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险阻话取经

艰难险阻话取经 简析九九八十一难的构成武汉市第一职教中心 魏凌内容摘要： 西游记是一部神魔小说，神魔佛怪贯穿于九九八十一难之中。本文将这八十一难四十个事件做了一个分类归纳，也从中看出了一些现实问题，使我们更深一层理解这部小说的价值。关键词： 西游记 九九八十一难 神魔佛怪It is full of hardship and danger to get sutraBrief analyse to 81 accidents.Abstract: West Travel Life is a novel of divinity and evil. Divinity and evil are described in all the 81 accidents. The 40 stories of 81 accidents are sorted in this article, and some realism issues are discovered among them. That will make us comprehend the value of this novel even more deeply.Keywords: West Travel Life 81 Accidents Divinity and Evil引言西游记是我国最伟大的一部神魔小说，它是取自唐朝“玄奘取经”的故事，经过民间的传说与创造逐渐发展起来的。到了16世纪，才由我国的一位文豪吴承恩，做了创造性的总结。自西游记问世至今，400多年久盛不衰，足迹更是遍布世界各地。传世之作具有永恒的魅力。从古至今对西游记的研究数不胜数，鲁迅先生就曾对西游记下过结论，在其中国小说史略中，他把西游记归入“神魔小说”一类,并下定义说： 奉道流羽客之隆重，极于宋宣和时，元虽归佛，亦甚崇道，其幻惑故遍行于人间，明初稍衰，比中叶而复极显赫，而影响且及于文章。且历来三教之争，都无解决，互相容受，乃曰“同源”，所谓义利邪正善恶是非真妄诸端，皆混而又折之，统于二元，虽无专名，谓之神魔，盖可赅括矣。1鲁迅先生的这种观点基本被人们所认可。作为神魔小说，就必定有妖魔鬼怪和神仙。西游记的主角唐僧就是肩负着唐皇重任，与妖魔鬼怪甚至是神仙变作的妖怪周旋，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到达灵山，取得真经，脱得凡胎，凯旋而归的。在书中第九十九回对这九九八十一难做了完整的记录，他的灾难簿上写了八十难： “蒙差谒谛皈依旨，谨记唐僧难数清：金蝉遭贬第一难，出胎几杀第二难，满月抛江第三难，寻亲报冤第四难，赶捉犀牛七十七难，天竺招婚七十八难，铜台府监禁七十九难，凌云渡脱胎八十难，路经十万八千里，圣僧历难簿分明。”2菩萨掐指一算：“佛门中九九归真，圣僧受过八十难，还少一难，不得完成此数。”3于是立施一难，九九八十一难，帮助唐僧修得正果。唐僧西天取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八十一难中经历了40个事件。这40个事件可分类如下表：分类件数难数合计有助取经 取经前的事件1413件21难收四徒前的事件13收四徒的过程45佛祖考验的事件33人为因素46阻挠取经天上生灵菩萨的失职71727件60难菩萨的报复39菩萨的关系35其它4*12地下精怪下界占山710下界为王37（*铁扇公主是土地公公说情而没有被打死，后自愿皈依佛门修炼，所以归在“天上生灵”一类。）本文试图用这个表格表现出：取经路上的九九八十一难中，并不是所有的难都是对取经事业不利，也有为以后的取经打下坚实基础的；并不是所有的灾难都是妖魔鬼怪所为，佛祖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一、无妖无魔也成难在书里九九八十一难40个事件中，有13件是无妖魔参与的，大多集中在八十一难的前面，虽然占整个事件数的1/3，但书中所用篇幅较少，约有1/4。这些事件实际上是为唐僧以后的取经做铺垫的，就象他的四个徒弟最初都是以反面的形象出现一样。我将这13个事件也细分了一下：1、社会分配不平均。唐僧取经之前，在第八回后面的附录中，交待了唐僧的身世。在此，唐僧经历了“金蝉遭贬”，“出胎几杀”，“满月抛江”，“寻亲报冤”四难。唐僧是十世修行的释子，是金蝉传世，传说唐僧细皮嫩肉，其肉鲜美无比，吃上一块唐僧肉就可以长生不老，因此他的肉体更具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妖魔鬼怪们无不把唐僧视为他们重点捕获的对象。雄性的魔王想吃唐僧肉藉以长生不老；雌性的妖怪想摄取唐僧的元阳，以此长生了道。唐僧的身世来历就此成了他一路上受苦受难的根源。为什么只有妖魔鬼怪想吃唐僧肉，神仙们却不想呢？这充分体现了社会分配的不平均。神仙们在天上有仙丹、蟠桃，根本不会为长生不老之事担心，所以也没有必要吃唐僧肉来求取长生。就像现在的“高薪养廉”，某一部分的人已经是先富起来了，还不满足，廉正问题就成为了现在的一大社会问题，用高薪养着他们让他们不要再动别的心思，以此达到官场纯洁。原来这个问题在400多年前就已经出现了啊！2、万事开头难。在唐僧踏上西去之路，未收徒之前，又经历了“出城逢虎”，“落坑折从”，“双叉岭上”三难。当唐僧一走上西天之路时，带了两个徒弟，可他们都是凡夫俗子，还没有走多远到双叉岭就被老虎（寅将军）和熊（熊山君）吃掉了，剩下孤零零的一人一马。西天路上的妖魔鬼怪当然不能只靠这一人一马来打败，故事还要讲下去，西天的路也还要走下去，正在这寸步难移的时候，来了孙猴子，也开始了唐僧的收徒之路。俗话说“万事开头难”。唐僧的肉身凡胎是绝对不能胜任取经重担的，果然在一开始就遇到了一个大麻烦，唐僧差点就被老虎吓破了胆。菩萨既然选中了他当然要帮助他，后面的故事就这样开始了。3、一个好汉三个帮。介绍唐僧的身世以及收徒之前的几回故事是比较平淡的，到讲孙悟空时就很精彩了，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孙悟空作为唐僧的徒弟，当然也要一起经历灾难，少了他的故事就会逊色不少。所以，与其说是唐僧的九九八十一难，不如说是孙悟空的。但既然唐僧是师傅，遵照古时的礼仪道德，我们还是称之为唐僧的八十一难。孙悟空是唐僧取经路上最得力的帮手，他本是一个大闹天宫的轰轰烈烈的人物，因为失败了被如来压在五行山下。后来听了观音的话，跟唐僧做徒弟，辅佐他去取经。这对孙猴子来说是很委屈的，唐僧不能飞不能跑、还很迂腐，动不动就要赶孙猴子走，这些猴子都忍了。可唐僧还要对猴子念紧箍咒，压住猴子的野性子。这样，唐僧才制服了野猴子，让他死心塌地地跟他去取经。其实孙悟空、小白龙、猪八戒、沙僧都曾经给刚刚踏上取经之路的唐僧制造了不少的麻烦，让取经的开始艰难无比。但他们同时也是幸运的，经观音菩萨的点化他们成了唐僧的徒弟，最后也都成了仙。人们常说：“唐僧师徒四人”，其实他们应该是“师徒五人”，白龙马也是唐僧的徒弟之一。早在第十五回“蛇盘山诸神暗佑，鹰愁涧意马收缰”中就收了白龙马，并终于在第一百回“经归东土，五圣成真”中修得正果，在化龙池内化为“八部天龙马”，成为五圣之一。“既为五圣之一，小白龙在三藏一行中的地位就理应和同受观音点化等候取经人的悟空一样”，4但为师的唐僧却始终没有将他当徒弟看待行经西凉女儿国，女王要在度牒上注记，唐僧只提了三位徒弟，却哪里有他小白龙的踪迹。的确，身为禽类的他，在外观上极难与三藏一行等量齐观，硬是要把他以“人”来看待，似乎也不太贴切。而且外形也是一匹马的他，一向只承担着负载的使命，很难引起读者的注意。但不管师傅承认与否，小白龙的确是以徒弟自居的，并为此而尽心尽力，若没有他唐僧断然取不成经，也成不了佛。在第三十回中，师徒一行来到宝象国，悟空负气回到花果山，八戒躲到草丛里埋头大睡，沙僧落入魔掌。那妖怪变成一个白面书生，俨然成为宝象国王金殿上的佳客，捏造是非，颠倒黑白，反施魔法把唐僧变成虎精，囚入笼中。这时取经的前途比诸葛亮在出师表中说的“存亡危急之秋”还要险恶得多！这时是小白龙不顾性命与那比自己强百倍的妖魔打斗，后来又说服八戒去请孙悟空回来，才使师傅保住了一条小命。到这里小白龙谢了幕，变回白马，又回到他悄无声息的世界里。五圣中最沉默，最不惹眼，却又不可或缺的就是小白龙，他在前往灵山的途中充当唐僧的脚力，返回长安时又当经卷的驮兽，十四个寒暑中，跋涉十万八千里，为助成取经的伟业而奋斗；他最耐劳，也最坚强，自始至终不曾有过回鹰愁涧的打算，他成为劳苦大众的代言人以行代言。此后，唐僧又在高老庄和流沙河收服了八戒和沙僧，经历了“收服八戒”，“流沙难度”，“收得沙僧”三难。取经的事业光靠唐僧一个人是不可能完成的，有了他那四个徒弟的辅佐才能顺利的完成任务。现在人们常说“会做的不如会说的”，在几百年前的西游记中也是这样，神通广大的泼皮猴和爱耍小聪明的八戒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默默无闻的小白龙、憨厚耿直的沙僧却不被大多数人注意，连他们的师傅也忽视了他们的存在，这一点就很值得我们思考。4、佛祖考验。在这无妖无魔的21难中，有3难很值得一提，那就是“四圣显化十七难”，“凌云渡脱胎八十难”，和最后菩萨为凑数设的那一难。这三难都归在了“佛祖考验的事件”中。唐僧西天取经本来就是艰难险阻，不但有天灾人祸，还有佛祖故意设下的灾难来考验这师徒四人。在第二十三回“三藏不忘本，四圣试禅心”中，观音菩萨、黎山老母和普贤、文殊菩萨共同导演了一出令人捧腹的喜剧，将唐僧的坚贞，八戒的窘态和孙悟空的戏谑表现的活灵活现，淋漓尽致，以此证明了他们选的唐僧还不错。第九十八回，让唐僧一行在凌云渡坐一条无底的船过渡，检验师徒一行是否还是凡心未了。如果说这两难还是具有“考验”的意义的话，这最后一难则明显是为了凑数了。第九十九回，唐僧师徒取了经，回转东土，这时观音出来了。他问：“那唐僧四众，一路上心行如何？”诸神道：“委实心虚志诚，料不能逃菩萨洞察。但只是唐僧受过之苦，真不可言。这就是他灾难的簿子”。观音一看，已有八十难了，但还嫌磨难不多。于是又人为加上一难。他急传声众神：“佛门中九九归真。圣僧受过八十难，还少一难，不得完成此数。”即令揭谛，“赶上金刚，还生一难者。”于是，就有了老鼋将四众连马带经，抛如水中的水淹之灾。于是我们看到了这样一条规律，在西游记里，凡是佛祖设下的灾难都是为了凑齐那九九八十一难这一人为规定的劫数。执政者和当权者往往为了名义上的数字和表象，就人为的给下边的人设置一些障碍，只追求形式而不注重实质，造成人力、物力、才力的浪费。5、人为因素。最后还有：五庄观中人参树、西梁女王留婚、凤仙郡求雨、铜台府监禁这6难4件事是属于人为因素，与妖魔菩萨都无关，这里就不多说了。二、神魔佛怪成阻难书中涉及到妖魔鬼怪的事件共有27件60难，占全书的2/3还多，是西游记的重头戏。象其中的“三打白骨精”、“三调芭蕉扇”等都是家喻户晓、广为传播。经过统计分类，书中有一类“天上生灵”，他们禁不住诱惑，私自下凡来占山为王，带领众怪为非作歹，他们一般本领高强，不是那么容易对付，往往要借助佛祖的力量。但尽管他们做尽坏事，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还是被菩萨领回天上，继续他们的神仙之路。究其原因，原来“神魔之间，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常常互相勾结，狼狈为奸。”5下面就将他们的关系一一列出：在黑风山偷取唐僧的锦襕袈裟，导致观音寺被烧的黑熊怪，被观音留在落伽山后做了个“守山大神”（十七回）；在黄风岭“伤生造孽”的黄风怪，原来是佛祖如来庇护的“灵山脚下的得道老鼠”，孙悟空举棒打他时，却受到灵吉菩萨的保护（二十一回）；碗子山波月洞强夺公主为妻的黄袍老怪，原来是天上的奎星下凡，“被大圣拦住天门要打”，却被“众星劝住，押见玉帝”（三十一回）；平顶山的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作恶多端，被孙悟空装入净瓶，却原来是太上老君的看金炉银炉的两个童子，又被老君收回（三十五回）；在乌鸡国欺世盗名、侵夺帝位的妖道，与三宫娘娘“同眠同起”，“坏了多少纲常伦理”的假王，原来是文殊菩萨“座下的一个青毛狮子”（三十九回）；在号山大刮地皮，弄得“一个个衣不充身，食不充口”的红孩怪，却被观音菩萨收去，作了“善财童子”（四十二回）；黑水河的妖怪无恶不作，“原来西海龙王是他的母舅”，便被欺凌者投告无门（四十三回）；通天河的水怪专吃童男童女，原来是观音莲花池里养的大金鱼，“浮头听经，修成手段”，“在此成精”（四十九回）；在金山兜洞“剜心摘胆”逞凶食人的独角兕大王，原来是老君坐下的一只青牛（五十二回）；假设小雷音，进行坑蒙拐骗的那个所谓的“黄眉老佛”，原来是弥勒佛司磐的黄眉童儿（六十六回）；獬豸洞的赛太岁在朱紫国“欺君骗后，败俗伤风”，却原是观音跨下的金光犼(七十一回)；“狮驼山狮驼洞狮驼城，有三个毒魔，乃狮王、 王、大鹏”，原来前二怪乃是文珠、普贤二菩萨坐下的青狮、白 ，那第三个妖魔与如来有亲，比论起来，那如来还是这“妖精的外甥”（七十四七十七回）；比丘国的国丈用妖女迷住国王，要国王拿1111个婴儿的心肝作药引，原来他是老寿星的白鹿下凡作怪(七十九回)；陷空山无底洞的老鼠精以女色诱杀生灵，寻根探源还是托塔李天王的义女(八十三回)；九曲盘桓洞的老妖“九灵元圣”是妙岩宫太乙救苦天尊的九头狮子（九十回）；在天竺国摄走了真公主的假公主，则是月宫中玉兔下凡成精作怪（九十五回）。佛祖以慈悲为怀，应对一切都宽宏大度，但为什么只对这一部分妖怪无条件的宽容，不但不惩罚，还带他们上天继续做神仙？只因为他们都是佛门下的“不肖子”，照顾亲朋也好，家丑不可外扬也罢，总之在这一方面，佛祖是不公平的。在天上生灵一栏下，我又分出了四个小类，依次为：菩萨的失职、菩萨的报复、菩萨的关系户及其它。从这些事件中反映出当时社会的一些现实。1、菩萨的失职。在唐僧师徒西去路上，磨难甚多，妖魔横行，鬼蜮成灾。可仔细一察，其间许多劫难，都不是难以避免，而是官僚主义的渎职失职造成的。第五十至五十二回中的独角兕大王，是太上老君的坐骑青牛，由于看牛的童儿偷吃了老君的“七返火丹”，青牛无人看管，趁童儿昏睡之际，走出天宫，到了金山兜山,终日捉拿过往行人以供口腹之需,草菅人命，恶迹滔天，后又拿住唐僧，欲吃之使自己“发白还黑，齿落更生”。所有一切，归根究源，应由老君负责，至少负有间接的领导责任：管教不严。第七十八、七十九回，比丘国王受妖道蛊惑，吃小儿心肝，暴殄天物，旷世未闻。可妖道是怎么来到人间的呢？是南极寿星的失职造成的。妖怪是南极寿星的脚力白鹿。一次，他与东华帝君相聚对弈，它乘主人不注意，便溜之大吉，跑到人间，当上比丘国国丈，为害一国。南极寿星难道不是犯了失职罪吗？其实，这类例子在西游记中甚多，不胜枚举。2、菩萨的报复。心胸狭窄、报复打击是菩萨并不慈悲的一大根据。乌鸡国国王在井中被浸三年是例之一。乌鸡国王本来好善斋僧。一次如来派文殊菩萨度他归西，早证金身罗汉。因文殊乃微服私访，变成一个凡僧，向国王化斋供。文殊以言语相难，激怒国王，用绳子捆了文殊，丢进御水河中，浸了三天三夜。如来知道后，就令文殊的坐骑青毛狮子变成全真，哄骗国王，将其推入井中，以报文殊“三日水灾之恨”。朱紫国国王受“拆凤三年，身耽啾疾”之难也是菩萨报复的结果，此乃根据之二。朱紫国国王在未登基之时，极好射猎。一次，他率领人马，纵放鹰犬，来到落凤坡前。恰在此时，西方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所生二子，乃雌雄两个雀雏，停翅在山坡之下，被朱紫国国王开弓射伤了雄孔雀，雌孔雀也带箭西归。佛母知此后，便吩咐教他拆凤三年，身耽啾疾。于是就出现了观音跨下的金毛犼下界为怪，索走皇后，使国王与皇后天各一方，经历相思成疾之苦，患上“双鸟失群”之病。透过菩萨的庄严妙相，撕开灵光闪烁的袈裟，我们看到了菩萨并不慈悲的一面。暴力的报复是菩萨维持其庄严地位的手段，当他们手挥仁慈善良的杨柳枝时，背后的支撑恰恰是屠刀，如同某些大唱仁政的政治家，暴力才是高唱仁政的真实基础。3、菩萨的关系。第四十三回，黑水河神因年迈身衰，被一大鳖强行驱走。那怪穷凶极恶，霸占水府，伤害水族。他到龙王处告状，没想到西海龙王是妖精的舅舅。占水府的妖是泾河龙王第九子，因父被斩，舅父见他“无方居住”，“着他在黑水河养性修真”，而此怪仗着舅父的权力与亲情，称王称霸，闹得水府乌烟瘴气。但龙王因他是亲外甥，也就放任自流，真河神告状，也“不准状子”，反而让其与他同住。是非颠倒，黑白万事根由在人情。什么王法、规矩在那不合理的社会里，都是不值钱的空话。再如第八十三回中的地涌夫人，为了达到与唐僧成亲的目的，她先后使出苦肉计、美人计，在唐僧面前作出千般妖态，万种风情。她费了许多心思，安排素宴，欲与唐僧共饮交欢酒。不料悟空变做一个饿老鹰，掀翻桌席，打碎家火，坏了好事。她也是一个颇有来头的妖怪，托塔天王是她的义父，哪吒太子是她的义兄，曾偷食香花宝烛，被如来赦免。可她妖性不改，依旧成精害人。第九十五回玉兔精假扮的天竺公主，结彩楼，抛绣球，“欲配唐僧了宿缘”，被悟空识破后，大骂弼马温“破人亲事，如杀父母之仇”。和菩萨沾亲带故的妖精还真是不少啊！4、其它。这里特别要提的是牛魔王一家三口。牛魔王是孙悟空在花果山结拜的兄弟，其子红孩儿在号山把悟空八戒戏弄了一回，其妻铁扇公主又在火焰山拦住了师徒的去路，虽然最后这一家三口都皈依佛门，红孩儿还做了观音的“善财童子”，但牛魔王和悟空的兄弟情谊全无，罗刹女也对悟空也是恨之入骨，这是为什么呢？首先铁扇公主就与其他妖怪不同，她有法术，会武功，是个“好利害的妇人”可并不仗势欺人，只要火焰山四方百姓拜求一度，便可风调雨顺，布种收割。另外她也是一个爱孩子的母亲，红孩儿仗着在火焰山炼就的三昧真火，欺压山神，土地，还抢夺唐僧欲蒸吃以延年益寿。观音收他做了善财童子，“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与天地同寿，日月同庚”。这本是他的造化，可铁扇公主却说：“我那儿虽不伤命，再怎生得到我的眼前，几时能见一面？”难以自禁的母性流露，令人动容。她和唐僧没有直接的冲突，只因其子红孩儿被观音收伏，母子不得常见面，为报夺子之仇，才迁怒于取经人，成了取经事业的一大障碍。不仅不借宝扇，反而一扇把悟空煽得无影无踪。最后当铁扇公主为搭救丈夫，甘愿奉上宝扇，跪倒尘埃，流泪哀告时，已是妖性全无，而酷似深闺大院内温柔敦厚的大奶奶，所以其他野怪死于非命，只有铁扇公主“得了正果，经藏中万古流名”。我的统计中也把她列入“天上生灵”一类中。我发现西游记中还有一类妖怪是比较好对付的，不用费什么力气，也不用搬什么救兵就可以打败，而且他们一般都只有死的下场，这一类可称为“地下精怪”类。在这下面我又分了下界占山和下界为王两类。1、 下界占山，也就是为了追求长生不老和享受。他们虽然没有和外界的人类动发生多少关系，但因为嗜食人肉，纵欲无度，故此也给他们所控制的地区的人们造成一定的威胁。由于没有了神佛的庇护，下场只有死路一条，他们固然有罪，但大都是因为没有得到如天上神仙们的仙丹、蟠桃的享受，才出此下策以求长生。甚至于有些精怪并无恶意也被一棍子打死。像第六十四回里的几位邀唐僧谈禅论道的树精，他们风采清奇，潇洒俊逸，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唐僧同他们赋诗唱和，大谈“禅法”，情乐开怀。直到一位才华横溢的女仙杏仙出现，她向唐僧表达了自己的爱意，唐僧闻言大怒，力辞不屈，于是八戒不分青红皂白，竟残忍地连拱带筑，将林中所有具有灵性的树精全部捣得乱七八糟，那根下“俱鲜血淋漓”。其实，这些树精文高气请，性格温良，并无害人之心，却没有任何反抗就死去了。杏仙也是为了追求自己的爱情而遭如此下场，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2、 下界为王，也就是为了追求权利。他们化作人的模样，掌握了一国的政治权利和命运，险些酿成亡国之祸。以灭法国的花皮豹子精为代表，表现出了权利的随意性。天庭的统治者利用权利可以为所欲为，置人民生死于不顾，人间的国王更是如此。灭法国国王不知在哪世与和尚结下了什么冤仇，他当政期间，毫无根据，全凭主观冲动，许下一个“罗天大愿，要杀一万个和尚”，在唐僧到此之前，“杀够了九千九百九十六个和尚”，再有四个就可“凑成一万，好做圆满”。他随意草菅人命仗着什么？权力，至高无上任意胡为的权力！“黑格尔在其历史哲学讲演录里对至尊如皇帝者流的权力随意性的本质曾做过深刻揭示。他说滥用和自由行使权力，实质上是放纵、粗野、热情的兽行冲动。或者是热情的一种柔和驯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