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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宫巷的沈家大院福州特色的马鞍形封火墙福州建城的时间是公元前202年,修建者是越王勾践的后裔无诸。 100多年后,西晋战乱,中原望族衣冠南渡。 不知道是什么吸引了这些贵胄,他们中的一部分来到福州,选在三坊七巷落脚了。当然,那时的三坊七巷还远远不是现在的样子,也就是部分中原大姓的家族聚居点。 后来经过数百年几代人的经营,到了唐末,公元十世纪初,福州城已经颇具规模,三坊七巷的坊巷格局在那时初步形成; 宋代三坊七巷完善定型,而且一如既往成为高官显贵们的住宅区。 宫巷岁月更迭,出入坊巷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然而朱门深院,锦衣华服,琴韵书香却一直流传下去。 宫巷11号的大房子应该在明嘉靖年间就出现了,因为这样的雕刻门楣是典型明代建筑的式样。 1855年,这里迎来了一位新主人,他就是沈葆桢。 当时只有35岁的沈葆桢刚刚被破格提升为九江知府。由于为人清正,加上时常接济亲友,沈葆桢并无多少积蓄,据说,他是举债才购买了这个宅院。 房子装修好了,父母妻儿都住进去了,沈葆桢却仍旧远在江西任职。 1865年, 沈葆桢的母亲、也是林则徐的妹妹去世了。按照惯例,官员因为父母丧事辞职回乡守孝,被称为“丁忧守制”,时间是27个月。然而,当时的沈葆桢已是江西巡抚,身居要职,再加上当时的国情,朝廷只给了他100天的假期。 马尾船政厂区1866年6月,洋务运动的代表人物之一、时任闽浙总督的左宗棠上疏朝廷,建议在福州设立船政局。20天后,朝廷准旨。 9月25日,陕甘等地的回民起义形势告急,左宗棠接到谕旨要调任陕甘总督。刚刚筹备不久的船政局,面临无法继续的危险。 左宗棠想到了沈葆桢。 母亲死后,沈葆桢不是只有100天的假期吗?百天期满后,“以孝治天下”的沈葆桢说什么也要在原籍守孝满27个月,他向朝廷力求继续辞职在家守孝。 因此1866年的9月,沈葆桢还在福州城的三坊七巷里住着。 左宗棠走进宫巷去找沈葆桢了,不是去一次,而是一连去了三次。 马尾船政局一号船坞遗址其实,沈葆桢也看到船政是自强的重要举措;虽然并无官职守孝在家,沈葆桢却格外关心船政的进度。 听到左宗棠即将西征的消息,沈葆桢当即联合乡绅100多人联名上书福州将军,恳请左宗棠推迟离任。沈葆桢认为:船政利于万世,如果事成,则子孙万代享受其利,如失败,则会被外国人耻笑,令国人寒心。 但是,由于深受儒家思想浸染,他实在不想守孝期间出任公职。 可左宗棠更知道,如果不把船政交给一个合适的人,他们将造船作为“自强求富”方式之一的理想,迟早会夭折。所以,尽管沈葆桢推辞再三,左宗棠还是直接上疏向朝廷力荐了。朝廷最后降旨“不准固辞”,到了这个地步,沈葆桢才不得不在居丧期间出任“马尾船政大臣”。 1866年11月,沈葆桢接管船政。 12月23日,福建船政主体工程在马尾全面动工。一个被后人称为“近代中国工业与海军人才摇篮”的地方,在一百三十多年前的那个冬天,终于开始发芽了。 马尾船政轮机车间沈葆桢延续左宗棠的做法,聘用法国人日意格和德克碑分别作船政正副监督,主持造船管理,并且采用了在当时称得上特殊的聘用办法合同制。 不但聘用的外国人多,发给他们的薪金也相当优厚。船政监督日意格和德克碑月薪1000两白银,比沈葆桢自己还多400两。其他外国雇员的平均工资也在白银三四百两上下。 有了先进的洋技术,马尾船政局一下子就站在相当高的起点上了。对工厂的管理,沈葆桢也丝毫不敢放松。 万事俱备,只待开工。然而,在原材料的购买上,等待沈葆桢的却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造厂是需要铁皮的,铁皮哪里买?布政司就是负责卖铁的,把各个省各个地方的铁都买下来,他就是不卖你船政。你要买,拿来红包啊,要走后门。 布政司相当于现在的省人事厅和财务厅,职权了得,他开口要红包,谁敢不给。然而,沈葆桢却不买账。他火了,认为布政司这样做是公然违抗圣旨侮慢大臣。他亲自到布政司抓人,审判,最后定下罪名“对抗政治”,杀头问斩。这一下,对那些藐视船政不认真做事的人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震慑。 沈葆桢在沈葆桢铁腕的治理下,造船工作逐步走上正轨。与此同时,培养轮船人才的船政学堂也在稳步发展。 沈葆桢赏罚分明,不但对别人,自己也身体力行。 1868年6月15日,马尾台风大作。风浪冲毁了船厂周围的堤岸,直接威胁着厂房的安全。沈葆桢闻讯,立即亲率员工抢险救援。 风浪平息后,沈葆桢仔细检阅厂房,虽然损失不大,但却令人后怕他觉得,如果自己事先能够做好让工厂周围免受台风侵袭的准备,那么工厂就不可能受到什么损失。因此对这次事件,他负有不可推诿的责任。 陈道章:“他向清朝请求处分,清朝为这么芝麻大的事情处分你一品大臣,不可能;第二次又有这么个情况,又申请,清政府降一级查看,底下都服了,船政大臣因为这么一点的事情都处分,那我敢吊儿郎当吗,不敢。所以船政这个时候是兴旺。” 在沈葆桢的苦心经营下,马尾船政取得了辉煌成果 沈葆桢故居1869年6月10日, 船政局制造的第一艘船“万年青”号商船下水。 这以后,中国自己制造的船只器械先后诞生 1870至1871年初,湄云、福星、伏波、安澜号兵船先后下水; 1871年6月,中国第一台蒸汽机在马尾船政生产完成。 1872年4月,又一艘意义重大的船,杨武号巡洋舰,在沈葆桢手中横空出世。 在主持船政事务时,沈葆桢念念难忘的就是自强的初衷要自强,再不受外来欺侮,炮舰必须要有实力。 沈葆桢故居大门可是在杨武号巡洋舰问世前,船政生产的船都是150马力的小型木壳兵船,难以远航,威力不大。因此在制造这艘船时,沈葆桢果断命令,要增大功率,增加炮位,并且给他取了一个气派的名字扬武。 船政监督日意格认为:造这样的船起码要耗时15个月。 然而,从1871年7月开工,到1872年4月下水,扬武号只用了9个月就制造完成! 扬武号铁骨木壳,排水量1400吨,功率250马力,大炮10尊。是我国同时期吨位和功率最大的巡洋舰。 这个庞然大物下水时,两岸无声,大家屏息静气,眼睛随着扬武号轮下的波涛转动。直到杨武号安全靠岸,人群才响起欢呼声这意味着中国在装备上已经具备了与国外先进国家抗衡的实力! 一位前来参观的英国军官感慨道:“它的技艺和最后的细工可以和我们英国自己的机械工厂的任何出品相比美,而且毫无愧色。” 沈葆桢所画船政规划图在沈葆桢主持船政的8年多时间里,共有5艘商船和11艘兵舰成功下水。船厂由最初的200亩地,发展到600多亩,拥有包括造船、驾驶等30多个工厂,3000多工人。 在他手中生产出来的轮船,后来装备起中国第一支海军舰队。 在他手中培养的船政学生,后来成为中国海军甚至是社会其他领域的中坚力量,影响了整个中国近代史的发展。 那时的马尾造船厂,据说是当时世界上规模最大的新型造船厂。 如今这里再也听不到机器的隆隆声。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这些立柱上这些柱子,当年全部采自东南亚。 1873年,又是沈葆桢,率先以船政大臣的名义,向朝廷提议选派船政学员赴英法深造。 沈葆桢在台湾所建炮台然而,第二年,中国的海疆发生了一件大事,迫使沈葆桢的这项计划不得不暂缓实行。 1874年5月,11艘兵舰载着3500名日本兵开到台湾,杀人抢物,那时“台地千余里竟无一炮”,只能任由日本兵践踏。 面对这种局势,李鸿章担心兵连祸结,上书清政府极力推荐沈葆桢赴台处理。 1874年5月29日,清政府任命沈葆桢为钦差大臣办理海防兼理各国事务,并明确授予沈葆桢调兵和财政大权。这次不是升官加爵,而是临危受命,沈葆桢没有丝毫推辞。 申报得知这一消息,发表评论,对沈葆桢寄予厚望,称他被“乡党众口交推,中外华洋共信”,而且“宏才卓识,闻望声名”,此次前去,必能速奏功勋。 1874年,沈葆桢54岁。他率领船政生产的船只开赴台湾,然后命令扬武、靖远、振威等大型巡洋舰一字排开,游弋在海上,以示军威。同时,沈葆桢要求李鸿章调7000洋枪队支援台湾,随时待命。 台南沈葆桢塑像紧接着着手修建安平炮台。 沈葆桢做好了与日本作战的一切准备,他给李鸿章写信,说就是“裹革而归”,于心也安慰。 积极备战之余,沈葆桢在思索着台湾的局势,究竟怎样才能长远地保证台湾的安全?沈葆桢最令后人赞叹的战略远见在这时应运而生。 针对台湾问题,沈葆桢站在未来的高度,提出以外交和实力相结合的对日斗争方针,具体有四点:一联外交,获得国际同情;二储利器,三储人才,做好战争软硬件两手准备;四通消息,取得长远便利。 虽然这次台湾危机还是以中日签订北京专约作为结局。但是由于沈葆桢坚决斗争的姿态和做法,令日本人有些胆怯,他们只获偿白银50万两,其他再无任何要求。 1874年12月20日,日军全部退出台湾,沈葆桢却没有走,他上奏朝廷,建议开发台湾。 中国第一条海底电缆起始点川石岛一年零15天,这是沈葆桢在台湾任最高长官的时间。一年零15天,一个人能做多少事情呢? 开垦荒山,解除渡台海禁,让海峡两岸的人们自由往来;调整行政区划,增设郡县,设立台北府;整编部队;修路开采煤矿;开发台湾东部。不到400天的时间里,沈葆桢为开发台湾付出了极大的艰辛和热忱。 1874年台湾有多少人?没有准确数字,1690年台湾有三万人口,1690年到1874年之间,海禁时断时续,人口增长恐怕不会太多;而到了1892年,台湾竟有254万人口。 至今台湾对沈葆桢一直眷眷难忘,在台湾岛很容易找到沈大人的遗迹。 而在海峡对岸,沈葆桢当年提出的海峡两岸互通消息的战略方针也在台湾首任巡抚刘铭传时代得以实施。 这里是川石岛。 福建全闽师范学堂,现为福建师范大学100多年前,中国第一条海底电缆从这里经过厦门,转到台湾,又从台湾的台北经过福余转到福清,然后再转到福州,按照沈葆桢的设想,海鲜两岸终于能够毫无障碍的互通资讯。 如今,小岛上只剩下这些漕孔。海水退去,从这些平滑的遗迹上,我们依然可以想见当年电缆从里面横穿过去,直伸到海里的样子。 而那些锈迹斑斑的电缆则成了博物馆里的展品,向人们展示着沈葆桢逝去的思想和功绩。 从1866年主持船政开始,沈葆桢一直在福州附近工作,因此在宫巷11号,沈葆桢专门设立一个办公场所。公务繁忙,他究竟有多少时间能怡享天伦呢? 沈葆桢与林普晴夫妻恩爱,沈葆桢当船政大臣时有很多公文,就出自林普晴之手,清史稿这样评价这些公文“一一中条理”。这位名门望族的千金小姐,嫁入贫寒的沈家后,一生追随丈夫的足迹,相夫教子,伺奉公婆。 人在职场,身不由己,沈葆桢与夫人也是聚少离多吧。他想念妻子,写下深情的诗句:生生世世许同心,一刻休论十万金记否春风乍暖天,莲花朵朵上吟肩。西窗旧事从头话,辜负蟾光几度圆。 沈葆桢深爱着妻子,更关心子孙的成长。无论公务怎样繁重,他总要抽空亲自写信教导子女。 受当教书先生的父亲的影响,沈葆桢极其重视家庭教育。他甚至自己掏钱办了个私塾,让所有沈家的亲戚都去读书。而且私塾的气氛轻松自由,除了典章古籍,孩子们可以博览群书,自己选择自己喜爱的东西。沈葆桢的这种思想作为传统一直被沈家的后人延续下来。 做个读书人,一直是沈葆桢的理想。 当年,他在家为母守孝,甚至开了一家“一笑来”裱褙店,替人写字,装裱,而且乐在其中。 而在他留下的大量家书中,几乎每封信都嘱咐子女要读书。但是他告诉子女读书主要为了立品做人,做官倒是其次。 由于淡泊于做官,1875年,当朝廷任命他为两江总督兼南洋通商大臣时,他却再次上书朝廷拒绝。 可是朝廷舍不得他走,“海防要紧,自应迅速到任”。他也只好动身,前往南京。 1877年1月13日,他再次会同李鸿章联名向清政府重申派遣海军学生赴法英的建议,两位封疆大吏的奏折很快得到了批复:准奏。 于是有38名学生从船政学堂毕业生中挑出,在这一年的3月31日启程出国。这是福建船政局派遣的第一批海军留学生,也是中国政府公派的首批赴欧留学的“官费留学生”。 在两江总督任上,沈葆桢呆了四年。 1879年7月,久受病痛折磨的沈葆桢给儿孙留下遗嘱:叮嘱儿孙不要写任何关于他生平的文字,而他自己的书稿也绝不可印刻发行。 他还告诉儿孙“究竟笔墨是稳善生涯,勿嫌其淡。” 1879年12月,弥留之际的沈葆桢,口述了最后一个奏折,他念念不忘的仍旧三件事:一“铁甲船不可不办”,二“倭人万不可轻视”,三希望皇上“励精图治”,匡复大清。 衷心耿耿效力于大清王朝的沈葆桢死了,死在异乡南京。他的灵柩在这一年底千里迢迢运回福州。 小巷依旧宁静,沈家大院依旧古朴,他的身影却永远消失了。严复与郎官巷郎官巷严复故居大门1921年10月3日,一阵阵沉重的喘息声从郎官巷这所房中传出。 一位老人在书桌旁艰难写下遗嘱。 他曾积极倡导西学救国,翻译了天演论等8部西方科学著作;现在,他却告诉儿孙:中国不灭,旧法可损益,必不可叛。 他曾在报上痛陈鸦片害民,自己却无奈染上烟瘾,现在,他告诫儿孙:人要乐生,以身体健康为第一要义。 他曾大声疾呼废除八股,自己却四次参加科举,现在,他写道:要知做人分量,不易圆满。 24天后,很多中国人听到这个消息:一个叫严复的大学者在他郎官巷的寓所中去世了。 三坊七巷中,郎官巷现在的长度最短,只剩一百余米。 宋朝时,一个叫刘涛的人住在这里,他的子孙都是郎官,巷名由此而来。其他六条巷都是笔直的,只有郎官巷是弯曲的,所以,据说当年它的长度列七巷之首。 甲午战争后,从郎官巷出去的林旭,与在京会试的1300多名举人一起参加康有为发动的“公车上书”行动,要求变法。 成立伊始的船政学堂1898年9月5日,年仅23岁的林旭被授予四品官衔,协助光绪皇帝处理各种政务。当时光绪的诏书多为林旭所写。 然而,年轻人的才华还来不及充分被施展,维新变法即告失败光绪被囚,林旭则与谭嗣同等人一起,被处腰斩。 临刑前,23岁的林旭仰天长啸:“君子死,正义尽!”然后大笑,声若洪钟。 他一截两断的身子被缝合起来运回福州,按风俗,这样的死法绝对不能再回祖居,林旭的灵柩也只好被寄藏在寺庙里。 当地的保守派对林旭的变法行为恨之入骨,他们用铁纤在火中烧红,然后将棺材捅穿。 林旭的妻子沈鹊应,也是福建船政大臣、两江总督沈葆桢的孙女,悲伤之中,坠楼自尽。 这对年轻夫妇被合葬于崎下山。 死时,他们还未生育一儿半女。 水榭戏台是三坊七巷大户人家的私人戏台林旭的墓地现在已经踪迹全无,甚至他家的房子,也在都市行进步伐中,早早被吞没了。 跟他一比,严复是幸运的。 严复郎官巷的旧居被完好保存下来。 其实这只是严复晚年的住处,他的老家不在这里,而在福州郊外的阳岐村。 少年严复就生活在这里。 从小就入私塾读古文,这是延续了数千年中国家庭的教育理想;如果不是生活突然出现变故,估计严复也会按父辈所希望的那样,一直往科举路上走下去。 黄仁贤:“(这一年他14岁就是)1866年他悲喜交加,春天是他结婚,和王氏结婚,没想到秋季8月份,就是父亲因为抢救霍乱的病人,他父亲是医生,抢救霍乱的病人,自己染病去世了,在这种状况下,他出身贫寒,家里面的家境比较困难,有寡母和妻子无人养,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再继续读书了,走学优致仕的道路了,在1866年福州街头就贴满了船政学堂的招生广告,作为严复来说,他看到这种招生广告他就动心了,所以他就走上了船政的道路,为什么会动心了,因为船政学堂不仅不要学生的学费、住宿费、伙食费等等,而且每个月有四个银元,这个对他来说,是很有吸引力的,可以养家糊口,所以他不得已走上这条路。” 像当时的许多贫家子弟一样,只有12岁的严复决定报考船政学堂。 虽然船政学堂要讲授的几乎全部是自然科学,但这毕竟是从西方舶来的新鲜玩意,在当时的中国还没有任何基础,所以招生考试仍按照旧学进行。严复凭借童年的古文训练开始初露峥嵘。 戊戌六君子之一林旭他是作为第一名被船政学堂录取的。 船政分为前后两学堂,前学堂学习轮机,就是制造技术;后学堂学习驾驶,就是航海技艺。严复被分在后学堂。 也正是在这里,少年严复第一次接触到了西方文化,天文地理,医学,力学,当然还有最基础的abc。 经过五年学习,1871年,严复以最优等的成绩从船政学堂毕业,然后很自然地登上那时还是稀罕物的船舰。 “建威”号,这是严复最初实习的船只,他随这条船政局自制的船到过香港、新加坡、槟榔屿等港口。 接着随“扬武”号抵达过日本的长崎、横滨等地。世界在他眼前一下子展现出别样的色彩,这是埋头四书五经中的人绝不可能见识到的。 当然,更大的幸运还在后头。 1877年,也就是在林旭出生的第三年,严复与刘步蟾、萨镇冰等32位船政学堂毕业生一起去了英国,那年他23岁。 一个更加广阔的天地呈现在严复的面前。 严复的出生地阳歧严复故居19世纪末的英国正值“维多利亚的黄金时代”,举国上下生机勃勃,巨大的物质财富激荡着人们的思想活力,达尔文学说和进化论影响着社会各个领域。 在英国格林威治海军学院,严复仍旧学习军舰驾驶技术。 毫无疑问,政府为严复他们定下的未来身份是军人,他的同学刘步蟾、萨镇冰等人后来成了著名的海军将领。 然而课余之时的严复却十分留心西方资产阶级的社会政治学说。 他醉心于达尔文、卢梭、赫胥黎等人的著作,还常常独自一人去听法庭审判,思考着英国的富强和他们的政治民主法律之间的关系。 在当时的清朝留学生中,严复以独立思考和畅谈闻名。满清驻英公使、洋务派人物郭嵩焘一见便称奇,两人迅速成为忘年交,经常在一起讨论中西方政治学术的异同。 1880年,从英国回来不到一年,严复即被另一个洋务运动的领军人物、李鸿章从福建船政招至天津,在他创办的北洋水师学堂任总教习,负责教授洋文并兼管教务。 获得当时在中国政坛呼风唤雨的李中堂的认同,既有可观的俸禄,又掌握一定的实权,人生行进到这样的关口,应该可以开始在事业上大展拳脚,建功立业了。 然而就是在这个时候,严复的命运之舟却突然掉头,开始向他生前身后最受人争议的方向行进了。 严复初到天津,正是北洋学堂工程启动阶段,李鸿章特意写信给学堂当时的校长,让其准许严复参与学堂的初期建设、招收学员、制定课程等“一切”事宜。而他的教学能力也得到了李鸿章“造诣精进”的评价。 虽然能力受到认可,但严复在北洋水师学堂却迟迟得不到升迁,思想主张更是难以实施。 为了改变人微言轻的局面,曾经留学西洋的严复决定参加清朝的科举考试。 严复翻译的其他西方科学著作1885年,严复第一次回福建应试举人。 这一年的冬天,他的好朋友郑孝胥来到北洋水师学堂看望考试归来的严复,一进门,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大醉的严复躺在床上爬不起来他的第一次科举考试失败了。 1888年、1889年严复又先后两次入京应试,都没有成功。 无奈的严复只得用钱捐了个道员的官衔。 谁知紧接着,1889年到1890年,两年之内,他即从总教习被升为副校长、校长。 或许是一定要在世人面前证明自己的学问,或许是其他我们无法知道的原因,1893年4月,已近不惑之年的严复再次回到福建应试科举,而这一次,竟还是没有中。 还要继续在科举这条路上走下去吗?要走多久呢? 严复的四次科举都以失败告终,即便是升了官,日子也还是味同嚼蜡。正在此时,发生在1894年的一件大事,彻底改变了严复的命运。 中日甲午战争,世界海战史上持续时间最长久的一次海战,日本人借此一战迅速崛起,并跻身于世界军事强国之列,而清王朝则一败涂地,国几不国。 严复翻译的天演论好不容易才组建起来的北洋水师的脊梁,一夜之间,全部命丧大海。 如果中日在海上没有那一场恶战,严复的科举梦可能还会一直做下去,可是战争却让他一下子清醒了。那以后,他从八股文中解脱出来,像一名斗士一样跃上战场。 从1895年2月开始,严复连续在报纸上发表政论文章, “鼓民力、开民智、新民德” ;“不变于中国,将变于外国”,一系列振聋发聩的思想政治主张从严复的笔端流出。 1897年,在天津严复的公寓里,一项更伟大的翻译工作正在悄悄进行,一个注定要影响几代中国人思想发展的文化巨著即将破茧而出。 天演论一经发表,便迅速在维新人物中间流传;梁启超第一时间读到了它的手稿;康有为称其是“中国西学第一者也”;邹容说他少年时最喜欢读的书就是天演论;孙中山拜会严复时,也谦恭地说“君为思想家,鄙人乃实行家”连当时著名的封建士大夫、散文家吴汝纶也被其感动,欣然为天演论作序 从维新变法开始,到孙中山的民主革命,再到接下来更多仁人志士的努力探索,中国近代社会到处弥漫着天演论的思想。 天演论译作问世后,版本竟达30多种,居当时外文译作之首。十九世纪末,一本英国人所写、强调生物界生存斗争、优胜劣败的进化论观点的书,经过严复之手后在中国大地成了畅销书,并在这片广袤的国土上长久持续着它的深远影响。 天演论之后,严复又马不停蹄地翻译了另外七本西方著作。 此时的严复早已不是那个因为没有功名而过着味同嚼蜡的宦海生活的小教习了,没有人能够忽视他,即使是高高在上的满清王朝的皇帝。 1898年六月,光绪帝下令宣布变法。包括比严复年轻21岁的老乡林旭在内的四个维新人士一起向光绪推荐了严复。 光绪很快招见了严复,听严复演说了一番外面的世界。 严复故居大厅严复想必是激动的,也很愿意好好表达自己的思想,回来后就写下了上皇帝万言书。 可惜还未等他抄呈,慈禧太后就发威了,林旭等人被害,光绪被囚。 万幸的是带血的刀没有落在他的脑袋上,他逃过一劫。但是“临河呜犊叹,莫遣寸心灰”。命是保住了,心却伤得不轻。 十来年后清朝覆灭,民国成立,接着是袁世凯当政,是非起落,世事风云从眼前浩荡而过。乱世之中,他无法成为旁观者,先是被袁大总统委以重任,北京大学校长、总统府顾问、政治会议议员、众议院参政等数职在身,接着他又脚步踉跄着走到了人生的另一个岔路口。 1913年,袁世凯指使杨度等人组织“筹安会”,鼓吹反对共和,恢复帝制。 杨度三次走访严复,邀他做发起人。 8月,“筹安会”成立,严复名列第三,成为“筹安六君子”之一。 对此,严复没有申明反对。 姚春树:“他跟袁世凯之间的瓜葛很复杂,因为他跟袁世凯的关系差不多是从天津开始的,从在天津他当水师学堂的教习,总教习开始,到以后当袁世凯的顾问,幕僚前后差不多20几年的时间,有20几年的交往,这里面比较复杂,袁世凯对严复比较赏识。” 就为着这份旧情,严复虽然把袁世凯亲信送来的四万元支票退还,没有参与筹安会的活动,却又对未经他同意就被人冒列筹安会一事三缄其口。 严复故居花厅终于,这成了严复继参加科举之后又一件令人唏嘘的事。 复辟失败,袁世凯倒台,北京政府通缉筹安会祸首,严复没有被列入,总算又躲过一劫。避居天津的严复自叹:“当断不断,虚与委蛇,名登黑榜,有愧古贤。” 此时,他开始想家,想念福州。 1918年12月9日,严复回家了。 这次,他带着最钟爱的三儿子严叔夏回家与他的挚友、溥仪的老师陈宝琛的外甥女林慕兰结婚。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一对陌生男女就这样走到一起了。 这桩婚姻的前半段不知怎样,后半段却是不幸的,不幸的根源主要不在于他们,而是时局所致:抗战时期,林慕兰带子女避在上海;日本投降后林慕兰又带子女去台湾探亲,然后就再也没回来,像牛郎织女一样夫妻俩被永远隔在了海峡两岸。 1919年的婚宴成了尘封的记忆。 王雅玲:“严复当时他的身体状况是非常糟糕,因为当时他从北京路径上海,然后到福州转了几次车,在转车的过程中,他连站台就走一完,走到一半就坐在地上休息一下才能走,严复当时也60多岁了,也进入晚年了,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经历方面有很多跟不上,再加上在场面上那么多年,他也不愿意在政场说三道四,也想在晚年的时候,落叶归根。他就这样选择了福州,主要是为了安享他的晚年。” 恰好此时福建省督军李厚基奉上了这处巷子深处的房子。 严复写给光绪皇帝的上皇帝万言书严复笑纳了,但他住得不舒服,这个不舒服不是因为环境,环境其实太好了,出行方便又清静幽深,所住的也都是达官贵人,高宅大院幢幢相连。严复的不舒服还是源于自己的糟糕的身体。 1920年10月29日起,郎官巷16号的花厅楼上又开始不断传出一个老人粗粗的喘气声,花厅前的假山花木即使再精美芳香,估计他也打不起精神探出头观赏片刻。 为了减轻病痛,医生给他开了“特效药”,他病不择医,一口吞下,谁知竟是鸦片,而且一次成瘾,病却还是每况愈下。 当严复躺在床榻上不得不吸食他深恶痛绝的鸦片事,他是否想到过郎官巷另一头居住过的林旭? 在哭林晚翠一诗中,他表达了对林旭的悼念,至于其他,他没有更多的言语。 1921年夏天,严复在二女儿的陪同下去福州鼓山避暑,写下了灵源洞和避暑鼓山两首诗,这可能是这位著作等身的老人写下的最后文字吧。 这一年的10月27日,他死在郎官巷家中。 严复留学英国就读英国格林尼茨海军学校死时,这位老人身边只有二女儿相伴。 在福州这条如今看上去极不起眼的老巷中,中国近代一位在思想界产生过极大影响的老人合上了眼睛。他把自己最后的灵魂永远放进幽静的郎官巷中。笔墨文章满坊巷 陈宝琛文儒坊的这幢房子,一百多年前,曾经远近闻名。 闻名是因为这个家族自从明嘉靖年间走出第一位进士后,持续若干代,一直在科举路上凯歌高奏,在清同治、光绪时达到顶峰。那时陈家七个儿子,除第五子早亡,其余六子皆中举,其中四个进士,三个翰林,长子陈宝琛还成为末代皇帝溥仪的老师。 陈家理所当然成为整个三坊七巷浓浓书香的代言人。 早在陈家六子科甲之前,三坊七巷就聚居了福州乃至福建大部分硕学通儒。 这里曾住着清嘉庆道光时期两位有名的读书人,一位是陈寿祺,福建四大书院之一鳌峰书院的院长。陈寿祺走后,房子的主人换成江苏巡抚梁章钜。 有趣的是,在鳌峰书院,梁章钜是陈寿祺的学生,而他的另一位同窗好友,则是清末政坛风云人物,被称为“中国睁眼看世界第一人”的林则徐。 梁章钜是林则徐禁烟的坚定支持者和配合人,身后著作70余本,被林则徐赞为 “仕宦中,著撰之富,无出其右”。 而他平生最爱也是诗书字画,书生本色,这个面积不大的小园林就是他58岁时的作品。 园林有一个美妙的名字,叫做曼华惊现。在不足100平米的地方,堆山,砌洞,凿池塘,建小桥,修亭子,还只是半边亭,然后坐在其中吟诵诗书,如果不是真风雅的读书人,谁能想出这样跌宕起伏又风流婉转的景致呢? 福建女子师范学校师生合影梁章钜把他的藏书楼称为“黄楼”。一个姓梁的人,自己掏钱修楼,为什么不叫梁楼而称“黄楼”呢? 原来是为了纪念唐朝一个叫黄璞的人。 唐末黄巢起义,曾驻扎福州一个多月。 这期间,他做了两件足以写进历史的事:一是在这条巷的巷口贴安民告示,让百姓不要慌张,从此巷子就有了这个名字安民巷。第二是在队伍经过黄巷时,号令官兵熄灭手中的火炬,放轻脚步,原因是怕惊扰住在这里的大学者、诗人黄璞。 一个令整个盛唐都地动山摇的起义领袖,毕恭毕敬地为一个读书人熄灭火炬,可以想见黄璞的学识人品。据说,一直到解放初,黄巷内还有一块石匾,上面写着“唐黄璞旧居”,可惜后来不知所踪。 这是目前三坊七巷中所能找到的年代最久远的名人旧迹了。 三坊七巷中另一处至今仍被读书人津津乐道的旧迹,是光禄坊的 “光禄吟台”。 “光禄吟台”这四个丰满圆润的字题于1000年前,书写者是宋朝的福州知州程师孟。 字刻于巨石上。当年程师孟经常在此吟诗赏玩,引得后人纷纷仿效,光禄吟台也就成为读书人聚首的好去处。 陈承裘故居门上雕刻1833年,林则徐受邀来此放鹤游玩。那时这里已经成为他朋友的私宅。 40多年后,这里的主人变成了沈葆桢的女儿女婿。他们的孩子李宗言兄弟延续了外公热爱诗书的遗风,就在光禄吟台组织起诗社来。 诗社共19人,包括后来的福建通志总纂、同光体诗派代表人物之一陈衍,伪满洲国总理郑孝胥,和文学家、翻译家林纾。 他们同陈家的长子陈宝琛一道,从三坊七巷走来,照亮了整个清末民初的中国文坛。 林纾出身贫寒,家并不在富贵的三坊七巷,却常常出入光禄吟台。 他每月要四五次进诗社作诗,还频频向藏书丰富的李家借书,据说,几年间,他借阅的图书竟多达三四万卷以上。林纾后来以文言文翻译了茶花女雾都孤儿等两百多部欧美小说,成为中国介绍西方文学的先驱,是否也受到这个时期大量广泛的阅读、还有诗友们经常切磋技艺的影响呢? 而陈衍与郑孝胥,家都在三坊七巷。 在这座房子里,陈衍一直住到1937年去世。 1912年,作为晚清“同光体”诗派的代表人物,他的诗论石遗室诗话在报上连载,风靡一时。 陈承裘故居门上雕刻可是满腹诗华的他却也遭遇了和严复一样的命运。从28岁开始直到47岁,陈衍数度进京赶考都不得中,终其一生也就只是个举人老爷。 民国四年,袁世凯策划称帝,设立筹安会,他还是同严复一道,被写入名单,而且位列“硕学通儒”之首。 然而这次他却和严复不一样,他没有沉默,而是火气很大地要求众议院撤销他的名字,然后就卷起铺盖重新回到这里,在小楼里看白云消涨。 此后,陈衍把他的才华大半都倾注在一本书里。 这是陈衍回家后,受福建督军李厚基之聘,编纂的福建通志。 这本史书共600余卷、约1000万字,全部由陈衍亲自审阅。他还亲拟了修志凡例,甚至连所要摘录的范围都亲自确定。 这部耗时五年的巨著,迄今为止,仍然是福建省志中最为完备的一部。 郑孝胥故居离陈衍的家不远。 这是故居的一部分花厅。 陈承裘故居门上雕刻的是钟鼎礼器郑孝胥13岁时背诵四书五经,流畅得如瓶中泻水;22岁高中福建省举人考试第一名,31岁随李鸿章的儿子李经方出使日本,并在驻日使馆留任。 1895年11月,从日本回国后,35岁的郑孝胥马上被两江总督张之洞召为幕僚,参与策划了那期间张之洞几乎所有的政治、经济和文化活动。 他就这样一步一步慢慢向中国政治最中心靠近,终致进入宫中,成为溥仪的老师,并深得宠信,委以总管内务大臣的重任。 从出使日本起,郑孝胥在中国政治舞台上活跃了半个世纪之久动荡不安的晚清,戊戌变法、东南互保、路政改革、预备立宪等一系列重大事件中,都活跃着他的身影,可是,这一切辉煌,都因为后来“伪满洲国总理”的头衔,而被笼罩在层层阴影中了。 然而,他的笔墨书法,却无法被他政治身份的阴霾掩盖,依然闪耀着它原本的荣光,在中国书画史上享有重要声誉。 在三坊七巷,除了郑孝胥,还有一人也曾担任皇帝的老师,他便是陈家的长子陈宝琛。 这个房门已经百年,但其上的雕刻依旧精美异常。 这些钟鼎礼器代表了那时所有三坊七巷人的人生理想:学而优则仕。 陈家的子孙似乎都是这份理想的坚定执行者。 陈承裘故居内部清朝进士科考三年一次,一次只取三四百人,一省也就二三十而已,一县还摊不上一人,而一个家庭居然连续进士,甚至同榜进士,的确非同一般。 连高居庙堂之上的皇帝都知道了福州的陈家,亲笔题写了“六子科甲”蓝底金字的匾额派人送到陈府。 夏月英是陈家第四代儿媳。 从1957年开始住进这个大宅院,夏月英就无时无刻不在耳濡目染着这个世代书香之家的特有气息。 如今,子女早已搬离老坊巷,老人独自生活在这里。 老人说,住在这里感觉很舒服,很亲近,不仅因为坊巷深阔,远离尘嚣,更因为只有在这里,才能依然让老人感受到祖辈的生活气息。 夏月英:“一代一代传下来,陈承裘,陈景亮,陈宝琛,都非常非常朴素,非常朴素,非常克俭,有钱就放在学楼里用。所以都为人,少为自己,这个非常传统,一代一代教育,都是这样下来的。” 从恪守诗礼传统的家庭中走出,满身书香的陈宝琛就这样开始了他的仕宦生涯。 1882年,就在郑孝胥考中全省举人第一名的那一年,陈宝琛出任江西省教育厅厅长,次年晋升为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 福州鼓山陈宝琛修建的听水斋身为书生,直言国事,天经地义。陈宝琛不避权贵,“言人所不敢言”,很快,便与张之洞等人一起成为清流派的代表人物。 1885年,中法海战,中国战败。陈宝琛因荐人不当受到牵连,被朝廷连降五级贬回乡里。 就在那一年,陈承裘去世。陈宝琛索性借着为父亲守孝,辞官回到福州。 不想这一呆竟有25年之久。 闲赋在家,陈宝琛只能假借吟诗唱和而自遣了。 福州东南风景怡人的鼓山,自此多了陈宝琛的身影。 他在这里修建“听水斋”,自号“听水居士”。 如果不是这段闲放的日子,鼓山上恐怕难以留下这位被中国近代文学史评价为“独步诗坛四十年”的老人这么多的诗句和墨宝。 如果不是这段闲放的日子,福州的新式教育恐怕也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开办,即或办成,也难以预料是否会像当时那般兴旺。 福建工程学院,100多年前,它有个更雅致的名字:苍霞精舍,是一个相当于普通中学的学堂。 古金斗桥不过,它却是福州第一所新式普通教育学校,建成于1896年,也就是甲午战争结束的第二年。学校的创始人,就是陈宝琛,还有他的好友、翻译家林纾,还有陈壁、力钧。 庄明水:“这几个都是进士和举人,当时都在家乡,他们经常讨论,他们决定要办一所新式的普通教育学校,所谓新式,就是跟旧的书院,以及儒学、社学、易学,过去清末时候的那些旧的学校形式不一样,不是像过去书院那样为了应付科举考试,学习一些旧的东西,重本的东西,而且要学接近西方开设的那样一些课程,所以他们开设的语文,算学,还有地理、化学这些课程。” 新式学堂办成后颇受欢迎,第二年,陈宝琛又设立了福州东文学堂,并亲任校长。 可是紧接着问题却随之而来:办新式学堂,就要有可以胜任新式教育的老师。放眼望去,那些旧式书院的先生,有谁能教地理外语甚至政治课呢? 庄明水:“所以当时陈宝琛就站出来,他觉得说,应该要政府要投入力量,赶快创办师范学堂,你如果有困难我陈宝琛可以支持,当时闽浙总督跟陈宝琛一起谈妥了,由陈宝琛当负责人的东文学堂改为全闽师范学堂,陈宝琛就同意,就这样成立了师范学堂。” 现在的福建师范大学,就是原来陈宝琛创立的全闽师范学堂优级部。 他大胆聘用日籍教师,将本国教师送出留学,同时严格教学管理。由他亲自制定的各种规章制度竟有34种之多。 在陈宝琛严格的管理下,学校的声望与日俱隆。 百日维新失败后,慈禧政变,各地的新式学堂纷纷停办,由于山高水远,加上当地乡绅的支持,陈宝琛的这两所学校却一直没有停止招生。 1905年,陈宝琛的妻子王眉寿创办女子学堂,拉开了福建女子教育的序幕。这所学校扩大后,改称福建女子师范学校,其中的一个毕业生就是谢冰心。 光禄吟台1906年,为抗议美国虐待旅美华工,福州外国教会学校的中国学生实行罢课,遭到教会迫害,近300名学生愤而退学。 陈宝琛率先捐款300银元,又从由他任会长的福建省教育总会中拨款2000元,创立全闽公学,接纳退学学生。 陈宝琛培养的学生,后来遍及社会各个领域。其中当行政领导的,包括教育厅长,科长,督学,些法院院长,以及议员议长,就有24人。还有20人成为中学校长,6人成为大学教授。 陈宝琛的办学方针现在被后人小心地保留在这些陈年旧章中; 而他本人则把自己的人生感悟凝练成诗文,写进这本书中。(沧趣楼文存) 沧趣楼在陈宝琛的祖居螺洲,当年他连降五级辞官回家构建此楼,作为乡居之所,寓意归隐山林。 眼前的沧趣楼虽已荒废,然而当时却是群贤云集。陈宝琛在这里会见陈衍、林纾,还有严复,几个近代文学史上的才子俊杰对着万里碧空浅吟高唱。 林星章故居1909年,25年光阴流逝,61岁的陈宝琛终于再次被重新起用。两年后,他成为小皇帝溥仪的“老师”,在毓庆宫授读。 皇帝很喜欢这位须发花白的老者,赏他顶戴花翎,赐他紫禁城骑马。陈宝琛自然还以百分之千的赤胆忠心。 但是末世皇朝已经千疮百孔,陈宝琛即使肝脑涂地倾尽所能,也无力挽回衰败之势。 辛亥革命以后,陈宝琛再次回乡修建望北楼,在楼上坐南朝北高挂溥仪盛装临朝的巨幅照片,提醒自己时刻 “丹心朝北阙”。 此后,他以帝师的身份,追随溥仪,谋求复辟。 1931年,东北沦陷。溥仪在日本人的诱导下出走东北,成立伪满洲国。 对于是否应该听命于日本,陈宝琛曾与郑孝胥展开过激烈的争论。陈宝琛坚持认为不可做别人傀儡,更不能远走东北“日暮何堪途更远,中乾未必外能强”然而小皇帝还是走了。 “不须远溯乾嘉盛,说着同光已恍然”。1935年,拒绝高官厚禄的陈宝琛远离他的皇帝,带着他略带感伤又别具一格的诗华,独自在北京辞世。 这两块御赐的碑文,一块为陈宝琛所书,一块为郑孝胥所书。 两位帝师,两大才子,竟在不经意间,为他们所敬仰的同乡先贤、林则徐做了同一件事。 闽地多才子,三坊七巷才子扎堆。尤其近代,从这里走出了一颗又一颗文坛巨星,将历史的瞬间照亮。 当地人说,因为金斗河与安泰河围绕着三坊七巷呈人字形叉开,活像一册被翻开的书本,所以,这里的子弟格外善读书。 这个民间说法背后,却隐含着更深厚的文化背景。 郑孝胥故居海洋文化中敢于开拓的进取精神不但赋予三坊七巷的文人墨客以力量,更使那些孔武有力的武将们雄心高壮。 在陈宝琛等人在中国政治舞台上呼风唤雨之前的一百多年,一身武艺的甘国宝正在海峡对岸为国守疆开土尽显风流。文儒坊里的武将 甘国宝夜色笼罩三坊七巷,古老的坊巷褪去了白日的尘嚣,显露出它雍容的气度。 今晚,这里的社区活动站又要组织一场戏曲演出。 演出的将是福州最具特色的地方戏闽剧,坊巷内许多老人都闻讯赶来观瞧。 这出戏说的是一个男子因为赌博输了钱,找表姐借账,被已是财主老婆的表姐百般奚落:你是个没出息的人,就会给人家补鞋,又那么好赌,只配当强盗流落他乡。 男子只好去到台湾当兵。 谁知几年后,拥有赫赫战功的男子衣锦还乡了! 更巧的是,皇太后居然是他的姑姑,他顺理成章变成了当朝皇帝乾隆的表弟,被表哥皇帝再度赐官,做上了“九门提督”。 从备受表姐奚落的贫贱学徒到贵为乾隆表弟,从嗜赌成性到壮士凯旋再到九门提督,一日十三升,人生际遇反差竟如此之大!这个传奇故事的主人公就是甘国宝。 甘国宝故居残迹闽剧中的甘国宝受到福州人特别的喜爱,然而这些故事哪些是真实,哪些是杜撰?历史上的甘国宝真的如戏剧所说,是由一个小混混变成一个功勋卓著的大武将的吗? 距离福州6小时车路的屏南县小犁洋村,1709年,甘国宝就出生在这里。 甘国宝家境贫寒。然而就像很多大人物一样,他的出生也被当地人涂上了一层传奇色彩。 人们相信这个男孩是白虎星下凡,将来一定能成为虎将。 年幼的甘国宝行为处事也果然不同凡响。 屏南是尚武之乡,现在,人们依然保留着习武传统,几乎每一个人随便拿起什么都能耍上几下。 幼年甘国宝白天去学堂念书,晚上习武。风雨烈日,寒来暑往,他的课业和武功一天天进步,特别是他的武艺。 甘国宝14岁参加文童考试,名列前茅;17岁参加武童考试,还是名列前茅。 一个从贫困山区走出的少年,文武兼备,如果不是日日勤学苦练,再天才的人也断难有此成就。 甘国宝用手指画的指虎画看来,甘国宝并不是像戏剧中那样,懒惰而不思长进,只知道赌博借钱。不过,他们都从社会底层走过,这点倒是一致。 甘国宝是何时离开了山村?又是何时住进了贵胄云集的三坊七巷?现在已经找不到确切而又统一的说法,翻开他的人生履历:19岁中武举,24岁成为武进士,一个“武”字紧紧追随他的人生脚步,然而他在三坊七巷选择的住处,却偏偏是在文儒坊。 文儒坊长460多米,是现在三坊七巷中最长的一个。 这块石碑立在文儒坊坊口,看上去有年头了,布满了风雨侵蚀的痕迹。 上面的文字却还清晰可辨:坊墙之内,不得私自开门奉祀神佛、搭盖遮蔽、寄顿物件,以防失火;三社官街,禁止排列木料等物,以免影响整个社区的形象。 看看落款,光绪辛巳年,那是1881年!这恐怕是全国都罕见的现在还伫立在原地的旧式社区公约吧。 这个公约碑和甘国宝并无瓜葛,因为那时甘国宝已经离开人世105年了。 在六子科甲的陈家隔壁,文儒坊51号,当年就是甘国宝家里的祠堂,还有一种说法是佛堂。 据说甘国宝的母亲热衷于吃斋念佛,孝顺的甘国宝专门为母亲买下这幢房子,让老人长期居住。 甘国宝在福建水师提督府留下的石刻而甘国宝自己住的房子则在文儒坊28号。 1919年,文儒坊尽头的福州旧城墙被拆除,新建成的柏油路把文儒坊一截两断。 甘国宝故居也只剩下这一堵老墙了。 如果只有岁月的变迁,故居也许不至于损毁得如此严重 1938年6月,一场百年未遇的大洪水袭击了福州。 由于靠近护城河,甘国宝故居难逃厄运。 水把甘家大院淹到一米多高,屋倒墙塌,28号甘国宝故居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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