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宝瓷发现记之五

绝世宝瓷发现记之五佳士得的奇迹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罐，这罐子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了几乎家喻户晓的程度，其实它原本是默默无闻的。此罐的前收藏者是20世纪初荷兰人范赫默特男爵（Haron van Hemert tot Dingshof），他是在中国购得的。当时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战，范赫默特男爵于19131923期间在荷兰海军服役，被派驻北京担任荷兰使节护卫军司令，且负责德国及奥匈帝国等使节及领地的安全。赫默特爱好艺术，收藏广泛，对中国瓷器的喜爱可从他当年北京旧宅的相片上窥见一斑。有趣的是，他购买这个罐时，元代还未被认定能做出如此精美的瓷器，因此他一直以为此罐是明代作品。 这只青花罐在这个家族中已经流传了四代，出名之前的近几年，那户人家用这只大罐盛放DVD光盘。佳士得公司以前曾去他家看到过此罐，当时仅认为价值2000美元左右。2004年佳士得专家再次拜访，才发现这件瓷器珍稀无比。2005年3月开始，此罐相继在纽约、日本、香港、上海、北京、台湾、荷兰、法国等地巡回展览，使得人们对该藏品的感性认识不断增加，加之它的神秘身世，估价自然水涨船高。佳士得公司人士估计，其身价将达到1000万美元，而事实大大超出人们预计。2005年7月12日，这是佳士得拍卖的日子，当天参与竞拍的，不乏来自中国的收藏家，包括台湾的“寒舍”总经理王定乾、香港收藏界翘楚张宗宪和从事明清瓷器鉴定三十年的香港艺术品商会秘书长翟建民，有中国血统的收藏家乔治李也在现场，此外还有收藏家通过电话竞拍。当竞价达到1000万英镑时，仍有六七位出价人，台湾的王定乾估价在800万英镑左右，他把最高支撑点定在1000万，没想到最终花落他家。最终拍得者埃斯凯纳齐是目前世界上经营中国早期艺术品的主要古董商，此次，他替一位海外私人收藏者竞拍。他在标价达到1350万英镑时才加入，并和一位电话竞拍者进行了持久角逐，最终以1400万英镑竞得，加佣金后为1568.8万英镑，折合人民币约2.3亿，创下了当时中国艺术品在世界上的最高拍卖纪录。拍完后，埃斯凯纳齐说，他被现场的紧张气氛耗尽气力，并承认：“我已经到了我的极限，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英国当地报纸以“疯狂出价”评价这次拍卖。拍卖成交后，埃斯凯纳齐不愿透露买家信息，他能说的仅是买家“不是亚洲人，也不是英国人”，拍卖行对此也无法过问，拍卖行内部人士猜测最终买家可能是美国藏家。一个罐子，远涉重洋，辗转四代，完好无损地保存到今天，从最初估价2000美元左右，到最终以2.3亿人民币拍出，你不能不承认这是一个奇迹，而这个奇迹无疑是由佳士得创造的。此件元代青花瓷器，高27.5cm，径宽33cm，素底宽圈足，直口短颈，唇口稍厚，溜肩圆腹，肩以下渐广，至腹部下渐收，至底微撇。使用进口钴料绘出青花纹饰，共分四层，一层颈部饰水波纹，二层肩部饰缠枝牡丹，三层腹部为“鬼谷子下山”主题纹饰，四层下部为变形莲瓣纹，俗称“八大码”。主题画面“鬼谷下山”的故事出自战国策，故事说的是战国时期，燕国和齐国交战，为齐国效命的孙膑为敌方所擒，他的师傅鬼谷子前往营救，该罐描绘的便是鬼谷子下山的情景：鬼谷子坐在由狮虎共拉的两轮车上，身体微微前倾，神态自若，超凡如仙，表现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神态。车前两个步卒手持长矛开道，一位青年将军英姿勃发，纵马而行，手擎战旗，上书“鬼谷”二字，苏代骑马殿后。一行人与山色树石构成了一幅壮观而又优美的山水人物画卷。整个青花纹饰呈色浓艳，画面饱满，疏密有致，主次分明，浑然一体。人物刻画流畅自然，神韵十足，山石皴染酣畅淋漓，笔笔精到，十分完美，正如孙瀛洲先生所说：元代瓷器“精者颇精”。这件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罐在上海预展时，本人曾去看过，并上手约20分钟。国外的大拍卖行确是有气度，你说要看这件罐子，他们就拿给你，然后便面带微笑地站立一旁，不管这件东西值多少钱，不管你看多少时间，不管你是何等样人，不管你是否买得起它，他们都会一视同仁地对待你，不急，不烦，不催，神态平静地在旁边陪着你。我看完后有个貌似退休工人模样的老者接着看这件“鬼谷子”，看的时间比我还长这才是以人为本啊，不像国内的那些拍卖行，拿不出什么好东西，却又盛气凌人，你想上手稍稍好些的东西，还非得交了保证金不可；有的拍卖行预展时干脆把好些的东西锁在玻璃柜里，谁都不让上手；图录也不愿送，把成本扣得这么死，把钱看得这么重，哪像做生意的？所以，也只能小打小闹地做做小生意，他们是永远也征集不到“鬼谷子”的。据有关记载，和此罐一样绘以人物故事的同类青花大罐传世者仅有8件，即：1.东京出光美术馆藏“昭君出塞”罐（高28.4cm）；2.裴格瑟斯基金会藏“三顾茅庐”罐（高27.6cm）；3.安宅美术馆旧藏“周亚夫屯细柳营”罐（高27.7cm）；4.美国波士顿馆藏“尉迟恭救主”罐（高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