 大学 产业 政府 民间 范式的四重螺旋 更具理论与实践意义 它不仅提出了人力资源禀赋大国的 民主化创新趋势问题 还强调了一种自下而上的民间创新 活动与自上而下的国家自主创新战略的协同问题 关键词 大学 政府 产业 民间 创新 1 三重螺旋的内涵及其问题 所谓 三重螺旋 是由美国的艾茨柯维兹 Etzkowitz 教授和荷兰的里德斯道夫 Leydesdorff 教授 于 1995 年首先提出的一个概念 用以描述以 大学 产业 政府 伙伴关系为核心的一种创新模式 它既适用于国家 创新体系层面 也适用于区域创新体系层面 其中 大学 产业与政府间的伙伴关系模式强调了产业 大学 政府之 间通过组织结构与制度性的安排 设计等 实现三者间资 源分享与讯息充分沟通的目标 提高科技资源的使用效率 以达到三方共同受益 共同发展的目的 按照人们对官产 学关系转变过程的研究与理解 官产学伙伴关系一般被划 分为三种模型类型 第一种为官产学极权钳制模式 因为 该模式中底层主创性即创新积极性被抑制而非被激励而通 常被视为一种不成功的创新模式 第二种为官产学的纯粹 自由放任模式 暗含的是彻底的自由放任政策 因而该模 式中组织层面上是各自分离乃至这些层面的联系是极为松 散因而是自抑的 第三种即为学界所熟知的大学 产业 政府 型三重螺旋模式 该模式被认为包含了一种完备的创新环 境 由大学衍生公司 公司战略联盟 学术研究组群 政 府实验室等共同形成和保持 其创新生成机理来自于产业 大学 政府三者间互相影响 互相渗透 互相作用的共生 关系 这种三方关系尤其强调其中任何两方的合作都不可 能离开第三方的协同 否则不可能产生出最佳最有效的创 新模式 因此 在一种区域或国家的创新系统中 只有大 学 产业 政府三股力量凝成一股共同作用的力量才能共同造 就知识创新 技术创新 制度创新的效果 实现真正的三 重螺旋创新模式 最典型的成功案例莫过于象形成于美国 欧盟 日本等发达国家与地区内的硅谷 三角园 筑波科 技城等的区域创新体系 这些创新区域往往被三重螺旋分 析者视为具体的成功案例 然而 因为在这种创新模式中 关于大学 产业 政府三 者间的治理形式问题 最受追捧和倡导的理想状态应该是 由政府激励而非直接控制的 政府要么是通过形成新的 制度安排 形式各异的财政资助 要么是凭借类似于美国 的贝叶 多尔 Bayh Dole 法案 要么是引入像瑞典推介 基金以促进创新为目的的新参与者等来实现鼓励创新的意 图 如果大学 产业 政府三者间果真凝成一股被称为亲近创 新的 三重螺旋 亲合力的话 还有一种具有亲近创新的 亲合力量被忽视了 这股 第四股被遗漏的力量是民间 创新 或者说是社会公众创新力量 有些学者 周春彦 埃茨科威兹 2006 刘元芳 2007 干脆提出了一种新的 大学 公众 政府 型的三重螺旋模式以取代传统意义上的 大学 产业 政府型的创新三重螺旋模式 并为之命名为可持 续发展的三重螺旋 以此来表达对科学技术带来的社会问 题日益增多现象的关注和解决 他们认为 在传统的三重 螺旋创新模式中 虽然每一股力量都代表了一个 势力 但却存在着一个主要的 共同的价值取向 即三重螺旋中 三方对创新的追求及其实现均以生产利益最大化为价值取 向 缺少一种能够抑制和调整这种片面追求市场价值的力 量 而关注作为一种新的力量可以缓解传统的三重螺旋创 新模式带来的社会问题 即可持续发展三重螺旋的价值取 向在于抑制单纯地追求利益最大化 从这个角度来探讨将 社会公众引入到三重螺旋模型中 既缺乏实践意义又缺乏 理论意义 因为社会公众的价值取向无论如何最终要通过 政府力量才能发挥实际的抑制作用 考虑到三重螺旋模式 是一种创新系统 不是引入公众来抑制创新 我们可以考 虑将民间创新作为第四股力量引入到三重螺旋中 形成一 种所谓的四重螺旋 这对于中国这样的人力资源大国与大 国经济而言具有重要的意义 2 引入民间创新 基于四重螺旋的自主创新模式 自改革开放以来 中国了逐渐形成了一种政府主导型 的经济发展模式 在此基础上 随着 2006 年中国自主创新 战略的正式提出与实施 一种政府主导型的自主创新模式 正在形成 因此 中国国家创新体系中的三重螺旋模式基 本上可以被描述为一种政府推动型乃至主导型的 有的学 者 王成军等 2009 则认为 中国政府在三重螺旋中的 引擎先导作用是至关重要的 这种情况当然是考虑到在中 国这样的一个特殊背景下 即作为后发国家 而在关于发 达国家的相应研究中 其三重螺旋模式更多的则是企业在 自为的承担起这个作用 因而 大家都接受这样一种事实 作为现代化的后发型国家 中国政府要做的事情较多 转 变服务方式 提升服务能力 充当企业升级的 t 望员和产 业规划的设计师 是题中应有之义 不过 除了承载国家 战略的国有及国家控股企业 在中国这样一个人力资源如 此庞大的国家 民间力量对创新的意义是不容忽视的 西方发达国家的发展史也表明 单一的国家科技管理 与控制模式并不能完全促成一个国家创新体系的有效运行 只有建立一种官民结合的自主创新体系 将民间创新即公 众创新活动纳入到三重螺旋中来 才能够形成一个完整的 高效的国家自主创新体系 这方面最典型的成功案例莫过 于日本 日本之所以能够在二战后重建的基础上迅速地实 现了自主创新 很快超过了美国等老牌发达资本主义国家 就是得益于建立了一个由政府引导 官民共建的自主创新 体系 从而一跃成为世界科技强国与经济强国 美国也是 因为自 20 世纪 90 年代以来特别强调民间科技创新企业的 培育与发展 才有了领先全球的 IT 技术革命 其实在当代 的中国也有许多重大创新出自民间科技工作者之手 例如 为宝钢集团解决 358 个各类设备疑难杂症 改进 39 项生产 工艺 提出和实施 372 条合理化建议的工人孔利明 攻克 地下工程水害世界性难题的农民王衡 发现 17 处重点矿点 的农民胡美省等 均显示了我国民间科技创新人才与创新 力量的突起 据统计 我国民间科技工作者的人数已经超 过职业科技研究者的庞大群体 我国专利申请量 65 以上 来自民间科技探究者或非职业发明人 林汉川 2008 因此 从三重螺旋研究的目的与实践意义来看 引入 民间创新比使用 公众 这一术语似乎更加合乎其本意 事实上 人类社会中诸多重大科技进步就是民间 玩 出 来的 莱特兄弟当初是做自行车的 奔驰戴姆勒以及迈 巴赫等人做汽车时也都是不务正业的 造飞机的波音原来 是卖木材的 虽然现在这样玩到波音层次的可能性极小 但一个创新型社会的良性发展应是朝着增加选择和自由度 的方向 给予民间的非正式创新活动以充分的空间 重视 和资源 只要推动民间创新的机制不被破坏掉的话 那么 人们就会拥有足够的选择 创新也就不至于成为了一个多 么的不可思议的严重问题 自主创新也才会更顺利 创新 不光是科技界的事 有时它需要全民积极参与 小商小贩 脚夫车手的知识不容小觑 深不可测 一旦这些游离子被 激活了 那么市场也便会随之启动了 而创新型社会也就 有希望了 谁又敢保准在这些流着臭汗的人当中 将来不 会出现中国自己的阿斯特 杜克 杜邦 卡内基 洛克菲 勒 摩根 福特 盖茨呢 因而 结合中国目前的国情 主要不是考虑三重螺旋中各股力量的价值取向 而是更多 地集中于创新取向 那么 一个具有自主创新性的三重螺 旋就可以被拓展为 大学 产业 政府 民间 四重螺旋 如图 1 所示 3 民间创新力量 四重螺旋中民主化创新的源泉 在 民主化创新 一书中 埃里克 冯 希普尔教授提出 了一种新兴的事物 创新愈益显示其民主化倾向 而且 这种倾向正在快速发展 这里所谓创新的民主化倾向的思 想 是指我们对创新的理解思路不能仅仅局限在技术 战 术与战略上面 而忽视了民间力量的无限创新空间 民间 力量的创新是改变企业 产业乃至国家创新问题的一个方 式 这这种思想可以从三个层次上进行理解 在企业层面 上 民主化创新强调以用户为中心的创新系统 可以解释 用户为什么需要为自己开发产品和服务 什么时候是有利 可图的 以及为什么值得无偿公开并供所有人使用 在产 业或市场层面上 民间力量多数时候代表的是客户或者消 费力量 即民间的消费群体组织力量的反馈可以给产业或 市场创造新的元素 是宝贵的民间创新因素 也是非常具 备创新能量的因素 引导与保护好这些民间力量应该是自 主创新下一轮的主要目标之一 在国家层面上 则意味着 政府要注重挖掘和激励社会中潜藏着的企业家精神 附以 公众社会民生力量的内在自发自由涌动成长 因为 社会 公众 以及 民间 等字眼往往是给 人以发散的 草根的以及无协调的感觉 所以很难将其指 向创新这种高层次的活动 为了能够使得 大学 产业 政府 民间 这种四重螺旋具有现实的可操作意义 我们不妨对 民间创新活动的主体予以某种程度地界定 按照通行的解 释 就我国现状而言 广义的民间创新活动一般被理解为 非公有制的 以民间 民办和民营表现形式的 以科学研 究 技术开发 科技服务为主要内容的创新活动 而狭义 的民间创新活动则特指民间科技研究者个体性的科技创新 活动 于是 我们可以将民间创新活动的主体一般性地界 定为民间科技研究者 民办科技机构以及民营科技企业等 之所以将民营科技企业界定为民间创新活动主体 是因为 我国的国家与国家控股企业组织基本是自主创新战略的主 要载体 由以上论述可以看出 狭义地看 我国的民间创新目 前主要存在着非职业性 非主流性和非功利性等的特征 属于一种自生型 体制外或者说需求诱致型的创新 如果 说自主创新战略是一种国家层面的 自上而下的系统性创 新活动 那么 民间创新就是一种自下而上的自组织活动 只要有一个公平的市场机会与激励创新的社会环境 隐藏 于其中的企业家精神 永远不满足现状 千难万难也要 发现一个满足他人需要 实现自己理想的市场机会 就 会逐渐释放出来 因为市场的内部结构是非均匀分布的 而社会里的人群偏好也不是均匀分布的 所以也就总是会 有相应的对接的 民间自生型创新是我国自主创新战略的 重要动力之一 也是国家创新体系的动力之一 甚至是整 个自主创新链的发端 是形成自主创新螺旋的基础 一言 以蔽之 如果不能激发和保护民间的旺盛的企业家精神 自主创新战略中涌现出的创新创业来就会受到一定程度地 抑制 4 结论 我们并未撇开创新螺旋中的价值取向问题 只是认为 从理论上来说 有学者提出了在三重螺旋的基础上再增加 作为第四螺旋的公众的概念 以此阐明创新螺旋的可持续 性 似乎超出了创新螺旋自身的意义 科学技术的价值观 与规范判断 是创新螺旋之外的问题 不应与创新螺旋混 淆起来 乃至影响创新螺旋的真实意义 所以 本文提出 了另一种四重螺旋 即真实世界里面的社会上一般公众的 创新与创业 而不是他们的道德诉求 民间创新活动是对 整个国家的自主创新体系的一种必要的有益补充或有效成 份 但学界对其至今缺乏总结和提升 至于民间创新 有 寻找市场利基的 有进行技术创新的 有从事发明创造的 有正在试探试验中的 有已搞出点名目的 有已产生盈利 模式的 可谓不一而足 应该说 凡此种种事例对整个社 会成长的示范启迪作用不可小觑 理应得到整个社会的鼓 励 理解 重视和引荐 这也许是我们提出一个 大学 产 业 政府 民间 四重螺旋创新的意义所在 参考文献 1 Etzkowitz Henry and Loet Leydesdorff The Triple Helix of University Industry Government Relations A Laboratory for Knowledge Based Economic Development EASST Review 1995 14 1 14 19 2 周春彦 埃茨科威兹 双三螺旋 创新与可持续发展 东北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2006 05 3 170 174 3 刘元芳 彭绪梅 彭绪娟 基于创新三螺旋理论的 我国创业型大学的构建 科技进步与对策 2007 11 11 106 108 4 王成军等 四重螺旋视域下的中国自主创新演化分析 演化与创新经济学评论 2009 3 77 90 页 5 林汉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