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和江苏两地经济性裁员政策对比-威科先行劳动法库

上海和江苏两地经济性裁员政策对比 威科先行劳动法库 文王瑶璐 大邦律师事务所未经授权，谢绝转载近年来，在内外经济因素的影响下，不少企业面临不小的经营压力。作为应对，一些企业不得不通过较大规模裁员来缓解经营压力，减轻企业负担。此种因用人单位生产经营发生严重困难而大幅裁减员工的行为，被称为“经济性裁员”。用人单位要合法进行经济性裁员，必须严格遵守相关实体性和程序性规定。1994年颁布的劳动法第27条就曾对经济性裁员作出过规定。同年，劳动部也出台了企业经济性裁减人员规定。2008年开始施行的劳动合同法第41条对经济性裁员作出了进一步细化的规定。根据该条，用人单位如需经济性裁员，除了满足经济性裁员的法定前提条件外，还需要履行提前说明、听取工会或职工意见和向劳动行政部门报告等法定程序。然而，劳动合同法并未明确法定原因的具体判定标准，也未对裁员报告的制订、提交等操作细节做出规定。因此，在实务操作中，用人单位除需检视裁员是否符合劳动合同法的规定之外，还要对用人单位所在地地方政府、劳动行政部门及相关组织出台的地方性规定和政策予以充分重视。本文从劳动合同法对经济性裁员的规定出发，选取上海、江苏两地的相关规定和政策进行对比解读，并对实务操作中应注意的主要法律风险点进行提示，以期对用人单位合法合规进行经济性裁员提供实务指引。 两地地方性规定和政策简介 1.地方政府层面2001年和2003年，上海和江苏两地分别颁布了上海市劳动合同条例及江苏省劳动合同条例。上海市劳动合同条例第三十五条对用人单位裁员做出了一些程序性规定，该条例在劳动合同法实施后尚未修订。江苏省劳动合同条例第三十一条、第三十二条分别对用人单位裁员的程序和禁止裁员的情形予以明确，但2013年修订的江苏省劳动合同条例却删除了该两条规定。笔者认为，删除这两条应是为了与劳动合同法保持一致。此外，江苏省政府、地方市政府也出台了相关办法、意见，供企业和地方劳动行政部门参考执行，例如，江苏省政府于2008年12月出台的江苏省实施办法第16条就明确规定：“用人单位裁减人员的，应当依法制定裁减人员方案，并向所在地劳动保障行政部门报告”。2. 劳动行政部门层面劳动合同法实施之前，上海对经济性裁员的操作细节规定主要体现在上海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出台的本市企业实施经济性裁减人员办法（2000年）、关于用人单位依法实施裁减人员报告的通知（2002年）两个文件中。目前，这两份文件已经失效。为配合劳动合同法的实施，上海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又于2009年颁布了关于用人单位依法实施裁减人员报告通知（沪人社关发20093号）。目前，该通知是上海市各用人单位实施经济性裁员必须执行的规定。在江苏，江苏省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于2012年发布了企业裁减人员报告受理工作规范，该规范对企业裁减人员的相关工作流程和裁员报告书样式予以明确规定，是位于江苏省的用人单位在进行经济性裁员时需要注意的地方性规定。3. 工会组织层面根据劳动合同法第41条的规定，用人单位在进行经济性裁员时，需要听取工会的意见。就此，上海市总工会陆续出台了多份意见。其于2002年出台的关于工会参与企业经济性裁员工作的意见，引导企业工会在企业发生经济性裁员时积极参与相关工作（法律检索显示该意见目前仍有效）。2010年出台的关于切实履行工会职责推进劳动合同制度建设的指导意见，指导工会主动参与并完善企业的裁员方案，积极反映职工对裁员方案的意见。江苏地区，以南京为例，南京市总工会于2009年下发关于当前形势下做好企业民主管理工作的意见（宁工发20096号），建议“工会应当提醒企业尽量不使用裁员的做法”，“可将职工每周工作日减少为四天或三天，工资做相应调整”或者“采取轮流放假的方式，适当降低劳动力成本和生产成本”，同时还规定，裁员超过50人的，企业工会须上报南京市总工会。 两地相关规定和政策对比解读 1.法定原因的认定经济性裁员的法定原因主要是指用人单位“依照企业破产法规定进行重整的”以及“生产经营发生严重困难的”。前者的证明相对容易，一般可以出具法院的重整裁定书，而后者的证明，依据1994年劳动部出台企业经济性裁减人员规定（法律检索显示该规定现行有效。陕西省高级人民法院2015年在一劳动案件法院还曾援引了该规定。），应当“达到当地政府规定的严重困难企业标准”。江苏省实施办法（2008年）明确规定，省劳动保障行政部门应当制定并组织实施裁减人员周期计算办法以及用人单位生产经营发生严重困难等情形的界定标准。然而，上海和江苏并未出台相关统一规定，明确认定的具体标准。因此，在实践中，需要劳动行政部门根据企业提供的财务报表，个案作出具体判断。2. 裁员数量、比例及对象的确定上海对于裁减人员的数量和比例并未做出异于劳动合同法的特殊规定。而江苏省曾于2006年发文对裁员比例做出特殊规定，例如企业一次性裁员超过职工总数5%、1年内裁员超过职工总数10%的，要事前向当地政府报告。为确认该规定的时效性，笔者也致电当地相关劳动行政部门进行确认，工作人员的答复是目前江苏省对于裁员人数和比例的规定已与劳动合同法的规定一致。用人单位在选取裁员对象时应当按照劳动合同法第41条、第42条的规定谨慎操作，注意优先留用和禁止裁减的人员类型。值得注意的是，南京市劳动局2001年出台的南京市企业经济性裁减人员试行办法（宁劳社200153号）曾对禁止裁减人员对象做了特别规定，但目前该办法已废止。综上，虽然上海和江苏两地都曾对经济性裁员的数量、比例和对象提出过更高的要求，但在劳动合同法实施后，这些地方规定均已失效或废止。就此，两地现均统一适用劳动合同法第41条和第42条的规定。3. 对采取补救措施的要求无论上海或是江苏都规定企业在裁员时应积极采取补救措施。根据上海市劳动合同条例，“用人单位的裁员方案应当在与工会或者职工代表协商采取补救措施的基础上确定”。江苏省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在2012年发布的关于印发企业裁减人员报告受理工作规范的通知中，也要求各地方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引导企业通过采取减少工作时间、适当降低工资等积极的补救措施，尽量避免或减少裁员”。由此看来，即使满足“生产经营发生严重困难”的法定理由，企业仍应当积极采取适当的措施，努力实现生产经营状况的好转，尽量避免裁员的发生。如在一定期限内仍然无法避免，企业才能做出最终的裁员决定。因此，企业在向劳动行政部门的提交相关裁员报告时，必须有书面材料证明实际采取了相应的补救措施，否则，企业的裁员方案很可能会被要求纠正甚至被退回。4. 裁员方案根据上海市总工会2002年出台的上海市总工会关于工会参与企业经济性裁员工作的意见（法律检索显示该意见目前仍有效），对于有工会的企业，工会对于企业发生经济性裁员，应当先期介入，并在与企业就所涉相关事项协商一致的基础上，按程序召开职代会，将达成的协议文本提请职代会审议。如企业尚未建立职代会，裁员方案应当经过全体职工讨论通过。另外，上海市总工会于2010年关于切实履行工会职责推进劳动合同制度建设的指导意见，指导企业工会主动参与并完善企业的裁员方案，积极反映职工对裁员方案的意见，工会应依据上海市集体合同条例的规定，依法推荐职工方集体协商代表，提出集体协商要约，启动集体协商程序，就裁员方案进行集体协商。江苏地区，根据江苏省政府于2006年发布的关于贯彻国务院进一步加强就业再就业工作通知的实施意见（法律检索显示该意见目前仍有效），“对于企业成规模裁减人员的，裁员方案要经企业职工代表大会讨论”。该意见虽然在劳动合同法颁布之前出台，但劳动合同法并未对该事宜明确规定，且截至目前江苏省未出台不同规定。因此，提醒位于江苏省的用人单位，应当注意将裁员方案提交企业职工代表大会讨论。5. 裁员方案报告受理单位及提交时限根据上海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关于用人单位依法实施裁减人员报告通知，除市属国有企业及其控股的企业，注册资金一千万美元（或者相当于一千万美元）以上的外商独资企业以及在沪中央直属企业的裁员方案应当向市人社局报告外，其他都由各区县劳动行政部门受理（浦东新区除沪中央直属企业外，其他企业的裁员方案报告均由浦东劳动行政部门受理）。江苏省规定，用人单位裁减人员的，应当向所在地劳动保障行政部门报告。以无锡市为例，无锡市劳动行政部门2008年出台意见，对于裁员100人以下的，应将方案报告当地市（县）、区劳动保障局；100人以上的，市区用人单位的裁减人员方案报告市劳动保障局，江阴、宜兴市用人单位分别报江阴、宜兴市劳动保障局。关于裁员方案报告的提交时限，上海市和江苏省均按照劳动合同法的规定执行，即用人单位向工会或职工方说明情况至报告送达劳动行政部门应不少于三十天。6. 对提交的裁员方案的具体要求上海规定，裁减人员方案应当包括企业裁员人数、裁员人数占总职工人数比例、裁减人员名单（姓名、身份证、劳动合同期限）、经济补偿金准备情况与企业是否采取补救措施的情况说明等。提交材料时须注意，企业未建立工会组织的，应当出具全体职工签章推举产生职工代表的证明材料。此外，企业在提交材料之前，还应当注意提前准备向工会或职工方说明情况、听取意见的书面材料（具体可参考人保局提供的企业裁减人员情况报告表）。企业只有提交完备的裁员报告后，才能取得劳动部门的收件回执。江苏省按照企业裁减人员报告受理工作规范的规定，要求用人单位应当填写企业裁减人员报告书，并同时提交相关资格证明材料、裁员条件证明材料（如劳动工资、人工成本、财务、固定资产、产品供销等报表资料）、裁员实施方案（说明企业用工情况、工资支付情况、社会保险缴费情况、裁员方案、实施时间、实施步骤及经济补偿金的准备情况和支付方式，并提供企业职工名册和裁减人员名册）、已履行程序的材料（企业向工会或职工说明裁员情况的日期与方式、征求工会或职工方意见的情况等及相关材料，国有企业要出具主管部门对裁员的意见）。上海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