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盟文化政策解析.docx

2010年11月云南大学学报法学版November，2010第23卷第6期Journal of Yunnan University Law EditionVoL23 N仉6文章编号：CN531143D(2010)0616107国际法学与域外法学欧盟文化政策解析陈亚芸摘要：欧盟文化政策长期附属于经济一体化和政治合作，随着欧洲一体化程度的加深其对区域 内经济增长、增强欧盟认同、对外提升欧盟统一形象发挥了重要作用。欧盟文化政策的核心是构建欧 洲认同，维持多样性与同一性的平衡，并与美国强势文化相抗衡。欧盟文化地位总体呈上升趋势，同 时也面临着欧盟文化权能层级较低和成员国内部分歧的掣肘。关键词：欧盟；文化政策；欧洲一体化一、欧盟文化政策目标 的归属感，2009年里斯本条约第20条至25条延 相对于欧盟经济一体化和内部市场的建设，文化续了欧盟公民概念并对其进行具体规定，赋予了欧洲 领域的合作与统一步伐较慢，在欧共体成立相当长的公民自由迁徙权、与居住国居民同等条件下的选举权时期内文化仍为成员国主权内的事项。随着全球化和被选举权、同等外交和领事保护权、向欧洲议会请的迈进和地区一体化的深入，文化对内巩固欧盟一体 愿的权利、向欧洲调查官投诉的权利等。(a)在基础条 化成果、加强欧洲身份认同，对外树立有别于美国的 约提供的法律框架内，欧盟机构纷纷出台相应的指令 文化形象，其对经济的辅助作用日益增强。因此， 和决定以增进成员国不同文化间交流和融合，具体措 “欧洲之父”让莫内曾说过：“如果我可以重新开始 施体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的话，我愿意从文化开始O”具体而言欧盟文化政策第一，发掘和保护欧洲共同文化遗产。1993年 目标主要包括以下两个方面：欧盟理事会颁布归还非法从成员国境内转移的文(一)对内构建欧洲认同 物指令，要求各国归还从其它成员国境内转移的承 “欧洲认同是塑造欧洲模式观念的基础，近年来载艺术、历史和考古价值的文物。1997年至2000年 人们开始深入探讨欧洲是谁、欧洲从何处来、 “拉菲尔计划”挖掘、保护和充分利用文化遗产。 欧洲向何处去等问题，欧洲认同并非固定和僵化2000至2004年“文化2000计划”专门致力于增进对 的事物，而是具有多层面、复杂性和动态的特征。99 欧洲人民文化和历史的了解、促进艺术家及其作品跨马斯特里赫特条约对“联盟公民”概念进行了首次 国传播，开展与非成员国间文化对话等。通过共同文 法律确认，强调联盟公民身份并不会取代原国家公民 化遗产保护，提高属于一个共同社会的归属感，在多 身份，只是处于辅助地位。随着1995年3国、2004 样性中寻求一致性，促进各种文化的发展和传播。年lO国和2007年2国的加入，欧盟人口总数达到5第二，开展文化主题活动，增进各国文化交流和亿，文化、社会和语言多样性增强。为了增强对联盟了解。2004年“增进欧盟公民认同计划”主要集中在基金项目：田家211工程重点学科项目搿套转型期的法创建设和公民教育，“自由贸易体制内文化多样性的保护与促进研究”，郑州大学211工程三期建设子项目(LC一13019)。作者简介：陈亚芸，河南大学法学院讲师，武汉大学法学院2008级国际公法博士研究生(河南开封，475001)。OWever，13Buzan，MLemitm(eds)。ldentity。Migration and the New Se砌ty Agenda in Europe，Printer Publishers LTD。1993，P65用弘、贝娅特科勒一科赫德】主缟：欧盟治理模式)。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8年版，序言第4页。欧洲联盟官方出版局编、苏忠明译：，北京：国际文化出版社2010年5月版。第271272页。Council Directive 937EEC ofl5 Marchl993 Onthe return 0fcultural objeet8 unlawfullymmovedfrantheterritory 0faMemberState，OJL740f”31993Amending acts：Directive96100EC(OJ L60 ofl31997)、Directive 200138Ec(OJ L 187 0f 1072001) European Commission：“A Commumty of Cultures：The Eu唧Union and the Arts”。European Comnmmfi，2002，斗3161万方数据云南大学学报法学版青年人教育、文化多样性、媒体计划和大众参与4个 的制度原则与行动纲领。除此之外欧盟委员会先 领域。继20042006年文化主题活动之后，欧盟 后推出MEDIA I、MEDIA II、MEDIA Plus、MEDIA 议会和理事会启动了“欧洲公民20072013计划”， Training和MEDIA 2007计划，保证欧盟范围内广播 目的在于增加欧洲公民参与的积极性并增强欧盟身电视视听的公众获取，增进成员国间了解，增强欧盟 份认同。其目标有四点即为在文化多样性背景下欧 视听产业的竞争力。并于2009年4月成立教育、视 盟团结创造条件，增强欧洲公民在价值、历史和文化 听和文化执行机构，专门负责执行2005年至2015年 方面的认同，提升欧盟公民归属感和主人翁感，增进 期间教育、视听和文化领域的相关计划和推广活动。 欧盟公民间的谅解和合作以及尊重促进文化和语言第四，重视青年一代对文化认同的教育和思考。的多样性。欧盟议会和理事会还通过了“2007 欧盟非常注重年轻一代对当前欧盟一体化认识和未 2013年文化计划”，拨付4亿欧元用于支持成员国文 来贡献，欧盟运行条约第十二编专门规定了“教 化部门学者间交流、鼓励文化艺术产品跨界流通和增 育、职业培训、青年与体育运动”，其中特别强调在尊 进文化间对话。2008年6月欧盟理事会会决定开 重成员国在教学内容、教育组织体系及语言文化多样 展“垮文化对话欧洲年”活动，旨在增进成员国间文 性的基础上，鼓励开展青年及社会教育培训者之间的 化交流、对文化多样性的认识、对欧盟未来文化的思 交流，鼓励青年参与欧洲的民主生活。欧盟委员会于 考以及倡导知识经济鼓励民众创新。(20082010 2001年发布了欧盟青年新动力白皮书，之后又出 文化工作计划明确了2007年欧盟文化议程中所 台系列辅助计划关心欧盟青年的成长、增进对文化的 列的五项优先发展领域分别是：改善文化艺术领域专 了解和促进其参与民主生活。 家学者间交流条件；增强文化的可获得性具体措施，第五，在国际场合欧洲以同一个声音说话，塑造 包括促进文化遗产、多言语、数字化、文化旅游、教育 有别于其它国家和地区的欧洲身份。里斯本条约 的综合作用特别是艺术教育和收藏品的流动性；增第2l条明确规定了欧盟对外关系一般原则：“欧盟 进文化部门数据信息技术，增强其兼容性；发挥创造 在国际舞台上应遵循指导内部建立、发展和扩大的原 性企业特别是中小企业的文化潜力和创造力；促进和 则，以在世界范围内推行民主、法治、普遍和不可分割 实施保护和促进文化表现形式多样性公约。上述 的人权及基本自由、维护人的尊严、实现平等和团结， 计划的实施为成员国家文化交流提供了资金和平台， 遵守联合国宪章及国际法的一般原则。欧盟应与有 有效地增进了不同文化间的了解。 着共同价值和原则的第三世界国家、区域性或全球性第三，通过电视媒体合作构建沟通渠道。视听文 国际组织建立并促进相互间的关系，在联合国的框架 化部门对于传播和发展欧洲文化价值、体现欧洲认同 内通过多边途径解决共同面对的问题。”第34条还 起到关键作用。视听媒体产业除了具有提升当代欧 规定：“成员国应在国际组织和国际会议中协调他们 洲文化创造力，构建于表征欧洲认同、欧洲意识与欧 的行动。在上述国际论坛中坚持联盟的立场，高级代 洲共同价值的各种功能之外，它还在伦理道德、文化 表负责此项协调。”里斯本条约传递出一个信号， 思想、民主意识等方面起着潜移默化的作用。视听 欧盟在对外关系中恪守并推广其价值观即民主、法治 领域的具体法律文件包括20世纪80年代的哈恩报 和人权，这些目标是欧盟对外活动的出发点和终极目 告、欧共体电视无疆界指令、欧共体卫星电视传 标，并要求成员国和联盟立场保持高度一致，并辅以 输标准指令：，1999年数字化时代欧共体视听政策 机制保证其运作和实施。正如西方学者所言，与美国Communication from the CommissionMaking citizenship work：fostering European culture and diversity tllIIou0*programmes for Youth，Culture， Audiovisual and Civic ParticipationCOM(2004)154 finalNot published in the Official JournalDecision No 190420()6EC of the Eurowoan Parliament and of the Council of 12 December 2006 estoblishing for the pedod 2007 to 2013 the pgranlmeEurope for Citizensto promote active European citizenship。OJ L 378 of27122006Amending act：Decision No 13582008EC，OI L 350 d 30122008Decision No 18552006EC d the European Padiament and of the Council d 12 December 2006 establishing the Culture Pmgllunlne(2007 toDecisionN0198320()6EC ofthe EuropeanParliamentand of龇Council ofl8蛐2006concmmingtheEuropeanYearofInterculturalDia- 2013)OJ L 372 of27122006logue(2008)，(Ofllcial Journal L412 of30 December2006)张生祥：欧盟的文化政策：多样性与统一性的地区统一，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163页。Consolidated VeBions of the Treaty Oll European Union and the Treaty Oil the Functioning of the European Union162万方数据欧盟文化政策解析滥用武力在全世界推行民主外交不同，欧盟正在“进 许其采取一定的国内措施保护本国文化产业。从结 入一个以法律、规则、跨国谈判与合作进行自我约束 果上看美国的主张略占上峰，欧盟文化例外的提议并 的世界。”欧盟在国际事务上体现出有别于美国和没能阻止美国文化产品的在WTO体制内的强势 发展中国家的立场和身份，代表欧盟国家的利益诉 输出。 求，传递出欧盟特有的文化符号和思想观念，作为一虽然欧盟在WTO下与美国的对抗略显被动，其 个整体成为影响国际事务和条约谈判的重要力量。 并未放弃在WTO之外联合国框架内制定新的文化(二)对外对抗美国强势文化多样性保护条约谈判的努力。欧盟积极参与、促进和 欧盟文化政策的形成很大程度上受到美国文化批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主持的保护和促进文化表 产业扩张的刺激，欧盟和美国同为世界上首屈一指的现形式多样性公约，在欧盟的推动下条约于2007年 经济体，在文化产业及输出上欧盟稍逊一筹。美国文正式生效，成为欧盟和美国视听文化产品交锋的又一化产业作为第二大支柱产业对维持国际贸易平衡具有利武器。公约与WTO文化贸易政策存在诸多理有重要意义。而一直以来美国文化政策秉承自由主 念和制度的冲突，具体表现为指导原则的不同、成员 义传统，以强调文化产品生产、销售的高度市场化和 国权利和义务的差异、争端解决机制的冲突等。公约 最小化政府干预为主旨。欧盟则相反为了限制美 的条文设计将严重冲击WTO最惠国待遇、国民待 国文化产品对欧盟输出，在文化产品准入上采取了保 遇、非歧视待遇、数量限制、知识产权保护、补贴、进口 守政策，强调“文化例外”和“文化多样性”，为自身文 许可程序等规则。基于大部分成员国的重合，公约对化产业发展和输出创造空间。具体在WTO谈判中WTO框架内文化产品贸易产生重要影响。“虽然公欧盟政策立场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约(UNESCO)并没有直白地表明其核心保护对象是第一，WTO视听产品谈判中欧盟从“文化例外”视听产品及服务，但其对WTO造成不可克服的障 到“文化多样性”的主张。欧盟和美国在文化领域的 碍O”(噗国拒绝签署文化多样性公约，认为“文化例 对抗从未停止过。早在乌拉圭回合谈判时期，围绕着外”构成贸易保护，文化多样性公约实质是支持该种视听产品贸易文化双方发生了激烈的争论。美国为保护而非真正出于保护文化多样性的目的。不论了维护其强大的视听文化产品输出，极力主张视听产是先前的文化例外还是后来的文化多样性，欧盟在文品应与一般产品一样适用GATr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规则。欧盟则极力坚持文化例外，强调文化产品除化产品贸易中的立场并无实质改变，只是采用了更为了商品属性外还承载着其它重要的社会功能，不能与中立的措辞和更能让人接受的包装。其实质仍为抵 一般商品和服务等而视之，应属于例外的范畴。法制美国强势文化对欧盟的冲击，保护和发展成员国文 国、英国、加拿大等是文化例外的坚定拥护者，要求文 化产业。 化产品和服务不得纳入一般商品贸易范畴。最终第二，多哈回合农业谈判“非贸易关注”问题。 欧盟倡导的“文化例外”并未体现在乌拉圭回合谈判非贸易关注是WTO新一轮农业谈判的重要内容，本最后文件之中，经过妥协最终双方达成了一致，即各 质上是农业的多功能问题。农业多功能指农业除了 成员国不制定任何与视听服务有关的市场准入与国 具有生产食物和植物纤维之外，还具有其他经济、社 民待遇方面的承诺，将与电影与电视节目相关的措施 会和文件方面的非商品功能，其中就包括保护农村文 列于最惠国待遇豁免清单中。WTO协定最终并未将 化遗产。欧盟在农业“非贸易关注”问题上采取积文化贸易完全排除到自由贸易体制之外，而是采取了极支持的态度，其在(2000议程中明确提出要建立相对灵活的对策，并不强制成员国必须开放市场，允起体现农业多功能性的欧洲农业模式。其在农业谈芙罗伯特卡根：天堂与实力-世界新秩序下的美国与欧洲肖蓉、魏红霞译，北京：新华出版社2004年版。第12页。李宁：“自由市场”还是“文化例外”美国与法一加文化产业政策比较及其对中国的启示)，戢2006年第5期。宋蒙：从“文化例外”看当前深化文化体制改革中的几个问题)，载，北京：北京大擘出版社2009年版，第93页。163万方数据云南大学学报法学版判提议中也重申农业所承载的商品之外的社会功 视作与共同市场相一致的行为”，第128条“文化部 能。美国的态度则与欧盟相反，由于其农产品进出 分”对欧盟文化政策作出了更原则的规定“共同体应 口额高居世界第一位，反对将农业“非贸易关注”问协助促进成员国文化繁荣，在尊重成员国民族和地区 题纳入农业谈判议题中来，并强调非贸易关注不能构 文化差异的同时突出共同文化传统”。阿姆斯特丹 成贸易壁垒。欧盟与美国在农产品高补贴问题上具 条约强调“共同体应在根据本条约其它条款采取的 有相似性，在新一轮农产品贸易谈判中有着共同利 行动中将文化方面的问题考虑进去”。里斯本条 益，但二者在农产品结构和输出上仍存在差异。欧盟 约基本延续了马约的规定，只是在措辞方面稍有 农业非贸易关注更多的表现为农业自由化贸易谈判 不同。 的一种策略，文化作为与农业相关的一个因素，争取除了基础条约对文化条款规定从无到有并不断 考虑对其保护可以留给欧盟农业更大的贸易政策空 明晰其内涵之外，文化因素还成为接纳新成员的重要 间。从一个侧面也推动了农村文化多样性保护，与美 考量因素。在土耳其申请加入欧盟问题上引发了人 国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由于农业谈判其它议题陷 们对于文化差异和认同的持续关注和讨论，“土耳其 入僵局，2004年农业谈判框架协定虽重申“非贸易 自从申请成为欧共体成员以来，欧洲身份是证明土耳 关注问题将在谈判中得以考虑”，其未来结果最终为 其西方的、文明的现代化身份的重要保障”。尽管 取决于下一步谈判的进展。 土耳其人盟还涉及到其国内不稳定的政治经济状况、二、欧盟文化政策的特点 与希腊的矛盾和塞浦路斯问题等，文化认同的缺失仍 (一)欧盟文化政策地位经历了从边缘到中心的为关键因素。法国以“文化差异可能影响欧洲政治 过程凝聚力”为由强烈反对土耳其成为欧盟新成员，从现早期的欧共体文化活动是经济政策的附属品，各 有讨论看其前景仍不明朗。 国财政支持程度较低。罗马条约仅第36条提及(二)欧盟文化政策在对外关系中的地位逐渐 文化，从内容上看也仅仅涉及成员国间珍贵文物的流 加强 动，没有形成保护民族文化的特定理念和行动规划。2007年全球化背景下欧盟文化议程高度肯定 1977年欧共体第一份欧共体文化行动公报首次对 了文化的作用并指出知识产权保护的重要性，文件强 文化部门进行界定，1982年欧共体发布了第二份题 调“文化部门在社会、经济和政治中扮演了重要角 为强化欧共体文化行动公报，规定了文化产品的 色，文化是欧盟一体化进程中最基本的部分。为应对 自由流动、改进文化工作者的生活工作条件和保护文全球化欧盟委员会制定了新的文化议程(2007)，将 化遗产等内容。上述公报只是注意到文化的重要 文化多样性和知识产权对话、增强创造性和文化在国 性和发展欧盟文化事业的必要性，并不构成欧盟文化 际关系中的作用作为重点发展目标。992008年欧盟 政策的核心法律文件。1992年马斯特里赫特条约 理事会和成员国政府代表经讨论发布了在欧盟成 首次纳入文化事项，为欧盟开展文化行动提供了正式 员国间和对外关系中促进文化多样性和知识产权对 法律依据。其中第3条、92条和128条都涉及文化 话的决定，明确了文化在对外关系中的三个政策目 内容，第3条规定“ 欧共体各项活动应促进教育与标：1将文化政策融人欧盟对外关系政策、项目以及 培训质量的提高以及各成员国的文化繁荣”，第92 与第三世界和国际组织的关系之中。2促进全球批 条指出“在不影响共同体贸易条件与自由竞争的前 准和执行保护和促进文化表现形式多样性公约。 提下，对文化和遗产保护提供财政补贴的政府行为被 3按照2008年文化对话年的提议通过欧盟内部和EC Comprehensive Negotiatin8 PropoB曩l，GAGNGT【r9，14 December 2000Commission of the European CommunitiesCommunity Action in the Cultural Sector：Commission Communication t0 the Council，22 Nov 19r77Bullentin of the European CommunitiesSpplemnt 677Luxemberg：Office for Official Publications of the European Communifi。1977Commission of the European CommunitiesStronger Community Action in the Culmml Sect盯：Communication from the Commission to the Counciland出ePudian忙nt，Transmitted Oill20ctoberl982BulletinoftheECSupplement697hm峨：diiceforofficial Publications oftheEuropeanCom-munities，1982李明明：包客与排斥：土耳其加入欧豆的认同问题)，嵌世界经济与政治)2005年第12期。 Communication from the Commission of 10 May 2007 to the European Parliament，the Cncil，the European Economic and Social Committee and the Committee ofthe Regions on 8European agendafor culturein ad如ali五ngworldCOM(2007)242finalNot publishedintheOfficial Journal164万方数据欧盟文化政策解析对外的项目和意识提升活动促进文化间的对话。28条是否适用存在疑问。”该观点虽未被法院最终采里斯本条约第167条第4款也重申“在根据两部 纳，但是反映了法国在文化产品贸易上的保守立场。 条约其它条款采取的行动中，联盟应考虑文化因素， (四)强调文化产业对经济增长的贡献 特别是要尊重并促进文化多样性”。欧盟在发展对早期文化与贸易是两个独立的事项，随着文化产 外关系中，除了传统的经贸关系、人道援助、政治合作业的发展其作为一个经济部门对于就业、出口和工业 之外，文化对话成为重要的工具。除此之外欧洲联 附加值产生了重大影响。1998年欧盟委员会文 盟运行条约第二编共同商业政策第207条第4款明 化、文化产业和就业：工作文件明确肯定了文化产业 确规定“在文化和音像服务贸易领域，当这些协议有 对于就业和经济增长的贡献。其指出“艺术和文化创 可能损害联盟文化和语言多样性时欧盟理事会应以造性是文化实践持续不竭的动力，支撑文化产业和文 一致方式与第三国或国际组织谈判和缔结文本”。 化就业。文化和艺术机构是重要的雇主，他们可以将 该规定体现了欧盟对外关系中对于维护文化多样性 生产线扩展至旅游业、在线服务、商店以及各种类型 的重视。 的派生产品。”20lO年3月在西班牙巴塞罗那举行(三)文化政策始终充斥着保守派和自由派之间的“欧洲文化产业论坛”闭幕式上西班牙、德国、芬 的斗争兰、葡萄牙和比利时文化部长一致肯定了文化作为经 保守派和自由派代表为英国和法国，二者分歧主济增长引擎的价值，并提议将文化作为欧洲2020年 要体现在对视听文化产品贸易是否应该予以干涉以经济战略的核心之一。随着文化产业链的延伸，其不 及干涉的程度问题上。英国与欧盟其它成员国相比仅是一种文化符号，还是经济有力的推动力。知识经 在世界视听产品贸易中占有很大比例，受益于英语在济成为21世纪经济发展的动向，特别在全球金融危 世界范围内适用的普遍性，一直奉行文化自由的政机背景下，相比传统产业模式，其作用和前景更引入策，认为排除政府干预、完全开放市场才能提高文化 注目。， 产业的竞争力；法国为了保护和发展法语文化，抵制(五)保护文化多样性与促进欧洲文化认同的 英语文化的强势输出，主张文化政策应尊重和体现多 统一 样性，特别是保护边缘群体少数者文化。法国相比其欧盟文化政策最终目标是追求文化多样性和同 它欧盟成员国提供给视听文化产业的补贴要高很多， 一性的统一，发展文化多样性是基于成员国文化差异 其中对于法国电影业影响最大的是1989年以来的 的现实，发掘和促进文化同一性是为欧盟一体化的进 “朗格计划”(Plan tang)。该计划对法国电影制造提一步发展奠定文化基础。“欧洲一体化不仅是政治 供高额补助旨在捍卫并传播法语文化和增强文化的 和经济的过程也是文化的过程，欧盟成员国公民对于 多样性。马约正式规定文化政策之前，欧共体委员 欧洲的认同是在对于各自民族国家认同的基础上逐 会曾两次针对法国报纸和杂志政策提交欧共体法院， 步建立起来的。欧洲一体化的基本准则是在多样性 法院在两案中都认定法国的相关政策违背了欧洲的基础上追求同一性，尊重成员国在政治、经济文化 联盟运行条约第34条(原欧共体条约第28条)“禁 上的多样性，共同追求和平与发展的根本目标。” 止对成员国之间的进口施加数量限制或采取具有同 Galperin曾说道：“平衡经济一体化与文化多样性并 等效果措施的义务”。法国在抗辩中指出“相关措 不矛盾，欧盟视听服务自由化有利于促进欧盟共同文 施并未违反欧共体条约原28条规定的义务，对承载 化遗产的发掘和保护，营造单一欧盟视听空间。该统 政治、经济和文化信息功能的产品原欧共体条约第 一市场下视听产品的规模经济将有效抗衡美国的媒 Conclusions 0f the Council and of the Rep陀鲫lkIth伪the C,overnments of the Member States of 16 December 2008，meeting within the Council， on the promotion of cultural diversity and intercultural dialogue in the extenud relations 0f the Union and its Member StatesO伍dal Journal C 320 0f 16122008】Emmanuel Cq and Patrick Memrlin，弧e French Audivisual Policy：Impact and Compatibility埘tlITrade Negoti|lions，HWWWAReport233，2003，p12Case 26983，Commission of the European Communities仉French Republic1984】ECR 843 and Case 1884，Commission 0f the E岫恻Communities vFrench Republic1985ECR 1339郭灵风：欧盟文化政策与文化治理)，栽欧溯研究)2007年第2期。The Commission Staff WoAing Paper。“the Cultural lndustres and Employment”，sEc(98)837。Brussels，1998陈桂佳在2007年6月1213日“欧洲模式与世界”国际学术研讨会致辞。165万方数据云南大学学报法学版体产品。ff欧盟在制定和执行相关文化政策时，始终文化贸易竞争。其中最有力的对手来自美国强大的 朝着多样性前提下的同一性方向发展；力求构建欧洲文化产业。随着文化贸易比例的上升和文化贸易争 认同。端的逐年增加，欧盟需要制定更为清晰和可行的文化三、欧盟文化政策制定和实施的有利因素和掣肘 政策和文化贸易政策。欧盟目前文化领域开放程度 (一)有利因素 较低，与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双边协定中虽包含有视昕 1内部成员扩大、巩固一体化成果的需要产品条款但合作程度较低。如欧盟与地中海伙伴关 欧盟在过去的60年间经历了五次扩大，成员国系中就包含视听部门具体合作项目计划，但是没有规 由最初的6国增至27国。欧盟职能由成立之初的煤定开放国内市场的义务，视听产品也多半游离于伙伴 钢联营，扩展至共同体内经济全面合作以及共同外交关系协定之外。欧盟智利关系协定中虽然强调文 与司法内务合作。成员国及职能的增加既是欧盟成化合作，但文化服务仍排除在贸易事项之外。如何 功的标识同时也给欧盟的发展带了更多不确定的因 在对外关系中充分利用欧盟文化认同和广阔的文化 素。因此，文化在巩固现有成果并促进欧盟一体化进 市场、增进与其它国家文化贸易合作、争取更多国家 一步发展中的作用显得尤为重要。回顾欧盟发展历 在国际文化事项上的支持将是欧盟未来工作的中心 史，文化往往在经济疲软、一体化受挫时得以重视和 之一。这一需求也会促使欧盟持续关注文化“软实 强化。1973年经济危机背景下欧盟接纳了首批新成 力”，不断增强欧盟范围内文化政策多样性和同一性员(英国、爱尔兰和丹麦)，9国开始意识到构建欧洲 的发展。 身份的重要性。1977年欧共体委员会出台了第一份 (二)掣肘 题为欧共体的文化行动公报，对文化部门进行界 1基础条约赋予欧盟在文化领域的行动能力 定并鼓励文化部门在欧共体框架内开展文化活动。有限 由于当时基础条约并未赋予欧共体文化管理职能，因基础条约将文化事项归入支持、协调或补充权能 此该文件仅表明了欧共体文化政策意向，还未构成正范畴，欧盟行动能力受到制约。根据权能的性质可将 式的文化政策。20世纪80年代初，由于当时欧共权能分为专属欧洲联盟的权能、欧洲联盟和成员国的 体面临着经济、财政与制度危机，欧共体一体化停滞共享权能和其它领域的支持、协调或补充权能。专属不前，整个欧洲弥漫着悲观主义情绪，为了改变局面权能是指特定领域只有欧盟才有立法权且成员国只欧共体掀起了开展文化行动的政治热情。2001年 有获得欧盟的授权才能制定有法律约束力的文件，该 欧洲未来制宪会议以来，为毹决欧盟大规模扩大带来 种权能具有特定性、排他性、原则性和先占性。共 的民主决策、透明度、效率、欧盟公民资格、权利义务 享权能指的是在特定领域欧盟和成员国都可以立法 以及欧盟在世界范围内地位的问题，新一轮欧洲宪 制定具有法律拘束力的文件。其它领域的支持、协调 法条约改革进程受挫。成员国信心大打折扣，欧洲 和补充权能指的是特定领域主要属于成员国主权范 民众开始质疑欧盟未来走向，在此基础上欧盟新一轮 围内事项，欧盟只起到支持、协调和补充的作用。具 文化政策举措十分活跃。系列文化计划虽不能最终 体到文化合作，欧洲联盟运行条约明确将其归入 消除成员国间的分歧和疑虑，但一定程度上增进了文 其它领域的支持、协调或补充权能范围。该条约第6 化问的交流认同以及构建欧洲政治一体化的信心，对 条明确规定“欧盟有权采取行动支持、协调或补充成里斯本条约的最终通过产生了积极的推动作用。员国的行动。此类行动领域包括文化和教育、职业培2外部构建欧洲身份、增强竞争力的需要训、青年和体育运动。”第167条第2款也明确指出 除了欧盟内部发展文化功能不可或缺外，随着文“联盟的行动应旨在鼓励成员国之间的合作，如有必 化产业发展对经济贡献的增加，在欧盟外部还面临着要应支持和补充成员国在下列领域的行动 ”。从Gaplerin，Heman，1999b，Cultural industries po“cy in regial trade agreements：the确d NAFATA，the Europcsn Union and MERCOSUR。 Media Culture and Society21(5)p-635CommiB8ion of the European Communities，Conmunity Action in the Culmrsl Sec耐：Commission Communication tO the Council，。22 Nov19r77Bullentin ofthe European Communities。Supplement 677LIIxemberg：office for offlcial Publications ofthe European Communkes，1977张生祥：欧盟的文化政策：多样性与统一性的地区统一)，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99页。 WunsehVincent，Sha，2002，The Digital Trade Agenda of the US：Parallel Tracks of Bilateral，P姆on1ND Multihteral Livendiation，Ausseneirtschaft，58，p33先占性是指在专属权能领域只有欧盟才能在相应的领域与第三国或者国际组织缔结国际协定，成员固不再有权与第三国缔结协定。进 一步论述参见ERTA ca，Ea Report。19I。p24转；l自f令良：欧洲共同体与现代田际法)，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第6667页。166万方数据欧盟文化政策解析措辞不难看出，条约将欧盟在文化交流、遗产保护和域，不愿意受到来自外来力量的过多干预，因此在短 艺术创作中的作用定位于“必要的支持和补充”。期内制定统一的文化政策并非易事。成员国间的矛 欧盟在文化事项上的支持、协调和补充权能意味盾和利益诉求一时难以调和，以法国和英国为代表的 着文化政策主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