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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力与协作：试论清代陕西士绅与地方公共工程的营建 作者： 日期：2 独力与协作：试论清代陕西士绅与地方公共工程的营建本文系陕西省教育厅2010年度 “清代陕西士绅之职责发挥与效用研究”（ 项目编号：2010JK029）横渠书院 “清代陕西士绅与地方社会事务管控研究”（ 项目编号：ZKH09）阶段性研究成果杨 银 权宝鸡文理学院历史系 陕西 宝鸡 721013摘要：视地方公共事务为职责的士绅或独力、或官绅合作、或绅民合作，为清朝陕西地方社会的道路桥梁、水利工程、城墙堡寨等公共工程的兴建做出了重要贡献。无论是以那种模式，他们不仅在资金筹措方面或独捐、或带头倡捐，而且在实际的营建中起发挥主导作用，极大促进了清朝陕西地方社会交通、农业等的发展。关键词：清代；陕西士绅 ；地方公共工程明清士绅把经理家乡的公共事务作为自己不可推卸的职责。1 42 “每当邑有大事时，地方官员会有意识地敦请地方士绅对地方事务进行商讨”。2 217另外，百姓也乐意推举士绅作为地方公共事务的经理者。于是，“由士绅站出来，或者人们请他们出来处理家乡的公共事务，就成为士绅居于乡间的恒事”。1 42于是，“士绅为诸如运河、堤堰、水坝、道路、桥梁、渡船之类的灌溉和交通设施进行筹款和主持修建。”336清代陕西士绅也在地方公共工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他们或独力兴修、或协助官府、或号召地方百姓，为地方桥梁、道路、水利、堡寨等的兴修和运作发挥了重要作用。一 ，士绅与路桥桥梁、道路等关系百姓的日常生活，尤其是在交通落后的乡村地区。因此，凿路修桥是士绅参与地方公共事务的重要内容之一。他们或受官府委托、或独力修建、或带头倡捐。有些工程虽由官府发起，但实际修建者依然是地方士绅。陕西士绅也参与了众多地方社会桥梁、道路等的修建，他们不仅在经费的筹措方面，而且实际兴建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第一，士绅与道路的开凿与铺筑。在交通落后的乡村社会，道路交通的滞后首先限制了百姓的出行，尤其是在地形复杂的山区。因此，要加强与外界的联系、便利百姓出行，就必须凿山开路。在这一过程中，带头和实际主持者往往是地方士绅。例如，华州生员魏建昌于道光二十七年“捐万金，凿山开路百余里，行人便之”。4卷89工程所需的一万金全部来自生员魏建昌的个人捐助。在地方道路的兴建中，类似魏建昌这样独力修路者众多。例如，长安候选员外郎晁陞，鉴于省城南北关路坎坷难行，“独力捐修，铺石数百丈以便往来。”4卷84陈锡是咸宁人，布政司理问职衔，由于省城东关道路不平，所以“捐银数千以石铺砌”。 4卷86除独捐外，士绅也积极响应官府主持的地方道路工程。例如清朝末年在兴办铁路时，户县进士崔志道“先认招集五千股”，在他的带动下，地方百姓“远近乐从”。 4卷75士绅对地方公事乐输不疲，例如泾阳人姚大勋遇“修桥修路诸事，无不慷慨乐捐”。续陕西通志稿卷86另外，士绅不仅自己积极捐修地方道路，而且要求子弟延续这种优良传统。例如，“王朝栋，紫阳监生，尝命子贡生际盛督修任河要路一百六十余里”。 4卷91第二，士绅与桥梁的架修。清代陕西士绅参与地方桥梁兴建的记载较多，为便于分析士绅参与桥梁兴修的方式、资金来源等，我们以表格的形式来反映他们的活动。清朝陕西士绅参与修桥事迹简表姓名功名修桥事迹记载资料来源孟孔脉顺治间举人在阴家河捐资筑石桥，里党赖之。陕西通志卷62连江光禄寺署正咸丰七年于茨沟创建石桥计银2700两有奇续陕西通志稿卷89赵廷健进士捐修本邑（富平）宫裹桥续陕西通志稿卷77高建瓴道光间举人于汉水滨之通济渡创设桥梁续陕西通志稿卷82黎东明增生捐建桥梁续陕西通志稿卷90封嵎贡生灞桥工程乐输不吝续陕西通志稿卷86张德福监生狼坝河之石桥、小龙王沟之桥、二道花之桥，皆独力捐建，家仅中资，至鬻产以继续陕西通志稿卷90薛胜生员城西兔毛川每岁冬春独力建修木桥数处，民不病涉，行之数十年不怠。胜没，弟腾继之，并因开修水道续陕西通志稿卷92说明，上表是根据陕西通志与续陕西通志稿人物传中有关桥梁修建的记载绘制而成。上表所列仅仅是士绅捐修桥梁记载的一部分，选取的是具有生员以上身份者。从上表可知，清代陕西士绅参与桥梁兴修有如下特点：首先，士绅独力架修桥梁者众多。在以上八人中，明确记载独力修建的有2人，即张德福和薛胜，占25%，另外虽没有明确说独力兴建，但根据资料可知属于独力兴建的有5人，即孟孔脉、连江、赵廷健、高建瓴、黎东明，占62%。在八人中，只有说封嵎是对桥梁工程比较积极捐助，应该不属于独力捐修。其次，士绅参与的都是本籍的桥梁兴建，规模较小。从材料可知，士绅参与的基本都是较小的石桥和木桥，这再次说明士绅关注的基本是家乡事务，这与他们长期居住乡村社会密切相关。第三，士绅积极参与地方桥梁兴建，已经形成了良好的风气。例如有些人甚至不惜鬻产以济，如张德福；另外有些人长期坚持，数十年不辍，且兄弟相沿，例如薛胜。总之，无论这些工程由官或由绅指导，在执行中总是绅士承担主要负担。560 二 ，士绅与城墙、堡寨“当国力衰微，中央政府对地方控制力减弱时，国家被迫对地方采取放任的态度，地方自主协调能力相应突出，士人作为精英阶层在地方社会中的作用更加重要。在国家无力治理的时候，一些公共活动只能由地方政府在士人的协助下完成，甚至在很多时候士人起了主导作用。”2217所以在战乱威胁地方社会秩序时，士绅纷纷参与到堡寨等防务工程的兴建之中，这主要集中在咸、同回民起义爆发前后。 “强大的皇权或中央集权国家的直接行政统治，从未真正深入到中国县以下的社会中，所以广大农村及农民的直接统治机构和统治者，是作为皇权延伸物的家族和士绅。”6 181故而，维护地方社会秩序成为士绅众多职责的一部分。针对城墙的倾塌，咸阳监生刘曰鋭“独捐己赀五百金修筑”。 7卷62在县以下的乡村，士绅对地方事务的经营远远多于官吏。因为“在安定时期，士绅的支持是重要的；在动乱时期，更是决定性的。”8 p26所以，面对清朝中后期的各种社会动荡，陕西士绅积极投身于地方堡寨等防务设施的兴建中。除独力捐修外，士绅还与地方官府合作堡寨等工程的兴修。例如：赵玉堂与弟弟赵璠出身贫寒，但在康熙十年，麟游县令杨镳捐俸修城的时候，“玉堂与弟各出重资，邑治以完”。4卷81受官方委托倡修堡寨也是官绅合作的一种模式，例如史兆熊是城固举人，他“奉檄劝办堡寨一千数百处，贼不得逞。”4卷82 在战乱时，有限的官方防御力量更难深入偏远的乡村社会，因此，号召并发动百姓共同修建堡寨以自卫就成为士绅的责任。事实表明，战乱时许多堡寨都是在士绅的倡议下、在地方各种力量的共同协作下，完全由民间社会修建而成。例如：雷于霖，崇祯癸酉举人，流寇之乱，倡众筑堡以守，多所全活。7卷63温树珖，三原人，顺治丁亥进士。秦中不靖，树珖倡邑人修城浚濠，集乡勇守御。7卷63吴庚扬，商南人，咸丰间进士。同治回乱时，创修龙福、兴隆二寨做避难处，乡民保全者以千万计。4卷77折中选，清涧人，诸生。回匪之乱时，以物望素孚，推为寨长，三辞不允，乃申明约束，缮甲修城治，一秉至公，勤劳备至，阂堡赖以安者数年。4卷83袁秀章，澄城人，诸生。同治间回乱，众议醵资重筑城，众皆观望，秀章首输资五十两以为之众倡，诸富绅遂踊跃输资。回匪屡至，安堵无恐，秀章之力也。4卷79以上事实表明，由士绅倡修堡寨大多发生在地方社会不稳定、百姓生命财产安全受到侵害时：另外，士绅在堡寨修筑中起主导作用。例如清涧诸生折中选，他因为众望所归被公推为寨长；最后，这些堡寨大都实现了保护人民的历史重任。例如，“皆得保全”、“ 俱获安全”、“ 堡民赖之”等。三 ，士绅与河堤、水利等在古代社会，水利兴修和河患治理是保护农田、发展生产，从而保持社会稳定的关键。因此，官方与民间社会都十分重视地方水利工程。清朝陕西士绅也参与了许多重要的水利工程。与公共工程一样，士绅在水利工程的兴建中也起实际的主导作用。在某些地方志中也讲到有些大型的水利工程系官方负责。但是据方志中所附的奏疏、报告和文章提供的更详细的资料来看，几乎每一个工程都提到绅士是操办这些工程的积极参与者。”562在陕西地方志中，有许多关于士绅经理和兴建水利的记载。士绅参与水利工程的方式也是既有官督绅办、士绅独建以及绅民合建等。首先，由士绅个人出资兴建地方水利工程。例如，韩城人师彦公，少读书留心经济。增造龙门口铁柱舟，免覆溺。4卷79潼关厅进士宁述俞，遇地方公益事，如修复水利等，不辞劳怨。4卷84其次，绅民合作，由士绅带领百姓兴修水利工程。例如合阳人雷学谦是顺治年间进士，他“所居夏阳有五瀵，人资以为溉，在王村者独钜，霖雨潦涨，往往没民田，学谦率众堰之。以时蓄泄，利溥不为害。”4卷79第三，受官府委托，由士绅实际负责修建。这也是古代地方社会公共工程的重要营建模式。例如长安人袁士元的孙子是光绪丙子举人，因为“大吏念其才”，所以“委修本籍仓龙、灵沼二河”，此后“沿河村堡称颂不衰”。4卷86地方官之所以委托士绅修建，是因为其人在乡村社会中特殊的地位、杰出的才能以及士人立功的优秀品质。另外，长安诸生柏震蕃也是受官方委托，“发起并募集疏浚河流的资金，佐理地方官治泥河，筑培修濬，沿河数十村使得安业”。 4卷84士绅也积极捐助官方主持的水利工程。例如，三原举人李锡龄捐助海疆河工经费八千金。4卷76居于乡村社会的士绅群体充当了半官方的角色。因为他们不仅维护地方社会秩序，诸如司法之审判，教化之实施，而且参与许多地方公共工程。例如，他们或独力、或官绅合作、或绅民协作，在地方诸如水利、桥梁、道路、堡寨等公共工程的兴建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因为他们不仅是这些工程的实际主持者，也是工程所需资金的主要筹措者。这些作用和贡献不仅为历史上地方社会的道路交通、农业发展、安全防护起了重要的历史作用，而且对于激励和促进当今知识分子关注地方社会公共事务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参考文献1. 张仲礼.中国绅士的收入M. 上海:上海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2.吴琦.明清地方力量与地方社会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9.3. 费正清著，张理京译.美国和中国M.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2002.4.(民国)杨虎城,邵力子.续陕西通志稿M,西北稀见方志文献（第四卷）C,兰州：兰州古籍书店，1990.5. 张仲礼.中国绅士关于其在十九世纪中国社会中作用的研究M. 上海:上海社会科学出版社,1991.6.李路路,王奋宇.当代中国现代化进程中德社会结构及其变革M.浙江人民出版社,1992.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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